杜晓璃拉着韩冥熠进屋,说:“我知道,现在苗疆的人对于朝廷并没有什么拥护之心,而皇上让你要收服他们。这个是个机会,如果我将他们的孩子救了回来,他们对朝廷多少会有些感激。”
“可是我不想你去冒险。”韩冥熠说。
“那樊诺儿,功夫比不上我,毒术比不上我,至于蛊术,没比过,不过就她那智商,我想应该也是比不过我的。”杜晓璃俏皮的说,“再说了,她说了不能带人去,没说不能带动物去啊。我把小白球带去,阿宏都被它一口解决了,那樊诺儿更不在话下。”
看到韩冥熠还是那样,杜晓璃拉住他的手甩着说:“哎呀,你就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那樊诺儿要是敢对我做什么,我先让小白球咬死她,自己都不动手。”
“下不为例。”韩冥熠如何不懂杜晓璃为自己考虑的心,看到她撒娇的样子,无奈的叹了口气,“我想要给你安逸稳定的生活,而不是让你替我为这些事操心。知道吗?”
“我只是想和你共进退而已。我会在我能力范围之内为你做事情,超过我的能力,我不会去冒险,让你担心。”杜晓璃应道。
“能娶得你,真是我一辈子最幸运的事情。”
“主子,爷。”夏鸢进来,朝两人行礼,说,“苗王求见。”
“让他进来。”韩冥熠挥了挥衣袖,带着杜晓璃坐到主位上等着。
苗王进来,朝他们行了个礼,说:“我听说,樊诺儿抓了几个寨子里的孩子,让王妃去换人,此事是真的吗?”
“不错。”杜晓璃点头。
“那王妃答应了?”
“是。”
“王妃,那樊诺儿虽然才到苗疆几年,但是对蛊术却颇有研究,听说她手上的金铃铛能控制多种蛊虫,而且心狠手辣,王妃前去的话,怕是有危险。”苗王劝说道。
“可是我不能不去。”杜晓璃说,“我如果不去的话,那些孩子恐怕就永远见不到他们的爹娘了。”
“这…”苗王想到这些,也是有些犹豫,那樊诺儿的名声并不好,跟在韩冥弘身边做了不少坏事,如果她说要杀掉孩子的话,杜晓璃不去,那些孩子肯定没有活下来的可能。
作为苗王,他此时也犯难了。
“苗王不必为难。”杜晓璃说,“既然苗疆也是凤鸣国的一部分,那这些子民都是天朝子民。我身为冥熠的妻子,凤鸣国的王妃,皇室的一员,去救那些孩子是理所应当的。况且那樊诺儿与我有旧仇,那些孩子也是被我连累的。”
“可是那樊诺儿的实力…”
“苗王放心,那樊诺儿我也还算是有些了解的,就算这些年她有些进步,我也没有停在原地不是?”杜晓璃说。
“那她可有说明时间地点?”苗王问。
“未时,红泪崖。”杜晓璃说,“这红泪崖我不知道在哪里,还要麻烦让人带我到附近去。”
“好。”
吃了午饭,杜晓璃便让吴依沐带着她去了红泪崖,那些村民见杜晓璃出去,才稍微放下心来,盼着杜晓璃能将自己的孩子带回来。
吴依沐将杜晓璃带到红泪崖下,几个苗疆的汉子在山下守着,看到杜晓璃,说:“阿莫姑娘说了,只能你一个人上去,不然那些孩子就没命了!”
