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饶了我吧。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懒散惯了,这么大的担子怕是担不好。”苏逸阳有些讨饶的开口,这是他不想来父亲书房的原因,每次见面都要对自己唠叨几句,谁会想到,在外精明话少的苏介在家人面前其实只是一个爱妻疼子的最普通的丈夫与父亲。
“如果只是我一个人这么认为,你拒绝也就算了,可现在整个苏家和流云道长也是十分看好你的,这让我也很为难,你总拒绝,让我很难交差的。唉!”苏介见儿子不肯妥协,只能装可怜的重重的叹上口气,有些失落的拿过茶几上的族谱漫不经心的翻开......
“对了,爸,为什么族谱最早的只有明朝成化年间的记录?之前的记录都在哪里?”见自己父亲温习苏氏族谱,苏逸阳趁热打铁的问道!正巧父亲来了,也省的他乱猜测。
“你答应我的要求,我就告诉你!”苏介心中偷笑的合上族谱,一本正经的看着儿子提出要求,哪有不费吹灰之力就想得到答案的。
听到父亲的要求,苏逸阳有些头疼的摇摇头“不要”那么大的担子,不是什么人都能扛得起来的,从小就看着父亲为了全族而奔波,这让苏逸阳有了些抵触的情绪,况且几千号人的命运一瞬间就要掌控在自己的手中,这更会让懒散惯了的苏逸阳无所适从的。
“那就没得谈了。”苏介见儿子还是不改初衷的拒绝自己的要求,干脆拿起族谱走向书架,拒绝与这个固执的儿子交谈!臭小子,又不是没能力,干嘛这么显摆,答应一声会让他少块肉啊。
“自己家里人,说一下又不会怎么样,况且,都是陈年旧事,有什么好遮遮掩掩的,”苏逸阳不死心的跟在父亲屁股后面,不依不饶的开口。
在儿子的搀扶下,苏介把族谱放回原来的地方。
听到苏逸阳的话,在心中暗叹口气,这才慢慢的走下扶梯,“逸阳,族长的使命并不仅仅是为全族的人的生存而奔波,既然是族长,那么保护这个家族的历史与秘密也是我的责任,不是不告诉你,你生是苏家的子孙,当然有权利知道自己的祖先,但是,有些问题是不能说的,就拿你刚才的问题,这是世代族长间口传的一段历史,只有身为族长的人才知道,而普通的族人是没有资格过问的,你明白了吗?”
“都是些过去的事情了,有那么难以启齿吗?”苏逸阳还是有些执拗的反驳父亲,明朝都已经灭亡几百年了,有必要那么一惊一乍的吗?
“在当时的情况下,为了防止以后的子孙再作出那种连累全族的事情,这才定下了这条规矩,就是怕后面的子孙有样学样,”毕竟是自己疼爱的儿子,苏介还是稍微透露了一些信息,而且,他深信,逸阳是不会把这些事情说出去的。
看着儿子低头思考着自己的话,苏介突然问道:“你今天带客人回家了?”据管家说,还是个和逸阳长的很像的男孩。
“是啊,爸要见他吗?”苏逸阳反问道,也许父亲见到齐云后,会主动的把以前的事情告诉自己。
“不了,我今天要早点休息,明天动身去祁连山。”年纪大了,总觉得天一黑就想睡觉,儿子的那个奇怪的客人还是等他从祁连山回来再好好询问吧。
“去见流云道长?”苏逸阳立即想到那个在祁连山的深处隐居了一辈子的老道长,父亲还是他十岁的时候带着自己去过一次,一转眼十七年都过去了,难道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
苏介看着儿子,慈祥的点点头,然后试探性的问了句“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其实,他是希望儿子与自己一起去的,他想让儿子再见一见流云道长,兴许道长的话能够说服这个看上去好说话,其实是最难搞定的苏逸阳,况且这次的事情非同小可,让对历史熟心熟肺的苏逸阳一同前往,也许对他们有所帮助。
可他的这个儿子就是不给面子,他的话刚落地,就见苏逸阳坚决果断的摇起了头“我手上还有公司的事情要办,实在是抽不开身,爸,你要保重身体,多带些衣物,”说完,苏逸阳有丝担心的看着父亲,尽管平时注重养身,但毕竟劳心劳肺了几十年,让苏介看上去虽然儒雅却略显单薄。
“放心吧,你二叔、二叔都会过去的,不会出什么事情,没事就早点回家陪陪你妈。”儿子已经长大懂事不用他操心了,现在苏介的心中最过意不去的就是自己的妻子,尽管夫妻恩爱,但自己常年在外奔波,还是会冷落到她,而妻子却一辈子无怨无悔的站在他的背后支持着他的工作与族长的责任,让他的心中充满了愧疚与感激!
