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之争
南宫昕摇头:“你呀,也是太无聊了。我看还是——”还是要弄个孩子折腾她,她方才不会那么无聊。 
但这句话,他是绝不会说的,免得她知道了,那就惨了。 
“什么啊?”她不解地问。 
南宫昕连忙转开话题,“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吧。”* 
傅云若被他拉去吃饭,但不见轩辕隐:“隐呢,怎么还没回来?” 
“不知道,他好像去处理隐宫京城分舵的事情了。”东凌霄见她脸上沾了点墨迹,笑着拿着手帕给她擦干净了:“怎么弄得像只小花猫似的。开店的事情也不必太着急。” 
傅云若蹙眉:“我只是想今早开起来嘛。不过,还要等招聘好了人马再发放我的广告。这几天先找人把店子装潢一下。我再研究一下我们的产品。” 
他说的话有许多词是他们听不懂的,只瞪着眼睛看她。 
傅云若摇头道:“没什么事,我只是说把店子修缮一下,再研究一下我们卖什么东西,怎么卖。” 
她一边吃饭一边研究着,吃到一半,轩辕隐大步走了进来。 
“隐——”她眼尖,骤然发现他身上的血迹:“怎么回事,你受伤了?” 
她连忙起身,但见他摇头:“是别人的血,我没事。” 
傅云若挑眉:“这又是怎么回事?你跟别人打架了?” 
“是隐宫的分舵和其他门派打起来了,我自然要去仲裁。”他脱下染血的外衫扔在一边,洗了手,便坐下吃饭,没有半点影响。 
“又打,没完没了的。”傅云若翻个白眼,继续吃饭:“你啊,是不是又杀人了?” 
“我尽量不杀。”他说,这已经是他最大的容忍了。 
南宫昕看了他一眼:“最好不要再杀人了,积点阴德。你可以不管自己,不能不管云若。” 
轩辕隐知道他说的是为孩子积德,他自然明白。“我有分寸,不须你教导。” 
“那你还是少管江湖上的事吧,难道除了当隐宫的宫主你就不能做其他的吗?”南宫昕问。 
轩辕隐挑眉:“对,我只是一介武夫,我除了会武功一无是处。不像阁下是皇室子弟,可以养尊处优!” 
“你——我这么说是为了云若,你还要让她为你担惊受怕到什么时候?开武馆不行吗?你就真的不能脱离江湖吗?” 
傅云若见他们要吵起来,连忙一手拉住一个人:“行了,别吵了。我知道你们都是为我好,但我也不想勉强你们做任何你们不喜欢的事。隐喜欢做什么就去做什么,我不会干涉他的。昕,你也不要责怪他了,我知道他向来有分寸的。” 
两人互瞪了一眼,再不理会对方。 
倒是轩辕隐,心中虽然知道南宫昕说的话难听,但是知道,他说的也对。他确实不能再让自己的妻子为自己担惊受怕下去。也许,他现在只想过平凡人的生活,而非像过去那样再刀头舔血。 
东凌霄忽然说:“轩辕隐,我想开一家镖局,你要不要跟我合作?” 
“镖局?那要让他做什么?走镖么,那岂不是要东奔西跑的,太辛苦了。”傅云若挑眉,这样不好。 
东凌霄笑道:“我又怎么会让他走镖呢?” 
轩辕隐抬眸:“不必了,我若要做什么,便会自食其力。” 
他不需要寄望于别人的施舍。 
别以为他不知道东凌霄在想些什么,他何尝不是想支开他? 
