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觉得傅云若有些奇怪,但是也不知道到底哪里怪。
两人因为没法骑马,只得使用轻功返回小镇,买了两匹马,这才继续前行。
轩辕隐因为这件事,心中总存着一分疑惑,而他发现傅云若也有些心不在焉,路边风景虽然秀美,她却是走马观花,并无欣赏的心情。
“到底是什么事情?那个云归说什么近日你将有大变发生,你不会相信吧?别听那些游方之人胡说,我可不信你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轩辕隐哼了一声,他一向看不惯那些道貌岸然的人。
傅云若摇摇头:“我想,应该不会有什么的吧。”
但是,那人竟然知道她的来历,这话,也未必是空话吧。
她虽然不信这些东西,但是,很多时候,这种事情也未必不会发生。
“好啦,我们不想这些了,有花堪折直须折,想那么多干什么?”她抬头看了看远方的大道:“风景这么美好,何必虚度人生呢?”
她随即打马向前,将云归的话忘到了脑后。
两人经过数日的旅程,方才抵达了东临国最东面的沿海地区。
从那里坐上船经过半个时辰的船程就能上珊瑚岛。
这里是东临国所属的东海最为庞大的珊瑚岛礁群所在地,附近的珊瑚群众多,且海水能见度比较高,也不算深,如果可以潜入水中,将能欣赏到无数美景。
如果这会儿是在21世纪,傅云若一定穿上潜水服进去饱览美景。
这会儿她可不敢冒这个险。
傅云若望洋兴叹,“可惜不能潜水,我是看不到珊瑚了。”
轩辕隐水性也并不好,“要潜进最深的地方只怕很难。”
两人正说话间,忽然看到一个少女从海中钻了出来,手中握着一个巨大的蚌壳放进背后的背篓里,她另外一手拿着珊瑚扔进背篓中,又潜进了水底。
“这是采珠女吧?”傅云若赞道:“她的水性一定很好,你看她好久才出来,隐,你如果闭气,最长能坚持多久?”
轩辕隐想了想,“我没有测过,不过应该可以把气封在体内,变成暂时闭气的状态,可以支撑一刻钟的功夫。”
“这已经很不错了,我最多五分钟的时间。”这还是当初组织训练的结果,不然一般人坚持个一二分钟都算不错了。
那采珠女从海中游上了岸,傅云若走到她身边,笑道:“我能看到你的背篓吗?你的水性真好,这么久才出来。”
那少女笑了笑:“我们就是靠这个为生的,要是水性不好,怎么敢下水呢?”
“我也想下去玩玩呢。”
那少女看了看她:“下去玩玩?这里可不是什么好玩的地方,底下暗礁密布,还有时不时的暗流,一不小心就会被卷走的。”
“这样啊,那算了,我还是留着我这条小命吧。”傅云若正说着,忽然看到一个女人从海水中钻了出来,手中还拿着珊瑚。
她定睛一看,只见那个女人的身形越看越觉得眼熟。
等到游得近了,傅云若挑眉,“何采怜!这女人真是无孔不入啊。”
居然在这儿又碰到她了。
傅云若认为,她绝对是一早就跟在他们身后的,这会儿,她又是想做什么?
傅云若翻个白眼,心想这女人还真是个超级牛皮糖,死缠烂打的功夫的确够猛。
“嗨,公子,我们真有缘啊,又在这儿见面了!”何采怜笑吟吟地粘了过来,似乎把前些天毒蛇的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轩辕隐顿时黑了脸,他没想到在这儿居然也看得到这个女人。
“你看,这是我刚刚潜入海底弄上来的红珊瑚,正好送给你们当赔礼了,害死了你们的马儿,我也很不愿意的。”她身上穿的衣服早就湿透了,此刻曲线毕露,媚眼如丝,吴侬软语的来,真真是让人难以消受。
傅云若接过她手中的珊瑚:“没用的人自己动手,有本事的人让别人动手为自己服务。”她挤开了何采怜:“何阿姨,谢谢你送的珊瑚——”她转手便将珊瑚送给了采珠女“小妹妹,这个珊瑚送你了。”
“你——”
“你什么你?你比较没本事嘛,反正不都是送给我们了吗?既然送给了我们,我高兴送给谁就送给谁。”她嫣然一笑,挽住轩辕隐的手:“相公,你说是不是?”
