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我们虽然威胁了龅牙苏,但为了不留下太多线索,所以出手都有轻重,表面上基本都看不出来,主要以恐吓为主。
于凤超亲自将人给送回去的,临走前还有过检查,所以对于这件事情非常清楚。
我们的嫌疑排除了,而麻烦就更加严重了。
于凤超沉思了一会儿,然后对我们说道:“我这几天的行踪,恐怕会被有心人盯上,无论是警察,还是江湖上的人,都一样——所以我可能不会再过来与你们见面,我们之间,靠阿灿来联络消息,没问题吧?”
我们纷纷点头,说麻烦你了。
于凤超离开之后,我们几个聚在马一岙的房间里,沉默了许久,突然间,小狗说了一句:“这个于凤超,会不会有问题?”
我眉头一跳,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小狗说道:“我们这边的事情,太过于棘手,而且涉及到霍家这样的庞然大物,他于凤超倘若是打了退堂鼓,又抹不下脸面来,于是故意弄出这么一桩这事情来,好来一个缓冲,给自己一个台阶下?”
这个……
小狗的猜测似乎很合理,而马一岙却断然否定,说不,我师父看人很准的,于凤超应该不是这样的人——他若觉得无能为力,昨天就应该直接拒绝我们了。
小狗瞧见马一岙这般坚持,犹豫了一下,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我在旁边瞧着,能够感觉得到,发生了之前的变故之后,小狗这人的性格变得越发沉稳安静,也更不容易相信人了。
或许只有对我们这些曾经生死与共的伙计,他才会感觉到几分温暖吧。
想到这里,我终于做了决定。
吃过了阿灿送来的早饭过后,我对小狗说道:“王老爷子既然传了你《九玄露》,那么你也应该知道,九玄露分为上下两篇,上篇为内功,专门用来行气走脉,而下篇,则是与人较技的手段,不过被撕毁了去……”
小狗说道:“九阴真经?”
我苦笑,说大概是这么一个意思——我之前在北方的时候,机缘巧合,巧好得知了一些线索,那下篇分为七个部分,分别是贪狼擒拿手,至于巨门金刚身、禄存探云手、文曲勾兑丹、廉贞披风剑、武曲破天枪和破军千步,相传为南海某一派的绝学,而我这里,有一套“贪狼擒拿手”,配合着九玄露的修行,能够让你与人交手的实力,更上一层楼……
说罢,我将自己学的的贪狼擒拿手,跟小狗一一讲解起来,并且融入了自己的看法。
马一岙在旁边看着,结合自己的理解,也给予一定的建议和帮助。
小狗出生于宝芝林卖鱼灿一脉,自小就与家族继承人苏四为伍,一同学习,一同成长,算得上是世家子弟,所学颇多,也很是牢固,自有章法,所以一开始的时候,对这一门手段,也并不在意,只当借鉴。
然而随着我讲解的深入,他便发现这贪狼擒拿手有异于寻常手段的独特之处,不仅仅是招式套路,更多的,是与敌人交手的思路。
那种天马行空,匪夷所思却又行而有效的手段,让他为之折服。
所以到了后来,小狗也就收起了心中的轻视,跟我认认真真地学了起来。
我先是跟小狗讲解一边,又手把手地习练一番,最后两人在狭窄的地下室主厅里腾挪,不用力,只用招式比斗,一边打,一边讲。
如此许久,等到小狗融会贯通之后,方才停歇下来。
而弄完这些,小狗长呼一口气,朝着我拱手抱拳,认真地说道:“如此神技,实在是受益终生,大恩不敢忘。”
我拦住了他,说都是自家兄弟,何必客气——再说了,你为了我的事情奔波,我也没有专门谢过你不是。
小狗不再多礼,而是深深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
如此两天,我们都在地下室里待着没出去,要么就行气打坐,保持自己的巅峰状态,要么就比试过招,熟悉擒拿手的种种妙处,而在这期间,于凤超的心腹助手阿灿除了负责我们的饮食之外,还时不时地传递消息过来。
首先是关于龅牙苏的死,警方那边推动得很快,已经查到了与我们冒名过港的那几个身份有关,目前正在四处找寻。
而鬼添哥那边,也是发动手下,四处搜寻。
不过港岛这么多的人口,如此大的国际金融中心,想要找人,黑道反而比白道要更顺手一些。
鬼添哥在信义安以及整个港岛黑道都是很有地位的,再加上拿出了一笔不菲的悬赏来,使得现在到处都是找寻我们,想着去领赏的混子,和江湖人物。
