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呀为什么?她们神仙也似的三殿下,为什么竟要娶那个放眼全京城,也绝对是最丑的闺秀?这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呜呜呜,三殿下好可怜,真为他感到委屈和心疼!
被无数闺秀们心疼着的三殿下,看着两旁热情洋溢的百姓,抬头看向前方,恨不得能再加快速度,缩短了着一段路程,尽快将他家恬恬给抬进尧王府之内。
今日就是他的大喜之日,是他迎娶恬恬的大喜之日,如此的让他迫切心焦,激动不已。
尽管此刻恬恬就坐在他身后的花轿内,可他仍然有种不真实的错觉,是太幸福了吗?还是因为昨天晚上太过激动而在床上睁眼躺到天亮,所以有些乏累了?
当端木恬的花轿抬进了尧王府内的时候,另一则消息也以风雷席卷之势传遍了整个京城。
端木王府的恬郡主,其美若天仙,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绝世无双,与三殿下简直是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什么?你不信?这可是今日前往端木王府恭贺的所有大人们全部都亲眼所见的,都说他们再没有见过比恬郡主还要更美的女子了,即便是…我悄悄的与你说啊,就是那已被斩首的右相府大小姐成梦璇,在恬郡主的容色面前,也要自惭形秽。
你说你曾亲眼见到过恬郡主的容颜若鬼?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今日端木老王妃亲口说了,那是因为恬郡主不愿因容貌而招惹麻烦,所以故意在脸上弄了那么个东西,让人以为她长得难看的。
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信?切,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是信了。这事儿啊,一般人我还不告诉他呢。
要我说啊,如此才算是合情合理嘛,毕竟端木王妃当年可是咱大炎的第一美人,端木王爷也是英俊不凡,他们两人生的女儿怎么可能真正是容颜若鬼呢?
就是就是!
原来恬郡主竟一直掩藏着她的倾城容貌,故意将自己扮得丑陋,真是不容易啊。
是的呢,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越美越好的?恬郡主却反其道而行,真不愧是端木王府的郡主啊。
…
几乎就是在顷刻之间,端木恬在京城百姓的眼中,形象再一次大改变。
当然现在,她并无心去理会外面的这些事情,因为花轿已经进了尧王府的大门,正停在中庭等着新郎官来踢轿门,领新娘子呢。
花轿外,依然锣鼓喧天,还有人声鼎沸,君修染端着弓,搭上以红绸包了头的箭,瞄准花轿,然后“咻”的一声,那箭竟歪了没有射到轿门上,而是从轿帘边缝中“嗖”的射了进去。
围观宾客皆都一怔,惊愕不已。
话说三殿下武功高强,箭术也是一流的,怎么今日竟连轿门都没有射中?难道是因为太激动太紧张了?
嗯,有可能!
在众人如此认为的时候,他们又忽觉得眼前有什么一闪,原来竟然是那射入到了花轿中的箭,被轿中的人给扔了出去,恍惚中如一道闪电从空中划过,然后“啪”一下,不偏不倚的射在了三殿下的额头,然后掉落到了地上。
众宾客顿时“呃”的一声,目光直直的盯在三殿下的额头,然后又缓缓下移落到了躺在地上的那根箭矢上面。还有人视线偏移,瞄向了平静如常,连轿帘都没有晃动一下的花轿。
恬郡主,好泼辣!
不过倒真是好身手好眼力啊。
这花轿临门,无论是箭射轿门还是脚踢轿门,都有着下马威的意思在其中,要女子从此以后以夫为天,恪守本分,相夫教子。
所以眼前的这个情况,实在是有些…呃,出人意料,怎么竟反倒好像是三殿下被下马威了呢?
被下马威的三殿下伸手摸了摸额头,在众人以为他该再射一箭以补救方才的失手时,他却随手将弓塞给了身旁的随从,然后走到花轿前,抬腿,轻轻的踢了一脚。
“砰!”
“砰!”
里外两个踢门声几乎同时响起,且后一声绝对比前一声响亮许多,踢得轿帘摇晃,踢得刚缓过些劲来的宾客们又是“呃”的一声,目瞪口呆的看着三殿下若无其事的再踢了两脚,并同时也有更响亮的踢门声从花轿内传出。
又…又被下马威了?
