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去忙你的,我去一趟大寒家。”
那边,宋暖和张陆生一口气跑到张大寒家,那里,里里外外都围满了人。
张陆生直接把宋暖请到了屋里。
陆氏站在床前哭。
张大吉用破布服包住张大寒的腹部,血早已染湿了破衣服,他双手满是鲜血。此刻,大老爷们都不停的掉眼泪。
“爹,娘,我把温二嫂请来了,我大寒哥有救了,他一定会没事的。”
张大吉扭头看了过来,“阿正媳妇,你快救救大寒。我大哥就他一个儿子,大房的香火可不能在他这里就断了。”
宋暖上前,“大吉叔,你让开一下,我来看看他的伤口。”
张大吉按着伤口不敢松手,“不行啊。我这一松手,血就喷出来,像是泉水一样。这么流血下去,大寒会变成人干了。”
“可你不松开,我怎么检查伤口?怎么给他止血?”
宋暖看了张陆生一眼。
张陆生立刻上前去劝他爹,“爹,你听温二嫂的,你也知道,温二嫂是谷神医的徒弟,你也见过她给人包扎伤口。你就相信温二嫂吧,你再不让她给我大寒止血,我大寒哥可就没了啊。”
闻言,张大吉连忙松开手。
他低头一看,血又涌了出来,连忙又要去按住伤口。
“我来!”
宋暖上前,扯开上面包着的破衣服。
腹部的伤口又深又长,瞧着是剑划的。皮翻肉绽,如果再深一点点,怕是肠子都得露出来了。
“暖丫头,我来了。”
谷不凡放下医药箱,取出药粉酒上去,又取出银针给他封穴止血。“伤口太长了,只是上药包扎是不行的。”
“师父,我们必须给他缝伤口,我们没有麻沸散。如果直接缝伤口,我怕会有后遗症。”
宋暖也知道,这样的伤口,不缝合是不行的。
谷不凡也没有备下麻沸散,但瞧着这伤势,若不立刻缝合伤口止血,怕是人真的危险了。
“我来清洗伤口,不能理耽误了,没有麻沸散不会有大问题,也就是他人受罪一些。”
宋暖点头,“好!我来缝合,我的缝合术不错。”
“行!”谷不凡正想看看她的医术有多厉害。一直他们只是一起讨论病理,还没有真正的诊治过。
“陆生,打盆热水进来。”
“是,温二嫂。”
宋暖和谷不凡有条不紊的准备,把要用到的工具和药粉,一一全找出来,排放在桌前。
陆氏瞧着那满桌子的东西,又看了一眼床上不省人事的张大寒,真抹眼泪,哭倒在张大吉的怀里。
“大吉,这…我们怎么对得住大哥和大嫂啊?”
“别哭!谷神医和阿正媳妇在,大寒他不会有事的。”张大吉感觉全身的肉都发麻。
那件可以滴出血的破衣服,更是触目惊心。
“可是…我…”
“大吉叔,婶子,你们先出去吧。这里有我和我师父就行了。我们要聚中精力给大寒检查,缝合伤口,有人在,这样会打扰到我们。”
宋暖转身看着他们。
“我们不说话,就让我们守在这里吧。”张大吉着急的道。
陆氏也点头。
宋暖摇摇头,“真的不行!”
“爹,娘,你们就先到外面等吧,我留下来。”张陆生端着热水进来,宋暖立刻过去拧了帕子,开始清洗伤口。
张大吉拥着陆氏出去,“我们听阿正媳妇的,大寒有陆生守着,我们也放心!走吧,我们在外面等着,不要打扰了他们。”
陆氏点头。
外面,村民围了一圈又一圈,见张大吉夫妇出来,连忙询问:“吉叔,大寒他没事吧?”
“伤得那么重,一身是血,谷神医他怎么说?”
