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应付了最后一人后,友儿终于可以在宫女们的搀扶下回到千鹤宫,一沾床上便死死睡去…真是,太累了!
…
一大清早便有宫女来唤友儿起床,因为皇后娘娘早就等候她多时了,能有什么事?自然是着急询问友儿对哪个公子有好感了。
友儿无奈起床,被宫女伺候着洗漱穿衣打扮,不得不说,人都是安于享乐的,友儿本以为自己是典型的无产阶级知识分子,没想到来宫中几日也开始享受起剥削阶级的享乐奢华。
到了千鹤宫正厅便看到皇后端着茶碗愣神。
“民女路友儿给皇后娘娘请安。”虽然这皇后和她称姐道妹,但是路友儿可不敢真的放肆,这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宫廷,这是毫无人权可言的封建社会,路友儿从来不觉得自己能有多大本事与整个社会制度相抗衡。
“妹妹,和你说多少次了,我们姐妹间不用这些虚礼。”皇后放下茶碗赶忙上前拉住友儿,嘴上虽这么说,其实觉得自己受礼是理所应当的。其实皇后还是很喜欢路友儿的,皇后在这皇宫中只喜欢两个女人,因为只有这两个女人对皇上才没肖想,不和她抢位置,不和她争宠,一个是那雪姿,另一个便是这个路友儿。不为别的,就为此,她也要做主给路友儿找个好婆家。
路友儿心中暗笑,这姐姐妹妹叫得亲切,实际上背后还不知道怎么算计自己呢。
将友儿亲自扶到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立刻便有宫女奉上香茶,“妹妹还未用早膳吧。”
路友儿余光看了眼外面那大大的太阳,心中对皇后多少还是有些愧疚的,堂堂皇后竟然从大清早等她快到中午,也真是不容易,“皇后娘娘,民女不饿。”有些歉意。
皇后笑笑,突然欺进她身,声音多了一丝暧昧,“昨日宴席的官家公子们,有妹妹喜欢的吗?”
友儿心中再次暗笑,这便是皇后等她许久的目的吧,不过心中所想并未表现出来,面上却是一派无辜天真,这一点与皇上宫羽翰学了一招,“皇后娘娘,民女不懂。”
皇后的面上有了一丝笑容,那笑容别有深意,“妹妹,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妹妹这等聪慧可人,定然明白,这京城荣华富贵可不是那边关可比得了的,而且那边关也危险重重,作为姑娘家也得为自己的生活考虑不是?”
皇后的话隐晦中带着直白,诱惑中带着威胁,如若这是一年前,友儿自然是听不懂其中意思,但是在这古代一年别的没学会,首先学会的便是说话拐弯抹角和从拐弯抹角的话中找到其真正的含义。
皇后的意思她算是听出来了,直截了当的告诉她边关危险,这危险不止是三国对它的威胁,还有便是皇上与宇文怒涛之间的矛盾,这矛盾早晚要浮出水面。
如果此时她蹦起来与皇后争吵那就是自寻死路,最好的方法还是——装傻!
友儿继续扬起她那“天真无邪”的面孔看向皇后,“皇后娘娘,民女也觉得那边关确实危险,但是…昨日那些人,真的没有民女喜欢的。”这句话是真话,不说别的,就说让她路友儿放弃王爷选一个普通官家子弟…难道是皇上皇后觉得她智商也就不过如此?
