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立刻变了脸色,额头猛滴泠汗的三个女人,上官楚楚移开了视线,看着钱氏意有所指的继续说道:“你们全该好好的跟你们的姨娘学习学习,学习一下该如何抓住男人的心,该怎样用尽手段害杀原配,赶杀嫡子,谋害亲夫?如果这些你们都学到手了,当然也就能够在这里称王称大了,哪还需要别人替你们求情?”
钱氏充其量就是林老爷子的一个妾室,何德何能让人尊称为老夫人?她就是一个姨娘,一个心狠手辣的恶毒小妾。而林府的老夫人只有一个,那就是林清风的生母。
听着满室的求饶声,本就火大无比的钱氏,如今又听到上官楚楚的恶意揶揄,哪里还忍得下去。气得失去理智,完全忘记了此刻自己还是攥在别人手心里的羔羊,连声怒骂:“上官楚楚,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杀我?你确定吗?”上官楚楚好笑的反问,一脸趣意的看着钱氏,“你现在动都动不了,如何杀我?用眼光?还是用你那张狠毒的嘴?”话落,她笑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优雅的剔着手指,懒洋洋的道:“想要我放过你们吗?”
“想!求上官姑娘网开一面。”众人不作遐想,立刻应道。
“放过你们,也不是不行。”上官楚楚笑了笑,看了一眼满怀希望的众人,指着钱氏,道:“我实在是讨厌她的那张臭嘴,她的声音让我心烦不已。我这个人其实心很软的,只要开心了,就会对什么都不计较。只是,现在我实在很难开心得起来。”
“这个…”跪在地上的那些人都不是傻子,她们当然明白上官楚楚的意思,可是要她们对钱氏动手,心理上实在是很难逾越。大伙为难的彼此对望,一时之间,拿不定主意。
钱氏听着上官楚楚怂恿自己的下人对自己动手,气得快要爆炸了。
“你们敢?别忘了,你们的卖身契还在我的手上,敢动我一根汗毛,我就让谁的一家老小全都去阎王爷那里报到。”钱氏的脸严重的扭曲,气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众人一听,刚刚有点蠢起的心,瞬间就熄了下去。
全都垂首跪着,不敢动,也不敢开口求饶。
“哈哈哈…贱人,你以为你的计谋很好使?也不想想,这里谁才是主人?你以为,你这么做就可以安全的逃出林岛吗?笑话,你当我们林府的一百多个下人全是摆设不成?我劝你还是乖乖的放开我和清儿,这样我们还可以考虑一下给你留个全尸。否则的话,哼——”
“娘,求你别说了。儿媳这就叫上官姑娘放开娘。”沈冰瞧着上官楚楚毫不生气的脸,反而更加的忐忑不安。
她总觉得不生气的上官楚楚比生气的上官楚楚更让人害怕,她身上似乎有一股神秘的气息,而恰恰就是这股气息,让人觉得她一种让人诚服的力量。
“闭嘴!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媳妇,待会我就让山儿给你写休书。”钱氏不领情的骂道。
看着一脸着急的沈冰,上官楚楚拍了拍她的手背,问道:“林夫人,既然她说要休你出门,你可有其他想法?”
“我…”沈冰迟疑的了一下,轻叹了一口气,道:“嫁夫随夫,我一个妇道人家,当然以夫为天。如果他们狠心休我出门,我也只能自叹命运不好。”
闻言,上官楚楚不由吃了一惊,皱着眉头道:“很多时候,并不是你默默的对别人好,别人就会发现你的好。林清山如此对待你,你为何还这般执迷悟?”
“因为他是我的夫,我的天。我可以不赞成他的做法,我可以在心里怨他,但是,他还是我的夫,我还是他的发妻。”沈冰不赞同上官楚楚的说法。
上官楚楚愣了愣,轻轻的摇了摇头,心中苦笑不已,“这里是古代,不是现代社会,自己怎么能期望这里的女子将三从四德摒除脑后呢?”
