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我这会儿可真是脱不开身,不然真想尝尝您手艺。” 
“妈,他忙着呢,日理万机,改天他有空再请他吧。”她挥挥手:“拜拜!” 
胡勋跟他们道别了,坐上自己的车离开。 
舒荷也拿了一包玉米喂着鸽子,舒风笑吟吟地望着他们。 
“对了,爸妈,妹妹。我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们。”他忽然说。 
“什么消息啊?” 
“我打算结婚了。” 
舒荷诧异地看着他:“结婚了?” 
“你小子什么时候谈恋爱的,我们怎么不知道?”爸爸一脸诧异。 
“爸爸妈妈不是一直在外面环游世界,哪里有空管我的事情?”他笑着说:“那个女孩你们也认识的。” 
“是谁呀?” 
“就是希静。” 
“是这丫头,你们两个不是冤家似的,怎么什么时候——”舒妈妈一拍手,哈哈大笑起来:“真是欢喜冤家了,我啊,老糊涂了。” 
一家人都很高兴,舒荷还没说话呢,妈妈忽然抓住她的手说:“你哥哥都结婚了,你也该准备了,你看看你,也老大不小了。” 
舒荷一头黑线,果然,无论在什么时代,爹妈关注的问题从来都是相同的。 
“妈,难道您不想我在您身边多陪你些日子吗?”她撒娇地说。 
“我可不要,我跟你爸爸在外面玩,哪里有时候让你陪?你给我长长眼,早点给我找个老公吧。” 
舒荷撇嘴。 
“好了,咱们回家去吧,时候也不早了。”老爸发话了,一家人随即转身离开小公园,往家的方向走去。 
舒荷忽然觉得好像有人在看自己,她回头看去,却什么也没看到。 
是错觉吧? 
她摇摇头,握住妈妈的手,像个十分乖巧的小女孩偎依在母亲身边。 
爸爸则在询问哥哥什么时候结婚,已经双方家长见面的事情。 

加倍疼爱
她留心听着,原来希静和他们家都是青梅竹马长大的,这两年哥哥才和她谈恋爱的。 
没想到一直瞒着家里人,现在才说。 
她笑了起来:“看起来,哥哥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呢。大家都没想到。” 
舒风有些得意:“那是当然了!”* 
她越走越远,直到那身影踏进房门,消失不见。 
远处,梧桐树下,有个身形修长的男人矗立着,他单手伏在树干上,深邃俊挺的面庞正自望向她的身影。 
他从没有看到过她笑得如此温暖怡人的样子。 
方才,就在远处凝视着她的小女儿的撒娇,小女儿的淘气。 
也许正想她说的,离开他,她会过得很好。 
他敛眸,望向远处的目光,是他自己看不到的温柔和矛盾。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会像个傻子一样站在这里凝望? 
这不是他詹姆斯应该做的事情。 
自从她离开之后,他的好友就在劝告他,让他尽快了莉莎恢复关系,娶她为妻。 
然而,他已然无意。 
那种心情极其复杂,怎么也说不清楚。 
他已经很久不再去想舒荷的事情,想不起她的过去。 
现在,他只知道,她是希瑞。 
“主人,您为什么要在这里苦恼?” 
詹姆斯淡淡道:“你不会明白的。” 
就连他也分不清这种情感。 
“既然喜欢她,为什么不把你抢过来?”手下还是不能理解。 
詹姆斯心中一震。 
他表现得真有这么明显吗? 
喜欢她? 
他分不清,那真的是喜欢吗?他喜欢的是哪个她? 
是过去的那个,还是现在的这个? 