从安捧着弓目光灼灼的盯着花轿,对王妃的敬佩之情就犹如是那涛涛江水连绵不绝。
成婚之日,花轿临门,她竟反给了新郎官下马威?
威武、彪悍、牛掰!
最重要的还是新郎官被她踢得完全没有半点脾气啊,且不等喜娘动手就迫不及待的自己伸手将新娘子给接了出来。
从安抓紧手中长弓,看着被主子牵引出花轿的王妃的倩影,暗暗下了决定,以后,就跟王妃混了!
而这一连串不同寻常,不合规矩的状况让众宾客还在呆滞中,一时间皆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直到太子殿下忽然轻笑,说道:“恬郡主果真是不同凡响,让本宫也是大开眼界。”
他笑着说,眼神却直直的落在端木恬的盖头上,似想要透过这大红盖头看清楚里面的那一张脸。
方才他也是听说在端木王府里发生的事情,丑名传天下的恬郡主竟变身成了绝代大美人,这实在是让他想不介意都有点难啊。
她脸上的红色胎记消失不见了?
君修善微眯起眼,努力在脑海中想着端木恬的模样,然而他发现他想了很久,在他的印象中,关于端木恬的容貌最显眼的便是那红色胎记,其他的更详细的容貌却再想不起来,也就无法想象她没有了脸上的胎记,将会是怎样的绝代风华。
端木恬安静的站在君修染身边,并没有回应太子的话,倒是君修染闻言转头看向太子,道:“让太子见笑了。”
这话说得,真没诚意。
君修染又转头对端木恬轻声说道:“离吉时还有些时间,我先送你去厢房歇息。”
“嗯!”
却听二皇子在这个时候忽然说道:“听说恬郡主竟突然变漂亮了,本王甚是好奇,真后悔刚才没有亲自去端木王府恭贺啊,不如现在郡主让本王开开眼界,看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的那样,一夕间就变得如花似玉倾国倾城了。反正吉时未到,还有点时间。”
此言一出,君修染顿时脸色一沉,太子也道:“二弟,不得无礼,今日是三弟和恬郡主的大婚之日,礼尚未行,岂能先揭了盖头?”
“我这不是好奇吗?一夕之间胎记不见了,从容颜若鬼变成了如花似玉,实在是匪夷所思,本王都不敢相信呢。我说,该不会是调了包,根本就是换了个人吧?”
“二皇兄此言差矣。”五皇子君修祁站在人群中,说道,“恬郡主何等身份,端木王府又是何等身份,岂会做出这种事情来?况且三皇兄还是皇子,婚乃父皇御赐,若是调了包,岂不是不将父皇放在眼里?”
话看似是在帮君修染,眼神却阴桀森森,直盯着端木恬的盖头,显然也是十分有兴趣想要看看端木恬的脸。
君修源一脸轻佻不恭,说道:“本王这也是关心三弟,若是他心心念着成亲,却竟娶了另外一个女人,可如何是好?”
人群顿时有些骚动了起来,诸王公贵子,夫人小姐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君修染的脸色很难看,任是他再好的心性,当面临自己期盼已久的婚礼遭到人刻意捣乱的时候,也有些沉不住气了。
就在这个时候,手心忽然一紧,他一愣转头看向了身旁的人儿。
她站在他的身旁嵬然不动,握着他的手微微捏紧,从盖头之下传出了她清冷的声音:“刻意扰乱我们的婚礼,这莫非是二殿下的修养?”
“郡主言重了,本王只是关心三弟,想要确认一下此刻站在他身边的究竟是不是真的郡主。毕竟,今日发生的事确实是有些匪夷所思。”
“礼未行,却要本郡主揭开盖头供人观赏,二殿下您不觉得太失礼了吗?”
“失礼也总比三弟被蒙骗的好啊。”
“二殿下以为修染也是如您这般的有眼无珠双目无神?”
“你说什么?”君修源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语气也就不好了。
端木恬却丝毫不加理会,说道:“方才在端木王府,修染早已确认了我的身份。今日是他娶妻,他自己都尚且没有疑问,二殿下却反而死缠烂打提出这般无礼的要求,本郡主倒是也想问一问,二殿下你究竟是何居心?”