“别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让山儿留下你。”完全不知感激的钱氏,根本就不将沈冰的求情放在心里,如果她现在行动方便的话,她保不准还会亲手给沈冰几个耳光。
害她此番境地,她沈冰也是不可开脱的。
“不识好歹!”房门口传来了一声冷斥。
上官楚楚举目望去,只觉那背着大刀而入的灰衣男子看着有些眼熟,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他?正想发问,目光与那灰衣男子不期而致,上官楚楚清楚的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亮光。
寒松将手里拎着的家丁随手丢到了钱氏的面前,他大步上前,对着上官楚楚单膝下跪,朗声请安:“属下寒松营救来迟,请郡主责罚!”
115章抓获
寒松将手里拎着的管家随手丢到了钱氏的面前,他大步上前,对着上官楚楚单膝下跪,朗声请安:“属下寒松迎救来迟,请郡主责罚!”
另一边,那被摔得七荤八素的管家,没有察觉钱氏的异样,俯首跪在地上哭诉道:“老夫人,海大人带着官兵将我们林府给包围起来了。这个大恶人就是跟着海大人一起来的,现在海大人正在全府搜找老爷。”
“嗬——”众人吃惊,齐齐看向上官楚楚。
她们刚刚心神不定的,根本就没有听清这个背着大刀的男人喊她什么?现在听着海大人带兵围府,又满府搜找老爷,顿时如同失了顶梁柱的房子,轰塌成一片废墟。
六神无主。
“老爷…”慌乱的众女顿时失声哭了起来,房间里嘈杂哄乱。
钱氏皱起了眉头,怒喝:“嚎什么嚎?你家爹娘全死了吗?”房间里的哭声戛然而止,钱氏看向管家,追问:“海大人不是上京述职,且要调离海平县吗?怎么又回来了,你确定没有看错人吗?陈大人呢?”
管家哭丧着一张老脸,摇了摇头,也是很疑惑的应道:“我确定是海大人没有错,陈师爷也是随着一起来的。”
“陈师爷?”钱氏听到这三个字,立刻知道大事不好了,事情恐怕已经偏离了她们的想象。这个陈师爷本是接替海朗官职的人选,如今海朗回来了,那他也就只能是个没用的师爷了。
想想自己重金收卖了陈师爷,可如今却帮不上忙,她心里可是又急又气。
海朗是个油盐不进的清官,海平县的百姓都说他是一个海青天。如果他回来重审老爷子的事情,只怕这事终会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待那时,自己和一双儿女只怕是难逃一死。
只是,她想不明白,明明就是要升官的人,为何又会回到原地就职呢?
难道这世上还有不将功名官职放在眼里的人?
这海平县只是一个小小的而且还很贫穷落后,猖獗的海盗还会不时的上岸来扰民,他为何就这么的离不开这里呢?正常的人接到升官的旨意,早就举家欢腾了,他怎么?
唉——在海朗的身上,她实在是找不出人性的弱点出来。
“山儿可在府中?”
“老爷正在厨房盘问饭菜的事。”管家如霜打茄子般的无力耷拉着脑袋,说着,浑浊的眸子迸射出两道戾光,恶狠狠的瞪向上官楚楚。
都怪过个女人,如果不是她存心刁难,如果不是她蓄意为之,老爷又怎么会忙上忙下,屁颤屁颤的到处找各种食材?为的还不是博得美人一笑。都说美人就是毒药,现在看来,的确如此。
闻言,气急攻心的钱氏两眼一翻,险些晕了过去,她怒声骂道:“上官楚楚,你这个贱人,我要…”还没有骂完,她就被人掐住了脖子,在她还没来得及喊出来的时候,耳光已经落了下来。
她不知道自己被人打了多少耳光,只觉自己还没有反应过来,别人就已经打完了,而自己的脸也已经麻木到感觉不到痛了。大脑里模糊一片,脑袋昏昏沉沉的,满眼尽是小星星。
她想说点什么,想怒骂几句,可是嘴巴张开,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寒松的速度太快了。
快的有些不可思议。
在他移动的时候,大家都没有察觉到。在他打人的时候,大家也只是看到他手臂挥舞的模糊影子。
在寒松动手的时候,管家来不及阻拦。
等到寒松打完收手后,管家再也没有胆量上前阻拦了。他甚至连假意的护主动作都不再去做,缩着脖子,害怕得全身如筛糠般的颤抖,就怕寒松会连他一起给揍了。
寒松拍了拍手灰,怒意难挡的扫了一眼地上跪的那些人,扭头看着上官楚楚恭敬的道:“郡主,王爷让我来接您回去。”
上官楚楚从他利索的身手中回过神来,眉眼笑得弯弯的道:“我爹已经到了?”