听出苏介语气中对母亲的心疼,苏逸阳默默的点了点头,与父亲一同出了书房......
等待两个男人的,是苏太太慈祥温柔为丈夫儿子布置晚餐的祥和身影......
与苏氏一家的和乐融融相比,独自一人在客房用餐的齐云则显得太过清冷。
毫无食欲的看着面前精致可口的饭菜,齐云却没有一点动筷子的欲望。
刚才他一个激动就答应下了苏逸阳的留宿,仓促的根本就来不及细想一些问题。
他承认,自己对苏逸阳有着莫名的亲切感,却又不认为苏逸阳与自己有什么关系,毕竟一个姓‘苏’,一个姓‘齐、,再怎么改朝换代,也不可能换掉自己的姓氏,中国人独有的祖先情结也不允许自己的子孙后代忘祖改姓,那么,自己对苏逸阳的感觉只是因为两人长的相似吗?
而苏逸阳也奇怪,只问了自己的名字就盛情邀请他来做客,连他的身世,年龄,家住何方都闭口不谈,是不是有些蹊跷?可是,在他的身上实在是看不出有什么可以图谋的,他现在只身一人,走出这苏家大院连路都不认识,身上除了这一身韩然冉为他置办的衣裳,就再无常物了。
那么,面对自己这个落魄的古代人,苏逸阳的最终目标是什么?
想起那张总是带着淡笑且与自己相同的脸,齐云深深的体会着无法应付的无力感。
轻叹口气,齐云有种出了狼窝又进了虎穴的感觉,
相爱篇 089 求证
心中有事,便会寝食难安。
这在齐云的身上完整的被体现了出来,昨天的晚饭只是草草的塞了几口就没有再动筷子,睡在苏家的客户内也总是带着自己的心事辗转反侧。
他以为昨晚苏逸阳会来客房与自己再次交谈,却被管家嘱咐好好休息,
这时齐云顿时有了被人软禁起来的感觉。
虽说是休息了一晚上,但齐云清晨六点就在朝阳初上的时候起来,打算与苏逸阳告别,他就不相信,凭他自己的力量会找不到筱萤,连跳海都无法把他们两人分开,何况是这小小的城市?
梳洗完毕,齐云看着镜子中稍微恢复了些神采的自己突然笑了,似是在给自己打气般。
“齐先生,早上好,请去餐厅用餐。”殊不知他一打开房门,就见管家恭敬的站在门口邀请他用餐。
这苏家到底有多么的与众不同?连一个管家都做的这么好,这份责任心以及工作的态度就连宫里的太监也是望尘莫及的,自己记得这管家是在他休息后才离开房间,而从现在的情景看来,管家一定是比他起的还要早,不用休息吗?不累吗?
“齐先生?”见齐云只是盯着他不停的打量,管家有丝不解的提醒他,毕竟自家的少爷已经在餐厅等了一刻钟了,总不能一直让他家少爷饿肚子吧。
“那好吧。”昨晚几乎就没怎么吃晚饭,再怎么没食欲,肚子还是会有些饿了,忍住按压胃部的动作,亣云跟着管家下楼......
却不料,苏逸阳早就坐在餐桌前等着他的到来。
见他进餐厅,立即礼貌的站起身,微笑着朝他打着招呼“齐先生,昨天休息的好吗?”
