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傅,院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徐久照问道。
“久照回来了啊。”李师傅看见他,勉强笑了一下。
其他的员工看见他也都点头或者是出声招呼。徐久照对于这些人都记清楚了名字,不过他挂心院里的情况就没有一一问候:“我看院里的气氛不对劲,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李师傅的脸色一下子灰暗了下来,语气沉重的说道:“院里的一个叫做赵涵梦的女孩,得了白血病住院了。”
“白血病?很严重吗?”徐久照不解的问道。
李师傅叹口气,点了点头。
蒋忻听到这个病脸色一下子也沉了下来,说:“白血病虽然不是无药可医,但是病人受的苦不小,治疗过程当中所产生的费用也是沉重的负担。”
蒋忻能够理解为什么福利院里气氛凝重,得了这种病一般家庭都要花费极大的代价,更别说要抚养这么多孩子的福利院了。
虽然福利院的孩子们有基本的医疗保障,但是遇见这种重大疾病,福利院的资金也是无能为力。政府相关部门的拨款也是杯水车薪,只能指望慈善机构和社会人士的捐款。
现在国内的白血病治疗都是中西医结合,不过这样的治疗根本就不能根治,最好的治疗手段就是骨髓移植。不说前期的治疗,配型移植手术,虽少就需要15万元。
这还是一次就成功的。
骨髓移植成功率只有50%,其中还有20%的复发可能。再加上术后的一些治疗,整个治疗过程最少要2、30万,最贵的70万都打不住。
蒋忻之所以知道的这么清楚,完全就是因为他高中的时候有一个同学就得了这种病。
听完蒋忻说的话,徐久照一瞬间有点傻眼,他现在的存款也就两万多,他还以为不少了,想不到却连一次生大病都治不起。
李师傅见他好像受了沉重的打击,以为他跟赵涵梦熟悉:“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院长已经去想办法。区里之前拨了5万,前期治疗还是能支持的住的。这些天吴院长也在到处联系,院里出去的孩子们也都捐了不少。”
听到成年离开福利院的人纷纷捐钱,他一下子就想到了他住院的时候吴久利尽心尽力的照顾他不说,还无私的帮他出了医药费。
还有他从医院出院之后,吴院长的帮助和照顾都涌上了心头。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现在不正是他回馈福利院的时候吗?
徐久照看着李师傅认真的说道:“我捐2万。”
蒋忻愣了一下,想要负担这笔费用的话语都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蒋忻眉毛蹙了蹙,心里边的念头转了转说道:“我也是有爱心的,那我捐20万吧。”
徐久照眨眼,蒋忻有爱心他是知道的。他自己捐款,自然不能拦着别人捐款。
不过,20万也太多了。
徐久照看着蒋忻说道:“是不是有点太多了?之前博古轩刚刚花了那么多钱买东西,周转的开吗?”
蒋忻说道:“不用担心,我有分寸。捐款献爱心是做好事,但是我也会量力而行。”
徐久照这才放下心。
李师傅几人在俩人说话的时候就屏息的听着,这下都惊喜的蹦了起来:“太好了!谢谢!再加上其他的捐款,这些钱如果顺利就够了。”
徐久照说:“不用谢,这都是应该的。”
蒋忻直接把钱打到了专门为了筹捐款而办理的银行卡上,徐久照把旧衣服交给院里的阿姨就跟蒋忻一起走出了福利院的大门。
“这下又要从头攒起了。”徐久照看着蒋忻笑了一下。
蒋忻说道:“你古瓷鉴定这么好,不如做博古轩的顾问吧?”
