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的事情我不清楚,还是请你赶紧过来吧!我们已经派法医过来了!”说完,也不等傅修恒再次开口询问便挂断了电话!
而傅修恒则是呆立在了韶冰的面前,连电话也是按在耳边不曾拿下!
怎么突然寄迩就这样了?难道那个事实对他来说真的有这么大的刺激吗?
“怎么了?”看到傅修恒异于平时的表现,韶冰有些担心的开口!毕竟,看傅修恒的脸色比刚才的还差,不会真出了什么事情吧!尽管不想与他有过多的瓜葛,但韶冰还是伸出手轻轻的推了推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傅修恒!
“走,赶紧去公安局!”猛的一阵,让傅修恒甩掉了刚才的呆愣,拉起韶冰的手就要往外走去!
“到底怎么回事?”挣脱开傅修恒的碰触,韶冰摸着被他抓疼的手,有丝不耐烦的开口!
“寄迩出事了,赶紧走!”见韶冰只着一件羊绒衫,傅修恒拿过被她刚才脱下来放在沙发上的羊毛大衣,重新牵起她那还未恢复热度的手匆忙的走出房间!
而听到傅修恒的回答,韶冰也不再有一丝的停顿,抢过他手中的大衣穿在身上,不用傅修恒催促的就跟在他的身后小跑出了别墅!
“刚才电话里是怎么说的?”坐进车内,韶冰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问道自己身边的傅修恒!自己上午去还好好的,怎么傅修恒刚看完寄迩就出事了?
“说寄迩的精神有些异常!”不敢直视韶冰的眼睛,傅修恒低下头来小声的回答着!可又有谁知道他此刻心中的懊恼与惭愧!要不是他一时没有忍住把话说了出来,也许寄迩也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自己这是怎么了?自己是怎么当父亲的?在儿子小的时候没有付出过任何的关心,却又在儿子长大后把儿子刺激的精神异常!为什么,为什么不是自己精神异常?为什么?
“什么?”韶冰原本靠在椅背上的身子瞬间直了起来,但是在看到傅修恒的神色后,心中慢慢的明了什么怎么一回事了!看来,寄迩是知道裴诺的身份了!
“你为什么要那么残忍?为什么非要这件事情抖出来?你就那么讨厌寄迩吗?”双目凌厉的盯着低头不语的傅修恒,韶冰责备道!同样是儿子,虽然裴诺从小就没有父母的疼爱,但是傅修恒对他的思念却是深深的刺痛了自己与寄迩的心!既然从小就不待见寄迩,又什么要这么的伤害他?韶冰不明白,她真的很不明白!这大小眼是不是太明显了?这种差别式的待遇是不是相差太的了?
“对不起!我一时没有管好自己,就把话说了出来,我…”听出韶冰语气中的愤怒,傅修恒的心开始颤抖起来!本来他们夫妻的关系就很紧张,现在又出了这个事情,那以后,他与韶冰会朝着哪个方向发展,他真的是迷惑了、茫然了…
有些害怕的抬起头来,想努力的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解释,可是入眼的却是韶冰冰冷中带着恨意的眼…
心中一个苦笑,让傅修恒又低下了头,自己真的是没脸再见韶冰了…
性能良好的高级轿车在公路上快速的行驶着,让街道上稀少的路人只来得及听到一声‘嗖’和感受到一阵冷风便失去了踪影!可是,良好的隔音装备让车内的人却是听不到任何引擎的声响,就如是待在自己的房间中一样,这部豪华轿车内除去安静便是安静…
不到二十分钟,车子便停妥在市公安局的大门前!
韶冰连一眼都没有看傅修恒便径自下了车,快步的朝着全仕的办公室走去!而傅修恒虽然难过韶冰的态度,但现在最重要的无疑就是傅寄迩,因此也是不敢多说什么,直接跟在妻子的身后走向全市的办公室!
不过,显然全仕已经得知他们两人的到来,已经站在办公室的门口等着他们了!
“寄迩呢?”韶冰语气冰冷的开口!自己的儿子三番两次的被全仕抓住,第一次因为脑震荡而住了一个月的医院,然后又在家里调养了许久才恢复;而第二次居然就变得神精失常了,这公安机关的监管职能是不是太失职了!