轩辕隐嘴角暗笑,他看着傅云若占有欲的动作,心中愉悦,揽住她的香肩:“你开心怎么做就怎么做。”
何采怜敛眸,眼角略带阴狠地扫了一眼傅云若。
傅云若也不甘示弱地以更强的气势压倒她:“谢谢何阿姨你送的珊瑚,对了,你自己下海,也蛮辛苦的,喏——”她从怀中拿出一文钱扔给何采怜:“这算是给你的赏钱了,别谢我啊,我知道我大方过头了,对阿姨你这种牛皮糖,我其实最该做的一个动作就是——”
她扬起手,明明是笑颜如花,下一刻,她的手却毫不留情地扇到了何采怜脸上:“啊,不好意思,我的手也不听我的使唤,它向来喜欢扇些jian人。”
何采怜捂住脸,气得脸色铁青,浑身发抖:“你敢打我!?”

第一卷:祸水的开始 流金岁月(7)
傅云若咯咯直笑:“打你?不好意思,何阿姨,我没有打你,都跟你说了,是我的手打你,不是我打你。”她无辜地眨着眼睛,一派‘不干我事’的模样。
何采怜恼地立刻伸出手,可是下一刻又一巴掌把她给打懵了。
傅云若握着右手,惊叹道:“天呐,我的手又不听我的使唤了。何阿姨,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别生气噢,是我的手打了你,不关我的事。”
轩辕隐眼角抽搐,这个狡猾耍滑的小女人,此刻她嘴角狡黠如狐狸的笑,眼角眉梢带着的自信昂扬,都深深吸引着他的视线。
他爱她的坏,她的好,她撒娇的味道,使坏的狡黠。
何采怜吃了哑巴亏,自然不肯善罢甘休的,她怒道:“你以为你是谁,居然敢打我,我爹娘都没这么打过我,我可是武林盟主的女儿,我可是——”
傅云若懒洋洋地道:“你这么说我可不敢当,你爹娘没打过你,我岂不是你奶奶辈的人物?来,乖孙女,叫声奶奶来听,我代你爹娘教你怎么当好孙女。”
何采怜恼羞成怒,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紫,忽然变成猪肝色。
她顿时挥起一掌朝着傅云若拍去,傅云若即刻被轩辕隐抱起,避开了掌风。
何采怜一击不中,大骂道:“你这个不要脸的女人,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你,到时候你相公就是我的了,我就不信没有我何采怜得不到的男人!”
她直接飞身上前,使出了最为阴毒狠辣的功夫,欲置傅云若于死地。
轩辕隐放开了傅云若,即刻上前迎战。
“呀,这位小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采珠女吓了一跳,望着两人在沙滩上大战。
傅云若好整以暇地拿出昨天买的瓜子嗑着:“打架嘛,小妹妹,你赶紧离开,不然待会伤了你们就不好了。”
少女连忙背起背篓落荒而逃。
傅云若找了个好位置坐下,一边观战一边喝彩,时不时的再嗑瓜子。
实在是不亦乐乎。
两人都拿出了杀手锏来对拼,傅云若几乎都看不太清楚他们的身形,只是忽然间看到一个身体如同抛物线落入海中。
她定睛一看,发现轩辕隐落在沙滩上,而掉进海中的正是何采怜。
这回,她被轩辕隐弄成了重伤,眼见轩辕隐直追而下,何采怜立刻潜入水中不见了。
轩辕隐也居然跳了进去。
傅云若连忙跑到海边叫道:“隐,别下去,下面太危险了!”
