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恬竟亲自出来迎接,真让本王受宠若惊。”
端木恬撇嘴,连解释一下都不想了,只侧目睨着他,道:“你过来干什么?”
“想你了。”
“不是早上才刚分开吗?”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算起来,也差不多快一年没见了。”
“…”
他下了马车,那随从则又转身从马车内抱出了一个鼓囊囊的包裹,贴身安静的站在了主子身旁。
见此,端木恬忽有种不好的预感,道:“你要做什么?”
“忍耐不下对恬恬的相思之苦,所以决定搬来端木王府住上两个月。”
“我看你是不甘寂寞吧?”
“嗯!独守空房,孤枕难眠啊!”
郡主大人蹙眉,一脸沉思的看着他,他坦然站立,笑得风情万种春风无度,直到她忽然转身迈进了端木王府大门,并冷冷的下令道:“关门!”
三殿下的嘴角顿时僵硬,看着那应声正在合上的端木王府大门,最后“轰”的一声闭合响亮,抽了抽。
而身后的随从双手抱着那个鼓囊囊的包裹,浑身抽搐着几乎倒了下去。
王妃太强悍了好么,竟敢把主子都给关在了大门外,他简直是太崇拜她了呀呀呀!
三殿下施施然的侧头瞥了他一眼,他一瞬间收起脸上的一切表情,神情严肃一本正经,再仔细看似还有那么点愤愤,好像在说:王妃真是太过分了,竟敢把主子关在了门外,亏得主子还大老远的跑过来见她!
三殿下眉梢一挑,沉吟着说道:“本王发现你们最近似乎有点闲啊。”
他顿时浑身一个激灵,连连摇头。
不闲不闲,我们都快要忙死了!
端木王府内,大门在她的身后重重闭合,端木恬侧头看了一眼,似乎是透过那沉重厚实的大门看到了门外的某人,莫名的嘴角一勾,似乎心情非常的愉悦。
然后她便再不管外面的那个人,回了出云阁,就连脚步都似乎比较刚才要更轻快了些。
不过当她回到出云阁的时候,却发现某个被她关在了王府大门外的殿下,正施施然坐在她最平常坐的那个位置上,见到她进去,还反客为主如同他才是这里的主人一般的笑盈盈说道:“恬恬,你回来了?”
果然,仅仅一扇大门,是拦不住他的。
“我说,你是不是很闲?回京这么多天,也没见你干过什么正事啊。”尽想着怎么来爬她的窗了。
“我一直都是在干正事的啊,这世上,再没有比娶媳妇还要更正经的事情了。”他笑得真好看,就像那魅惑人心的狐狸,微侧头,便有一副纯真无害的模样,却又透着一股子的妖和媚,直挠得人心里痒痒的,好想上前去调戏一把。
不过不等人上前调戏,他就自己伸手将人给拉了过去,很自然的放在腿上搂在怀里,轻声说道:“恬恬,不知为什么,自定下了我们的婚期之后,我便总有种虚渺的感觉,只要你不在身边,就会忍不住的惶措不安。”
婚前恐慌症?
端木恬微有些囧然,手却抚上了他的脸,轻轻摩挲着。
她发现她似乎有点喜欢上了这个手感。
“我今天进宫了。”她忽然说道。
他眼皮都没有掀一下,专心的把玩着她腰带上的丝涤并细细感受她那软弱无骨的小手在他脸上轻轻摩挲,平淡的应一声:“嗯。”
“然后我本想去冷宫看看,却在半路遇到了六公主。”
他的手微微一顿,道:“吵架了?”
“没。”
“那你又打了她?”
“没。”
这下三殿下意外了,抬头看她,道:“有这等事?”
你这是什么反应?郡主大人当即手上一用力,恶狠狠的拧住了他的脸,听到他的抽气声,她反而是轻笑了出声,道:“她骂我丑八怪,根本就配不上你,还说要到你这里来告状,让你教训惩罚我。”
君修染顿时皱眉,眼神也阴沉了几分,道:“别听她胡说,能娶你,不知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你真这么想?”