他蹙眉:“走吧。” 
他不愿再思考这问题,潜意识里告诉他,答案让他不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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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傅云若踏进房间,看望南宫昕。 
他刚刚手术完,仍旧十分虚弱。 
因为失血,水忆还给他输了血。 
洛清扶着脸色同样惨白的水忆道:“我告诉你他还是不用输血的,你偏要。” 
“这样对他好点儿。”水忆道。 
“忆姐,辛苦你了,洛清,谢谢你又救了他。我这辈子欠你的恩情可是还不了了。”傅云若望着床/上昏迷的南宫昕:“他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 
“看情况吧,也许明天早上就能醒过来,今晚他可能会发烧,需要好好照看。你不能留下来照顾他,你自己现在动了胎气,要静养,不能劳累。”洛清叮嘱了一番,又道:“现在也没什么事了,抓了药按时煎服就行。” 
水忆道:“好了,云若,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他要是醒了,你派人告诉我一声,让洛清再来看诊。” 
傅云若点点头,送了他们出去,见他们乘了马车远去了,这才回来。 
“今晚你好好在房间安歇。”东凌霄扶着她:“我来照看南宫昕就行了,你现在好好养胎。” 
“今天的事情实在弄得够头痛的。”她叹了口气。 
轩辕隐走过来接过她:“麻烦你了,我照顾她。” 
傅云若也是疲惫至极,怀孕本就容易劳累,现在更是动了胎气,更需休息。 
回到房间轩辕隐端了洗脚水给她洗着脚,按摩着有些发胀的小腿肚子,她闭上眼睛,差点睡着了。 
轩辕隐心疼地抱起她放到床/上:“睡吧,我陪着你,这些日子要更加小心了。” 
傅云若点点头,她实在困极,不多时就睡去了。 
轩辕隐洗漱完毕之后,才躺到床/上休息。 
想到今日的情形,虽然有些惊险,但好歹算是有惊无险,总算是渡过这个劫难了。今后也不再会有什么事情再找到他们身上了。 
起码,不会像今日这样吓人。 
他仍有些心有余悸,不由抱紧她。 
他仍然害怕,害怕她会哪一天突然消失了。 
“若儿,永远都不要离开我。”他定定地望着她,喃喃自语。 
他不能忍受再次失去她,甚至她不在这个世界。 
还好,他们的孩子还好好的。 
他望着她的凸起的肚子,微微笑了起来。 
这些时日,他方才知道女人孕育生命的辛苦,知道生一个孩子其实是一个多么伟大的事情。 
因此,他倍加疼爱她,不希望她感到哪里难受。 
一夜无眠,他睡得并不安稳,竟做了个噩梦,梦里面她被那个詹姆斯带走了,他到处找也找不到她。猛然惊醒过来,才发现天色已经大亮了,他浑身冷汗直冒,转头一看,她还在自己身边。 
他这才松了口气,放心了。 
“还好你还在。”他低低叹息。 
起床擦去冷汗,到庭院中练了会儿武功,便看到东凌霄朝这边走来。 
“我是来告诉云若的,南宫昕醒了。他现在还有点儿发烧,不过并无大碍了。”他看了看屋子:“云若还没起来吧?” 
“她昨日累极了,不要叫她了,让她好好休息,她需要静养。”轩辕隐说着。 
“好吧,我待会儿让人去请洛清看看。”东凌霄眼睛也有些血丝,显然他也没有怎么休息。 
“我去吧。”轩辕隐回房穿上衣服,去叫人请洛清,自己到南宫昕的房间一看。 
他已经醒了,看到是他进来,这会儿也没力气跟他争吵,咳嗽了一声:“云若呢?” 
轩辕隐看了看他的样子,但见他脸色苍白,伸出一探,的确有些发烧了。“她还睡着,她动了胎气,现在要静养。” 
“那该死的家伙,这什么暗器这么厉害。”南宫昕蹙眉望着自己的手臂。 
“我请了洛清来了。你现在发烧了。” 

傅云若的宝宝
“我死不了的。”南宫昕翻个白眼。 
轩辕隐哼了一声:“不是为了若儿,我才不来看你。” 
两人眼看就要吵起来了。 
不过南宫昕也没理他,“我要休息了。” 
轩辕隐懒懒道:“那你休息吧,我叫丫鬟来。”他出门叫了丫鬟进来照顾他。* 
没过多久洛清来了,见他只是还有些发烧,开了点药让他服下。 
“他没什么大碍,等退烧了,静养就行了,伤口呢,三日就要换一次药。”把药留下,洛清转身正要走,这边厢傅云若刚好来了。 
“洛清,你来了,刚刚看过他了么?”她急切地问。 
“他没什么事。”洛清看了看她,“你今天气色还行,但是还不要到处走动,知道吗?” 
