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财领头,唐子诺牵着乔春随着他一起大步的朝书房走去。
“二哥,三哥,可是出了什么大事了?”一进书房门,乔春便迫不及待的问他们。
唐子诺拉着她一边朝房中间的木桌走向,一边应道:“刚刚在街上监视我们的那四个人已经死了。”
“死了?”乔春怪叫了一声,径自坐了下来,目光来回的在唐子诺和钱财两人身上移动。
他们刚刚出去难道就是为了这事?他们是发现对方,准备去找他们问个清楚的吗?可是,这么短的时间内,对方怎么就会死了呢?
“他们是怎么死的?你们刚刚出来就是为了去找他们吗?”乔春直觉这事不简单,一定跟他们两个有关系,否则他们脸上的神情不会是这个样子。
唐子诺挨着她坐了下来,气妥的点了点头,道:“我们本是设法将他们拿了下来,经过一番威逼利诱,他们已愿意说出他们的主使者了。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他们这才一张口就同时的吐血,他们都是心脉尽断而亡的。”
说着,他紧紧的拧着眉,看着乔春脸上很无奈的道:“奇怪的是他们的心脉如果是被高人用内力震断也不出奇,可问题是当时房间的四周根本就没有人。也不存在我忽略的原因,你该知道我们习武之人,如果四周有高手侵入,一定会有种气场感应的。”
“可是这一切都没有,所以,他们四个人的死因真的是一个谜。现在,他们死在了三弟的饭馆里,如果我们一个处理不当,就会给三弟和钱府带来麻烦。我们回来就是想问问四妹有没有好的办法?”
随着唐子诺的话,乔春的眉头皱得越来越紧,她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脑子里迅速的开始想着任何一个不会给大家带来麻烦的解决方法。
咚,咚,咚。书房里一片宁静,只有乔春的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
唐子诺和钱财也只是静静的坐着,并不出声打扰她的沉思。
过了好半晌,乔春抬起明眸看着唐子诺和钱财,道:“出了人命,处理起来就有些麻烦,虽然我们都知道他们不是普通的小老百姓。可是,他们现在是死无对证,只怕我们很难完全不沾腥。就如二哥的分析,他们的死因很奇怪,给我们留下了许多疑点,但是,官府的人一验尸,只后就会认为是我们的所作所为。”
“这些人按理说都是一些见不得光的人,要不这样,等晚一点,我们把他们的尸首带回山中村去。让义父验验他们的死因,然后就让人将他们埋了。这事绝对不能声张,否则真的会很难办。但是,我可以肯定这些人的死,不会有人追究。”
一般派出来监视别人的人都会是一些黑暗组织里的人,而且,刚刚唐子诺也说了,他们是心脉尽断而亡。这么蹊跷的死因,她可以断定这些人的身份一定很有问题。
他们上面的人一定是持着让他们事不成就必死的态度,而且,极有可能他们的一举一动暗中都有人在操控,所以,他们才会话还没说出口就心脉尽断而亡。
这背后的人实在是太恐怖了,乔春想到这里,身子不由的轻颤了一下。
这到底是什么人这般处心积虑的要对付她?她好像并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之事,怎么就会一直有人想要给她麻烦呢?
“二哥,三哥,我们得想个办法,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四个的尸首运回山中村。”
钱财沉吟了一会儿,轻声的道:“要不就让人把那几人装进麻袋里,悄悄的从后门运走吧?”
