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讽刺一下不舒服!
明岚出去后,上官若眨巴着无辜的眸子看向诸葛冥:“你要给我做男宠吗?”
提起洞房就不能做正室的话,诸葛冥好像不能成为她夫君了!
诸葛冥:“…”
…
明岚离开上阳殿后,并未立刻回柳春阁,而是被两个嬷嬷捂住嘴儿拖上了一辆马车。
车夫有特殊令牌,一路从行宫畅通无阻地来到皇宫,最终,停在了曾经的贵妃殿内。
主位上,坐着新上任的孝惠仁皇后。
自从经历了丧子之痛后,即便登上梦寐已久的凤位也没让心情好上半分,她梳着严谨的发髻、描着精致的妆容,可眼角的皱纹,却像被人用手生生刨开的沟壑一般,怎么遮都遮不住。
要知道,她才三十五岁啊!
如此年轻的生命,看上去根本像五十五岁的老妇!
这都是拜谁所赐?
诸葛冥!
那个害死了她儿子的诸葛冥!
哐啷!
孝惠仁皇后摔破了手中的杯子!
“大胆奴婢!还不快给本宫跪下?”
明岚依言跪下:“奴婢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孝惠仁懒得与她废话,直奔主题道:“我听说,上官若又去看诸葛冥了?”
明岚早闻贵妃在后宫一手遮天,先皇后还在位时,贵妃的眼线便已遍布宫里的每个角落了,是以,对于她能说出上官若的行踪,明岚一点都不奇怪。
明岚点了点头:“回皇后娘娘的话,是。”
孝惠仁皇后冷冷一笑:“一个青楼妓女生的孩子究竟有什么好?竟把上官若迷城这个样子?我儿是太子她都看不上!偏看上诸葛冥了!”
明岚不敢接话,手,本能都捂住微微凸起的肚子。
这一动作,自然没逃过孝惠仁皇后的眼睛。
孝惠仁眸子一眯,问道:“几个月了?”
明岚一怔:“啊?什…什么几个月?”
孝惠仁皇后指了指她肚子:“别跟本宫刷花枪!本宫想折磨你,有的是法子!”
明岚浑身的汗毛一下子竖了起来:“娘娘…奴婢…”
“啊,本宫想起来了,太子在临死前,曾经宠幸过一个宫女,是不是你?”如果是,那么这孩子…孝惠仁皇后腾地一下站了起来:“这孩子是不是太子的?”
明岚瞳仁一缩,低下头,眼神慌乱道:“不是!他…他才四个月,他不是太子殿下的骨肉!”
这是变相承认自己被六皇子“宠幸”过了。
但此时,孝惠仁皇后的重点已经不在宠幸与否上,她好不容易升腾起来的希望在明岚一句“不是”中跌了个粉碎,她疲倦地靠上椅背,魂儿都好似被抽掉了。
“不是太子的…是谁的?”她眼神空洞地问。
明岚咬牙道:“是…是七殿下的!”
孝惠仁皇后突然笑了:“啊哈哈哈…上官若啊上官若,你傻不傻呢?我的昭儿就不会这样对你呀!一边跟你谈情说爱,一边又与宫女风流**!哈哈哈…哈哈哈…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明岚听得心里一阵打鼓,她觉得皇后疯了,彻底疯了!除了长得人模人样,说的话、做的事,没一个样正常的!
“明岚,是吧?”孝惠仁皇后笑盈盈地看了过来,“本宫听闻你医术了得,帮本宫配两粒绝情丹可好?”
…
走出皇宫的大门,明岚无助地望向繁星闪烁的天空,雪球越滚越大,从先皇后之死开始便超出了她的掌控,如果早知今日,她当初还会不会为了给师父报仇就放任先皇后病死?
先皇后不死,诸葛烨就不会陷入绝境。
诸葛烨不陷入绝境,七殿下便不会为帮他而接近上官若。
七殿下不接近上官若,便不会与六皇子反目成仇,更不可能跟上官若假戏真做。
他们四个,没有交集,她不用失去清白,不必杀了六皇子,不至于间接拆散了诸葛烨与欧阳倾,也不会害七殿下入狱、刘姑娘伤心病发…
还有现在——
“诸葛冥,你说了要提亲的。”马车上,上官若歪着脑袋看向诸葛冥。
诸葛冥牵了她的手下车:“提,现在就提!”
