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你看我这条腿,都被踢肿成这模样,以后好不好还不一定。”
“宰相大人明鉴啊!”
“呵呵…看来本王妃还要加上一条,精神损失费,伤者和受惊吓者,每人五十两,这个数,不算多,白相意下如何?”安琪嘴角一扬,冷笑道。
“王妃这是何意?从未听闻什么精神损失费?”白瑞明的声音冷了几分,带着怒气,说道。
“看来你终究才疏学浅,愧对宰相一职!你可知,他们收到惊吓,会影响他们以后的生活和做事,也许有的人都不敢出门,谁来养家糊口?这每人五十两,不过是稳定民心,也是镇南将军的赔礼道歉之意。看来这个宰相一职,白相还是不要误国误民微妙!”安琪冷笑道。
白瑞明磨磨牙,他不想再说一个字,再说,谁知道她又加上什么费。
“本将哪来这么多钱?”镇南将军大怒道,上官嫣然狠狠捏紧粉拳,恨不得冲过去,和安琪拼命,但是,她要忍耐,她要看到安琪被抛弃的那天,她才甘心。
白瑞明折身回去,从小厮那里拿出一个锦盒,将里面所有的银票都取出,在低头问了镇南将军,镇南将军看了看上官嫣然,上官嫣然很不甘心,从怀中将所有的银票都取出。
“精神损失费是多少?”安琪挑眉问道。
“共一万人前来来领,那就是五十万两。”青莲嘴角狠狠抽动几下,觉得他们家王妃这也太欺负那个将军了吧?不过,她一想到刚才那个将军直勾勾盯着他们家王妃,她就很想挖出他的眼睛。
“去收钱!然后发给他们。”安琪淡淡道,眼里全是失望,因为白瑞明护北狼国的心,远远大于她的想象。五百万两,意味着整个白家一般的资产,镇南将军只是一个使者,出使根本不会带太多钱,大头都是白瑞明出。那么,她就让他知道,什么叫人财两空!
“王妃,这钱也付清了,镇南将军是不是也可以离开了?”白瑞明脸色发青,压着火气问道。
“白相这是何意?本王妃不过是如了你的意,做一个女子该做的事情,相夫教子,持家,这京城的产业,自然由本王妃来出手。不过,本王妃倒是想起误工费,镇南将军没有付!自然还不能走!”安琪冷笑道。
“什么?误工费?”白瑞明狠狠压制住内心的火气,那镇南将军立马吹鼻子瞪眼,气得一口血吐了出来。这下趴在窗边的浩浩居然很开心,看到那个镇南将军吐血,他回过头看了看安琪,眼里全是佩服之色,居然可以气坏那个可恶的镇南将军,这个名号就是要灭他大理国威严的今日不出掉这个名号,他和不会罢休的哟。
“在这些店铺修复好之前,这段期间,他们不能营业,自然要赔偿这些损失!青莲,去,让他们报一下每日赚的钱和修好店铺需要的时日,算出一个总数,这就是误工费,每个人都要好好报出来!”安琪加重了好好二字,白瑞明闷闷吐气,转身回去看那个小厮,那个小厮一脸苦相,摇了摇头。白瑞明拔出腰间的腰盘,扔给他,要动用银庄的银子了。
“白相最好是在一个时辰内取来,否者,你可未必保得住镇南将军的右手!”安琪冷笑道。
“还请王妃手下留情!”白瑞明躬了躬身子,再次温声道。他很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叫安琪做什么女人该做的事情。
“留情?刚才白相似乎并未给本王妃颜面吧?”安琪挑挑眉梢,冷笑道。
“微臣知罪,不过镇南将军确实是使者,为了不伤及两国友好关系,微臣才出此下策!”
“哼哼…两国友好?镇南将军,这个名字就是要来欺压大理国,才不是友好!母妃,你说是吧?”浩浩哼声道,最后靠近安琪怀中蹭了蹭。
“睿王来了!”
青莲闻声道。
“睿伯伯…”浩浩这个滑头的人,根本没见过睿王长什么样,立马甜甜喊着,跑出车外,看到一亮金黄色马车驶来,他笑得更甜,依然甜甜叫着:“睿伯伯,我是浩浩!”