唐子诺赞同的点了点头,补充道:“这事不能让饭馆里的人来办,要不,我先去找陪着岳父大人采办年货的王小林他们,让他们来办这件事吧。”
“好,二哥,你去找人。我现在就去饭馆那边坐镇,不能让人发现了尸体。”钱财站起来,转身就往书房门外走去。
唐子诺也火急火燎的站起来,牵住乔春的手,道:“四妹,你就在这里陪着果果和豆豆,我去找人。待会事情办好了,我就会来接你们一起回家。”
“好,走吧!这事越快越好,拖久了容易出问题。”闻言,乔春站起来,任由他牵着她走向外面的茶庄。
乔春目送唐子诺离开,重新坐了下来,强打起精神与果果和豆豆互动起来,可是,不管果果和豆豆怎样嗨,她的心里都是沉沉的,闷闷的,脸上的笑意也略有些牵强。
黑暗的人太阴险狡诈了,她们完全就不知对方是谁?也不知对方的目的是什么?现在马上就快要过年了,开春后的扩种茶树,种花都是迫在眉梢的事情。这中间还真的是不能再出什么岔子了,否则,离她的理想生活只会越来越远。
乔春的心如同在油锅里煎炸一样,沉闷着,生痛着,害怕着...她就那些心不在焉的坐着,偶尔应付果果和豆豆几句,整个人都已经完全的神游了。
过了半个时辰,唐子诺带着乔父过来接她们了,乔春凝视着唐子诺,从他的眼神中知道了事情已经办好,心也稍稍的安定了一些。他们再也没有心情去购置礼品,坐上马车,马不停蹄的往山中村赶去。
回到山中村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为了不让人发现这些死尸,唐子诺特意交待王小林他们将这些尸首放在后山的树林里。
唐子诺下了马车,立刻就到诊馆里去找柳如风,凑在他的耳边低声细语,片刻之后,他们就并肩往后山而去。
乔春食不知味的吃了晚饭,把果果和豆豆分派到了林氏和雷氏的房里,支开了小月和小菊,一个人心事重重的坐在房间里等着唐子诺的归来。
他们已经去后山很久了,连晚饭都没有回来吃,也不知他们有没有查出一些端倪。
她好着急,好担心!
如果对方总是这般神出鬼没,又杀人于无形的话,那她们唐家的处境可真的是很危险。不过,所幸的是他们的目标好像又仅仅是她,希望不会因为她的原因,而让他们牵怒于她的家人才好。
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呢?他们与上次在宫里的那个大花脸,上京路途中的那帮雨夜杀手,到底有没有联系?会不会是同一伙人?
乔春坐立不安的站起来,手背在身后,来来回回的走动着。
嗄吱~~房门应声被推开,唐子诺一脸疲惫的走了进来,看着神情不安的乔春,嘴角扯出了一抹轻笑,道:“你怎么还没有休息?一直在等我吗?”
------题外话------
各位亲亲:妞儿待会再补字上来,今天小外甥女生病了,妞儿帮忙在医院照顾了一天,所以,更新晚了,请见谅!
第145章 团团圆圆
“老婆,你先去睡觉,我给大哥写封信,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担心会有那样的事情。”唐子诺轻轻的将乔春放了下来,骤步往书桌方向走去。
这事经由乔春这么一说,他还真是急了。这事越早有个提防就越好,如果大哥能在宫里头挖出这人的真实身份,那就更好了。
事情到了这里,他也得知会一下影门,让他们在暗中着手调查一下,现在的江湖上到底有哪些人会盅术。
乔春紧跟着他走到书桌前,动手替他研墨,看着他写下了两封简短的信。
唐子诺轻轻的将纸上的墨印吹干,站起来看着乔春,道:“你先上床休息吧,我去去就回。”话落,转身就往房门外走去。
乔春轻轻的点了点头,带着复杂的心情洗漱了下,钻进了被窝里等待着唐子诺的归来。这事越来越像个谜团,而这个谜团就像是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所有的线索都是在最关键的时候就断了,让人完全找不到下手的缺口。乔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索性就平躺着不动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帐幔顶,任由思绪腾飞。