上官若噗嗤笑了:“不怕我父亲把你轰出来?”
诸葛冥亲了亲她:“怕!但怕我也得让他知道你是我的!不能把你许给别人了!”
上官若笑得幸福都差点从眼底溢出
从眼底溢出来:“他今天不在啦!他出去了,要三天才回。”
不然我怎么敢跑出来找你?
诸葛冥顿时泄气:“好不容易鼓足勇气了,他竟然不在啊?太打击我积极性了!”
上官若在他怀里笑抽了:“这三天,你准备准备嘛,想好怎么跟我父亲说,我可提醒你啊,我父亲揍你一顿是轻的。”
“早在麒麟殿住着的时候,我就领教过他对你的疼爱了。”诸葛冥笑了笑,捏着上官若脸蛋道,“回吧,我会来提亲的,这一次,死亡都无法阻止我了!”
“乌鸦嘴。”上官若揪了他一下,“你快上车,外头冷。”
“我先看你进去。”
上官若抿唇一笑,踮起脚尖,把自己送到他面前。
他低头,重重地吮了一口。
上官若笑得更深,转身,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若儿!”他突然叫住她。
上官若停下脚步,转过身来:“怎么了?”
“你忘了一样东西!”
“什么?”
上官若困惑地看着他。
他上前,拉过上官若的手按在了自己心口:“它啊,带好了,不许弄丢。”
上官若的脸不争气地红了:“肉不肉麻?”
“还有更肉麻的。”说着,他又把上官若扣进怀里,嘴贴上她柔嫩的耳垂,轻轻呵气道,“别回去了吧?”
不回去要干嘛?又…
上官若看了他一眼,面色红得可以滴出血来了:“别闹,我要回了,再不回,她们又该给我父亲飞鸽传书了。”
诸葛冥这才松开了上官若,一直等上官若消失在宫路尽头,才转身上了马车。
然而上官若并未诚心实意地在寝宫坐下来,屁股才跟椅子打了个照面儿,她便倏然站起,提着裙裾奔出了寝宫。
才分开一这么一小会儿,就好像要肝肠寸断了。
她觉得诸葛冥的提议虽然有些过分,但可以折中一下,她不回麒麟殿,他也不回行宫,二人再在马车上说会儿话吧?
一会儿就好。
上官若一口气跑到宫门口。
露天的场地,空无一人,马车也没了。
上官若失落地有些想哭。
这种感觉,有些像儿时,每天睁开眼,发现娘亲已经不在身边了一样。
烦躁!
不满足!
突然,一个雪团砸上了她肩头。
她吓了一跳,抬头望去,就见错综斑驳的树枝间,那如玉的少年,正一脸坏笑地看着她…
…
“陛下!陛下你要为若儿做主啊!”孝惠仁皇后一脸伤痛地跪在陛下面前。
陛下扶起她:“你与朕是夫妻,有事尽管说,不必如此生分。”
孝惠仁皇后抹了泪,在陛下身边坐下:“陛下既然这么说,那臣妾便也不绕弯子了。实不相瞒,小七与若儿交往甚密,臣妾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
“皇后。”陛下眉头蹙紧。
孝惠仁皇后道:“陛下,你且听臣妾把话说完,非是臣妾要棒打鸳鸯,小六的死臣妾已经想通了,纳兰家的荣耀也多亏陛下开恩保住了,臣妾到此已没有任何怨言。臣妾之所以不希望小七与若儿纠缠,乃是因为小七并非若儿良配!”
“此话怎讲?”
“若儿是臣妾的侄女儿,小七是臣妾的庶子,于情于理,臣妾都该一碗水端平。谁知…谁知道小七竟在与若儿相好期间,让一个宫女怀了身孕!”
“什么?”