君修源的脸色有些阴沉,端木恬却又继续说道:“调包?也真亏得二殿下你能想出这般可笑的借口。你想确认本郡主的真假,本郡主倒想问问,你凭什么来确认本郡主的真假?”
“哼,皇家娶媳,可不只是一个人的事儿。”
“二殿下无凭无据就口出狂言,要验本郡主的真假,本郡主便让你检验,但若本郡主是真的,你当如何?”
“自然是婚礼继续。”
端木恬不禁冷笑一声,其轻蔑冷峭彰显无遗,道:“你当本郡主是什么?你当君修染是什么?你又当你自己是什么?你说出这般不负责任的话,本郡主定要状告皇上,告你在今日喜堂之上,污蔑本郡主,折辱尧王府!”
二皇子的眼角狠狠抽搐了两下,余光瞄到君修染只是安静的站在旁边,面带微笑,一副看热闹的模样,不禁冷笑,道:“三弟你难道就由着她这般胡闹?”
君修染挑挑眉梢,笑得一脸幸福状,道:“二皇兄这话说得奇怪,本王怎么没听出来恬恬哪里在胡闹了?倒是二皇兄你,今日乃本王大喜之日,你却竟提出这般要求,置本王于何地?”
“我这是关心你?”
“那可多谢二皇兄关心了,不过我自己的妻子,无论她变成何种模样,我都不敢认错。”
一句“不敢”,却是比“不会”更具了威慑,君修源不禁咬牙切齿,然后又忽然笑着说道:“好好,倒是本王多管闲事了,既然三弟你都这么说了,本王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这个事情虽告了一段落,尧王府内的气氛却变得有些异样。
君修染眯了眯眼,眸中紫光沉凝。
而时间也在这闹腾中飞快的流了过去,吉时将到,端木恬在丫鬟的搀扶下在偏殿歇息了会儿,就又被扶了出去。
尧王府正殿之内,皇上高居在上,看着一对人儿从眼前缓缓走来,不知想到了什么,忽然连目光都温柔了几分。
他自然是早已经知道了刚才花轿刚到时的那一场闹剧,不过对于这种事情,他一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走到殿中央,原本在另一侧扶着端木恬的丫鬟突然放手,退到了旁边。
宾客们又是不禁骚动了起来,却是有人惊讶有人诧异有人激动兴奋忍不住期待着,暗道这又是要干什么?今儿的事怎么好像这么多呢?
“这丫鬟怎地如此不懂规矩?竟独自退到了旁边去。”太子看了那退到旁边的丫鬟一眼,如此说道。
话刚落,便听端木恬说道:“今日是我的出嫁之日,行礼只需我和夫君两人就够了。”
“咦?这倒是新鲜,这丫鬟莫非不是你的陪嫁丫鬟?”
陪嫁丫鬟,需与主子一同行礼拜堂,从此以后便也是姑爷的人,只要姑爷喜欢,随时暖床,或许还能得个名分。
端木恬今日出嫁,便只带了她最熟悉的锦绣和元香两人,可她并不愿意让她们和她一起行礼拜堂。
此刻面对太子的质问,又是当着皇上和几乎是满朝文武的面,端木恬却仍旧悍然直言,道:“我的夫君,娶了我之后就只能有我一个女人,若要再娶,先休了我,或者,我休了他!”
此言出,满堂哗然,端木恬却不顾周围的喧闹,又说道:“丫鬟是我的丫鬟,今日拜堂却不需要多余的第三甚至第四个人,往后若是遇上好的男子,我定当做主将她们出嫁,却绝不会是我的夫君。太子殿下,你还有什么问题?”
太子满脸惊愕,看她的眼神简直就像是在看着一个疯子,忍不住失笑道:“笑话!寻常百姓尚且三妻四妾,更何况三弟乃…”
“那是别人!别的女人能忍受与众女分享自己的夫君,我不行!”
“这怎么可能?”