她害怕他会碰上暗礁潜流出事。
海底不必陆上,为了个讨厌的人丢了性命可太不值得了。
可是轩辕隐始终没有上来。
傅云若一急,连忙脱下外衣,噗通一声跳了下去。
她闭气潜入海中,因为这里海水清澈能见度高,因此她看得清海底轩辕隐正在和何采怜打斗。
这时,一股巨大的潜流从海底涌来,傅云若明显感觉到一股强大的冲击力扑面而来,她看着何采怜被暗流卷走,轩辕隐也被那股潜流给冲到了深处。
傅云若吓了一跳,她拼命往海底游去。
胸口的氧气越来越少,她感到胸口焦灼的痛,已经到了不能承受的极限。
可是她心急如焚,看不到轩辕隐的身形,也不知道他到底在哪儿。
她找不到他,可是自己也快要窒息了。
傅云若不得不往上游去,冲出海面,她猛吸了几口气。
“不,隐,你不能出事!”她深吸口气,再度潜入海中。
深深的海中,她穿梭在密布的珊瑚之中,五颜六色的珊瑚和美丽的小鱼从她身边游过,可是她却始终无法看到轩辕隐。
眼睛睁得好大,好似有海水进入,刺得她眼睛生疼。
轰鸣的水声在耳边作响,她在海水中搜寻,继续搜寻。
可是,到处都看不到他。
轩辕隐,你到底在哪儿?
她回到海面数次,又潜入海底,可是不管她找多少次,都没有他的身影。
难道他已经被潜流卷到了别处吗?
傅云若爬上了海滩,抱膝低喊起来:“隐!”
他到底在哪儿?
她心乱如麻,根本无法思考。
他在哪儿?不,她不能没有他,不能!
她抱膝,眼泪便大滴大滴的从眼眶汹涌而出,酸涩的眼睛睁都睁不开。
“不要,隐,我不要你出事…”
不能慌,不能乱,她要去找人来找他。
她一个人是断然不够的,要去问当地人情况。
不,他一定没事的,他还能撑上一会儿——
傅云若抬起头,擦了擦脸上的眼泪,正准备起身,一转身,她忽然目瞪口呆地看着面前的人。
“你在找我吗?”他半正经半调侃地问,“唔,若儿,你刚刚的样子真可爱。”
傅云若脑中一轰,只有一个念头在脑袋里定格:打扁他。
“轩辕隐!”她大吼一声,把轩辕隐也给惊了一把,便看到她气势汹汹地直冲着他就是一拳挥了过来。
轩辕隐连忙握住她的粉拳:“若儿——”
傅云若恼道:“你居然敢挡?我打扁你这个混蛋,你骗我,你居然也开始骗我!”她气得挥起粉拳直朝他下巴轰来。
傅云若一拳轰过去,
不想轩辕隐居然根本没抵抗。

第一卷:祸水的开始 流金岁月(8)
傅云若一拳轰过去,不想轩辕隐居然根本没抵抗。

“你为什么不挡?”她又怒了。
轩辕隐无辜地说:“是你说不能挡的啊。”挡也错,不挡也错,男人真是难做。
傅云若哼了一声,最后总结道:“都是你的错!你明明知道,知道——”她眼圈泛红,哼了一声,再不理他了。
轩辕隐见状,连忙道:“对不起,若儿,我只是跟你开个玩笑的。其实刚刚的情况的确不容乐观,我也是费了一番功夫才终于游上岸的,结果,就看到你在哭。”
他将傅云若拥进怀中:“是我的错,我就不应该去追那个何采怜,让你担惊受怕。”
傅云若恨恨地捶了他一拳,“你知道你还去,你可知道刚刚我潜水下去到处找不到你是什么感觉,我真怕你出了什么事情。我一次次找你,一次次找不到,刚刚如果不是没有了主意,我才不会游上岸来。结果你还在那笑得这么开心!”
轩辕隐点头,见她浑身湿透,两个湿透的人抱在一起,她还红着眼睛,我见犹怜的样子实在让他很是心疼。
可是心口却也暖暖的,为她的关心。
他知道,如果不是关心,她才不会为他如此伤心难过,如此担忧烦恼,也不会为了他大发雷霆了。
关心则乱。
傅云若瞪了他一眼:“干嘛不说话?”
