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响起了脚步声,她连忙回过身去,在看到身后那人的时候眼里闪过一丝不自然的惊恐,但马上就意识到她这样做是很不礼貌的,连忙将那惊恐压制下去。脸上显露的是一贯的温和的笑意。朝着身后的那个人点头致意,但她不知道到底应该称呼他为什么比较好,祈王爷还是别的什么?
安祁洛也朝她点了下头,并没有说什么,看向敏贵妃的眼神中还是有着一些敌意,因为她,汐儿才会受到那么多的上海,就算现在让她们住在这里,却也不代表他已经打算不跟她们计较以前的那些事情了,虽然在这几天里,她似乎是真的很关心汐儿的样子,但是在十六年前她将汐儿舍弃却也是事实。
转身看向那道让他爱恋的身影,在看到她旁边的另一道身影的时候眼里有着一些淡淡的莫名的神色,低头轻笑了一下,然后转身就离开了。
敏贵妃有些意外地看着安祁洛那离开的身影,不是每次一个空他就会黏在汐儿的身边的吗?为什么现在看到汐儿在那边他竟然没有过去?
不过说真的,她一离开,敏贵妃就感觉到周围的那种压迫的感觉马上就消失不见了,就算没有他那双红色的眼睛,每次当他站在自己周围,一定距离范围内的时候,都会有一种几乎然人窒息的压迫感,就好像他是天生的王者一般。
再次将视线转移到了不远处的两个身影上面,她们之间现在的气氛,看上去似乎很不错的样子,真想再走近一点,真想知道他们现在在聊些什么。汐儿极少会跟她讲话,即使在这里遇见到也只是大难地瞥上一眼,然后马上就离开,可是她现在竟然在跟筱儿好像聊的很开心的样子,这种感觉,真是不错呢!
这一边,蓝筱月趴在蓝汐月旁边的草地上,歪着脑袋看着蓝汐月,满脸都是开心的笑意,今天姐姐跟她说了好多话呢,比以前所有的全部加起来还要多,让她真的好开心。从有记忆开始,她就知道她有一个姐姐,但是因为一些什么原因,她和她们分开了,娘几乎每天都会跟她提起姐姐,还会说一些很奇怪的话,让她非常的不能理解,但是她知道,她有一个姐姐。
从小她就在那个庄院里长大,几乎从来都没有出来过,一直都是只有一些丫鬟下人,陪她一起玩,偶尔娘也会陪她玩一会儿,可是经常玩一些同样的东西,真的是很不好玩呢,后来娘还教她一些女红,说女孩子一定要学会的,不然可是会嫁不出去的,学了女红还要学琴棋书画,真的是好讨厌。
看着蓝汐月那泛着光晕的脸颊,蓝筱月眼睛亮晶晶的,问道:“姐姐,你会做女红吗?”
转过头来看着她,轻笑了一下,说道:“不会.”
“哎?不会?”蓝筱月满脸惊愕地看着蓝汐月,失声说道,“可是娘说了,女孩子是一定要会做女红的,就算不会,至少也要会绣花,恩,那姐姐应该会绣花吧?”
还是摇头,道:“不会!”十字绣以前还因为好玩绣过一点,还被她绣得一团糟。
蓝筱月更加惊讶了,小嘴张得大大的,说道:“为什么呢?为什么姐姐竟然不会这些呢?”
“因为没有学过,而且,也不喜欢。”
不解地眼巴着眼睛,问道:“姐姐,难道不喜欢就可以不学了吗?”
“不然呢?”
“可是,可是娘说,不会女红不会绣花的女孩子是嫁不出去的。”
转过头看着上面的天空,喃喃地说道:“嫁不出去吗”人家娶你又不是因为你会不会做女红或者是你会不会绣花,就算这些全部都不会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可以活的很好吗?
沉吟了一下,蓝筱月继续问道:“姐姐,那你会不会弹琴啊?”