“为什么不可能?”她忽然转身面对着君修染,说道,“从没跟你说过这些事,没人提起我都几乎要忽略了。我眼里心里皆都容不得沙子,更容不得在我们之间出现个另外的女人。现在尚未行礼,你若接受不了,后悔还来得及。”
她如此直接询问,又是惊倒了一大片人,也是所有人都突然安静了下来,静静看着喜堂上最万众瞩目的两个人。
有人已忍不住在心里摇头叹息。
是个正常的男人,都接受不了这种事情的好么?
另有人却想到了,端木王爷便是一生只娶了王妃一人,即便王妃死后多年,也未曾再娶。就连帝师大人,也是一生只有一位夫人,且还是出了名的惧内。
所有人都在看君修染,连皇上都静静的看着,一点不心急。
君修染低头看着眼前的人儿,似乎早已透过盖头看到了她的脸色,视线一瞄,瞄到了她垂在身侧揉捏着衣角的手,忽然嘴角一勾,笑得如水般温柔,还有外人看不明白的心满意足。
他伸手,将她揉捏着衣角的手指一点点掰开,轻柔的握进手心里,说道:“我从未想过我还要再去触碰除恬恬之外的其他女子,这辈子,下辈子,我只愿生生世世都与你相逢,相知相爱,永不相弃。”
被他揉进手心里的柔荑忽然反握,用力的握紧了他的手,说道:“这话是你自己说的,别后悔!”
“永不后悔!”
满堂寂静,所有都在看着君修染,不敢置信的,神思不属的,钦佩羡慕的,然后有人抬头看向了皇上。
皇上对这件事依然是什么反应也没有,只是笑眯眯的问道:“都说完了?没别的再要说了吧?”
君修染拉着恬恬转身,摇头道:“没有了!”
“嗯,那既如此,也该拜堂了,不然吉时都快要过去了。”
随着皇上这一声话落,喜乐重新吹响,有司仪高喊:“一拜天地!”
一拜天地,感谢神明保佑,让我与恬恬相遇,召回了我的神智,照亮了我灰暗的世界。
一拜天地,我从异世而来,蒙神明庇佑,指引着我遇到了他,救他于困苦之中。
“二拜高堂!”
二拜高堂,感谢父皇不与其他人同,依然将我当做是他的儿子,平等对待,更将恬恬赐婚给我。
二拜高堂,感谢皇上一直以来的偏袒保护,也感谢他不与其他人同,平等对待君修染。
“夫妻对拜!”
夫妻对拜,今日我娶恬恬进门,只觉得此生以来最大的幸福莫过于此,从今往后,我必将加倍的疼你爱你护你。
夫妻对拜,今日我嫁给你,只愿从此以后,同进退共生死,携手并肩永不言弃。
“送入洞房!”
喜乐奏鸣,欢呼声声,拜堂礼成,君修染与恬恬十指相扣,忽觉得满心都是难以言表的欢喜,牵着她的手,朝他们的新房走去。
恬恬,终于成为他的王妃了!
第四十九章 夫妻同心
洞房花烛…当然,现在外面天还没黑,宾客正满堂,似乎并不大适合做点少儿不宜的事情。
君修染牵着他家恬恬来到新房,并肩站在床沿,有喜娘送上祝福恭贺,揭盖头、结发、合卺…然后所有的喜娘丫鬟全都被三殿下给挥退了下去。
房门关上,房内只剩下了相对而坐的两个人,气氛忽然间就有些暧昧旖旎。
君修染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嫁衣鲜红,凤冠摇曳,眼中缓缓的荡漾出了流光溢彩般的华丽来。
他伸手,轻轻的撩开了垂落在她面前的珠帘,终于彻底的清晰露出了她的脸。
他忽然间屏息凝神,连刚流转着异彩的眼神都不禁呆滞了,痴痴的看着她。
这是怎样让人惊艳的一张脸啊?他如此看着,便觉得周围忽有花儿开放,芬香扑鼻,空气缓缓从她的颊边流淌而过,仿似被她的容色映照,反射出了星星点点的光芒。
花儿芬芳,星光璀璨,空气轻柔流淌,拂过他的眼睑,流过他的唇鼻,落入到了他的心间。
他忽然发现,他再才高八斗,文思敏捷,此刻却也找不出任何一个足以形容她的词,任是曾经无数次的想过她脸上的胎记消失不见的场景,也比不上此刻亲眼所见的震撼人心。
原来他的恬恬,竟是长的这般模样?
