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不喝?”她现在有了身孕,少喝点药,应该好一点吧。
林曲儿知道她怕苦,更怕药的臭味,便笑着取出一盒蜜饯,“夫人一口喝下,再含一块蜜饯,这样就不会那么难喝了。小五交待过了,这药是安胎养神的,夫人一定要喝。”
安胎药?
孟夏看着林曲儿,“你们都知道了?”
“嗯,都知道了。”
孟夏有些不好意思,脸红红的。
林曲儿瞧着,弯唇笑了笑,道:“恭喜夫人。”
孟夏抚着肚子,微微笑了。
她伸手接过药碗,一手捏着鼻子,咕咕噜噜的一口气喝完。
呕…
只是,她刚放下碗,就压抑不住那胃中的排山倒海,捂着嘴,掀被准备去净房。
“夫人,你别下床,我去拿东西过来。”林曲儿朝房里扫了一眼,拿起洗脸的盆就跑回床前,“夫人…”
呕…
黑臭的药汁全都吐了出来,一股味道扑上来,孟夏更是抑制不住的吐了起来。
她将早上吃的东西全吐了。
沈望倒了一杯茶端了进来,焦急的道:“夏儿,你没事吧?来,漱漱口。”
孟夏接过茶,漱了口便虚弱的靠在大迎枕上。
红色的大迎枕,显得她的脸色更是苍白。
“夏儿,你受苦了。”想不到女子怀孕竟是这么的辛苦,他握紧了她的手,“以前怀晨曦时,你也是这样吗?”
“没有!我记得没有吐过。”
林曲儿去倒了脏东西,出来听到孟夏的话,便笑眯眯的道:“夫人,你这胎一定是闺女,我听老人家说过,反应不一样,那性别也不一样。上次生了少门主,这次一定会生一个小郡主。”
“真的吗?”闻言,沈望双眼骤亮。
他喜欢女儿,喜欢有一个像孟夏的女儿。
“真的有这样的说话,改天,夫人问一孟婶就知道了。”
“对哦。”沈望笑着点头,“娘生过儿子,也生了闺女,她一定知道这两者怀孕期间的反应是不是一样?”
“你喜欢闺女,还是儿子?”孟夏问道。
沈望笑了笑,“都行!女儿儿子都一样,不过,我想要一个长得像你的女儿。”
“呵呵。”孟夏笑了。
“三妹,我可以进来吗?”
“二哥,你快进来。”
孟冬快步走了进来,看着床上气色非常不好的孟夏,焦急的问道:“三妹,你这是怎么了?脸色这么差,你有没有好好的吃饭?”
“吃了。”
“那怎么还这样?”
孟冬不相信。
林曲儿在一旁解释,“夫人是害喜,刚吃下去又吐了。”
“害喜?”孟冬疑惑的看着林曲儿,见她笑着点头,他倏地咧嘴笑了,“三妹,这是真的吗?”
孟夏点头。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孟冬高兴极了。
门外,秦美华也笑了。她身旁的孟阳则紧张的看着她,轻声安抚,“美华,你别心急!咱们一定也很快就可以有孩子的。”
他担心秦美华会有心里负担。
“傻瓜,我没事!”秦美华笑了笑,“我替三妹高兴。”
“嗯,替她高兴。”
现在孟家上上下下,大家都替孟夏高兴。
“走吧!咱们进去看看。”
“好!”
大活在孟夏房里,陪她聊了一会天,大家见她精神不是很好,便散了,想让她休息。
“夏儿,你在家好好休息,我和三哥先回军营。”沈望替她掖好被子,弯腰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
“嗯,你去吧。”孟夏点点头。
沈望不舍离开,目光深深的看着她,又轻啄了下她的红唇。
“你快去吧!时间紧迫,你可得把心思全放在战事上。我在家里,不用你操心,大家会把我照顾好的。”孟夏催促他,想了想还是提醒他,“八贤王阴狠手段耍习惯了,这次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我担心他会耍诡计。”
“我也有同样的感觉。”
“我有一个办法,虽不能治根,但暂时能阻止他们过江。”
“你说,我听。”沈望双眼一亮。
“派船巡江,如他们要过江,咱们就烧江,不让他们过来。”
“烧江?”
烧柴,烧山,他听过,这烧江是怎么的?