“不会。”
蓝筱月又不解了,脸上出现了苦恼的神色,说道:“为什么呢?为什么姐姐不会弹琴呢?娘明明说过弹琴可以让人变得优雅温柔。”
“所以,我现在一点都不优雅温柔。”弹琴可以让人修身养性,当然是会比那些野丫头一样的女子看上去更优雅更温柔一些的。
闻言,蓝筱月连连摇头,说道:“才不是呢,我就是觉得姐姐好漂亮,好优雅,恩,如果再温柔一些就好了。”说道最后一句的时候,蓝筱月有些担心地看着蓝汐月,就怕她会因为这句话而突然生气了。
蓝汐月却是忍不住轻笑了一下,说道:“温柔的人是很容易被人欺负的,好人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当的。”
她的话蓝筱月无法完全的理解,但是也听出了其中的一些一丝,连忙凑到蓝汐月的面前,有些紧张的问道:“姐姐,是不是有人欺负你啊?”
说道欺负的时候,她就忍不住响起了安祁洛,在她的眼里,安祁洛就是十足的恶人,每次他在她身旁的时候,她就会忍不住感觉到浑身不舒服。想要马上远离他。但是姐姐却总是跟他在一起,娘说,因为姐姐是他的娘子,所以当然是要跟他一直都在一起的,可是她真不愿意让姐姐当他的娘子。
看着她眼里的紧张,蓝汐月然不住心中一暖,蓝筱月就像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一样,纯洁的让她想要让她一直都这样保持下去。看到她的时候总是会忍不住响起,她曾经也是这样的一个纯洁得什么都不知道的小女孩,爸爸妈妈把她保护得很好,几乎到了他们死了之后她才知道,他们竟然是军情处的高级特工。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被进行了严格得近乎残酷的训练,从那之后,她就再也不是原先的那个纯洁的如同水晶一般的小女孩了。
脸上的出现了淡淡的笑意,表情自然也就柔和了许多,看着她紧张的样子摇了下头,说道:“以前有很多人都欺负过我,不过以后不会了。”
“为什么?”
“因为我现在已经能够保护自己,而且,也有人愿意保护我。”
眼里出现了惊喜的神色,脸上漾忆起了一层光亮,开心地说道:“真的?那以后姐姐都不会被别人欺负了,恩,筱儿也会保护姐姐的。”
轻佻了下眉,有些意外地看着她,问道:“为什么?”
歪着脑袋,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说道:“没有为什么啊,你是筱儿的姐姐嘛,那筱儿当然要保护自己的姐姐了,而且,好喜欢姐姐。”
蓝汐月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一下,如果说,先前的时候她还有一丝犹豫,犹豫着到底要不要利用蓝筱月来对付蓝宇廷的话,那么现在她已经彻底地被蓝筱月打败了,看到她的样子,总是让她想起曾经的自己,再加上她在看到她的时候眼里的那种期待和欢喜,让蓝汐月无乱如何都不忍心将她那让她羡慕不已的纯真抹杀掉。
静静地看着天空,眼神有些迷离,蓝汐月发现她竟然也会有心软的时候,对这个与她不怎么相干的人。
见蓝汐月没有说话,还看着天空发起了呆,蓝筱月不解地转过头去看向天空,天空还是跟刚才一样,可是为什么姐姐竟然还看着天空发呆呢?转回头来,用一个手拖着下巴不解地看着蓝汐月,似乎是在研究者什么,突然说到,“姐姐,天空好像跟刚才一样,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为什么你还看着它发呆呢?”
闻言,蓝汐月转过了头来,对上蓝筱月那双充满纯真的眼睛,扯了下嘴角,轻笑着说道:“并不是一定要发生些什么事情才会看天空的,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也挺不错的,你刚才不是还说这样子看天空,感觉天空都特别的蓝吗?”
点了点头,哦了一声,然后翻身也仰面躺在了草地上,和蓝汐月一起看着蓝蓝的天空,
但是只看了一会儿,她就又忍不住转过头来看着蓝汐月的侧面,和天空比起来,她还是觉得姐姐的脸更加的好看,想着,不由得消除了声音,和姐姐这么近地在一起,真好,虽然姐姐还是一副好像不怎么喜欢说话的样子。
蓝汐月并没有转过头去,只是听到她的轻笑声,淡然地问道,:“你在笑什么?发生什么让你开心的事情了吗?”
