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天低头看着她,眼角淡淡含笑,点了点头。“好,我并未为难她,只不过向她表明了我对你的态度,她听到后,说希望我…珍惜你。”
友儿长叹一口气,之前一直抱怨命运,抱怨命运将她扔到这莫名其妙的地方,抱怨命运让她不停落入陷阱,抱怨命运让她一直做不想做之事,但如今才知道,她应该感谢,因为命运,她认识了血天。这世间女人千千万,有几个男人可以做到对血天的程度,她满足了。
“血天,你若不离,我便不弃,永远。”
…
用过膳食,便与血天窝在房中商量对策。
此时柳如心到底被关在哪,是在这京城府尹大牢,还是大内天牢,毫无头绪,虽然血天手下已经开始打探,但如若想从这苍穹国清廉正直的官员们口中打探出消息,几率几乎为零。就如之前所了解的,这苍穹国为新国,短短数年,加之纳兰冲的铁血统治,整个国家从上到下无一腐败,于是这找细作打听之事是难中之难。
“不得不说,纳兰冲这一点做的还不错。”友儿支着下巴,喃喃道,“不过…”
血天很“听话乖巧”的接下去,“不过什么?”
友儿咧嘴一笑,在血天的宠溺下,她也收起了所有假装防备,全然的信任,还带着聪颖狡黠。“新建国度都是如此,想看到底腐败与否,过几年才见分晓,对了,你听过吗?富不过三!这治国也一样,很少有国家可以永远清廉繁荣下去,这天下,永远是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血天一愣,目光深邃了一些,带着丝丝赞赏。“没想到友儿竟然如此睿智远见。”
傲娇地一撅嘴,“我知道的多着呢,只不过有些用不上。”也不敢用,例如大规模杀伤武器。
友儿突然长叹一口气,引起血天注意,“怎么了,何事能让厉害万能的友儿如此叹息?”
面对血天少见的幽默,友儿却不想笑,伸手抚上自己胸口,“可惜了我这一身武艺,因之前耗费内力过甚产生反噬,如今想要恢复内力太难,就照这样下去,一时间这武艺算是用不上了。”
血天一笑,“万事有我。”
友儿却一反之前的调皮,面色严肃,一双清明大眼直直地望向他,“我不想借助他人之手,我要亲手就出柳如心,我要亲手收拾纳兰冲,那狗杂种。”
血天皱眉,双手抚平友儿微微蹙起的淡眉,“友儿,一切有我,我不希望你手上沾上鲜血。”
友儿突然哈哈大笑,“鲜血?我已经沾了不少了。别再劝我了,这件事我主意已定,定要自己来做,这是他欠我的。”将她掳来,后来又用宫羽落来要挟她,如今又她穷追不放。纳兰冲,我路友儿一忍再忍你却咄咄相逼,如今我如若再对你心慈手软那便是犯贱,你若伤了柳如心,我路友儿必要将你碎尸万段!
“友儿你变了。”
友儿一撇嘴,“知道什么叫优胜劣汰吗?算了,你这种古人说了也不懂,如果不去适应环境,就怕是要被淘汰了,其实…有很多事都是迫不得已。”一声长叹。
血天没接话,却突然静了下来,神色一凛,“嘘。”短促而紧张的声音。
友儿心中突然猛跳,不会是找上来了吧?紧张地不敢动,也不敢说话。
敲门声响起。
友儿惊恐地看了一眼身边的血天,失去内力的感觉是那么无助,如若之前,她定然不会这么草木皆兵。
血天低声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而后便站起身来,警惕地走到门前,浑身肌肉紧绷,可以感觉到他已经提起内力,伸手,开门。
门开了,没有追捕官兵,也没黑衣死士,来人还是大熟人,友儿一下子从椅子上蹦起来,如小鸟一般飞过了过去。“尧,太好了,你来了。”
来者正是段修尧。
段修尧身后跟着几人,皆是武功高强之人,是暗卫,却未身着黑衣,之前潜行保护段修尧,如今现身贴身保护。
看着友儿扑到段修尧怀中,血天双拳紧握,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却掩饰不住这滔天的醋意。
“真酸啊。”段修尧咧嘴一笑,根本不打算给血天任何掩饰的空间,那桃花眼笑着微眯,一副欠扁的样子。手中将友儿紧了一紧,就这么叫嚣着。
友儿无奈,伸手在段修尧腰间软肉一掐,“段修尧,你怎么就唯恐天下不乱?”
