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往上走,庞广隶越觉得不对劲,这座山不仅寸草枯萎,而且异常干旱,与阴地截然相反。
一路上详细琢磨,庞广隶发现了惊人的一点,这座喜神山已经完全丧失了生气,除了观赏之外,别无他用,普通人还不能常来!
也就是说,这座山已经完全废了,不管是如何凶煞之地,都会有一条灵脉,灵脉一旦被破坏,再高再大的山,也只是一座寸草不生的煞山。
来到大半山腰处,林玲的坟墓便呈现在庞广隶等人眼前;只见坟墓此时已经被挖土刨根,干燥的泥土到处都是,棺材散落在坑中,连墓碑也破了一角;再往上山顶的小路望去,干燥的泥土,少许往上蔓延。
再次看到女儿被刨坟,林博沉痛的来到墓碑前,摸着林玲的墓碑,喃喃说道:“玲儿,是爸把你害成这样的,对不起。”
庞广隶来到棺材坑旁,棺材被挖起,而棺材坑内,竟然看不到丝毫铁铲印子;看到此,庞广隶眉头不由皱起,急忙跳到棺材坑内,仔细观察棺材坑周边,隐约中,竟然还能看到手印。
“林先生,你上次发现后,有没有动过这里?或者跳下棺材坑?”发觉事情不对劲,庞广隶皱眉问道。
“没有,发现玲儿尸体不翼而飞后,我立马就给你打电话,打完电话我也就回去了!”林博摸了摸墓碑,站起身认真的回答。
这更不可能了,如果没动过,棺材坑怎么会有手印?想到此,庞广隶转头到处查看;然而,这一看之下,更觉得不可思议。
看庞广隶奇怪的神情,林博心中隐约不安,“庞师傅,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庞广隶跳回地面,点了点头,“的确有不妥,因为这个坟墓是用手刨开的,我总觉的这个山好怪。”
“师傅,我觉得这上面好冷,而好像很干燥似的,我早就口渴了!”憨子打了个寒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旱?”庞广隶忍不住问出口,但却不是问在场的人,随之看了眼山脚周边;山脚周边,绿帽成荫,唯一只有这座山是干旱寸草不长的。
“不好,你们赶紧下山,这里不安全。”发现不对劲的庞广隶,连忙与身边的三人说道。
林博一时间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不是上来看坟墓的吗?怎么忽然叫不好了?“庞师傅,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赤地千里,这是赤地千里!”庞广隶喃喃的说了两句,走到山路上,咬牙切齿的从山脚看到山顶,“果然是孤阴不长独阳不生,《黄帝内经》中,有这么一句:重阴必阳,重阳必阴。意思可以这样解释,寒属阴,寒极生热;热属阳,热极生寒。寒极时,便有可能向热的方向转化,热极时,便有可能向寒的方向转化。旱属阳,旱极时,很有可能会出现阴冷。你们快点下山,否则连你们身体内的水分也会被吸干。”
胖子一怔,拍了拍身上的肥肉,“那老板,我还是先下去为妙,不然我这福肉可就保不住了!”
庞广隶嗯了声,转头看向憨子、林博两人,“你们也下去,我要去查看喜神山山顶,我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导致喜神山变成这样的。”
憨子是没有任何反对的,只要庞广隶一句话就ok!