“跟我来吧!”全仕扫了眼随后而到的傅修恒,看到他神色寂寞的走到韶冰的身后,这才开口!
据当时看押傅寄迩的两个男警提供的线索,傅寄迩是在与傅修恒谈话后导致神精错乱的!只是当时那两人都站在门外,对于父子两的争执并没有听清楚!而从自己刚才的观察来看,傅修恒的脸上有着明显的惭愧,这不会是他一手造成的吧!能让傅寄迩如此的反常以及傅修恒如此的自责,难道是因为裴诺?
而此刻的韶冰也不多言,她必须亲眼看到傅寄迩的样子才能对全仕进行质问。于是,在全仕转身往前走时,韶冰也是一言不发的紧跟随后,而傅修恒更是因为心中有愧而不敢多说什么!
“哈哈哈…”前脚刚踏进临时关押嫌疑犯的看守所,三人便听到一串毫无心肺的大笑从里面传了出来,整个安静的走廊就只听见那连绵不绝的大笑没完没了的响起,听的人有些毛骨悚然!
但却让韶冰和傅修恒揪紧了心!
别人也许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可是,身为傅寄迩的父母,又怎么可能忘记自己儿子的声音呢?
这笑声,与平时傅寄迩发火时的张狂大笑完全不同!一听,就知道是属于精神有异常的人那种毫无节制、毫无意识的大笑,笑声一声高过一声,却重重的砸在两人的心上,让他们再也无法按照原来的步伐去找寻儿子的房间,而是小跑的越过全仕的身边,顺着声音寻去…
找到傅寄迩的房间,两人同时趴在那扇木门的外面,踮起脚尖,透过门上的那扇玻璃窗往里看去…
此时的傅寄迩,已经不再是当时那个翩翩贵公子了,也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跨国公司总裁了!他坐在自己的床上,双手紧紧的把棉被抱在怀中,一边摇晃着自己的身体,一边对着那面刷的粉白的墙面痴痴的笑着,双目暗淡无神,脸上的表情呆滞痴傻,显然不是一个正常人了!
“不,寄迩!”顿时,韶冰的心中一个吃痛,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她的儿子啊,怎么会变成这样?她不求儿子多么的出色、多么的耀眼,但也不要像现在这样啊!这是她怀胎十月掉下来的肉啊,母子感情再怎么单薄,但总归还是母子啊!
韶冰一边流泪,一边用力的敲打着门,她要进去看看自己的儿子!
为什么自己上午来的时候还好好的,一转眼,就变成这样了!
“全仕,你给我开门!我要进去看看我的寄迩!”双手拍的通红,但却没有博得全仕的同情!毕竟,对于一个资深警官来说,这种场面见得多了!
可韶冰不同,她只有这一个心头肉啊!她韶家的孩子,怎么可以变成这样呢?
“我叫你开门,你聋了吗?”见自己说了半天全仕都没有反应,韶冰渐渐变得有些歇斯底里,拽住全仕的衣领就吼道!难道,连自己的母亲都不能见自己的儿子吗?
“现在不行!还不确定他这是什么状况,等法医过来再说!”看到韶冰的激烈反应,全身也是表示理解的,但是原则就是原则,不是理解同情就能够打破的!
只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原以为这一家三口感情淡漠,对自己的家庭成员漠不关心!可是,看到韶冰哭的这么伤心,而傅修恒也是红着眼眶抱住自己的妻子,全仕突然觉得,外界的谣言还是不可全信!
“韶冰,别这样!我们等医生过来!寄迩的状况发现的及时,现在的医学技术这么发达,一定能治好他的!别哭了,听话!”傅修恒看到韶冰的行为后赶紧走了过来,握住韶冰的双手顺带着把人带进自己的怀中,心中虽然同样难受,但还是比较冷静的安慰着自己的妻子!
这恐怕是韶冰此生最为失态的一次,即使在当年生傅寄迩的时候,她也不曾这样失去理智过!
双手渐渐的松开了全仕的衣领,无力的被傅修恒握在手中,头一偏,便倒在傅修恒的怀中失声痛哭了起来!