这个人真不是一般的强大,完完全全不给他们侦破的机会。
不知过了多久,唐子诺从外面走了回来,看着乔春怔怔的盯着帐顶发呆,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柔声的道:“老婆,你在想什么呢?这些事情由我和大哥来处理就可以了,你别操这心了,你就安心的在家养胎吧。”
乔春抽回了视线,看着他眉宇间不可忽视的忧虑,伸手抓住他的手,道:“不管我能不能帮上忙,你一定要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放在自己的心里,不能把所有的事情都扛在自己的肩膀上。我是你的妻子,不是别人,我没有办法看着你一个辛苦。”
“我明白了,我会跟你说的。你先睡吧,我整理一下我们以前画的瓷器草图,烧瓷场这几天就可以完工,年后我们就可以正式启用了。我们的第一批瓷器样式可得烧出点特色来。”唐子诺轻轻的拍了拍乔春的手背,将她的手放回了背子里,转身回到了书桌前,挑选着以前画的那些草图。
昏黄的油灯光下,唐子诺聚精会神的俯首在书桌前审看着草图,一张一张的挑选着,时而拿起笔在草图上加几笔,时而摸着下巴怔怔的盯着草图。
兴许是因为房间有了唐子诺的气息,刚刚还翻来覆去睡不着的乔春,这一次很快就沉沉的睡着了。
“啊——不要——”熟睡中的乔春突然尖叫了一声,双手在空中不停的挥舞着。
唐子诺放下手里的草图,骤步跑了过去坐在床沿上,伸手轻轻的摇晃着乔春的身体,着急的道:“老婆,你怎么啦?快醒醒,你做恶梦了。”
乔春的额头上溢满了汗珠,头摇得像个波浪鼓似的,嘴里反反复复的说着,不要,不要…
在唐子诺的叫唤和轻晃下,乔春慢慢的睁开眼睛看向着急的唐子诺,猛地坐起来紧紧的抱住了他,嗫嚅了几下嘴唇,“我做了一个好可怕的恶梦,我梦到一个人,他一手抓着果果,一手抓着豆豆,把他们丢进了一个…一个…一个火炉里。”乔春全身颤抖,断断续续的道出梦里的场景。
紧拧着眉头,唐子诺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背部,安抚着她,道:“你想太多了,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事情发生呢?不会的,你忘了吗?我们家有这么多暗卫每天轮守着,现在还有小月和小菊,一定不会有这样的事情的。”
乔春听着他的话,一把推开了他,定定的看着他的眼睛,肯定的道:“不是这样的,这个梦太真实了,我有种不好的预感。你都不知道,刚刚做梦的时候,我的心都是揪着痛的。”
“一定是你想太多了,我保证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你要相信我,有我呢,我会保护你们。”唐子诺伸手轻柔的擦掉了她的眼泪,举起右手做了个保证的手势。
轻轻的扶着她重新躺回了床上,帮她掖好被子,捏了下她的小鼻子,道:“睡吧!我在这里看着你。”
“你也睡吧,很晚了。”乔春满眼期待的看着他,伸出手摇了下他的手臂,撒娇:“你也上来睡吧,我一个人害怕。”
刚刚的梦境让她有点害怕,她现在根本就不敢闭上眼睛,生怕梦境重来。
弯起了嘴角,唐子诺将她的手放进了被子里,微微颔首,笑道:“好,等我一下!我先洗漱一下。”
“好。”乔春抿着嘴浅浅一笑,点了点头。
唐子诺迅速的洗漱干净,拔了拔只剩下星光点点的火炉子,把手放在上面烘了下,感觉全身都没那么冷了后,脱下外衣飞快的钻进了被子里。
他知道乔春是个怕冷的,所以,他不敢让自己冷嗖嗖的上床,就怕会让她着凉了。因为,他知道只要他上了床,乔春一定会像只八脚章鱼似的缠到他的身上来。
果不其然,他刚刚钻进被子里,乔春就欺身而来。唐子诺低声的笑了一声,将她搂进了怀里,伸手掖好了她身上的被子,俯首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一口,道:“睡吧!不用怕,我就在这里。”
“嗯。”乔春轻轻的嘟喃了下,伸手圈住他的腰往他的怀里蹭了蹭,舒服的吁了一口气,不一会儿,便传来了她平稳的呼吸声。
......