而关于秦梨落的消息,也打听到了。
她从燕京回来之后,就一直待在了一个叫做离岛的地方疗养,那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岛屿,霍家在那里有一大片的宅院,里面都是他们的人,根本没办法知道里面的任何状况。
不过于凤超一直都在想办法联络秦梨落,还希望能够帮我安排一次见面。
我其实对见面这事儿,并不热心,但是如果是书信往来,又或者别的方式,很可能会有一些误会和不理解,所以能够见面,将这里面的事情搞清楚,那是最好的。
而且从阿灿这边传来的说法,于凤超对于此事,还是挺有信心的。
尽管不知道他是怎么做的,但能够做到信义安十大话事人之一,而且在修行上又有着超卓成就,这样的于凤超还是挺让人放心的。
除了这些,于凤超还搞了一份名单,是港岛霍家大体的实力,包括顶尖的高手和主要人物等。
这些不仅仅只是留守港岛的人,还有在东南亚和日韩的高手与供奉。
这些东西,能够让我们对于霍家的实力有一个基本的认识,不至于到时候真的撞上了面,还不知道人家到底是干什么的,姓甚名谁。
从这上面来看,于凤超对我们的事情,还是挺上心的。
如此又等了两天,于凤超那边终于传来了消息,说事情已经办好了,人也都联系妥当。
他让我们直接乘坐渡轮去离岛,阿灿会提前过去,帮忙安排。
接到消息之后,我们整理了一下,在下午的时候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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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大圣抢亲第八章 丽园设伏
于凤超的安排十分缜密,知道我们几人目前拿到的身份,在外界很不安全,所以又特地给我们弄了三个假身份。
出门的时候,马一岙还帮着我们几个重新化妆,将下巴垫高,鼻子弄挺,又戴上假发套,完全就变了模样,倒也用不着担心太多。
随后我们独自前往港口,坐上了去往离岛的渡轮。
离岛在香港诸岛之中,算不得什么重要岛屿,所以一天的航班也挺少的,我们赶到点,上了船,等发船之后,发现渡轮上面的人也不多,宽敞的船舱之中,也就稀稀拉拉十来人。
这儿大部分都是本地人,而看着像观光客的,除了我们几个之外,也就另外两人,还有一对情侣。
而随后,船开了不久,我感觉到很不舒服,就仿佛毒蛇盘在了脖子上一样,冰冷湿滑。
我回过头来,正好与一个光头独眼的老人目光对视。
那人约莫六十多岁的样子,脸上的皱纹累积,穿着一套宽敞的白色唐装,左眼的眼球是玻璃珠子,里面泛着古怪的五彩光芒,而右眼很小,眯眯眼。
他打量人的时候,瞳孔收缩,散发出银针一般扎人的目光来。
我跟他对视一眼,感觉很不舒服,对方如同毒蛇一般阴鸷,然而我却无法通过望气之术,判断对方到底是不是修行者。
又或者,夜行者。
两人打过照面之后,皆不动声色地离开,而随后,我越发觉得心里不舒服,用手指在马一岙的胳膊上面,写了一句话,告诉他我的感受。
马一岙拍了拍我的肩膀,示意我不要妄动。
港岛乃国际都市,弹丸之地,却有着那么多的人口,全世界的人物汇集在一块儿,自然是藏龙卧虎的。
他让我别横生枝节。
行船的过程让我很不舒服,总是有一种想要回头,去打量那独眼老头的想法,但又不得不控制住自己,这样的矛盾让我无法释怀,最终选择闭目而眠。
抵达了离岛,下了船之后,我终于忍不住了,想要去找寻那独眼老人的踪迹,却发现一转眼的功夫,那人就不见了。
出了码头,我跟马一岙聊起这事儿,他告诉我,他也感觉到了。
那个独眼老头虽然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但却有一种让人很不舒服的感觉。
而我们之所以会有这样的感觉,是身体潜意识里的一种自我保护,也代表着那人的气场,已经影响到周围的环境,让处于同一个空间的人都为之敬畏了。
这样的人,的确是很强,如果没有必要的话,最好别跟他有什么交集。
毕竟从气质上来看,这人不像是什么善茬。
我说他有没有可能是霍家的人?