他伸手,几乎不敢触碰,终落到她的脸上,如脂玉般柔软滑腻,让他情不自禁,心神微荡,然后又忽然有些惶恐不安。
恬恬先前的那个模样,就已经吸引了某些人的注意,若是再让人看到她如此清丽绝色,往后的狂蜂浪蝶岂不是都要赶之不尽了?
这真是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端木恬看到他忽然一改最初的痴迷,转而眉心轻蹙似正被什么所苦恼着,也不禁有些诧异,不禁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他蹙眉沉凝的看着她,摇头严肃的说道:“不好!”
“不好?”
端木恬倏然眸色暗沉,寒光四溢,杀气腾腾。她如此期待着能将他给惊艳的模样,他竟敢说不好?
他好像并没有察觉到危险,双手捧着她的脸又凑近些仔细的打量,半饷幽幽叹息着说道:“这么漂亮的美人儿,若是让别人看到了,该有多少狂蜂浪蝶拼了命的扑上来?”
满身的杀气顿时收敛,郡主大人嘴角轻勾,说道:“刚才就已经被许多人瞧见,你现在说这些是不是有点晚了?”
“不晚,刚才隔着一层珠帘,看得并不分明。可即便如此,也依然是惊艳了无数人,若是你再露着这么猛一张脸出去,岂不是要倾倒了这天下?”
“红颜祸水么?”
“不许这么说自己!”他忽然皱眉,捧着她脸的手用力的捏了两下,说道,“什么红颜祸水?你是我的王妃,谁若敢如此说你,我便灭杀了谁!”
两边脸颊被他捏得微微发烫,越发面如桃花,端木恬瞪他一般,“啪”的一下拍开了他的手。
“你还在这里做什么?不用去招待宾客吗?”不说就不说,她也没兴趣去当那祸水红颜。
而他听到这话,紫眸中再次的流光溢彩,笑盈盈的又凑了上来,搂着她的纤腰,埋首在她的颈窝,深深的吸了两口气,满满的全都是属于她的气息。
情不自禁,他张嘴在她脖子上磨牙般的咬了一口,咬得她忍不住轻呼了一声,声音娇软,轻轻撩拨着他的心弦。
他俯首在她脖子上,继续咬着、低笑着,轻声说道:“恬恬,你真甜。”
她被他咬得浑身难受,忙伸手用力想要将他推开,脸色微恼,道:“你还不出去?”
“不要!”他继续抱着她磨蹭,声音含糊不甚清晰,近乎撒娇般的道,“今日终于将恬恬娶回府中,尚有些恍惚,有种不真实之感,真怕一转身便发现原来只是我的幻觉而已。现在,我只想待在这里抱着你,其他的任何地方都不想去。”
这话儿真动听,动听得郡主大人的神情也变得柔和,下巴轻搁在他的肩膀上,点了点,然后张开双臂也搂抱上了他的腰。
她没说,她也有些恍惚,亦是同样的满心欢喜。
两人静静相拥,一时间满室静谧,气氛甚好。
许久,恬恬忽然说道:“你帮我将凤冠取下吧,好沉。”
他闻言忙松开手,仔细看着她头顶着的沉华丽凤冠,一看就觉得脖子一酸,当即二话不说忙伸手就去拔那用来固定凤冠的金钗玉簪。
小心的将凤冠取下,入手便是一沉,顿时眉头一皱。
这么沉重的东西,究竟是哪个无聊人士想出来的?若万一不小心压坏了他家恬恬可怎么办?
