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的睡在里,紧紧贴着大床与墙壁的交际线上,身子也如同欲挤进那缝隙中一般,男的睡在外,紧紧贴着床沿,只要轻轻一脚保准下地。两人身子中间的距离偌大,再躺下个五人应该不成问题。
时间缓缓流逝,日上三竿,两人还是未醒。
兰陵王宫羽落很少去上朝,除了有重大节日他穿上朝服装模作样的参加一些聚会祭典外几乎不太去上朝,因为即便是到了朝堂,那些大部分文武百官也对他没什么好脸色,更有甚者,一些“清官义士”立刻抛开手中种种事物,什么发大水的也不发了,闹荒灾的也不闹了,歌功颂德的也不歌了,都齐齐来弹劾宫羽落,自然是因为宫羽落作为亲王,站着茅坑不拉屎,整日整夜除了收集美男玩美男什么正事都没有。
其实他们不知,就是因为宫羽落这番荒唐,那皇帝才对他真正疼爱有加。
当然也有几个官员不去弹劾,这些往往都是圆滑狡诈之人,历朝历代无论君主多开明也少不得几个这样的官员,这些官员非但不去招惹宫羽落,有些还送给宫羽落一些美男子。
所以,总的来说,宫羽落不去上朝,皇上不怪,百官也更乐得视而不见。
路友儿幽幽醒来,那迷茫双眼瞬间清醒,理智占据头脑。
糟糕,她现在应该是在宫羽落屋里,昨日真的是疲惫不堪,他…应该没怎么吧。
转头一看那宫羽落背对着她,头向外,挤着床沿睡的正香,友儿不得不狠狠嘲笑自己。有个几个男人的追逐她还真以为自己貌美如仙了,这床上睡的另一个人是断袖!断袖!自然不能拿她怎么样。
运气内力,闭上眼仔细感知周围情况,少顷,大眼缓缓睁开,那唇角淡淡勾起。很好!天星地星怕是这下真的完全信了她承了宫羽落的雨露之恩,之前只要友儿在宫羽落身边便准时出现的两人此时已只剩下一人。一人就好办,一人总比两人好对付。看来接下来的计划可以照常实施了。
看向宫羽落,睡得正香。路友儿轻轻起床,在下床之际不小心踢到宫羽落,那厮翻了个身,继续睡去,只不过其实跑到大床的正中央呈大字型。这让友儿大汗,她觉得这宫羽落才真真像个现实中的人,之前那些男子确实理想化了一些,即便是在现代也很少见到,而宫羽落却真实的很,喜欢发脾气,有自己的嗜好,不会完美得超乎现实。
友儿坐在床沿上看着大床中间的人,不自觉竟然轻笑,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宫羽落竟让她觉得十分亲切。仔细看着宫羽落的脸,闭上双眼的他如此平静祥和,她竟然根本联想不到这样犹如天使睡颜一般的宫羽落与男姬一起的时候能是什么样的画面,不过想想…觉得不可思议,男人和男人之间…可以吗?
被路友儿犀利的目光灼热烧在脸上,宫羽落就算是反应再迟钝也感觉出来一二,皱起眉睁开眼,本来是大字型趴在床上,醒了之后习惯性地抬头看了看,正好见到友儿蹲坐在床沿,与之目光相碰,宫羽落双眼一亮。
“友儿,早啊,给我讲个清晨小故事怎样…哎,你坐稳啊,就这么摔下去。”
只听噗通一声,路友儿成功摔倒。这宫羽落怎么就这么喜欢听故事?
友儿尝试开口,却发现已经失声,努力几次还是没发出声音,看着趴在床上的人无奈摇了摇头。
宫羽落立刻明白了是何情况,异常失望。“那你好好休息吧,明天来给我讲?”
“…”友儿无奈点点头,站起身来穿上鞋子,对宫羽落挥了挥手表示再见,而后者见她说不了话,讲不了故事,自然也不多做停留,“嗯嗯,本王知道了,回去吧。”
路友儿笑笑转身离去,推开房门,在跨过门槛之际,长如蝶翼的睫毛微不可见地抖动一下。已经确定了,天星地星只留一人,这人便是那专供内家功之人,内力深厚,气息相对轻缓。无论是天星还是地星,只有留一个人,她的成功率就高上很多。
再次转身看向又趴回床上大睡的宫羽落,友儿嫣然一笑。如若今日没突发事件,那今夜便要成功控制住宫羽落,不再给他任何一个任性的机会了。
看着路友儿身影越来越远,隐在暗处的贴身暗卫地星眸中闪过怀疑,难道王爷真的…对此女动心了?
