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能出现在江璟深的办公室里,就说明江璟深需要她。
“女朋友?”金鲤真抬头看向江璟深,不咸不淡地问。
“合作伙伴。”江璟深重复了袁娅的说辞。
袁娅意味深长的看了江璟深一眼,又笑着看向金鲤真。
金鲤真信他才有鬼。
“我公司里还有事,就不打扰了。”袁娅拿起了他的包,笑着对江璟深说。
袁娅关门离开后,江璟深看向金鲤真:“你不是在上课吗?”
“我路过这里,顺便来看看你。”金鲤真胡掐着鬼话。
“那就一起吃饭吧,正好快到晚餐时间了。”江璟深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你想吃什么?我现在打电话预约。”
“不用了,我只是路过来看一眼,先走了。”金鲤真说。
“去泥塘区找那个混混吗?”江璟深在她身后说。
金鲤真停住脚步,扭头看着站在原地没动的江璟深:“……你怎么知道我在和谁来往?”
“难道我公司里就没有泥塘区的人了吗?”江璟深神色平静的看着金鲤真。
金鲤真噘着嘴,没说话。
“以后不要再和那个叫胥乔的人来往了。”江璟深顿了顿,接着说:“不,应该是不要再和金乌会有关的任何人来往了。”
“凭什么?”一听要被限制行动,金鲤真露出不满的表情。
“难道你不知道金乌会涉毒吗?”江璟深神色严厉的说:“我会放心让你和这种垃圾混在一起?”
“……他不是垃圾。”金鲤真蹙起眉心。
“从他助纣为虐的那一刻起,他就是垃圾。”江璟深说:“他是金家的走狗,和我们站在对立面。从今天开始,我不想再听到你和金乌会扯上任何关系,这不是请求,这是命令。”
金鲤真沉默半晌,忽然没头没脑地问:“袁娅是你的联姻对象吗?”
“不是。”江璟深毫不犹豫说。
“那是你正在考察的预备联姻对象吗?”金鲤真问。
这一次,江璟深沉默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你老实告诉我——”金鲤真冷笑:“你默许张逸昀和其他人的存在,是不是因为你从一开始,就决定把自己的婚姻当做资源交易出去?”
江璟深的嘴唇动了动,最后又抿紧了。
金鲤真忽然笑了,她的笑不同于以往展现给江璟深的可爱俏皮,而是一种冷冽的,带着锋芒的笑。
这才是隐藏在天真面貌下,真实的她。
最了解渣男的,果然是渣女。
“原来这才是鱼缸的真实面貌啊。”她笑着说。
为了留下她而忍辱负重地默许其他男人的存在?别开玩笑了,江璟深才不是这样的人。
在笑容消失的同时,金鲤真转身就走,刚刚走出一步就意料之中的被人从身后拉住,随后抵上墙壁,一片阴影从头顶压来。
“……我为你创造过嫁给我的机会,是你自己拒绝的。”英俊非凡的男人从牙缝里逼出一句话。
“什么机会?”金鲤真冷笑,“从来只有我给别人机会,我不需要别人给我机会。”
织尔蒂纳生性残酷又高傲,即使他们偶尔为了强大而不得不低下头颅,但只要一有机会,他们就会反客为主,扼住对方命脉。
金鲤真的曲意逢迎,从来不是本意。
江璟深看着金鲤真红艳艳的嘴唇,觉得从这张嘴里说出的话可恶非常。
她说起情话的时候,甜的醉人,她说起冷语的时候,也像刀子一般。
“行了,没事我就走了。”金鲤真伸手去推江璟深没推动,下一秒,她的下巴直接被人抬起,怒气冲冲的吻袭了过来。
金鲤真一开始还会象征性的去推他两下,推到后来,她的手直接勾上了江璟深的脖子,热烈的回应起来。
江璟深在和金鲤真吻得难舍难分的情况下,移动到门边,撞到咖啡色的门扉上,发出砰的一声。
他的左手摸到门把,直接反锁了房门。
“不工作了?。”金鲤真问道,她白皙娇嫩的脸颊上已经飞起两抹嫣红。
“下班了。”江璟深低头,再次吻了过来。
在激烈的热吻中,江璟深忽然问道:
“你爱他吗?”
