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暖感觉自己都喘不过气了,可温崇正却丝毫没有要结束的意思。她往他腰上掐了几下,没有反应。
他仍旧忘我投入。
宋暖用力咬了下他的唇,温崇正吃了一痛,这才回过神来。他松开宋暖,见她趴在他胸前大口大口的喘气,忙道歉。
“暖暖,对…”
“嘘!”宋暖的手指抵着他的唇,“你能不能先听我说完?”
温崇正眨眨眼,表示好。
宋暖深吸了几口气,微恼的瞪了他一眼,“你听说过有谁接吻时窒息而死的吗?你差点让我成了史上第一人。”
他拉下她的手。
“大过年的,不许说那个字。”
“迷信!”
“反正就不许!”
“行!不说那个字。”宋暖直直的看着他,“我突然想起在你去黑龙山前,我曾许你一个秘密,对不对?”
“还记得阿来扮道士,我昏迷不醒的事吗?”
“记得!”
“我那时看到了宋暖,在梦里,又不像是梦。”
闻言,温崇正握紧了她的手。
他明白她说的宋暖是谁。
“你别紧张!接下来,我要告诉你的,就是我许我那个秘密。她说,她要把本该是我的还给我,她说,当年该走的人是她,而不是我。她还说,我和她是双生子,她是我姐姐。”
宋暖的眸中含泪。
说起这事,心莫名的疼了起来。
她醒后捋了很久,捋不清,可想到她身上发生的事,似乎没有诡异的事,不能是真的了。
不纠结了,也就接受那梦中的所有解释。
第204章 受虐(一更)
“然后呢?”温崇正的心跳突然变快,他隐隐猜到了什么,可又不敢枉自断定。
宋暖笑了一声,“你的心跳得好快,很紧张?”
温崇正一脸严肃,“暖暖,这个时候,你别打岔。”
“看着我!”
“我一直就没敢从你身上移开视线。”温崇正想把她按下去,直指打pp。这丫头现在这样子,弄得他的心七上八下的。
“她说,把一切还给我,你没有听懂?”宋暖瞧着他紧张的样子,还真的想笑了,“我不走!也走不了,懂了吗?”
温崇正又将她抱了回去。
用力的,紧紧的,不想再松开。
此刻,他那颗漂漂浮浮的心,终于落回原处。
两人刚站起来,温月如就背对着他们站在拱门下,脸红红的道:“二哥,该去给祖父上香了。”
他们这里有风俗,除夕要给先人上香,接他们一起吃年夜饭。
“我们就来。”
夫妇二人回到前院,那里也摆了香案,温老太已经在等他们了。两人上前,温月初取了香给他们。
温老太对着牌位说了几句话,便由温崇正收回各人手上的香,一起插回香炉里。
“好了,各自忙去吧。”
温老太扫看一圈,眸底有着失落。
两个儿子都不在,说是不失落,这倒是假话。
“祖母,我陪你坐一会。”温崇正上前扶着她,祖孙二人到池边的桌前坐下,谷不凡和顾中清已煮水沏茶,见他们过来,便又倒了两杯。
“喝茶。”
“嗯,喝茶。”
宋暖几人收拾一番,回到了厨房。
时候不早了,该是炒菜围桌吃饭了,可是白氏一直没回来。宋暖又不好多问这事。
“月如,你帮二嫂一起炒菜,我去找娘回来。”温月初摘下围裙,满面不悦,“每年都这样,她觉得有意思吗?真要回来了,还把人往这里带不成?”
温月如点头,眼眶红红的。
温月初离开。
宋暖张了几次嘴,还是没有问出口。
“二嫂,我娘是在村口等我爹,每年这一天,她都会在那里等。”温月如见她欲言又止,便道:“其实,我和我姐都不想他回来了,只是我娘和祖母心里,多少还是念着的。”
宋暖点了点头。
她懂。
“她们念着也没错,既然月初去叫人了,我们就开始炒菜吧。”宋暖取过备好的菜和调味品。
温月如坐在灶膛前烧火,点了点头。
她往灶膛里塞了一把火,火光映在她脸上,显得有些心事重重。
宋暖看了她一眼,心想,你自己又何尝不想念他呢?