蓝筱月又朝着蓝汐月的方向凑近了一点,将脸贴在蓝汐月的手臂上轻轻的磨蹭了几下,笑着说道:“和姐姐在一起真好,就算不说话也一样很开心。”
蓝汐月的心越来越软了,从开没有一个人这样子跟她说过话,用这种亲密中带着撒娇的语气,如果一定要说有的话,那似乎还有安祁洛,但是安格还是有些不一样的。说起来,似乎司徒澈也经常这么干,但感觉还是有些不一样。
嘴角轻轻上扬,伸手将蓝筱月从她的手臂上扯了下来,稍微离得远了一点,说道:“有什么好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让你伤心了。”
不解地抬头看着她,问道:“姐姐为什么这么说?”她可是从来都没有想过这样的事情,她只知道有姐姐的感觉真好,她盼望了好多年才盼到终于和姐姐见面的。
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没什么,只是随便说说而已。”总不能跟你说,我将会要与你的亲爹作对,甚至是要将他从那个高位上拉下来吧?不管怎么说,对蓝筱月,蓝宇廷还是非常疼爱的,因为这个才是他真正的女儿,对她的疼爱应该是连蓝清月都比不上的。而对月蓝清月的疼爱,说到底其实还是因为皇后娘家的势力让他忌惮,当然是要对蓝清月好一点,就当作是在讨好戚家也没什么问题。
其实蓝宇廷也真的是够笨的,都那么多年了,他竟然还没有将戚家的势力瓦解掉,现在更是多了一个争夺皇位的劲敌,大概他是因为一直都在忙着如何削弱蓝宇琛的兵权而没有多余的精力再来对付戚家了吧。嗯,因为敏贵妃的关系,所以蓝宇廷就要对付蓝宇琛,甚至因为这样的原因连外戚的实力都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瓦解,这样算起来的话,算不算的上是红颜祸国呢?
蓝筱月若有所思地看着蓝汐月,喃喃说道:“可是我则呢么感觉姐姐好像从来都不会把话随便说说的呀?总是感觉不管是什么事什么话,只要是从姐姐的口中说出来,就一定有什么理由。”
蓝汐月有些意外的看向她,道:“为什么这么说?怎么感觉你好像很了解我似的?”
连忙摇头,朝着蓝汐月摆了摆手,说道:“不是哦,只不过是姐姐给我的干劲儿一直都是那样的罢了,姐姐很少说话呢,而且就算说话的时候也是尽量少地说,那我就觉得,不怎么喜欢说话的姐姐说出来的话肯定有一些理由或者是道理。”
轻笑了一下,转过头去看着天空,然后又闭上了眼睛,轻声说道,“并不是不喜欢说话,而是因为没什么话可以说。”
“没什么话可以说?那不知娘子现在有没有时间与我说说话呢?”
两人之间突然就出现了另一个声音,蓝汐月微微睁开了一只眼睛,仰头看着突然出现的安祁洛,手举到伸到他的面前,说道,“正好有点时间。”
安祁洛伸手抓到了她的手将她从草地上拉了起来,笑着说道:“那可真是太好了。正好有些话想要对你说呢!”
蓝筱月在安祁洛出现的时候就已经从地上爬了起来,不着痕迹地后退了几步,离得他远远的,听到他的话之后满脸巴望地看着蓝汐月,她还没有跟姐姐说够话呢,这个人怎么就出现在这里了?
而蓝汐月则是转过头来淡然地看着蓝筱月,朝她点了下头,说道:“那我先走了。”然后看向安祁洛,手握着他的手,和他一起离开了,剩下满脸委屈的蓝筱月站在原地巴巴地看着蓝汐月离开的身影。
自始至终,安祁洛都没有将注意力放到蓝筱月的身上,在离开的时候倒是冷漠地瞥了她一眼,在蓝汐月的耳边轻声地说:“汐儿好像很喜欢你的妹妹呢。”
蓝汐月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另一只手,轻声说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她的时候我就会想起以前的自己,即使先前打算利用她来对付蓝宇廷,可是在看到她那纯净的眼睛的时候,我就忍不住心软了。”
安祁洛的心一紧,握着她的手也用力了一点,眼里出现心疼的神色。以前的自己?如果真是这样的话,汐儿可真是跟以前变得完全不一样了呢,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她的变化那么大呢?