傅云若点点头,轩辕隐无奈地看着她:“不是让你不要起来么?” 
“我想看看他怎么样了。”她走进房间,南宫昕顿时眼前一亮:“云若!” 
傅云若走到床边,困难地坐下,捉住他的手,见他脸色苍白,心疼道:“疼吗?” 
“肯定是疼的,疼死我了。”他夸张地说。 
傅云若看着他的手臂,叹道:“本来可以避免这事的,你们是不知道那东西的厉害。不过我留下他的枪了,里面还有点子弹。以后啊,你可以用它来打野味了。” 
“那东西叫枪?是你们那里的东西?” 
“对,是个挺厉害的发明,亏得他只是打中了你的手臂,要是打中了你这里——”她指指他的胸口:“那你可就当场死翘翘了。” 
“就是这玩意儿?怎么有这么大的功力?”他拿起那小颗子弹。 
“那东西速度高,进入你身体之后顿时爆炸开来,然后周围的肉啊,什么的都会受伤,出血量就很大,不止血的话一会儿就流血死了。”傅云若拿着那颗子弹:“你们不知道,以前我可是玩枪的高手,我的枪法很准的。百步穿杨。” 
“这东西有这么厉害?”轩辕隐蹙眉。“所以花厅里的东西全部被他给破坏了。” 
傅云若笑了起来:“是啊,不过,昕画的那幅落日图,倒是完好无损,不得不说这是个奇迹。” 
南宫昕笑了起来,他坐起身子,“等我伤好了,我也要玩玩那枪。看看它到底有多厉害。” 
“子弹不多,用完了可就没了。可以装些铁弹子用一下。”傅云若跟他聊了几句,轩辕隐怕她身体不行,便要她在软榻上躺着休息。 
轩辕隐自出了门去,去忙武馆之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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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荷终于还是见到了凌天和殷墨。 
“你——真的不是她吗?”殷墨问道,见她对他还是有些害怕,往后躲了躲,不由苦笑:“你放心,我不会伤害到你的。” 
舒荷叹了口气,她还是习惯性地会做出这样的动作。 
“我不是舒荷,我和她交换了彼此的灵魂,所以我其实是另外一个人。她现在过得很好,我想,你们真的不用再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了。”这件事不可能是假的。 
凌天蹙眉:“这么说,你对她的一切情况都知晓了?” 
“是的,胡勋告诉我你们想见我一面,我觉得,大家是该再见见。今天见到你们,我只是想让你们知道,我不是过去的舒荷了,我很抱歉她回不来了,可是,我同样也回不去了。希望,你们不要再把对她的感情放到我身上,因为,我们是两个人。” 
说完这些话,她终于松了口气。 
殷墨沉默了片刻:“其实我已经知道这是真的,只还是骗自己。今天见到你,我已然明白了。你还是我的朋友,还是我的好妹妹。希望你不要再这么怕我,我想,我也不是那个让你这么害怕的人。” 
舒荷微微一笑。 
凌天却没再说什么。 
他喜欢舒荷,然而,他也明白,她已然不是那个人了。 
灵魂都换了,他还能如何。 
即便不甘心,也只能如此了。 
送走了两人,舒荷松了口气。 
推开窗户,阳光照进房间,十分温暖。 
再次见到舒荷,已经是几个月之后了。 
那天,詹姆斯正出席一次私人舞会,来宾们大多是上流社会的人。 
他心情不太好,并没有跳舞,而是一个人坐在舞会暗处的沙发上,自斟自饮。 
酒微醺,有种暗处滋长的思念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忽然音乐停了下来,筹办舞会的主人皇甫端华笑着说:“各位,现在容我向大家介绍一位世侄女。”他望向站在一边亭亭玉立,一身修身简单LV银白晚礼服的女子:“这位是舒家的二小姐,鼎鼎大名的服装设计师,希瑞?舒。想必各位都该听过她的大名吧?” 