宋巧回县里杨府陪老爷子过年,镇上书院休沐,一直到正月十六才开院,所以宋文礼回来了。
吕氏和吕容一起在厨房里做年夜饭。
吕氏想到宋巧不在,便不时的叹气。
吕容笑问:“娘,你是想念巧儿了?”
吕氏点点头,“大过年的,闺女不在身边,我怎么能不想呢?巧儿在杨府并没有我想的那么好,大户人家规矩多,我真担心她吃亏了。”
特别那里还有一个何菊。
她想起知道一切的何菊,心里就慌得厉害,七上八下的。
“娘,你是最担心那个二婶吧?”吕容试探着问:“娘,她做人小妾,没脸没皮,不敢认人是她。我怎么觉得你和巧儿都很怕她?”
“不怕她!”
“娘,你不疼我了,有事都不告诉我。你若是告诉我了,我多少能给你出点主意,是吧?”
吕容心里不高兴,她断定吕氏母女有事瞒着她。
这些日子,她问了宋文成,可他一点都不知情。
吕氏犹豫了一下,摇头,“真没事!你快烧火吧,锅里的油一点动静都没有。”
吕容点头,眉头紧皱着。
哼!居然把她当外人。
这时,宋老大提着空桶进来,他到一旁的大锅里舀热水。往灶台上看了一眼,空空的,问:“这个时候了,怎么还没有开始做菜?我听着好多人家都放鞭炮了。”
在这里,年夜饭开席时,大家都会放一串鞭炮。
一般听谁家放了鞭炮,便知道哪一家吃饭了。
哐当一声,吕氏把锅铲往锅里一丢,“煮什么煮?我不想吃,干脆不煮了。”
宋老大吓了一跳,“怎么了?”
“我闺女不在家一起过年,我有没什么劲啊?”吕氏看着他舀了两大桶的热水,皱眉,“你这是干什么?”
“过年了,我给咱爹洗洗。屋里也让文成兄弟二人在收拾。这…总不能让他臭烘烘的过年吧?”
“关在他屋里,怕什么?”
“我想让爹出来跟我们一起吃年夜饭。”
“不准跟我们一起吃饭,他要跟我一起吃年夜饭的话,我怎么吃得下?”吕氏一脸嫌弃。
那臭烘烘的傻老头,留他一命都是大发慈悲了。
宋老大听着她强势的语气,也有些生气,“他是我爹,现在人已经傻了,你连年夜饭都不让他跟我们一起吃,这也太过分了吧?这要是传了出去,我在这村里,还能见人吗?”
“不行就是不行。他在我不在,你和他一起吃吧。”
宋老大这一听又气又恼,指着吕氏,“你这人怎么能这个样子?一年就一个年夜饭,还不让他一起吃?”
吕容在一旁劝道:“爹,娘,你们别吵了。”
“我不想和他(她)吵!”
两人异口同声。
吕容默默的摸了摸鼻子,“娘,你是累了,要不你先回屋歇着,我来做吧。爹,你等一下叫文成过来帮我烧把火。”
吕容觉得这么吵下去,估计今天的年夜饭都不用吃了,还不如自己来。
宋老大点了点头,“行,辛苦你了。”
吕容摇头,“这是儿媳应该做的。”
“哼!”吕氏对着宋老大冷哼一声,转身走人。
宋老大舀了两桶热水,提出去和宋文礼一起帮宋老头洗澡。宋文成回到厨房,帮忙烧火。
吕氏看着他们这样,在房间里呆了一会,又出来帮忙一起做饭。
吕氏心里面怄气,但也不敢太与宋老大对着干。
毕竟这大过年的。
吵闹大了,不像话。
最近温家大房那边事多,他们这里事也不少,吕氏记得宋巧的叮嘱,知道不能该消停消停了。
只是想到宋老头,她仍是一肚子的火。
宋老大在那边给宋老头洗澡,可宋老头不愿意洗,像个小孩子一样,碰水就乱跑,身上又脏又臭,屎和尿都有。
宋文礼被他甩了一身的脏水,全身也臭了。
他气得丢下东西就跑回屋了。
宋老大无奈,直叹气,把宋老头给拉了回来。
“爹,你好好的坐着,我帮你洗洗,今天过年了。洗干净了,儿子给你吃红烧肉,喝几杯酒。让你好好的乐呵乐呵。”
“叫祖父。”
宋老头被他按着坐在圆木墩上,不高兴的纠正。
“爹,他们叫你祖父,可你是我爹啊。”
“叫祖父!你个笨的。”
“叫祖父!”