马一岙摇头,说虽说离岛上霍家有一些产业,但也不是说没有别家的势力,而且这人的相貌,跟我们先前得到的霍家高手资料,没有一个重合——当然,也有可能是于哥那边没有收集到的,这个都说不准。
上岛之后,阿灿已经在门口等待,开了一辆车,将我们直接拉到了一家小酒店住下。
他告诉我们,他已经跟那边的人商量好了,留出了一道空隙来,到时候我直接过去,跟秦小姐会面就是了,一切都是安排好了的。
我有些患得患失,说你见到梨落小姐了么?她到底是一个什么态度?
阿灿低头,说没有,秦小姐深居简出,一直都没有露过面,我们能联络到的,是丽园的一个女侍,她弟弟是我们的人,通过她得知,秦小姐每天都会在凉亭里坐半个小时,喝茶赏月,因为喜欢安静,周围是没有人的,而那个时候,也正好是你与她见面的机会——我觉得,以你与她之间的关系,就算是谈不妥,应该也不会找人来抓你的吧?
我给他这么一说,点头说道:“自然不会。”
阿灿拿来一包裹,对我们说道:“这是丽园守卫的衣服,一会儿你们几个换上,就跟着我过去——相关的地方,铁头哥都打点好了,钱花了不少,问题不大。”
他说得很有自信,讲解完这些,又跟我们聊起撤离的方案来。
最好的结果,就是秦梨落是被困住的,她愿意跟我一起离开,那么就不能走渡轮了,于凤超在岛南的一片水湾里安排负责接应的快船,到时候能够将我们给直接接走——如果顺利,就将我们给安排到大陆去;而如果有人拦截,也有可能会安排我们先去赌城避风头,然后再偷渡回国。
而如果秦梨落不肯跟我走,那么就用不着这个风险很大的方案,直接乘渡轮回港岛。
当然,一旦发生任何变故,都可以赶到岛南去,不过那船不能等,过了今晚,一直到凌晨四点钟还没有人到,负责管船的越南人可能就会离开。
不愧是于凤超的得力助手,阿灿将一切都安排妥当,梳理得井井有条。
随后我们简单地吃过了晚饭,等待时间。
到了差不多八点多,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我们几个就出门了。
没有开车,而是缓步前行,在岛上的街巷里行走着。
阿灿给我们大概讲了一下地形之后,指着西边方向连成一片的老式宅屋,告诉我们,那里就是丽园,以前霍家从东南亚举家迁过来的时候,在这里临时落过脚,后来在香港岛站住脚之后,并没有搬走,而是不断的扩建和改装,作为其中的一个老宅来使用,里面住了一些退休的人员,还有霍家的祠堂。
听到阿灿的讲述,我不由得想起了秦梨落之前跟我说过的事情——她一开始的记忆,就是在某个荒岛上,与许多同龄的小朋友一起,接受最严格的特训。
那样的特训是十分残酷的,甚至还亲眼瞧见过有同伴死去,然后被当垃圾一样地扔掉。
她要不是因为表现优异,十分突出,被霍家两位镇山大妖之一的秦三千看中,收为义女,最后又被霍家的二号人物收为弟子,从此青云直上,踏入坦途,说不定活不到现在来。
所以,秦梨落有超出同龄人的成熟,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我之前对港岛霍家的行事还算是挺欣赏的,至少不强迫,也有自己的原则,与黄泉引那种邪恶之极的组织是完全不同的。
而现如今,我认识得更多了之后,越发明白,每一个庞大的组织背后,都有着数不清的原罪。
阿灿讲得差不多了,来到了一棵大樟树的附近,耐心等待着,当时间来到了晚上九点半的时候,有一声古怪的叫声,从前方的黑暗中传来。
咕、咕……
阿灿赶紧上前,回应了一句,然后从黑暗中浮现出了一个人来,打量了一下我们,低声说道:“时间有限啊,我带你们进去,十点十分在院子后门接你们,如果你们不到,到时候我可不管你们了,知道不?”