“陛下!这样的事,莫说在皇家,便是在民间也不能如此没有规矩啊!谁家嫡妻未过门,便让丫鬟有了孩子呢?何况若儿是大君的女儿,大君要是知道我们诸葛家的男儿如此侮辱他女儿,还不跟我们一顿好闹啊!”孝惠仁皇后语重心长地说。
陛下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这事儿…若儿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了!”孝惠仁皇后说,“臣妾知道消息后便赶紧将消息压下了,陛下,这一次着实棘手了。那毕竟是您的孙儿,是咱们大周的皇室血脉,不能轻易说落就落了呀。”
陛下点头:“这倒是。那依皇后之见,应当如何?”
孝惠仁皇后顿了顿,说:“臣妾以为,最好是让小七与若儿分开,再尽快给小七找个门当户对的好亲事,怕就怕…一听是与若儿好过的,普通人家不敢嫁啊。”
大君的怒火,连一国之君都要忌惮三分,普通人家,更不可能跟上官若抢男人了。这好比皇子宠幸过的女人,一般也是没人敢娶的。
“孽障!”陛下狠狠地拍烂了桌子,原以为这儿子虽说出身不高,可好歹入了上官若的眼,将来若能把上官若娶回来,于诸葛家而言也是美事一桩,谁料他竟做出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事!
“孽障!孽障!既然他喜欢宫女!就让他娶个宫女好了!”
“陛下,陛下!”孝惠仁皇后十分“担忧”地握了握陛下的手,“陛下,若儿对小七一片深情,就这么拆散他们,若儿不得把咱们皇宫给拆了呀?”
陛下不耐烦地道:“那你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到底该怎么办?”
孝惠仁皇后从怀中掏出两个瓷瓶:“陛下,这是绝情丹,只要服了它,便会忘记许多事、许多人。”
尤其,是深爱的人。
…
…
上官若满心雀跃地回了寝宫,凤仙呈上一碗燕窝:“小姐,小姐,陛下给您赐了一碗燕窝。”
上官若灿灿一笑:“替我谢过陛下。”
…
诸葛冥也一路偷乐地回了行宫,只要一想到上官若,他就会忍不住地傻笑。
素蓉呈上一杯参茶:“殿下,陛下差人送来的,说您在牢里受苦了,喝些参汤补补元气。”
诸葛冥接过了参汤。
…
元宵节,上官若迷迷糊糊地从睡眠中醒来,一睁眼,发现大君正拿担忧的眼神看着她,她嘿嘿一笑:“看什么看?没见过小美女?”
大君先是一怔,随即指着自己的鼻子问:“我是谁?”
上官若拿脚丫子蹭了蹭他:“干嘛啊?你傻啦?”
这语气…
大君回头,看了孝惠仁皇后一眼。
孝惠仁皇后点了点头。
大君清了清嗓子,上官若道:“今天过节,要不要去行宫转转?”
上官若眨了眨氤氲着水汽的眸子:“去行宫干什么?宴会改在那儿啦?”
看来是真的忘了。
那臭小子敢跟宫女胡来,没杀他算仁至义尽了。
如此这般也好,以后桥归桥、路归路。
孝惠仁皇后温柔一笑:“您不怪我擅作主张就好,原本想等您回来商议了再说,但若儿与小七走得太近,我怕两个人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来,这才‘先斩后奏’了。”
这一年的冬天,格外冷。
诸葛冥呆呆地坐在窗前,望向外面飘飘忽忽的鹅毛大雪。
明岚拿了氅衣过来给他披上:“殿下在看什么?”
诸葛冥看了看她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我是不是跟你看过雪?”
他指了指后院的槐树,“就在那里,我抱过你是不是?”
记忆中,隐隐绰绰有这样的画面,可他记不太清了。
她们说,他感染风寒,烧坏了脑子。
明岚的睫羽轻轻颤了一下,握住他的手道:“是啊,难为殿下还记得,那是上个月,殿下刚从牢里出来,那天,也下着这么大的雪。”
诸葛冥的眸光有些呆滞,心里空落落的,仿佛少了点什么,时不时,还扯得他生疼:“我跟你说了什么?”
