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宸之装腔作势,却仍旧不见床上的人有任何反应。
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姚宸之望着她,幽幽的道:“你这就是吃定我了,对不对?你知道我舍不得你担心,舍不得无忧和无虑哭,对不对?雅汐,别睡了。宸之,求你了。”
半晌,姚宸之忍无可忍,一颗心躁得狠,他就快要崩溃了。
探身俯首过去,姚宸之覆上她的唇,辗转吸吮,带着惩罚性的啃咬。“呃——”突然,唇上吃痛,姚宸之惊喜的松开她,看着杜雅汐娇嗔的瞪着他,声音沙哑的冲他吼道:“姚宸之,你咬我?”
说着,泪水顺着脸颊,滚滚而下。
“娘子,你醒了?”姚宸之惊喜的看着她,突然伸手用力的在她的脸上又搓又捏,杜雅汐刚醒过来,就被他又搓又捏,再瞧着他那模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她伸手按住他的手,“别捏了,很痛!是我,我醒了,你不是在做梦。”
“我真的不是在做梦?”姚宸之不敢相信的问道。
倏地,杜雅汐伸手在他的脸上重重的捏了一下,姚宸之立刻痛得跳了起来,捂着脸傻傻的笑道:“痛!这是真的!我不是在做梦。”
“你如果要证实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你直接捏自己的脸不就可以了吗?”脸上绽开柔柔的笑容,杜雅汐温柔的看着他,想到自己沉睡时,他在自己耳边说的那些情话,那些心路过程,那些傻事…她的眼角不禁湿润,哽咽着道:“宸之,对不起!”
眼睛眨了眨,将脱眶而出的眼泪用力的眨了回去,姚宸之突然冲出房门,对着门外那些愣愣看向他的人,兴奋的道:“快,快去告诉祖母,雅汐醒了。雅汐终于醒过来了。”
“是是是,我这就去通知老夫人。”丽婶拭去眼角的泪水,开心的转身而去。
姚宸之看向半夏,又吩咐,“半夏,让人通知亲家老爷,就说少夫人醒了。我们择时回村里去赔罪。”
“是,少爷。”
砰的一声,姚宸之如风般的刮进屋里,顺手甩门,差点把想要跟着进屋的忍冬和桑枝的鼻子给撞平了。
“呃?”忍冬和半夏面面相觑,愣了一会,双双笑了。
醒了就好。
少爷一定是有许多话要和少夫人说,她们还是不要当电灯泡了。
姚宸之进屋,坐在床沿上,眼睛紧紧的盯着杜雅汐看。
柳眉轻蹙,杜雅汐被他看得心里有些怪怪的,“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姚宸之欢喜的应道,仍旧看着她,嘴角溢着笑。
呃?
他没事!可这么看着人,杜雅汐倒觉得自己有事了。还是找些话题吧,于是杜雅汐就问:“这些天有没有发生什么大事情?顾怀远人呢?还有诸葛子沐呢?舅婆和舅母回京了没有?夜灵她们的伤势如何?诸葛子沐有没有到环山村去?无忧和无虑…”
“停!”姚宸之喊停,“娘子,你刚醒过来,你谁都问了,可你怎么不问问我这些天是怎么过的?”
“哦。”杜雅汐轻‘哦’了一声,问道:“宸之,你这些是怎么过来的?”
浓眉紧皱,姚宸之听完就不高兴了,“我让你这么问,你就这么问,你到处有没有?唉…”
弯唇一笑,杜雅汐探首过去,轻轻的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吻,然后,笑意盎然的看着他,问道:“这样会不会比较有诚意一点?这么做能安抚你的心吗?对不起!这些天让你担心受怕了。同时,我也要谢谢你!”
“谢我?”姚宸之轻易的就被杜雅汐岔开了话题,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杜雅汐点点头,“对!谢你!谢谢你那么早就对我动了心,谢谢你曾经为我做了这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谢谢你…”
“等等!”姚宸之一脸窘色的喊停,“你有听到我说的话?”
