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回事?为什么前一刻还温和的像邻家大姐似的夫人,怎么转眼就变得这么可怕了呢?更奇怪的是老人家的那句“你真的不想见他吗?”合着南临国王是她想不见就不见的吗?这姓白的夫妇到底是谁啊?
他们很快就得到了答案。因为那位不太受欢迎的南临国王已经不请自进了。
“陛下万岁!”村民们在看见黄色身影那一霎那,就已经跪了下去。头压得低低的,不过他们仍然忍不住好奇的斜眼偷瞄。
谢奴儿连看都没看那些穿着南临衣饰的渔民一眼,直直的走到他仰慕已久。来了几次都无缘得见的女主人身前。拱手与她见礼。
“见过仙姑!”
“仙姑?”跟随他进来的墨翌涵忍不住嗤笑出声。然后不自觉的看向仙姑身边的白衣男人。果然,他亲爱的二师兄,身上正在溢着寒气,目中却在冒火了。
有好戏看了!他有点激动。这几个月来,他真的是压抑太久了。都快要忘了整人的乐子为何物了!
飞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竟然还当她是神仙。看来南临是真的没人了,这样的幼齿也能当皇帝。
飞雪望着他身后地上跪的村民们说道:
“在我的地方是严禁跪礼的,所以请南临陛下先让我的贵客们起来说话。
谢奴儿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他微微怔了一瞬。似乎才注意到他们。他连忙走过去,双手虚抬道“平身,快快请起吧!”
“谢陛下!”村民们的心情已经不能用受宠若惊来形容了。他们简直是快要晕厥了。这位白夫人到底是谁啊?这个问题更加紧紧的攫住了他们的思维。连他们国王都要听她的。
谢奴儿在玉虚子的引导下坐在了村民们的对面。如果要追究起来,这层意思就是他与村民们此时是平起平坐的。他是无所谓的。可是村民们却坐不住了。他们都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
“南临陛下称本王做仙姑,不会是想拜入我静虚观门下吧?”飞雪戏谑的问道。
哪知,得到的答案却是吓了所有人一跳。
“是的,不瞒仙姑,小王正想拜请玉虚道长,入我朝为国师。为我国民宣扬道教…”
飞雪转头看向正在兀自得意的玉虚子,不用说他早就答应了。他会带谢奴儿来见她的意思她也明白了。
“等等!”飞雪连忙打断谢奴儿的话道“这些事你跟我师伯讲就行了。”
玉虚子一怔,他没想到她答应得如此爽利。
“不过,我有个条件。”
他就知道这丫头没那么好说话。南临人虽然救了寒一命,可是也害残了他的腿。一向恩怨分明的她,怎么可能那么容易让谢奴儿得逞。
“仙姑请讲!”
“什么仙姑?”飞雪突然面色一沉,严肃的道:
“本王乃天依国皇帝亲封的东瑞王。我的丈夫是西瑞王,我的父亲是南瑞王。南临陛下可以称本王东瑞王爷,也可称我为西王妃,或者云小姐。”
听完她的自我介绍,在场的所有南临人。包括南临王谢奴儿在内,全都傻眼了。不对,应该说他们都被她给绕晕了。
“请问天依国一共有几个王爷?”村长脱口问道。
“天依国一君四王。君主有名无实,四王分据四方天下…”南临王像背书似的默念道。
“啊!白夫人是东王,您的丈夫是西王,您的父亲是南王。”沙宁掰着手指数道:“那整个天依国,不是四分之三都是你们家的…”
难怪她的口气那么大!村长恍然大悟,他双腿一软。又坐回了椅子上。
“不,你们说错了。天依国君主有名无实的时代早就成过去式了。现在的天依国是天下一家。”飞雪倏地站起来,气势昂仰的道:“不然你们以为,天依国怎么能在这场突来的战争中取得胜利?”
她走到谢奴儿身边,居高临下的俯视他:
“谢奴儿,你们南临谢氏以鬼奴人已经犯了天条你知道吗?”