“谁。”金鲤真皱起眉头。
“胥乔。”
金鲤真仿佛听到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事,一脸奇怪:“我怎么可能爱他?”
“那你爱其他人吗?”江璟深低声问,又密密地吻了过来。
“我不爱其他人,我喜欢你。”金鲤真不安分的手悄悄滑到了江璟深的小腹下,她刚刚碰到那不可描述的车把手,她的手就被江璟深抓住了。
“舅舅,你喜欢听我叫你舅舅,还是璟深?”金鲤真笑着说。
少女媚眼如丝,被抓住的手指不死心地探出指尖,隔着一层衣料轻轻碰着对方的车把手。
“都喜欢。”江璟深声音沙哑。
“你说谎。”金鲤真一脸“我都知道”的狡黠笑容:“你喜欢我叫你——”她对着他的耳蜗轻轻吹气:“舅舅——”
“难道你不想知道我们负距离接触时,我会怎么叫你吗?”金鲤真勾着他的脖子,柔声引诱着:“舅舅,你已经可以放心了,我不会看轻你,也不会远离你,我会欣然迎合你的。”
“因为我也是一个有着恋人却仍然不断出轨的烂人……这些年来你放纵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还在等什么呢?”
金鲤真看着他笑,那双美丽灵动的眼睛就像小孩猜出谜底时的样子,露着得意的光芒。
江璟深叹息一声,压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真真,你这么聪明,为什么却总也长不大?”
这句在平时普通至极的话,在此刻却触到了金鲤真的逆鳞,她生气的推开了江璟深,怒声说:“我永远不会长大!”
她反身打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这才是鱼缸真相。
第155章
江璟深不知哪里惹恼了金鲤真,愣在原地, 他刚想去追, 走廊对面的小会议室的房门打开,袁娅走了出来。
江璟深停下脚步, 脸上波动的感情在几秒内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袁娅:“我不知道, 袁总原来走得这么慢。”
“我本想等你们走了再走, 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了。”袁娅走了过来:“既然她走了, 那我们能接着聊刚刚没有说完的事情了吗?”
江璟深没有说话,转身走进了办公室,袁娅走了进来,关上房门,以防谈话泄露。
江璟深沉默地看着她, 她笑了笑, 主动打破了缄默。
“金家,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那是金家的孙女,你不会真的以为她和我们站在一条线上吧?”袁娅说:“你可别忘了,金家现在已经知道向晋千弘出卖他们的人是你。他们虎视眈眈的就等着有机会咬你一口,你和金鲤真交好, 不就等于把脖子送到他们面前吗?”
“我心里有数, 不劳袁总费心。”江璟深冷冷的说。
“我希望如此。”袁娅不置可否的笑道:“金邵鸿老了, 胆子越来越小,上次被你吓了一跳之后,金家严控毒品流通, 好几个支持毒品的高层都已经下台,换上了反对经营毒品的禁毒派。除了莲界少数几个顶级会所还在为客人提供中介服务以外,大陆范围内所有和金乌会挂钩的娱乐会所,已经完全切除了这块业务。最大的把柄没了,你还打算拿什么去对付金家?”