皇后也有些明白了友儿的意思,不过为了确认,还是再次询问了一次。
友儿看了皇后一眼,无辜的大眼睛下,有一抹坏笑掩饰得极好,“皇后娘娘,其实王爷很疼民女的,民女的儿子也是王爷的嫡子,就算是民女此时变心,随便找个男子,怕是有损王爷颜面,那样让王爷与皇上有了间隙,民女可万万不敢当了。”
低下头,一抹坏笑,这便是路友儿为皇后出的难题。皇后不是愿意为皇上排忧解难吗,她路友儿此话的意思便是,再嫁可以,最起码要和宇文怒涛身份相当,那么也就只有皇上了,看皇后能怎么办。
友儿突然很讨厌皇后这样的人,一方面怕她抢了皇上,在皇上面前力功,另一方面把所有人当傻子,真是可气。
皇后坐回了位置上,随手端起了茶碗,茶在嘴边却未喝,沉思起来。
路友儿自以为给皇后出了大难题解了气,却不知皇后又有了一个主意。
…
皇宫,御书房。
御书房中无一宫女太监,房内只有两人,是整个皇宫乃至整个南秦国最有权势的两人,一个是皇上宫羽翰,另一个便是皇后韩奕瑄。
“什么,没有看上的?这女人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宫羽翰将名贵狼毫重重搁在桌案上,语气恼怒,韩奕瑄赶忙倒杯茶送过来劝慰皇上消气。
“皇上息怒,这路友儿如此也是可以理解的。”将茶碗塞到宫羽翰手中,语气有些撒娇。
结果茶碗,宫羽翰自然是知道韩奕瑄定然已有主意,这也是他让她成为皇后的原因,并不单单是因为她是韩家的人,韩家女儿众多,他选了韩奕瑄这个容貌平平的女人当皇后是因为她的玲珑之心。
不得不说韩奕瑄自从入主东宫之后,这后宫风平浪静,绝没有以往皇宫中的喧闹,只因这看似柔弱的韩奕瑄实则手腕强硬。
“瑄儿你的意思是?”咽下香茗,静待皇后的意见。
韩奕瑄嫣然一笑,“皇上,那宇文怒涛好歹也是王爷,如让路友儿弃了正南王选择普通官家公子自然是不妥,那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这也是路友儿的意思。”
宫羽翰轻笑,突然想逗一逗她,黑白分明的大眼有了一丝玩味,“那瑄儿的意思便是让朕纳了她?好吧,那便纳了她,瑄儿你定个日子吧。”
韩奕瑄听到后急了,一跺脚,“皇上您是故意的,臣妾没这个意思。”开玩笑,她绝不会让着路友儿来到皇宫,这女人手中掌握那先进技术,皇上搞不好真会越来越宠爱她,而皇上也绝不会允许自己对她下手。如若皇上真纳了她,那她韩奕瑄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宫羽翰哈哈大笑,笑的好不畅快,他当然知道皇后这点小心思,这世上哪有不争风吃醋的女人,母仪天下也只是给外人的假象罢了,哪有女人愿意与他人分享夫君,哪有女人不吃醋,韩奕瑄在后宫的所作所为他也不是不知道,只不过是睁眼闭眼罢了。
“好吧,瑄儿你说,这地位还要高于正南王的人还有谁?”
韩奕瑄一笑,在宫羽翰腿上坐下,无比贪恋地看了眼俊美的君王,她的夫君,“自然是有啊,难道皇上您忘了您的弟弟——兰陵王宫羽落。”
宫羽翰恍然大悟,是啊,还有兰陵王呢,不过…
他面色沉了下来,“兰陵王身份尊贵确实在正南王之上,不过朕这弟弟是断袖这可是天下皆知的事实啊。”
他还记得当年兰陵王宫羽落疯狂追逐人称“如兰公子”的正四品怀化中郎将蔡天鹤,这也使得蔡天鹤最后远离京城跑到那东北大营轩辕城追随镇国大元帅苑锺程,对于蔡天鹤,他倍感惋惜,文武双状元不是年年有,这样的人才实属难得,而这个宫羽落竟然将如此的人才硬生生逼出京城,想到此时他便非常气愤,如若不是太后已死要挟,当年他非治这个宫羽落的罪不可,哪怕他是自己的亲弟弟。
话说回来,那路友儿就算看不上京中这些官宦子弟,那如兰公子蔡天鹤定能吸引住她,那蔡天鹤的无论家世相貌还是文韬武略皆是万里挑一,如若蔡天鹤能出马定然能拿下路友儿,不过…这蔡天鹤为人耿直,怕的是这连升三级无法吸引他。
宫羽翰怀中的韩奕瑄扑哧一笑,“皇上,那太后最疼的便是兰陵王,而兰陵王也是听太后的话,让太后下令定能让着兰陵王出马。”
宫羽翰点点头,他的弟弟宫羽落断袖天下皆知,文的不行武的不行却生得一副好皮相,当年那堪称天下第一美男子的蔡天鹤,如若舍了他满身香气,单就外表来说,他根本比不过宫羽落,无奈这个可恨的弟弟竟然是个断袖!