顿下了脚步,走到她的面前,伸手也握住了她的另一只手,捧到自己的胸前,凝视着她满脸坚定地说道:“汐儿,我不知道你以前到底是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但是我发誓,以后我来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任何的人或者事情来伤害到你。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只要记得,我会一直都在你的身边,我会保护你,永远。”
有些发愣地看着他,有点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说出这句话来,等到发觉的时候,心忍不住轻轻地颤动了一下,眼里也是出现了淡淡的水雾,虽然好像这样类似的话他已经有说过了,但是似乎每一次都能让她感动呢。身体前倾将额头抵在了他的胸前,轻轻地闭上眼睛点着头应道:“嗯,我会记住的,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在我的身边,保护我。”
侧过脸亲吻着她的发丝,他不想问她为什么会性格大变,他只想在以后的日子里好好地保护她,让她再也不要受到任何的上海,俯身到她的耳边,轻声说道:“汐儿可一定要记住啊,我可不想看到汐儿再性格大变了。”
“如果不小心变了呢?”
脸上出现了苦恼的神色,故作为难地道:“那也没有办法了,都已经把你娶回家了,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只能接受了,是不是?”
有些俏皮地笑了下,满脸理所当然地说到,:“那当然!难道你还想赖账不成?”顿了一下,脸上出现一丝的疑惑,抬头看着她,问道,“你刚才说有话要跟我说,发生是么事情了吗?”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如果你不想那么做的话,就不要勉强自己。”
“恩,什么事?”
沉吟了一下,开口道:“刚才敏贵妃突然来找我,说是有些事情想要告诉你,可是有担心你不想听她说什么,所以就拜托我来找你,让我问你一下,如果你愿意听的话她就在房里等你,如果不想的话,那就算了。”
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安祁洛不知道到底应该在汐儿的面前怎么称呼敏贵妃,想来想去,本来想说你娘,但是最后还是直接说了敏贵妃,因为一直到现在为止,汐儿都没有唤过她一声娘。
其实刚才他本来是要来汐儿的,但是见她似乎正跟蓝筱月聊的很开心的样子,也就不打算去打扰她,想到还有一些琐碎的事情要处理,所以就离开了,只是他刚走出了一段路,敏贵妃就追上来了,将那样的一件事拜托给了安祁洛。因为她真的很想把所有的事情全部都给汐儿说清楚,但是又害怕汐儿会不理她。
想到这件事与汐儿有关,安祁洛也不推辞,觉得还是应该让汐儿自己来决定到底要不要听她的解释。或许真应该把一些事情说清楚,这样对谁都好,这几天看汐儿都似乎是一副有心情的样子,看得他心疼。
蓝汐月愣了一下,他说的有话要跟她说就是这件事情?心情有些摇摆不定,似乎是想要知道有些事情,但是又不想知道。微侧过脸去看着旁边的其中一棵树,秀眉清蹙到了一起,轻声说道:“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想不想去听她说话。”
安祁洛伸手捧住了她的脸颊,将她的脸转向了他的方向,低头在她的唇上轻轻地了一下,笑着柔声说道:“我的汐儿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了?明明就很想知道的,但是又怕听到的不是自己想要知道的那些,这可一点都不像你哦!”
闻言,蓝汐月的眼睛轻轻地闪烁了几下,将视线从他的脸上移开,还是有些迟疑,见她这个样子,安祁洛轻轻一用力又将她的脸转了过来,直视着她的眼睛,说道:“汐儿,虽然说了如果你如果不想去的话是可以不去的,但是你应该明白,有些事情是一定要解决的,不然,总是会不放心。”
轻点了下头,轻蹙着眉,说道,:“我知道,那我现在就去找她。”
“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
“不用!”说完,蓝汐月转身就朝着敏贵妃现在住着的小院走了过去。
看着她的背影,安祁洛的眼里有些复杂的眼神闪动着,虽然不知道敏贵妃到底想要跟汐儿说些什么,但是如果真的是汐儿不想知道的一些事情的话,那样只会让汐儿更伤心,可是如果不是那些的呢?