真的开了镖局,到时候有什么事他能不去走镖么?他不想离傅云若太远。 
“那就随你的意思吧,我也就是这么一说。” 
“现在这样也很好啊,干嘛非要让隐做什么生意呢?他又不懂这些俗事。”轩辕隐自小以来,何曾接触过俗事繁芜,今日她也不想让他勉强。 
“大家过得开心就好。”她笑了起来:“来,吃饭吧。” 
三人各怀心思,这顿饭吃得颇有些沉闷。 
吃过了晚饭,傅云若回到房间里正在研究她的产品方针,忽然感觉到一双手放在肩膀上,那熟悉的味道让她也没有回过头去:“隐。” 
她仍旧在低头写着什么,忽然,他从身后紧紧搂住了她。 
“怎么了,隐,还在生气吗?”她回身抱住他,微笑着伸出手扯他的俊脸:“看你,给爷笑一个。” 
她一副无赖痞子样,惹得他勾唇笑了起来,伸出手捉住她的手,细细吻着。 
“怎么不说话?” 
轩辕隐在椅子上坐下,将她抱在怀中,“若儿,我是不是让你很失望?” 
傅云若蹙眉:“怎么这么说?我什么时候对你失望了?” 
他深深地望着她:“我自幼年以来,少接触人世,更不喜欢与人交际。除了武功尚可,并没有其他出众的本领。相比较东凌霄和南宫昕而言,我总是不能让你安心。还是要常常出没于江湖之中。一日生为江湖人,终身都为江湖人。若儿,我让你失望了吗?我知道你不希望我每日打打杀杀的,是吧?” 
傅云若顿时明白他的意思了,“傻瓜,怎么这么说呢。我从来没有对你失望过。我之所以不希望你打打杀杀的,不是因为我讨厌,而是因为我不希望你受伤。我爱你,才不在乎你是做什么的,更不在乎你有多少金钱或本领。难道,我是因为你武功高强爱上你的吗?或者是因为你的身份?不是,那只是因为我爱你,没有任何理由。” 
他心中一暖,搂住她,语气有些低落:“若儿,你会觉得我很没用吗?除了会武功之外,我不会其他东西。” 
“为什么你会这么想呢?有多少人,连武功也不会呢。何况你也读书识字,有什么没用的?你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啊。” 

妖精傅云若
她笑着说,“开心点嘛,笑给我看,我可不希望你这样。” 
轩辕隐伸手抚上她的脸庞,见她目光温柔,忽然道:“以前或许我可以任性下去,但我是你的丈夫,我应该我负起我自己的责任。若儿,是你教我进入这人世之中,我会为了你做一个丈夫应该做的事,不再让你为我担心。过段时间我会另寻它用,不再担任隐宫的副宫主。”* 
“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你看,你现在已经比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好很多了,现在你也可以无顾忌地走在大街上,再不用在乎别人的眼光。活得开心就好,那些无聊的人,不用管他们。”她在他唇上一吻:“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隐。” 
轩辕隐搂住她,心底终于不再有纠葛。 
他知道,该是他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的时候了。 
隐退于江湖吧。 
“若儿,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他定定地望着她,“知道吧,这辈子,我最幸运地事情,就是遇到了你。” 