即便是明知其是断袖,还是将那京中名门闺秀们吸引得朝思夜想、趋之若鹜,看来,如今这最合适的人选只能是宫羽落了。
韩奕瑄也看出宫羽翰下定了决心,笑笑,“其实这人选最好便是兰陵王,就算是再忠诚的臣子,也是外家人,而兰陵王毕竟是皇上的亲弟弟,何况…”韩奕瑄的面色多了一丝隐晦,凑到他耳边,声音压低了一些,“何况兰陵王根本不好政事,对皇上绝对造不成威胁。”
宫羽翰那黑白分明的明眸微微一眯,当即便下了决心,“瑄儿,那你速速去母后那将此事与她老人家说明。”
“是。皇上,那臣妾告退。”韩奕瑄笑着转身退下,见她出了御书房,总管大太监赵信常赶忙入内等候皇上吩咐。
宫羽翰重新拿起狼毫,想了一下,“宣兰陵王宫羽落速速入宫,不得耽搁。”
“是,奴才告退。”赵信常赶忙转身而去。
…
南秦国东北大营,轩辕城。
一道圣旨十万火急直达轩辕城,而奇怪的是圣旨不是给那镇国大元帅苑锺程而下,却是军师蔡天鹤。
蔡天鹤跪着听太监读完后,磕头接下旨意,转身以不解的眼光看向身后的义父,苑锺程。
太监已经离去,室内只余父子两人。
“义父,这个,您怎么看。”蔡天鹤手拿圣旨有些踌躇。
苑锺程想了一下,刚毅俊朗的面容沉了一下,为什么他有种不好的感觉,皇上先是让他们出兵骚扰北漠国,而后却急招蔡天鹤回京,这到底所为何事。“天鹤,你且收拾行李回京吧,既然皇上急招怕是真有什么要事,轩辕城无碍你不用担心,就这样吧。”
“是,那义父,天鹤便先行退下了。”得到苑锺程的同意,蔡天鹤便转身回房收拾行李即刻回京。
他想不到的是,在千里之外遥远的京城,有他日日夜夜思念之人,也万万想不到,他那思念之人竟然与他平生最讨厌之人有了牵扯,而后又发生了太多太多事。
91,绝色兰陵王
京城兰陵王府,众所周知无一女性。
从门外侍卫,到一众下人,管家管事皆是年轻男子,而兰陵王府最有特点还要数着下人们,清一色貌美男子,这些貌美男子随时可被兰陵王宫羽落临幸。
前来通传口谕的小太监在王府前顿了一下,犹豫再三还是进去了,而一旁走来的貌美管事瞪了他一眼,“我们王爷只玩带把的,不玩废人,哼。”
小太监哪受过这种气,从来出宫传圣旨传口谕,谁不是捧着敬着,只有这兰陵王府才如此嚣张,原因还用问?这不学无术好男色搞断袖的兰陵王宫羽落是太后的宝贝疙瘩,连皇上都拿他没办法,何况别人。
不过那貌美管事虽然这话说得伤人,却安了小太监的心,只要这断袖王爷不玩太监就好。
跟着那口出伤人的貌美管事往里走,入目的都是精雕细琢之景,无论是华屋宫殿还是那小桥流水,皆是出自名师之手,即便是看惯了宫中美景的小太监也心中也不免暗暗称赞,这兰陵王府里怕是寸土寸金,能这样嚣张的在京城中存在,足可见太后对这断袖王爷的溺爱。
还未见到人,就听见前方打闹嬉笑声,与别府不同,这里的笑声一水的年轻男子,那嗲腻的男子**声,让已经很嗲的小太监听见也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貌美男子已经快步而去通报,随后很快便转身回来,“废人,王爷叫你进去。”那声音根本听不出半点尊重。
“你…”小太监恼羞成怒,不过又一想到这是兰陵王府,最后还是把这口气忍了下来,这王爷真真得罪不得,如果他真得罪了王爷,这小命搞不好都挺不到回宫,在这里就让人弄掉了。
低下头夹起尾巴,早就没有了在王府门外那种趾高气扬。
刚刚陪宫羽落打闹的众多美貌男子皆阴柔,因为这王爷就好这一口。
见太监过来,都扫兴地怏怏撤到一边,不得不说这些男子确实姿态妖娆,容貌俊美,皆是阴柔男子,身子如杨柳般纤细,那五颜六色的丝绸锦衣松松垮垮地搭在身上,领头大开,露出雪白肌肤,配合那细致锁骨,别说血气方刚的男人,就是这小太监看见也忍不住咽了口水。
暗暗惊叹这兰陵王宫羽落确实厉害,这等比女人还妩媚的男人本就难得,他竟然弄来这么多。
在众多衣衫不整的妖娆男子中间有一身着淡紫色锦袍的男子,男子与皇上有七分相似,那双眼同样是黑白分明,却出奇的长了一张柔媚的瓜子脸,这瓜子脸在他身上却丝毫没有女气,相反增添了一分精致…真是美啊!小太监暗暗惊叹,这满府的美男加起来都没这兰陵王宫羽落一人绝色,让他这个见惯了各式绝色美人的人都被吸引得目瞪口呆,赞不绝口!