马车停下,一个侍卫看着这个一身华服,容貌出众,俊俏的孩子,为之一惊,世间,居然有这么好看的小孩,长大后,岂不是下一个晟王?不,他说他叫浩浩?难道是晟王的儿子?不过一想,也只有晟王那样的人,才能有如此美丽的儿子。浩浩一跳,飞进车内,没人拦着他。
浩浩进了马车,见到睿王,一身青衣,悠闲俊美,带着淡淡的笑容,细细打量眼前这个孩子。
“你是我睿伯伯吗?”浩浩眨眨眼,那张小脸到了睿王跟前,细细打量着睿王的脸上的每一处,眼睛,眉毛,鼻子,唇,轮廓。他找不到一点缺陷,他才直起腰板,一屁股坐在车板上,笑道:“原来父王的兄弟个个都长得这么好看,嘻嘻…”
睿王嘴角不由得拉开一个幅度,他受过多少人的奉承,都不及这一句真实,而且进心窝。他却不知道这句话不单单是赞美,还是套近乎,这个小鬼就是这般滑头,到哪里都未必吃亏。
白瑞明大惊,睿王居然放下手中的政务赶了过来?怎么可能?
“微臣参加睿王!”白瑞明到了睿王的车前,跪下,行了一个大礼。
“平身!”睿王的声音淡淡响起。他缓缓下了车,浩浩立马跳出来。
安琪也下了车,微微福了福身,淡淡道:“见过睿王!睿王别来无恙!”
“你也是,依旧没有变化!”睿王淡淡道,目光依旧如一潭湖水,静静地,将安琪印在眼眸中。也只有这样的女子,才能配得上晟王那样的人。
“睿伯伯,浩浩觉得那个将军的镇南两个字不好,睿伯伯,应该怎么处理?”浩浩的小手伸过去,拉住睿王的手,抬起头说道。
“简单,去掉,他姓舞,以后只能是舞将军,没有镇南将军!”睿王淡淡道,却不怒而威。
“王爷,不可,他是北狼国的将军,我国无权干涉和改名!”白瑞明大惊,闻声道。
“你敢质疑?”睿王只是淡淡扫了白瑞明一眼,白瑞明大惊,连忙低下头,不再言语。
“哈哈…好耶好耶!哪个舞?还是乌龙将军?”浩浩大笑问道。
“舞刀弄枪的舞?”
“哦,那是不是也是跳舞的舞?”
“嗯。”
“好耶,跳舞将军!”浩浩大笑道。
安琪无语翻了一个白眼,这个孩子,总算除掉了心中的一根刺,心里似乎很得意,在舞将军面前那屁股对准那一脸怒气,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的舞将军,还扭动了一下小屁屁,回过脸,做了个鬼脸。
睿王轻笑看着浩浩这可爱的动作,他的儿子长大后也会如此吗?他的眼眸温润柔和。
“安琪,你处理完了吗?”睿王很久没有开口说这两个字,突然感觉,好像隔了好几个世纪,他的声音很温和。
“等着误工费!”安琪嘴角一扬,看了一眼门口成千上万的人,再扫了一眼白瑞明和舞将军和上官嫣然。
青莲含笑道:“王妃,三百两!”
“很好!白相,希望你有够多的钱,替舞将军还!”安琪嘴角一扬,淡淡道。
白瑞明温声道:“睿王,还请睿王看在两国邦交友好的份上,放过使者一条生路。”
“本王妃说过要杀使者了吗?”安琪冷笑道。
“可是断人一条臂膀,对于一个将军而言,必死还要痛苦!”
“不是有白相一心袒护吗?若白相不尽全力,那么,也只能怪,白相没有尽职,不是吗?”安琪淡淡道,她的下一个计划,已经完成了一半,就不能放弃,让白家的财政大权受严重创伤。
浩浩鄙夷看着安琪,喃喃自语道:“哟哟…你这个女人,明明是你要砍人家手臂,还要说是别人保护不周,嘿嘿…我也学!”