宋老大听着他胡言乱语,眼泪都掉下来了。他何曾想过有一天精明又抠门的宋老头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一边洗,一边像哄小孩一样哄着宋老头。
全身上上下下洗了十多遍才洗干净。
油腻成一条条的头发,打了好几遍皂液才洗干净。只是那平时脏兮兮头发,现在洗干净了,却是满头的白发。
短短的几天啊,头发全白报。
本就瘦的身子,已经皮包骨了。
手腕上,红肿且破了皮,那是被铁链子给磨的。
“爹,来,换上干净的衣服。这套新衣服是我去镇上给你买的。你不是说想要一套这种大户人家老爷穿的冬袍吗?来!试试。”
宋老大抹去眼泪。
“新衣服?”宋老头惊讶的看着他,那澄清的眸底,就像个三岁小孩,听到新衣服就忍不住高兴。
“嗯,新衣服。”
宋老大给他穿上新衣服,并没有他相象中的好看,而是空荡荡的,说不出来的滑稽。
宋老大偏过头去抹眼泪。
他违心的说着,眼泪又涌了出来。
没过多久,堂屋里在喊吃饭,宋老大牵着宋老头过去,“啊…不要打我,不要打我,我会听话…”
宋老头一看到吕氏便抱头乱窜,甩开宋老大撒腿就往外跑。
屋里的人怔愣了一下,原后跑出去追人。
宋老头闷头往外跑,路上遇到村民,也是横冲直撞的。
“刚才那是谁啊?”
“好像是宋叔。”
“不可能!那个头发都白完了,不可能是宋叔。”
“对啊,他不是傻了吗?我听人说,家里人把他用铁链绑在房间里,不让出门呢。”
“唉,可怜的老头。”
“说起来,这就是现世报啊。你们说,先是宋玲傻了,再是宋叔,这会不会是宋老二生气了,所以…”
“呃…你快别说了。”
村民一听,吓得打了个冷颤,只觉头皮一紧,全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宋老头东窜西窜,没有目的,不一会儿就跑得不见人影。宋老大一家人出来寻找,村民这才确定刚才那白发老头是宋老头。
找了一圈,没找到人。
吕氏生气,掉头回家。
最后,只剩下宋老大一人在外面找。一直到天黑都没有找到人。宋老大也回家去了。
… 【正阳居】
宋暖还差一个菜没炒好,温月初就拉着白氏回来了。母女二人都眼眶红红的,像是在外面哭过一场。
“月如,你去劝劝。这里我来。”
温崇正从外面进来,接过烧火的活。
第205章 侯府往事(二更)
“没什么事吧?”宋暖往外面看了一眼。
温崇正摇摇头,“没事!劝一下,安抚一下就好了。”他暗叹了一口气,每年都是这样,明明是好日子,可大家心里都有事儿。
“祖母呢,没事?”
“心里有事,劝了一下,好多了。”
“…”宋暖点点头,翻转着手中的锅铲,没一会儿就将菜盛到碟子里,“行了!你去外面准备一下,我把该盛的都盛出来。”
不一会儿,白氏母女三人过来端菜,“二嫂,我们来!”