“回郡主的话,王爷听到郡主被恶人绑上林岛,勃然大怒,立刻就让海大人带队来营救郡主。林岛已经被官兵给重重围起来了,如果有人想要潜逃,那一定会被外面的弓箭手射成一只大刺猬。”寒松看着钱氏,冷哼一声,道:“绑架郡主犯的可是以下犯上的大罪,罪诛九族。”
众人终于听清了寒松对上官楚楚的称喟,脸色立刻巨变,全都煞白煞白的,胆都快要吓破了,一个个都拼命的磕头求饶:“郡主饶命啊!郡主饶命啊!”娘啊,这个女人怎么会是郡主?
想想自己跟着钱氏来这里的目的,她们全都吓得一身冷汗。
尤其是林清山的那三个妾室。
沈冰愣愣的看着上官楚楚,终于知道了她身上为何会有一股让人不禁臣服的气息?原来,她是一个郡主。想到管家刚刚说林清山已被海大人抓获,她立刻携着翠儿跪了下去,“郡主,求你饶了我的婆婆和相公吧,他们只是一时糊涂。”
“一时糊涂?他们都不是三岁小孩,做过的事情也不是一些无伤大雅之事。沈冰,你不是不知伦理的人,你真的觉得林清山的所作所为可以原谅?值得原谅?残害兄弟,毒杀亲父,这些都不是罪吗?你这样替他求情,你的良心可安?”
上官楚楚不看沈冰,转身走向钱氏。
“郡主?”钱氏艰难的喊道,可她咿咿呀呀的声音,让人完全听不清她在说什么?她转动着脑子,大脑开始变得活跃起来。
堂堂一个郡主怎么会来到这里?还一度成为贫苦的渔家女,她又为何要降尊迂贵的和那个死杂种走到一起?
“你想说什么?”上官楚楚笑呵呵的走到钱氏的面前。
“…”钱氏摆手。
尽管她一脸的悔意,但是那肿得看不出原貌的脸,丝毫呈现不出她悔恨的神情。
“省省力气吧!求我没用,我也是受害者之一。这事还是留给海大人来处理吧。”上官楚楚突然觉得累了,不想再与钱氏等人再多周旋一秒钟。
“郡主放心!此事下官一定秉公处理,关于林老爷子的死,下官也一定彻查清楚。”说人人到,海朗笑着走了进来,站到上官楚楚面前,拱手作揖,“见过郡主。”
“大人不必多礼!”
海朗点了点头,对着门外的官兵,吩咐:“来人啊!把这些人全都给我押回县衙,等候传问。”
“是,大人!”门外的官差鱼贯而入,走到林清清和钱氏面前,看着她们那惨不忍睹的尊容非但没有吃惊,反而张口就问:“这两人是谁?”
“…”钱氏呀呀呀的叫着,就是吐不清一个音。
林清清则是怒瞪了一眼动手要架着她走的官差,喝道:“大胆,你可知道我是谁?你们都别碰我,难道不知男女有别吗?”她是养尊处优的千金大小姐,哪容这些粗鲁的官差动手动脚的。
“嗬——”那官差笑了笑,道:“那你说说你是哪位?”
“我是林府的大小姐,别拿你们的脏手来碰我。”
“林府大小姐?”
“没错。”
“我们要抓的人就是你。”两个差官对视一眼,再也没有疑迟的架住林清清就往外走,边走他们还边摇头,道:“难怪柳家大少爷要退婚,我们今天算是晓得他内心的苦了。”
这么一个没大脑又丑得像个大猪头的女人,也难怪柳正扬会不顾家风的提出退亲。
看着杂乱的场面,听着四处的哀求声,上官楚楚蹙了蹙眉头,看向海朗,道:“海大人,可否麻烦你暂时将林府看管起来,在没有查明真相前林府的下人都不得离开林府半步。”
树倒猢狲散,这喏大的林府如果主人不在,也不知会乱成什么样子?