阿灿赶忙点头,说行,我们一定准时。
那人又说道:“我说的是真的,还有,我听小美姐说秦小姐的情绪有些不正常,一旦有什么不对,你们赶紧撤离,要是被抓住了,也别把我交待出来,知道不?”
那人十分紧张,阿灿只有安慰他,说好,没事,我们都听你的。
得到了我们信誓旦旦的保证,那人紧张的情绪方才舒缓一些,对我们说道:“跟我来吧。”
他带着我们往前走,走的是一条小道,那丽园并非是一大宅子,而是一大片的建筑群落、街区,最外围的是一些三层两层小楼,而往里面走,方才是霍家成员住的洋房。
那些是看上去有一些英伦风格,又带着法国风情,很不错的别墅院子,而最中间的地段,才是中式的祠堂和建筑。
秦梨落住着的,是祠堂左前方的一处大院子,院子中间,有精致的苏式园林,假山、走廊和池塘。
每天晚上十点钟的时候,她都会一个人在那园子中间的小亭子里独处。
那人带着我们,一路绕开大的建筑,专挑小道走,最后来到了那园子的后门处,轻轻敲门,三长两短,叩叩叩。
没多一会儿,门开了,有一个女人着急地说道:“怎么才来?”
那人赶忙说道:“小美姐,不好意思,今天路上的巡逻多了一些,绕了点路。”
女人没有说什么,呼唤我们进去,我第一个往前,小狗和马一岙也跟着,而阿灿却低声说道:“我在外面等着你们,然后把尾款结一下。”
我们不疑有它,跟着往前走,那女人将我们领着往前走,马一岙走了两步,吸了一口凉气,说哎哟,我肚子疼。
说罢,他往回走去。
小美姐叫了他两声,马一岙没有回应,便也不敢大声,带着我们继续往前,来到了园子中间的一条走廊上,瞧了亭子一眼,有些疑惑,说咦,秦小姐怎么不在?我去房间看看。
说罢,她转身离开,留下我和小狗。
我刚才瞧见马一岙离开,心头就有些不对,左右张望,发现这儿的气氛凝重。
我心头一跳,拉着小狗说道:“好像不对。”
小狗低声说道:“马哥刚才走到的时候,冲我们眨眼睛了。”
啊?
我一愣,刚想要离开,而这个时候,突然间一阵刺眼的亮光,从四面八方射了过来,将我们照得透亮。
而随后,一个男人出现在了我们跟前,冷笑着说道:“侯漠,别来无恙?”
正文 大圣抢亲第九章 守庙老人
糟糕,糟糕,中计了。
在瞧见风雷手李冠全出现在我们眼前的时候,我当时的脑子“嗡”的一声响,已经觉察到了不对劲儿,下意识地往回路走,却给十来人堵住了去路,随后将我们给团团围住。
我与小狗背靠背站着,不断地转动,提防着这帮人出手,而对于李冠全等人来说,却显得十分得意,朝着我们冷笑。
我瞧见来人之中,除了李冠全之外,还有数人,格外让人注意——最让我为之惊悸的,就是先前与我们一起坐渡轮上岛的独眼老人。
此刻他也出现在了这儿,而且还堵住了我们的退路,让我们没办法及时撤离。
除了他,我还瞧见三个人,都是之前于凤超给我们资料上有过的高手,一个叫做欧阳岳,是个四十多岁,气质沉稳的男人,一身朱红色的气息洋溢全身;而另外一个叫做欧阳狱,却是那欧阳岳的族叔,大上十几岁,但气势却越发凌厉锋寒;而另外一个土里土气的家伙,则叫做王青栓。
他个头不高,却双目锐利,一身绿光浓郁,所过之处,脚下的青石板上,都有青草茁壮而出。
个个高手,绝非常人。
至于其他的几个人,虽然并没有前面那几位一般鼎鼎大名,厉害老辣,但也都是精干之辈。
圈套,这个埋伏,设置已久,瞧这架势,是一点儿机会都不肯给啊。
我环视一周,最后落到了李冠全的身上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不好意思,走错地方了,让条路来,可以么?”