“对!”孟夏点头,“你让人在船上备下煤油,油全浮在水面上,还不会混入水中。如果他们过来,那我们就…”
“我明白了。”
沈望一脸欣喜。
“夏儿,你真是我的贤内助,有你在,我更有信心了。”
“那你快去和云墨商量一下吧。”
“好!那你好好休息。”
“知道了。”
沈望俯首,执起她的手,亲了一下。
“要乖乖的。”
“嗯,一定乖乖的。”
孟冬已在院子里等沈望,两人汇合后,立刻赶回军营。
“夫人,属下流光求见。”
“进来吧。”
嘎吱一声,流光和青杏她们一起进来。
“流光,出什么事了?”孟夏坐了起来,问道。
“夫人,咱们从玉田江救回来的那个人醒了。”流光顿了顿,又道:“他想见夫人一面,他说,他跟夫人是故人。”
故人?
第140章 不做亏本生意
孟夏傻眼了,这样也能救到故人?
“他是谁?”
流光摇头,“他不说,他说夫人见了,自然就知道。”
还这么神秘?
青杏蹙眉,“让他来见夫人,夫人现在还不能下床。”
这是本末倒置。
“流光,你先回去,我等一下就来。”孟夏看着青杏,“青杏,你帮我梳发。”
“夫人,小五说了,你暂先不要下床。”青杏紧张的道。
“我的身子,我知道。我不会乱来的,再说了,有你们陪着,也只是在家里走那么短的一段路,没事的。”
青杏掐了流光一下,瞪了他一眼,似乎在说,这都怪你。
流光一脸无辜的看着她,他又不知道夫人不能下床,而且,那人看起来不是一个简单的人。
“青杏,你别欺负流光。”孟夏抬眼看向流光,“流光,你先回房去吧。”
“是,夫人。”流光拱手,移眸看了林曲儿一眼。
林曲儿静静的站在一旁,眸子微敛。
他的心微涩,从她身边走过。
“曲儿姐,你怎么不说说那个流光啊?小五可是交待过的,夫人现在需要在床上安胎。”青杏扭头,见林曲儿一脸若有所思,想到刚刚流光的样子,便弯唇笑了,“曲儿姐,流光的鞋子都破了,你不是新做了棉鞋吗?要不,你等一下陪夫人去的时候,顺便带过去给他。”
“他这么坏,就让他穿破鞋。”
青梅凉凉的道。
孟夏闻言,先是一愣,然后瞪了青梅一眼,“青梅,你说什么呢?”
“夫人,我怎么了?”青梅没有转过弯来,“我只是让曲儿姐别给他新鞋子。”
孟夏摇头。
这丫头她没看到刚刚曲儿的脸一下就白了吗?
算了,这事不能再提,私下她再提醒一下青梅吧。
“曲儿,你能不能给我拿些酸一点,不会太甜的蜜饯?”
“夫人,你吃酸的?”
“嗯,想吃。”孟夏点点头,“我嘴巴里一点味道都没有。”
“好好好,我立刻就去取。”林曲儿点头,转身就出去了。
孟夏下床穿鞋,青杏和青梅立刻就蹲下来帮忙,孟夏看着她们,有些无奈的道:“你们放着,别这么伺候。我没事!你们这样,我会觉得自己是一个没用的人。”
“夫人?”
“没事!”孟夏摆手,“青杏,麻烦你帮我找一套衣服,青梅,你帮我打水。”
“是,夫人。”
不一会儿,孟夏就洗漱更衣完毕,出了房门。
她往孟氏夫妇的房间看去,迟疑了一下,抬步走去,“爹娘,咦,晨曦,你也在这里?”
“娘,你怎么起床了?”孟晨曦高兴的跑了过来,目光一直紧盯着她的腹部。师父说,娘亲的肚子里有了他的小妹妹(或是小弟弟),他真的好期待。
以后,他就是哥哥了。
他听到这事后,就一直晕乎乎的,一直在想该怎么做一个好哥哥?
“娘,你先坐下。”他小心翼翼的牵着孟夏。
孟夏瞧着,嘴角微微翘起。
这孩子早熟,懂事。
“夏儿,你怎么下床了?”王氏紧张的看着孟夏,“小五说了,你现在得躺几天。”
“娘,我没事!不做什么重活就没事。”孟夏笑了笑,在床前坐了下来,伸手紧紧的握紧了王氏的手,“娘,女儿又让你担心了。”
“傻孩子,你们都安全回来了,这就好!”王氏笑眯眯的拍拍她的手背,想起孟晨曦刚刚说的那些,她又道:“夏儿啊,你没在你祖母身边生活过,她与你没有感情,这也是正常的。她做下那样的事情,咱们都气愤,但你得保重自己的身子。现在啊,你不能劳累,不能生气,对自己和孩子都不好。”
“娘,我知道的。”孟夏点点头,“我不会跟不值当的人置气。”
“你能这么想,娘就放心了。”王氏欣慰的颔首,拍拍她的手,一脸慈祥的看着她。
母女二人,就那样凝视着对方,嘴角带着暖暖的笑,此刻,已是无声胜有声。
孟父在一旁含笑瞧着。
“娘,你先休息,我去找一下流光,晚点再回来陪娘聊天。”
“好,去吧。别太操劳了,有什么事情,让青杏她们去办。”
“嗯,好。”
孟晨曦立刻也起身,仰头看着孟夏,“娘,我也要陪你一起去。”
“好,走吧。”
母子二人手牵着手,孟夏看向孟父,“爹,我去找一下流光。”
“去吧。”
院子里,他们遇到了从外间回来的秦美华,秦美华眼眶红红的,孟夏便问:“大嫂,出什么事了?”