“那我的女儿……”李博安不下心来。
庞广隶阻止林博说下去,“放心吧,你女儿的尸体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就算不在这座山内,只要有生辰八字,我一样能帮你找到。”
“黑哥,跟我们一起下去。”胖子对藏獒招了招手。
但庞广隶立即压住藏獒的头,“不用,我还需要它帮忙,它是黑狗,邪物煞气害不了它。”
“那我就拜托庞师傅了,我们先行下山。”林博对庞广隶抱了抱拳,与胖子两人一起往山下走去。
看着三人的影子越来越小,庞广隶这才暗叹了口气,其实刚才还有一些事情没有说清楚,他不是不知道喜神山为什么变成这样,虽然没有百分百肯定,但却有几分确定。能有这般赤地千里,寸草不长的煞气,就只有一种极邪之物了。
蹲下身拍了拍藏獒,淡淡地说道:“你也知道是什么东西了吧?你对它极为敏感,只有你知道它在哪里了。”
“呜呜呜……”藏獒低声呜呜叫,仿佛承认庞广隶说的话,接下来的话就算庞广隶不说,它也明白,带着庞广隶继续往山顶上跑去。
山顶依然荒凉,而且不算太大,除了一条山路可以走的之外,其他全是山崖峭壁,这就是庞广隶为什么赶三人下山的原因。
“天青地灵,百无禁忌,钟馗三动判令,阴灵恶煞不敢侵;吾奉钟馗判官急急如律令!”庞广隶为了安全起见,给自己与藏獒辟邪。
喜神山分为三段,每段有一个两三米山凹相隔,由于树木花草全数干枯,所以一眼便看到喜神山尽头,不过庞广隶还未想放弃,如果没有赤地千里的旱尸,喜神山绝对不会变成这样。
藏獒转头左右看了数眼,最后目光落定在第三段,汪汪汪大叫了几声,好像已经发现什么东西了一般。
庞广隶一怔,赶紧蹲下拍着藏獒的头,“别叫那么大声,若真有东西,也会被你的声音吓跑。”
“呜呜呜……”藏獒换成低声呜呜叫,带着庞广隶往第三段跑去。
然而,还未到达第三段之时,庞广隶的眉头却已紧皱,与第三段山凹处,一股难以抵制的煞气扑身,这股煞气,庞广隶极为熟悉,印象极深……
原来煞气被控制在范围内,怪不得在林玲的坟墓旁感觉不到什么煞气,就算到了山顶,煞气也只是微乎其微。
还有这座山为什么会荒废,为什么树和草干枯,为什么整座山变成干旱枯山,原来是之前快成旱魃的庞轩躲到了这里。
“终于出现了么?”庞广隶脸上失色,这次煞气虽然熟悉,但却比之前强大不下十倍,竟然单单凭靠靠着这种气势,就可以让整座喜神山变成一座荒废的枯山……
【9】愤极错伤
单凭气势,就可让喜神山变成一座荒废灵脉的荒山,其实力可想而知,庞广隶的脸色连变。
来到喜神山第三段,前端峭壁,有一条两米大小的小路,路中布满枯草,显然极少人来过这里。
“难道这是另外一条下山的路?”庞广隶暗暗自问,凝神戒备,以防万一旱魃真出现。
第三段的气温更低,但还未曾到结冰的程度,空气越来越干燥,连庞广隶都感觉喉咙干渴。
然而,小路只通山下十米不到,在小山路尽头是一个凹凸不平的石平台,在往前,便是百米高的峭壁。
“莫非这段时间它都躲在这里?”庞广隶喃喃自语,如果不是这样,旱魃的消息怎会匿迹?
藏獒有些躁动不安,在庞广隶身边不断绕圈子,发出呜呜低叫,仿佛在劝庞广隶离开似的。
到了这个时候,庞广隶怎会有放弃之理?再说了,他也没明白藏獒的意思,为看腾出点空时间,好回家处理村中琐事;为此,必定要下去处理。
越是往下走,煞气越是感觉到重,仿佛就要来到邪物身前似的,还未走到石平台,庞广隶的脸色又变。
一个偌大的洞口出现在凹凸不平的平台旁,煞气正是在洞内传出来的,洞口大概两米高,一米多宽,里面黑漆漆一片……
庞广隶摸着藏獒的头,慢慢蹲下,小声在藏獒耳边说道:“你在这里等我,我一会就出来!”