李冠全冷笑,说你怕不是在做梦哦。
那个叫做欧阳岳的男人走上前来,微笑着说道:“原来这位,就是近日来名声鹊起,让风雷手都吃瘪的候漠啊,把你脸上那乱七八糟的东西给弄下来,让我们大伙儿,看看你到底长什么样吧?”
哈、哈、哈……
众人一阵欢笑,而脸色一直阴郁的独眼老头却耐不住了,冷冷说道:“赶紧将人给拿下吧,后院那边,还有一堆事儿呢,那少夫人要是闹起来,看你们还有心思在这儿鬼扯。”
他一句话,将场间的气氛弄得骤然一僵,李冠全没有再废话,抬起了手来。
而就在这个时候,我也从怀里摸出了熔岩棒来,厉声喝道:“去尼玛的!”
熔岩棒出,这根镶嵌了王岩那金属圆环的棒子,与传说中的金箍棒越发相像,陡然变大之后,我没有再灌注妖力,而是提棒而上,朝着前方猛然一劈。
挡在我面前的,正是走上前来说话的欧阳岳。
此人身体敦实,手长脚短,瞧见我提棒而上,并不畏惧,而是大叫了一声:“来得好!”
能能够被调集过来,埋伏我们的人,都是精挑细选之后的高手,而且从此刻的阵容来看,就知晓李冠全是花了心思,而且对我表现出足够尊重的——要不然,对付一个刚刚觉醒不久的小妖,能够用上这样的架势?
我的棒子挥下,却见欧阳岳双臂一震,那一对手仿佛灌注了钢铁一般,闪烁这金属光泽,然后相交,架住了我的这棒子。
而当我想要提起来的时候,他的双壁之上,传来了莫名的吸力,让棒子紧紧地黏在了上面,无法动弹。
而与此同时,旁边几人也动手了,朝着我和小狗陡然杀来。
我甚至都听到了李冠全那破开空间、轰隆雷鸣的一掌。
杀鸡用牛刀,这帮人真的是横下心来了。
眼看着即将陷入绝境,我却并不慌张,心中反而生出了几分莫名的狂傲之意来。
对方来的猛人越多,就是对我越尊重。
能够让他们如此害怕,说明什么?
说明我成功了。
我让他们感觉到不安,感觉到害怕了。
为什么呢?