王府小院,经过一夜的休息路友儿已经恢复了体力,不过嗓子却疼得紧,不光是嗓子,连带着头也晕晕沉沉,此时最理智的作法就是要看大夫,但是自己这一身小厮装出去看大夫实属不便,是男是女一把脉便知,明明是个女子却一身男装,搞不好就要被人白眼。
于是,还是决定先回屋换了女装再说。
兰陵王府本来就不算大,走到自己那偏僻小院顶天就是几分钟的事,远远望见那木制小屋,倍感亲切,虽然这屋子实质上不属于她。
门扉大开,友儿淡淡小眉皱起,难道又是这蓝翎来了?无奈,这蓝翎懂不懂什么叫隐私,就算这木屋是他盖的,此时也归她路友儿使用,别人怎可说进就进?
路友儿说对了,这开开木屋小院的确实是蓝翎,不过除了蓝翎,屋中还有另一人。
屋中两人察觉到有人靠近院子,自然起身出了小屋,那一身翠绿的蓝翎刚一迈出房门,抬眼看到面前归来一身青衣的友儿,大大的杏眼立刻眯成凤眼一般,樱唇勾起好一派甜蜜,“友儿,你回来了。”那语气十分自然热络,仿佛他经常这样等她似的。
友儿笑着点点头,伸手不打笑脸人,滥情这样热情对她,她也不能怒目而对不是?
随后那人一身白衣,出来便看到前方二人那自然亲昵的样子,轻哼一声。这一声引起友儿注意,抬眼望去,竟然是…
“啊啊…”友儿惊讶地伸出手指指着面前那白衣之人。
此人身材纤细修长,一身白衣一尘不染,细鼻薄唇、柳叶弯眉凤目上挑,一张瓜子脸细致中透着妖娆,这人正是雪姿。
雪姿的心情越来越糟糕,面色越来越阴沉,明知道这路友儿貌不惊人却命犯桃花,却万万没想到,这桃花多到无论她到了何处都能惹到一些男子,尤其是一些不可惹的男子。
路友儿几步跑过来,一下子扑到雪姿身上,双手紧紧抱住雪姿的脖子,激动得想要哭出来,那种莫名的想念,莫名的依赖,让她见到雪姿时异常激动。
雪姿在友儿心中的地位是特殊了,他是皇上的人,却又屡次救她,他们是朋友是知己,却又是敌人是对手,友儿对雪姿有着莫名的依赖,而理智却又告诉她要时刻与之保持距离,总之,雪姿是如此特殊地存在于路友儿的世界。
雪姿见友儿飞扑过来下意识想闪开,但心里却有个声音想接受友儿怀抱,而最后这心声占了上风。低头看着紧紧抱着自己脖子的友儿,雪姿的薄唇慢慢勾起,看来这小妮子没变,让她在兰陵王府是个不错的选择,这兰陵王是断袖,友儿便是安全的,两年之后她期满离开皇宫之时自是有办法带她离开。
不过…
雪姿抬头看向前方那绿衣少年,之间那嫩白的面庞满是阴郁,大大杏眼微眯泛着杀气,双拳紧握,身上隐隐飘起异香。
雪姿薄唇的弧度越来越深,低下头与友儿头挨紧,双手抱住友儿的背,那右手还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抚。而眼神却一直定定看着那抹绿色。
香气越来越浓,雪姿神色一凛,“碧翎,你知道我雪姿识药性,你那些毒药怕是对我也起不了多少作用,或者你认为…你武功高过我?”
蓝翎一声冷哼,“你怎么就认为我的毒药制不住你?”
路友儿听见两人对话后一愣,将抱紧雪姿脖子的双手松开,奇怪地看看雪姿,又奇怪地看看蓝翎,碧翎?毒药?他们以前认识?