“我听说,谷神医有起死回生的本事。我相信大寒一定会逢凶化吉的,大吉啊,你们就放心吧。”
“是啊,是啊。这里面有谷神医和阿正媳妇,大寒一定会没事的。”
温月初绞着手指,怯怯的上前,“婶子,大寒哥,他伤得严重吗?你放心!谷神医的医术高超,大寒哥一定会没事的。”
闻言,陆氏双眼赤红。
她满目狰狞,呲牙咧齿的看着温月初,恨不得将温月初给撕碎吃了。陆氏用力的推了温月初一下,没有防备的温月初直接跌坐在地上。
“婶子,你这是做什么?”
温月如不依了,一边去扶温月初,一边问陆氏。
“做什么?”陆氏反问一句,指着温月初就骂:“温月初,你这个狐狸精,不要脸的,你是不是看我家大寒老实本份,所以你就要祸害他?如果不是因为你,他会跑去沈府吗?”
“伤得严重吗?这话你怎么问得出来?他就只剩一口气了,你瞧瞧这地上的备,瞧瞧那抬担上面的血。他全身的血都快流光了,快成人干了,你说他严不严重?”
陆氏越骂越生气,上前扬手就甩下去。
一巴掌打在温月如的脸上。
温月如及时拦在前面,生生的替温月初挨了一巴掌。
陆氏这一巴掌用尽了全力,直接把温月如的脸都打偏了,嘴角溢出血丝,嘴唇被牙齿磕破了。
温月初绕到温月如前面,心疼的看着她脸上的指印,“月如,你为什么要替我挡下?”
温月如咧嘴笑了,“因为你是我大姐,亲亲的大姐。”
真痛!
这一咧嘴,温月如痛得想爆粗。
“傻妹妹,这事与你无关,你到一旁去。”温月初将她推到一旁,然后看向陆氏和张大吉,“吉叔,婶子,这事我并不知情,但是,如果你心里有气,你就对着我发吧。”
陆氏冷哼一声,“谁不知你温月初名声都臭了?你当人小妾,被赶回娘家,又勾三搭四,这事全村有谁不知道?我今天就告诉你,大寒没了爹娘,他的亲事,由我们做叔叔婶婶的操办。我们就是再穷,那也不会让你进这门的。”
第218章 怎么折腾
闻言,温月初冷冷的笑了,“吉婶,你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我只是知道我二嫂和凡叔来这里给张大寒诊治,大家是同村人,我过来问一下他的情况,这并不过分吧?”
温月初扭头看向院子里的村民。
“大伙评评理,我上门问候一声也有错了?非要这样夹棒带刺的说我?他去沈家,这事我也是刚知道,与我有什么关系?”
“跟你没关系?”陆氏的声音尖锐,“如果不是你与那沈…”
“大吉媳妇。”温老太由白氏扶着进来,面色黑沉得让人害怕,“大吉媳妇,你做人要讲道理,说话要过过脑子,也要有凭有据。大过年的,我不想两家闹得难看。我家月初哪里错了?她也是刚知道,过来问候一下,你还打人骂人,还上劲是不是?”
“我家暖肯可还在里面救你们家的大寒呢?你现在在外头这么欺负人,你觉得合适吗?当时,我家暖暖不顾危险,晚上跟着你们一起上山救人,现在你们就是这样回报人家的吗?”
温老太说着,看向众人,又道:“我家月初当时是被他爹给卖的,不是她自愿的。你们要怎么想,我拦不住,但是,谁要敢当着我的面说我孙女是一个下贱的小妾,等等之类的话,我非撕烂她的嘴不可。”
“大家都是穷人家,何必要在别人身上找痛快呢?难道说别人样样不好的时候,你们就心里就好受一些吗?你们说我家月初在村里勾三搭四,可是她勾过谁?又搭过谁,你们指名道姓说出来听听?”
温老太越说越生气,指着房门口。
“就是今天他张大寒去沈家伤成这样子回来,那也不是我家月初的错,我家月初可没有叫他去沈家。再说了,他是自己去的,你非要把话说的这么难听,这难道不是陷他于不仁不义吗?”