“没事!我只是在外面听说,昨晚打仗了,死了好多人。”
“大嫂,战争,死人是避免不了的。”
“嗯,我知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去一趟流光那里。”
“哦,你去吧。”秦美华点点头,“我有些累了,我先回房。”
“好。”
孟夏走到半路就交待青杏,“青杏,你出去打探一下昨夜的战况。”
“是,夫人。”
她匆匆的出门去了。
青梅陪着孟夏来到流光住的院子里,流光早已在房门前等她们,见她们进来,连忙迎了上去,“夫人,少门主。”
“走吧,进去看看。”
孟夏有些好奇这个所谓的故人。
房里床上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他已坐了起来,目光切切的朝门口看来。
四目相触,孟夏傻眼了。
这不是东玉帝司徒瑜吗?
“东玉帝?”
在场的几人听了,不由都瞪大了双眼。
这个人就是东玉帝?
他怎么会如此狼狈?
“孟夏,孟三少。”
孟夏确定眼前的人就是四年前她见过的东玉帝了,可他怎么会掉进玉田江?他不是该在临安城吗?
“东玉帝?”司徒瑜苦笑了一下,抬眼时,眸中满满都是伤痛,“我恐怕再也不是了。”
“何出此言?”孟夏淡淡的问道。
这人不是在议事大殿给她几巴掌的人,他与那人的气场不同。
那人假冒得了容颜,却不能有天生帝王的气场。
怪不得那天,她在议事大殿时,第一眼就觉得那人不对劲。
原来如此。
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眼前的正主子又是一个被八贤王算计的倒霉蛋。
司徒瑜隐下眸中的情绪,自嘲的笑了一下,“就我现在这样子,还能有什么翻身之术吗?”
“不试试,怎么知道?”
“三少,你?”
“不如改口叫我孟三娘,因为这世上再无孟三少,而且,孟三少这个名字,现在已让世人闻之变色。”
“发生什么事了?”
“我刚从东玉逃回来,我想你应该知道,八贤王已找了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人在临安城的皇宫里,现在你的一切都在那个假皇帝手中。我被八贤王抓去,说是我四年献给太后的木雕中抹了慢性毒药,太后已薨,所以,现在世人听到孟三少这名字,还能像以前一样吗?”
孟夏看着司徒瑜苍白的脸色,心知,他是不知道太后已薨的事情。
其实,现在少了孟三少的名气,对于孟夏来说,没有什么不好的。
“皇祖母…”司徒瑜一脸哀戚的喃喃,“孟三娘,你可以帮我吗?”
“帮你打败八贤王,还是帮你夺回皇位?”
“夫人,你坐。”流光搬了椅子过来,青梅连忙放了一个厚厚的软垫在上面。
孟夏坐了下来,“八贤王是我的仇人,我灭他是迟早的事。只是你的皇位,我怕是鞭长莫及了,再说了,现在东玉和大晋正在交战,昨晚你还损失了十万精兵。”
司徒瑜的脸色难过极了。
竟已经打仗了。
“若是你们能帮我夺回皇位,我可以答应你们任何的条件。”
“城池随便割吗?”孟夏目光犀利的看着司徒瑜。
“不行!”
“那你给什么条件?”
这样还差不多,如果他说城池随便割,那她会直接把他丢出平谷城。
一个用出卖百姓来自保的皇帝,她是不会帮的。
“向大晋交奉十年,许下十年两国无战争之协议。”
“十年太少,这生意亏本,而我从不做亏本生意。”孟夏摇头。
司徒瑜目光定定的审视着孟夏,深吸了一口气,道:“二十年。”
孟夏不出声。
“三十年,这已是我能给的最大限度。”
“三十年,可以。不过,我还有附加条件。”孟夏可不是那么容易打发的。
“请直言。”
“附加三十年两国通商不加税赋,两国边界不可出现欺民事件。”
三十年通商不回税赋?
司徒瑜立刻同意,“一言为定!”