第48章
蒋忻这么说,公私都兼顾到了。
自从半年前差点被坑了之后,博古轩就一直在物色出色的陶瓷鉴定顾问。只不过蒋忻入行太短,人脉不行,而蒋卫国认识的人不是岁数太大,就是这些人在同行的手下工作,不好挖角。正好徐久照的古瓷鉴定非常出色,可以填补这个空位。
之前徐久照一直在封窑进行陶瓷学习,蒋忻始终找不到名头跟他常常见面。如果他成了博古轩的顾问,那么就能时不时的把他约出来见面了。
蒋忻现在颇有点越陷越深,之前他还能一直说服自己只是保持朋友的距离来关切徐久照。但是他自己总是不知不觉的就跨过那个界限,投入了更深入的情感。
就像是现在,还没有分开就开始舍不得,计划下一次见面了。
徐久照让他说的一愣,不过他没有拒绝,反而是思考了起来。
烧造瓷器的技艺他本身的造诣深厚,所需要学习的只是现代的一些艺术元素,吃透了之前邹衡新教给他的那些理论,后续的学习就没那么繁重,只剩下的就是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了。
做蒋忻的顾问也不是不可以,徐久照明白蒋卫国和赵掌柜坐镇上海,蒋忻需要的大概是一个可以陪着他走南闯北到处收货的顾问。
而徐久照正好也想要到处去走一走去寻找明朝时候还在现在却已经少见的植物添加成分,俩人一起蒋忻正好能跟他作伴。
徐久照点点头说道:“也好。”
蒋忻大喜,不过面上却还是矜持的保持着一派淡然若定的姿态。
他嘴角弯起,说:“这正式做了顾问,你可就不能再拒绝收报酬了。”
徐久照恍然还有这么一茬。他好不容易存到两万五千多的存款一下子捐出去两万,本来就快要凑够换吴久利的钱又被打回了原形。做博古轩的顾问也算是增加收入的一个渠道。
徐久照从来就没有做了好友就不能共事的概念,没有利益冲突,就不会有分歧。而他自信自己如果给博古轩做顾问,一定会兢兢业业。
徐久照说:“不过有一点我要说在前头,我比较擅长辨别的是元宋还有明时期的瓷器,元以前和清朝到民国的还把握不是太大。”
明朝时期不说是了若指掌,那也是烂熟于心。别说他生前跟举办私拍的人混熟,亲眼见过不少当代各地的精品样式,就是他自己过手和亲手烧造的瓷器种类就不少了。
经过岁月流逝,这些瓷器可能会有不同程度的变化,但是看款式和图案他就能够分辨出来是不是明朝的。
而元宋时期的他了解很多,也同样是那举办私拍的人搜集了不少的元宋精品的原因,他对于元宋时期的特征也知之甚多。
对汉唐时期的瓷器他就了解的不如元宋时候的,汉唐跟清朝时期的陶瓷知识还是从常院长留给原身的书上学习到的。这部分就理论大过实践。
蒋忻理解的点点头说道:“你还没有成年,精专三个朝代的陶瓷已经非常的不容易了。”然后他话题一转,说:“这样吧,你就挑你有把握的直说,没有把握的咱们再看。”
徐久照说:“好。”
俩人说定了之后,徐久照看时间不早了,就说:“今天晚上还回封窑镇?还是你直接在市区住下?”
没成想蒋忻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住了,晚上还有飞机,一会儿吃点东西,直接去机场。”
徐久照惊讶:“你这么跑多累啊,休息一晚上再走吧。”
他们这天是坐上午的飞机回来,中午到封窑镇的。在他家待了几个小时又跑到福利院来,当天蒋忻还要坐飞机回去,徐久照都觉得这行程安排的太紧凑。
去上海的时候是徐久照第一次坐飞机。“飞机”这个词他在康复训练的时候医生教过,后来也因为好奇在书店里边看过图片。
所以去坐的时候是兴奋大于紧张,上天在他看来是极度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不就是神仙才能办到的事情嘛。
因为精神的高度紧绷,坐一次飞机下来总会感觉得挺疲惫的,所以蒋忻说他晚上还要坐飞机回去上海,徐久照都替他累。
蒋忻也想要多逗留一段时间,只可惜他还有工作上面的事情要处理,只能遗憾的说道:“飞机票都订好了。”
一听这个,徐久照只能说:“那我送你去市区?”