说完,左手一伸,血魂剑剑魂出现,右手紧握着杀生刃,来到洞口边上,探头往洞穴看去。
然而这一看之下,庞广隶瞪大了双眼;洞穴并不深,白天的光线可以照到尽头,顶多也就三四米,刚好可以遮风挡雨。
亮点不是墓穴宽窄,而是墓穴内的两个身影,一躺一坐,一男一女,一死一活;两个身影,在庞广隶眼中甚是熟悉……
躺着的女尸,正是林博的女儿林玲,而坐在地上的,却是庞肿的儿子庞轩;果然被庞广隶猜得差不多。
庞轩此时正贪婪的吸着死尸的尸气,完全没注意到庞广隶的到来。
“庞轩,你要干什么?赶紧停下来!”庞广隶看不下去,走到洞口大声叫道。
庞轩的眉心颤动了一下,转头往庞广隶看来,全家支离破碎,就有眼前之人的功劳,变成今天这样,他更是功不可没……
人变尸,接近旱魃,由于是活人尸变,但仍然有意识存在,自上次被庞广隶弄瞎一只眼睛之后,庞轩狂性大发,逃离县城,来到喜神山中。
到喜神山数日,庞轩的性子才渐渐稳定下来,深知此时非庞广隶等人的对手,从喜神山开始,庞轩到处偷取新鲜尸气尸体。
利用完的死尸,丢落百米悬崖,弃尸荒野,此时的山脚下,已经堆骨成山。
仇人相见分外眼睁,此时再看到庞广隶,庞轩单眼怒睁,眼珠子渐渐发红,咬牙切齿的盯着庞广隶。
一股无法阻挡的煞气铺面而至,庞广隶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吃惊的看着正待发怒的庞轩,握紧了杀生刃。
“去死!”低沉狂吼,犹如怪兽狂性大发,猛虎傲啸,整个喜神山山顶都被这个声音震动。
庞轩五指张开,一股无法阻挡的吸力,吸住庞广隶的身子……
庞广隶瞪大了双眼,如今道行就算大增,竟然还差点抵不住庞轩,不愧为赤地千里的旱魃。
“呜呜呜!”藏獒感觉到危险,忍不住呜呜急叫,只能在原地打转,而不能上前帮忙。
庞轩面目狰狞,庞广隶心中有种不安的感觉,看了眼地下的尸体,血魂剑剑魂举起,借力用力,脚下一弹,以肉眼难见的速度往庞轩扑到。
血魂剑剑魂,吹毛断发,法器除邪,可说无坚不摧,但当血魂剑抵在庞轩手心之时,庞广隶却愣了,没有任何死尸或者鬼怪能抵挡血魂剑……
庞轩反手想抓住庞广隶的血魂剑,血魂剑成剑魂,本就无体,庞轩反手一抓,却抓在了空处。
庞广隶反应过来,深知庞轩已成旱魃,不可恋战,展开鬼影七星步,抄起地上的尸体,奔出洞口。
“啊!”看着庞广隶逃出,庞轩怒叫一声,闪身消失在洞内,往庞广隶追了上去。
“黑哥,你帮我把尸体送下山!”来到洞外,庞广隶把尸体放到藏獒的背上,尸体隐隐发出一阵腐臭味。
“呜呜……”藏獒大叫了几声,转身往山顶上逃去,但没走两步,尸体便摔到地上;抬头看了眼越来越强的煞气,也不顾尸体有多臭,咬住尸体的衣服,一步一步往山顶上拖。
“砰!”庞广隶正全神贯注的望着藏獒,忽然被后一痛,趔趄的往前走了两步,差点趴倒在地。
藏獒双目大睁,正想上前帮忙,但回想起庞广隶说的话,呜呜的叫了几声,咬着死尸的衣领,继续拖走!
庞广隶还没爬起来,眉心一动,还未等庞轩上前,弓着身子,展开步法逃到山顶上。
庞轩狂性大发,追在庞广隶背后,重重一拳打在庞广隶右臂上;庞广隶再也克制不住,被庞轩一拳砸飞丈外。
藏獒眼见庞广隶被砸飞,丢下尸体,张牙舞爪,往庞轩跃起,奋不顾身的扑了上去。
庞广隶瞪大了双眼,庞轩已经不是一般的秽物,黑狗根本破不了其煞气,这样冲过去,必死无疑!脑中电闪过一念,也不管身边的庞轩,从地上跳起,挡在藏獒跟前。
“啊!”庞广隶撕心裂肺的叫喊,传遍了整个喜神山山头,连山脚下的胖子等人,也响不绝耳。
藏獒亲尽全力撕咬下,牙齿洞穿手肉,直碎骨头;爪子落在庞广隶胸口,咬住庞广隶的右手,鲜血飞溅,多数落入藏獒口中。
连庞轩也被庞广隶撕心裂肺的叫声震住数秒之久……
藏獒发现咬错了人,急忙松口,愣愣的看着脸色煞白的庞广隶,连叫声都忘却,狗眼抖动,想不明白主人为什么突然出现在身前。
“快……带尸体下山,有多远……走多远。”庞广隶冷汗如雨下,收起杀生刃,抱着右手,浑身颤抖不已,锥心痛楚,让他险些昏死故去。
只是现在不能昏,否则藏獒必死无疑;藏獒心有愧疚,但对庞广隶的命令从来不违背,一边往尸体走,一边悲哀的呜呜直叫。
【10】生死不明
藏獒怒极,兽性大发,倾尽全力与口齿前爪,没想到咬的是庞广隶,抓的是庞广隶。
庞广隶右臂鲜血直流,数个大大小小的牙齿洞明显。以及胸口的数条血痕,隐约可见白色骨头,可想而知藏獒的力道非普通狗类。
而庞广隶此举,却只是单纯的为了一只狗,看了眼右手以及胸口,转身看着未反应过来的庞轩。
庞轩吃惊的并不是庞广隶的心,而是庞广隶的叫声,反应过来之时,藏獒已经接近下山路口,而受重伤流血不止的庞广隶,苟延残喘,浑身无力。
“你死定了!”