明岚靠上他肩头,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隆起的腹部:“殿下说,会娶我。”
------题外话------
一切谜团都解开了…这个,怎么相处的,又怎么结婚的细节就不用写了吧?咱们直接大结局可以否?
【番外32】冥若相遇
这场雪一连下了五日,总算在一月二十号这天停了下来。
明岚推开窗子,说:“殿下,天气真好,我们上街转转吧。自从你醒了之后,还没出过行宫呢!”
诸葛冥看着刺目的光线从雪地里反射出来,浓眉微微一蹙:“你身子沉,还是别坐车了,就在宫里走走吧。”
明岚笑了笑:“没事,怀孕了就要多走动的,再说了,我现在才五个月,要是不看肚子,跟正常人是一样的。”
诸葛冥看了一眼明岚的肚子,与明岚行房的经历他也不太记得了,脑海里依稀有一些欢好的画面,每次回味起来都挺心动,他想,他是真的喜欢过明岚吧,不过他也太混蛋了,烧坏脑子忘记那么多事就算了,怎么连对明岚的感情也忘了呢?
“殿下?”明岚见他发着呆,弱弱地喊了一声。
诸葛冥握住她的手,勾了勾唇:“既然你想出去,我们就出去走走。”
明岚微微一笑:“殿下,你真好。”
“诸葛冥,你真好。”
脑子里蓦地闪过一句,诸葛冥打了个寒颤!
“殿下,你怎么了?”明岚摸上他额头,发觉上面起了一层薄汗,担忧地问,“是不是不舒服啊?不舒服的话,我们别去了。”
“我没事。”诸葛冥惊魂未定地揉了揉心口,“明岚,你一直都叫我殿下吗?”
明岚点头:“是啊,怎么了?”
“没,没什么。”
那道声音,像一根针,能刺进他心底,但那一定是他的幻觉,因为明岚没有这么叫过他,而除了明岚,也没别的女接近过他。
“明岚,除了那些事,我还有忘记过什么人吗?”
他还是破天荒地问了这一句。
明岚瞳仁一缩,转过身去,一边倒着茶,一边说:“那我怎么知道呢?你记得的东西也没一件件地说给我听啊,得哪天见了谁,你忽然叫不出名字,我才知道你是不是忘记对方了呀。”
“哦。”诸葛冥怅然地眨了眨眼,“那就算忘记了,也应该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吧。”
如果重要,我却忘了,那么明岚,你会提醒我的吧?
…
川流不息的大街上,上官若左一块栗子糕,右一个糖葫芦,吃得毫无形象。
水仙、凤仙快要受不了自家主子了,就算草原的姑娘比中原女子豪放,那也不是这样啊!
上官若自己也不明白一些男人的习惯是怎么来的,比如她上厕所,好几次还站着解裤子,尿出来的时候才察觉出不对劲,她问贴身丫鬟她失忆前是不是也这么方便过,她们说没有,她又问大君小时候是不是把她当儿子养过,大君也说没有。她想,她一定是上辈子做过男人,所以才会有男人的习性。
就不知道,她那方面的取向,会不会还遗传着上辈子的风格,不然,大君给她找了那么多不同类型的男人,她怎么见一个恶心一个呢?
唇角一勾,她贼兮兮地看向了一旁的水仙,两个宫女中,凤仙胖、姿色平平,水仙窈窕、模样出挑,如果她喜欢女人,看到水仙应该不会没有感觉。
水仙被自家主子色眯眯的眼神看得心里一阵发毛,捂住胸部道:“小姐,你…你怎么老是看奴婢啊?奴婢的衣裳穿错了吗?”
穿错?
对呀,要脱光了看才有感觉嘛!
上官若把糖葫芦和栗子糕丢给凤仙,拉上水仙头也不回地奔进了一条僻静的小巷。
“脱。”
“啊?”水仙瞪大眸子,“脱什么?”
上官若敲了敲她脑门儿:“衣服啊!”
“哦,哦。”水仙探出手来,捏住了上官若的扣子。
上官若一掌拍开:“不是我的!是你的!脱你的衣服!”