“嘶…”后者倒吸一口气,“娘子,轻点…轻点…”
这一声“娘子”更是激怒的血天,浑身杀气四溢,段修尧身边的暗卫也立刻摆起架势欲与之一搏。
友儿更加无奈,趁段修尧松懈,一把推开他,赶忙回到血天身边,“血天别生气,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这姓段的了,他就是这唯恐天下不乱的贱样,你千万别生气,现在不是窝里斗的时候。”为了平复血天怒气,也不顾周围人多,只能一把抱住血天瘦长却有结实的腰身。
感受到他紧绷的肌肉缓缓放松下来,友儿正想松一口气的时候,身后的人又气氛不对…
“好了,我说你们能不能别学娘们,争风吃醋都先放一放,现在先帮我想办法救人!”友儿疯了,放开血天,也没理会段修尧,自己跑到墙角,掐腰怒吼。
两人根本无视友儿,两道修长挺拔的身影相对而立,对上的目光隐隐有着火光的迸发。
突然段修尧一拍手,和想到什么似的,“友儿,你是不是要救柳如心?”
“你也知道?”友儿一惊,怎么觉得这段修尧无所不知?
“自然。”段修尧一笑,不知从哪摸出来一把名贵折扇,用自认为最潇洒的动作甩开,扇风,“我段修尧是何等人物?段家势力遍布天下,那种什么小门小派永远望尘莫及。”他指的自然是无音阁。
就在血天准备发火的时候,友儿一下子冲了过去,一把抢下那扇子,“行了行了,段修尧,你就别在这煽风点火了,寒冬腊月的你扇啊扇的也不嫌冷。现在不是你玩挑衅宅斗的时候,知道你段大家主多厉害了,那你现在说说应该怎么救柳如心,柳如心现在又在哪?”
段修尧挑衅地看一眼血天,拉过友儿小手,闻了又闻,亲了又亲,就是不说话卖关子。
现在不光血天,连友儿都想抽他,这丫就是没事找抽型,唯恐天下不乱!
终于,在友儿另一只拿着折扇的手抖了又抖,准备抽过去的前一瞬间,段修尧恋恋不舍地放开她的手,桃花眼一眯,薄薄的唇瓣抿起一笑,“友儿你先别急,你可知道,还有人在上京找你吗?”
友儿一愣,“谁?”
“宇文怒涛、蔡天鹤,和你那皇上面前的大红人,雪姿。”说完,段修尧又抓起友儿小手,左摸摸右捏捏。
“他们在哪?”友儿忙问。
段修尧眼神哀怨,“难道我无法满足友儿你?”
一把将自己手拽了回来,路友儿要疯了,“段修尧,你有完没完?喜欢闹也有个限度,现在都火烧眉毛了,急死我了,你还这么玩世不恭…”
“我已经派人将他们请到雅俗阁了。”段修尧急忙道,小美人不能得罪。
“呼…”长呼一口气,突然和想到什么似的,抬眼看向段修尧,眼神中带着怀疑,“段修尧,你眼睛…可有眼疾?”
这问题别说将段修尧问愣了,连那血天也不解,段修尧有眼疾?