谢奴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你们掠我父魂,废我夫腿,若不是看在你曾经帮我引过路…”她转身指着那些已经吓得发抖的村民“若不是看在他们救了我夫性命。我会在消灭那些鬼的同时,也毁了你们整个南临!你可相信?”
谢奴儿不由自主的点头,他相信她所说非假。因为那天晚上的情况是他亲眼所见。他也知道她是故意放他一条生路的。当时他以为她只是一个王爷家的小姐,却不知她自己也是一个王爷。就算如她所说,天依国已经是天下一家了,可是她的势力真的不能小觑。
飞雪扫了他一眼,转身回到自己的坐位。继续说道:
“君主是我们的大师兄,他的皇位得来有你相似。都是被逼上去的。我知道你也不是贪念王权之人。”言下之意,皇帝更本不会与她这个王争斗。
她的目光转到紫衣人公子身上。
“这位是我的三师兄,也是天依国的兵马大元帅。至于,你想要拜请的那位国师,是我的师伯。也是天依君主的师傅。”
停了片刻,船舱内一片寂静!
南临国的人已经被她的气势给吓晕了。而天依国的人,也被她的话给绕晕了。因此,一时间,除了白慕寒外的所有人都愕然的望着她。不明白她的葫芦里面卖的到底是什么药?
“我说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别再走你父兄的老路。你们南临没了鬼兵,根本就不是我天依国的对手。如果你们再有任何野心,我保证下一场战争,决不会让战火蔓延到天依国本土去。”
这决对是赤果果的警告加威胁!
谢奴儿再怎么弱势,可他毕竟是一国之君。更何况现在是当着他的臣民之面,被人一个外国女人如此威胁。这叫他的面子怎么挂得住呢!他双拳紧握,脸色已经难看到无法形容了。
可是飞雪并没有就此打住。她再一次起身走到那些村民身边,亲自为他们添上热茶。并安抚的拍了拍村长的肩膀,转身又道:
“看在海村长救了我相公的份上。我现在给你和南临谢氏一个赎罪的机会。”
终于讲到正题上来了。墨翌涵师徒相视一眨眼。
“东王殿下是指双边贸易之事吗?”谢奴儿也醒悟过来了。他拿出她早上让人给他送去的那份所谓的双边贸易合作协议。他敢说只要稍微认识字,有常识的人都能看得出那更本就是一份不平等条约。比如,天依国的商品进入南临,南临不准收关税。而南临的东西进入天依,则必须按照他们的要求交税。天依国的商品只能由她指定的代理商独家经销等等。总之他第一眼看见这份合同之时,就觉得这拟合同之人不是疯子就是傻子。
“是的,南临陛下来此,不就是想同本王商量此事吗?”飞雪用力点头答应。然后斩钉截铁的道:
“不过,本王认为商的必要就没有了。因为那已经是我开的最好条件了。”
谢奴儿的目光明显闪了一闪。
飞雪看在眼里,嘴角微抿,继续道:
“如果陛下真的有心与天依国交好,有心为南临谢氏赎罪,有心想让南临人民过上安稳的日子。那就请您在那张合约上盖上南临国玺。这样,我明天就可以顺便带回去给我天依君主。”
“您的意思是,如果本王不签这份合约,就算是变相与天依国宣战了吗?”谢奴儿一顿一字的问道。他怎么会认为她是神仙呢?她简直是比疯子更疯!
“你可以这么理解。”飞雪淡淡的道。“不过,你也可以做另一种想法。我的代理商也是南临人。他们赚了钱,也是要花在南临的,这样也算是你们南临的国民收入。所以,除了你们那些达官贵族们,不能层层盘剥他们外。事实上,你这个国王是并没有吃亏的不是吗?”
经她的话一点拨,谢奴儿仿佛迷失在黑暗中的孩子,突然见到了光明。惊喜的指着那些完全懵了的渔民道:
“你是说,你指定的代理商就是他们?”
“我刚才没跟你说吗?”飞雪故意惊讶的道。随即转头冲村长点头微笑。示意他们的担忧全都解决了。
可是村长他们却是战战兢兢的连头都不敢点了。天啊!原来她对着国王又是威胁,又是恐吓,又是逼迫全都是为了要实现对他们的承诺!国王会在她离开后,给他们来个秋后算账吗?