“不!”孟夏抬手,淡淡的道:“口说无凭,当然得白纸黑字写清楚,相互按上指印才算定下了。”
司徒瑜弯唇笑了,他实在是佩服孟夏细如发的心思。
“行!现在就立下字据吗?”
孟夏看向流光,“流光,取纸笔墨过来。”
“是,夫人。”
流光很快就取了纸笔墨过来,青梅研墨,孟夏提笔蘸墨,一份协议,一气呵成。
“拿过去给东玉帝过目。”
“是,夫人。”流光接过协议,吹干了墨迹才递给司徒瑜,“东玉帝,请过目。”
司徒瑜扫看了一眼,便轻轻颔首,“可以!”
孟夏勾唇笑了笑,着手又写了一份,轻轻的吹干墨迹,“东玉帝,咱们也不着急,等沈望回来,你们再代表东玉和大晋签下这份协议。接下来,我们会计划送你回临安城。”
八贤王可以取而代之,自己也可以用同一个法子。
真的,假的,假的,真的,只怕到时候,连八贤王自己都分不清楚了。
“我先签吧,你们送去给贵国的摄政王签,便可。”司徒瑜签下了自己的名,因为没有玉玺在手,所以,他直接按了手印。
众人感到有些意外。
孟夏微笑颔首,他的此举更说明他的诚意。
她就喜欢跟有诚意的人合作。
“这里还有一份,我会派人送去,签了后会给你一份。”
“三娘的为人,我是相信的。”
“谢谢!”
“希望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孟夏站了起来,“东玉帝先休息,养好身子,有了计划,我会过来和东玉帝商量。”
“好!有劳了。”
孟夏点头,牵着孟晨曦离开。
“娘,为什么不要他割城池来做条件?”孟晨曦好奇的问道。
“割城池苦的是百姓,两国风俗文化不同,乱起来也是一天两天就能理顺了。”孟夏其实就是不想打仗。
“哦,我明白了。”
“呵呵!你也不用明白这个,这该是你业哥哥要懂的道理。”她不想孟晨曦将来在朝为官,为权操劳,只要想他平平安安,一切顺遂,肆意的过他的一生。
“流光,你去一趟军营,把这协议给摄政王,告诉他这里的情况。”
“是,夫人。”

平谷城,大街上冷冷清清的,大家都听说了昨晚的战况,心里都是惶恐的。尽管东玉兵败了,但战争往往不会因为一场战败就结束了。
孟清灵带着两个贴身丫环出门,她打算出来透透气,逛街发泄内心的愤怒。
“孟夏那个贱人,我饶不了她。她这么对我,我就是争个鱼死网破,也在所不惜。”孟清灵一边走一边骂,手绢都快要被她拧断了,那狠劲,仿佛她的手绢就是孟夏的化身。
旁边有个蓝袍男子走过,听到她的话时,那人明显了放缓了脚步,多看了她几眼。
“小姐,这里是在外头,若是让人听了去,传到隔壁的耳朵里,又不知会出什么事儿。小姐,你还是忍忍吧。”
啪啪两声。
孟清灵停下就甩了那丫环两巴掌,“你说什么?忍?以底谁才是你的主子?”
“小子,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是…”
“花籽,我倒是有个主意,不如你替我嫁,我看看你能不能忍。”孟清灵嘴角溢出一抹冷绝的笑容,她上下打量了花籽一圈,心里越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花籽一听,人都吓傻了。
“小姐,不要!”
“不要?”孟清灵用力甩了她一巴掌,骂道:“你都觉得委屈了,为什么还要让我忍?”
“小姐,花籽错了,花籽再也不敢了。”
“哼——晚了,你嫁定了。”
“小姐…”花籽眸中含泪,泪眼婆娑的看着孟清灵,可孟清灵铁了心,一股脑的把心里所有的怨气都发在花籽的身上。
路人围了过来,孟清灵面上挂不住,便命令另一个丫环,“籽言,把她给我带过来。”
她进了一家客栈,开了一间客房,主仆三人进了房,里面就传来痛呼声。
“小姐,花籽不敢了,再也不敢了。你别打了…”
孟清灵的手打酸了,脚也踢痛了,看着花籽一身是青紫,苦苦哀求,她积压怒气才少了一些。
“你嫁或是不嫁?”孟清灵踩住了花籽的手。
“花籽听从小姐的安排。”
“早这样,就不用吃这么多苦头了,你又何必呢?嫁去张老爷家,你起码不用再做下人,这是多好的一件事情啊。你非但不领我的好意,还那么公然反驳,你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花籽错了。”
“嗯,这样才乖吧。”孟清灵得意的点头,“你放心!本小姐一定给你备下丰厚的嫁妆,保证你衣食无忧。”
“谢谢小姐。”
花籽受了教训,也学会了乖,不再傻傻的去激怒孟清灵。
“籽言,扶花籽起来,你给她梳洗一番,这样出去,人家还以为我这个做主子欺负她了。”
“是,小姐。”
籽言腹诽不已,大小姐啊,你刚刚可不就是往死里欺负她了吗?