见对方落落大方,犹如贵族般的向自己问好,齐云也暂时抛去想了一晚上的问题,回以微笑的答复苏逸阳“很好,谢谢款待。”然后把目光放到桌上的早餐上。
有些出乎他的意料,苏家并不似那些古代上流家族那般,吃个早饭也要弄出百八十道菜来彰显他们的尊贵,可以说,就连韩然冉家的早餐也要比苏家的早餐来的隆重。
不过,他们似乎都忘记了一点,饭是用来吃的,不是用来炫耀的。
桌上那一碗冒着微微热气的白粥反而比那些鱼翅燕窝更能引起人的食欲,这正合了他的心意。
无声的落座在苏逸阳的对面,齐云默默的捧起面前的粥,斯文的吃了起来。
一入口,就发现这白粥熬的可真是到了一定的火候,清爽中带着米饭特有的醇香,稠稠的却不见腻味,伴着桌上的小菜,齐云竟然胃口大开的连吃两碗。
早就从管家那边知道齐云昨天的晚饭没怎么动筷子,苏逸阳便嘱咐管家拿出看家本领的给齐云煮点白粥,别看是单纯的白粥,其实里面还是添加了一些有助于人体恢复体力与精神的中草药,只是因为怕影响了白粥的味道只放了少许,但看到齐云此刻的样子就知道是对症下药了,看此刻的他吃的多香啊,连自己与管家盯着他看了半天都不曾察觉。
放下碗筷,齐云满足的稍稍打了个小小的饱嗝,尽管声音微小,却也是落在了苏逸阳和管家的耳中,虽然两人都有礼貌的没有笑出来,但齐云还是微微的红了脸颊,带着此许的不自然,站起身向苏逸阳辞别“多谢苏先生昨晚借宿,齐云就不叨扰了。”
早就料到他今天会辞行,苏逸阳却只是微笑的站起来,领着齐云走出餐厅,来到阳光四射的花园欣赏着清晨别样的美景.....
“齐先生有去处吗?这样就走,可能此生便与朱小姐失之交臂。”迎着朝阳而立,全身浸溺在金色光芒下的苏逸阳轻动嘴角,对他身后的齐云说出自己的看法。
“筱萤,我自会去找,不劳烦苏先生了。”看着前方充满自信的苏逸阳,齐云有丝羡慕的开口。曾经的自己,在别人眼中也是这样的吧。
“人海汒汒,没有人脉,要找一个人谈何容易,更何况,她还被很好的保护了起来。”不着痕迹的挽留着齐云,毕竟,对于齐云的身世,他还是充满着好奇的,所以必须把他留到自己的父亲从祁连山回来,因此,苏逸阳像是对鱼儿放诱饵似的,稍稍的透露了一些有关朱筱萤的事情。
听到这里,齐云的头猛的一抬起来,只是阳光的照耀太刺眼,又让他迅速的把头低了下去,喃喃自语道;“他对她竟如此的用心?”
曾经以为会成为他妻子的筱萤,此刻身边却出现了另一个他,看来,那个裴诺对筱萤也是动了真心了,他的预感还是是准确啊。
想起之前裴诺对朱筱萤的拥抱、对朱筱萤体贴入微的低语,尤其是站在朱筱萤保护者的位置上对抗自己和朱筱萤完全依赖着裴诺的情景,齐云心便如刀割般的疼痛起来,让他好不容易恢复了些许血色的脸又瞬间白了起来。
“齐先生也是用心良苦。”听出齐云语气间的失落与难受,苏逸阳转过身,看到齐云果真脸色苍白、神色落寂,有些鼓励有些不舍的宽慰他“要见朱小姐也并非什么难事,只是她最近还在调养中,不宜出来见人,若齐先生信得过我,就请听我的安排。”
苏逸阳的话,引起了齐云的注意,暂时压抑住心中的伤痛,拿出自己曾经的洞若观火,反问道:“为什么苏先生这么愿意帮助我?无缘无故的没有什么任何好处的帮助我,苏先生是在计划什么事情吗?”