蒋忻毫不犹豫的说:“好啊。”又可以抱着徐久照的小腰了,最好还能一起吃个饭。
等进了市区,蒋忻如愿以偿的拉着徐久照吃了一顿晚饭。
徐久照还想要送蒋忻去机场,蒋忻坚持的拒绝了。
俩人就在饭点门口告别,徐久照并没有那种黏黏糊糊的情绪,很干脆的转身走向饭点侧面存放自行车和电动车的区域去推电摩了。
这片区域是饭店员工和来就餐的客人共同的,跟饭点外边灯火通明的停车位相比,这边就显得有点寒酸,只有一个瓦数不太大的灯光照亮。
徐久照正在低头开车子,身后边踢踏踢踏的脚步声轻盈而快速的接近,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人捂住了嘴巴。
“别出声!”来人低声厉喝道。
徐久照条件反射的挣扎立刻被另外一个人镇压了。
徐久照被突变弄蒙了一瞬,等到明白过来不再徒劳的挣扎。他极力冷静的试图看清楚到底有几个人,可惜脖子上的胳膊牢牢的卡住他的脖子,让他动弹不得。
这些人应该是计划好了的,没有出声动作默契的把徐久照向着这片区域的深处拖去。
谋财还是害命?
徐久照的脑袋里疯狂的运转着,批命思索着如何才能够安全的脱身。
一个人固定着徐久照的上身,另外一个则弯下腰抬着徐久照的腿,俩人小碎步快速的向着自行车停车区域跑过去。
徐久照眨眼,眼睛适应没有光照的黑暗之后,隐约看见尽头饭点的后巷停着一辆小面包车。
看见移动工具,徐久照不知道怎么的就联想到了“抛尸”这个字眼。
徐久照死命的开始挣扎起来,这种地方被人弄走了,没人发觉,再见到他可不就只是尸体了吗。
徐久照已经老实了一会儿,这下突然挣扎起来,固定他上身的人差点没有捉稳,还不等他恼怒的呵斥徐久照,一个人影飞快的向着他靠近举起手中的消防瓶砸向了他的脑袋。
“嗷!”
固定上身的人一下子撒手抱住自己的头颅倒了下去,抱着腿的人刚抬起头就被踹倒在地。
“快走!”蒋忻一把拉起摔在地上的徐久照,两个人转身向着饭店门口跑过去。
“妈的!”被踹翻那人快速的爬了起来,手里摸出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向着俩人身后打去。
“咻——”
一颗子弹擦过蒋忻的胳膊,让他感觉好像被咬了一口一样。
对方有枪的事实,让他更加不敢停下。
那人朝着饭店门口的方向连开了几枪,蒋忻根本就不敢再往饭店门口的方向跑去,只能入入对方所愿跑进旁边的街道。
这是一条老街道,照明不太好,走的人也不是很多,蒋忻胳膊上的血在灯光的照射下格外的刺眼,路人惊叫一声连忙闪避。
徐久照被拉着跑的气喘吁吁:“你放开我,我自己能跑,你节省体力。”蒋忻在出血,这么下去很快就没力气了。
蒋忻抿着唇:“不行,他们抓的是你。”
蒋忻的大长腿跑起来格外的快,徐久照仗着年轻身体好,也跑出了飞人的速度。
身后那人一个追俩根本不占上风,但是很快留在车里接应的同伙就开着那辆小面包追了过来。
眼看着马上就要被追上了,蒋忻一转弯,拉着徐久照就转进了一个小巷子里。
这条小巷非常的狭窄,根本就不能容许面包车通过。
拿枪那人也紧跟着拐了进来。小巷的地形很复杂,七拐八歪,四通八达,两边都是平房。
对这片的地形蒋忻跟徐久照都不熟悉,只能祈祷不是死巷。不知那路神佛的保佑,俩人顺利的穿过这片复杂的巷道。
一看这个地方,挺眼熟。
徐久照仔细一看,这不就是被蒋忻抢走电摩他又找回来的地方么。
蒋忻显然也认了出来,眼睛一亮有了主意,拉着徐久照就跑到了一个隐蔽的地方,猫着腰趴下了。
这个地方非常的隐蔽,不知道是那家在这块盖了一个小房,旁边还堆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蒋忻拽着一块脏兮兮的塑料布,盖在两个人的身上。
徐久照跟着一起拉平,和蒋忻两个人靠在墙角紧紧的贴在一起。
这个角落又黑又小,连个人的心跳疯狂的跳动着,在这种黑暗的环境里,声音大的不可思议。
蒋忻竭力忍耐着喘息,闭着嘴巴平稳着呼吸,他的头一阵阵的眩晕,这是失血过多造成的。
蒋忻的呼吸就喷在徐久照脖子上,让他不自在的缩脖子,可是蒋忻救了他,现在危机四伏他再不自在也能不能躲开。
黑暗中蒋忻移动手臂把徐久照牢牢的抱在怀里,悄声的说道:“你不要动,刚才咱们那么跑应该会有人报警,再坚持一会儿。”
徐久照缩着脖子埋进他的怀里,轻声的“嗯”了一声。
过了没一会儿,那个拿枪的人也从巷子里跑了出来,紧跟着的还有那个开车的司机。
就听一个人粗声粗气的说道:“这片你熟,他们往哪个方向跑了?”