“大家都住在一个村里,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你做事情,真的不要太过分了。”
温老太收回视线,看向温月初:“月初,月如,你们先回去。只要有祖母在,有你二哥二嫂在,不会有人敢胡乱编排你们。”
二人点点头,转身离开。
温老太看向一脸担心的白氏,“老二媳妇,你也回去吧。我在这里等等,看看结果,然后我和暖暖一起回去。”
她知道白氏心里难受,也心疼自己的闺女。
温老太也心疼,所以刚才才那样冲着陆氏发难。
“不!娘,我在这里陪你吧。”白氏摇头。
温老太皱眉,轻推了她一下,“我要是你陪做什么?回去吧,看看你家两个闺女去。”
白氏红着眼眶点了点头,“行!那我先回去。”
白氏也是真的放心不下温月初她们二人。这两天不是被这个打,就是被那个骂的,这事也真是够了。
白氏心里疼的紧。
以前她软弱无能,所以,被人欺负,也不敢反击,现在不会了。
他看向陆氏,道:“大吉嫂,大寒伤成这样,我们大伙都关心,所以大家都守在这里。你不要把别人的好心都当是别有目的。大寒为什么去沈府,这事得等他醒来说说,而不是你一个人胡乱的猜,然后就随意给我闺女扣个臭名声。”
“我胡乱猜了吗?”陆氏气坏了。
白氏立刻问:“大寒亲口说了吗?”
“既然没有,那你不是猜,你又是什么?”
“你你你…你还有理了?”
“我们本就不差理,我们为什么要理亏?倒是你,你刚才打人骂人,你理亏,你欺负人。”
白氏露出一副母鸡护小鸡的模样。
“我告诉你,谁敢欺负我闺女,我就跟谁拼命。没错!我是性子软,好欺负,但是以后不会了。哼!”
她朝陆氏哼了一声,然后大步离开。
“欸,你们看看她,她还…”
“你就少说几句吧。”张大吉扯了下陆氏,一脸歉意的看向温老太,“温婶,对不住!你别与她一般见识。大寒伤得重,她心里着急,所以说话也没细想,说了些伤人的话,做了些伤人的事,这些我替她向你道歉。”
张大吉越说越小声。
红着脸,满面愧疚。
温老太抬手,面色稍缓,“大吉,我刚才说的话,全是心里话。大过年的,进门关心一下伤者,也要挨打挨骂,这说不过去。这事情是怎样的,大家都不清楚,指着鼻子就骂人,这算什么?”
“我告诉你们,我家月初是怎样的一个人,我心里比谁都清楚。一些没个影的传言,你们再传,我以后听一回就跟你们理论一回。咱们若是把话说不清楚,那就一起找村长理论。”
张大吉忙点头,“是是是!”
这时,有村民过来劝温老太,“温婶,你别动怒!阿正媳妇上次救了那么多人,我们可都念着她的恩情呢。以后,有谁与你们家为敌,我们都不会再与哪一家来往。”
“对对对!救命之恩,哪是说忘就忘的。阿正媳妇夸过你家月初,我相信月初一定不像传的那样。”
“对啊!我们相信阿正媳妇的话,她说好的,一定不会坏。”
“是啊是啊。温婶子,你就别生气了。等张大寒醒过来,问一下便一切都明白了。”
温老太点头,朝众人致意。
“谢谢大家为我们说公道话,谢谢!”