詹姆斯一怔,他抬起头,灯光下,她鬓发微挽,银白晚礼服剪裁得宜,越发衬得她高贵典雅,温婉端庄。只颈项上还缺一件华美的首饰。 
众人点头,赞许着她的美丽与才华。 
“叔叔,您过奖了。”她清浅一笑,那一笑顿时让詹姆斯整颗心都拧在了一起。一种呼之欲出的思念顿时在他心底喷发,让他几乎忍不住要冲上去抱住她。 
她更美了,数月不见,她仿佛变了个人,她拥有属于自己的美丽和风华绝代。那是希瑞,不是舒荷。 
皇甫端华笑着说:“我可不是过奖。大家知道皇甫家旗下的首饰店近来出了新款项链,有幸得以请我这世侄女佩戴,为之代言。” 
他们是想请她当形象代言人,她虽然为人低调,但因为两家是世交,又不好意思推拒,便只好接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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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章现代的部分结束了。不知道大家愿意看傅云若儿女们的故事吗?
亲密挑衅
皇甫家看中她气质脱俗,与自己的首饰品味相符,这才请她的。 
一旁站着的是皇甫家的大少爷皇甫冉,他身形挺拔俊美,此刻正打开拿首饰盒,拿出了那雕琢精美的海洋之心吊坠。 
七克拉的美钻夺目耀眼,顿时吸引了众人的目光。* 
皇甫冉将那项链亲自为她佩戴上,底下众人议论纷纷:“果真是郎才女貌啊。” 
“是啊,要说起来,这两家是不是要联姻了?” 
皇甫冉的目光带着几分迷恋地望着她,低喃道:“你真美。” 
舒荷脸庞有些晕红,“是项链美,谢谢。这次能为皇甫家的项链做代言,也是我的荣幸。这样美的东西,我只怕我都承托不起。” 
“不会的,再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人了。” 
两人私语着,模样亲密。 
詹姆斯握拳,他不禁握紧了酒杯,该死的她居然和那个皇甫冉如此亲密! 
难道,她真的已经转爱上了别人了吗?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觉得心头紧缩,一股无名妒火熊熊燃烧,几乎将他燃烧殆尽。 
是什么时候,情感的变化悄然发生,太潜移默化,无声暗流,直到他发现的时候,已然面目全非。 
他站了起来,音乐又响了起来,人们又开始随着音乐跳起舞了。 
他走进了舞池中,朝她走了过去。 
皇甫冉正搭着她的手旋转着,跳着一支优雅的华尔兹。 
詹姆斯走到他们面前,忽然间在他们一个旋转的时候将她自皇甫冉手中接过,搂进自己怀中:“不介意我请这位小姐跳一支舞吧?” 