“嗯,听到了。”浅浅颔首,嘴角含笑,模样娇媚。
姚宸之看着,心不由一阵荡漾。勾唇而笑,他缓缓探身过去,看着渐渐放大的俊脸,看着他轻颤的睫毛,杜雅汐缓缓闭上眼睛,微微噘起粉唇。砰——房门由外推开,两个刚贴上的唇儿,立刻如惊弓之鸟般分开。
门外响起了半夏那高亢声音,“少夫人,我端了吃的东西过来。你一定饿坏了吧?”
与其同时,门口还响起了忍冬和桑枝惊慌无奈的声音,“半夏,你先别进去。”半夏哪管她们说什么,端着热腾腾的食物就冲了进去,“少夫人,你饿了吧?快,我端了玉米羹过来,我问过老何了,你刚醒过来,不宜吃油腻的。所以,我就端来了微甜的玉米羹,我是不是很…呃?”
窜入眼帘的是姚宸之黑沉的脸,半夏的目光越过他,看向床上娇红了脸的杜雅汐,再想到忍冬和桑枝的阻拦,她终于会过意来,终于明白自己坏了什么好事?
可半夏有一个特点,她的口才好,而且性子直,人有点大大咧咧的。
她放下托盘,尴尬的挠挠头,嘿嘿直笑,“少爷,少夫人,要不,我先出去回避一下,你们继续?”
她先回避,然后,他们再继续?
姚宸之真想吼她,可是,看到那冒着热气的玉米羹时,他就被半夏给感动了。
人虽然大大咧咧的,但她对主子倒是真心的好。
“得了。你让忍冬她们进来先帮少夫人梳洗一番,然后,再侍候少夫人吃点东西。”姚宸之扭头看向杜雅汐,“你待会先吃点东西,晚一点我回来和你一起去松院给祖母请安。这些天,她老人家担心坏了,咱们得去赔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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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更一章,晚上还有一更。
160章 你娘笑起来,真好看。(第二更)
160章你娘笑起来,真好看。
“好!你去吧。”杜雅汐点点头,姚宸之出了门,便让忍冬和桑枝进去侍候。
姚宸之出了房门后,半夏尴尬的笑了笑,上前扶着杜雅汐慢慢的坐了起来,“少夫人,你慢一下儿。你都睡了七天七夜了,你得先坐一会再下床。”
“嗯。”杜雅汐看向半夏的脖子,见她脖子上的伤口已经落了痂,便道:“半夏,你去老何那里取那种可以去疤的膏药抹一下伤口。”
听她说起伤口,半夏一下子就想那天晚上的事情,眼眶瞬间就红了,“少夫人,你吓半夏了。以后,如果还有这样的事…呸呸呸…一定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
半夏许是真被这次的事情吓坏了,意识到自己说错话时,连呸了几口,一边又道:“各路神明,半夏胡说八道,你们可告诉别当真,只当没有听见就好。”
忍冬和桑枝领着丫环婆子们从外面进来时,就看到半夏双手合十,一脸焦急的碎碎念,而杜雅汐在一旁看着她,淡淡的笑着。
“少夫人。”忍冬和桑枝上前,眼眶泛红的站在床前。
杜雅汐抬头看着她们,轻道:“没事了!别哭。”
几个丫环抹抹眼角,笑着点头。
“你们把热水提到净房里去。”忍冬指挥着,让人把热水提进净房,她自己又跑到衣柜前去为杜雅汐拿换洗衣服。
桑枝和半夏一左一右的搀扶着杜雅汐下床,昏睡了这么多天,落地的那一刻,杜雅汐还真有天旋地转的感觉。
她扭头冲桑枝和半夏笑了笑,“睡了这么多天,我还真有点睡晕了。”
“没事!少夫人,我们扶着你。”
“好!”