“啊?”水仙又是一怔,“为…为什么啊?”
四下看了看。
那眼神十分明显,光天化日之下,脱衣裳干什么?
上官若双手交叉,环在胸前:“让你脱你就脱,别那么多废话!”
水仙傻乎乎地解起了自己的扣子。
她解得太慢,上官若怕待会儿来人,索性帮她解了起来。
水仙的皮肤很好,又嫩又滑,胸也够大,捏起来特别有料。
上官若在鉴定自己究竟有没有那方面倾向时,浑然不觉一辆马车正悄悄地驶过了巷口。
看到这一幕的明岚微微变了脸色:“那个…现在真是…世风日下啊…”
不会一颗绝情丹下去,不仅忘记心爱之人,连取向也转变了。
不怪明岚有这方面的怀疑,实在是与诸葛冥独处一室多日,任凭她如何在诸葛冥面前晃悠,诸葛冥也没表现出丝毫要临幸她的意思。
正常男人…应该…不会这么禁欲吧?
诸葛冥定定地看着那张美得勾人心魄的脸,恍惚间,觉着熟悉:“那人是谁?我认识吗?”
明岚垂下眸子:“奴婢…看不清,不知道。”
“最好不认识。”一个喜欢女人的女人,长得再漂亮也是枉然。
诸葛冥心情烦躁地拉下了窗帘!
“小姐…小姐您怎么摸奴婢啊?”水仙可怜兮兮地问。
上官若负气地合上她衣服:“随便摸摸!”
真是的,摸了那么久,一点感觉也没有啊,她不喜欢女人!
男的
女人!
男的不喜欢,女的不喜欢,难道她喜欢人妖?
上官若带着低落的心情回了酒楼,那里,凤仙已经订好了位子,可上官若一点儿也不想去,如果她数的没错,今天是第三十九次相亲了。结合前面三十八个男人的平均成绩,她认为,“三十九”对她也没什么吸引力。
因为,她好像、可能、大概…就不喜欢男人。
“小姐,快点啊,定国侯世子等两个时辰了。”水仙挽着上官若的胳膊说。
上官若甩开水仙的手,翻了个白眼:“我管那个什么猴子还是柿子等了多久,要见你自己见!”
“哎!小姐!”水仙拉住又想临阵脱逃的主子,说,“我是奴婢,世子看不上我的。小姐好歹见一见嘛!”
“奴婢?奴婢怎么了?”这时一个公子与上官若擦肩而过,上官若随手夺了他手中的扇子,那人一怔,正要发怒,水仙亮了亮皇宫的令牌,那人吓得立马跑掉了,上官若自顾自地把玩着扇子道,“我改明儿就封你做郡主,再把全家贬为庶民,看他还嫌不嫌弃你!”
水仙:“…”
做了郡主却嫁一庶民,那还嫁个毛线啊?
“走啦,小姐,就看一眼,您看都不看,奴婢怎么向大君交差嘛?”水仙跺着脚道。
上官若摸了摸她尖尖的下巴:“得,本公子怜香惜玉,见就见吧,说好了,我是为你才去见的。”
水仙嘿嘿一笑:“知道了,小姐,小姐最疼奴婢了!”
上官若晃了晃折扇:“我先上个茅房。”
…
“就这家吧,他们家的虾特别新鲜。”明岚指了指面前的酒楼,“七殿下觉得呢?”
诸葛冥随口道:“你喜欢吃就好。”
明岚笑了笑,牵着他的手走进了酒楼。
小二眼尖儿地凑了上来,笑眯眯地道:“这位爷,带夫人出来吃饭呢,咱酒楼的菜式最好吃、最干净了!还有特别适合孕妇喝的鲫鱼汤!”
明岚羞涩地笑着,看了一眼诸葛冥。
诸葛冥面无表情地嗯了一声:“安排个安静的房间吧。”
小二一见对方贵气不凡,便知非寻常官家子弟,当即把二人引上了三楼:“爷,这儿是咱们酒楼最好的房间,与天字间一样。”
“我们要天字间。”诸葛冥说。
小二讪讪一笑:“天字间有人了,爷您放心啊,这一间不比天字间差,还多送一盘水果!”