段修尧喳喳眼睛,棕灰色眸子转了一转,与那狐狸越来越像了,而后认真回答,“好像没有。”
“那你看不到我变了?”友儿后退半步,在他面前转上一转,而后又凑近他,让他仔细端详自己那消瘦的瓜子脸。
段修尧身后的两个暗卫早已经看呆了,他们这一生也没见过如此美丽之人,对主子艳福不得不佩服。
段修尧坐在了桌前椅子上,左看看右看看,而后又用修长洁白的手指搔了搔光洁的下巴,然后恍然大悟一般点头,“变了,瘦了。”
“…”难道又碰上个不论美丑都爱的?友儿无语,“难道你不觉得我美了?我漂亮了?我倾国倾城了?我沉鱼落雁了?我…”
“脸皮确实厚了。”段修尧猛地一点头。
啪的一声,那折扇直接抽了过去,可惜被段修尧伸手抓住,本嬉皮笑脸的容貌突然面色一惊,伸手抓住友儿的胳膊,掐上她的脉搏,脸色越来越沉,再次看向友儿的眼神已经满是严肃神色,“友儿,你的内力呢?”
长叹一口气,看了看段修尧身后的两名暗卫,有了一种奇怪眼色。聪明如段修尧,立刻便明白了一切。“你们先回雅俗阁。”
“是。”两名暗卫接到命令后转身就走,并随手带上的房门。
虽然知道段修尧身边人应该可靠,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友儿见他们离开后才放心将这之中发生的种种事说了出来。
段修尧早没了之前那嬉笑,严肃认真,自言自语,“原来如此,你被掳来上京,是我最近得到的消息,当时你的失踪和宫羽落的出逃,我也猜到两者必有关系,却万万没想到帮你的是雪姿,如今这雪姿一直追你到上京的原因我也算知道了,不过…你何时与雪姿有牵扯?就我所知,那雪姿自傲清高,不屑与人交往,你们是何时结交?”
“…”友儿不知应该怎么回答,难道要说她和雪姿已经“勾搭”上了?目光闪烁,让人怀疑,尴尬地将眼神飘向远方,“这个…这个是…我们在阿达城就详谈甚欢…”
“真的?”段修尧疑问。
“…”友儿不想骗人,却又不知该怎么回答。
正事办完,段修尧再次收起那千年一遇的严肃面容,桃花眼眯起发出色迷迷的光,“友儿啊,你这内力亏空的厉害,这玉女神功你是知道,如若要快速回复定要有武功高强的男人,我段修尧的武功修为在江湖中虽不算第一,但也绝对不次,友儿是不是要考虑下?”
在一旁如冰雕一般的血天彻底怒了,“姓段的,你别欺人太甚!”
“我怎么欺人太甚了?我们段家将友儿八抬大轿抬了进去,天地拜了洞房入了,她就是我娘子,我就是她相公,有何不对?”
“对!”友儿一拍手,恍然大悟,她之前怎么没想到!?想恢复功力太简单了,这几人,人人都有高强内力,尤其是雪姿!她一定不能放过雪姿!
一把抓住段修尧的手,让后者一愣,虽然被她主动抓住很高兴,不过那左眼皮有些跳,这种…我为鱼肉的感觉有点不爽。
“走,双修去!”一把就将段修尧拉到床边。
“啥…你说啥?”段修尧愣住,第一次看到如此主动的路友儿,伸手一摸她的额头,不热、不是伤风,为何如此反常?
“双修?哦,你不懂双修啊,就是交合,说句不好听就是苟合,就是男女行房事,雨水之欢,同房,圆房,这回你懂了吗?”友儿两道淡淡小眉微蹙,一双大眼直接睁大盯着面前俊美的段修尧。
不过如若以为在路友儿眼中的是个美男帅哥,那就大错特错了,看着面前高大挺拔的段修尧,路友儿脑海中浮现出前世在加油站中看到的汽油加油机,她甚至有种错觉想直接喊——97号。段修尧等于,加油机。
“喂…喂…等等,友儿。”段修尧难得的尴尬,一把抓住正在解自己要带的纤纤小手,一指旁边已经怒火中烧的血天,“还有外人在,不能这样。”
友儿一愣,转头看向血天,想了一下,“一起来吧。”
段修尧的下巴恨不得一下掉在地上,而血天也愣住了…友儿这是怎么了?
抓住友儿的小手不敢再松开,生怕她真扯掉自己要带。现在段修尧哪还有各种欲望?早就被吓得憋了回去,两男一女?这千古奇闻路友儿她也真敢想!“友儿你到底怎么了,你发什么疯?”