庞轩的声音依然低沉可怕,每一个字都在敲击这个庞广隶的心脏;只见庞轩张开五指,对准庞广隶的头……
庞广隶的脸色如白纸,感觉自身灵力正迅速流失,视力渐渐模糊不清;为了不让自己昏死过去,收起血魂剑剑魂,左手往右手伤口掐去。
一阵阵锥心的痛,仿佛尖刀利剑正在分割心脏,让庞广隶浑身哆嗦;听闻庞轩的话,庞广隶左掌迅速运起灵力,一道半米高的红色掌心雷出现在手心,能否解决庞轩,心中没底!
看庞轩伸出来的大掌,庞广隶不再多想,一道掌心雷往庞轩轰至,口中大叫,“给我轰死他!”
本想一击必杀庞广隶,但看飞来的掌心雷,脚下一动,瞬间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正好在庞广隶身旁一米不到。
庞广隶彻底失望,庞轩的脸扭曲,冷笑般的盯着庞广隶,正想伸手抓住庞广隶的脖子,以至一击必杀。
然而让两人完全没想到的是,那道被打出去的掌心雷,失去庞轩这个目标后,立即调转方向,奔着庞轩而去。
自信的庞轩,根本没把掌心雷放在眼内,而已经伤成这样的庞广隶,更是不惧威胁;但还未出手,掌心雷扑至……
深知不妙的庞广隶,偷偷拿出五行遁符,赶在庞轩下手之时,利用五行土遁逃走。
但发生意外,庞广隶也觉得诧异,难道已经达到控制掌心雷的地步了?想归想,感觉到掌心雷已来到身前,庞广隶不顾一切,脚下一弹,跳理庞轩,握在手中的五行遁符掉落地面……
“轰轰轰……”整个喜神山震动,庞广隶在千分之一的时间内跳开,晓是这样,也有不少碎石打在庞广隶的身上。
爆炸声响起,庞轩的身影比庞广隶还要快上半分,但不是自己跳出来的,而是被掌心雷炸飞起来的;两人的方向相反,一个东一个西掉落。
“啊……”庞广隶暗中松了口气,然而令他浑身发毛的事情发生了,这一弹一跳,竟然跳离喜神山顶,等庞广隶发现的时候,已经迟了,落在距离喜神山山顶一米外,伴着那撕心裂肺的叫声,整个人往下悬崖下坠落……
不单单是庞广隶,连着被掌心雷轰炸飞起的庞轩也不例外,只是庞轩没有发出任何叫声而已。
山脚下,就算看到藏獒下山,但听到庞广隶两次叫声以及爆炸声,憨子心中惶惶不安,本想上山查看究竟,但却被林博拦住。
藏獒终于到山脚,一路上,藏獒呜呜直叫,回到山脚,也没停下。
林博也终于看清楚拖着的尸体,正是他那不翼而飞的女儿,虽然发出恶臭,但他仍然上前激动的整理这林玲的衣冠。
在整理之时,林博还闻到藏獒的身上竟然还有血腥味,在太阳底下,藏獒的毛发上还有些发光的液体;林博本想伸手摸,但毕竟不是自己的狗,不好乱摸。
“你们赶紧看看它身上的是什么液体。”林博感觉奇怪,黑色的毛发,很难看得出是什么东西。
憨子上前摸了摸狗头,只是感觉狗毛湿湿的,看也没看手掌,与藏獒问道:“怎么你自己下来了?我师傅呢?”