宫羽落看见这呆掉的小太监发出一声嗤笑,那声音犹如银珠滚盘,说不出的悦耳美妙,但那圆润的声音却吐出极为难听的话语,“蓝苓难道忘了王府的规矩了?带这么个丑八怪进来,真脏了这块地方。”
刚刚引小太监前来的貌美管事就是宫羽落口中的蓝苓,那妩媚的杏眼瞥了小太监,樱红的小嘴无声啐了一下,“就这德行刚刚在王府门前还犹豫着不敢进来呢,也不瞧瞧自己的相貌。”
小太监赶忙噗通跪倒,那响头便一个接一个地磕着,“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奴才罪该万死,奴才绝对未多想,奴才是初见兰陵王府美景才看呆了,王爷饶命…”
蓝苓看向小太监的眼神更是讽刺,“敢做不敢当,没种的玩意。”
这蓝苓如若一身女装绝对是窈窕佳人,杏眼桃面,点鼻樱唇,杨柳细腰,最值得一提的是他的长发,那如丝长发长及脚踝,却并未多加束缚,只在头顶用珍珠冠束起。一身翠绿色丝质长袍在他纤细的身材上如衫如裙很是飘逸。在兰陵王宫羽落面前毫无顾忌随心所欲,可以看出宫羽落对他的宠爱。
又是一声嗤笑,“你来传什么旨?”
小太监赶忙抬头,那额前已经有了一块不小的伤口,“回…回王爷的话,皇上要您即可进宫面圣,不得延误。”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看在皇上的面子上,兰陵王应该不会为难他才是。
宫羽落手中摆弄着朱红色丝巾,这正是刚刚所玩游戏的重要道具,那游戏是历史上任何昏君都喜欢玩的——与美人蒙猫猫,用丝巾蒙着双眼,摸到哪个美人就临幸哪个美人。还好当年太后在生下这宫羽落之前还有一子,不然这皇位如若真传到他手上,南秦灭国怕是指日可待了。
目光一扫跪地上狼狈的小太监,再看了一眼一帮翠袍蓝苓,“蓝苓难得今日有性子,这东西就给玩可好?”
小太监浑身抖了一下,用疑惑又后怕的眼神看向宫羽落,而后又看向他身边的貌美管家。
蓝苓掩嘴一笑,清纯的杏眼射出狠毒的目光,“那就多谢王爷了。”
小太监是在宫中多年,自是知道大事不好,赶忙又是磕头,“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奴才…奴才还得回宫中复命,您就饶了奴才一回吧。”
宫羽落根本未看他半眼,也未熟悉,直接大步迈过走向王府大门,“不用你复命了,本王看你好玩,这便进宫和母后讨来玩玩,蓝苓,这东西归你了。”
扫了一眼那远去的背影,蓝苓清冷的声音发出,“是。”
刚刚与宫羽落戏耍的美少年们见此情形匆忙逃窜,因为他们都看见了蓝苓眼中狠毒的目光,他们可惹不起他,唯一的好方法就是躲得远远地,万不得被连累。
蓝苓最喜欢的便是毒,而他能安安稳稳呆在王府,也不外乎是以为内宫羽落答应给他提供无限药材与活人试毒。
蓝苓低下头看着瑟瑟发抖的小太监,樱唇一勾,素手一样,那带着清香之气的白粉粉末便飞扬开来,紧接着还算安静的兰陵王府便传出一种瘆人恐怖的惨叫。
…
南清皇宫,御书房。
“皇兄可好,想臣弟了吗?”人未到声先到,那嬉皮调笑声音根本无半分对君王的尊敬之感,如若宫羽翰不是早早知道自己这弟弟是什么德行,非治他个大不敬之罪不可。
不过这宫羽落有个他人所没有的优点,这一点正是宫羽翰最为喜欢的,甚至可以说对所有其他兄弟都无法忍受,单单能忍受这个无法无天的弟弟,原因是那宫羽落的不学无术,从小便好男色,不喜分无,厌恶读书,只知吃喝玩乐,自然对这皇位根本没什么兴趣,也对宫羽翰这皇帝绝无半点威胁。
宫羽翰放下手中狼毫,从书案后缓步而出,正好迎上前来的宫羽落,非但没表现出半点无奈和不喜,相反还体贴有加,但那温和的笑容里却隐藏着着一丝算计。
大步而来的宫羽落已经准备好了迎接宫羽翰那如暴风骤雨的责骂,此时突见到其温和的面容,一惊,突然有种冲动夺门而去第一时间跑到慈宁宫扑进太后怀里,因为他聪明的知道——他皇兄要算计他!