“真的!”他看到她的眼底忽然间多了几分柔和神采,不禁也是心情飞扬,低头在她脖子上轻轻咬了一口,说道,“别去听那些乱七八糟的人胡言乱语,难道到了现在,你还不相信我对你的心意吗?”
“我就是想听你多说几遍。”
她这一副几乎从未出现过的娇憨模样看得他猛然一怔,然后忽然抱着她站了起来,转身就朝楼上走去,脸上的笑容已经是满满的荡漾,咬着她的耳朵说道:“去房里,我慢慢说给你听。”
她转头看了眼外面的艳阳高照,又转回头来看他的满脸荡漾,以及紫眸中的那一抹火热,竟意外的没有任何挣扎,而是主动伸手环上了他的脖子。
“恬恬,你怎么又突然的这么乖顺?莫非也想我了?”
“奖励你的。”
“这个奖励好。”
第四十五章 出城
三殿下真的是厚颜无耻的在端木王府里住了下来,尽管几乎每个人都在嫌弃着他,但他却皆都置若罔闻,仿似被嫌弃的那个人根本就与他没有半文钱的关系。
“我说三殿下。”老王妃放下碗筷,抬头看向那笑得跟花儿似的君修染,说道,“您能驾临,真是让我端木王府蓬荜生辉,不过您一过来就扒拉着我家郡主不放,这又是个什么意思?”
老王妃问话,三殿下连忙收敛心神,恭恭敬敬的回答道:“本王觉得郡主娇俏可人,便情不自禁的拜倒在了郡主的石榴裙下,也正好可以趁此机会与郡主多多培养感情,也能为日后的生活做个更好的准备。”
嗯?这小子越发的会说话了呀!
老王妃斜睨他两眼,又说道:“话虽如此,不过这培养感情有的是时间,你大可不必入住出云阁,这事若是传了出去,对我家郡主的清誉有损。”
“本王与郡主早有婚约在身,婚期便定在今年的八月初三,老王妃您这个担心,是多虑了。”
“这不是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吗?”宸公子笑得贱兮兮的,眸光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说道,“这世事千变万化,明天的事情还尚且有着变数,更何况是两个多月之后?”
“所以本王就更加的要防患于未然,得早早的先把恬恬给定了下来,要让其他的所有人都再不对恬恬抱有半分的幻想,如此才好。”
桌底下,有踩着绣花鞋的脚悄然抬起,然后轻轻的踏在了旁边的某只脚背上,轻轻的,一点一点的碾转。
三殿下的嘴角忽然就僵硬了一点,笑得不自然了那么一点,小心的不动声色的想要把自己的脚抽离解救出来,却不想脚背上的那只碾压得更用力了,好像不将他的脚给碾平了,誓不罢休。
他顿时放弃了挪移,安安稳稳的放在那里,由着她踩踏。
桌面上,没人能看出桌底下的风景,三殿下嘴角微不可察的抽搐了一下之后就又恢复了平静。
宸公子真想为三殿下的厚颜无耻拍手叫好,如果没记错的话,三殿下在小的时候没这么无耻的啊,是什么改变了他呢?难道是因为跟本公子混迹久了?
“听说三殿下的府上最近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是啊,本王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吃饱了,所以也正好趁此机会跑来老丈人家里来顺便的蹭吃蹭喝。”
一直都对桌边的这场热闹置若罔闻的端木峥终于抬头,凉凉的瞥了他一眼。
老…丈人?他很老吗?
转头又看到另一边的儿子神思不属,好像今天一直在走神,连吃个饭都不专心,不禁有些疑惑,道:“小璟,你怎么了?”
这一问也将其他人吸引你了过去,尤其君修染最惊讶,因为若是在往常时候,璟世子绝对是第一个对他的出现表示厌烦不满嫌恶的,今日却竟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发出过半点声音。
他可不会以为璟世子突然想通了,觉得他十分的好,十分的配得上恬恬,并乐意见到他住在端木王府里跟恬恬朝夕相处。
那么…莫非是出什么事了?
端木璟抬头,神情平淡无奇,道:“我没事。”
宸公子眨了下眼,又在暗搓搓的笑得不怀好意,忽然转头对老王妃说道:“母亲,我听说明荣郡王府的过几日就要离开京城,我们可是要去送上一送?”