从净房出来,丽婶已和忍冬一起到隔壁把无忧和无虑抱了过来,杜雅汐欣喜上前,看着两个白白胖胖的孩子,伸手去抱,又缩了回来。
“半夏,快,帮我把头发擦干。”
头发还湿得掉水呢。
杜雅汐让丽婶和忍冬把孩子抱到跟前,一边让半夏替自己擦头发,一边逗着孩子,两个孩子也像是看到娘亲很兴奋,手足舞蹈的,小嘴巴还时而吐个口水泡泡出来,可爱极了。
“真可爱!”杜雅汐笑着以指轻轻的抚过孩子嫩滑的肌肤,嘴角溢着幸福的笑容,“孩子长得真快,几天不见,像是长了不少呢。”
丽婶点头,“是啊!孩子长得快,天天都在变化呢。”说着,她移眸看向杜雅汐,“少夫人,以后可不能再这么冒险了。”
闻言,手不由一滞。
她抬眸看向丽婶,然后一一扫过忍冬她们,语带歉意的道:“对不起!让大家担心了,我以后一定不会再这么做了。”
几人相视而笑。
心里不约而同的做了决定,以后,她们一定誓死保护好她。不会再让她这么冒险,不会一直让她为了她们而付出。
丽婶看着杜雅汐的头发干了,就将怀里的无忧交到半夏手里,半夏摆摆手,道:“丽婶,把小小姐给桑枝抱着,我怕抱不好。”
“你呀——”桑枝笑着抱过无忧,丽婶点了点半夏的额头,嗔了她一眼,道:“你瞧瞧忍冬,她抱孩子动作多熟络啊。你啊,我都不知该说你什么好?难道你以后为准备为胡荽那小子生个一儿半女?”
“丽婶——”半夏满脸通红的跺了跺脚,窘迫的看着捂嘴偷笑的人,不满的道:“你怎么拿我和忍冬比?忍冬可是马上就要成亲了,她当然要练习练习。”
忍冬连忙摆正立场,“别,别把我搅了进去。小小姐和小少爷这么可爱,我当要好好练习着抱。”
几人心照不宜看着忍冬笑。
忍冬被她们笑毛了,垂首逗无虑玩,假装看不见。
杜雅汐这才想起,忍冬的婚期就要到了。
她走到梳妆台前坐了下来,丽婶立刻上前,拿过梳子熟练的替她梳了她最喜欢的随云髻,插上那只玉兰花形玉钗,见她脸色不是很好,又给她上扑了点香粉,找了火花银树步摇插在发髻上。
果然,杜雅汐整个人看起来就精神多了。
半夏趁着杜雅汐梳发的时间,跑去厨房端来温在灶上的玉米羹,杜雅汐吃了一碗,又吃了几块点心,就感觉自己不再脚下发软了。
她看向半夏,道:“半夏,我终于知道你的力气为什么这么大了。”
“为什么?”半夏问道。
“因为你吃得多。”
“哈哈哈…”几人被杜雅汐的回答逗得哈哈大笑,半夏挠头嘿嘿直笑,半点没有生气的意思。
院子里,姚宸之从老何处取了药回来,听到屋里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嘴角也不禁高高翘起。
原来,这个院子有了她的笑声才不会静谧。
原来,这个院子有了她的笑声才会变得温暖。
大步踏进屋,他看着杜雅汐坐在贵妃椅上,一手抱着无忧,一手抱着无虑,丽婶几人围着她说说笑笑,觉得屋里的空气都变得甜丝丝的。
一室温馨。
“少爷。”几人忙打住了话题,给姚宸之行礼。
她们见姚宸之的目光落在杜雅汐的身上,几人就心有灵犀的出了房间,并顺手替他们关上房门。
还他们一家四口一个相处的空间。
“你回来啦。”杜雅汐柔柔的看着他,拍拍身边的位置,道:“你怎么站着呢?坐下来说话。”
姚宸之笑道:“好。”话罢,人就挨着杜雅汐坐了下来。
“你找老何有什么事?”
姚宸之伸手抱过靠着自己的无忧,笑着逗无忧,“我的乖闺女,我的小棉袄,你娘是不是很棒?她终于醒过来了,她知道咱们爷仨在担心她,你说爹爹说得对不对啊?”
“噗…”杜雅汐听着这熟悉的话,眼前似是看到了原来在环山村做月子时,他也常用这样的语气和无忧说话。
目光渐渐变得迷离,仿佛他们现在还在环山村,后面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都只是一场梦。
姚宸之抬眸看了一眼杜雅汐,又对无忧,道:“我的乖闺女,我的小棉袄,你听到没有,你娘笑了。你知道吗?爹爹最喜欢看到你娘的笑容了,你娘笑起来的时候,好美好美,美得你爹都差点忘记无忧了。”
“哈哈哈…”杜雅汐被姚宸之逗得哈哈大笑。
这个人啊!