一整天的准备,唐家的年夜饭终于做好了。
乔春看着两大桌的菜,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去年春节,他们家的人全部坐在一起也就刚好围成一桌,而今年,他们却是要挤成两大桌,这种热闹的感觉真的很好。
她的笑着的安排大家坐下,就连下半身刚刚才能动弹的廖仁也被唐子诺推到了偏厅里,跟大家一起吃年夜饭。
“大家都坐吧!今天过年了,大家都要吃好,喝好。”乔春说着,端起面前的茶杯,浅笑吟吟的走到暗卫们的那一桌,一一扫过脸上明显流露出喜悦的暗卫们和陈氏父女,道:“来,来,来。我以茶代酒敬大家一杯,谢谢你们来到唐家,谢谢你们和我们一起保护着唐家。”
“谢谢夫人,这是我们应该做的。”暗卫们站起来,齐声应道,端起酒杯,一口饮尽。
陈氏父女有些紧张的相互对视了一眼,也学着暗卫们的样子,端起了桌上的酒杯,微笑着看向乔春,道:“谢谢夫人!”话落,仰头将杯中的酒一口喝掉。
“大家客气了,来,我再敬大家一杯,祝大家来年事事都顺意,身体健康!”乔春的嘴角轻轻上扬,微微轻启红唇,向大家说着一些过年敬酒的吉祥话。
“祝夫人事事都如意,祝大家都身体健康!”
“来,来,来!我们大家一起来,祝大家都如意,身体健康!”唐子诺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对着两大桌子的人举起了酒杯。
柳如风和乔父笑呵呵的站起来,也举起了酒杯,两个好友相互对看了一眼,道:“哈哈,没错!大家都是一家人,一起来干了这一杯团圆酒!”
“干了!”大伙都笑了,发自内心的笑了。
一时之间,唐家的偏厅里碰杯声彼起伏落,好不热闹。
林氏悄悄的擦拭了下眼角的眼泪,看着满屋热闹的氛围,尤其是站在中央那个玉树临风的儿子,此刻,她的心里满满都是感恩。去年吃年夜饭时,她还在心里暗暗哭泣,团圆的夜里没了儿子的身影。当时,该是任谁都想不到她死去的儿子还可以复活,重新回到她的生活里。
她悄悄的擦掉眼泪,眉眼含笑的看着唐子诺和乔春,脑海里迅速的闪过儿子回到家后的日子里,母子俩相处的画面。突然,她停止了笑意,眼光定定的看着乔春,心里对她充满了愧疚。
她怎么可以做出那些伤害春儿的事呢?她这是老糊涂了吗?明明这个家有今天这个样子都是因为有她。可自己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自己因为觉得儿子一颗心都放在了春儿的身上,就牵怒她。时常做了一些无由的错事,幸好春儿没有跟她一般见识,不然她的所作所为还真有可能把这个家给拆散了。
她随着大伙一起把酒喝进了肚子里,心里火辣辣的,不知是因为酒精在作祟,还是因为自己的满怀的愧疚。
她暗暗的发誓,以后一定要好好补偿春儿,好好的对待春儿。
乔春和唐子诺回到了桌边,一个人续满了茶,一个人续满了酒,两个默契的对望了一眼,微笑着看向林氏,道:“娘,儿子(儿媳妇)祝您身体健康!”
“好,好,好!娘希望你们夫妻俩相扶相持,恩恩爱爱。”林氏笑着站了起来,愉悦的跟他们碰了下杯,豪爽的干了一杯。脸上的笑容绽放如花,这是儿子和儿媳妇给她敬的第一杯年夜饭的酒。
她本以为这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了,没想到老天爷不愿看她这么苦,还是让她有幸看到了这一幕。
林氏放下酒杯,眼眶湿润的看着他们,吸了吸鼻子,道:“好,真好!娘今天很开心,真的很开心!这一幕娘在梦里都不知做了多少回了。”说着,她将眼定锁在乔春的脸上,语气中充满歉意:“春儿,以前娘做了许多伤害到你的糊涂事,希望你能原谅娘。娘以后不会再这么傻了,你是娘的好儿媳妇,谢谢你这些年来为唐家做的一切。”
第146章 接你回家,清荷泪。
山林间,初夏的阳光从枝叶间透射下来,地上印满大小不一的光斑。路边树上的知了,还有那叽叽喳喳的鸟儿们已经愉悦的开起了演唱会,大家相互为彼此伴奏。
山间的小路上,有一个男子手里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有一个女子手里牵着一个六、七岁的小男孩。细看之下,这个小男孩和小女孩的脸蛋居然如出一辙。
“亲亲,你累不累啊?过了这个山头就快到了。”走在前头的豆豆回过头来看着乔春,关切的问道。
乔春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不累,你难道忘了你娘亲也是有武功底子的吗?这么点山路怎么可以会累到我?”