另外一个则说道:“我不知道,我开车刚下来,我又没看见。”
“你真是没用!”粗声那个显然就是拿枪一直在后边追他们的人,他的声音一高,说道:“地上有血迹!把你钥匙上的小手电拿来。”
蒋忻暗叫一声糟糕,这边这么黑,没想到他们居然还随身带着手电。
蒋忻跑的很快,地上的血迹跨度很大,这俩绑匪顺着血迹的方向就找了过来。
蒋忻跟徐久照越来越紧张。
却没想到这俩绑匪越过他们藏身的地方向着更深的地方走了过去。
怎么回事?蒋忻不解的歪头,嘴唇无意间挨上了徐久照的额头。
“妈的!警察来了,赶紧走!”粗声的那个低声道。
两个人的脚步声啪嗒啪嗒的在巷子里回响,没过一会儿更多人的脚步声响了起来。
徐久照偷偷掀开一脚,发觉真是警察来了,这才掀开脏兮兮看不出样子的塑料布。
“阿忻!你怎么样?”徐久照蹲在蒋忻的旁边把他搀扶起来。
警察看见这边冒出来两个人,快速的向着他们逼近。
蒋忻手臂上的血已经不怎么往下流了,他摇摇头说:“没大事,就是有点晕。”
接警的警察发觉蒋忻的身上有伤,跟他问话对答还算清晰,眼见是没有什么大碍。
没过一会儿120的人也来了,不过他们进不来只是医护人员抬着担架进来了,蒋忻坚定的拒绝了担架,医生治好让他站在那里给他紧急包扎了一下。
有几个警察已经开始在现场拍照,大射灯照的这片一阵明亮。
徐久照眼尖的发现越过他们藏身的地方还有一路血迹,他好奇的追过去,终于在巷子尽头一个纸箱子下边发现了根源。
那里躺着一只腿部受伤的花猫。
“喵呜。”花猫警惕而不友好的冲着徐久照叫。
“原来是你救了我们。”徐久照蹲在花猫跟前,冲着它微笑。
第49章
这有着救命之恩的花猫徐久照当然不能丢下不管,在他的坚持之下一个年轻的女警把花猫送到了附近的宠物医院。
徐久照这会儿还要跟着蒋忻一起去医院,尽管蒋忻说他没有什么大碍,但是他失血不少还是要住院观察一段时间,进行进一步的检查。
在蒋忻的极力保护之下,徐久照没有擦破一点皮。再说他是绑架的目标,警察重点的询问了绑匪的情况。
遗憾的是当时的光线太过昏暗,尽管有摄像头,也没有清晰的景象。而现在徐久照也知道为什么这人持枪把他们往城中村方向驱赶,这边是没有监控摄像头的。
最初被蒋忻用消防瓶砸过的人留下一地的鲜血,人早就不见踪影。不过好在他们跑的时候目击者不少,还是把那个拿枪的大概样子给描述了出来。
因为看到的人不少,这件事情很快就上了当地的新闻。市局的领导当即成立的专案组,限期破案,并且启动了扫黑扫黄的行动。
也是这仨绑匪太嚣张了,太过胆大妄为,激怒了当地警方。
蒋忻住院了,邹衡新高大全赶紧赶到了医院。
“久照,你没事吧?”邹衡新在他身上扫了一眼,又赶紧去看躺在床上输液的蒋忻:“阿忻你怎么样?”