“那些孩子都才几岁,我不过是带个人来将他们接回去罢了。”杜晓璃抚摸着怀里的小白球,“如果樊诺儿想见我,要么就让我带着人上去,要么让她将孩子送下来。”
那几人凑在一起商议了一下,让一个人上去,然后说:“你们在这里等着。”
杜晓璃点点头,抬头打量着着这红泪崖。发现这山特别陡峭,而且和其他山连山的不一样,它几乎是独立的,可以很好的查看杜晓璃有没有带人过来,而且上山的路似乎就这么一条。
“王妃,他们会让我们上去吗?”吴依沐问。
“不知道。”杜晓璃诚实的回答。
不一会儿,刚刚上山的人带着阿莫和几个孩子下来了。
“你就是杜晓璃?”阿莫看到杜晓璃,问。
“孩子都在这里?”杜晓璃看着几个孩子瑟瑟发抖的样子,想必在山上等待的这段时间并不好过。
“都在这儿了。”阿莫说,“不过这些孩子身上都下了毒,我家主子说了,等你上山后才给孩子解毒。”
杜晓璃给一个孩子把了把脉,说:“石榴香。没想到她居然还敢用药王谷的毒。这毒对我来说可没什么难度。”
说着她拿出几粒药丸,递给吴依沐。
“这些药丸给他们吃下便好了。你先带她们回去吧。”
吴依沐将药丸接过来,说:“王妃,既然这毒你能解,我们便带着孩子回去吧,你没必要上去了。”
阿莫使了个眼神,那几个苗疆汉子便上前来将他们围住。
杜晓璃看了那些人一眼,说:“既然已经来了,我自然要去和她叙叙旧。你先带着孩子回去吧。”
吴依沐看杜晓璃态度坚决,只好带着孩子一起离开了。
杜晓璃等他们不见了踪影,才慢悠悠的往山上走,一点没有深陷敌群的意识。
阿莫之前没想到杜晓璃能解了孩子身上的毒,原本还担心她会直接带着孩子离开,没想到她会主动上山去。
她们调来的人都埋伏在山上,如果她不愿意上去的话,他们还真的没有十足的把握将她拿下。
杜晓璃来到山顶,看到悬崖边迎风而立的樊诺儿。
“小师叔,我们又见面了。”樊诺儿看着杜晓璃,掩饰不住眼里的恨意。
杜晓璃在樊诺儿前方站定,抚摸着小白球,说:“你早就被赶出药王谷了,可别叫我小师叔,咱们没这层关系。”
樊诺儿目光一沉,似乎又想起了当初被赶出药王谷的场景,抓紧手腕的铃铛,克制住自己不上前去撕了她。
“当初如果不是你,我和师傅又怎么会被赶出药王谷,师傅又怎么会死!你真是扫把星,走到哪里,就将灾难带到哪里。”
“如果你不曾想要害我,更将主意打到了皇祖母身上,师傅怎么会将你赶出去?”杜晓璃说,“至于你师傅,他明知道你做错了事情,不但不阻止,还任由其发展,难怪你会成为心胸狭隘的女人了。再说了,你师傅可不是师傅赶出去的,是他自己贪恋谷外繁华,说要跟你一起走的。如果没有我,你们就不会离开药王谷了吗?我看未必吧。”
樊诺儿呼吸一滞,杜晓璃说的没错,王泽曾经不止一次的说过想要离开药王谷,即便没有杜晓璃,他们迟早有一天也是会离开的。
“你少胡说了,我从小在药王谷长大,没有你的话,我怎么可能会离开!”樊诺儿吼道。
“那好吧,就算是吧。”杜晓璃不想跟一个永远活在自己世界里的人争执,“所以你今天把我叫来就是想算说这个的?如果是的话,说完了,我要离开了!”
“想走?”樊诺儿拍了拍手,几十个苗族男子从山下窜了上来,将下山的路挡住了。
“看来你的话还没说完了。”杜晓璃淡淡的瞟了他们一眼,并不见一丝担忧。
“当然!”樊诺儿恨恨的看着杜晓璃,发现自己无与伦比的讨厌她那淡然的样子,好像对自己所处的环境一点都不在乎一样。
“我就知道,你找我来并不是因为那些陈年旧账的。”杜晓璃说,“有什么事情直说吧,我家小白球饿了,我还要回去喂它吃东西呢!”
“那恐怕不行了。”樊诺儿冷冷一笑,“既然来了,就没打算让你活着离开!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忌日,到时候我说不定还会为你烧点纸钱下去。”
“杀我?为什么?既然不是为了当年的事情,我想不出你杀我的原因。”杜晓璃认真的想了想,说,“不过你那脑残的大脑构造,我估计也是猜不到的。”
“你…”樊诺儿如何听不到杜晓璃是在骂她,“你现在也就只能逞一时口舌之快,等你死了,想说也说不出来了!我看你死后他到底会有多难过哈哈哈…”
“他?”