此刻的她,已经管不了什么离婚的事情了,她只知道,自己是一个女人!她只想在自己最脆弱的时候找一个能够让她安心的怀抱好好的哭一场!因为,她不是医生,她真的对寄迩的病情无计可施!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让她觉得自己这个母亲很失败,让她除了哭就再也找不到其他可以发泄的途径了!
而傅修恒的心痛完全不亚于韶冰,此刻的他,双目还是紧紧的盯着房间内一脸痴呆模样的儿子,那种发自内心的痛,让他也是终于没有忍住的从眼角滑落一滴眼泪,用力的拥着怀中的妻子,无声的难过着…
“对不起,我来晚了!”那名冷静的女法医古医生此刻却是一身是血的跑了过来!那白大褂上的血迹触目惊心、那双手上的塑胶手套更是血迹斑斑,想必是她刚从案发现场或者是手术台上赶过来的!
“进去吧!”全仕见专家过来,便招呼过三四个年轻力壮的男警,同时自己率先打开房门,挡在古医生的前面走了进去!
“走开、走开、走开…”岂料傅寄迩像是受到了惊吓般,见到这么多穿着同样衣服的人走了进来便缩到了床角,气势很弱的对面前这个身材高大的人大喊着!
见他不配合,几个男人就要上前强行的挟制住他…
“等等!”此刻,古医生却是从全仕的身后走了出来,她面带着淡的几乎看不到的笑容,慢慢的靠近傅寄迩,在他防备的眼中缓缓的坐在床上,从白大褂中掏出一颗糖果,就着那双满是鲜血的手套递到傅寄迩的眼前…
“啊…走开,鬼啊…走开…”却不料,傅寄迩在看到那鲜血后性子比刚才还要癫狂,直接就甩开棉被,发狂一样的推开自己面前的古医生,光着脚丫就踏上比冷的地面上,拼命的就要往门口逃去,那满脸的惊恐与害怕,像是看到了杀人凶手一般…
“快,把他绑起来!”被大力推到在地的古医生顾不得自己被摔疼的身体,朝着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的警察大喊了起来!
不过,在其他人回过神来的时候,一个人影已经快速的靠近傅寄迩,一个擒拿术,就让正在拼命的想打开门逃走的傅寄迩乖乖的束手就擒,然后接过其他警察递过来的布条,把傅寄迩的双手反绑了起来交给自己的下属!
崇拜的看了眼出手神速的全仕,古医生从地上站起身,脱掉那一身散发着血腥味的白大褂和手套,走到被强制绑在床上不能动弹、但是双目中却散发着害怕光芒的傅寄迩的面前。
“不要…不啊…不要…”看到有人拿着闪着银光的凶器靠近自己,傅寄迩使劲的摇摆着自己的头颅,嘴里可怜兮兮的发出求饶声,眼角甚至因为害怕还流出一串串的泪珠…
可是,古医生是个身经百战的法医,对于这种小场面早就见怪不怪了,直接拿出针筒给他大了一剂镇定剂!待傅寄迩平静后,才拿过自己的药箱,当着全仕的面对床上熟睡的人进行各项检查…
而被关在门外的韶冰及傅修恒则是紧张的看着里面发生的这一件件的事情!
“不要,不要再折磨寄迩了…”把头枕在丈夫的肩膀上,韶冰与傅寄迩母子连心的痛哭出声!她实在是没有那个胆量在看里面的情景了!
饶她在商场在怎么的冷酷无情,但在面对自己的孩子被人全身用布条捆绑在床上不能动弹、在面对自己的儿子因为害怕而大声求饶不断哭泣、在面对那个没有表情的女法医毫不留情的就开儿子的衣衫像是进行尸检的情景时,她才发现,原来自己的心脏是这么的脆弱,经不起一丝的波浪袭击!
而傅寄迩则是时刻注视则会里面的情况,一边还努力克制着自己心中的痛意,用心的安慰着怀中的妻子“放心,医生来了,寄迩会没有事情的!放心…”只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此刻的他也是紧张的浑身微微的颤抖着;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的心中此刻裂开了一个大口子,鲜血源源不断的朝外奔流…
半小时后,古医生把医用器材全部收回了自己的药箱中,然后对着全仕微微的摇了摇头!