徐久照说道:“我没事。”
蒋忻也抬头说道:“邹老,这件事先不要通知我爷爷。”
邹衡新一脸严肃的点点头:“医生怎么说的?”
徐久照站在床尾的位置说:“子弹只是擦过去,除了失血,没有什么大碍。”
高大全肃然的说道:“警察怎么说的?到底怎么回事?你俩都要把我们吓死了。”
徐久照歉然的看着两位年纪不轻的老者,说道:“对不起,让你们担心了。”
邹衡新摇头说道:“这事谁能想到,怎么会有人去绑架你呢?”
蒋忻靠在病床上,说:“还不知道,目前警察正在追查那三个人。”
徐久照被绑架,这件事情在几人看来都很离奇,很不可思议。徐久照是个孤儿,家无恒产,存款微薄,根本就不可能具有图财的作案价值。要说绑架蒋忻或者是邹衡新勒索要钱,这还说的过去。
蒋忻一脸的阴沉,不是因为谋财那么就是个人恩怨。如果不是那个时候他流连着想要目送对方离开,徐久照就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了,想想他都后怕。
“久照,你想想你有没有什么得罪的人?”高大全问道。
徐久照歪头看着蒋忻说道:“如果说到得罪的人,我觉得之前我得了金奖,而成了银奖得李岩松,还有咱们买了熏炉的原主人…另外,就是和我有个人恩怨的一个福利院的一个孩子。刚才警察问过我,都告诉他们了。”
高大全舒口气:“那就行。”
蒋忻说道:“我想应该不是为了钱绑架久照,这样的话除非是抓住幕后人,久照还是不安全。”
高大全点头说道:“没错,小徐这段时间不要单独行动,时刻保持要有一个人跟你一起。”
邹衡新点点头说道:“不是还有一个孩子叫冯忠宝的,让他跟你在一起行动。”
徐久照苦笑,冯忠宝可不是蒋忻,毛毛渣渣的,遇到危险指不定谁保护谁。
高大全说道:“不行这段时间你就不要自己住,先住到瓷器厂的宿舍里。虽然环境条件不是很好,可是也有人照应。”
徐久照从来不逞强,他知道没有抓住凶手之前不能任性,于是就答应了高大全的提议。
原身之前也是在宿舍里边居住过的,不过作为学徒工是跟其他7个人一起挤在一间屋子里。原身只是在宿舍里边占据了一个床铺,方便不想回福利院的时候,晚上可以在这边睡觉。
徐久照觉得跟人混居不好,还是选择自己独自租住。现在这会也不能嫌弃条件不好,为了安全还是要去住。
蒋忻听的直皱眉,混合宿舍的条件不用亲眼去看他就能知道有多糟糕,不过这会他没有任何的立场来说这种话。
当天晚上徐久照留在医院陪床,第二邹衡新的保姆给俩人送来了丰盛的早饭。
九点多,一个穿着商务衬衫,戴着一副眼镜斯斯文文的男人走进了蒋忻的病房。
“蒋忻,你怎么样?”男人担忧的看着蒋忻。
“你来了,我还好。”蒋忻吐口气,往高的坐了坐,徐久照赶紧去搀他。
“我没事,又不是什么大伤。”大概蒋忻自己都不知道他现在说话的语气有多么的轻柔,看着徐久照眼神又是多么的柔软,“你也累了一晚上了,不用管我。”
徐久照抿着唇摇摇头,他直起身子说道:“我去打水,你们说话吧。”
徐久照体贴的把空间留给这俩人,自己拎着水壶出去了。
知道徐久照一时半会儿大概不会回来,蒋忻惆怅的看着房门。
“你要不要这么夸张,不过就出去那么一会儿就要死要活的。”外号叫做“面条人”的斯文男人刘锐揶揄的说道,“看你这样子,这位就是你的新恋人?你终于走出以前的阴影展开了一段新恋情,我该对你说声恭喜。”
好友兼上司的形象他们这几个朋友都是知道的,之前他一直神神秘秘,就知道有情况了。
蒋忻翻了一个白眼:“去,别造谣。人还没成年,再说了他是直的,我们根本就不可能。”他自己说着说着眼神都黯淡,人也失落起来。
看出蒋忻脸上的黯然,刘锐聪明的转移了话题跟他说起工作上的事情。
“这些项目我可以先跟其他人跟进,不过还有很多文件是需要你亲自处理。”刘锐合上手中的笔记本电脑。
蒋忻咬牙:“再给我几天时间,到时候我从这边直接去北京。”
刘锐点头说道:“最多不能超过五天。”
蒋忻眉毛蹙了一下,说道:“好。”
刘锐办完了事情没有多耽误就离开了医院,他很忙,蒋忻又撩了挑子,更是焦头烂额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
在一家高档酒店的总统套房里,绑架的幕后主使人一脸阴郁的盯着瑟瑟发抖的属下:“废物,这点事情都干不好!”