诸葛冥没说什么,牵着明岚的手进去了。
坐下来后,小二问二人要点些什么菜,诸葛冥把菜单给了明岚。
小二就想,这位爷可真疼他家夫人啊。
明岚翻看着菜单,小声问诸葛冥:“殿下想吃什么?”
“我都行。”吃什么都一样,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没有特别想…喂给谁吃的东西。
诸葛冥摇头,他干嘛想这个?难不成他以前还喂过谁不成?
明岚照着诸葛冥的喜好点了几样菜,事实上,这几样菜她并不确定诸葛冥喜欢不喜欢,只是每次上官若来,诸葛冥都会吩咐小厨房做这些,也许是上官若爱吃的吧,又也许是他们两个都爱吃的吧。
等菜的时候,诸葛冥站起来:“你先坐一会儿,我去如个厕。”
…
上官若一步三回头,一回头一傻笑地拐进了如厕区域,如果不是水仙一直在走廊尽头盯着,她大概早就溜掉了。
坑爹的相亲啊,一天低于五次她都不能叫上官若!
真不明白她爹是怎么想的,她是长得丑嫁不出去还是怎么着,非得猴急地物色男人,烦都烦死了!
烦闷的上官若拐进了一个公厕,没看牌子,上头画着士大夫。
上官若站到一个恭桶前,解开裤子,顺手掏了一下。
咦?
没掏着。
再掏一下。
又没掏着。
上官若眉心一跳,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又犯病了。
这三不五时误认为自己具备男性特征的毛病是怎么回事儿啊?
真是欲哭无泪啊!
幸亏没人!不然她糗大了!
上官若赶紧提起裤子!
谁料,刚一提上去,裤腰带都没来得及系上呢,诸葛冥进来了。
------题外话------
艾玛,一下子完结不了,其实前因后果大家都清楚了,现在看的就是两个人的相处,喜欢这一对的可以再多看一段甜蜜时光,不喜欢的,就等后面的新文吧。
【番外33】动情
那人浓眉如墨,眼似清泉,俊美得不可思议,那身姿更是健硕挺拔,背后冷风鼓动,吹起他青丝衣袂,宛若天人下凡了一般。
上官若从未见过如此惊艳的男色,脑袋里当时便有些发晕,好像踩在了云朵上一样,脚软的同时,手也跟着一软。
而这一软,祸大了。
只见那还没来得及系上腰带的裤子,连同外裙一起,哗啦一下滑到了地上。
诸葛冥的眉头,蓦地皱起来了。
这不是先前在巷子里调戏丫鬟的女人吗?近看倒是比远看更漂亮些,只不过没料到她不仅对女人有意思,还有猥亵男人的癖好!
真是够无耻的!
上官若终于在对方冰冷而厌恶的注视下回过神来了,赶紧把裤子和外裙穿了回去,一边穿一边诽谤好不容易碰到一个绝世帅哥,而自己竟在对方面前丢了脸。
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上官若恼羞成怒,瞪向对方道:“看什么看啊?非礼勿视你懂不懂?”
诸葛冥抬起下巴,好整以暇都瞅了一眼门牌,那上面分明画着男子的身形。
上官若的面子绷不住了,想极力辩驳些什么,却发现哪句都不合适。
诸葛冥跨过她身侧,站在了另一个恭桶前,看了她一眼,问:“还不走?”
那嫌弃的模样,好似她是什么色情狂一样。
上官若火了:“走…走什么啊走?只许你看我的,不许我看回来啊?”
诸葛冥面色一沉,索性不上了。
今儿他算是长了见识,这么恶劣的人品,真是白瞎了一副好皮囊!
二人一前一后离开茅厕,大门口,等了许久仍不见人的陈世子与明岚找了过来。
陈世子年方十八,长得也是芝兰玉树,家世风评都好得没话说,不然,大君也不会介绍给自己女儿。不巧的是,他碰到了诸葛冥,这位贵族圈数一数二的美男子,一下子便黯然失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