傅云若莞尔一笑:“也许那是我的幸运呢。”她伏在他怀中,“是老天爷的意思吧,让我遇到你这个冤家。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莫名其妙的东西,你永远都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出现。” 
轩辕隐没有说话,但听着她絮絮叨叨地说着要开店的事情,自己心中隐隐有了些想法。 
有时候,有些事情不是他做不来,只是,他从没有想过去做。 
他从不懂责任和道德,然而现在,为了她,他愿意娶承担属于自己那份甜蜜的负担。 
他坐了片刻便离开了,傅云若继续策划着她的生意和推销产品。 
“云若,还在忙那件事?”东凌霄走进房间,今日该是他与她同寝的日子。 
傅云若点头:“是啊,我就是没事闲着,看看要怎么做才能更好地制订符合这里女人需求的东西来。” 
东凌霄走到她身后,两手不轻不重地按摩这她的肩膀,傅云若舒服地轻吟一声。写了半天,酸痛的肌理现在被按摩得舒服多了。 
“别忙了,现在也不早了,我们该睡了。”他低头轻吻她的颈项,手指便从肩膀滑落,钻进衣襟里,探入其中作乱。 
“嗯——”她娇媚地斜睨了他一眼,“讨厌——” 
东凌霄解开她的衣衫,自己坐到那合欢椅上,这东西是专为闺房之乐设计的,可躺可坐,夫妻可得此乐。 
“我还要洗澡——”她咕哝一声,被他一把抱进怀中,坐在他身上。 
“待会再洗,我陪你一起——”东凌霄封住她撅起的红唇,一手在她身上作乱,惹得她娇喘吁吁,春声媚态。 
晚风陡然吹开了窗棂,她微微睁开迷蒙的双眼,“不要——窗户开了,被人看到了——” 
东凌霄坏心地伸舌舔吻,“那就让他们看——”他的声音含混不清。 
“你这暴露狂,我才不要呢——” 
她伸手要推开他,却被他抱起,直捣那禁忌花园,顿时眼儿迷蒙,腿儿绷紧。乌发随着他的旋律狂肆地上下摆动,白皙波动,惹人爱怜。 
“讨厌,呀——”她娇吟着,一手按住他的胸膛免得掉下来,那摇椅来回摇动起来,自有一种奇妙的韵味。 
忽然,窗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傅云若细心听到,顿时有些惊慌:“有人——唔——”他却是更加恶意地进攻,简直似那狂风暴雨,快要把她给逼疯了。 
傅云若咬牙,被他逼迫得心理防线快要崩塌,直到那脚步声越发近了,忽然传来一阵敲门声:“夫人,小春给您送茶来了。” 
傅云若正要说拒绝,东凌霄忽然抬起头,恶意地说:“进来吧,把东西放在桌上,然后出去。” 
傅云若一怔,狠狠捶他一拳,低声道:“你疯了,唔——”她不敢吱声,虽然隔着屏风,但丫鬟若是转过来,岂不是看得精光。 
强烈的紧张感让她瞬间紧绷起来,惹得他呼吸急促,恶意地加快了进攻。 
傅云若耳听着那脚步声走进来,传来一阵放茶壶的清脆声响,近在咫尺的丫鬟让她整个人快要窒息。 
该死的,在这种紧张的气氛下,她竟然快要达到疯狂的边缘。 
那海潮一般的快感瞬间淹没了她,让她思绪崩溃。 
直到丫鬟离开,那脚步声渐渐远了,她在东凌霄狂浪的冲击中尖叫出声。“啊——不要了,我不行了——” 
东凌霄呼吸急促:“你这个妖精——这么不想我走吗?” 
傅云若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下一刻被他翻转身子,再度攻占。 
她趴在摇椅上,紧紧捉住扶手,呼喊出快乐和泪水,直到溺毙其中。 
直到欢情方休,两人都汗湿了身体。 
东凌霄亲吻着她的雪背,他的笑声震动她耳际:“妖精,知道你刚刚叫得多大声么?我让你舒服吗?” 
傅云若回眸,恶狠狠地咬了他一口:“还说!你刚刚居然让丫鬟进门!” 
他无辜眨眨眼:“没什么啊,她又没看到什么?” 