友儿松了手而雪姿并未,他还是搂紧友儿,那姿势异常暧昧,就算友儿知道雪姿是“女性”,如若在现代还好说,但这古代即便是两名女子这种姿势怕是也不妥,无奈,却挣扎不开。
摇了摇头轻声叹气。
“怎么了,友儿?”雪姿轻声问。
友儿看着与她的脸近于咫尺的精致面庞,笑了笑,伸手指了指自己喉咙又摇了摇手,告诉他,她说不出话。
雪姿与蓝翎见此情景皆以愣,雪姿赶忙放开友儿抓起她的左手,而蓝翎立刻上前抓住她的右手。被抓住双手的路友儿看着两人,豆大的汗从额间滴落,她刚刚想起,这两人都会医术,而且蓝翎的医术好像还不错,刚刚雪姿叫了声“碧翎”?那又是什么?
“多日劳累虚火过旺。”
“用声过度需好好调养。”
两人同时开口说出诊断结果,友儿赶忙点头,是啊是啊,她就是因为又劳累又用嗓过度才这样,那怎么才能恢复?友儿用询问的眼神看着两人,将手默默向回抽了一抽,却发现两人攥得很紧。额头的汗更是滴滴而下,为什么总觉得他们两人的眼神中间有种莫名激烈的火花?为什么觉得他们两人认识?雪姿口中的碧翎就是眼前的蓝翎?
108,加更
安南子,梧桐科植物的干燥种子,4~6月果实成熟开裂时,采收种子,晒干用。主治清热润肺,利咽解毒,润肠通便。用于肺热声哑,干咳无痰,咽喉干痛,热结便闭,头痛目赤。
路友儿端着白净的瓷碗,慢慢喝着碗中的暗色的汤药,不同于中药,这汤药清香沁人,隐隐有些普洱香茶。友儿边喝边暗暗称奇,因为他们口中的安南子自己在现代也经常喝,只不过改了个名字罢了——胖大海。
像友儿这样因用嗓过度的失声往往便是声带充血,而这安南子用热水冲泡或者直接熬制成汤能对血管平滑肌有收缩作用,自然便是能起到开声清嗓的功效。
蓝翎送来了安南子便离去,那样子仿佛和雪姿有仇一般,这汤药自然是雪姿亲手熬制。
喝了一碗,觉得喉咙立刻畅快许多,长长呼一口气。“雪姿,你是什么时间回来的。”友儿微微笑着看向雪姿,有他在身边,友儿觉得没有来的安全。
雪姿坐在路友儿的床上,优雅吊着二郎腿。“你怎么和碧翎有了牵扯?”
友儿一愣,放下瓷碗,“碧翎?你说的是王府管家蓝翎?”
雪姿薄唇向右一勾,凭空出现了些痞气,那精致的面孔也帅气很多,这让友儿淡淡小眉一皱,因为平时她没发现,如今却发现这雪姿其实很像男子,尤其是他颀长的身子。如若按照现代的标准,雪姿的身高差不多要176CM上下吧。
“他改名叫蓝翎?哼,想必是宫羽落为了讨好他改的吧,蓝翎、兰陵王…可惜了,宫羽落怎么不挣点气上了他?”说完雪姿又是一撇嘴。“不过友儿,你到底怎么与他有牵扯,到底有何牵扯?”
友儿想一下,思考着该怎么回答他,对他隐瞒自是不应该,不过雪姿就算是特立独行毕竟也是皇上的人,而段修尧那计划就算是高明,不过雪姿的头脑也十分聪明,怕是通过她的三言两语猜到其中一二,而最明智的方法便是尽量少说。“我和他没牵扯,我也不知道为何他要来这,哦对了,听说这个木屋就是那蓝翎亲手盖起的。”
答非所问。
雪姿怎会不知?只不过既然友儿不想回答,他也不能多问。心中有丝难受,原来路友儿并非信任他。
为什么这回碰见雪姿竟感觉到与平时不同?是哪里不同?“你还没回答我呢,什么时间回来的?”