浩浩刚说完最后一个字,小脑袋就被安琪扭回来,安琪面色平静,可是内心全是火气,这个小鬼居然敢用那样的小眼神看她?睿王低头看着浩浩那肉肉的小脸,看着他调皮的模样,想起自己的孩子,脸上的柔光迸出。迷倒多少围观的少女。那只迷迷糊糊刚醒的乌鸡,看到睿王,又泛起花痴,痴痴笑着昏倒。
白瑞明的小厮带着好几辆大马车运着银子浩浩荡荡前来,白瑞明上前问:“多少?”
“二百七十万两。”小厮压低声音说道。
安琪嘴角一扬,笑了笑,淡淡道:“还差三十万两!现在还有一刻的时间,白相不急,慢慢来!”
白瑞明额上全部青筋,脸色很不好。
安琪抱起浩浩,向睿王福了福身,淡淡道:“睿王,至于北狼国士兵当街抓人这样扰乱民心的事情,白相认为我一个女子不应该管,那就请你好好管一管。”
‘好好’二字,安琪特意加重,睿王点了点头,淡淡道:“来人,将那些士兵抓了,处斩!”
白瑞明大惊,温声道:“睿王,不可,这会伤了两国友好关系,引起边关战事的。”
“呵呵…是吗?那就任由北狼国在此挑衅,灭我国威严?白相,你到底是大理国的臣,还是北狼国的臣子?”安琪加重后面的话,言语很明显,你想做卖国贼?
白瑞明闭上眼睛,咬牙道:“微臣自然是大理国的臣子,对大理国忠心不二,日月可鉴!”
“日月可鉴?你倒不如,扪心自问,到底是不是这么一回事?好了,我也不想管你们这些事情,舞将军的士兵可不只这数十个,杀鸡儆猴,也未尝不可,至于那三十万两,本王妃看在将军夫人的面上,买她一个面子,点到为止。”安琪嘴角一扬冷笑道,看向上官嫣然的怒颜,她很想知道,上官嫣然的王牌,到底是什么?她不可能让这个什么乌鸡来填充。她的眼睛带着那浓浓的恨,安琪就给她一个机会,让她彻彻底底死心。
上官嫣然捏紧拳头,恨不得将安琪撕碎,安琪明明放她一条生路,没有赶尽杀绝,她却依然这般恨安琪。
“睿王,告辞!”安琪淡淡道,宛如一个朋友一般。
“睿伯伯,记得浩浩哟!”浩浩拉开车帘,笑道,那甜甜的笑容,任谁都忍不住对他好。
“剩下的事交给本王,本王自当让你满意!”睿王淡淡道,伸手轻轻揉了揉浩浩的脑袋,笑了笑。
马车慢慢开走,东海国王的神情凝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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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九
“皇上,再不走,只怕城外的三千铁骑就真的成为晟王的腹中餐了。”云离压低声音说道。他心急如焚,可是这个主却依旧若无其事,淡淡坐在那里,看着这个朝思暮想了十年的女子。
马车缓缓离开,浩浩伸了个懒腰,那小心思开始旋转。
“怎么?玩开心了?”安琪挑眉道。
“嘿嘿…母妃,我还要学你那个声音,想怎么变就怎么变。哦,还有还有,我还要讲神功炼成。还有,我还要学会很多东西,就像刚才母妃气那个什么跳舞将军一样,说话气他们,比动手强多了,不累,哈哈…”浩浩一口气说了好多件事情。
睿王淡淡道:“将闹事的北狼国士兵统统处斩!”
“睿王,不可啊!”白瑞明欲求情!
“你敢有意义?”睿王挑挑眉梢,冷冷盯着他。
“微臣,微臣不敢!”
“呵…只怕你敢得很,不过,本王提醒你,晟王的忍耐往往是有限度的,哪一天他不能再忍时,你比谁都明白,白家的下场会如何?”睿王冷声道。
“微臣,知道,些睿王提醒!”白瑞明闭上眼睛,狠狠捏紧扳指,权利,多么诱人,他不会放弃!
“杀无赦!”睿王冷冷道,上了车,无一人敢再多言一句,看着禁卫军追捕那些士兵,统统处斩。稳定民心。
回到晟王府,浩浩见到鬼医就粘了上去,“外公,母妃说跟着你就能学会那个变声音,浩浩要学…”
一老一小,慢慢消失在安琪眼前,安琪轻笑一声,不语。
阿福一脸难看看了一眼安琪,低下头从安琪身边走开,安琪的脸色也沉了一下,她在想,一会儿怎么解释?