“汪汪汪!”问出这话,藏獒朝憨子大叫了几声,随之转身又往山顶上跑去。
憨子不明白是什么意思,怎么藏獒那么小气?只是问几声就发火了?
林博上前抓起憨子的手,憨子的手沾满了鲜血,这么说,藏獒身上的都是血?“不好,那狗受伤了!”
“嗯?”憨子的脸色变得煞白,眼珠子转了转,那师傅在上面……“黑哥,等等我……”
就算林博想拦,憨子也不干了,连藏獒都受伤了,那庞广隶不是更危险?
“我也上去,你在这里看着你女儿的尸体,不然等下又被偷了!”胖子本想呆车里吹空调,但想想还是跟上去比较妥当。
喜神山顶之上,恢复了往日的宁静,第三段多出一个新坑,一米多深,两米宽;地面上还有一摊鲜血,此时正慢慢凝固。
“汪汪汪……”藏獒上到喜神山顶,一个劲直叫,但山顶半个人影也没有。
后跟着跑上来的两人,上到山顶也愣了,左右遥望,情况与藏獒看到的一样。
藏獒叫得更凶,往第三段跑去,在它下山之时,庞广隶还在第三段。
然而,连唯一的山洞都找遍了,就是没有看到庞广隶,连庞轩的踪影也找不到;唯一留下的,就只有一摊血迹,以及一张带着鲜血的符纸。
憨子发了疯的叫着庞广隶,藏獒汪汪大叫;最后两人一狗,围在仅剩下的血迹以及符纸边,距离悬崖,只有两米多远。
“难道师傅……师傅掉下去了?”憨子的脸色难看,拿起地上的符纸,心中莫名一痛。
“怎么可能?老板连日本人都干掉了,谁还是他的对手?”胖子摇头不相信,但脸上的表情却与说话不同!
走到悬崖旁边,往下看去,看不清楚下面是什么情况,对着山脚大叫了几声,没任何反应,憨子顿时软了下去,坐到地上,眼圈发红,“师傅,你到底去哪了?”
藏獒停止了叫声,换成悲伤的呜呜叫声,眼角的毛有些湿,来到憨子身旁,呜呜声不停。
整个喜神山,除了一条山路下去之外,其他地方都是悬崖峭壁,庞广隶除了一条路之外,没有任何生路……
“我要到下面查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一定要找到师傅。”憨子忽然站起身,面无表情而坚决的说道。
藏獒抬头看了眼憨子,率先往下山的山路跑去;胖子与憨子两人对望了一眼,跟着藏獒跑下喜神山。
【11】善恶有报
杨成英,离开庞广隶之后,四处打探日本人的踪影,但打探数日无果。
想起龙虎山中的恩师,心中极为愧疚,不回去交代清楚事情,司徒慕一定颠倒黑白,若是龙虎山上下都信了,这件事会更加麻烦。
无奈,只得放下日本阴阳师的事情,毕竟江廉县有庞广隶这样的得道高人在,应该不用担心才是。
回到江西鹰潭镇,杨成英直奔龙虎山,他一直以为,踏进龙虎山的山门,必定被拿下;只是走进龙虎山后,竟然没人理他。
诧异的观察守在主道观内的道士,都在各自忙着事情,龙虎山每天的人流量非常多,烧香拜神求平安,算命求卦各不一。
杨成英也乐得无人发现,连忙转身往道观更深处跑去;回来的第一件事,当然是面见恩师……
明汐每天静坐,膝下三徒弟,已经出去好些天了,这些天她都极少出门,有时候连斋饭都不吃。
偌大的龙虎山,每个庄院内,同辈分的道士,每天授徒,忙得不亦乐乎,唯有明汐孤零零一人修道。
“师傅,我回来了。”杨成英还没走到明汐的门口,按耐住心中激动,小声叫道。
“砰!”杨成英刚说出声,明汐所在的房间门轰然破碎,三两下,明汐的身影便站在杨成英跟前,“徒儿,你终于回来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明汐如此激动,问出这一番话来,心中更是诧异;难道司徒慕没有回到龙虎山?按照他的性子,怎么可能会不抹黑墓穴中所发生的事?