“她肯定知道了。”她瞪了他一眼,推了推他:“我要沐浴,热死我了。” 
东凌霄抱了她起身,“我让丫鬟去准备了,这会儿应该差不多了。” 
他起身披了单衣,到门口,叫了仆人准备提了热水过来。 
回头热水准备好了,撒上药草,他抱着傅云若一起洗浴。 
夫妻共浴,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两人在浴桶中洗去汗水,东凌霄这家伙又是个不老实的,很快便又在浴桶中来了一回。傅云若虽是累了,终究拗不过他,又是一场欢情难耐。 
直到两人都累极了,方才双双躺倒在床/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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撒花O(∩_∩)O~
发家史
一夜无梦,傅云若睡得很香,第二天一早醒来,便不见东凌霄了。知道他大概晨起去忙了。只留了纸条给她,说是他帮忙给她找了装修店子的人,等她过去。 
傅云若累得很,便多睡了会儿。 
待起来了,又练了会儿媚天派的心法,吃了早饭才优哉游哉地去店里。* 
刚到门口,她就发现店里嘈杂得很,东凌霄正在里面和人谈些什么。 
“娘子。”他见她来了,伸出拉住她道:“今日有几个女子到这儿来了,说是愿意应聘你招的工。” 
“噢?这么快就有人来了?”傅云若连忙看去,一见都是贫苦农家的女孩儿,生得朴实,若是不然,一般人家都不会让女儿出来抛头露面工作的。 
那些女子从未见过如东凌霄这般英俊的男人,更没见过如傅云若这般美貌的女子,当即傻眼,低头议论着。 
“各位妹妹,我呢,就是这家店的老板了。你们是怎么知道我这儿招人的?” 
“这位夫人,我们是在大街上听人念的,便到这儿来了。”其中一个青衣女孩儿十分灵巧:“夫人,您要找手巧伶俐的,我们从小便做家事,不知道您要不要我们。” 
“既然来了,那就都是缘分了。这样,我请了一些师傅们,到时候咱们先学一学,要是你们聪明学好了,就留下来。学不好,我看若有其他事可干,也可以让你们留下来做些杂事,你们看如何?” 
那些女子哪有不愿意的,傅云若当即订了人下来。 
负责装潢的人也来了,原来是安康城中颇有名的伊家,他们既负责卖装饰材料,也负责装修。 
傅云若按自己的意思,一一说了,便让他们开工了。 
她买的地方颇大,上下两楼,有雅间有隔间,也有员工居住的地方。 
反正,投资的银子老公出了,她只出了点子。 
傅云若让他们在此装修,留了仆人看管,自己随东凌霄离开。 
“我在这里开了一家首饰铺子,你要不要去选点首饰?”他一边说一边问着。 
“这些东西我倒是也无所谓了。反正我的首饰都够多了。霄,你陪我逛逛街吧,我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买的。” 
东凌霄哪里会不愿意,即便经常在一起,像这样单独在一起的游玩,倒也不多。 
夫妻二人沿街而行,傅云若见到喜欢的东西,便买下来,虽然没有很多,一路下来倒也不少。 
最后拿不下了,就让人送回家里去。 
“霄,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在麟国做生意的?”她好奇地问。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说自己是商人么?”他想到过去的事情,笑着问。 
“是啊,可是我从来没信过。那时候我一直奇怪,你为什么要到麟国来。你好好的皇子,跑到这儿来做什么?”这个问题她一直没问过。 
“现在告诉你也没什么。当时父皇给我们兄弟几个各出了难题,让我锻炼自己的能力,他想选出能力最强的儿子。给我的难题是让我白手起家赚得万两银子。” 
傅云若挑眉:“这也难了点吧?” 
东凌霄摇头:“若有心,这也倒不是什么难事。我到麟国之时,身上的确毫无分文。” 
“那你是怎么赚到这么多钱的?”她问。 
“没什么啊,我只是把身上的玉佩当了,换了银子来赚钱的。当然,玉佩我后来又赎回来了。所以你看,我的资产和生意都是那时候赚来的。这些店一直开着,都是交由我手下心腹来做的。” 
傅云若还不知道他有这等事,赞赏道:“一直知道你厉害,没想到你还有这本是。霄,你都有什么店?” 
“我做的布匹生意起家,后来也经营其他的,就是金银首饰。”他淡淡道:“这种钱比较好赚。” 
傅云若翻个白眼,他的意思不就是说女人钱比较好赚么? 
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女人的钱一向比较好赚,谁让女人在奢侈品,美丽这些事情上向来花费很多呢? 
“我啊,也要跟你学咯,你这大老板,要教教我这个小老板。”她笑嘻嘻地说。 
东凌霄宠溺地捏了捏她的脸庞,“好啊,你想怎么学,我都教你。只怕你学会了,从此不要我了,可怎么办?” 