“暂时先这么绑着他吧!防止他清醒过来弄伤自己!”有些可怜的看着床上被绑的像是粽子一样的男人,古医生开口对全身吩咐“以后要派人专门盯紧他!尽管之前他看上去很乖,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但是只要受到一丁点的刺激,他的性情就会大变!我刚才给他打了一针,大概十二个小时后才会醒来!”
全仕听了她说的话后,看了眼躺在床上,睡颜仿佛是孩童般的傅寄迩一眼,对房内的几个警察分配了一下任务,便与古医生先出了房间!
“寄迩怎么样了?”漫长的等待,差点把傅修恒的好脾气好耐心给磨光,见终于有人出来了,赶紧带着韶冰走上前询问!
“情况很不好!傅先生本来的性格就比较偏激,加上这次受到大的刺激,精神上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导致他自动的放弃了一些不愿想起的记忆,以至于现在的神精失常!”古医生把自己刚才的检查结果说出来!
听到这个答复,韶冰的身子一软,就这么瘫在了傅修恒的身上,而傅修恒同样也好不到哪里去,直直的后退几大步,带着怀中的韶冰直接撞上了后面的墙!
可是,两人却一点也没有撞疼的知觉,全部呆呆的看着里面熟睡的儿子,说不出话来…
相守篇 128 宽容
古医生看到两人这种表情,给全仕使了个眼色,然后拎着自己的药箱往外走去!有些话,还是离开这里再说吧,省的让那两个心疼孩子的父母触景生情,更加的难过!
领会了她的意思,全仕把两个呆愣的人带出看守所来到自己的办公室,毕竟,看守所还看押着其他的嫌疑犯,总不能一直让韶冰呆在那边大哭大闹吧!
“医生,寄迩还有救吗?他会好吗?”一进全仕的办公室,韶冰便脱离傅修恒的怀抱,一下子冲到古医生的面前,拽着她的胳膊使劲的摇晃着、不停的询问着!
“傅太太,你冷静一点!”古医生把浑身无力的韶冰交到傅修恒的手上,在全仕的点头下说出傅寄迩的病情“按照我刚才的检查,傅寄迩是脑部神经以及心理方面同时受到刺激才导致失常的!如果只是这样,要回复还比较容易!只是,刚才我和全仕这个熟面孔进去他都不认识我们,我怀疑他是自动的放弃一些对他而言是痛苦的回忆!如果是病人自行的对自己的记忆进行消散,要恢复,恐怕希望渺茫!”尽管残忍,但医生与病人家属说实话是最基本的职业道德!不能因为可怜他们而违心说假话!
她的话一说完,韶冰便两眼一暗,晕了过去…
“先带她回家休息吧!”看着这一出出的闹剧,全仕冷静的对紧抱着韶冰的傅修恒说着!
看着韶冰那张惨白的小脸上还挂着泪珠,傅修恒只能心一横的朝全仕点点头走了出去,还是等他先安顿好妻子,再过来讨论寄迩的事情吧!
待他们走远,全仕才开口慎重的询问古医生“真的没救了?”他是相信古医生的医术的,只是怎么也想不通,怎么前一刻还好好的人,下一刻就变成得了不治之症的病人了!这个转变是不是太快了!
古医生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手表,对于全仕的提问认真的点了下头“我的判断是这样的!不过,你可以请脑科的医生再给他检查一遍!毕竟,我的专长是验尸!我还有工作先走了!”说完,如刚才来时一样,小跑步的离开了办公室!
见所有人都走了,全仕关上自己办公室的门,坐回椅子上琢磨着:如果傅寄迩真的是疯了,那法律是无法对他定罪的!这是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目光扫到桌上的手机,还是决定先把这件事情告诉好友!
“喂!”那头传来悠扬的琴声,想必裴诺那家伙正悠闲的在家享受音乐的熏陶,而自己却是忙的焦头烂额,等会想回家休息的美好愿望也泡汤了!
“喂?全仕,怎么不说话?”一门心思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全仕一时忘记搭话,让裴诺再一次出口询问!