“你以为金家最大的把柄就只有毒品流通这一项吗,金家违法的事干的太多,你知道的,只是冰山一角。”江璟深不慌不忙,冷冷的说:“权力更迭的时候,往往是漏洞最多的时候,我等了这么多年,不在乎再多等一会。”
“我只怕你到时候对金鲤真下不起手。”袁娅若有深意地说。
“他是我江家的人,不是金家的人。”江璟深冷冷地看着她。
“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自以为的自己人,其实还是敌人呢?”袁娅目不转睛的看着江璟深。
江璟深没说话,他沉默半晌,看着袁娅笑了:“袁总,你好像对我很有兴趣。”
“我的确是第一次遇见这么让我感兴趣的男人。”袁娅坦诚地说。
“能被袁总赏识是我的荣幸,但我劝任总最好不要对我感兴趣,我们说好的,金家倒台后,我会帮你吞掉港岛和莲界的生意。”江璟深狭长的眼眸里只有不为所动的冷淡:“我们是合作伙伴,仅此而已。”
“目前——是的。仅此而已。”袁娅不以为意的笑了。
正泰集团的地下停车场里,金鲤真坐在银灰色的迈凯伦里望着方向盘发呆。
她不想长大,不想承担责任,不想取舍,不想被任何事物束缚。
没有人是愿意分享的,织尔蒂纳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个道理。
裴珠坐了她的椅子,也会让她大发雷霆,更别提让她和其他人分享一个奶源。
她能够理解张逸昀不愿低下头颅的骄傲。
但是作为一个织尔蒂纳,她为什么要去理解张逸昀?她甚至还因为再一次伤害张逸昀而感到一丝愧疚。这是让金鲤真觉得最为可怕的地方。
她明明是无心无情的织尔蒂纳,为什么会因为伤害他人而感到愧疚?
这明明是织尔蒂纳不可能存在的感情。
这绝对不是她在大惊小怪,任何一个正常的织尔蒂纳都不可能有这样的感情。金鲤真有些恐慌,她觉得自己可能生病了。
可是她能去问谁呢?一直以来,都是格洛丽亚在监管着她的生活起居,同族里,她只知道一个洛尔洛特在地球,去找洛尔洛特?别开玩笑了,她还想活久一点。
难道她还能去电视上打一个寻人广告吗?寻找一个热爱和平,人美心善,不会临时起意想要吃了她的织尔蒂纳来解答她的成长疑惑。
金鲤真觉得自己生病了,她很害怕。
她拿出手机,对着张逸昀的名字,犹豫半晌,最后还是没有打出这个电话。
她不是不想见他,她依然喜欢他,他甚至还关系着她至关重要的生存问题,但她依然决定尊重他的选择。
因为还喜欢他,所以她不去见他,因为不想再伤害他,所以她不去见他。
多么奇怪,这就是人类的逻辑,而她已经学会了人类的逻辑。
不论是张逸昀,还是江璟深,亦或是胥乔,他们都执着的向金鲤真追寻一个爱的答案。
她不想明白什么是爱,她只想挤奶。她只是想活下去,成为最强大的织尔蒂纳,不被任何人瞧不起。
但如今她受到这些奇怪人类的影响也变得奇怪了。
金鲤真摸向胸口下跳动的心脏,觉得罪魁祸首就是这颗多事的人类心脏。
现实太过艰辛,金鲤真决定去金国club醉生梦死一回。
踩下油门,银灰色的迈凯伦朝马路前方疾驰而去。
金鲤真来到金国club的时候,店里才刚刚开门。
店主过来招待了金鲤真几句以后就去后厨做自己的事了,店里的其他人要不就是忙着在打扫卫生,要不就是小心翼翼的用余光观察金鲤真,张春失踪了,没有人再来和金鲤真插科打诨。
金鲤真忽然觉得十分扫兴,在服务员为她端上卤毛豆和啤酒的时候,不耐烦的说了句记在账上,然后就起身走了。
走出金国club,金鲤真对自己接下来的方向很茫然,他站在街头,目光忽然扫到街对面不远处一家霓虹闪烁的洗浴中心。
“梦幻天国”四个字仿佛带有某种特殊的暗示,醒目的挂在店铺上方。
不搞事,就会死。
金鲤真原本因为张逸昀而消沉的心情,忽然之间,充满了跃跃欲试的兴奋。
两个小时后,做了12888元豪华套餐的金鲤真从梦幻天国中脚步虚浮的走了出来。
她感觉自己的鱼皮都被搓掉了五层。
12888元的豪华套餐果然不同凡响,连搓澡大婶儿都是四个人一起上阵,金鲤真搓完以后,不仅觉得身上疼,她还觉得肚子疼。
“什么垃圾梦幻天国,我还以为……”金鲤真愤愤不平的回头望了一眼会所的大门。
“你以为什么?”一个带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以为……”金鲤真转过头来,看见朝她微笑着走来的胥乔:“你怎么在这儿?”