因为,我有足够的底气啊,孩子。
九路翻云,阴阳路。
我双手抓着熔岩棒,猛然一转,阴阳分隔,两种力量在高速旋转,却是化作了陀螺形状,一瞬间就破开了欧阳岳的手段。
我抽棒出来出来之后,朝着后面猛然一棒砸去,却是与李冠全的风雷掌相撞。
两者交击,一瞬间,巨大的劲气爆开,恐怖的气劲将修为稍微浅一些的帮手给震得一阵踉跄,往后退去,而我与李冠全两人,也都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之前我们一棒子将李冠全打晕,那是占了闷棍儿的便利,现如今正面对敌,李冠全立刻用超卓的实力,证明了自己这个霍家在外四大行走的首席,并非是阿谀奉承而得来的。
那是实打实的本事,而且还是大本事。
我双手有些发酸,而李冠全也是有些惊诧,没想到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进步居然这么大。
我往后退的时候,那欧阳狱与王青栓却扑了上来,这两人一个老辣,一个凶狠,三两下,便将我与小狗给分隔开了。
小狗名门出身,夜行者的血脉又十分超卓,自然不是善与之辈,此刻身陷绝境,更是逼发出了最大的潜力来,双手一翻,与那王青栓陡然交手两个回合之后,脸色一变,那张微胖浑圆的脸也开始变化了,化作了那恶霸犬的模样来。
直接显露本相,这样子的战斗,才会有最高的效率。
小狗显然是知道,此时此刻,我们已经不容有失了,一旦落於下风,那可就是生死之间了。
小狗陡然爆发,而我也不再藏着掖着,手中的熔岩棒猛然一震,却有火光喷薄而出,再一次与欧阳岳相撞的时候,那火星飞溅而出,落在地上,立刻就有青烟冒起来。
场面一瞬间就变得无比激烈。
铛、铛、铛……
我有心突围,所以上来就施展绝学,那九路翻云一出,杀气腾腾,没有半分回旋余地。
无论是欧阳岳,还是李冠全,还有旁边几人,他们对这一套杀气腾腾、却又玄之又玄的棒法,在一时之间,有些束手无策,原本凶猛的架势一下子就给我压下去了。
先声夺人,这是“先锋手”的真义,我修习九路翻云,最有心得。
然而就在我准备在气势上压倒他,然后想办法找个破绽逃离之时,一直堵在退路,满脸阴沉的独眼老头终于耐不住了。
他冷冷地说了一声:“都是废物。”
轰……
那人往前一跃,我感觉整个空间都为之一黯,世界仿佛变成了黑白两色一般,而下一秒,那人已经来到了我的跟前来,抬手就是一掌。
我到这个时候,方才反应过来,横棒来挡,却感觉一股巨力扑来,仿佛十五级台风一般。
我这才发现,那人拍过来的,并非掌法,而是手印。
他的右手大拇指与无名指相交,中指、食指和小拇指并拢,指尖之上,有莫名的光华在闪烁,就好像是信号灯一般,一闪一黯,与我的熔岩棒相交的时候,我感觉整个身体的妖力陡然泄去,仿佛戳破了的气球。
嗡……
一股振荡空间的禅唱在我的耳边响起,随后我整个人腾飞起来,重重地撞在了亭子旁边的假山处。
碎石飞溅,倘若不是我临时用上了铜皮铁骨的神通,只怕此刻就已经挂掉了。
而接下来,那家伙又一跃,出现在了我的身前,伸手一抓。
我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要给对方拿去了。
好恐怖。
真正顶尖的高手,一出手,我感觉世界都要塌下去了一样。
眼看着我即将被对方抓住脖子,突然间,一道金光从我眼前掠过,正好落在了独眼老头儿的右掌之上,紧接着一道恐怖的光华暴起,黑烟腾腾。
而那宛如鬼魅一般的独眼老头大叫了一声,跌落到了假山下面的池子去。
我抬头一看,却见马一岙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我右侧,浑身都是鲜血,冲着我喊道:“走。”
我在假山的废墟中站稳脚跟,有些焦急地说道:“可是小狗他……”
这时从水池下方,陡然冒出一大片的黑丝来,宛如有生命一般,朝着我们席卷而来,而远处,其余几人也朝着我们这边跃来,马一岙又从兜里摸出了一块九层塔的玉器来,朝着地上猛然一砸,然后拽着我往后跑。
他边跑,边痛苦地喊道:“他给逮住了,我们得走,不然连救他的机会都没有了。”
我本来还想要最后搏一把的,毕竟我还有底牌没有亮出来。
但在如此恐怖的敌人面前,这样的底牌也只是拖延时间而已,而且马一岙抓住我的时候,我发现他手掌上面满是血,湿漉漉的,显然在外面,他也经历过了一场恶战。
我们身后,恐怖的气劲在鼓荡,空间扭曲。
我没有再犹豫,与马一岙一同撤离,两人往外跑,越过园子,在属于霍家的一大片街区狂奔。
这一片街区十分复杂,我们有没有来过,所以转着转着就晕了,而身后的敌人一直在猛赶,喊杀声越来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