他问,十分无礼。 
皇甫冉蹙眉,见是他,并不乐意。他当然知道詹姆斯是不能惹的人,只是他这般无礼,太过分了。 
“你可以等到下一支舞。”他淡淡道。 
舒荷抬头看到是他,“对不起,我不想跟你跳舞。” 
“不想?”他危险地微眯眼眸,握住她纤细腰肢的大掌陡然收紧:“你说不想?舒荷,别忘了你——” 
“我是希瑞,我不叫舒荷。”她抬眸定定地望着他:“如果你还是这么叫我,我想我们没必要谈下去。” 
几个月未见,她心中狂跳,然而,她不愿意再做别人的替身,亦不愿再度沉沦他的眸,无法脱身。 
如果,在他的眼中,她仍然只是那个女子,那个只是替身的女子的话,她宁愿选择,不认识他。 
“你——”她变了,变得大胆,变得直接。 
“好,希瑞,我请你陪我跳一支舞。”他吻了吻她的手背,眸光灼热得几乎让她呼吸凝滞。 
周围的宾客发现了这异常,都在侧目而视。 
她脸色一红,“我可以选择拒绝。” 
“对不起,詹姆斯,她不想跟你跳舞。”皇甫冉伸手想将她夺回来。 
詹姆斯抬眸,忽然间抬起她的下巴,直接封上她的唇! 
一阵倒抽气声此起彼伏地响起,众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 
他居然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了她! 
他想念她的吻,想念她的味道,几乎快要疯狂,此刻,他再也顾不了其他,只想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皇甫冉脸色铁青,他忽然间挥起一拳,碰的一声击中詹姆斯的脸庞:“你该死的,你居然敢这么欺负她!” 
詹姆斯整个脸被打歪过去,他回眸,却只望向气喘吁吁的舒荷:“跟我回家。” 
“不!”舒荷羞愤交加,她忽然间拔腿就跑。 
“站住!”詹姆急急忙忙追了上去,皇甫冉气得也叫人去堵住他。 
“别管我!”她被他抓住,回眸:“你还想怎么样,这样羞辱我,你很开心吗?” 
詹姆斯忽然间紧紧搂住她:“我受不住这诱惑,我想你,想得快要发疯了。若你还要惩罚我,这样就足够了吧?” 
“够了,我不要做你的替身,我不要!你为什么今天要出现,要当场羞辱我?” 
“因为我爱你!”他低吼着。 
舒荷一愣。 
他说,他爱她。 
光影明媚,她定定地望着他。 
“你说的是真的吗?” 
詹姆斯没料到他竟然真的说出了这句话。 
也许,在潜意识中,事情早已发生了改变,只是他从不曾察觉。 
“对。”他握住她的手:“我已不能没有你,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舒荷沉默了许久,忽然抬起头,嫣然一笑:“我为什么要理你啊?” 
她拽了起来。 
皇甫冉刚刚赶到,看到他还在纠缠舒荷,顿时怒气冲冲。 
舒荷忽然走到他面前:“冉,把他赶走,他太讨厌了。” 
“好,来人,立刻把他送出去。”皇甫冉安抚着她:“没事吧?” 
詹姆斯挑眉,她居然让人把他赶出去? 
她挑衅地望着他,“看你有没有本事追到我了。” 
这回,她不要再轻易给他机会。 
詹姆斯还在思考着她这句话,就被人扔了出去。 
她这——算是答应给他机会了是吧? 
“该死的,她居然还跟那个皇甫冉那么亲热?”他一时愤怒。 
也许,是该重新开始的时候了。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他并没有离开,而是站在皇甫家的门口,静静凝望着夜空。 
她总会出来的。 
今夜,繁星点点。 
今夜,总该有些不凡的际遇。 
“那女人,她是故意的吧?”他抚额叹息。 
天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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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昕的手臂约过了一个月才算是完全痊愈了,因伤筋动骨,可不是那么容易好的,还好他伤的是左臂,总算右手还能用,只是作画终究不得意,他干脆休息,在家陪傅云若。 

傅云若生产
“在京城待了这么久,可真是烦啊。等我生下宝宝之后我们就离开这里好不好?” 
“你京城的生意不管了?”南宫昕望着她的肚子:“洛清说你你最近可能就要生了。” 
傅云若蹙眉:“我有点紧张呢,你说要是生不下来,或者难产怎么办?京城的生意交给忆姐呗。”* 
“别瞎说,到时候还有洛清,不对,这种事怎么能让他做。他是男人,还是要产婆。”南宫昕说道。 
东凌霄和轩辕隐刚好从外面回来,带了点点心给她,傅云若一见是自己喜欢吃的,当即高兴起来。接过来吃着,正一边吃着呢,忽然她脸色一变,哀叫道:“我肚子痛!” 