“哦,有空吗?”反应了过来,全仕还是以一贯冷静的声音说道!
“出什么事情了?”裴诺知道,全仕只会在有重要事情的时候才会打电话给自己!而现在是局里最忙的时候,能在这个时候与自己通话,那说明一定有大事发生!
“傅寄迩疯了!”知道裴诺已经有所察觉,全仕也不隐瞒的把事情说不来“傅修恒下午来看他的时候,把你们的关系告诉了他!”
只是,回答全仕的却是沉默…
裴诺手中握着手机,目光飘向窗外的白云,心中却是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的感受!
傅寄迩疯了!
听到这个消息,他应该是高兴的、应该是欢喜的、应该恨不得举国同庆的,可是,他现在的心中却是既无欢喜也无悲伤,心平气静的就如那无波的水面,掀不起一丝的涟漪!
弹琴的朱筱萤察觉到裴诺的神色,渐渐的停下了捏动琴弦的手,静静的注视着沉默不语的裴诺!发生了什么事情,让裴诺整个人突然就这么沉静了下来?
“喂?裴诺,你有没有在听?”等了十分钟仍旧没有回声,让有耐心的全仕也开始有了焦躁之心,这个裴诺,不会是石化了吧!
“他知道了吗?”听到好友的催促声,裴诺收回目光,开口问着全仕,傅修恒是不是也知道这件事情了!
“知道!韶冰晕过去了,现在被傅修恒送回家了!估计待会他还要过来!真是出乎我们的意料,居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这件事情!”幸好当时听了裴诺的‘静观其变’,否则现在案子交上去了,犯人却变成一个疯子,无疑是增加案子的难度!不过,话说回来,裴诺是不是有未卜先知的特异功能啊?
“情况严重吗?”能让韶冰那个坚强的女强人晕过去,看样子情况不乐观啊!
“嗯!要过来吗?”一个‘嗯’字,回复了裴诺的问题!毕竟,刚才古医生也说最好请专门的脑科医生来检查,那自己这个门外汉还是先不要下定论!
“我想一下!”说完,裴诺便挂断了电话!
低头一看,却见朱筱萤睁着好奇的双目紧盯着自己,难怪觉得耳边少了什么,原来是这丫头停止了弹琴!
“怎么不弹了?”走到朱筱萤的身边坐在她的身边,看着她眼中的担心,有些感动的温柔开口!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乖巧的站起来靠近裴诺的怀中,朱筱萤小声的问道!
“筱萤,对我们而言,也许是好消息!但是从另一方面而言,又算是坏消息!”轻揽她娇弱的身子,裴诺低声说道!
毕竟,傅寄迩与自己作对十几年,曾经陷害他入监狱甚至差点丢了性命,曾经绑架筱萤甚至强暴了她,曾经对他的孤儿身份出言相讥,曾经与他的公司展开厮杀,看到现在的傅寄迩变疯变痴,自己应该是高兴的!
可是,一想到他是傅修恒的儿子,是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心中却也是有股说不出的感受,这股让他自己也琢磨不透的情感阻止着他的幸灾乐祸与庆幸!
有些难以抉择啊!
“是傅家出事了?”朱筱萤大胆的猜测着!
也许,在外人面前,裴诺是个冷酷无情的商人,一切以利益至上!
但是,她的心中却明明白白,裴诺外表虽冷,但内心比谁都要善良!
按照现在所有事情的发展来看,只有傅修恒的事情能让裴诺产生这种摇摆不定的心情!毕竟,血还是浓于水的!尽管父子两人从未在一起生活过半天,但是那种来自生命相垂的血缘关系却还是把他们牢牢的绑在了一起,让他们能够在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下自发的去关心对方!这就是亲人啊!是不会因为时间、地点而有所改变的!
“傅寄迩被全仕抓进了看守所,疯掉了!”不想让朱筱萤知道太多不好的事情,裴诺轻描淡写的把从全仕那边得到的消息用一句话概括了进去!
“天哪!怎么会?”自裴诺的怀中抬起头来,朱筱萤有些吃惊的惊呼!