“确实是时候该离开了,不然皇上怕是都要有意见了。”她闻言点头,又问道,“可是知道具体什么时候启程?”
“这个倒是还不知道,不过想必他们要离开的话,也会派个人过来与我们说一声的吧。”
“也是。那到时候,你们叔侄三人代表我端木王府去送上一程吧,这一别,可是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再见面了。”说着,老王妃竟似意有所指的看了端木璟一眼。
端木璟神色如常,与平时没有任何的不同。
果然,就在第二天,明荣郡王府的老郡王妃竟亲自来了端木王府,她似乎已经忘记了荣芩媛的那件不愉快之事,与老王妃又是一副姑嫂和睦的景象,见她如此,老王妃自不会那么没风度的提起那些不愉快的事情,热情的招待了她。
两人一起坐着聊了会儿,随后这姑奶奶便又去了锦园,拜见那锦园里的那位老太太,并同时也算是告别了。
那老太太自从荣芩媛那件事之后,就再一次的待在她的锦园里面,一步都不曾再迈出。
前些时候听说她生病了,请了大夫去看只说是偶感风寒,年纪大了,都这样。老王妃去探望了她,端木恬和端木璟兄妹两却是连那个院子的门都没有踏入进去,竟也没有起什么风波。
当晚,明荣老郡王妃便是住在端木王府里的,第二天才离开,三房的老姨太在得知明荣郡王府的人就要离开京城之后,就跑到老王妃那儿去哭诉了一通,说她那个嫁给了明荣郡王为侧妃的女儿自出嫁之后,这么多年了也才好不容易能见一次面,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又要离开了。
老王妃不胜其烦,便同意她那天也可以去送送明荣郡王府的人。
她欢天喜地的告辞离开了。
这几天,端木恬的出云阁中还多了两个常客,甚是亲热的黏糊在她身旁引得三殿下频频侧目。
“小宏,你这是怎么了?”端木恬看着鼻青脸肿的出现在她面前的端木宏,诧异问道。
他这一副狼狈的模样,是跟人打架了?被他爹揍了?还是怎么滴?
他扁了扁嘴不肯说,端木月却站在他旁边毫不客气的嘲笑,说道:“郡主姐姐,我跟你说哦。爹爹找了个夫子来给弟弟上课,弟弟嫌那夫子烦闷,就偷跑了出来不愿上课,被爹爹给抓了回去,他就翻墙想要跑出来,结果从墙上跌了下去,所以就被摔成了这样。嘻嘻,真是笨死了,竟连个墙头都爬不出来!”
端木宏哼唧着瞪竟然揭他丑事的姐姐,不过也只敢瞪上几眼,多年来的积威让他对自己的这个姐姐不敢有丝毫的不敬。
他苦闷的揉了揉脸上的淤青红肿,灵动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便说道:“郡主姐姐,我听说你要去送别什么明什么郡王府的人,还是我们家的亲戚,我可不可以也一起去送送啊?”
“你这是不想上课,想要找借口跟着郡主姐姐出去玩儿吧?”
他脸上半点没有被戳穿的尴尬,反而眼皮一翻,似对姐姐的话很是不屑,哼唧着说道:“才不是!我就是想陪郡主姐姐一起去送别亲戚而已。”
然后“啪”的一声,他脑袋上吃了颗结实的爆栗子,并同时他听到端木月说:“郡主姐姐,你别带他,我跟你一起去!”
这个女流浪,女霸王,女魂淡!
端木宏在心里恶狠狠的骂,太过分了好么,他肯定不是她的亲弟弟,肯定不是!
见这姐弟两的相处,端木恬不由浮现一抹清浅的笑意,只觉得二叔的这对儿女倒是跟王府里的另外那些少爷小姐们完全不一样,一点都不让人觉得讨厌。
“你们都跟我一起去吧。”
姐弟两顿时欢呼。这两天受苦受难的可不是只有端木宏,端木月也是被她娘压着学琴棋书画,学女红,学莲步轻移,学规规矩矩的不能乱跑乱跳,将这位自小混迹在军营里摸爬滚打的小姑娘给折腾成什么样子了,可想而知。
她也是早就想要跑出去外面溜达溜达了,只是一直也找不到这样的机会。
别看她娘亲表面斯斯文文的好无害啊,其实身手那是相当的了得,一只手就能轻松将她给打趴下了。
哎,所以说,有个武功高强的娘亲,也未必见得就是个好事啊!