友儿抬起头,望向他的眼神满是认真,神色坚定,粉红色樱桃小口开启,一字一句,“我要尽快恢复功力,我要报仇!我要报仇!”最后那句话是她喊出来的。她现在满脑子都是仇恨,是对纳兰冲的恨,是对柳如心的忧。如今只要是能恢复内力,什么她都肯做,包括如四师姐那样直接拦截男子…只要,能恢复武功!
段修尧愣住了,抬眼看向血天,目光中满是疑惑,后者则是无奈摇了摇头。
“我先失陪,你们请便。”血天面色苍白,就算是…就算是路友儿有千般理由,就算是他们都与她有肌肤之亲,不过眼睁睁地看到友儿与其他男人暧昧欢好,他还是无法接受,他这一生都不会接受!
咬牙,握拳,血天突然有种想自残的冲动,快走几步便出了房门,一声巨响,将房门带上。
一种悲凉而过,段修尧竟然能感受到血天的愤怒。
笑,苦笑,这种愤怒他何尝没有过!?
当初在京城,友儿一再地在那东西区交叉口徘徊,最后选择了东区的蔡天鹤。
她不知的是,有很多次,他都在远方默默看着,当她转身的一刹那,他的心顿然撕碎,那心碎落地的巨响,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只有偶尔几次,友儿的身姿向西,他的心立刻雀跃非常,那种雀跃恨不得让他绕着京城跑上几圈,运足了轻功飞奔回家,飞奔回院子,进了屋子便用最快的时间调整呼吸,一切都是为了自己的尊严,为了自己的面子。
没人知道当看到友儿转向东时,他恨不得冲出去拉住她,告诉她,他也是有心肺的,他也知道疼,他不想她去找蔡天鹤,他嫉妒,他吃醋,他恨!
为什么见到这些人时,他就要冷嘲热讽百般刺激?怕是只有用这样的方法才能让他暂时平缓下那颗恨不得杀尽天下人的心。
“尧,你怎么了?”友儿好奇,她好像第一次看到段修尧这么失魂落魄过。
“没什么…喂,路友儿,你真要那个?”手抓着自己腰带。路友儿手上用着内力撕扯着他腰带,他却不敢用内力,生怕伤了她。
“你松手。”友儿冷言道。
“不松,友儿,我们有话好说。”段修尧面露窘色,他做梦都想让友儿喜欢他,但这突然起来的主动献身却让他十分不安。
“你再不松手,你这腰带破了可不关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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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家道歉,因为最早说过要写一百万,所以计划一百万完结,但…其实一百万写不完,55555,所以前几天想把剩下所有情节都压缩成十万字写出来,不过会有虎头蛇尾的嫌疑,55555,矛盾啊矛盾,肿么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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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逍遥面具
更新时间:2012-11-15 9:06:13 本章字数:5716
偏僻的客栈,偏僻的角落,一个房间,一张床,两个人,女上男下…
男声——“别抓我的腰带。”
女声——“你再不松手,你这腰带破了可不关我的事。”
段修尧狼狈不堪,虽然这种床第之事不是第一次,却是最窘最无奈的一次,“路友儿,你…”
还没说完,只感觉到身上女子一个鲤鱼打挺直接扑了上来,用樱桃小口将他想说的话淹没在热情洋溢的吻中,“呜呜…呜呜…”
段修尧一反常态,没了之前的狡猾奸诈,此时犹如被强迫的少女一般。路友儿虽内力恢复不多,却敢用,而段修尧为怕误伤友儿丝毫不敢用上半点内力,此时自然是处于下风。
一下子将友儿的小脸儿拉开,“友儿,你到底怎么了?”刚说完,看到友儿小脸儿满是狡黠的笑,愣了一下,为何…今日的友儿与平日不同?
“胆小鬼。”清脆犹如银铃般的笑声传来,这三个字脆生生地说出。
段修尧浓眉一紧,“胆小鬼?你说谁?”