这里本是属于大叔的,她不能看着这里乱了,散了,没了…
“郡主言之有理,下官这就安排。”海朗的眸光一亮,随即微笑着赞成。上官楚楚朝他摆摆手,笑道:“海大人,且慢。大人只需在每个门房、码头留人看守就好,我们还需人力查案。”
说完,她站在栏杆前,看着院子里的那棵大树,道:“你们都下来吧。”
众人一头雾水的看着上官楚楚,不明白她在跟谁说话,树上的几人也是错愕的对望,觉得上官楚楚所指的就是自己,可又不太敢相信,她居然早就知道他们躲上大树上。
“别犹豫了,指的就是你们。你们要是再不下来,我就让寒松上去请你们下来了。”
话落树枝摇晃了几下,眨眼间,三个黑衣男子便已站在了阁楼的走廊上。他们的脸上淡淡的,没有被抓包的懊恼,也没有恭维的神色,而是抱拳行了个江湖中的见面礼,“见过姑娘。”
上官楚楚看着他们,笑了笑,道:“辛苦你们了。”
“姑娘言重了,不辛苦。”
“在树上呆了一整天了,哪会不辛苦?”上官楚楚轻轻的摆了摆手,看着那三人满脑的黑线,随即又话锋骤转,道:“你们主子可有交待凡事听从我的安排?”
“有!不知姑娘有何差遣?”
“有!”上官楚楚居高临下的览视了一眼林府,“在海大人未查真相之前,林府就交由你们了。”
“是!”三人齐声应道。
眸子轻转了几圈,上官楚楚关切的问道:“不会有难处吧?”
“请姑娘放心,定不负期望。”三人摇摇头,誓誓旦旦的保证。
“很好!”上官楚楚点了点头,一脸欣慰的道:“待会海大人会让人把林府给封了,这段期间,林府所有人的起居饮食就全靠你们了。切记,不能放人出去,也不能让人进府。”
“呃?”三人齐齐看向上官楚楚,满目的难于置信。
起居饮食?一百多口人?
感情这是让他们当苦工啊?
上官楚楚像是没有看见他们脸上的为难一样,扭头对着海朗,道:“海大人,咱们走吧。”
“是,郡主。”
那三个黑衣人呆呆的望着上官楚楚等人的背影,不禁风中凌乱起来,满腹苦水不知向何处洒去。
寒松看着与海朗并肩而行的上官楚楚,眉头皱了皱,随即又舒松开来,嘴角向上勾起了一抹生硬的弧度。郡主真的变了,她不再像以前那般内向,机智中带着些许狡黠和古灵精怪,处理事情亦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思路,已能做到在危乱之中淡然处之,细心防备。
王爷看到这样的郡主,一定会很高兴吧。
…
“小姐,你没事儿吧。”秋菊和夏荷瞧着上官楚楚从船上走下来后,立刻红着眼眶迎了上去,一人抓着上官楚楚的一只手,仔仔细细的上下打量着,仿佛她刚从狼窝里逃出来一样。
看着几个月未见的夏荷,上官楚楚笑着捏了下她的腮帮子,道:“夏荷,我想死你了。”
..
116章 爹爹
116章爹爹
“小姐,你一见面就欺负我。”夏荷鼓着腮帮子,嗔道。
上官楚楚看着她可爱的模样,不禁想起了她们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忍不住又捏了下她,笑道:“谁叫你长得这么可爱?”
闻言,夏荷不依不饶的跺了跺脚,噘起了嘴,“小姐,长得可爱又不是人家的错,怨天怨地总不能怨爹娘把自己生得太可爱了吧?”