“成英,你倒是说话,怎么只剩下你一个人回来的?”明汐眉头紧皱,心中忐忑不安。
杨成英咬了咬牙,双漆一软,跪倒在地,“师傅,我没能照顾好两师弟,请师傅责罚!”
明汐一惊,杨成英的意思大致明白,但她没急着责怪杨成英,上前把杨成英扶起,“你把此次寻宝剑之事的前因后果,详细的跟我说一遍!”
数天后,也就是解决阴阳师第二天,龙虎山内堂宝殿,这是游客止步圣地,非请不可自入;这天,龙虎山内堂宝殿中,上上下下挤满了人,老一辈以及供奉,可享有座位,小一辈未出师的,全数站在宝殿门内,仅剩下中间留空。而此时中间,赫然躺着浑身焦黑的司徒慕。
司徒慕昏迷一天之后才悠悠醒来,但醒来第一眼,就已经出现在龙虎山宝殿,还未坐起来,便发觉不对劲,因为宝殿内站满了人……
“司徒慕!”还未来得及反应是怎么回事,司徒震冷冷的声音传来,把司徒慕吓了一跳。
此时司徒慕的脸色比任何人的都要难看,没想到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继承人,竟然会与日本人同流合污。
不仅丢了龙虎山的脸面,连身为掌座的他,脸上也无光,或许被人提及,只会低头见地!
“勾结日本人,你还有脸回到龙虎山,老子劈了你!”司徒慕大叫一声,顾不得什么形象,从身后拿出一把上了铜锈铜剑,正是司徒慕之前拿出来对付庞广隶的那把;顾不得众人诧异的目光,上前就想一剑了结司徒慕。
但被身边的长老拦住了,就算惩戒,也用不着掌门人亲自动手;这样惩戒之类的事,不管轻重,龙虎山自有执法长老!
司徒慕再解释也是徒劳,毕竟众多龙虎山弟子,一张嘴说不过那么多人;看着司徒慕气得发紫的脸色,司徒慕只有低头不语。
“执法长老,把他拉下去,用五雷轰顶,把这个小子轰了!”就算被长老拦住,司徒震也指着司徒慕怒吼,神情异常激动。
“慢着!”司徒慕正想辩解,不想明汐却从椅子上站起来。
司徒慕心中燃起一丝希望,转头往明汐看去;当他看到杨成英的时候,脸色刷的一下变白,刚燃起的希望顿时覆灭。
“师傅!”明汐上前,给司徒震施了一礼,“师傅,我想问您老人家一事,师兄是不是早就回来了?”
司徒震一愣,被司徒慕气在心头,倒忘记了这点,压下心中怒气,这件事解释不好,仅剩下的脸皮真要丢尽了!
“没错,但听说血魂剑落在他人的手上,我没来得及问清楚详细情况,所以又派他出去寻宝剑;只是我没想到,他竟然做出这等丑事来,如此逆子,不要也罢;执法长老,立马让他消失,我不想再看到他。”
“师傅,我有些话想问师兄,不知道能否让我问清楚先?”明汐咬了咬牙,压下心中的怒气,淡淡的说道。
司徒震知道这件事避不了明汐,再说,他也不知道杨成英已经回来数天了,点了点头不说话,转身走到椅子上坐下。
明汐瞥了眼地上焦黑的司徒慕,冷冷地问道:“师兄,你不是带了十个龙虎山弟子到墓穴寻找血魂剑吗?现在人呢?”
“死了!”司徒慕深知今天难逃一劫,说话声冷而无情。
“你说的不够全面,我来替你说吧,刚进入墓穴,就死了七个,剩下我三个徒儿……”明汐把杨成英所说的,一字不漏的说出。
这件事曝光,整个龙虎山宝殿内引起了一阵喧哗,最为吃惊的,还是司徒震;明汐怎么会知道这件事的?难道……
转头往明汐所在的位置看去,杨成英背着手,面无表情的站在明汐的椅子旁边,那双充满仇恨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司徒慕。
喝血吃肉,这等禽兽之事,竟然发生在龙虎山少主的身上,如何不让龙虎山上下吃惊?
“如此禽兽,怎配做我们龙虎山的少主?”“真不是人,连人也吃,好恶心。”“禽兽,杀了这个禽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