“想了,朕十分想皇弟。”那声音洋溢着无法掩饰的期盼之喜。
一脚刚刚踏入御书房门槛,另一只脚还在门外,保持着这姿势的宫羽落想了一下,最后还是将那踏入的脚收了回来,整个身子笔直地站在门外,浑身肌肉紧绷,注意力集中在面前这明黄色衣着人的身上,只要对方有了风吹草动,他立马转身冲向慈宁宫。
自然是看到宫羽落的一举一动,宫羽翰牙关紧咬,这真是家门不幸,怎么就出了这么个干啥啥不行的玩意,不过随后面色一变,又是无限温柔,“皇弟快快进来,朕有大事与你商量。”
门外的人没进门,眉头一挑,心中默默回忆了下御书房到慈宁宫的距离,要过几道门,几条廊,穿过几重街。阴谋,大大的阴谋,整个御书房已经被阴谋之气挤满了。
“皇兄有什么事就这么说吧。”
深吸一口气,宫羽翰按耐住想抽他的**。“皇弟快快进来,有大事,只要你办好了,少不了你的好处。”
宫羽落嫩白的小脸向上一扬,大大的黑眼珠向左上一撇,露出大大的白眼仁,那表情就好像是——你能拿出什么吸引我的好处?
宫羽翰长长吸一口气,如若此时不是有重要任务在身,这重要任务还必须要宫羽落去办,他非抽死这个欠抽的家伙不可,无论母后多么哭天抹泪,不抽死他难平心头愤怒。调整好情绪,语气缓和了下,“皇弟难道真没什么想要的?”
说话这一段时间,最多最多一盏茶的功夫,而那宫羽落则是向前一步迈进御书房,而后便一屁股坐在御书房门槛上,两手支腮,大眼睛扑闪扑闪地看着宫羽翰,“臣弟确实没什么想要的,皇兄你宫中无论有什么新奇宝贝,母后都偷偷给我,难道皇兄你还有别的什么?”
宫羽翰的双手握拳,嘎吱直响,那牙关也咬紧,从牙缝里挤出来几句话,“事成之后,你要什么给什么。”他气啊,他这皇帝当得窝囊,母后偏袒这不成材的废物偏袒得紧,无论是宫中有什么新奇的东西,只要这废物看上了,母后都想办法弄到手给他,此时只怕那兰陵王府里的宝贝比这皇宫里的还多吧。
“那臣弟可得好好想想这宫里有什么王府没有的东西吧,哎,真是很难想啊。”那丝毫没有形象可言的欠抽之人,就这么大大方方地坐在御书房门槛上支着腮,根本不在乎屋外众多宫女太监的目光。
这御书房每日来来往往之人众多,除了皇上外还有文武百官,那伺候打扫的宫女太监们不说千人也有百人,但从古至今就没哪个人敢大咧咧坐门槛上,南秦国从建国到如今,坐御书房门槛的唯一一人便是这不学无术的兰陵王——宫羽落。
宫羽翰眉头皱起,“皇弟你这是干什么,快进来啊。”
“不进。”拒绝的十分干脆。
“为什么不进?”宫羽翰奇怪。
“如若一会你真动手抽我,我怕一时间跑不出来,我现在的位置比较适合逃跑。”白了宫羽翰一眼,仿佛在说…你当我不知道你想干什么?
宫羽翰突然笑了,真不知道自己这弟弟是真傻假傻,竟然还能看懂自己的脸上,面色逐渐缓和了一下,“那你坐在门槛上干什么?”