“因为你在这儿。”胥乔说完,收获一个白眼后,才老实回答道:“有人告诉我,在这里看见你,我就来了。”
他看了一眼金鲤真背后的会所招牌:“我好像来晚了,你的12888还在吗?”
“嗯……我只是来长一长见识。”金鲤真死鸭子嘴硬的说。
“长见识了吗?”胥乔笑道。
金鲤真无视他的问题,转而揉着肚子说道。“我肚子疼。”
“怎么会肚子疼,是吃坏了东西吗?”胥乔的脸色马上严肃了起来。
“我不知道,我可能生病了。”金鲤真恹恹的说。
“我带你去医院。”胥乔脸色一沉,在不接触到皮肤的前提下,小心的握住了金鲤真的手腕:“你还能走吗?”
“我不能走,你要怎么办?”金鲤真坏心眼的问:“我可不想碰到你。”
胥乔脸色一暗,握着金鲤真的手一僵,逐渐松开,垂了下来。
“我开玩笑的啦,第一,我只是肚子疼,又不是要死了,当然能走啦。”金鲤真说:“第二,隔着衣服的接触,看在你可怜巴巴的份上,我就勉强接受吧。”
胥乔的脸如同金鲤真预料的一样,肉眼可见的明亮了起来。
金鲤真喜欢这种一切都尽在他控制之中的感觉。
她丝毫不喜欢受控制,倒是很喜欢控制别人。
“既然你来了,我就大发慈悲的让你请我吃宵夜吧。”金鲤真说。
“你不是肚子疼吗?”胥乔脸上掩不住的担忧。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我就是肚子疼,我也要吃饭呀。”金鲤真理直气壮的说:“而且说不定我肚子疼,就是因为饿疼的。”
胥乔因为金鲤真的胡搅蛮缠而笑了:“你想吃什么?”
“我要吃你做的披萨。”金鲤真说。
第156章
一个小时后,金鲤真坐在了胥乔的家里, 亮着炉灯的烤箱中, 已经散发出了披萨的香味。
金鲤真抱着一包薯片,坐在电视机前的地上, 靠着沙发刷八卦。
几个小时前, 华夏有嘻哈的总决赛刚刚落下帷幕, 获得冠军的是一名叫echo的18岁少年, 但网络上更多的讨论反而是第二名黑虎小子的八卦。
没办法, 这是一个看颜的时代,比起其貌不扬的echo,黑虎小子明显要吸引眼球的多,被吃瓜群众戏称为低配版徐霆然。
金鲤真觉得这个名字很熟悉,她想了半天, 终于想起, 就在几天前, 乔安娜问他,echo有意请他为一首原创单曲作feat,问她有没有这个意愿?