“自然是说你。”刚说完这句话,友儿再次开始与他的腰带奋战。
“等等,你先别扯,你先说说为什么叫我胆小鬼,我怎么就胆小鬼了?”
“因为你怕。”友儿放开他的腰带,趴在他身上,双臂支撑身体,一双明亮美眸直直盯着自己下方那桃花眼,只不过那桃花眼与平日里不同,少了邪气多了一丝惊慌。友儿俯下脸,温柔地吻上他光洁的额头,再吻了吻他发迹上的美人尖。“对不起。”
段修尧彻底迷糊了,今天的路友儿实在太反常。“我说友儿,你到底怎么了,刚刚说我胆小鬼现在又说对不起,你是不是…伤风了?”
伸手到她前额探了探,温度正常啊。
拉住段修尧的大手,将它放在自己面颊。“尧,是我对不起你,一直以来,我太忽视你了,无论是当年在林府,还是在京城,不得不承认我总是潜移默化地忽视你,是刻意的忽视,对不起。”
段修尧的心猛的一沉,面容失魂了瞬间,又恢复之前的邪邪笑容,桃花眼一眯,薄唇一勾,“小美人,那你打算怎么回报爷?”疼?哪疼?心疼!
友儿突然笑了,笑靥如花,目光清灵如雨后水面,清澈见底仿佛看透万事万物,“我刚刚反思了一下,为什么一直以来我总不自觉地忽视你,不考虑你的感受,因为…”
等了半天也没后话,不得不说段修尧好奇心已经被勾出,“因为什么?”追问。
友儿用一种半开玩笑的调笑眼神看向身下的俊颜,“因为你太欠扁,看见谁都想刺激调戏,人人在你面前都成为弱势群体,我自然也要偏向他们啊,这是人之本性,尤其是女人。”
段修尧一怔,是这样?
友儿仿佛看出来一般,笑着点头。“自然。”
段修尧有些尴尬,原来如此,原来是因为自己的习惯使然…“那你…友儿,你为何现在又突然和我道歉?”如墨长发轻柔铺洒于床,面庞如玉,媚眼如丝,那眼神中满是专注,带着丝丝不解。
低下头看着平日里或邪气或算计的脸,友儿了然一笑,眼中满是柔情,“因为我看出来,你是胆小鬼,你在怕,每一次你怕的时候便用各种尖酸刻薄的话去刺激他人,别人被你气得火冒三丈失去理智后,就不会发现你的心虚,你的胆颤。”
段修尧彻底愣住了,只觉得心突然漏掉半拍,难道藏的不够深?
“是不是好奇为何我会看出?因为我用心了,用心了,便看出来了。”
“…”
段修尧棕灰色的眸子悠长,好像是在看她,也好像不是在她看,一双薄唇抿的紧,“用心了?”
伸出手,抚上他的面颊,友儿感受着手心中的温热,眼中满是爱恋,“对不起,以后我不会再去忽视你,不会再让你害怕了,别怕了…好吗?”
段修尧愣愣地看着她,面上的表情,可以称之为…虚无。
不怕了?有人保护他了?
“尧,其实你一直都是怕的,不是吗?七岁便掌家,父母云游,家里家外的一切,都要靠你自己吧,在最需要美好童年的时候,你在做什么?疼,不是你疼,是我…我心疼。这里,很疼。”
伸手抓住他的大手,放在自己心口,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仿佛只有这样还能缓解她心头上隐隐的疼,和怜惜。
眼帘半垂,眸子里陷入回忆,唇角勾起苦笑。原来…她看出来了。他无法再她面前带上假面了,这假面已被击碎,便不能再用。
一个翻身将身上的小人儿压于身下,没了那邪肆的表情,友儿竟发现他的容貌如此俊美,他认真起来绝不输于任何一个貌美男人,这些都是他面具之下的,不容外人看,只有她知道。
“友儿,你知道的太多了。”话语是调笑的,但神情却无比认真,那种非怒非喜的神情,让人捉摸不透,神秘莫测,却又十分迷人。友儿突然觉得这张脸和这个表情才是段修尧真正的内心,平日里那邪肆都是他自我保护的面具罢了,确实,那样的玩世不恭确实让人无法琢磨。
伸手抱住他窄瘦结实的腰身,友儿的面庞也没了认真,媚眼如丝,很是动人,“大侠准备如何灭了小女子的口?”