是啊,在现代,他齐云一没钱、二没权、三没势,为什么这个苏逸阳三番两次的邀请并且挽留他呢?他不相信一个人会没有任何目的的就对另一个人表示出好意,并且还做出一副完全为别人着想的样子。
苏逸阳在打什么小算盘?难道是想用自己作为借口,把筱萤当作最终的目标?想着这个可能性,齐云心中的警戒心顿时竖立了起来,很是防备的看向苏逸阳。
“我是商人,没有利益的事情基本不会去做。”看穿齐云心中对自己的想法,苏逸阳大方的承认自己的势利,并有些不把齐云的戒备放在眼中“但是,齐先生在我心中却是一个特别的存在,不瞒你说,对于齐先生,我总觉得有一种亲近感,不知不觉中,就想要帮助你。”
“亲近感?”听到苏逸阳说的诚恳而认真,齐云在嘴里细细的咀嚼着这三个字,为什么苏逸阳会跟他有同样的感受,就算相貌相似,也不可能有如此相近的感觉吧。
“对了,还未请教齐先生是哪里人?家住哪里?”故意这么一问,细心的苏逸阳仔细的观察着齐云的脸色。
果然在听到苏逸阳的询问后,齐云脸上现出为难的神情,有丝犹豫、有些吞吞吐吐的开口’家住北京。“他记得韩然冉曾经跟他提过,以前的燕京已经变成现在的北京了,为了不暴露自己的身份,只能这么说了。
”是吗?那齐先生还是皇城的人啊!果然跟我们这种乡下人不一样,长相气质就是隐隐透露着一股子贵族气息。“苏逸阳瞬间就接上齐云的话,笑着把齐云从里到外的夸了一遍。
”不、不、我不是皇城的人,“以为苏逸阳发现了自己的身份,齐云连连否认。
”怎么不是?故宫不就是在北京,那可是皇帝居住的地方,当然得叫皇城了。”齐云越是要撇清干系,苏逸阳就越要逼他说出实话,“而前不久我还鉴定了一根金簪,那工艺可真是绝了,是只有古代皇家公主才配使用的饰品,齐先生知道这根金簪是谁的吗?”有些故意的卖弄关子,苏逸阳有意的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现在的齐云好紧张,他努力的仔细的听着苏逸阳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他觉得苏逸阳是察觉到什么了,否则怎么突然会说出这么一大段莫名其妙的话来。
至于金簪,他记得公主出嫁前都会有大量的头饰首饰陪嫁,而其中最多的就是用纯金打造的各色簪子与手镯。
朱筱萤跳崖前的那一刻,他用尽了一生的记忆去记载她的一切,绝美的容颜,精致的妆容,华丽雍贵的首饰......
难道苏逸阳鉴定的那根是筱萤的?怎么会落在苏逸阳的手上?
”是谁的?“焦急的心情让齐云的咽喉仿若火烧,艰难的才问出这三个字,心中不停的期盼苏逸阳说出别人的姓名。
“是裴诺给我的。”不就是让他承认自己是古代人吗?这个齐云是不是太大小惊小怪了?不会是怕自己把他送到研究院去做活标本吧,只是,他恐怕连研究院是什么都不知道吧。
见齐云听到自己说是裴诺的就放下了刚才的那股紧绷的神经,苏逸阳又来一句让齐云崩溃的话“上次在裴诺家,我发现,那支金簪的主人其实是朱小姐。”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得到苏逸阳的答复,齐云如临大敌的猛后退三大步,戒备的盯着苏逸阳,本来温和的双目中呈现出前所未有的阴鸷,背后的衣衫却因为太过紧张而被他身上的冷汗浸透,明明是温暖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却感觉不到一丝的暖意。
原来如此,这个苏逸阳绕来绕去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对自己说这些,明明就已经知晓筱萤的身份了,还把自己玩弄于股掌之中,真以为他齐云如今落魄了,就可以任由他这么的欺辱玩弄吗?