你们放心,他不敢,也不会。因为他签了这份合约后。作为我的代理商,你们除了要受到他的保护外,同时也就被纳入到天依国的保护下了。他敢找你们的麻烦,那就是在向天依国宣战!她敢保证,至少十年之内,他不敢做这种事。至于十年之后,他想动,估计也已经动不了你们了。
至次,谢奴儿被逼签下了第一份不平等条约!为了缓解百姓惧鬼的阴影,他诚心肯求玉虚子将天依国的道教引进南临。并广修道观,鼓励百姓,远离鬼怪的黑暗。尊宗道教,接近仙神与光明。
第二天,飞雪带着合约与老公反程回国。当然,同行的还有她的恩人,村长他们一行。她让两个白凌门的弟子带他们做一趟生意。然后把第一批贷款收回,再放手让他们自己去做。
用玉虚子的话说,她就是个地道的奸商。连抱个恩也不忘了为自己牟利。
用墨翌涵的话说,她就是个心胸狭窄,有仇必报的人精,如果你自认是凡人,那最好别去惹她!
在南临的渔民眼中,她就是天上的神仙!给了他们一条走向光明的阳光大道。
至于,谢奴儿现在怎么看她?那就不得而知了。估计他是相当争扎的吧!争扎她到底是仙是魔亦或妖?
当然,飞雪才不管别人怎么看她呢!她只在意一个人的话。那就是她的亲亲老公。他说:
“她就是我的老婆,我娃他娘。”
两个月后,卧龙山庄。
天刚刚入夜,月儿才露尖角,星星来不及眨眼。两个凄厉的童音,随着两个灵动的小身影一起闯进了吴妈的院子。
“奶奶救命啊!”
“救命啊奶奶!”
“怎么了?怎么了?谁敢要我乖孙的小命啊?”吴妈端着一个药碗从屋里冲了出来。她都来不及蹲下,就被两个小不点,一前一后给吊住了脖子。
“哎哟!你们是要奶奶救命呢?还是想要奶奶的老命啊!”吴妈笑着拍打四只小手。
小手立刻松开。两个小家伙,同时无力的滑坐到地上去凉快了。接着两个十分无奈,九分无力的声音再一次同时响起。
“奶奶,我真的受不了爹爹妈咪了!”
“奶奶,我实在受不了干爹干妈了!”
看着两个可怜,又可爱的小家伙吴妈忍不住翘起嘴角,露出了笑脸。她一手一个提起他们,丢到院中的石凳子上。蹲在他们面前问道:
“怎么了?他们又当众玩亲亲吗?”
两个小家伙同时撇嘴摇头。
“看他们玩亲亲我早就习惯了。”宝宝不以为然的道。
忘忧挑着小眼符和道:
“就是,我们都看过他们造小人的过程了。”
宝宝伸手想捂他的嘴已经来不及了。他只好转过脸去,不看奶奶速变的脸色。
“咳,咳!”吴妈差点被口水给呛死。暗骂那俩个不知道检点的家伙,怎么可以这么不注意。简直是惦污孩子纯净的瞳眸嘛!随即想到那两家伙虽然过分,但是,那丫头肯定不会当着孩子随便乱来的。再看了宝宝的表情后,她就知道有问题了。
“你们在哪里看的?”
“呃!在,在…”忘忧望着哥哥,用眼神问他能不能说偷窥之事。
宝宝不看他,聪明的将话题引开“奶奶,您赶紧将爹爹的腿给治好吧!算宝宝求你了!”
一听到宝宝的话,忘忧立刻想起他们的真正来意。
“忘忧也求奶奶,快让干爹的腿赶紧好起来吧!”
如果不了解的人肯定以为这两孩子太懂事可爱了,竟然为了老爹的腿这么忧心。可惜两个小家伏的动作已经收入了老太太的眼里。他们那点小心眼,哪满得过她呢!