“对,那个将你抛弃又一会在后悔的男人,因为你一次次的伤害我,不顾我对他这么多年不离不弃的情谊!甚至威胁我你要是受了什么伤害就要我的命!”樊诺儿红着眼看着杜晓璃,“他不许我动你,我偏要杀了你,我倒是要看看,没有了你,我能不能走进他心里!”
杜晓璃没想到樊诺儿要杀自己的原因竟然是因为韩冥弘,想想还真是有点冤。
不过既然已经到这里了,他们又是奔着自己的命来的,她自然不会放过她们。
“其实说起来,我一直都很讨厌别人觊觎我的东西,尤其是我的男人和我的命!”杜晓璃语气变得狠戾,看着樊诺儿就如同看着死人一般。“上次你害我,我看在师傅和同门的份上,放过了你,这次你可没什么倚仗了!”
“哈哈哈,我这里这么多人,你觉得你有赢的可能性吗?”樊诺儿大笑,觉得杜晓璃痴人说梦。
“人多有什么用?”杜晓璃摸摸小白球,“有用的东西不需要多,只要精。”
“那我们就试试吧!给我上!”樊诺儿一声令下,刚刚那些男人都朝杜晓璃扑来,手里都拿着佩戴的刀子。
“小白球,我今天不想动手,都交给你吧?”杜晓璃并不慌张,反而和小白球商议起来。
“啾啾——”好啊,看我咬死他们!
小白球点点头。
樊诺儿看杜晓璃这个时候还和自己的宠物说话,以为她是吓傻了,嘴角上扬,一脸的志在必得。
她就要死了,真不知道,韩冥弘知道后会是什么表情,是不是真的要杀了自己?
杜晓璃轻轻拍了拍小白球的背,说:“去吧!”
就在那些人要碰到杜晓璃的时候,小白球一下子从她怀里跳出来,白光在大家面前闪过,最前面的那几个人全部都停了下来,捂着自己的脖子,可是即便如此也阻止不了鲜血喷涌。
杜晓璃在那之前就飞出了包围圈,避免了自己衣裙上沾上血渍。
“砰——”那些被咬破了血管的人相继倒了下去,扬起不少尘埃。
“怎么这么血腥?”杜晓璃拍拍裙子上的灰尘,抱怨道。
额——
小白球身子一僵,人家只是觉得这样更震撼更好玩嘛!
“不许这样了,万一沾上血迹,还得穿回去呢!”杜晓璃说。
“啾啾——”好吧。
小白球又去跑了一圈,回来后又一群人倒了下去,不过他们还没死,只是中毒倒在地上抽搐。
一时间,那些人都不敢再上来了。
“这是什么东西!”樊诺儿被眼前的变故惊呆了,不敢置信的看着小白球。
“我说了,这人多不如精,就算你人多,也抵不过我家小白球的一张嘴。”杜晓璃笑得很得意,小白球这战斗力,以后直接不想打架都交给它好了。
“不可能,世间怎么会有这样的动物!”樊诺儿摇摇头说。
“顺便告诉你一下吧,你们那边的阿宏,你知道他怎么死的吗?”
樊诺儿瞪大眼睛看着杜晓璃。
“难道也是它…”
阿宏是大祭司的左膀右臂,那样憋屈的死了,她自然是知道的。当时大祭司说他是被咬死的,可是他们一直没查出来是被什么动物咬死的,因为他的血带着剧毒,沾之即死,没有什么能将他咬死。
可是他就这么死了,留给他们无尽的疑惑。
现在她终于明白了,阿宏居然是被小白球给咬死的!
“哼,就算你有这个又如何?我就不信它能一瞬间将所有人都咬死!”说完,她摇了摇手上的铃铛,近百人一下子涌了上来。
杜晓璃看到这么多人,看来这樊诺儿是有备而来啊,可惜,她也不是软脚虾。
“贱人,看你的宠物快,还是我的人更多!哈哈哈——”樊诺儿大笑道,“今天我非要了你的命不可!”