“好啊,到时候我就找个更帅的帅哥,把你给甩了——”她开着玩笑,东凌霄挑眉:“你要是这么做,我就把你绑到床/上,让你下不聊床。” 
傅云若顿时明白他的意思,哼了一声:“色狼!” 
东凌霄低声,暧昧地说:“我只色你一人啊。” 
傅云若但笑不语,二人往前走去,正好路过何忆秋住的那家客栈。 
“咦,这不就是那个客栈么,何忆秋住的那家。”傅云若抬头看:“你看那金匾,听说这儿出状元很出名的是不是?” 
她正说着,刚巧看到何忆秋和二三应试的书生走出客栈,一见到她,何忆秋怔了片刻,上前问好:“是东公子和傅夫人,刚巧碰到你们。” 
“我今儿个路过,原来你就住在这儿呀。现在是要出去么?”她看了看那两个书生,见他们目瞪口呆地望着她,她噗嗤一声笑了起来,更加艳光四射,惹得里面一群书生侧目。 
她的美貌向来是利器,不论男女,只怕都会倒在这剑下。 
何忆秋道:“我们是打算要去办点事情。既然你来了,不如到客栈小坐片刻,我们待会再去办事。清妹住在你那里,没有给你添乱吧?” 
“那倒不会,我和清儿妹妹十分投缘呢。”她朝里望了望,东凌霄眼见她被人觊觎,有些不悦。这些书生,可算是见到大美女了。
狂妄之徒
他拉住傅云若,“云若,我们还有事。” 
傅云若挑眉:“也没什么事吧,既然如此就进去坐坐好了,何公子。” 
何忆秋于是立刻将她请进客栈内,东凌霄虽然不悦,但是还得跟她一起进入客栈。 
何忆秋在一张空桌前坐下,其他两个书生本也要出去,这会儿都回来了,跟其他书生坐在附近,状似在谈论诗书,目光却都往傅云若身上看去。* 
“何公子,近来书看得怎么样了?” 
“倒没怎么看书,这也在平时,一时半刻的功夫只怕也提高不了什么。” 
“你说地也是,临时抱佛脚,也不管什么用。” 
东凌霄神情淡然,倒了杯茶,道:“何兄高才,自然不需要现在才读书。但有才者用功都在平时,科考也难不倒你的。” 
“东兄过奖了。”他也低眸喝茶。 
旁边书生们低声议论着:“这女子真是绝美,不知道跟何忆秋是什么关系,一旁的那男子又是谁?” 
“我听刚刚何兄喊她为傅夫人,想必是早已成亲了,一旁那男子估计是她相公。” 
众人一阵惋惜,“如此绝色,可惜了。” 
东凌霄耳尖,早把他们的窃窃私语听在耳中,心中已是不悦了。 
东凌霄抬眸看了看在场诸多学子,又看了看这客栈,笑道:“看来,今科三甲有多半要出在这客栈里了,但不知道,此处谁人学问最好,人才最高。” 
他故意要引得这些人争论,好带傅云若离开,更不想让傅云若的绝色容貌被这些男子觊觎。 
“三甲会出在这客栈,但状元一定是我!”一道狂妄的声音从二楼传来,众人抬头一看,但见一个轻裘缓带的年轻公子轻摇折扇缓步而下,眉宇间狂傲不羁。 
东凌霄挑眉:“这位公子如何知道状元一定是你?”他一眼看去,早知道他不过是个年少轻狂的少年罢了。 
其他学子见到那公子,纷纷带了分不满,但又不敢说什么。 
“他是吏部尚书的外甥洛冬明,湖州人士,今次赴考而来,似乎很有把握。”何忆秋只简单说了两句。 
洛冬明将目光转向他,“当然是我,这些庸才还用比较吗?哼,我来,就是为了当状元的!” 