陆氏臊红了脸。
张大吉低声道:“你也跟温婶说话对…”话还没说完,陆氏就甩开张大吉的手,大步离开了。
“我不管张大寒的事了,他爱怎么折腾,那就怎么折腾。”
“欸…你…”
张大吉伸出的手悬在半空中,跺跺脚,叹气。
屋里。
谷不凡给张大寒清洗伤口,止血后,便让宋暖亲自给张大寒缝伤口。这里的银针很好,但并不是现代的手术工具,缝合的工作进行得很慢。
大冷天的,宋暖硬是一头的汗。
这是忙的。
谷不凡抽出手袖,替她试去脸上额头上的汗水,便道:“你专心一点。”
半个时辰后,宋暖接过剪刀,剪去线。又往张大寒的伤口上洒了药粉,包扎妥当,这才松了一口气。
“师父,你再给他抚脉吧。”
“好!我来。你累了,休息吧。”
谷不凡接下后面的活。
张陆生端着一盆温热的干净水进来,“温二嫂,你先洗手吧。我给你倒碗水喝,忙了这么久,应该又累又渴了。”
她去洗手,坐下喝了碗水。
热水入腹,这才感觉自己的手都有些发抖。太久没有给人缝合过伤口,生疏了,又没有合手的工具,还是那样的针,没喂人喝麻沸汤。
宋暖缓了一会,便全好了。
她帮着把医药箱收拾好。
“陆生,药我会让人去镇上抓,然后让人送过来。”
“温二嫂,你帮着开个方子,我去镇上抓药就行。多谢你们把我大寒哥从鬼门关救了回来。谢谢!”
张陆生是个懂事的,立刻把去镇上抓药的活揽了回去。
刚才他娘在外面闹,打了温月初姐妹,又骂了人。他进进出出的换水,也瞧见了温老太的脸色不好。
这事怪他娘。
他大寒哥去沈府完全是自己的意思,这事怎么能迁怒别人呢。等他大寒哥醒来,知道了这事,怕是得愧疚了。
“温二嫂,我代我娘给你说声对不起!她可能是因为大寒伤得太重,所以说话做事都过激了一些。”
“你代谁道歉?”
“我娘。”
“你娘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了?”宋暖疑惑。
她刚才专心的缝合伤口,外面的动静全都没听见。
张陆生张了张嘴。
谷不凡:“暖丫头,咱们先回去开药方子。有什么事,以后再说。这小子虽然是捡回了一条命,但是伤得不轻,还得好好的调理。”
张陆生抢过医药箱,扛在肩上,“我一起去,正好取了药方子就去抓药。”
三人一起出了房门。
张大吉迎上来,急声问:“神医,阿正媳妇,大寒的情况的如何?”
“血止住了,不会有生命之忧,但要好好调理身体。”宋暖走到了温老太身旁,“祖母,你…一个人?”
她四下看了看。
并没有看到温月初姐妹的身影。
她记得温月初姐妹是跟在她后面来的。
张大寒因为温月初受得这么重,按说,温月初不会这么冷漠处理的。
温老太语气淡然,“她们回去了。”
“爹,你先进屋守着我大寒哥,我跟着神医一起回去,取了药方子后,我就去镇上抓药回来。”
张陆生把张大吉支进屋,然后跟着宋暖一行人回【正阳居】。
他进了院门就找温月初她们。
“叔婆,我代我娘向你们一家人说声对不起!回头我会让我娘过来跟月初姐道歉的。这事,她做得不对。”
温老太抬手,“这事与你无关,要道歉,也不该是你来道歉。”
“叔婆,我?”