“你想我吗?”雪姿不答反问,那面上的似笑非笑。
友儿默默向后退了半步,今天雪姿有些怪,但是还是回答了。“想。”
雪姿笑了笑,“想就好,我便放心了,今日我还有要事,改日来看你。”说完,便起身准备离开。
“哦。”友儿傻傻的答应,她摸不到头脑,这雪姿到底怎么了。
“对了,”快到门口的雪姿停下,“碧翎…就是你所说的蓝翎,离他远一些,这人邪的很。”
“他是什么身份?”友儿赶忙问,早就猜到这蓝翎绝对不是王府管家这么简单,不说他那名字有违古人以名穿衣的习惯,就说那蓝翎的态度,对宫羽落仿佛毫无尊敬之意,好像对宫羽落的安全也不是负责,明知道自己行踪诡异他还将这周围暗卫撤掉,他到底想干什么?
雪姿想了一下,那碧翎是太后用铁叶令召来放在宫羽落身边的,宫羽落身边的碧翎,宫羽翰身边的自己,这皇家人还真是惜命的很。“暂时还不方便告诉你,以后你会有机会知道的。”
“还有一事。”友儿忍不住又叫住他,刚喊了半句却又不知该如何问下去,那件事实在难以启齿。
“嗯,你说。”
“…”咬紧下唇,“你…很着急吗?如若着急就先回去吧…”面色开始羞红,路友儿突然觉得还是让雪姿离去吧,至于那人身份…随他去吧,爱谁是谁。
雪姿转过身来又重新坐到床上,对路友儿的问题很好奇,“说吧,除了蓝翎的身份外,知无不言。”
“…”
时间流逝,过了整整一盏茶的时间,雪姿一直耐心等候,不过慢慢也是等不及了,“友儿,到底何事?”
“…这个…”面孔越来越红,最后路友儿叹了口气,“算了,你走吧,我不问了。”她认输了,怪都怪自己脸皮太薄,根本开不了口。
“快说。”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尤其是对自己在意之人。
路友儿僵了一下,低下头,最后拼命咬了两下下唇,“你…就是那日…我…就是…”
雪姿一皱眉,隐隐也知道了她想问何事,不过玩心大起,“你到底想说什么?”雪姿站起身来走到友儿身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他想看看她那通红的小脸儿。
看到雪姿那戏谑的眼神,友儿更加不知该如何问了,“就是…那个…”两只小手拼命揉戳衣襟,“你还记得有一天我在你那睡一晚吗?就是…就是…那一日我被…呃…”
雪姿放下捏住她下巴的手,面上的笑容越来越少,“你被宫羽翰下了迷药。”声音淡淡却坚定,没有友儿那丝扭捏。
“对,”有人开了头,接下来就好说了许多,“那件事你应该知道,当时在慈宁宫我还是有记忆的,我知道自己中了药,也知…有人帮我解了药,我想知道那人是谁。”
雪姿没有脸红,相反面色铁青,一则是痛恨宫羽翰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二则是那件事提起来还是觉得十分别扭。在不找到天机老人问清楚身世之前,他不敢请做判断。“你难道就怀疑是宫羽翰所为?”
“不是。”友儿摇了摇头斩钉截铁,“那人武功之高强是皇上所没有的。”
雪姿一愣,神色有些紧张。“你怎么就那么肯定他武功高强?”
“因为玉女心诀。”声音小小,“我记得曾经告诉过你玉女心诀的事,我每次…呃…第二天都会知道那夜之人的武功高低。而那日之后,我发现体内新增的内力之大是从前未曾有过的,那人武功怕是在血天之上。”
友儿一把抓住雪姿,“你能告诉我皇宫中谁的武功最高吗?”
雪姿恍然大悟,原来问题出在这,“友儿,宫中有事我要提前回去,你保重。”说完也不管路友儿到底作何反应便直接冲出小屋,运气轻功几个纵身便不见人影,只留下纳闷着的路友儿。
“怎么就…那么急?”为何她在雪姿的脸上看到四个字?…做贼心虚?