她轻叹了一口气,弯腰扶起花籽,“走吧,我陪你洗把脸。”
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主子打骂也是正常的,内心就算再恨,再不服,也不能改变什么。
“孟小姐。”
“你是谁?”孟清灵看向窗户,刚刚还空空的窗户下已经站着一个蓝袍男子,“你是怎么进来?你想要干什么?”
“当然是从窗户外跳进来的。”
“小姐…”籽言和花籽冲了过来,警惕的护在她的面前。
蓝袍男子微微一笑,身形一闪,籽言和花籽就不动了。
孟清灵惊愕的看着他,害怕的往后退,“你究竟要干什么?”
“孟小姐,你别害怕,我找你,完全是因为咱们有一个共同的仇人。”
蓝袍男子就是易容后的流星,他刚大街上听到孟清灵的话,便跟着她来到了这家客栈。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你赶紧放了我的丫环,不然我就喊…”流星嘴角上扬,邪气的笑了一下便欺身过去,捏开孟清灵的嘴巴就丢了一颗药丸进去。
“咳咳…你给我吃了什么?”
“一种可以让你舒服的药。”
孟清灵拼命的卡着脖子咳,正想喊人进来,她就发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变化,小腹如同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一样,一种陌生的热气涌了上来。
那到底是什么药?
流星往她身上点了一下,她彻底的不能出声了。
籽言和花籽惊恐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可她们却无能为力,因为她们动不了,也说不出话。
她们不想看那一幕幕脸红心跳的画面,可却又没有办法,只是眼睁睁的看着。
从早上到天黑,孟清灵被折腾得几次晕了过去,等她醒来时,已在夜半。
“醒了?”
孟夏清眨了眨眼,看着这张陌生的脸,所有了一切都涌入脑海里,她爬起来扑上去就咬住流星,没命的咬。咝…流星往她身上点了一下,孟清灵又动不了了。
“你属狗的?”流星伸手摸了一下,看着指间的血渍,他就有股冲动要把这女人的牙齿给全拔了。
孟清灵瞪着他,骂道:“你这个王八蛋,你是不是想死?你居然敢这么对我?”
“你问问她们,到底是你硬来,还是我主动?”流星邪气的打量着她,“想不到堂堂孟家小姐,居然那么浪。这若是传出去了,肯定让人惊呆。”
“你到底想怎样?”孟清灵咬牙切齿。
这个王八蛋,如果不是他给自己服了药,自己会那样子吗?
可恶!
“不想怎样,只想跟你合作,一起对付咱们共同的敌人。”流星探身过去,眸子如毒蛇般阴毒的紧盯着她,道:“我们的共同敌人就是孟夏,难道你不想成为摄政王妃?还是你甘愿被孟夏如此欺凌?”
“你怎么知道这些?”
孟清灵惊讶的看着流星。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你不用知道这些,你只需回答我刚刚的问题,你好好想想。如果你愿意与我合作,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我这里有一瓶毒药,还有一瓶是我给你吃的那种药,只要你让摄政王服下这种药,你还担心生米煮不成熟饭?”
流星从袖中掏出两瓶药。
孟清灵微眯起双眼,没有多作思考,她就应了下来。
“好!我跟你合作。”
“痛快!”流星往她身上点了一点,孟清灵立刻就可以行动自如了。
她伸手按过药。
“哎哟…”脚却踮地,她就痛呼一声,腿根很痛。
抬眼瞪去,流星并没有一丝怜香惜玉的意思,双手抱在胸前,笑眯眯的看着她,“孟小姐,这事你知我知她们知,若是你不敢身败名裂,那就别做一些吃力不讨力的事情。我既然敢对你这样,我就不怕你把事情闹出去。”
孟清灵收回视线,不再看他。
这个王八蛋,他怎么好像会读心术一样,她心里想什么,他都看穿了。
“我会在你身边暗中保护你,你就放心吧。”
保护她?他这是监控她吧?
孟清灵不吭声,慢慢的穿上衣服,“快把我的丫环放了。”
流星耸耸肩膀,两手一摊,上前在籽言和花籽身上点了一下,两人就动了,“小姐,你怎么样了?来!我们来服侍小姐更衣梳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