“噗…”扑哧一声,上官楚楚不禁失笑,笑着轻拍了拍她那略有点婴儿肥的脸,“是,是,是!这事不能怨爹娘。”说着,她的目光朝夏荷的身后望了望,眸光闪烁了几下,又渐渐的暗了下去。
他没有来接自己。
看着她有些失落的目光,秋菊附到她的耳颊边,轻道:“小姐,少爷正陪着王爷下棋呢。”
“啊?”上官楚楚迎上秋菊的目光,含笑着微微颔首,随即一手牵着秋菊,一手牵着夏荷,大步的向前走,“走吧,咱们一起回去。”
“郡主——”刚走了几步,身后的寒松开口喊住了她,他的目光定在了她和秋菊、夏荷紧紧交握的手上,眉头蹙了蹙,伸手指着路边的马车,道:“属下已为郡主备好马车。”
“谢谢!”移目看向那停在路边的马车,上官楚楚轻扯了下秋菊的手,道:“走吧,咱们上车。”
“不用谢!”寒松纳纳的看着上官楚楚的背影,挠了挠头,满眼的迷惑。
郡主的变化也太大了吧?
不过是他份内的事情,她怎么还道起谢来了?
“寒兄,咱们也走吧。”不知何时,海朗已站到了他的身旁,他的目光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目光中带着赞赏的道:“郡主不仅机智过人,胆识也一点都不比男儿差。她对经商有着独特到位的见解,当时看到林少爷送来的计划书时,我一直都不敢相信,这么一份周密且富有远见,数据而十分清晰有力的计划会出自一个小姑娘之手。”
说着,他抽回目光,拍了拍寒松的肩膀,由衷的赞道:“王爷教女有方啊,如果郡主身为男子,前途可是不可估量啊。”
男子可入朝为官,官者可造福百姓。
只可惜上官楚楚身为女子,许多事情也只能想想而不可为之。如果她能入朝为官,相信穆兰朝在五年之内必能成为列国中最富饶强大的国家。
“海兄,你请!我去替郡主赶车。”说完,他轻身一纵,眨眼间便已坐在马车前,“郡主,咱们可以出发了吗?”
“走吧。”
“是!驾——”皮鞭扬起,马车徐徐向前,渐渐的消失在夜色之中。
马车停在了上官楚楚临住的小院子前,当她跳下马车看着熟悉的院门,她疑惑的看向站在一旁的寒松,问道:“我爹…”
砰——
“如意,我的乖女儿。”院门砰的一声被人从里打开,上官楚楚循声望去,看着那张亲切的脸庞,看着那狂喜的目光,她只觉喉咙瞬间就发紧,眼泪籁籁,哽咽着喊道:“爹——”喊着,她张臂跑向穆王爷。
久别重逢的父女俩,忘情相拥,久久不语。
而旁边的人都红着眼眶看着这对父女,心中感动不已。
穆王爷一下一下的抚摸着上官楚楚的秀发,水气漫上了他的黑眸。过了许久,他才轻轻的松开上官楚楚,双手扳着她的肩膀,细细的上下打量了她一圈,笑道:“长结实了,比以前更好看了。”说着,他的眼泪没有预警的掉了下来。
“爹——”看着爱女如此之深的穆王爷,上官楚楚笑着嗔道:“爹,哪有谁的爹是这样夸自家女儿的?一个女儿家怎么用结实呢?不知情的人一听,还以为我是一个男扮女装的小伙子呢。”
本是玩笑话,却不料逗得穆王爷哈哈大笑。
“哈哈!”穆王爷紧握着上官楚楚的手,看着她的目光饱含着父亲对女儿的溺宠,还有满满的以女为荣,他威严的目光如鹰般扫过众人,道:“有谁敢说我的女儿不如男子?”
寒松看着穆王爷那张还挂着泪珠的笑脸,也不禁扭开脸,偷偷的拭着眼角。
这个世界上,最美的笑脸就是从眼泪中绽放出来的笑脸,就像是从乌云中探出头来的太阳,暖人心扉。
“爹——”上官楚楚如小鸟般的依偎进了穆王爷宽厚的怀抱里,摸着肚子,撒娇似的道:“爹,我饿了。”
“傻孩子,饿了怎么不早说?饿死了怎么办?走,走,走,爹爹陪你进屋。”穆王爷责备中一脸紧张的看着她,随即就牵着她的手进屋。上官楚楚的目光掠过一直默默站在门前的林清风的身上,四目相触,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很快,秋菊和夏荷就从厨房里端来三碗热呼呼的三鲜饺子和几碟小菜,因为此刻已经快要天亮了,她们也体贴的给等了一夜的林清风和穆王爷各煮了一大碗饺子,借此帮他们营造温馨的就餐气氛。
穆王爷将摆在桌子中间的菜一口气全推到了上官楚楚的面前,笑眯眯的看着她,催促道:“趁热吃,多吃点,吃完了就下去好好的休息。你一定累坏了吧?有没有被那些歹人吓到?”