逗比起来,还真是让人没辙,只有乖乖随着他笑。
“无忧,你听听,你娘的笑声是不是很好听?是不是啊?”姚宸之凑过去,看着杜雅汐怀里的无虑,又道:“瞧瞧,无虑都笑了,他一定也觉得很好听。”
两人抱着孩子在房间坐了一会儿,就出了房门,唤来奶娘,领着丽婶、半夏、忍冬等人去松院。
“祖母,雅汐让您担心了。”
进了老夫人的屋里,姚宸之和杜雅汐把孩子交给奶娘,两人恭恭敬敬的朝老夫人磕了一个响头。
“快快快,快起来!”老夫人急切的唤道。
姚宸之扶着杜雅汐站了起来,老夫人就朝杜雅汐招招手,“丫头,快到祖母这里来。”
“是,祖母。”杜雅汐笑着上前,将自己的手交进了老夫人的手中,老夫人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抬头满目慈祥的看着她,道:“丫头,以后可不能这么莽撞了。不管如何,你要记住,一定不能拿自己的安危来打赌。”
杜雅汐点点头,应道:“祖母,您放心!雅汐心中有数,不管在什么时候,都不会拿自己来开玩笑的。”
“嗯,有你这话,祖母就放心了。”老夫人欣慰的点点头,拍拍她的手背,道:“来,坐下,陪祖母说说话。”
“好!”
姚宸之也挨着老夫人坐了下来,这一次,他没有再耍嘴皮子吃醋。
“你们几个就厨房帮茯苓她们一起做顿少爷和少夫人喜欢吃的,再做一桌你们喜欢吃的,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晚上,在花厅里摆两桌,大家一起开心一下。”
老夫人朝丽婶等人挥挥手,脸上挂着笑意。
“谢老夫人。”丽婶领着她们几人欢天喜地退下,院子里传来一阵欢呼,老夫人听着,嘴角的笑意就更浓了。
这个家缺的就是笑声。
屋里只剩下祖孙三人,老夫人问杜雅汐,“丫头,你还有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你是怎么中的毒?”
“顾委下了毒在面里,他应该是不想让顾怀远再深陷下去吧。”杜雅汐说着就瞄了姚宸之一眼,见他没有不高兴,而是看着她微微的笑着。
于是,杜雅汐又接着道:“于是,我就将计就计,服下了七七回魂丹。在自己昏迷之前,让顾怀远答应送自己回来。”
“你就不怕他不送你回来?”姚宸之见她这么相信顾怀远,心里还是有些吃味的。
“他不会!”
老夫人就打断了他们夫妻的对话,关切地问:“你们没有出苏城,那你们是在哪里落脚?”
几乎同时,官府的人和姚府的人就翻遍了整个苏城,可就是没有找到杜雅汐和顾怀远的落脚点。
老夫人实在是有些好奇。
“怡香院。”杜雅汐道:“那怡香院是顾怀远的产业,后院的花园里布满了机关,据说,没有他带路,旁人是走不出去的。”
“原来如此。”老夫人有些意外,随即点头,“难怪我们找不到你,原来他是把你带到怡香院去了。不过,我们也的确不会想到他会带你去这么一个地方。”
“顾怀远是诸葛子沐的人,那诸葛子沐的那些销魂膏会不会就是从那里销出去的,或者就是藏在那里?”姚宸之脑前一亮,突然联想到了销魂膏,“一直到现在,官府和咱们的人都找不到销魂膏的下落,会不会就是因为咱们一直把目标放在【荣华楼】和二府那边?”
杜雅汐点头,赞同:“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青楼鱼龙混杂,那个地方三流九教的人都有,更不缺富贵之人,然而销魂膏一定是价值千金的,那么这些条件串连起来,青楼就是最好的销点。
老夫人点头“我们马上派人通知苏大人,让他派人去查看。”
“如果真的在那里,那么一切事情就可以变得明朗一些。”姚宸之想到了钟阁老的来信,“查出了销魂膏,舅公对皇上也有了交待。”
“这事怎么跟舅公有了关系?”杜雅汐惊问。
在她昏睡的日子里,又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吗?