整整一天路友儿都算是繁忙,因为那宫羽落每两个时辰便派人来查看友儿的病情,只要友儿能说话,自然是要去给他讲故事的。
而友儿便装病装了整整一天,目的?自然是拖时间,白日里人多嘴杂,去了也白去,倒不如晚上去,昨日天星地星只余一人,今日便要更上一层楼,逼他们撤离两长以外。
这便是她今夜的任务。
宫羽落派来的人一个个来,友儿一次次指着自己喉咙摇摇头,而后这些人便又一个个走,没人敢对路友儿不敬,别说她那是铁板钉钉的正妃身份,便是最近几日承宠,也真真是新贵之身。
这整整一天路友儿都躺在床上,一方面养精蓄锐,另一方面更利于装病,一直到酉时才肯起身。
洗漱,梳妆,又是一套霸气外漏的淫荡之衣,比之那一日那透明外袍更是夸张,怕是这南秦国的青楼女子也不会穿成这样吧。
其实这衣着路友儿自己却不是在意,在现代就便友儿保守,夏天也是要穿半袖短裙的,何况这只是露出胳膊。
刚刚收拾完毕,那宫羽落派来查看友儿病情的下人又来了,只不过这回友儿并未打发他回去,而是随着他慢慢走到前院。边走边无奈摇头,这宫羽落真真幼稚,半点忍耐力都没有,明知道她病了还这么派人催促,那架势比催命鬼还可怕,这是逼着她带病上阵呢。
随着路友儿的前行,院子里想过一波又一波的吸气声和咽口水声,之前便说过,府中男性虽未男姬,大部分却也是被迫入府,或者是贪图荣华富贵,没有几个人先天心里障碍喜欢男人。自然,路友儿不是绝色,不过这兰陵王府几乎从未进入过女性,而这些血气方刚的年青男子多年不见女人,此时别说是路友儿了,怕是连那母猪也赛貂蝉了,何况今日友儿穿得确实快亮的很。
还是那一抹胸裙,粉红的颜色衬得友儿本就白皙的皮肤更加细腻,滑如凝脂,友儿不是骨干美人,身上带着一些婴儿肥的嫩肉,这白白嫩嫩更是让人有了欲望,那透明的披肩根本遮挡不过丝毫春光,更是凭空增添了些诱惑。
抹胸长裙透明披肩,这种穿着在现代绝对算不上开放,友儿这么穿着不觉得自己有何不妥,却在众多热辣辣的视线下羞红了脸,难道是…真的那么暴露?不自觉低头看了看自己衣着,好像确实…不是很妥。
那领头下人也是年轻男子,也一直吞着口水前行恨不得回头狠狠看上几眼解解馋。
前院已经带到,就在友儿准备进入宫羽落房门前之时,立刻感觉到一道犀利的目光,这目光中绝无贪恋美色之感,这目光是怀疑,是审视!如果友儿猜得没错,此人正是留下来的暗卫——天星地星的其中一人。
友儿站定了身子,顺着那道犀利目光而去,果然,在一侧林子中隐藏一身,此人身材魁梧一身黑衣,与早晨那人不同,此人呼吸沉重内力稍弱,怕是这长于外家功之人。
心中暗叫,天助我也,这人内力稍弱,而为之距离卧室最少一丈,想必正常对话他是听不清的,不用多防。
“路友儿你来了,快快进来。”早就等得来回走的宫羽落一件友儿的身影便兴高采烈,直接亲自冲了出来迎接路友儿。
友儿直觉伸出两只小手遮挡住自己赤裸的胸口,她怕…
不过她的担心是多余的,那宫羽落根本没看她那清凉穿着半眼,“你来了太好了,开始给我讲故事吧。”
“…”大窘,友儿想找个地缝或者墙缝钻进去算了,那放在胸口的两只手真是赤裸裸的讽刺,只不过不是讽刺宫羽落而是讽刺她自己。人家宫羽落意识一直很坚定,口味一直很独特,难道真会因为她的出现便换了口味?