她的脚步有些犹豫不决,最后才上楼,轻轻推开房门,晟王坐在书桌旁,静静翻阅着什么,一直没有抬头。
“玩够了?”晟王终于开口,淡淡道,慢慢抬起头,看着安琪,不知他眼里的情绪,是怒,还是愤。
安琪的心里有些打鼓,有些语无伦次,浅笑道:“那个,这个,嗯,没怎么玩!”
晟王已经到了她面前,低下头,近在咫尺的玉颜,他的鼻息喷在她脸上,似乎带着疑惑和不明的情绪,“嗯?没玩够?”
安琪往后退了一步,却被他钳住,不容许她后退。一只手抓住她的小手,有些用力,将他捏得有些疼。
安琪看着那漆黑的双眸,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生气了?
“娘子,既然没玩够,那为夫陪你玩!”晟王的玉颜染上了一层怒气,他将安琪的手放在腰间的玉带上,轻轻一挑。
安琪一怔,他这是怎么了?她满脸疑问,看着晟王。
“你只能看我一个人,出来我,谁都不许!浩浩扒人家衣服的本事,也该改一改了。”晟王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醋意,他居然忍不住吃醋。
安琪没忍住想笑,可是这一刻,她不敢笑,那无疑是火上浇油,她装镇定,可是眼眸中的笑意,还是没有逃过晟王的双眸。
“娘子,为夫的身材不好看?”晟王嘴角一扬,邪魅笑道,锦袍早已滑落在地,坚实的胸膛,那股迷人而又炽热的气息,扑面而来。
安琪抿了抿唇,尴尬笑了笑,正欲挣脱,却被再次拉近距离,脸轻轻撞击了一下那坚实的胸膛,她不敢再乱动,都已经是老夫老妻了,可是,对他的感觉却依旧如此强烈。
“以后,只准看我一个人!”晟王闭上眼睛,收紧手臂,带着怒气和醋意,将安琪抱得生疼。
安琪很是无语,正欲解释,那不是她的错,浩浩别的本事都没有,就除了这一招,她这不过是让浩浩意识到要练武嘛,她容易吗?
晟王没有给她说话的余地,他一想到那个如诗如画的男子,站在暗处窥视他的妻子,他心中莫名起火,那三千铁骑被他赶尽杀绝,所剩无几,都难消他心头的怒火。
轻轻咬了一口安琪的红唇,发泄心中的怒火,可是却只是点到为止,他也分不清为何这般恼怒,他控制不住这样的情绪。
“晟,唔…没想到你的醋意还真是!”
“真是什么?”晟王眉梢微扬,浑厚的语气带着些隐忍的*,那双深邃的眼眸中似乎在燃烧着什么不明的情绪。
安琪的身子微微一颤,晟王不可能会因为几个不相干的人吃醋,那是什么?刚才酒楼上那个暗中帮她的人是谁?