“嗯。”宋暖把碗筷数进竹篮里,提着出去布筷。他们今天还是在院子里的池边吃饭。石头上挂着写了福字的红灯笼,正好应景。
谷不凡和顾中清出去放鞭炮。
外面噼里啪啦的。
还传来宋玲和宋家宝的欢笑声。
“来来来!洗手,吃饭!”二老二小一起去洗手,乐呵呵的过来。
宋暖一边布碗筷,一边笑眯眯的看向他们,“大家都坐吧,天冷饭菜凉得快,咱们先吃饭。”
“对对对!先吃饭。”谷不凡走过来看着桌上丰盛的菜色,两眼放光,“太好了!我今晚得多喝几杯,难得有这么香的菜。”
谷不凡的性子就像个小孩子,无拘无束的。
白氏母女三人又端了菜过来,“菜上完了,大家坐吧。”
“大家都坐下来,吃了团圆饭,待会守岁时,再好好叙旧。”温老太是最大的长辈,她才是大家长。
这样的日子,由她指挥。
众人点头,笑着坐下。
宋暖和温崇正给大伙倒酒,谷不凡就吩咐,“今晚是除夕夜,大家第一次坐在一起过年,除了阿玲和家宝,其他人都得喝几杯才行。”
“对对对!这样的日子值得庆祝,得喝。”顾中清也附合。
他的目光落在温崇正身上,满心欢喜。
从未想过这辈子还能有跟公子一起吃年夜饭的机会。
今天,真的高兴。
大伙笑着点头。
“暖暖和阿玲他们就以茶代酒吧。”温崇正给他们姐弟三人倒了茶。
“不行不行!我多少也要喝一点。”宋暖不同意,眼巴巴的望着烫好的梅子酒。她可是一直馋着呢,奈何这身子的酒量不行。
温崇正摇头,“你什么情况,自己不知道?不能喝。”
“这个梅子洒,我想喝。”宋暖可怜兮兮的看着他,“人家第一次跟你一起吃年夜饭。”
撒娇?
温崇正瞧着她的样子,心里软成一片,哪还说得出拒绝的话。
“半杯。”
“一杯,就一杯,我绝不贪杯。”
宋暖讨价还价。
这时,谷不凡说话了,“还有我这么一个神医在呢。暖丫头这酒可以喝,不会伤身子。”
他的梅子酒,酒劲不大。
“等一下,我去取一壶更淡的酒过来。”
谷不凡突然想起房里的另一坛酒,便去取来,放在热水烫着。“先喝一杯梅子酒,等这壶烫好了,暖丫头再喝这个。”
宋暖喜得直点头。
温崇正看着她,既无奈又宠溺。
这个丫头喜欢喝酒,就是没有酒量。
“来,大家举杯,共祝身体健康,日子一年比一年好。”温老太起身,举杯,笑看向大伙。
大伙纷纷起身,举杯,重复,“共祝身体健康,日子一年比一年好。”
仰头一口喝干杯中酒。
温老太笑着挥手,“大家坐!吃菜。”
夜年饭,吃得尽兴,喝得开怀,足足吃了一个时辰,中间白氏母女还端着冷菜回厨房重新热。
宋暖不胜酒力,喝了几杯,头就发晕。
但她还是趁着温崇正不备,倒了桂花酿就抿上一口。
偷笑的样子像只小狐狸。
她不知,这一切尽被温崇正收入眼中,没有阻止,也是想着过年高兴,让她任性一回。
一顿特殊的年夜饭就在她们的欢笑中进行着,尽兴后,结束。
饭后,白氏母女三人收了碗筷,温崇正把茶具摆上回去,宋暖去装了果瓜和零嘴摆上。
大伙一起喝茶,嗑瓜子,一起守岁,一起迎来崭新的一年。
宋暖没有那般直接醉倒,她又回房去取了红色的荷包出来,荷包上面绣着一些吉祥的话和图样。
那是她早前让白氏和温月如帮忙绣的。
她按着现代的风俗,用红色荷包给每人都封了一个大红包,就连温崇正她也备了一份,塞放在他们的手里,讨个吉利。
大伙还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的红包,一个个都高兴的笑了。
“暖丫头,这个又有什么讲究?”