凤冠取下,端木恬顿时觉得头顶一轻,浑身都轻松了。
盘于头顶的发髻也随之飘然落下,软软的披在了肩上后背,垂于胸前,丝缎般的光泽。
没有了凤冠和满头珠钗的束缚,端木恬一头秀发披散,简单中透着清新,分明是一阵鲜红嫁衣,脸上的妆容也有些浓重,落在她的身上,却只觉得清丽脱俗。眼神比往常的任何时候都柔和了许多,但却依然有些清冷,如此强烈的对比却没有半点突兀,反而更加的勾引人。
君修染便是看得一呆,眼中迅速的浮现了一抹暗色,随手将凤冠放置在旁边,又伸手搂上了她的纤腰,一手则五指张开穿过她的发丝,低头亲上了她的红唇。
唇舌相触,情意绵绵,一室安宁的气氛被一点点搅乱,不知不觉间,两人已衣衫半解翻滚在了床上。
他吻过她的唇,流连往下,抚过她的腰,游离而上。
她浑身软弱无骨,紧紧缠绕在他的身上,纤弱十指穿梭在他的发丝之中,唇亲吻着他的脸他的颈脖,然后发现了这里竟也是他的敏感点。
咦?先前竟然都没有发现。
她故意坏心眼的亲吻着他的颈脖,落在他锁骨上不轻不重的啃咬着,直咬得他浑身轻颤,呼吸粗重。
呃~妖精!
正是最旖旎的时光,却忽有敲门声响起,有丫鬟在门外恭敬的说道:“王爷,皇上让您过去前面招待宾客。”
房内的动静顿时一窒,三殿下欲火焚身,满脸杀气,郡主大人…或者该称呼王妃娘娘了,也是呼吸不稳,气息紊乱,不过当三殿下想要不去理会继续外面的人,跟他家恬恬亲热时,却遭到了无情的拒绝。
“恬恬~”他声音暗哑神情幽怨满脸楚楚,紫眸中几乎是冒出了绿光,只想将眼前的这个人儿给剥皮拆骨、吞吃入腹。
端木恬脸色红润,眸光含春,面对着他的楚楚可怜,满身欲火,她推拒的手不禁有些发软却依然坚定,眼波流转过境,一阵令人目眩神迷的华光潋滟,搂着他的脖子凑到他面前,唇与唇之间,相距零点几毫米,能清晰的感受到彼此呼出的气息,不经意的蠕动便能相触,如此暧昧,引人犯罪。
三殿下的目光越发幽暗,紧紧的盯着就在眼前的粉润红唇,喉结难耐燥热的上下滚动了两下,真想要低头,狠狠的吻住这张小嘴!
“恬恬。”他轻声呼唤,似呢喃如叹息。
她不答,粉唇从他的唇角扫过,划过脸颊来到他耳边,轻声说道:“晚上,我等你回来。”
“咕咚!”吞咽口水的声音在这静谧的新房之内响起,他倏然浑身紧绷,越发的抱紧了她,眼底轰然喧炸出漫天的欲望之火,紧贴着她的身子用力磨蹭了几下。
“恬恬,你在勾引我。”
“嗯。所以,晚上等你回来啊。”
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娇软,说话时呼出的温热气息拂在他耳边,让他鸡皮疙瘩都不禁冒了出来,内心深处一片饥渴难耐,真想不顾一切的先将她就地正法再说。
门外的丫鬟没有第二次催促,不过显然还没有离开,正在无措之中。
三殿下不得不狠狠的深吸了几口气,强行压下火焰升腾,咬牙道:“好!你等着,看我晚上怎么收拾你!”
她笑意轻柔,目光潋滟,朝他抛了个媚眼,咬着粉唇软绵绵的说道:“嗯,今日是我们的大喜之日,今晚洞房花烛夜,你想如何,便如何。”
“咝——”
君修染不禁长吸了口气,刚压下一点的欲望又有了重新抬头的趋势。
妖精!他为何以前竟从没见到过他家恬恬如此妖娆的模样?要勾引死人了!
他吸气呼气,好不容易终于平静了下来,依依不舍的放开她,又忍不住捧着她的脸狠狠亲了一口,咬牙切齿的说道:“晚上再狠狠收拾你!”
说完放手,起身,理凌乱的衣服,那手指还在止不住轻轻的颤抖着。
整理妥当,他便朝门口走去,忽听身后软言轻语:“夫君。”
他脚步一顿,有些僵直的回转过头去,就看到有玉面倾城的妖精侧身躺在床上,衣衫半解露出大片粉嫩诱人的肌肤,轻托腮微曲腿,一个撩人的姿势,美眸潋滟唇角浅勾,一抹妖媚的神态,手指轻压朱唇贝齿轻咬,又轻又软如羽毛骚动着心尖儿的声音,说道:“你要…早点回来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