“哈哈哈哈。”清朗又爽快的小声顿时愉悦地传遍了整个房间,那声音才是他真正的心声。声音戛然而止,他低头死死吻上她的小唇,啃咬着,舔舐着,放在口中百般挑弄,极有兴致又怜爱非常。
友儿挣扎地“段口逃生”,表情俏皮可爱。“只堵口不灭口,后患无穷哦。”
“小笨蛋,哪舍得灭了你这张美味的小口,我就这样堵着,堵上一辈子,一生一世不放开。”段修尧的声音低沉,带着些许颤抖。
友儿一个用力将他微微上倾的腰身拉了下来,迫使他躺在自己身上,“不要怀疑自己,你段修尧是最棒的,永远是最棒的,天下独一无二的。”
“真的?”紧紧看着身子下面那可爱甜美的小脸,有些晃神,他不习惯被人拆穿面具,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有人拆穿他,没想到竟然是她,用心?她对他用心了?
“当然,我们段大公子不光是在这世界上独一无二,在我心中也有着独一无二的地位,任何人无可取代,包括什么玉皇大帝,什么王母娘娘…无论是谁,都无法取代你。”
“你爱我吗?”听见友儿算是告白似的话,段修尧的心猛跳,一时间紧张异常,这是他一直不敢面对的问题。
“爱啊,这么优秀的段公子怎么不爱?外表英俊,家底厚实,没有不爱的理由。”段修尧收起了嬉皮笑脸,友儿却开始了调笑。
“你爱我什么?”段修尧神色认真,半垂的眼眸,浓密睫毛被光线折射下的阴影盖住眼底色彩,不知道是何情绪。
友儿也不再笑了,收起之前的调皮,回归了认真的神色。“这个问题应该我问你才是,我路友儿虽然现在看起来有几分姿色,但当初绝不算美女,我还出身江湖,身边男人这么多,你为何喜欢我?”
“如果我说你善良、聪明、可爱,这些都无力解释,其实,我爱你,只因为是你,只因为你是路友儿。”
友儿看了看段修尧,今天的他,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让她有着无比的踏实感,那种似曾相识,那种命中注定,各种复杂的情绪掺杂其中,“同样的回答,如果我说你英俊、聪明、富有,这些也都无力解释,其实,我爱你,只因为是你,只因为你是段修尧。”
两人相视了然一笑,不用话语,却胜似话语,因为彼此已经知道对方心中所想,这便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纤纤肢体相缠,是一生一世解不开的节扣。
一波一波氤氲,见证着一对有情人之间的浓情蜜意。
无限缠绵也解不开千万相思,翻云覆雨也无法表达浓浓的思愁。
…
血天去了又回,回了又去,忍住心中浓浓的酸意,知道门内两人注定在做之事,想来想去,无法强求又不舍放弃,最终化作重重的一声叹息。
“血天,等你很久了。”
正当血天准备离去的时候,门扉打开,是友儿。
面色红润,声音有了久违的底气,隐隐散发的内力也增强了许多。血天敛目,未语。
一把抱住血天结实的腰身,不理会身后那一声不屑的闷声,“血天,我想你了。”
醋意逐渐减淡,疼痛的心也逐渐缓和,想了一想,最终还是没忍住,说出了与自己性格和身份十分不相符的话,“你这样抱着我,不怕身后那人生气?”
这话让身后坐在床上的段修尧哈哈大笑,而血天也发现他说这话实在酸溜溜,大窘。
“姓段的,有本事我们一决高下。”血天怒。
友儿狠狠瞪了一眼那幸灾乐祸的段修尧,一把抱住血天,“别生气,那货就那味,别和他一般见识,你们对于我来说都十分重要,千万别打,有力气帮我救出柳姐姐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