老太太拍了拍小伙的头,道:
“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
“唉!”宝宝轻叹一声,开始述说他的惨痛经历“自从爹爹的腿不好了。他的自信心是直线下降啊!凡是有公的生物接近妈咪三尺之内,他的醋坛子一准打开…”
这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情。所以雪儿都尽量不出门,两人成天除了房间,就是办公室。成天腻在一起。只要雪儿有工作必需要出门的。她的身边一准会被派上一个小尾巴。不用说小尾巴自然就是眼前这两个了。
“有一次,妈咪给追风洗澡。爹爹当时没有出声,结果等妈咪骑着沁雪出去后,爹爹就用马鞭狠狠的抽了追风两下。嘴里还骂它,竟然敢让他的老婆给洗澡。我跟弟弟牵着不凡走在他身后,他都不知道。”
“真的吗?以前怎么没听你们说起?”吴妈忍着笑,惊讶的问道。她知道寒儿不让雪儿与任何男人独处的事,可是她却不知道他竟然连公马的醋都要吃。看来她要是再想不到办法将他的腿治好。再过一下,这两小家伙,都别想跟雪儿亲近了。
“因为干爹说,我们要是敢让干妈知道,他就会用同样的力抽我们的小屁屁!”忘忧捂着小屁屁,气呼呼的回道。
“他是吓你们的。他不会真的抽你们。”吴妈连忙安抚道。
“我们知道啊!他是不会打我们,可是他会用计让妈咪骂我们,打我们。”宝宝苦哈哈的道:
“自从爹爹的腿受伤了,我跟弟弟在妈咪心中的位置也与爹爹倒过来了。以前妈咪无论做什么都是将我们的感受罢在最前。可是现在,只要爹爹一不开心。妈味就紧张死了。”不是他跟爹爹计较,可是他就是不甘心嘛。
“你们这样想可不好,你爹爹现在有伤在身,你妈味自然要多关心他嘛。你们也应该更加爱你们的爹爹啊!”吴妈开导道。
“这个我们知道,所以我们都有听爹爹的话啊!他叫我们做什么我们都做。只要妈咪一出去,他就非要我跟着。特别是去皇宫,他最紧张了。”宝宝嘟嘴回道。“每次从宫里回来,他都要我将从进宫门,到出宫门所见所闻的所有事,一件不落的报告给他听。”
那是他的心病,他腿是好的时候都紧张呢!
“我可是听说,有人给他当眼睛当得有滋有味呢!”吴妈笑着揭穿小家伙的伪装。
宝宝小脸刷的通红。懊恼的瞪了忘忧一眼。肯定是他告的密。
“可是爹爹他好过分哦!我告诉他了,他教我做坏事。然后被妈咪发现了,他却不帮我。”宝宝委屈的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她就说这两小家伙平时跟他们玩得都不来找她了。怎么突然转变态度了呢!
“你告诉他什么了?”吴妈好奇的问道。
“上次我跟妈咪去皇宫见皇帝师伯的时候。皇后娘娘突然来了。我发现她用很邪恶的眼神在偷窥妈咪。我还看见她的嘴巴在动,她骂妈咪是狐狸精。当时妈咪正在跟师伯谈工作,他们都没注意到。后来等妈咪和大师伯看向她了,她又装出一副笑眯眯的样子。说起话来全是讨好妈咪的,…回来的路上我跟妈咪说了,妈味说肯定是我看错了。回来后,我就跟爹爹全说了””
“你爹肯定会相信你吧!然后呢?他教你怎么做?”
“奶奶真聪明,我都没说你就猜到了。”宝宝撅着小嘴继续说道:“爹爹听了很生气,先骂了一顿大师伯没教好皇后。然后又骂皇后是个恶妇。”
“就这样了吗?”