老夫人起身到内室取了钟阁老的亲笔信出来,递到了杜雅汐的手里,“丫头,你看看。这是你舅公来的信。”然后,她就静静的坐一旁等杜雅汐把信看完。
杜雅汐拿着信,仔细的看着内容。
信上写着,诸葛子沐已经伏法,但皇帝却并未再公告天下,而是让天牢里那个假的诸葛子沐继续关在天牢里。
信上还说,京城有不少大户人家出现了一种奇怪的现象,很多人喜欢上一种香膏,人闻了香膏烧出的香味后,就会变得精神百倍。甚至连皇太后都爱上了这东西,命人到底寻找这种香膏。
皇帝下令,让钟阁老彻查这种香膏的出处。
香膏?闻之香味后,精神百倍?
这说的不就是销魂膏吗?
杜雅汐皱眉,很是惊讶。
她没想到销魂膏居然从苏城传到了京城,重点是还传到了皇太后的手里。
如果那香膏真是销魂膏的话,那么整件事情就复杂了。
杜雅汐看完信,将信纸收入信封中,交还给了老夫人,“祖母,我怀疑那香膏就是销魂膏。这种销魂膏是一种让人神经亢奋,而且还会上瘾的东西。如果这东西真的是经过诸葛子沐进了后宫的话,那么这事就棘手了。一般的东西,一般的人进不了皇宫后院,这事情若是让舅公来查,我怕就算查出结果来,也不能全身而退。”
姚宸之听着眼底闪过一丝忧虑,过了一会才道:“那该怎么办?咱们姚家没官职在位,也无人进仕途。就算有心要帮舅公,也只能是调配些戒去销魂膏瘾的药。而且…。”
皇太后啊,她会愿意吃去瘾的药吗?
杜雅汐知道姚宸之接下来要说什么,更知道他没有说是因为什么。
她也同样的烦恼。
销魂膏不仅香道清香,一能让人精神亢奋,二能麻痹人的神经,如果是有病痛在身的人,可以短暂的忘掉病痛的折磨。
如果皇太后是有病在身,那么,这销魂膏她一定会视为神药,她不可能会答应断服销魂膏。
这时,如果姚家誓誓旦旦的拿着解药去劝皇太后服下,一个弄不好,那可就会招来灭九族的危险。
这事情是进退两难。
老夫人轻叹了一口气,目露精光,“我们姚家不能没有钟家这个依靠,再者,作为亲人,如果钟家出了事,咱们姚家一样脱不了关系。”
姚宸之冷着脸“哼”了一声,道:“那诸葛子沐为了对我们姚家和钟家报复,他可算是费尽了心思。这么卑鄙的手段,他都使得出来。”
“这事不管结局如何,我们都得与钟家风雨共济,同心协力。”杜雅汐的脸上染了坚毅的神色,她抿了抿嘴,道:“我相信!天不会绝了咱们姚家和钟家的。祖母放心!这销魂膏的配方我们已经分解了出来,配方也是迟早的事儿。我依稀记得我师傅传给我的医籍手扎里,好像曾有记载过让人去瘾的方子。我回去后,立刻查查看。我们都知道相生相克的道理,既然能有销魂膏这种东西,那就一定会有解方。”
“嗯。丫头说得对!这事咱们躲不开,也不容躲,咱们就只能是面对,慢慢的破解它。我相信你们,你们一定可以的。”
老夫人携过杜雅汐和姚宸之的人,将他们的手紧紧的叠放在一起,紧紧的握住。
“皇上既然下令让你舅公查,一定也是深思熟虑过的。咱们要对你们的舅公,对自己有信心!”