“你——洛冬明,你也太过分了吧!”其他学子纷纷嚷嚷起来,此人狂妄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没想到今日如此侮辱他人,让他们也忍无可忍。 
洛冬明鄙夷地看着他们:“要不然我们比试一番,要是你们赢得过我,我才承认你们不是庸才。”他转向东凌霄:“你又是何人?” 
东凌霄淡定地品茗,懒懒道:“不是何人,不过一介商贾。” 
洛冬明挑眉:“原来是个铜臭商人,也敢坐在这儿与本少爷说话?” 
傅云若笑了起来,抬头道:“霄,原来你满身铜臭味呢,我怎么没闻到?看来,你是要回去香汤沐浴了。” 
洛冬明此刻方才看到她,目光顿时闪过一道惊艳,但见她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心中大为震撼,立刻下了楼,朝他们走了过来。 
何忆秋起身道:“洛兄,他们是我的朋友,今次是来看我的,请你不要侮辱我的朋友。” 
洛冬明推开他:“何忆秋,你还算是个读书人,和这种商贾交往,不怕降低了你的风骨?”他目光盯在傅云若身上,“这位小姐,敢请芳名?” 
傅云若端起那青瓷白壁的茶杯,慢条斯理地喝着茶,美眸微抬,“这位公子,你还是个读书人,怎好与我们这种商贾之流交往,不怕污了你的风骨么?” 
对于这种人,她向来懒得理会。 
她此话一出,洛冬明顿时脸色阵青阵白,而旁边其他早已偷笑起来。 
“小姐又不是商贾,我如何不能与你交往?”他目光盯着她绝美的容颜,带了分痴迷。 
何忆秋已然不悦:“洛兄,我要与朋友出去了。” 
“急着走什么?我还想请这位小姐喝茶呢。”他大剌剌地坐了下来,伸出手竟大胆地抚上傅云若放在桌上的玉手。 
傅云若眸光一敛,她感觉得到身旁东凌霄已动了杀气。 
但在此地,她不想见血,只抬起头喝着茶,脚下一伸,轰隆一声绊倒了那椅子! 
洛冬明呀的一声栽倒在地。 
傅云若笑吟吟地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不好意思,洛公子,你怎么跑到地上去了呢?忘了告诉你,我就是这一介商贾的妻子,所以,您还是不要跟我交流了,免得我立刻污辱了您的高风亮节。” 
洛冬明恼道:“他不配得到你!” 
东凌霄冷冷道:“我不配,是你配么?” 
洛冬明在仆人扶持下站了起来,整理了一下衣冠:“你当然不配,像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这么出尘的洛神?” 
傅云若大笑起来,她笑得花枝乱颤,歪道在东凌霄怀里:“天啊,我居然成洛神了?夫君,我有那么美么?” 
“我的娘子自然是最美的。既然有的人觉得我不配得到你,我一向喜欢以理服人,那,就试试看,这位洛冬明公子有什么本事,怎么才能配得上你。” 
他挥袖:“店家,拿纸笔来!” 
洛冬明挑眉,不屑道:“你也想跟我比?” 
何忆秋摇了摇头:“洛兄,我劝你现在住手。”他还是知情的,东凌霄出身帝王家,此人深不可测,洛冬明哪里是他的对手。 
洛冬明哼了一声:“我可不知道什么叫住手,该是劝他住手吧,免得待会在美人面前出丑!” 
傅云若无聊地说:“既然你们要比,那你们随意。相公,记得不要让他输得太难看,做人要厚道,知道吗?” 

文武对决
东凌霄听她说的话,顿觉好笑:“我明白的。” 
店家送了两副纸笔,东凌霄选了一副,“既然洛兄要比文才,且以这酒店情形做一上联,请公子对来。” 
“那有何难?” 
东凌霄低眸沉思片刻,便构思了一道三十六字长的回文联,文思精巧,堪称绝对。* 
众学子一见他的对子,便喊妙,知道眼前之人必然腹中有才,才能出得出这么精妙的对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