“才不是呢!今天又是妈咪进宫面圣的日子。今天早上爹爹给了我一包东西。说是那个皇后再来,就打开放到她身上。“宝宝低下头,一脸委屈的告状。
“结果皇后真的来了。我见她又用那种不安好心的眼神偷窥妈咪,所以就把那包东西倒进她的衣服里去了。结果…”
“结果皇后是不是当众出丑了?”吴妈已经忍不住要笑出声来了。她早就想教训那个装腔作势的女人了。没想到寒儿会让宝宝去做这种事。
“咯咯咯…”宝宝没有回答,自己先笑起来了。“咯咯,她当时吓得又跳,又叫,还把衣服脱光光…咯咯…”宝宝笑得都缩到地上去了。
“咯咯咯…要不寻妈咪手快点了她的穴,她就光光的冲出御书房了。咯咯,要是被那些侍卫看见了她光光的样子,看她还有没有脸当什么国母!”
一笑起来,宝宝似乎完全忘了他要因此而受的惩罚了。
“当时大师伯那脸色,简直就像是变色龙一样,变得好快啊!咯咯…”
忘忧与吴妈相视一眼,有那么好笑吗?他们没有看到现场,这小子边说边笑,他们反而并不觉得好笑了。
“你爹给你什么了?”
“干爹给了你什么?”
两个好奇的声音同时响起。
“咯咯…爹爹只要我打开丢她身上。可我当时也不知道那里面是活的毛毛虫,我以为是什么药粉。所以就一不小心给她全倒衣领里去了。”
“噗…”
“噗…”
三个暴笑声终于汇在一起了,然后祖孙三人笑成一团坐在了地上。突然一个温柔的声音在他们上方响起。
“宝宝,皇后娘娘很好笑是吗?”
笑声嘎然而止。一秒钟后,一声凄惨的尖叫冲破云宵。
“奶奶救命啊!”
第一百二十四章
“救命?”飞雪哭笑不得的看着直往奶奶怀里钻的小人。“你们见鬼了吗?”
妈咪不知道她下午在皇宫里生气的模样可是比鬼都要凶吗?宝宝将头埋在奶奶的身上,颤声认错:
“妈咪!宝宝下次不敢了!”
“不敢了?”飞雪挑眉望着这天才儿子。看来她下午真的是把他吓坏了。她蹲下去,将他从奶奶的怀里拉出来。捏着他的小脸道:
“宝宝,你到现在还没弄清自己错在什么地方吗?”
咦,妈咪的声音好温柔,似乎没有生气了?宝宝小心的睨望着妈咪的眼睛,确定她的眸中真的没有生气的迹象后。他的小脑瓜开始运转起来了。突然,他恍然大悟的睁大了眼睛!
“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吴妈与忘忧莫名其妙的看着这对一惊一诈的母子。
“他知道自己错在什么地方了。”飞雪拍打着儿子的小脸笑道1,这小子,平时看他挺聪明的,一到关键时刻就给我掉链子。”
听懂了吗?吴妈看着忘忧,忘忧看着吴妈。两人同时摇头。
就知道他们听不懂,宝宝不好意思的将头转开。飞雪稍稍用力又给他扳回来。
“他用毛毛虫整皇后,把皇后吓得疯掉了。他倒好,竟然敢当场给我笑得前俯后仰的。您说,那种情况下,他这不是找抽吗?”虽然当时她也是好不容易才忍住笑的,可是为了这傻小子,她还得拼命装出愤怒的神情的。她都不敢想当时那表情会有多恐怖!
“哈哈…宝宝、你这傻小子,你怎么可以当场笑出来呢!”吴妈也忍不住要敲宝宝的小脑袋。“你笑了,不就表示你是故意做坏事了吗?你妈咪要是不当众抽你一顿,那个皇后就该借机治你的罪了。”
“哥哥,你真的笑了啊?”忘忧也不敢置信的瞪着他问“要是我看到那毛毛虫后,肯定比她叫得更凶。这样干妈就可以将你带出皇宫了。”
“人家当时是真的憋不住了嘛!”宝宝垮着脸,嘟着小嘴喃喃道。
“你不是憋不住,你是根本就没有危机意识。”飞雪掐着他的小鼻子骂道。“都怪我们平时把你们保护得太好了。让你们忘了这世上有个词叫人心险恶!还有一句话叫,老虎的屁股摸不得。”
“我才没有忘呢!”宝宝撅嘴反驳。他以为爹爹会给他撑腰嘛!不过他还担心的问:“皇上师伯会治妈咪的罪吗?”