“我只是觉得,很开心。”他低头亲了亲她的面颊:“我的若儿,你这么的关心我,简直让我受宠若惊了。”
傅云若捶了他一拳:“什么受宠若惊啦,好像我以前对你很不好似的。”
轩辕隐抬起她的下颌,低头便封住她的红唇。
傅云若刚想挣扎,就被他制住后脑勺,紧紧地控制在臂弯中。
傅云若的红唇被他撬开,他的火舌探入其中,寻找那芳香甘甜的迷津。
忽然,傅云若低叫一声,连忙推开轩辕隐:“好痛!”
她低头一看,居然看到一只小螃蟹夹住了她的指头,傅云若连忙甩开它,抱着脚大叫:“该死的螃蟹,好痛!”
轩辕隐大笑起来,傅云若又恼又气,横了他一眼,坐下盘腿看着自己的脚趾头。
这个小螃蟹夹过的地方肿了起来,傅云若蹙眉,“这回好,要变成一只脚走路了。”
轩辕隐低头看了看她的伤势:“待会到客栈里问问有没有可以治这种伤的药。这里的人常年靠海,一定熟悉这一的治法。”
“那我怎么回去啊?”傅云若哼了一声。
轩辕隐叹了口气,笑着捏了捏她的脸庞:“当然是你的相公,我背你回去啊。”
傅云若眼睛一亮,但还是嘴巴犟道:“谁稀罕啊。”
不想轩辕隐直接就拉起她,背在身上:“走吧,咱们回去了。”
傅云若揽住他的脖子,哼了一声:“算你识相,今天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啦。”
轩辕隐拍了拍她的背:“多谢娘子大恩。”
傅云若低笑起来,趴在他背上,享受着移动的软被。

反正,她是不必出力的那个,靠在这软软的,宽广结实的背上,她闭上眼睛。
阳光温柔的拂过面颊,带来一阵暧昧的触觉。
海风的味道咸湿的,伴随着一阵阵海浪的汹涌声,缓缓变成了一个交响曲。
交响曲的名字,叫催眠曲。
傅云若在这舒服的天然软床上,闭上眼睛睡着了。
刚刚,她到处找他,在海底折腾了半天,真的累极了。
他的味道,便盈在鼻间,舒服的,安心的。
她知道,不管何时何地,不管什么境况,他都不会离开她。

轩辕隐回到客栈的时候,发现傅云若已经睡着了,他便没有叫醒她,小心翼翼地把她带回房间,然后轻轻地放下。
他解去她身上湿透的衣裳,将她放到榻上,盖上被子。
榻上的小女人翻了个身,嘴角勾起一个微笑,咕哝着:“隐,别闹啦!”
轩辕隐还以为她醒了,可是发现她说完眼睛始终没有睁开,这会儿还在闭着眼睛睡觉。
想来,这个小女人是在说梦话。
他莞尔一笑,低头在她唇上轻轻一吻,下楼去问店家要了盒软膏。
这里的人果然对这种伤都很有研究,轩辕隐拿着药膏,转身回到房间。
他打开门走进去,回头正要看看榻上的傅云若,却忽然怔住了。
眼前的床上少了一个人。
傅云若不见了!
轩辕隐浑身一震,他大步走了过去,刚刚榻上还有人的,他只是下了一趟楼,怎么一转眼之间,傅云若就不见了。
“云若!,你快出来,别跟我开玩笑了!”他还以为是傅云若在跟他开玩笑,她一定是故意藏在房间的哪个位置,想故意吓他。
轩辕隐连忙在房间里到处寻找了起来。
可是出乎意料的是,他始终没有找到任何人。
别说人了,连一只老鼠都没有!
轩辕隐这才意识到,出事了!
傅云若不见了!
他匆匆打开房门,疯了一般地跑了出去。
谁带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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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祸水的开始 流金岁月(9)
轩辕隐下楼,连忙向老板问道:“你看到跟我一起来的那个女人了吗?”
老板摇摇头:“我没看到有人从楼上下来呀。怎么了,你娘子不见啦?”