“樊诺儿,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杜晓璃说,“你永远活在自己的世界里,觉得世界就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你不知道我的实力就妄自将我叫了过来,因为在你的世界里,我就是一个无用的花瓶,随便叫些人就能将我杀死。可惜,今天你就得为此付出代价。”
说完,杜晓璃拿出凤凰笛,放在唇边轻轻吹奏起来,刚刚上来的那些人还没靠近,就被她用音攻解决了。
樊诺儿想要摇动手腕的铃铛,控制在那些人手里的蛊虫,好命令他们去杀杜晓璃,可是她发现自己根本不能动了。
“怎么会?你怎么会有如此厉害的武功?”樊诺儿看着一个个死去的下属,摇着头喃喃。
杜晓璃将其余的人全部解决才放下笛子,冷冷的看着樊诺儿。
“你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韩冥弘身上,自然对其他事情不关注。加之你这些年都只在苗疆,自然不知道外面的事情。”杜晓璃说,“世人皆知凤凰笛在我手上,也知道我的武功如何,只有你才会傻傻的觉得我是可以任由你拿捏的。你现在知道为什么韩冥弘那家伙不喜欢你了吗?”
“呵呵…哈哈哈…”樊诺儿看着满地的尸体,毫发无伤的杜晓璃,变得疯狂,“枉我在苗疆苦学蛊术,用蛊控制了这么多的人,到你这里,我还是什么都比不上,你一只曲子就将我所有的努力粉碎!我今日不死,他日定要再取你性命!啊——”
“啾啾——”
小白球突然跑过去,在樊诺儿的脖子上狠狠的咬了一口,直接咬断了她的血管。
“啾啾…”聒噪!
回来后,小白球还不忘用爪子使劲儿擦直接的嘴巴。
樊诺儿捂着脖子,鲜血从她指缝里喷洒出来,身子慢慢倒了下去。
杜晓璃拿出一条手绢为小白球擦嘴,然后抱着它走到樊诺儿身边蹲下,看着她不甘心的瞪大双眼,微微一笑,说:“你觉得,我还会给你第三次害我的机会吗?”
“唔——”
樊诺儿看着自己的染红了地面,浸入到泥土里,似乎看到了在药王谷里那单纯的自己,那时的生活多么美好,那时的自己多么干净。现在她的一生终于结束了,她追求的轰轰烈烈的爱情,尊贵的身份,繁华的生活,也最终不是她临死前最想念的。
如果可以,她下辈子一定要重新选择,重新来过…
杜晓璃看着樊诺儿咽下最后一口气,伸手将她瞪大的双眼合起来,然后起身抱着小白球下了红泪崖。
山上血流遍野,她一袭白裙走过,不染一点血红。
第七十三章 了结旧怨!
杜晓璃回去的时候,那些村民都在寨子口等着,看到她的身影,大家又跪了下去。
“感谢王妃将我们的孩子救回来!”大家齐齐朝杜晓璃磕头。
“大家快起来吧。”杜晓璃说,“孩子们都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快带他们回去吧!”
“是,谢谢王妃!”
那些村民离开了,韩冥熠看着杜晓璃,问:“没事吧?”
杜晓璃将怀里的小白球抱了晃了晃,说:“有它在,我能有什么事?”
“嗯,没事我们就回去吧。”韩冥熠说完转身先出去了。
其他人跟着他走了,吴依沐追上杜晓璃问:“王妃,那樊诺儿呢?”
杜晓璃脚步一顿,说:“对了,你们让人去通知一下那边吧,别让那么多人横尸荒野了。”
吴依沐听到杜晓璃的话惊了一下,然后应道:“是。”
当她带着人到红泪崖,看到满地尸体,想到杜晓璃衣不沾血的样子,心里震惊不已。
她的实力到底有多强?!