等这姐弟两又离开之后,三殿下便贼兮兮的凑了过来,轻声问道:“恬恬很喜欢小孩子?”
“那也要看是什么样的小孩。”她头也不抬的说道,“虽说孩子最纯净,可总还是有些孩子半点不讨人喜欢。”
“我们以后的孩子,肯定是最讨人欢喜的。”
“嗯!嗯?你说什么?”
她下意识的应答,答后才猛然反应过来,转头看他,神色不虞。
三殿下却笑得花儿一样,轻搂她在怀里,手掌贴在她的小腹上,满含着期待的说道:“你说,这里会不会已经有了我们的孩子?”
“没有!”
“你这么确定?”
“今天来月事了。”
“哎?”
三殿下顿时满脸失望,暗道难道是他不够卖力,所以没有能够在恬恬的肚子里播下种?哎呀,这可是个大问题,很严重的。
端木恬侧目瞅他,道:“你在想些什么?未婚生子,你这是要害我吗?”
“怎么会呢?我们早已有了婚约,两个多月后就要成亲,怎么算也不会未婚生子啊。”
“说不定…”她以笔端点了下嘴唇,沉吟着喃喃说道,“我突然不想嫁人,逃婚了呢。”
君修染顿时咬牙,怒道:“你敢!”
郡主大人淡淡的瞥他一眼,压根儿就丝毫也不把他放在眼里,低头又忙活起了自己的事情。
在这几天了,端木王府很平静,外面有人却很跳脱忙活热闹。
凤美人自听说扶风国的太子殿下竟不声不响的跑到了咱大炎的京城里来之后,就一刻也没有能够消停下来,当天在他的郡主大人离开之后就转身安排忙活去了。
或许是因为凤家世代与扶风国战斗的关系,凤家人与扶风国之间可以说是积怨甚深。
想想也能理解啊,凤家的男人有太多死在了战场上,尤其凤楼的父亲就是年纪轻轻的就马革裹尸,那可都是扶风国的人干的好事!
所以凤楼一得知风玉衍竟敢这么嚣张,便怒了。当下连跳舞唱曲的心情也没有,转身便出宫,一个个的命令迅速颁布了下去。
等到第二日,他带齐人马,穿街过巷之后迅速的将珍宝阁给包围了起来。
珍宝阁正大门前,红顶巨撵上,凤楼宽袍大袖,慵懒的斜躺在那儿,眼神森森的,脸上却笑容妖娆,说道:“扶风太子驾临我大炎,怎么竟都没有来跟本王说一声?本王也好备下酒宴为太子殿下接风洗尘。”
旁边那些被如此阵仗吸引过来围观的百姓们一下子就“轰”的喧哗了开来。
什么什么?扶风太子?扶风国的太子殿下竟然跑到他们大炎的京城里来了?还是不声不响的未经同意没任何通知的跑来了?这简直是太过分了啊啊啊!
珍宝阁内的人在眼看着被包围的时候还镇定,可一看到凤楼出现就慌乱。
有黑衣侍卫急匆匆的跑去了后院,进入了主子暂居的屋内,说道:“公子,那凤楼带人将珍宝阁给包围了起来。”
那个时候,风玉衍正在执笔练字,听到下属的禀报连头都不抬一下,先将正在写的字给写完了,才说道:“凤楼?他身在皇宫之中,竟也这么快就跑了过来。不知是君修染通知的他,还是端木恬通知的他。”
都已经到了现在这个时候,主子竟然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黑衣侍卫满脸焦急,说道:“公子,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那凤楼并没有站在门外等候公子路面,而是直接让人冲进珍宝阁里来找公子您来了!”