------题外话------
姗姗来迟啊。
161章 流言
“是,祖母。我们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两人同声应道,第二天一大早就去了苏大人那里。
苏夫人早早就等在大门口,见杜雅汐从马车上下来,立刻笑着迎了上去,携着她的手上下打量了一圈,红眶红红的道:“出了事,也瞒着不让人告诉我,我上门去找,还让人骗我,你回了娘家。你这哪里当我是姐姐了?我可真正是伤心啊。”
杜雅汐不解,偏头看向姚宸之。
姚宸之面带歉意的朝苏夫人拱拱手,道:“让苏夫人担心了,这事是宸之的错。当没有些事情还没有确定,所以就没有让大家一起跟着担心。这事雅汐是不知情的,苏夫人可不能怪她。”
当时,他根本就没有余力的关注别的东西。
事情都是老夫人在主持,本这事也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何况那时还不知顾怀远有没有离开,自然是不能说的。
现在,他已收到确切的消息,顾怀远不仅离开了苏城,还离开了大齐国,他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不用随时担心顾怀远上门抢人了。
苏夫人强忍着才没有笑出来。
她也就是说说而已,没想到姚宸之不仅当了真,还担心她因为而生杜雅汐的气,倒真是一个难得的。
苏夫人携着杜雅汐的手进了大门,一边走,一边道:“妹妹是个幸福的人,姐姐刚刚并没有真要责怪的意思,妹妹可不能真往心里去。只是啊,这以后有什么事儿,可不能再瞒着姐姐了,我可真的是会生气的。”
“是是是!再不瞒着姐姐了。”杜雅汐连忙应是。
进了大门,站在前院子里,姚宸之就对苏夫人抱拳拱手,道:“苏夫人,我先去找苏大人谈些事情,雅汐就…”
苏夫人未等他说完就笑着接了话,“雅汐就交给我,放心吧!一定帮你照顾好,你就安心去谈事情吧。”
说罢,苏夫人看向杜雅汐,道:“妹妹,咱们走。到我院里去坐坐,让他们男人们谈正事去。”
杜雅汐浅笑颔首,抬眸与姚宸之相视一眼,便随着苏夫人去了后院。
两人在花厅里坐了下来,苏夫人细细的打量着杜雅汐,见她面色不差,悬着的心就放了下来。
“妹妹,你跟姐姐说说,那事可是真的?”
杜雅汐听着一头雾水,便问:“什么事?”
苏夫人一副难以启口的模样,沉默了良久,还是问道:“妹妹的品性,姐姐我是一百个放心。可是,这事情外面传得风风雨雨的,这人言可畏,姐姐我也是心疼妹妹,所以就问上一问。”
“到底是什么流言?姐姐直接问便是。”
这是又出什么于她不利的流言了吗?
现在二房败落,人丁凋零,也就只剩一个傅氏和她的一些表亲了。顾家也一夜间从苏城消失,那还会有人传出什么于她不利的流言?
苏夫人见她一脸的光明磊落,就更加的笃定自己看人的眼光了。她相信杜雅汐一定不是流言中那般的女子。
有了这份肯定,那些问题就变得没有任何意义了。
“没事了,妹妹如果听到那些流言也不必放在心上。我今天就放声出去,如果再听到有人说那些子乌虚有的话,我就让你姐夫把人抓起来,告她们一个污蔑罪。”
杜雅汐感动,握着苏夫人的手,紧了紧。
“谢谢姐姐。姐姐也说了,不过是流言,只要我在乎的人相信我就行了,别人怎么说,怎么想,这些我都控制不了。”
苏夫人轻叹了一口气,“唉——妹妹就是心太善,所以才总是被人欺。”
杜雅汐笑了笑,摇头道:“姐姐错了,我不是心太善,我也不是随意被人欺。如果只是无关紧要的,我一笑付之,结果会比我紧揪着不放好。如果有人触了我的底线,我也并不是全盘接受的,我的反击也许不是立杆见影,但结果绝对是沉重的。”
也许在旁人的眼里,她心善,她任欺不反击。
但是,没有人想过,其实她反击的后果都是惨烈的。例如姚家二房,如果不是她授意让人在暗中推波助澜,又怎么会败得如此之快?傅氏又怎会落得如此凄凉的晚景?还有顾家,还有朱红花…
取人性命,并不是最好的惩罚,让人生不如死,活得惨痛,这才是不见血腥,却又最伤最痛的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