“公主,除了一些是被动物咬死的,大部分都是被音攻所杀。”负责检查的人说。
吴依沐看着这些尸体,说:“让人去通知那边,正好可以借此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是。我这就去。”
“注意安全,别让那边的人抓住了。”
“是。”
那人离开了,吴依沐看着这些尸体,仿佛看到了他们的胜利。
很快,大祭司那边便得到了消息,杜可欣派人来将这些尸体收拾了回去。
大祭司住处,韩冥弘慢慢走了过去,敏锐的捕捉到空气里的血腥味。等他到院子的时候,看到里面摆着的十几具尸体。
“大祭司,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韩冥弘看到樊诺儿的尸体,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仿佛那并不是与自己相处了这么多年的人一样。
“王爷,这是苗王那边稍来消息,我们去运回来的尸体。”大祭司倒是有些伤痛,毕竟他对樊诺儿还是有些真情的。
“谁杀的?”韩冥弘问。
“杜晓璃杀的。”杜可欣在一旁,说,“她叫了上百人去杀她,却被她反杀了。”
“自寻死路。”韩冥弘淡淡的说。他一早就叫她不许去招惹杜晓璃,没想到她还是将自己的话当做耳旁风了。现在被杀了,除了活该没有其他的感情施舍给她。
“她可是你的侧妃,现在被人杀了,你就是这样的反应?”杜可欣虽然知道韩冥弘对她们都没有情,可是没想到他居然冷血到这种地步。
“我需要有什么反应?”韩冥弘看着杜可欣,“我告诫过她,不许去伤害晓璃,今天如果是晓璃被伤了,她也难逃死的下场。我有什么可伤心的?”
“你!”杜可欣猛的看向韩冥弘,看到他的脸上不是伤心,只有庆幸,突然觉得心好凉,只是不知道是为自己,还是为躺在地上的樊诺儿。
不过她唯一庆幸的就是,她现在已经不像当初那样痴迷他了,她将自己保护了起来。如果她像樊诺儿那样在乎他的话,现在不知道会是什么场景。
“如果没有其他事的话,我就先回去了。”韩冥弘说完便拂袖离开。
“她的尸体你不带回去安葬吗?”杜可欣还是想帮樊诺儿争取他最后的感情。
韩冥弘头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一句冰冷刺骨的话。
“你们跟其他人一起安葬了吧。”
她在他的世界里,与其他人无异,即便她是他的女人。
如此薄情!
韩冥弘离开了院子,几个人进来准备将尸体搬出去埋了,最后剩下樊诺儿的尸体,有些为难的看着杜可欣。
“圣女,她也要一起埋吗?”
“带下去另外寻个好点的地方葬了吧,不要跟其他人一起。”杜可欣说。
“是,圣女。”
“另外为她准备一副棺材,让神婆去给她超度一下。”杜可欣想了想,加了句。
“是。”
杜可欣看着樊诺儿的尸体被两个人抬出去,第一次觉得有些伤感,没想到最后给她收拾的会是自己。
她们俩相识的时候,她对樊诺儿又恨又嫉妒。恨她成了韩冥熠的女人,也嫉妒她成了他的女人。
后来经过家变,逃亡来到苗疆,她的感情渐渐被仇恨所替代,反而慢慢放下了韩冥弘。看着樊诺儿为韩冥弘做的那些事情,甚至愿意出卖*,她都在心情庆幸着,没有成为樊诺儿这样的盲目的女人。
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为她感到悲哀,为韩冥弘的凉薄赶到愤怒。
她转身看着大祭司,想和他商议一些事情,却看到他愤怒的抓着柱子,因为太用力,关节泛白,柱子也被抓出深深的印记,脸上全是愤怒。
“怎么,死了个女人就把你气成这个样子了?”看到大祭司这个样子,她对樊诺儿心里的怜悯一下子消失无踪。
“哼,他们这不仅仅是杀了我们的人,更是向我们的一种挑衅!看来,最后的战斗要提前了。”