宫羽落又白了宫羽翰一眼,“我累。”
“…”
“皇兄还有别的事没,没事我就走了啊。”作势便要起身出宫,却被宫羽落一把抓住,一个大力拽进御书房内,力气之大之猛差点将宫羽落摔一跟头。
“皇兄不用对我这么热情,我不喜欢你这种类型你是知道的。”稳下身子,那嘴还是不知死活。
宫羽翰一顿,回身便一个飞脚踢出,宫羽落赶忙连滚带爬地躲开,那姿态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全然没有刚刚那绝色王爷的半点姿态。
“啊…哎呀…就知道你把我拽进来没好事,果然要踢我,我…我去告诉母后。”嗷嗷叫声从御书房传出来,说不出的凄惨,让门外宫女太监们忍不住想去一看究竟,但想想头上这颗脑袋,还是忍住这种念想。
宫羽翰敢发誓那一脚绝对不是有意的,完完全全是本能之为,赶忙一把再此抓住宫羽落,“喊什么喊,嚎什么嚎,刚刚皇兄和你闹着玩试你功夫。”
哭丧着脸,“骗谁啊,我从来都不习武皇兄也不是不知道,我要母后…你放开我,我要去找母后…天星地星,你们还等什么,快去慈宁宫找我母后,本王要死啦!”
天星和地星是宫羽落的随身暗卫,武艺高强,当年宫羽落自立门户之时太后为其亲自挑选,全因这宫羽落从小不学无术,不喜文不说也不擅武,到处惹是生非调戏男子,为了不让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太后将宫中武艺最高强的两个暗卫送给了宫羽落。
不提两人还好,一提着天星地星,宫羽翰便牙齿磨得嘎吱作响,他今天非抽死这个宫羽落不可,当年那两大暗卫明明是他的贴身暗卫,是太后来着寻死觅活软硬兼施的讨了去。
看出宫羽翰那杀人的眼光,这回宫羽落真是怕了,“皇兄…皇兄威武皇兄英明,皇兄你找臣弟啥事?”
算他过关。
宫羽翰一把将宫羽落扔到一边的椅子上,几个深呼吸将情绪调整稳当,在脸上堆起一种“手足之情”的表情,声音温和得要渗出水,“如今皇兄有难,这么多年来皇兄给你这么多好吃好玩的,作为皇弟的你是不是要回报皇兄?”
宫羽落抚了抚自己的胳膊,那丝滑锦衣下是大片的鸡皮疙瘩,黑白分明的大眼里有一种鄙视的目光,“皇兄这话就不对了,好吃好玩都是母后给我的,如若不是母后,你能给我这些东西就怪了。”说完向门外的天星地星两人一努嘴。
宫羽翰死死按住自己的手,他看宫羽落的贱样恨不得一嘴巴抽过去。
再次几个深呼吸,将心态调和,“无论是为人臣子还是为人弟,难道臣弟就不觉得应该为朕做些什么?”
听出来口气不善,宫羽落想了一会,终于还是吐了口,“皇兄你说吧,只要臣弟能做到的都去做。”
等的就是这句话,宫羽落的话音一落,宫羽翰便觉得刚刚那些气都消了,自己这不学无术好男色扶不起墙的烂泥弟弟看来也有可爱之处嘛,冲过去一把拉住宫羽落的手,“臣弟你应该听说那正南王的女人在我宫中吧?”
甩开他的手,宫羽落点了点头,“知道,怎么了。”好像和他没什么关系啊。
好样的,弟弟你真上道,宫羽翰高兴地一拍其肩,差点没把宫羽落拍到椅子下边,“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宫羽落哭丧着脸揉着自己发疼的肩,“皇兄你今天怎么说话,臣弟听不懂啊,那宇文怒涛的女人在你宫中,接下来看我的?看我啥?”
宫羽翰收敛了表情,神态严肃,支起身子立于宫羽落的正前方,“那三国联军围攻阿达城之事你应该知道吧?”
宫羽落想了一下,竟然发生那么大事,面色一白,难道南秦国要被三国灭了?难道他的好日子到头了?难道他不能再做王爷了?难道他以后玩不到美男了?一想到这,面色出了白,又渗出铁青,看向面前皇上的眼没了刚刚的理直气壮,满是哀婉,“皇兄,这可怎么办啊?三国联军…是不是很厉害,我们南秦国可怎么办啊?”语气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