“放心吧!这事过去了。不过,记住以后要做坏事,可千万别给人留下尾巴。知道吗?”这话是望着两个小家伙说道。
“是!”两个清脆又兴奋的声音齐声回道。
有这样当娘的人吗?竟然教孩子们做坏事!吴妈直拿眼瞪她。飞雪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她不是教他们做坏事,不过是教他们做事要考虑周全。
“寒儿呢?他怎么会放你离开他的视线?”
“哦!金师兄在跟他谈事。”飞雪转头对两个孩子道:“宝宝,你跟忘忧去书房那边等着。呆会儿,你爹找我,就跟他说我在奶奶这儿。知道了吗?”
“知道了。”顺利夺过一劫,宝宝答得爽亮及了。两个小家伙想着要去找点什么坏事来练练手呢!一溜烟跑走了。
孩子们离开后,飞雪脸上温柔的笑意已经被沉重所取代。
吴妈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她是真不忍心看着丫头,将所有的事都一力承担了。她伸手拉着飞雪坐在她身边。“你来找我也是为寒儿腿伤的事吧!”
“师傅!”飞雪忍不住抽泣起来。“师博…寒的腿在恶化对吗?”她哽咽的问道。
吴妈目光闪了闪。
“你知道了。寒儿怕你担心,他不让我告诉你。”吴妈用手帕轻轻为她拭去眼泪。安抚道“你放心,我正在配药,师傅一定会想到办法的。”
飞雪吸了一口气,咽回眼泪,摇头道:
“师傅,您别安慰我了。我可是您的徒儿,而且我每天都跟他在一起。怎么可能不知道他的腿上发生的变化。事实上,当初师伯就跟我说过,会有这种可能…呜呜…”想到玉虚子的话,她就再也忍不住扑进师傅怀里放声大哭起来。也只有面对师傅的时候,才能够完全的释放自己的担忧。
“你师伯说什么?”吴妈不由自主的背心冒汗。
“他说如果寒的腿在半年之内没有恶化,那他这一世就这样在轮椅上度过也没什么不好。”飞雪抬起脸,断断续续的哭诉道。“可是,可…要是有恶化的迹象,那…就会威胁到他的性命…呜呜…师傅,你说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不,不会的。”吴妈用力摇头,颤声将那个隐藏在心底的方案说了出来“大…大不了咱们将他的腿给截…”
“不!那样跟要了他的命没区别!”飞雪倏地抬头,极力否定。“您应该比我更了解他,虽然那两条小腿没了知觉。可是它们在他的身上与不在他身上的区别…他…他会疯掉的。”
“可是,如果再找不到阻止继续恶化的药物。他整个下身都会瘫…然后是“”吴妈实在是说不出来了。寒儿是她看着长大的,虽然他性冷跟她不亲。可是她却一直视他为己出。好不容易见他得到了幸福,哪知祸从天降!
“呜呜…”飞雪越哭越大声,似乎要将这一世所有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丫头,你别哭了!”吴妈也跟着流泪,她轻轻摸挲着徒儿的背,劝解道。“你这样哭,肚子里面的孩子也会跟着哭的。”
“嗯!不哭了!”为了孩子们,为了寒。她必须得撑住。抬起头来,仰起脸咽下心酸与无助。擦干眼泪,说出自己来此的目的。
“师傅,你跟我师伯都没办法了。那在这个世界上,寒的腿也就是真的没希望了对吗?”
吴妈转过脸,默默流泪。
“可是,我知道有一个地方的医学对于寒的腿,决对有办法。”
“谁?”吴妈急切的问道。她怎么不知道有比她师兄更厉害的人?
“就是我原来所在的世界。”飞雪肯定的回道。她相信现代的医学水平,就算不能将寒的腿治愈,可是也决对能抑制继续恶化。最坏的打算,截肢了还可以装假肢不是吗?
“丫头,你没事吧?”吴妈担忧的摸上她的额头。没有发热啊!接着又拉过她的手认真为她把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