上官楚楚笑着摇摇头,“没有!倒是他们被我吓到了。爹,你放心!你女儿哪是被人欺负的主?”说着,她不动声色的将面前的菜往林清风的方向推了过去。
“哈哈!不愧是我穆正的女儿。”穆王爷欣慰的笑着,手也没停下,又将菜推回了上官楚楚的面前,眼神不善的瞪了一眼林清风,若有所指的道:“如意啊,你辛苦了一整天,快点吃吧。我们就光是坐着下棋,肚子不饿。”
闻言,林清风放下了手中的筷子,连忙附合道:“是啊!丫头,你快点吃吧,我和王爷不饿。”林清风没作细想,丫头两个字很顺口的就从嘴里蹦了出来。
弯唇浅笑,上官楚楚点了点头,随即夹起一个饺子,轻咬了一口,“嗯——夏荷包的饺子就是好吃。”她一手夹着饺子,一手朝夏荷竖起了大拇指。
“哼——丫头也是你喊的吗?”穆王爷突然发怒,手中的筷子重重的拍在桌上。
“呃?”上官楚楚夹着的饺子掉到了碗中,溅起的热汤落到了她的手背上,让她不由的惊呼一声。听到爱女的抽气声,穆王爷立刻一改刚刚的肃色,满眼关急拉过上官楚楚的手,轻轻的朝那手背上的红点呵着气,问道:“很疼吗?要不要紧?”
微笑着摇了摇头,“我没事!汤不是很烫。”上官楚楚目光中带着些许不安和担忧的看着穆王爷,道:“爹,女儿能够从死里逃生,能够健健康康的与爹爹重逢,这一切都多亏的清风。你怎么?”
第一次听到上官楚楚轻轻柔柔的喊出自己的名字,林清风的心不由的轻颤了下,满目惊喜的看向上官楚楚。
“谁知道,他是不是早就知道你郡主的身份,这么做只不过是想要攀…”穆王爷轻柔的呵着气,对着坐在一旁的岑枫,道:“岑老弟,麻烦你取些烫伤的药过来。”
“好。”岑枫眼神复杂的看看林清风,又看看上官楚楚,点了点头,起身离开。
“爹——你怎么这样说话?从小到大,你就教导女儿,做人要知恩图报,不管走到哪里,不管身处在什么样的环境下,仁义道德都不可抛之。现在你怎么?”上官楚楚不赞成的看着穆王爷,语言之中,对他的表现有着淡淡的失望和浓浓的不解。
“郡主,王爷只是爱女心切,如果换作是我,我也一样会怀疑他人的动机。”林清风生怕她们父女因为自己而心生狭缝,连忙打着圆场,他安抚了一下上官楚楚,又转眸一脸真诚的看着穆王爷,道:“王爷,请息怒!都是小人的错,小人没有考虑到细节,冒犯了郡主。至于王爷所怀疑之事,小人可以向天发誓,对于郡主小人绝无利用之心。”
尽管林清风说得掏心掏肺,但是,穆王爷却并不买他的账,而是扭开了脸,冷冷的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世上哪个商贾会做无利起早之事?”
“爹——”上官楚楚一脸的着急,大声的截下了穆王爷的话,看着林清风的目光满是抱歉。
林清风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别说话。续而站起来,恭恭敬敬的站到穆王爷的面前,“王爷所言极是,但是同样的五谷,养育出来的人却不都是一个模子。理同,尽管绝大多数的商贾贪图利益,但这并不代表天下间所有的商贾都一样。我知道,这么空口无凭的,王爷很难相信清风的为人。请王爷给清风时间,清风一定用行动向王爷证明,清风并非攀龙赴凤之人。天色不早了,清风这就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