“苏逸阳,齐先生不是早就知道在下的名讳了吗?”齐云的反映早就在苏逸阳的计算之中,面对他有些过头的敏感,苏逸阳睁着一双诚挚的双眼微笑的看向齐云说道。
“我自然是知道你的名字的。可是,有些隐秘的事情你居然也知道,让我不得不怀疑你的真正用意。”见苏逸阳并没有其他的行动,齐云想起昨天到今天遇到苏逸阳的一切,感觉他不会是对自己下手的人,便稍稍的放松了警惕,毕竟,苏逸阳要是对自己图谋不轨,早就动手了,哪里用得着好吃好喝好住的款待他。
“真正的用意?”这句话让苏逸阳首次低下了他那高昂的头,有些思索的回味着齐云的话,顽皮的笑容渐渐侵占了眼角。
真正的用意,当然是想气气某人咯。他得不到的,总不能让那人得到的那么轻松容易吧,制造点小意外,让那人气的火冒三丈,也算是一种安慰吧,谁叫自己这么努力卖命的帮助那个混球,到头来连佳人的面也见不到呢。
看着独自低头思考的苏逸阳,齐云有些不解,这个男人让人很难琢磨,脸上的笑容几乎就没有从面上撤离过,讲的话总是给人感觉话里有话,让人不由得再三去猜测他的真正意思。
可是,自己既与他无怨无仇,也对他无恩无德,他怎么对自己的事情如此的上心?加上从刚才的谈话中知道筱萤现在是在裴诺的保护范围内,苏逸阳也几乎接触不到,那么他又是从哪里得到筱萤是公主的消息的?
可怕的男人,深藏不露的让人害怕,心惊胆战着他的出其不意,齐云刚放松的警惕又慢慢的聚拢起来。
不管苏逸阳是想借助自己去接近筱萤还是想通过自己去探听筱萤的身份,他都不会配合的。
“齐先生为何不实话实说呢?我若是要加害朱小姐也不会等到今天。”累死他了,这齐云怎么这么难说话?看上文文弱弱的一副好商量的样子,却是个比石头还要硬的呆子,他以为自己在当不当族长这件事情上已经够坚持的了,没想到这个齐云比他更难对付,是不是长的越温和的男人,脾气就越倔强?
不过,他对朱筱萤的那份心确实真实的,足可以和裴诺一拼,兴许事情很有看头。
“你以为我会对没有任何关系的人说自己的事情吗?”用戒备护住自己的心,拿出曾经在课堂上与太傅辩解的神采飞扬,齐云自穿越到现代后第一次站直身体,挻直腰杆,昂首挺胸的反问苏逸阳。
尽管现在的他一无所有,但是,他体内的骨气与硬气是不会随着环境的变化而消失的、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难道齐先生不想知道几百年后的今天,齐家的模样吗?”‘苏云’这个名字一直徘徊在苏逸阳的心中,总觉得这个名字与面前的齐云很是搭配,可就是解释不通啊,尽管名相同,但姓氏相差太多,更没有谐音相同的规律在里面,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你说什么?你知道什么吗?齐家怎么样了?你认识齐家的后人?”苏逸阳的话终于挑动起齐云的情绪,除去朱筱萤的事情,这是齐云现在唯一担心的事情了。
自己那么自私的抛下一切随筱萤跳海,带来的后果是任何人都不敢想象和承受的。
听到苏逸阳这么说,似乎齐家还安然的活在这个世上,这个消息来的太过惊喜,让齐云一下就忘记了刚才对自己所说的要对苏逸阳守口如瓶,只一句话就泄漏了他是古人的底。
“我不清楚我的猜测准不准,但这都要靠齐先生的帮助。”见齐云颇有与自己配合的意思,苏逸阳模棱两可的给出这个答案。
毕竟,现在所有的认为都是他自己的揣测,具体事情如何还是要等父亲回来与齐云见面才能肯定,所以,现在无论如何都不能放走齐云,也许真的能从齐云的身上得知苏家以前的历史,这让深受历史的苏逸阳眼中冒出了非要挖掘出这个秘密的决心,没想到自己的家族中还隐藏了这么一个令人心动的大秘密。
“如何帮忙?”本就是凭着一腔热血与当时看到朱筱萤跳海被刺激的也跟随而来的齐云,如抓到救命稻草般的看向苏逸阳,他想亲眼看着自己的家族繁荣昌盛,想亲眼看着自己的家族没有被自己所牵连,他不想因为自己的自私与胆怯而让整个家族也跟着受到制裁,他宁愿所有的罪和报应都落到自己的头上,也不愿意连累那些无辜的族人。
“跟我来吧。”微叹口气,苏逸阳收回之前玩笑的眼神,带着严肃与严谨,领着满心焦急的齐云走向苏介的书房。
“你看看上面的笔迹是否熟悉。”抽出那本族谱,翻开第一页递给齐云,让他辨认上面的字体。
族谱的记载是从明朝开始,是每一任族长亲笔书写上去的,并被很好的保存到了今天,若齐云真的是那个‘苏云’,那么,他一定认识自己的笔迹。
接过厚重的族谱,齐云仔细的阅读着上面的每一页、每一行、每一个字,细心的核对着自己所知道的一切相关的讯息。
低头冥思间透露的聪慧让苏逸阳不由得对他有了大大的改观,除去面对朱筱萤的事情让人觉得这个男人不可靠外,齐云其实也是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不过爱情的魔力太过厉害,让这个此刻看上去冷静、内敛的男人变得失去理智与应有的判断力,相比之下,还是裴诺的自制能力更甚一筹,即使面对朱筱萤被绑架了,他还是能冷静的指挥着一切、然后找出事情的破绽口。
“这真是苏家的族谱?”仔细阅读了一大半,齐云满含惊讶的抬眸看向苏逸阳,心中的讶异甚至比眼中的不敢置信还要来的波涛汹涌。
也许别人不清楚,但是他齐云不可能不知道!族谱上‘苏哲’的生辰八字与他父亲齐哲是一模一样的,更可怕的是,就连被任命为族长的时间也是相同的。而‘苏云’这人的生辰居然与他一样,这,说明什么?