轩辕隐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他跑了出去,在客栈里里外外全都找了一遍,始终没有傅云若的影子。
她就好像瞬间从人间蒸发了一般,让他无论如何也找寻不到。
轩辕隐赶回房间,她并没有回到房间来。房中隐隐约约飘荡出一股奇怪的香气。
他低头在房间发现一段灰烬,似乎是燃烧了某种香留下的。
这是种迷魂香,人吸入之后很快就会昏迷过去。
有人劫走了她!
轩辕隐握紧双拳,眼中顿时绽放出一阵杀气。
仔细检查了一遍,他发现窗口有划痕和动过的痕迹,那人一定是从这里把傅云若劫走的!
必须立刻去寻找,说不定还能找到她!
轩辕隐立刻跃出窗口,他认定这人既然带着傅云若,就绝对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迹。
比如脚印之类的东西。
他一路沿着一排脚印追了过去,追到最后,发现脚印中断在官道的三岔口上。
从这里望北去,就是通往珊瑚岛对面的海。
轩辕隐乘了一只船,问了问旁边的船夫,船夫说刚刚的确有人带着一个昏迷的女子渡过海面去了。
轩辕隐抬眼看去,海面上隐隐还能看到一艘小船的身影,似乎就快到岸上了。
他立刻乘船追了过去。
等到了岸上,却已不见任何人影。
他一路顺着别人指的方向追去,刚好赶到了官道上。
而脚印痕迹也在这里消失不见了,变成了两行车辙一路向北。
这里是通往东临国京都的必经之道,如果想去东临国京城,难道——
那人,是东临国皇宫派来的?
难道是东朔!
轩辕隐心中一阵怀疑,想来想去,除了这个可能,实在想不到更有可能作案的人。
东朔是皇帝,他有实力,有本事做成这件事情。
而以他对傅云若的爱,也绝对能做出这件事情。
就算当时他短暂的同意了,未必不代表他不会这么做,未必他不会再度把傅云若变成自己的禁脔。
“不管是谁带走了你,我都会找到你!”轩辕隐立刻沿着京都的方向追去了。

珊瑚岛风景依旧,蓝天白沙,海浪惊涛,极其美丽。
岛上最大的一户人家倒是有些来历,听说这户人家的主人身世神秘,以前曾经周游各国,最后定居在这美丽的珊瑚岛上。
最近的日子,这家人紧闭大门,出入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
岛上的建筑不同陆上的规矩,反而是离奇古怪的造型各异,全都各带着海洋风情,让人不由得沉醉在这热带风光之中。
此刻,一座造型如同海角的房子内,正有几个人在低声交谈着。
为首的男子是这大户人家的主人窦明峰,他面色微沉:“这样还是太危险了,毕竟这里是东临国的地盘。”
另一人不以为然道:“珊瑚岛基本上都是你的天下了,就算东临国,也不会随便来为难你的。”
窦明峰摇摇头:“那是因为我并不惹事,要是被他们知道我在做什么,一定不会绕过我的。”
“你怕什么?此事不会有人知道的,你且按照先前说好的法子,拖上几日,等到时间足够了,我们就自然会离开。”
窦明峰淡淡道:“他什么时候到?我不敢保证这件事会不会被泄露出去。”
“你必须保证,不然先死的会是你。”来人哼了一声,语气很有些高傲:“你也知道他的身份,不是吗,想拿下小小的珊瑚岛,还是足够的!”
窦明峰不是没有考虑到这个问题,然而此时他已经骑虎难下,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窦明峰知道现在他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不然,还能怎么办?
“老爷,刚刚看她似乎想醒了,我又添了香。”窦明峰的贴身仆役回报道。
“别费这个事了,直接在屋里放个熏笼就好,一直燃放此香。”
窦明峰蹙眉:“她到底是什么身份,居然值得你们如此大费周章的。”
来人淡淡道:“这就不是你需要知道的事情了。知道的越少,对你越好。”
窦明峰便不再说话,心中倒很是好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而此刻,轩辕隐还正在赶往京城的路上。
出乎他意料的是,他竟然一直未能发现来人。
他本来以为凭他的轻功,无论如何也能找到傅云若和那个人,但是事实让他产生了怀疑。
他们真的是前往了京城吗?