今天是三年之约到期的日子,他们是特地到这里找陈清荷会面的,这个地方他们不是第一次来,但相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来。这几年她们每年都来带着豆豆来这里小住一段时间,从不将承诺当成往后推的借口。
三年了,他们在商海里滚打摸爬了三年,虽然很累很苦,但是,因为夫妻同心,因为有许多朋友相助,他们还是觉得那些日子很幸福。
三年的心血,终于换来了一个如愿的结果,唐家在茶叶行,瓷器行,茶馆,饭馆都得到不俗的发展,也成功的挤身为大齐朝的第一首富。这成功背后的各种滋味自是只有自己明了,但是,他们不怕,因为这一路上他们拥有彼此的鼓励。
乔春的红茶和普洱茶,尤其是花茶那可真不是火热俩字就可概括的。他们的花茶不仅是大齐朝女子们的新宠,更是已经广传到周围列国,火爆状况可不是一般的劲。
也正是因为她的花茶这般受宠,在他们积累财富的功劳簿上,花茶绝对是功臣榜的第一位。
果果看着乔春嘴角一直挂着淡淡的笑意,也不禁被她的好心情给感染了,忍不住好奇的问道:“娘亲,你在想什么开心的事情吗?”
“我在想这三年来发生的事情,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转眼间你和豆豆也长这么大了,我在想我们一家人什么时候去云游四海?”乔春说着眼光不由的飘向唐子诺。
闻言,唐子诺顿住了脚步,回头看着她,笑道:“如今的大齐朝已经成为周围列国中的第一国,不管是民生还是兵力都已经是一顶一的了。大哥更是花了很多心血将边疆的兵力和防守布阵点布署得天衣无缝。相信我们的愿望很快就可以实现了。”
这三年来,一切都风和浪静。自从三年前那四人的诡异死亡后,事情也变得很奇怪,居然就再也没有人监视或是暗中刺害他们。让他们这些人三年如一日,从未真正的放松过警惕。
可那个人实在是藏得太深了,他们动了暗卫和影门还有官方力量都没有查到他的身份,所有的疑点和线索都呱然而断,再也没有办法查下去。就是因为他藏得太深了,反而,让他们更加放不下心,随时都觉得自己的身边有一颗不定时炸弹似的。
“希望不会再生会什么事端了吧,最近我的心又开始忐忑不安,总觉得这三年来平静得有些不太正常。”
她也不清楚,自己怎么会那么强烈的感觉到这份平静只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那个会用盅术的人实在是太神出鬼没了,他仿佛对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他们想要查,他就按兵不动。
也不知是不是那次留下了后遗症,乔春时常会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那双眼睛里充满了仇恨和狠绝。
唐子诺走过来牵住她的手,柔声的安抚道:“这些年你太累了,容易胡思乱想。这些只是因为你还对三年前的事耿耿于怀,那件事情在你的心里留下了阴影。真的别在想了,过段时间我们安顿好一切,不就可以四处走走看看了吗?”
果果机灵的快步走到豆豆的身边,兄妹俩牵手向前,把唐子诺和乔春撇在后面,让他们一边走一边聊。
攀过了这个山头,山的后面是一个山中谷,那里鸟语花香,在丛树深处的小溪边有一座别致的木屋。那里就是陈清荷这些年来居住的地方,自从她与风劲天决裂后,她就和她的贴身侍女小青隐居于此。
陈清荷站在院子里,举目远眺,望着那四个朝她的木屋走来的人儿,思绪不禁回到了三年前。
三年前的一天,小青去山外购买粮食时无意中听到了乔春的事情,回来对陈清荷说起后,她便想着要去会会乔春,看看能不能借她的力量打压一下【天下第一庄】?