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然后转身朝着另一个方向离开了,他也要去继续处理没有处理完的事情。越来越觉得当这个门主真麻烦,都快要没有太多的时间和汐儿在一起了,尤其是最近这段时间,事情更是特别的多。
敏贵妃满心紧张地站在房内,她不知道汐儿会不会想要来见她,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有耐心听她把事情说完,她只知道她现在真的好紧张,好怕汐儿会不来。虽然这样的可能真的是非常的大,但心里还是希望她能够来,这些天来,她一直都想要找个机会把当年的一些事情告诉她,但却一直都找不到那样的机会。
房门内推了开来,发出了轻微的响声,敏贵妃激动得连忙转过了身,当看到站在门口的蓝汐月时候,脸上更是露出了惊喜的笑容。朝着蓝汐月快步走了过去,伸手想要拉她的手,将她拉进来,但是手伸到一半就又停了下来,有些紧张地看着蓝汐月,说道:“汐儿,你来了?要不先进来吧。”
看着她那小心的样子,蓝汐月面无表情,只是眼睛有那么一瞬间的闪动,然后买不走进了房内,转过身来看着她,说道:“你说你有些事情想要告诉我,是什么事,现在就说吧。”
敏贵妃的眼神里透露出淡淡的忧伤,轻声说道:“当年,我并不是故意将你肚子一人留在宫内的,本来我以为我真的死定了,只是没想到的竟然还能活过来。只是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人早就已经不再宫内,就算是想要加你一面都变得异常的困难。”
轻皱了下眉,看着敏贵妃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会连你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会没有死成吗?”
点了下头,轻声应道:“我确实是不着调为什么,只是听皇上说是他发现我当时还有着心跳,所以就想办法找到了当时的天下第一神医,来为我解去了身上的毒。”
说到这里的时候,蓝汐月的眼里闪过一丝寒光,冷声说道:“他为你解了身上所中的毒,救了你一命,那蓝宇廷为什么不让你回到宫中,却是让你住在了青冥城外的山林之中?”
“皇上说,因为外戚势力的壮大,都快要威胁到他这个皇帝了,他必须要想办法将戚家的实力削弱,而皇后毒害我这件事情可以让他找到借口治皇后的罪,但因为没有证据,所以这件事情也并不可能很快完成,而且戚家的势力那么大,如果被他们知道我还活着话,说不定对我们不利,那样更是会让他留出一部分的精力来保护我。所以为了能够尽快将戚家的实力削弱,他说要委屈我一段时间,等到他将朝中的那些事情全部都处理好之后,他就会重新回复我的身份,重新接我回宫。”
蓝汐月的脸上基本上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是冷冷地看着她,问道:“然后呢?你就答应了他,暂时不回宫中,甚至连当时刚出生的我都不管了,是吗?”
“不,不是这样的!我也想来见你,可是当时你在宫内,而我在宫内,就算再怎么想见也不见不到啊!我跟皇上说了想见你,或者想个办法让你也离开皇宫,让你和我生活在一起,可是皇上说,如果这样的话,那等过段时间恢复我的身份的时候就会很麻烦,因为你始终都是要在我的身边的。他要我放心,说他一定会好好地对你,就像是对待亲生女儿一般,不,是比亲生女儿还要疼爱,等戚家的威胁解除之后,我们母女俩就马上能够见面了。可是,我没有想到,这样的一段时间竟然过了十六年还没有结束,不止一次的,我向皇上提起想要见你,可是每次都被他找到各种各样的借口推脱掉。我因为相信他,所以对他的话也没有多加怀疑,相信很快就能见到你了,却没想到他竟然会那样对你,我一直都以为他真的对你比对自己的亲生女儿还要好,我真的没有想到会那样!”