“药呢,我们去抓,药钱我们温家给。不管如何,你大寒哥受伤,也是因为月初。这事一码归一码,我们会负责他的医药费和调理身体的费用。”
温老太有意与张大吉家撇清关系。
“以后,你多劝劝你大寒哥,不要再这样了。我们温家的事,我们自己可以处理。他这么做,我们很感激,但是这也会让月初困扰。”
闻言,张陆生怔愣了好一会儿。
谷不凡开了药方子,让顾中清驾着马车去镇上抓药。顾中清正好要去办温崇正交待的事,顺便几件事一起办了。
谷不凡取了几个瓷瓶交给张陆生。
“这瓶每天服一粒,这瓶是药粉,一般情况下,你不用给他换药。我每日会过去复诊,顺便换药。这一瓶,早晚各一粒,吃完了,你再告诉我。”
“好的,谢谢神医。”
“不必谢我!这事算是温家欠了你们一个人情,而我徒儿是温家人。这事不算是帮你们,而是帮我徒儿。”
谷不凡摆摆手。
“小子,你倒是一个正直义气的人,不过,你娘就有些过了。算了,回去吧。今天床前别离人,守着。夜里,他可能会有些发热,这是正常的。如果热得厉害,或是见他太难受,你就来叫我。”
张陆生点头,有些尴尬。
他娘今天的行为,的确是过了。
再着急,也不能那样当众打骂人啊。
又不是温月初拿刀架在他大寒哥的脖子,命令他去沈家的。更不是温月初把人伤成那样。
夜里,子时。
顾中清进了书房,里面温崇正和谷不凡已坐在那里等他。
他进了门,便向温崇正回禀。
“公子,沈家那边已经处理好了。他们出了正月后,铁定是交不了香粉的货的。另外,我在沈府听到了一件有趣的事。说是沈宁枫自上次回门事件后,他那方面就废了。”
“废得好!如果没废,我也准备废了他的。现在自己就不行了,倒是省了我不少力气。现在他人呢?”
“在镇外林子里,今晚得露宿在那里了。”
顾中清绑了沈宁枫,套上麻袋,先打一顿,再将他吊在大树上,。
温崇正点了点头,接下来还有事等着沈宁枫,生意,身体,学业,面子,一样一样的来。
该讨的,一样都不会少。
“公子,这是阿来的信。”
顾中清取出一封信交给他。
温崇正拆开信,迅速的看了里央的内容,然后,沉默了下来。
顾中清问:“公子,那小子在信中说什么了?公子交待他的事情,他可都办好了?需不需要我派人去协助他?”
“中叔,阿来的办事能力一向强。这事,他办得很好。”
“可公子看起来,似乎心情不是很好。”
“因为京城的人好像查获到了一些什么。”
顾中清与谷不凡相视一眼。
“公子,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想办法,打消那些人的念头和方向,不能让他们往这里查。”
“好!这事交给我办。”
“嗯,中叔办事,我放心!”
温崇正的手指敲击着桌面,一下一下的,心里在盘想着接下来的计划。他想要守住眼前的平静生活,不想让宋暖跟着卷进风波里。
第219章 宋老头拦宋暖
外面有人敲门,谷不凡起身,“许是来找我的,应该是张大寒夜里发起了高烧。你们继续商量,我去看看。”
“一起去吧。”
温崇正也起身,一起出去。
外面,温月初已经打开了院门,果然是张陆生来了。
他一脸焦急的看着温月初,“月初姐,你能不能随我去看看我大寒哥,夜里就我守着他,不会有旁人看见的。”
“他怎么样了?若是伤势不好,那也得喊凡叔过去看诊啊,你让我过去有什么用?一来我不懂医术,二来这深更半夜的,我上他家,这算怎么一回事啊?”
温月初果断拒绝。
不是她心狠,而是她真不想再有什么不好的传言,一来让温家没了面子,二来也有损张大寒的名声。
“发烧了?”谷不凡扛着药箱过来。
张陆生点头,“是的,夜里一直高烧不退,我一直给他敷湿帕子,可烧一直不退。谷神医,麻烦你过去给我大寒哥诊诊吧。”
谷不凡点头,“好!”
温崇正和顾中清过来,“陆生,我们也一起去看看大寒,月初就不去了,她一个姑娘家,这个时候不方便。”
说着,他看向温月初,“月初,你栓好院门,不用守门了,我们有办法进来。”
温月初点头,“知道了,二哥。”
“你放心!有凡叔在,他一定不会有事的。我过去看看,你安心的休息,不要让祖母放心不下。”
“好!我懂的,二哥。”
“行了!” “嗯。”
温月初栓好院门,返回屋里。
她直接跪在窗前,对着东方,双手合十,嘴唇不停的动,像是在念着什么,可又没有声音。
温月如从床上下来,蹲在她身旁劝道:“姐,你别这样!有凡叔在,大寒哥不会有事的。这天冷,你这样跪着,染上风寒可如何是好?你起来!”