属下人高马大,这会儿却缩着脖子战战兢兢:“我们也没有想到本地的势力会把这件事情办成这样。老板,这毕竟不是在咱们自己的地盘上,只能委托道上的兄弟来办。也不知道他们怎么传的话,竟然闹成这样。”
满身寒气的男人穿着浴袍歪在沙发上:“本地的这些道上人也是够嚣张的,迟早自取灭亡。对了…”阴柔男人目光锐利的盯着属下:“不会查到我们身上吧?”
属下摇摇头说道:“事情办的很干净,就算被警察抓住,也查不到咱们身上。”
男人仰头靠在沙发上:“那就好,等这件事情平息下去再想办法。”
属下欲言又止,阴柔男人瞥了他一眼:“有什么话直说。”
“老板,那碎片让您损失了不少,不过罪魁祸首是姓杨的那小子。虽然他把钱都遭光了,但是人还在,拆开卖卖,至少能回来点。您干嘛总是盯着徐久照呢?”虽然是他发现了封窑让那块碎片价值大跌。
男人冷然的说道:“现在不动杨久洋,是因为他还有价值。再说了,你以为我一定要得到徐久照是为了那块瓷片?”
难道不是么?属下瞪大眼睛。
冷笑一声,男人说道:“我是为了徐久照这个人!十七岁就能独立完成考古发现,发掘了一个在历史上几乎毫无痕迹的窑场。他对河南的各种窑场一定了如指掌。”
男人站起来,似乎是难以抑制兴奋的走到窗户跟前:“那么总有一天,一定能够找到柴窑的真正位置,一块碎片算什么,到时候还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他的唇边露出一个诡异的笑:“说实话,我真正想要的是他脑子里的东西!”
属下看着阵阵阴气的老板,难以控制的打了一个哆嗦。
蒋忻只是擦伤,观察了一个晚上就可以出院了。办理了出院手续,蒋忻跟徐久照就离开了医院。
这个时候徐久照提出想要去看看昨天晚上救了俩人的功臣花猫。
打电话问了医院的地址,直接来到了宠物医院。
等宠物医院的工作人员一听他们要看那只花猫,顿时就笑了:“原来是这位猫大爷啊。”
徐久照惊奇的与蒋忻对看了一眼:“什么猫大爷?”
工作人员笑道:“那只花猫可太有派头了,一进了我们医院,好家伙…拖着腿伤还不老实,吼得同一个屋里其他猫咪全都怕了它。”
徐久照奇道:“这么厉害?”
俩人听了好奇的不行,跟着工作人员走进了临时安置宠物猫的房间里。
这间房间三面都是猫笼子,不过现在只有左右里边的笼子里边有猫,而对门的那面墙笼子大部分都是空的,只有一个笼子里边关着一只。
就是那只花猫,因为它太霸道,别的猫都给隔开了。
徐久照跟蒋忻走近了,就见那只花猫四平八稳的摊着四肢相当闲适的卧在笼子里,看见徐久照和蒋忻进来抬起头来高傲的“喵呜”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