“红包红包,包红啊。来年红红火火,大吉大利,顺心如意。”宋暖笑着解释,举起手中的红包,“我自己也有一个呢。”
谷不凡点头,低头打量着手中的红包。
“暖丫头,你这礼备得好,很有心思。既然你给我备了红包,我也不能一点表示都没有。”说罢,他看向顾中清,“阿中,你是不是也该表示表示?”
顾中清点头,笑着回房。
宋暖连忙喊住他们,“师父,中叔,你们别去了。这是我作为晚辈的心意,哪需要回礼的?”
“那可不行!既然你说这是压岁钱,那我们也得备一份才是。再说了,这也不是单独给你,家里的其他人,也是一定要给的。”
谷不凡挥手,回房。
宋暖无奈的笑了下,抚额坐下。
温崇正立刻紧张的看着她,“暖暖,你是不是头晕?你的酒量不好,还喝那么多,现在醉了吧?”
“你才醉了呢?”宋暖抬头,吃力的眨眨眼,蹙眉,“你好好的坐着,别晃!我被你晃得头都晕了。”
他晃了吗?
温崇正扭头看向一旁的温老太。
温老太也很诧异的看向宋暖,“阿正,你扶暖暖回房,她喝醉了。”
“没醉,没醉,我真没醉。”宋暖感觉头沉沉的,心里却是一片清明,听人说自己醉了,连忙摆手。
温崇正宠溺的看着她,摇头,“对!你没醉!走吧,先回房,我去给你弄一杯醉酒茶。”
“我又没醉。”宋暖站了起来。
身子一歪,温崇正连忙扶稳她,轻叹了一口气,弯腰直接抱起她。
温老太低头喝茶,嘴角弯弯。
谷不凡二人回来,没有看见温崇正夫妇,便问:“他们小夫妻人呢?”
“暖暖喝醉了,阿正照顾她去了。”温老太倒了茶,分别推到他们面前,“咱们喝茶。”
“好,喝茶。”
谷不凡把红包分给每一个人。
他没有事先准备,所以并不像宋暖那样的红荷包,而是用写对联剩下的红纸一包,上面写几个祝福的字。
这便算是表达了美好的祝福。
“小小意思!大家收着,图个吉利。”
温老太笑着收下,把她备的那一份,也分给众人,“今天在暖暖的带动下,这个除夕过得很高兴。”
说着,她眼角已经湿润。
目光悄悄的扫了这个家一眼,满目欣慰。
她真是没有想过,温崇正能够这么健康的站在她的面前,成家立室,以后的日子,还会越来越好。
她举了下茶杯,心里默念:“海哥,我总算是没有辜负你的托付。”
顾中清举杯,看向温老太,“温婶,多谢!我以茶代酒,谢谢你们一家人为我家公子做的一切。谢谢你!”