“晟…”安琪柔声道,她很少见到他这个模样,这个样子的他,让她感觉很陌生。
晟王的吻却铺天盖地袭来,他从未疯狂过,每次都是那么缠绵,温柔,可是今天,他却带着那种陌生的疯狂,只听见衣服撕碎的声音,安琪一怔,所有的理智统统拉了回来。
“晟…”安琪的声音带着呜咽声,除了刺激,还有恐惧和害怕。
晟王恍若未闻,动作有些疯狂,将安琪打横抱起,二人扑倒在床上,依然是衣服撕碎的声音,他的吻疯狂如宣战,安琪胸前一凉,身子一颤,微微蹙眉,双手欲去推开,却被他大手钳住,扣在头顶上。堵住她的唇,不想听,她在需要人出面的时候,居然没有想到他,而是想到了睿王,难道,他段天晟在他心里就那么不可用?晟王的眼眶再次黑下,像个受伤的孩子,在宣誓自己的存在。
可是这一切对于安琪而言,却不是,安琪不明白他为何这般疯狂对待她,他从未如此,心被狠狠刺痛,带着轻声的哭泣声,眼泪顺着眼角流下。他的手心触摸到那滴泪,他原本半睁的眼猝然张开,所有的情绪,只剩下心疼和抱歉。放开她的手,手腕早已因为他用力抓紧,青了一圈。
“娘子,娘子,对不起,对不起。”晟王所有的怒火和*,瞬间被浇灭,整个人如掉入冰窖,轻声温柔安抚安琪,将安琪揽入怀中,带着怜惜和心疼。
安琪闭上眼睛,推开他,可是他却将她禁锢在怀中。
“娘子,对不起,我刚才…”晟王也不知如何解释刚才他的情绪,知道东海国王不管三千铁骑死活,留在暗中窥视一切。安琪在受到白瑞明刁难时,他以为她会用自己的方式处理,或者找他出面,可是,她却找了睿王。她完全忘记了她的背后还有一个比他们所有人都要出色的夫君。
安琪的呼吸显得很沉重,她的心微微凉了一下,带着些恐惧,若晟王刚才真的做了什么,那么只怕,她将无法抹平这道阴影。
“娘子,对不起…”晟王捏紧拳头,他刚才居然那样对她,他无法言尽内心的抱歉,他的娘子似乎在做什么事情,都不要他出面的,从前是,现在也是。
安琪依然不语,衣衫凌乱,如她此刻的心情。
“娘子,刚才为什么不要为夫出面替你收拾残局?”晟王终于开了口,收紧手臂,深深吸一口安琪身上的香味。
安琪才微微睁开眼,原来,他是因为这件事情?她抬起头,带着埋怨和委屈的眼神看着晟王,欲哭无泪,问道:“你就因为这个?”
晟王两眼诚恳,点了点头,似乎很委屈。原本他听到白瑞明刁难安琪,他想出面,可是安琪用了安琪自己的方式狠狠整治白瑞明,他不由得佩服这个女人的本事,可是当安琪请了睿王,他再也开心不起来,自恃骄傲的他,第一次感觉被自己的娘子忽视。
安琪的脸色沉了下来,怒道:“就是因为这个你就可以那样肆无忌惮对我?”
晟王一把将安琪的脸按在心口的位置,不敢看她含怒的脸色,他知道自己错了。那刀鞘的下巴轻轻摩挲着安琪的发鬓,轻柔,带着歉意和罪恶感,他无法原谅自己刚才粗鲁的行为,内心的愧疚越来越深,将安琪抱得更紧,似乎想要将她融进自己的身体里。
“若那个时候我叫你出面,那我就是那个仗势欺人的主,你若出手,就会将你成为只爱美人不顾江山的昏庸王爷。”
“世人的评判,你以为我会在意吗?那些趋炎附势,人云亦云的人,说的话,无足轻重。”
“我知道,可是,我不喜世人这般说你。”
“娘子还是被世俗所困扰。”晟王微微蹙眉,看着床上的碎片,伸手将被子轻轻挑起,敷在安琪身上,淡淡道:“娘子,绝对不会出现下一次。”
安琪岂会听进去,钻进被子里,不再言语。
“娘子?”晟王轻声唤着,安琪没有要理会他的举动,他知道这次玩大了,他要想办法补救。天作孽尤可为,自作孽不可活也。
安琪听到一直没有动静,微微侧头回来,看到房间空荡荡的,闷闷起身,换上一身雪白的衣衫。看着满屋子衣服碎片,心情不是很好,轻轻揉了揉手腕上的淤青。正欲下楼,却闻到扑面而来的花香味。
那张妖孽美艳的玉颜,带着倾天下的笑容,出现在门口。手里拿着一大束火红的蔷薇,这次,某人可没有用刀削掉每一根刺,因为,他着急回来,岂能顾及那么多。
安琪一脸怒气,闷闷盯着他,不语。
“娘子,不要生气!为夫绝对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晟王含笑,挡在门口,两手捧着蔷薇,手被扎出鲜血都毫无知觉,只希望她消气。
安琪微微蹙眉,看着他,这样的他,犯了错会第一时间认错,他是多么孤傲的一个人,在世人眼里,他就是那不可触犯的神,何时放下过姿态?可是,他在她面前,却可以放下一切,放下他那骄傲的自尊,因为他的爱,胜过一切。
“娘子,为夫知错,怎么惩罚都行,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我心疼!”晟王伸手一把把安琪按在怀中,他见不得安琪的眼眸染上迷雾,他感觉那层烟雾让他窒息,感觉自己罪无可恕。
“对不起!”安琪再次开口,却说了三个字,为什么说抱歉?