她根本就没有能力打压风劲天,因为陈国不会为了她这个和亲的公主出兵力或是得罪大齐朝,还有一个重点就是风劲天有很多产业在陈国,如果得罪了他,他将陈国的产业抽回,那对陈国的经济无疑也是一个打击。所以,她只能是一只被弃的棋子,尽管,她当年是陈国最得宠的公主,但在国家的安宁和利益面前,她也就变得微不足道了。
这就是历代以来被送出去和亲的公主的悲哀,虽然你贵为一国公主,可是,嫁出去以后就如同泼出去的水,根本就没有人疼没人爱,更没有娘家的人来管你。
她就是活生生的一个例子,当年,虽然被和亲的对象不是皇戚贵族,但是由于她从小就向往江湖生活,所以,当她第一眼看到风流倜傥的风劲天时,她的整颗心,整个魂都放在了他的身上。
可是,多情总比无情若,她带着无限的欢喜和满腔立誓要做个贤妻良母的热血,就在新婚之夜被冰水浇了个透心凉。她要嫁的良人,她心仪的男人,他的心里已经有了人,他甚至还有了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儿子。
她当时就懵了,她不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堂堂一个公主,怎么就成了一个插足人家婚姻的人?怎么就成了一个丈夫眼中的恶毒女人?她什么也没有做不是吗?她只是怀着一颗少女的心来嫁给他不是吗?
一夜之间,她对婚姻,对生活的所有美好幻想都被无情的打破了。高傲的她愤怒了,受伤了,可为了这个让自己心动的男人,她忍了。在成亲后的日子里,她想方设法的想要取得他的好感,可他的眼里从来没有看到过她。
直到她忍不可忍的对他用了手段,这个手段让他们有了夫妻之实,却也让他们离得更远。就这一次她有了孩子,或许,生活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让她好过一些。就在他们之间因为孩子的关系而缓和了一些的时候,就在她以为她的努力终于有了回报的时候,老天给她开了个更加残忍的玩笑。就在她的孩子二岁的时候,她的孩子没有任何征兆的一睡不醒了。
陈清荷越是回忆就越是无法自拨,垂落在身侧的手紧攥成拳,目光中全是羡慕的看着那四个徐徐而来、笑语嫣然的人。多么有爱的一家人啊,为什么她就不能拥有这样的生活呢?
“师叔祖,我们来了。”豆豆和果果人还未到小木屋,就开始兴奋的挥着手朝陈清荷跑过来。
自从第一次柳如风和唐子诺他们陪果果、豆豆来陈清荷这里以后,他们就改口按辈分来叫她,因为陈清荷和柳如风是师兄妹,所以,他们这些小家伙都喊她师叔祖。
陈清荷回过神来,看着那两个又长高了不少的小家伙,眼里满满都是慈爱。这两个孩子是一个开心果,他们人小鬼大,总能说出一些让你感到窝心的话,总能做出一些让你感到贴心的举动。
“果果和豆豆来啦!快点过来让师叔祖抱抱。”陈清荷蹲下了身子,紧紧的将果果和豆豆搂进了怀里,闭上眼睛用力的吸闻着他们身上的味道。
孩子是她一辈子的伤,是她心的永远缺口,此刻她抱着他们,心里面想的念的却是她脑子里那个柔软的身子。
果果和豆豆就那样乖乖的让她搂抱着,一句话也不说,他们人虽然还小,但是,他们总觉得师叔祖抱他们的时候,内心特别脆弱。仿佛是想从他们的身上寻求到坚强的能量。
小青笑看着沿着小路而来两个恩爱人儿,利索的在院子里的石桌上冲泡着茶汤,“主子,让果果和豆豆喝点水吧。”
陈清荷恋恋不舍的松开了手,睁开眼笑着牵他们走到石桌前坐了下来,转首看着已走进院子里的唐子诺和乔春,道:“你们来啦!快洗把手过来喝茶吧。”
“是,一年未见,师叔可好?”乔春看着陈清荷,浅浅一笑,温和的问安。
陈清荷微笑着点了点头,“师叔还不就是老样子,何来好不好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