追了一天,这天晚上,他进了一家小店,叫了几个菜打包,准备再继续追。
他拿了菜刚刚准备要走,忽然听到几个客人议论着:“先前看到的那个女人长得真漂亮,虽然昏睡着,但还是我平生见过的最漂亮的女人。”
“是呢是呢,不过那两个人,好像是去全州的。”
轩辕隐立刻走上前,冷声道:“那个女人到底长什么样子?”
一群人七嘴八舌形容了一下,轩辕隐顿时确认,这个女人一定就是傅云若。
第一卷:祸水的开始 流金岁月(10)
一群人七嘴八舌形容了一下,轩辕隐顿时确认,这个女人一定就是傅云若。
去全州了?
不去京城,那么,难道不是京城的人?
轩辕隐立刻转身走出小店,打算前往全州一探究竟。
轩辕隐刚刚踏上前往全州的路,另有人也踏上了前往珊瑚岛的路。
他一路不辞劳苦,风尘仆仆地赶来,心情很是激动。
毕竟,他已经太久没有看到某个人了。
两人都在跋涉,一个向西,一个向东。
谁的速度快不关键,最重要的是,谁最终能找到那个目标。
从这时候开始,他们展开了一场赛跑。
月升月落,恍恍惚惚之中,已经过了两天的时间。
傅云若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有自己,有别人,也有过往的种种。
她梦到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梦到自己在青焰盟的训练,梦到那觥筹交错,衣香鬓影的宴会。
她梦到了许多的东西。
她同样看到了自己,站在一个巨大的落地镜前,乌黑的长长卷发腰际摇摆开来,挑染的几缕酒红添了分魅惑。
之后,她又看到了南宫昕,看到了轩辕隐,看到了东凌霄和东朔。
她又看到了很多很多的画面。
脑海充盈着无数的画面,她只觉得头痛欲裂,于是在剧痛中挣扎的她,终于猛然睁开眼晴,醒了过来。
房间内,似乎还残留着一股奇怪的香气,但环视屋内,并没有什么。
那个早先的熏笼,也被人撤走了。
这才是她能清醒过来的原因。
傅云若自然不明白怎么回事,她刚想坐起来,但虚软的身体竟让她一阵打滑,软倒在被子里。
怎么回事?
她只觉得浑身虚软无力,头昏脑涨,肚子空空如也。
“有人吗?”
话音刚落,她就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这是她的声音吗,这么的干燥沙哑,像磨砂滑过玻璃的声音,刺耳得很。
但是没想到,下一刻,竟有人真的应了一声,走了过来。
傅云若挑眉看去,并不认得此人,只是一个普通的中年男人,微胖,没什么特别之处。
“你是谁?”轩辕隐哪里去了?
这里,并不是客栈的房间!
她警惕地微敛眸光,浑身的虚软在瞬间变成了紧绷。
她敏锐地察觉到,出了变故,轩辕隐在哪儿?他不会是出事了吧?
“傅小姐,你不必惊慌,我想你大概也饿了吧,来人,快端来饭菜!”他回头吆喝着那些人。
立刻有人端来了满桌的饭菜,傅云若虽然饿了,但还不至于丧失警惕:“你究竟是什么人?轩辕隐哪儿去了!”
“小姐,我不会害你的,我想你也很奇怪自己会出现在这儿,我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一会儿你吃完饭,那人就会来见你了。”说完,他立刻转身出去。
傅云若第一次感到十分莫名其妙,她下了床,看着满桌的饭菜,本想到门口问问,却发现门已经被锁上了。
是什么人把她弄到了这儿?
傅云若咬牙,好家伙,敢囚禁她,待会儿定要给他个好看!
她转身掀开珠帘,走到桌前,当真是饿了,连喝了几杯水,大朵快颐起来。
等她吃完了,还是不见有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