风玉衍诧异抬头,眉梢轻挑,缓缓放下了毛笔,轻笑着说道:“这凤楼,多年不曾听闻他的消息,怎么好像越发的蛮横了?本还想与他好好的聊几句,看来只能放弃了,只可惜这珍宝阁内这些尚未来得及带走的东西。”
说着的时候,他已转身,进入到了内室。
当凤楼出现在这个房里的时候,这里早已经人去楼空,各方传递过来的消息都表示没有找到风玉衍,凤楼站在屋中央摸着下巴沉思,冷笑,道:“跑了吗?”
转眼一见这屋内的摆设,凤美人美眸一眯,笑得牙齿白森森的,下令道:“将这珍宝阁给本王封了,里面的一应财物全部收缴,一半上缴国库,一半搬去凤王府!”
“是!”
他下面的人,没有一个觉得如此轻易的就封了珍宝阁,搜刮了这里所有的财物有什么不对,接下命令之后就迅速的四散了开去,掘地三尺也不能给这里留下半文钱的财物。
凤楼还在这个房内观察,眼角瞥见了摊在桌上的一幅字,当即走过去仔细观赏。
字是好字,凤美人却只看到墨迹未干。
他随手将字掀起,“唰”一下飘到了跟在他身旁的一个下属手中,道:“将这个收好了回头交给皇上。这可是扶风太子的墨宝,也不知能值几个银子。”
那属下在收字,凤美人迈步进了内室。
半个时辰后,凤美人突然就凭空出现在了城南的一片低矮破落的住户群中,出了那破落的小院,迎面而来就是一阵难闻的人霉臭,抬头,看到远处有一臭水沟横亘在那儿。
他转头看身后的破落院子,又转头看珍宝阁所在的大概方向,露出的牙齿反射着白森森的光,说道:“以为逃出了包围就能没事?我大炎的京城岂是任何人都能想进就进,想出就出的?”
接下去的几天,京城里就一直很热闹。
城门封锁,有大量的士兵把守在其中,任何出城的人都要经过最严格的审查,就连风玉衍都不得不被困在了城内不得出去。城内,也有大量的士兵在进行地毯式的搜索,掘地三尺也定要将扶风太子给揪了出来!
“可怜的风玉衍,竟这么快就被凤楼给盯上了。”
君修染在听说了外面的热闹之后,笑得满脸幸灾乐祸,半点没有为那所谓的表兄感到担忧。
端木恬抬头看他,问道:“他若是被抓住了,会怎么样?”
“拿他去问扶风国要钱要粮要土地。”
“…”
不过说到钱,端木恬眼中的光芒忽然潋滟,站了起来便拉着他朝门外走去。
“恬恬,突然的怎么了?”
“去拿回那二十万两黄金!”
而在这样的满城风雨中,明荣郡王府的人终于也要启程离开京城了。
一早,端木王府的一群人就出了门,与明荣郡王府的人汇合,在一起出城。
一直送出城外十里,这行队伍才停了下来,荣芩静拉着端木恬的手满脸不舍,说着:“我要回去了,你若有机会,一定要来峄城找我,我带你玩遍峄城的每一个角落。”
“费用你全包?”
“对,费用我全包了!”
“那好,我一定会去的。”
端木宏凑在旁边,好奇的问道:“峄城在哪里?好玩吗?有什么特别的东西?”
郡王妃听着,便笑着说道:“峄城在青州境内,距京城有足足三千里路程,那里好玩的可就多了,宏少爷若有机会,可也一定要来看看。”
“哦~郡主姐姐,那你下次去的时候,带我一起去吧。”
“好!”
这边其乐融融,那边却有人站在最后面,阴桀的看着这边。
有少女退了娃娃脸,整个人瘦削得一阵风都内吹跑,下巴尖尖,眼睛越发大,两边颚骨高高凸起,满脸的苍白和虚弱,此刻神情却阴桀,尖利的说着:“明明娘亲你才是她的亲姑母,却反倒与个外人更亲近,真是太过分了!”