自嘲的笑笑,不过也无妨,自己这身就是为外人看的,尤其是那暗卫。
“王爷用过晚膳了吗?”友儿轻问。
“没有,本王让人将晚膳布在房内,我们一边吃一边聊如何?”宫羽落急急道。
“…”她讲的故事真那么好听吗?看到对方的求知欲,不知为何路友儿竟有种误人子弟的感觉。“全凭王爷安排。”
晚膳毕,宫羽落还贴心人让人准备了安南子汤药,整整准备一大壶。
路友儿无语地看着这比茶壶还打的药壶,有了自觉,想必这宫羽落是要让她讲上整整一夜。
“快,今天给本王讲什么?”宫羽落那高大的身材恨不得窝成一团,透明的狗尾巴摇啊摇,路友儿甚至有种感觉他要把舌头也伸出来哈气,扑哧一笑。
“王爷,友儿身子有些疲惫,坐在这硬硬的椅子上怕是…”
“上床!立刻上床!”宫羽落二话不说,为了听故事他已经豁出去了,什么床不床的,如若不是路友儿那院子甚小,他恨不得亲自跑去听故事。想到这,宫羽落沉思一下,之前不重视她给她分了一个这么小的院子,简陋不说离前院也确实远了一些。“友儿你明日起搬来前院吧。”
正准备脱鞋上床的友儿一愣,赶忙回身,“多写王爷抬爱,友儿在那院子住惯了,清净的很,便让友儿在那住下去吧。”小小撒娇,开玩笑,要是真来这前院,宫羽落那暗卫在保护他的同时又监视了她,那还真是一举两得了。
宫羽落傻傻地点了点头,“行,都听你的,如若你觉得那里太简陋就随时搬来就好,旁边偏室还空着。”
友儿妩媚一笑,“多谢王爷。”
脱了在床上躺了下,大眼微微一转,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将身上衣服脱掉,只余亵裤及透明的兜衣。
宫羽落见此,微不可见地皱了下眉,今天的路友儿怎么…有些怪,“路友儿,你这是何意?”想色诱他?
赶忙抓过薄被盖在身上,友儿面色通红的咬牙,“从今日开始,友儿给您讲魏蜀吴的三国之事如何?”
宫羽落大大的眸子立刻亮了一下,简单的脑子哪能容下两件事?“好啊好啊,那三国的什么事…好听吗?”
友儿小心用薄被将自己盖严,柔和一笑,“王爷听听不就知道了吗?王爷您也…来床上休息吧,可以躺着闭上眼睛,友儿慢慢给您讲。”
宫羽落一皱眉,这路友儿脱得这么干净,自己这么也躺上去…不好吧?虽然即便是她赤裸裸自己也不会动心半分,不过隐隐记得当年在宫中帝师说过…男女有别?哦对,男女有别!如若是男男就好了,哎,可惜了友儿这么睿智的人竟然是女儿身。
看出宫羽落的犹豫,路友儿面色一红,难道被他发现了?
一咬牙,“因为这故事太长太精彩了,中间断了可惜,王爷您一直在椅子上坐着会很累的…”
“没关系,本王不怕累。”宫羽落赶忙拒绝,笑话,他等了整整一天了,哪能不听个痛快?
宫羽落除了与美男整日玩些幼稚的你追我赶的游戏外,实在没什么消遣节目,从小被太后溺爱不学无术,此时甚至连下棋都不会,勉强认得几个字写得几个字,当年还是受皇兄威胁才练的。看书?算了,他看到那些文绉绉的词语马上就能睡着。如今这路友儿的出现简直就是他乏味生活中唯一的调剂品,他怎么能错过?便是真的很累,他也能咬牙挺住!
友儿大眼转了一下,这宫羽落心思简单还是很好控制的,只可惜任性的紧,身份又如此高贵,他人不可束缚。
幽幽叹了口气,“友儿怎敢让王爷劳累,既然王爷决定要坐在椅子上听,那友儿便讲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便回去可好?”
宫羽落一下子急了,“这怎么行?你可知本王等了整整一天啊!”
友儿已经坐起身来拿起衣服准备穿上了,“如若太后知道友儿让王爷如此劳累,会怪罪的,还是算了,友儿也到椅子上讲上半个时辰吧。”
“好,本王上床!”宫羽落从椅子上跳了起来,不就是在床上躺着吗,也不是没躺过。
直接将自己摔在床上,“好了,开始讲吧。”
友儿坐在床上,用薄被包裹着自己身体,看着孩子气的宫羽落,突然扑哧笑了起来。
“你这个怪女人,你说什么是什么,本王已经上床了,你怎么还不讲?”宫羽落急了,这路友儿真会掉他胃口,弄得他心痒痒死了。
“王爷把外衣去了可好?”友儿柔柔的声音传来。
“不…不要。”虽然不排斥路友儿,却一想到在一个女人面前没穿衣服,宫羽落便觉得浑身鸡皮疙瘩猛起。
“王爷,您不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