“什么垃圾扑街?听都没听说过,有照片吗?长得怎么样?”金鲤真问道。
“长的……还可以, 你可以搜一下。”乔安娜回答的有些勉强。
金鲤真在搜索引擎上输入echo的名字, 然后果断的说:“不要, 拒绝。”
太普通了,普通的就像是刚刚从人群里面随手抓住的一样。
“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看一看他的比赛视频, 我觉得他这个人挺有才华的。”乔安娜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不要,丑拒。”金鲤真说。
就这样,金鲤真拒绝了echo的合作邀请。
“你怎么不坐沙发?”胥乔端着一碗已经拌好的炸薯条走了出来。
“坐地上舒服。”金鲤真还示范性的蹬了蹬他的两条腿:“自由。”
忽然,她又皱起眉头,狐疑地拿手指擦了擦地板:“你地板不脏吧。”
“我每天都要打扫一次。”胥乔说着,把拌薯条放到了桌上。
“你未来一定是个贤妻良母。”金鲤真挪动屁股来到矮木桌前,放下薯片,又吃起了薯条。
吃了几口,她鼓着腮帮子,一脸满足的说:“哇,刚刚出炉的炸薯条最棒了。”
胥乔在她身边,学着她的样子坐在地上,撑着腮,一脸满足的看着她。
“……你为什么要这样看我?你不吃薯条吗?你这样怪怪的。”金鲤真有些不自在。
“你吃饭的样子让人觉得很幸福。”胥乔说。
“神经。”金鲤真嘟嚷。
胥乔笑着没说话。
在她吃着薯条的时候,江璟深忽然打来了电话。
金鲤真刚刚才和江璟深吵了架,现在看见他的名字出现在手机屏幕上,不由有些疑惑。
胥乔看了一眼金鲤真的手机屏幕,面无波澜地移开了目光。
“喂?”金鲤真接起电话。
“你回家了吗?”电话中,江璟深的声音一如既往的平静。
“还没有呢。”
“你在哪儿?准备什么时候回家?”江璟深问。
金鲤真看了眼一旁默默吃着炸薯条的胥乔,想起就在刚刚江璟深还特别警告他不要再和胥乔来往。
“我在金国club,吃完夜宵就回去。”金鲤真说。
电话那端,沉默良久。
“好,我知道了。”江璟深挂断电话。
奇奇怪怪的,他到底想问什么?金鲤真狐疑的看着已经挂断通话的手机。
放下手机后,金鲤真拿起一根薯条扔进嘴里。
“你的厨艺太好了,你怎么不去做厨师,非要留在金乌会呢?”金鲤真随口问道。
胥乔垂下眼睫,笑了笑。
“如果你是为了接近我,那么与其继续在金乌会里干下去,还不如来当我的贴身助理呢。”金鲤真说。
虽然这个海胆不能吃,但是带在身边还是很有面子的。
超高颜值的金鲤真理所当然应该用高颜值的助理。
“你平时就给我打打杂,做做饭,打扫打扫卫生,不是比你在金乌会里刀尖上舔血要好的多吗?”
“这不是保姆吗?”胥乔笑道。
“你还别不乐意来当我的保姆,这可是人人梦寐以求的高薪职业。”金鲤真撇了撇嘴:“反正你别做什么成为人上人,然后把我软禁起来,独家占有的美梦了。霸道总裁那一套对我不管用。我有才有貌,有钱又有闲,不需要男人为我带来那些东西。”
胥乔看着她,半晌没有说话。
“怎么了?”
“真真,我不会软禁你。”他定定的看着金鲤真,目光又深又沉,发誓般郑重地说:“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不会伤害你的。”
如果她要杀人,他就帮她杀,如果她要放火,他就帮她放,没有人来教他三观是何物,他的人生经历只教会了他,不做豺狼,即为猪羊。
什么是正义?将他从地狱中拯救出来的金鲤真就是正义。
“哦,是吗?谢谢你。”金鲤真不以为意的说。
人说的话能信吗?男人说的话就更不可信了。除了自己,金鲤真不会真的相信任何人。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个道理放在任何种族上都是通用的。
她刚要去拿下一根薯条,忽然,一阵强烈的腹痛朝金鲤真袭来。
“哎哟,我肚子疼,我要上厕所。”她蹭的站起身来,朝厕所冲去。
金鲤真这场酝酿了一个晚上的腹痛,终于以另一种方式离开了她的身体。
15分钟后,无痛一身轻的金鲤真站在洗手台前洗手。
轰轰烈烈拉了一场肚子的她,觉得神清气爽。
难道她之前的心情郁闷是因为要拉肚子的缘故?金鲤真觉得十分有可能。
只是人类的身体结构也太奇怪了吧,拉肚子腹痛就算了,为什么还会心脏疼?
而且她连□□都不怕,怎么会拉肚子呢?难道肠胃里的细菌还比幕后黑手给她投的□□还要厉害?
金鲤真觉得自己是越来越搞不懂这具人类身体了。
开门走出厕所,金鲤真体贴的让风扇继续开着,她第一次拉肚子,也是第一次知道人类拉肚子这么臭,她感觉这个厕所需要作为高危场所封锁一整晚。
关上厕所门,完全隔绝里面的空气后,金鲤真快步走回客厅:“我闻到好香的披萨味,我的披萨好了吗?”