这个少女,或许早已经不能被称为是少女了,因为她就是荣芩媛。
自那件事之后,她离开端木王府便一直卧病在床,躺了近一个月才能从床上下来,却依然夜夜梦靥不断,生生将她折磨成了现在的这一副鬼样子。
她看着端木恬与郡王妃和荣芩静依依惜别,既羡又嫉更恨。
她已经毁了,被端木恬给狠狠的毫不留情的毁了。
旁边的女子也是脸色难看,既有身体虚乏的原因,也是因为荣芩媛这句话。
冷冷的盯着那边其乐融融的模样,拍了拍荣芩媛的手,说道:“咱不去看这个,这豪门贵院之中哪里会有什么亲情?我们低人一等便永远只能低人一等。”
没人会来注意这母女两,端木恬也只是遥遥的瞥了这边一眼,还是因为这两人的视线实在是太强烈,让她非常的不舒服。
旁边,老郡王妃和明荣郡王荣晋之站在一起,与端木宸和端木璟告别。
“你们也请留步吧,天色不早,若再不走怕就不能在天黑前赶到前方的城镇了,就此告辞。”荣晋之拱手说道。
“一路走好,后会有期!”
丫鬟扶了老郡王府又登上马车,旁边的郡王妃和荣芩静也走过来与两位告别。
“小静儿,你就这么走了,叔叔我会想你的!”在对待荣芩静的时候,宸公子就明显没有了刚才的客套,却更先亲热,就差没有伸出他的爪子搭上荣大小姐的肩膀了。
荣芩静撇撇嘴,满脸嫌弃的神色,眼眶却不自觉的红了。
“那你记得有空到峄城来玩儿,当然别忘了要给本小姐带些礼物,不然可不招待!”
“小静静你真狠心。”
荣芩静给他翻一个白眼,然后转头看向了端木璟。
她就那么抬头直直的盯着他,并没有因为表白被拒绝,或者是看到他就忍不住伤心而移开目光,目光热烈而大胆,又有着掩藏不住的落寞伤神,就这样看了好一会儿,才说道:“我要回去了。”
“嗯,一路顺风。”
他端木璟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平和,脸上的笑意温润浅淡,也没有任何的尴尬之色。
荣芩静低头,掩下眼里浮现的更深的失落,难得大家闺秀般的行了个礼,然后转身就直接跳上了马车。
端木璟不禁有瞬间的失神,看着她转身之后便再没有回头,忽然觉得胸口有些发堵,有些不舒服。
他不明所以,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队伍终于开动,朝着远处缓缓行去,行出几里,有人渐渐的落到了最后面,并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迅速的消失在了队伍的最后面。
官道旁的树顶上,有人站在那里仔细张望,忽然挥手打了个呼哨,顿时有人影“嗖嗖”的朝那边窜了过去。
第四十六章 婚期将至
官道旁的树林“悉索”,有人趁着明荣郡王离京而混迹在了他们的队伍之中,混出了被凤楼封锁严重的京城,又在无人注意的时候离开了队伍。
然而还不等他为彻底脱离凤楼的追捕而松一口气,便忽然心生警兆,直炸得他寒毛根根直竖,那始终带着清濛笑意,连被凤楼带人包围也不过微感诧异并在随后悠然转身的笑容,都忽然就僵硬了。
“噌”的一声,身旁随从拔剑而出,护卫着他家公子。
“什么人?”
随着话落,有青衣冷面男子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说道:“我家主子叫我过来,问风太子要回点东西。”
这个男人面容冷峻,身如标杆笔直,很冷很硬,正是君修染那群属下的头领,白枫。
而被他拦截下来的,自然是风玉衍。
两方对峙,风玉衍看着眼前的这个冷硬男子,似想要将他给认出来,问道:“不知你家主子要什么?”
“二十万两黄金。”
风玉衍倏然眼底幽暗,君修染!
身后也有声响出现,然后走出了一个俊朗男子,正是从安。
此刻,他正一副刚遭受了巨大委屈的幽暗模样,叹息着说道:“自被风太子你拿了二十万两黄金之后,我家主子就彻底的穷了,府上连锅都快要揭不开,我们不得不收紧腰带过日子,实在是苦不堪言。就在前几天,他不得不跑去了他未来老丈人的府上蹭吃蹭喝,还欠下了一大笔的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