说着,敏贵妃一直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流满的脸颊,一只手捂着嘴似乎是不想让自己哭出声,她还没有把话说完,另一只手紧紧地说着胸前的衣服,只要想到汐儿受了那样的苦,她的心就忍不住撕裂般地疼痛。
蓝汐月低头看着地面,轻声喃道:“为什么,为什么你会那么相信他?甚至连他说的那些话是真是假都分不清楚。”
努力止住了哭泣,稍微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清晰一点,吸了下鼻子摇着头说道:“因为他从来都没有骗过我,所以我直觉的就相信了他,不管他说什么,即使有时候会有一点的怀疑和不安,但还是努力地说服着自己要相信他。作为皇上,每天都要忙那么多的国家大事,肯定很累了,还要找机会来看我,我实在是不应该再给他带来更多的困扰才对。”
轻轻地嗤笑了一声,带着嘲讽的说道:“那你可真是一个好妃子呢,竟然这么体贴,为他考虑那么多的事情。”
脸上有着忧伤有深深地懊悔,又有眼泪流了下来,哽咽着说道:“对不起,汐儿,我真的不想离开你让你独自一人在深宫之中的,我没想过他竟然会骗我骗了那么久,那么惨,甚至还让你收到了那么多的委屈。汐儿,我无法让自己祈求你的原谅,我只是希望,希望能够让你知道我从来都没有不要你,也没有为了别的什么而舍弃你,如果可以的话,好像听你叫我一声娘。这么多年了,我连做梦都梦到过好多次那样的情景,不是在现实中,却从来都没有听到过你叫我一声娘,哪怕只要一次,也是好的。”
对上敏贵妃那满脸祈求的眼神,蓝汐月的睫毛轻轻地颤动了一下,然后冷漠的说道:“在我刚出生的时候,我已经叫过你一声了,只是你没有听见而已。”
转身就离开了这里,在走出门口的时候看到了站在门口旁边的蓝筱月,抬头有些期待的看着她,轻唤道:“姐姐——”
蓝汐月却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从她的身边绕过,离开了。虽然她说的这些事情并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遭,甚至还有点让她意外,但是,那又怎么样?
蓝筱月还站在门口,看着蓝汐月远去的背影,今天,她已经看到了两次姐姐的离开的背影了,而且刚才她站在门口的时候,娘说的那些话,她全部都听见了。缓缓地低下了头,看着自己那在轻轻踢动的脚背,紧抿着嘴唇,似乎是在想着些什么。
眼前又出现了一个身影,她抬起头来看着娘那满脸忧伤的神情,轻声唤道:“娘,刚才姐姐说有人欺负过她,欺负姐姐的那个人是不是就是爹呀?”
敏贵妃的身子震动了一下,伸手将蓝筱月搂进了怀里,轻声抽泣着说道:“筱儿,娘真的是不配当一个母亲,竟然把你姐姐一个人留在皇宫里,还让她受到了那么多的委屈。现在,她都不愿意原谅我,甚至连叫我一声娘都不愿意。”
从娘的怀里努力抬起了头,看着满脸泪痕的娘,伸出小手在她的脸上轻轻地擦拭着,轻声安慰道:“娘,不会的,姐姐只是现在有点生气而已,等她不生气的时候自然就会原谅娘了。”
“嗯!”
安祈洛正在懒散的坐在书房里,双眼有些无神,现在没事可以做了,汐儿又找敏贵妃去了,都不知道能干什么了,真是越来越怀疑以前的自己到底是怎么过的日子,为什么这么无聊的日子竟然还可以过得似乎还有点满意的?难道是因为有了汐儿之后才发现,原来自己以前的生活是那么的无聊,那么的单调,那么的让人忍受不了?
坐在椅子上,双脚高高的搁在桌子上,整个人看上去感觉都快要从椅子上掉下来了,突然竖起了耳朵,脸上出现了一丝兴奋地神色,连忙把双脚从桌子上面放了下来,在椅子上端正的做好,然而双眼却是直溜溜的盯着门口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