东凌霄一阵色变,急忙上前扶住她,“是阵痛吗?你们还不快去请产婆!快点!” 
几个仆人都慌了起来,纷纷跑了出去。 
东凌霄抱起她,放到室内床上,看到轩辕隐还处于震惊状态,立刻吼道:“轩辕隐,你给我叫人烧热水去!烧越多越好!那两个丫鬟呢?叫过来帮忙!” 
轩辕隐挑眉:“烧水?”他这才清醒过来,匆匆忙忙地转身跑了出去,一边大吼着叫两个丫鬟出来,一边自己跑了厨房去,灌了满锅的水烧了起来。 
他一辈子也没做过这种事情,手忙脚乱,差点没把自己给熏死。赶紧跑回来看,直接冲到她面前。 
“不是我要生了吧?”她只觉得肚子阵痛十分厉害,小脸煞白,颤抖着唇瓣叫道。她不知道生孩子是这么痛的事情。虽然以前听人说如何如何痛,但不是自己亲身体会,是永远不知道其中痛苦的。 
轩辕隐推开东凌霄,握住她的手,脸色也是十分难看,他连忙安抚她:“没事没事,看来你今天是要生了。” 
“产婆来了没有!”他回眸吼道。 
“来了来了!” 
这边厢南宫昕也找人去把洛清叫来了。 
水忆听说她要生了,急忙从店里赶来。 
“不用这么多人吧!”傅云若好笑道。 
产婆上前看了看傅云若的状况:“嗯,看来是要生了。”她转身吩咐人去准备该用的东西。“热水准备好了没有?” 
“环儿,你去厨房看看,热水烧好了没有?”南宫昕打发丫鬟过去看看。 
他们都有些紧张,倒是水忆笑了起来:“看你们,生个孩子,把你们给吓的,这会儿你们都出去吧。现在不是该呆的地方。” 
产婆弄了催产汤给她喝,水忆一直在给她说话,加油打气:“待会儿你可要用力,这儿可没有破腹产,只能靠直接生了。” 
过了半刻,傅云若才开始生产了。 
几个男人都被赶出了产房,一个个在外面焦急地乱转。 
洛清在院子里的大树下搬了个凳子坐下:“等着吧,不会那么快的。” 
几个男人纷纷在树下坐下,正值寒天腊月,冷得很。洛清叹道:“我们还是到一旁屋子里等吧,有的生了。生孩子可没那么容易。” 
屋中传来一阵阵女人叫痛的声音。 
“她好像很痛。”轩辕隐皱眉:“怎么孩子还生不下来?” 
“没有那么快的,慢的三天三夜都有。”洛清好死不死地来了一句。 
“三天三夜!”他提高了声调,“那还不得死人啊!” 
东凌霄蹙眉:“别叫了行不行!大家都很烦心,她不会有事的!慢慢等着吧!” 
楚飞扬颓丧地抓了抓头发,双眼还是直盯着屋子。 
哀号声一直持续到月上柳梢头,还是没有停止。 
“怎么还没生下来啊!”南宫昕皱眉。他们冻得不行,已经转到旁边的屋子里坐着了。已到了晚上,却还是没生下来,他们饭也不想吃,听着里面杀猪般的叫声更是心如刀绞。 
“我要进去看看!”轩辕隐忽然站了起来,往屋子里冲去。他刚要推开门,门里帮忙的丫鬟连忙道:“楚公子,男人不能进来的,不吉利!您出去吧!” 
“她怎么样了?” 
“快了,快了!”她猛然关上门。 
轩辕隐伸手想再敲门,忽然听到门里传来一声婴儿啼哭声,他一愣,胸口像是被重锤敲击一样,震撼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