“娘子,是为夫的错!”晟王轻声在安琪耳边轻声述说着,那是发自内心心疼得声音,那是充满爱的温度。
安琪轻轻推开他,欲伸手去接那束蔷薇。
“有刺,娘子,你想放在哪里?我帮你弄。”晟王却收回手,不让蔷薇的刺扎到安琪。是的,他的爱就是如此细致入微,这束蔷薇的刺在他手上,他可以忘记和忽视,可是,要放到安琪手里,他就会记得,蔷薇有刺。
“扔了它们。”安琪严肃道,看着晟王的手指染上鲜血,知道他一直紧紧捏着那些刺,都言十指连心,他能不痛吗?可是,他的脸上却全是幸福的笑意,这一刻,分不清他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但是,他爱安琪的心,却绝对真诚!
他没有扔掉,而是走到花瓶前插好,那笑容,邪魅却灿烂,那么蛊惑人心,他没有让安琪包扎伤口,而是转身去取了药箱,拿一瓶药,轻轻涂抹着安琪手上的淤青,紧蹙眉头,似乎,那疼,在心底不断蔓延。他没有问她疼不疼,因为他的心,已经感觉到很疼。
“不疼!晟,谢谢你。”
晟王的玉颜微微抬起,看着安琪,等着她解释。
“因为,在爱情的世间里,一直是你放下姿态,维护我们的爱情。相爱容易,相守难。如果每一次,你都和我一样,不愿意低下头,不愿意解释,让心结越结越深,让误会越来越多,到最后,你我必会相互伤害对方,纵然看着对方难过,自己更加伤心,但是也绝对不会罢手。那样,错错错,被一个情字牵动一生,宁可当初不相识,这样,就不会有悲剧。所以,我很幸运,我遇到的,不是和我一样的人,而是你这样的人。所有,我这一生的幸福,都是因为有你,当然是要谢你!”
“娘子,我这一世,欺尽天下人,也许因此,上天派你为世人讨回来。不过,为夫甘之如饴,乐此不疲。”晟王柔声轻笑道,他的锋芒都对着整个天下,对世人,他永远是那不可触犯的神,既敬又畏,他的骄傲,从不会在安琪面前展现。两个人,不是总要有一个人放下姿态吗?他自然不会让她有这样的机会,每次都是自己首当其冲,率先第一,只为了看她扬眉故作得意的模样,可是她眼里的那抹感动和幸福,才是他最大的安慰。
话说玄墨在紫云山住了两日后,将白狐交给了沧月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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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十
“怡亲王请放心,我会保护它的安危,十日后,必将它还给您!”沧月公主一身宫装,柔美中带着刚强,沧月如她一般,美丽凄凉,浮在紫云之上。
玄墨只是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那只白狐,淡淡道:“如果你不想出事,就乖乖在她身边,寸步不离,否者,只能自求多福!”
白狐可怜兮兮看着玄墨,伸出爪子去抓玄墨。却被沧月公主轻轻安抚,帮它顺毛,浅浅笑道:“放心,本宫定能护你周全。怡亲王放心,我不会让它置身险境。”
“算了吧,你还是照顾好自己,白狐,你自求多福!”啸阳粗嗓门说道。
沧月勉强一笑,目光依然坚定,说道:“谢啸将军提醒,本宫可不是宫里娇嫩的花朵,待回来之日,必当好酒好肉招待各位,告辞!”
周统看着沧月公主的队伍缓缓下山,淡淡问道:“你确定她是公主?我倒有种错觉,她才是一个统帅三军的将军。有将军的气势。”
啸阳瞪了他一眼,他闭上嘴,不再言语。
玄墨只是静静看着山下那浩浩荡荡的队伍,如蚂蚁一般渺小,那是太子李前来迎接的队伍。玄墨看着这里的景致怡人,刚抬起头,一只千里鸟飞落在他修长白皙的玉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