“刚好。”胥乔戴着防烫手套正在开烤箱门。
热气腾腾的披萨出炉了,烤箱门打开的一瞬间,金鲤真就被扑鼻而来的香气勾住了心魂。
“我刚刚拉了好多,我觉得我能吃下一头牛。”清新脱俗的少女歌手兴奋的说。
金鲤真刚刚扑了过去,玄关的门铃就响了。
“谁呀?”金鲤真疑惑的看着胥乔。
“你先吃吧。”胥乔安抚了金鲤真,起身往门口走去。
“谁?”胥乔隔着一道门,往门外问话。
没人答话。
金鲤真刚刚伸向披萨的手又缩了回来,她起身走到玄关,看了看胥乔,又看向紧闭的房门。
胥乔转身朝她打了一个手势,让她往里走,金鲤真照做以后,看见胥乔的右手摸进衣兜握住了什么,左手去打开了门。
开门以后,胥乔愣住了,金鲤真也愣住了,门外站的是他们意想不到的人。
“舅舅……”金鲤真瞪大了眼睛。
五官冷峻的男人站在门外,脸色铁青的看着金鲤真,在他身后,一个连脸上都纹着纹身的男人正怒气冲冲的举着拳头,似乎下一秒就要打了下来。
“阿青,住手。”胥乔说。
“可是他……”阿青猛的收住拳头,不服气的看着胥乔。
胥乔曾经告诉她这个脸上有纹身的男人是他的房东,但现在,金鲤真再怎么傻也不会认为阿青只是胥乔的房东了。
江璟深看也不看身后的人,就仿佛他笃定那个拳头不会落下一样,目不转睛的看着金鲤真,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过来。”
金鲤真犹豫了一下,她的披萨还没吃呢。
在江璟深的威胁注视下,金鲤真不情不愿的朝她走了过去。
“先去车上等我。”江璟深沉着脸说。
“哦。”金鲤真闷闷的回答。
她走出胥乔家门,又吓了一跳。
这栋破烂公寓周围的居民楼,不知什么时候全亮起了灯,许多穿着短衣短裤,露着纹身的青壮男性或是双手抱臂或是掂量着手中棍棒,站在街道两边,在夜色中充满敌意的看着江璟深,一个留着长发,扎着马尾的瘦高男人靠在江璟深的车门旁,抬头望着这里。身旁还有五六个或蹲或站,对江璟深的豪车虎视眈眈,又看又摸的少年。
他们被包围了。
金鲤真吃惊地回头望向胥乔。
“走,回车上。”江璟深再次沉声强调。
“你想走吗?”胥乔看着金鲤真,神色温柔,轻声说:“不要怕,我都会听你的。”
金鲤真看了看江璟深,又看了看胥乔,说:“我想走。”
“……我知道了。”他望着金鲤真笑了,那笑里有一丝哀伤:“我都听你的。”
“阿乔。”阿青面色焦急的刚刚出声,胥乔就打断了他,变了脸色,不容置疑的说道:“让他们走。”
金鲤真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神色,冷硬,坚决,威严。
阿青面色几变,最后狠狠瞪了江璟深和金鲤真一眼,转身面对公寓外的人群,憋屈的吼道:“都回去!都回去!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别看热闹了!”
阿青吼了几遍,围观的人群终于散了,只留下江璟深车旁的长发男性。
阿青走下公寓,和长发男性会合,看了楼上的胥乔一眼,转身也离开了。
“回车上。”这是江璟深今晚第三次对金鲤真说。
金鲤真转身朝楼下走去。
胥乔注眸光黯淡,他没有叫她,默默的注视着她一步一步远离自己。
他克制着叫她回头的冲动,因为这是他的选择。
忽然,金鲤真又调回头,快步奔了回来,胥乔难以自抑的露出惊喜的神色,而江璟深的面色肉眼可见的阴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