难怪裴诺自从接了电话后便一脸沉思的样子!原来是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
“我们,要不看看他吗?”感觉到裴诺内心的挣扎,朱筱萤替他开口!
这让裴诺满脸讶异的低头凝视着怀中的她!筱萤实在是把自己吃透了,连他心中想什么都一清二楚!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做!毕竟,傅寄迩曾经那么伤害筱萤!
“其实,他已经在收到惩罚了,不是吗?况且,我们只要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就可以了,何必让那些无故加注在我们身上的仇恨跟随一生呢?人生苦短,何必让那些仇恨占据那本身就不多的时光,是不是?”伸出双手环住裴诺的腰,朱筱萤把自己的身子贴近裴诺,低低的开口!
不是她不恨傅寄迩曾经施加在她身上的耻辱,但是,人总不能一辈子活在仇恨中!她现在有了裴诺,这就够了!一个裴诺就弥补了她这半生的凄凉,她只想平静的与自己相爱的人幸福的走完一生,不想因为其他人或事分散两人心中的爱意!
“谢谢!”听着朱筱萤的开导,裴诺心中对傅寄迩曾经的错误渐渐释怀!
毕竟他是自己的弟弟!尽管三番两次与自己作对,但还是自己的弟弟!血缘真是一个神奇的东西,它能够化解人们之间的仇恨,能让人变得和善可亲!
不过,最让裴诺感动的,还是筱萤的一席话!这么善解人意的她,怎么能够让他不去爱?
“那,我们一起去吧!顺便把时慎叫过去!”看到裴诺解开心结,朱筱萤开心的拿过床上的小外套,想着就要出去见识与明朝衙门不一样的现代公安局,就让她兴奋的迅速套上外套,拉着裴诺就往门口跑去!
看着她那么开心,裴诺的表情也慢慢的放松了下来,一手打电话通知时慎去市公安局,一手锁上自己的大门…
待两人赶到市公安局时,领路的小警察告诉他们,时慎已经在替昏睡中的傅寄迩检查身体了!
“他还是那么喜欢凑热闹!”小手被裴诺紧紧的握着,朱筱萤与裴诺并肩而行的走在前往看守所的路上!
“不过他的医术还是值得肯定的!”看着朱筱萤那张兴奋的有些过头的小脸,裴诺淡淡一笑,紧紧拽着她的小手,就怕这个对什么东西都好奇的丫头随处乱跑!这可不是普通的地方,万一被那些嫌疑犯逮到机会挟持住,自己恐怕会遗憾终身!所以啊,自己还是把她看紧点比较保险!
“就是收费贵了点!”还在记恨着时慎当时在自己住院时的天价医药费,朱筱萤皱皱可爱的小鼻头,有些小心眼的向裴诺打着小报告!哪有像时慎那样的医生啊,收费能把死人吓活!医生应该是悬壶济世的,而时慎完全是为了钱才行医!当然了,医生要吃饭,适当手电医药费是对的,但是哪有像他那样漫天要价的?越想越为当初付出的那巨额的医药费所不值,朱筱萤这次连眉头也死死的皱了起来!
注视着她的小心眼,裴诺并没有发表自己的意见!
尽管他在兄弟和爱人之间选择了爱人,但是,上次的事情,时慎却是也帮了忙!自己还是不要胡乱发表意见,省的弄得自己里外不是人!
这么一思量,裴诺突然觉得自己变得更聪明了!毕竟,与人相出可是一件大学问!而他居然悟出了在兄弟与爱人之间怎么去做才能两方面都不得罪的哲理,从而既保住了友情、又拥有了爱情!
而此刻的朱筱萤却也没有在意裴诺有无回答自己的问题,现在的她,正满眼冒着新奇的泡泡,盯着这所等同于衙门的看守所!
果真与明朝的不同!
以前听宫女说,衙门内的地牢,阴暗潮湿、老鼠蟑螂满地跑、终年不见一丝阳光、地牢内提供给犯人御寒的只有稻草,吃的都是馊水剩饭!
可是,这个看守所却是干净明亮的!他们一路走来,里面的房间都摆放着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单人床,床的边上是一张供犯人学习用的书桌,外面淡淡的阳光,此刻却透过铁窗照射了进来,温馨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