说完,他转身进了屋子,不一会儿就有好几个掌事的来商议事情了。
杜可欣看着大祭司嘲讽一笑,离开了。
她对一统苗疆没兴趣,只要最后将杜晓璃他们打入地狱,将韩冥泽的江山毁掉,那就够了。
樊诺儿的事情加速了两边的行动,在其他几个苗寨发生了好几次的打斗,大家都已经嗅到了最后决战的味道。
杜晓璃这段时间一直在培训水月天的人,教她们练习曲子,还有自己对音攻的领悟等等。
骆琪和柳陌尘不知道什么时候成了好朋友,经常约着到山上喝酒聊天,偶尔会叫上白宁远一起。
日子又流逝了几天,杜晓璃被告知,大祭司已经带着人杀过来了,需要她带着水月天的人去侧面拦住杜可欣带来偷袭的人。
于是半夜,她便带着人离开了苗寨。跟着她的人除了水月天的人,柳陌尘、柳陌箫,骆琪夏洪还有白宁远。
骆琪他们的目标很明确,就是为了杜晓璃来的,她现在要去战斗,他们自然要跟着她。
韩冥熠虽然对骆琪他们非要跟着杜晓璃有很大的意见,可是他要对付韩冥弘带来的人,不能跟杜晓璃一起。
虽然不高兴,但是多去几个人对她也好,所以他也只有送他们几个白眼,带着冷一他们离开了。
临走的时候,杜晓璃将装着金蝉的笼子交到韩冥熠手上。他们已经得到消息,韩冥弘的心蛊大成,不仅功力大增,身体还刀枪不入。虽然书上记载的金蟾是其克星,可是具体怎么做,又能克制到什么地步,就连苗王都不知道。
所以杜晓璃的心还是担忧的,具体要怎么做,也只有韩冥熠自己到时候临阵发挥了。
除了他们这两队,苗王亲自带队和大祭司那路对战,吴依沐则带着人随时准备后援。
其实杜可欣带的人是最厉害的,因为里面有不少是降术师,原本苗王说不要让杜晓璃去,但是杜晓璃不放心水月天的人,所以亲自带队。
她没想到,她们这次埋伏的地方居然是在红泪崖下面。山上还有不少魂魄未曾离去,现在又要添新魂了。
“苗王说了,杜可欣这边有不少降术师,你们不懂蛊术,交战的时候你们就不要直接上去。”等待的时候,杜晓璃将骆琪他们聚拢来,“水月天的人会在那些人使用降术之前就将他们控制起来,到时候你们再趁机将他们解决。”
“我们明白的。”骆琪说。
“我们对他们的能力都不了解,降术远比蛊术厉害,我们现在只有先发制人,不给他们施展降术的机会。”杜晓璃说。
柳陌尘他们点点头,这点他们都明白,只要水月天的人能将那些人控制住哪怕极短的时间,他们也能将对方解决。
清晨一早,杜晓璃便等来了对手。
杜可欣带着人来到红泪崖下面,看到等在那里的杜晓璃并不惊讶,她们已经等到消息会有人在这里等着,只是没想到居然会是杜晓璃,她恨之入骨的那个女人。
“你带了这么些人,就想拦着我们?”杜可欣带了上千人,但是杜晓璃她们水月天加上苗寨的人也就才一两百人,这人数上,她可是完胜!
“上次樊诺儿也是这样说的。”杜晓璃说,“上百人对付我一个,但是最后也不是都死了?所以这告诉我们,人多不一定有用。就我们几个,也足够抵挡住你们了。”
“没想到几年不见,你倒是变得锋芒外露了。”杜可欣看着杜晓璃自信中带着的狂妄,难以和当初初入京城乖顺隐忍的小人儿联系在一起。
“多年不见,你不是也不再带着惺惺作态的面具了。”论毒蛇,她也不是不会。
“哼,那今天我们就新仇旧恨一起算了吧!”杜可欣说完朝身后的人挥手。
离她最近的便是降术师,得到杜可欣的命令,他们拿出自己的盒子,想要里面的东西放出来,骆琪和柳陌尘他们突然动了,各自一方,手里的剑发出剑气,将那些人往后逼退。
杜可欣并没有武功,在下了命令后就退到了后面,被一群人保护了起来,不过任然被剑气所伤。
第一轮攻击后,他们还没反应过来,音乐声便从四面八方传来,原来水月天的人在这空挡已经飞到了外面,落在四处,齐齐演奏起了自己的乐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