压下心中肆意泛滥的疑问,齐云耐着性子打算一个一个问题的问向苏逸阳。
“是。我们苏家的族谱,不知道齐先生对上面的笔迹有无什么印象?”从齐云的表情就可以看出,这本族谱在他心中掀起了轩然大波,看样子,自己的猜测是准的。
可就在苏逸阳认为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时候,齐云却摇了摇头,
“不是我认识的笔迹。”‘苏哲’和‘苏云’的笔迹都不是他父亲与他惯用的字体,是巧合还是这中间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情?
看着苏逸阳与自己相同的面貌,齐云若有所思了起来。
“怎么会?”带着几分的不确定,苏逸阳夺过齐云手中的族谱,白晢大手指着上面的‘苏云’的名字放到齐云的眼皮子底下,再一次确认“没有看错吗?你不觉得很眼熟吗?”不可能的,这都是第一任族长亲笔书写上去的,齐云应该是认识自己的笔迹的,难道是他想的太多了,可心中那股对齐云的亲切感却是真真实实的存在的。
只有血脉相连的人才会有这个奇特的感觉,不是吗?
“字迹虽然不一样,但是生辰却与我和家父的一样。”低眉深锁,想着这之间可能出现的变故,毕竟是自己丢下整个家族以及与五公主的亲事跳崖的,就算有三皇子与韩少卿的帮忙,皇帝以及丢了颜面的贤贵妃也一定不会轻饶齐家,难道是家父改变了自己的姓氏?不,不可能的,生为族长的父亲从来都有着超越一切人的责任感和使命感,对家族的热爱与维护甚至是超过了他自己的生命,这种忘祖遗宗的事情一定不会发生在他父亲身上。
“到底是怎么回事?”双目中蕴含着急,齐云焦急不堪的问着苏逸阳。
可苏逸阳本身也是怀着迷茫,根本就给不了齐云答复,只能微微摇头“若是想知道谜底,只能等我父亲回来再细问了。”早知道昨晚就带齐去见父亲了,这样也用着等到十几天以后。
“那就赶紧去啊。”此刻的齐云却是心急如焚,被他所连累的家族的命运此刻比起朱筱萤的事情更能牵动他的心,他知道自己是家族的罪人,可能此刻已经被除出族谱,可是,生为齐家的子孙这一点还是让他满怀关心的想去了解这事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过段时间吧,我父亲有事出了远门、”见自己的目的达到,苏逸阳合上族谱,起身打算放回书架上,刚迈出一步,却又回头反问了句“这样,齐先生还要离开苏家吗?”他就不相信,现在的齐云还会吵着要离开这里,这边有齐家的秘密与朱筱萤两件事情同时牵制着齐去,得不到满意的答复,依着齐云倔强的性格而言,就算这次自己赶他走,他也是不会离开了。
“我会等你父亲回来的,”随着苏逸阳的起身,齐去也跟着站起来,把目光射向落地窗外,才发现不知不觉中,他们两人已经交谈了一个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