温月初摇头。
温月如又劝:“姐,你别这样子。你这样子帮不了大寒哥,如果他知道你这样,他会心疼的。”
闻言,温月初猛的睁开双眼,水气骤聚在眸中,泪花闪闪。
“月如,你去睡吧,不用管我。我什么都帮不上,也不能去看他,我只有救菩萨保佑他。如今,我唯有替他祈祷,这样才能安心一些。”
“可是,姐…”
“你去睡!不要吵着我,不要分我的心,不然,菩萨会怪我心不诚不专的。”
说完,温月初又闭上双眼。
温月如知道劝不住她,便在她身旁跪下,也双手合十,跟她一样无声的为张大寒祈祷,求菩萨保佑。
那一夜,一直到天亮,张大寒的烧才退了下去。
宋暖推开进来。
走到温月初姐妹二人身旁蹲下,“起来吧!凡叔回来了,他没事了!接下来只要调养就行了。”
温月初睁开双眼,满脸惊喜,“真的?”
“二嫂什么时候骗过你们?起来吧!”宋暖一手扶一个,握着她们的手,不由的皱眉,“手这么冰冷,腿一定都跪麻了吧?你们赶紧的收拾一下,我去给你们端盆热水过来,你们用打湿帕子,热敷一下膝盖,再泡泡脚,到床上歇着吧。”
“不用不用!我们没事。”温月初摆手,“二嫂,虽然是过年了,但家里的事也不少。我们姐妹收拾一下就去做早饭。”
“对对对!我们没事。”
温月如也连忙附合。
宋暖拉着她们的手不放,“你们这是不听我的了?不是说,全听我的吗?以前那样说,可是在敷衍我?”
“不是的,我们没有敷衍二嫂。”
“我们不可能敷衍二嫂,只是…”
“没有?那就听我的。”宋暖松开她们的手,去厨房提了一桶热水进来,交待一番,便去帮着白氏做早饭。
温月初姐妹怕她生气,便全听她的。
… 张大寒醒过来。
闻着一屋子的药味,不由的皱了皱眉头,他眯着眼四下扫看一圈,看见张陆生端着东西进来,“陆生…”
喉咙干痛着,火辣辣的。
张陆生听到声音,立刻往床这边看来,见张大寒醒了,他忙把东西搁在桌上,迅速来到床前。
“大寒哥,你可算是醒了,你知不知道,你伤得可重了。你把我们大家都吓坏了,一身是血。”
“陆生,我怎么回来的?”
“你在半路上晕倒了,村里有人从镇上探亲回来,正好碰上了,所以就把你送了回来。”
张陆生想到张大寒一身是血的样子,仍是心有余悸。
“如果不是温二嫂和谷神医,你怕是…怕是活不成了。”张陆生抹了脸,指尖是湿润的。
张大寒拍拍他的手背,“男子汉哭什么啊?我这不是活得好好的吗?老人都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该为我高兴啊,哭什么?”
“我没哭!”张陆生红着眼眶。
张大寒弯唇,虚弱的笑了笑,“对!你没哭!我眼花,看岔了。”
“大寒哥,你怎么能一个人去找那个沈宁枫呢?你太鲁莽了。温二哥说,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你得与他商量。”
“温二哥来过了?”
“他们全都来过了,月初姐也来了,只是…”张陆生想到他娘说的那些话,掴的那一巴掌,他就汗颜。
的确是过分了。
他怕说出来让张大寒心急,便接着又道:“只是怕惹来闲话,她没有进来看你。在院子里问了你的情况,她就回去了。大寒哥,你对月初姐的感情,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是你真的想明白了?”
“明白什么?我去沈府找那王八蛋,可不是因为她。那王八蛋早前就派人来找我麻烦,我心里气不过,这才去的。你想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