温老太朝他举杯,“不用谢!这是我们一家人应该做的。”
顾中清颔首,目光扫过院子一圈。
眼角湿润。
他咧嘴一笑,“我从不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与公子坐在一起吃年夜饭,看着他成家了。”
温老太点头附合,“我也不曾想过会有这一天。他自小体弱多病,我都担心会辜负恩公所托。”
“来!喝茶!今天过年,开心一点。”
谷不凡不太喜欢这样的气氛,便提壶给他们满上茶,笑着岔开话题,“那小子的身子是全好了,你们不用担心。成家立室了,开枝散叶也不久了。”
闻言,温老太笑了。
“我还真希望明年的这个时候,可以抱个大胖曾孙。”
“如果小小姐,那就由温婶来教,如果是小公子,那就让我来教他。让他习一身武艺,再怎么也得把温家的那套拳法传承下去。”
顾中清已经开始幻想了。
仿佛他面前就站着两个小孩,一男一女。
男的像温崇正,女的像宋暖。
一个俊,一个俏。
温崇正的本家也姓温,当年他爹救了走镖的温大海和杨峰两家人。后来,他爹遭奸人所害,兵临城下,背腹受敌。
温大海和杨峰听闻,各自带人赶去。
不过,温大海先一步把温崇正救走,从此带着家人在高山村避世而居。
崇正这个名字是温将军临终前给重新取的,他希望他的孩子崇尚正义,也希望这个孩子做一个正义的人。
不会被仇恨蒙蔽,温暖而崇尚正义。
京城的温家,【安定侯府】,如今比过往更辉煌。当朝皇后的兄长温良是安定侯爷,侯府小姐是太子妃。
世人只知这【安定侯府】如何高不可攀。
顾中清却知这侯府是如何的血腥弥漫,为了私利,就连手足,也从不手软。
房间里。
温崇正端了热水进来,拧了湿布,坐在床边,温柔细心的帮宋暖擦手脸。他低头目光专注的看着她,因为喝了酒,她的脸红扑扑的,睡得倒是安稳。
他伸手过去,手指轻抚她的脸颊。
第206章 杨府拜年(三更)
“暖暖,谢谢!”他俯首往她唇上轻啄了一下,“谢谢你来到我身边,谢谢你以后会一直陪着我。”
外面有人敲门,“小子,你开一下门。”
是谷不凡。
温崇正起身去开门,“凡叔。”
谷不凡将两个油纸包塞给他,“这是我和你中叔给你们夫妇二人的过年礼,红包也在里面了。那丫头醉了,你就在房里陪她吧。”
温崇正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油纸包,“凡叔,这是?”
“你等一下打开看看就知道了。”谷不凡笑得高深莫测,“等那丫头醒了,你们一起看。千万别一个人偷偷的看。”
温崇正皱眉,看着谷不凡那个笑容,便觉得这油纸包里的东西,一定不是什么特别好的东西。
搞不好就是在整蛊他们夫妻二人。
“凡叔,你确定这里面全是好东西?”
谷不凡伸手打了他一下,“这小子,真是有出息了。我刚把你的小命给救回来,你现在却觉得我给你的东西都不是好东西了?我还能害你不成?就算我害你,你中叔舍得害你吗?”
谷不凡想想,还是觉得有些生气,又打了他一下,“你中叔可把你当成命,舍得害你?你这话,他听得伤心了。”
温崇正听着,不禁满脑黑线。
他只是问了一下,要不要这么激动?
现在这个样子,倒真像是有问题了。
“凡叔,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你故意的吧?”
“你说不是好东西,既然不是好东西,那还能是什么?我还能误解什么?”
谷不凡把他推了进去,“去吧去吧,去照顾你的媳妇儿。”
温崇正把东西放到桌上,又到床前看了一会宋暖。
确定她一时半会不会醒了,这才起身来到院子里,跟他们一起坐着喝茶,聊天,守岁。
“阿正,暖暖一个人在屋里没事?”
温老太问。
温崇正摇摇头,笑了下,道:“暖暖,她喝醉酒之后,一直都是一觉睡到天亮,不会有什么事儿。难得今天大家在一起,我就陪几位坐着喝喝茶,聊聊天,一起守岁。”
谷不凡嗯了一声。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
“凡叔,你似乎对我有所误解啊?”
“没有!我眼明心亮,你瞒不过我,我不用误解你。”谷不凡摇头,端茶抿了一口,“今天心情好,茶都特别好喝。”
几人笑了。
院门外,温老大一家三口提着灯笼和食盒。
谷不凡与顾中清相视一眼。
温崇正起身,前去开门,“大伯父,大伯娘,大哥,你们来啦!进来坐吧。”
他侧开身子,大方的迎他们进去。
倒是真心欢迎他们,而是不想温老太难过。
温崇正理解温老太,知道她那没表露出来的难过和失落。
“阿正。”三人意外的看着温崇正一脸和气,“吃过饭了吗?”
温崇正点了点头,“吃过了!过去喝茶吧。”
温老大一脸欣喜,领着媳妇和儿子过去给温老太问安:“娘,我们过来给您拜个早年,陪您守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