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也不能就把他这么扔了吧?”风御往里看了一眼,见那人还一直看着她,似乎还真是把她当成了娘子似的。
傅云若摇摇头:“我不管了,人是你救的,你自己决定吧。”她转身就离开了。
风御看了看那男人,心想,这家伙还真是搞笑,怎么失忆了,一醒过来却非要把傅云若当成老婆?
这个问题,谁也不清楚。
因为他伤势很重,吃了药之后又昏昏欲睡了。
过了两天,船已经行至泉州港了。
傅云若从窗口朝外看去,就看到一个热闹繁华的口岸,运河两岸排列着鳞次栉比的客船商船,到底是风景秀丽的大型口岸,跟沿途的一些地方一比较,显然有些不同。
“隐,待会下了船,我们先去找东凌霄,不知道风寂到了没有。”傅云若一边笑着一边望着港口:“这里可真是挺繁华的。”
轩辕隐朝外面看去,热闹繁华的泉州港队他而言不过是又一个陌生的地方。
是不是繁华,他也并不关心。
两人刚刚拿了包袱出了房间,就看到风御愁眉苦脸地说:“那个家伙怎么办呢?”
傅云若往房间里一看,那个昏迷的神秘男人此刻醒着,见到她一副雀跃的样子:“娘子…”
轩辕隐挑眉:“他叫你什么?娘子?”
傅云若笑道:“这家伙失忆了,不知道怎么搞的,见到我就叫娘子。这么把他扔在船上也不行,我看不如这样吧,把他抬下去,然后安置到客栈去养伤,给老板些钱就是了。”
风御点点头:“看来也只能这样了。”
等用了担架把神秘男人抬下大船,傅云若先雇了辆马车,一行人乘车离开口岸,往泉州城去了。
进了泉州,不多时就到了临泉客栈,傅云若刚下了客栈,迎面正好撞上了秦剑。
“咦,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到?”傅云若打趣道:“莫不是会算命吧?”
秦剑冷冷地扫了她一眼:“谁知道你们要到?我不过是要出去办事,你们可真会耽误时间,等了你们这么久,才到。”
这小子一贯的看傅云若不顺眼,傅云若挑眉,“看来东凌霄也嫌烦了,是么?要不,主子都没说话呢,你这做侍卫的,倒是比主子还不满?”
秦剑正要说话,却听到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谁不满了?”
原来是东凌霄刚好大步踱了出来,仍旧是易容的那张平凡的容颜,但那双眼睛实在是太好认了,那双双瞳孔的眸子无论在什么时候都是众人瞩目的焦点。
秦剑哼了一声,撇过头不看她。
傅云若笑吟吟地说:“没什么,我这刚见到秦剑,正跟他问你呢。”
东凌霄看了眼秦剑,“刚刚还在想着你们,不想你们就到了,快进来吧,我给你们备着房间呢。”
轩辕隐忽然揽住傅云若的腰,淡淡道:“那我和云若,就多谢阁下的美意了。”
东凌霄看了看他横在傅云若腰际的手,嘴角动了动,终究是什么也没说,只是挥手迎他们进来。
看到风御和天一道长时,他有些诧异,风御和天一道长,他都见过,只是没想到他们居然也会到了这里来。
进了房间,东凌霄这才问道:“风御,你怎么也和道长一起来了?刚刚那担架上的人又是怎么回事?”
风御看到他拿下人皮面具后的脸,也有些诧异:“我怎么说看你的眼睛眼熟呢,原来是…”
东凌霄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说出他的身份来。
风御也很识趣地转移话题:“刚好和云若碰上,她说要去蓬莱岛,我和师父想去见识见识。至于那个受伤的男人,是我们在路上遇到的,失忆了,我想把他安排在这里的客栈,让人照顾他,顺便找找到底他的家人。”
东凌霄点头:“这也好,我会安排的,这里的老板很可靠,就让他住在这里好了。你们也要去蓬莱岛?”
风御拍拍他的肩膀:“我说你啊,有这么好的事情怎么以前我都不知道?蓬莱岛可是个好地方,要去,要去。”他一脸的阳光灿烂憧憬,好似已经看到了蓬莱岛矗立在他面前。
东凌霄淡淡道:“去那里是件很危险的事情。”
“越是危险才越好玩嘛,何况岛上那么的仙草,我和师父都很向往呢。”
东凌霄便不再多说:“嗯,你既然要去,就准备准备,这两天该有去东临国的海船了。”
说罢,他离开他的房间,不远处就是轩辕隐和傅云若的房间。
他直接走上前,敲了敲门。
他清晰地听见了屋内传来一阵淡淡的喘息声,似乎是女子不胜娇羞的喘息。
过了许久,门才打开了,傅云若出现在他面前,面颊酡红着,红润的唇瓣有些微肿,似乎刚刚才和里面的轩辕隐热吻过。
东凌霄微微一笑:“这几天就可以乘海船去东临国了,到时候我们会在途中的归仙岛下船,再从那里去蓬莱岛。”
傅云若眼前一亮:“那太好了,到蓬莱岛要多久的时间?”

第一卷:祸水的开始 浓情切切(37)
“从这里到归仙岛要三天的时间,从归仙岛去蓬莱岛,费事些,估计要花点时间,但不会太长。”他顿了顿:“对了,我在泉州这几天,倒是看到了一些好玩的东西。”
他从衣袖里郑重其事地拿出一个小巧的荷包递给她:“这是我在泉州游览的时候发现的,里面的东西倒是有些趣味。我猜你可能会喜欢,就特意买下了。”
傅云若低头看了看那荷包,荷包的外表很素雅,打开之后,里面是一个奇特的琉璃状的珠子。
傅云若把那个珠子拿出来放在手中,只见珠子上倒映出自己的相貌,仔细一看,倒有些好玩。
这琉璃珠子流光溢彩,很是美丽。
傅云若倒没看出什么门道来,却听他说:“你把珠子放到别处看一看,它的上面一旦印上了你的相貌,就会一直保存在其中,不知道为何会这么神奇。”
傅云若有些诧异,连忙把那珠子拿开,果然,她发现她先前的那张笑脸一直保存在上面,居然像是大头贴一样,让人啧啧称奇。
“呀,这是怎么回事?”傅云若惊奇地把这珠子放在手中把玩着:“真有意思。”
“你喜欢就好。”东凌霄看了看坐在里面,冷冷瞅着他的轩辕隐,颔首道:“你也累了吧,先歇息片刻。”
“对了,风寂到了吗?这小子和我们是分开行动的,他来到泉州了么?”
“他昨天就到了,早上一早出去玩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这小子,到哪儿都是这性子。”傅云若笑道。
东凌霄已经感觉到轩辕隐杀人般的视线停留在他身上,他优雅地转身离去。
“什么珠子?”轩辕隐从身后搂住傅云若,握住她的手,看着她手中那个琉璃珠子,果然看到了上面印着傅云若的笑脸。“哼,他倒是有心啊。”
面对这个强敌,他不得不注意。
傅云若笑道:“你看这个珠子不是很好玩么?”
“给我吧,这样我看着它就能看到你了。”他夺走了珠子放进荷包中。
傅云若促狭地眨眨眼:“哦呀,我家的隐,又吃醋了呢。”
轩辕隐眼角抽搐,哼了一声,“谁让他总是借故接近你呢?我是男人,我看得出他的想法是什么。”
有时候,男人对于敌人的靠近还是很敏感的。
傅云若在他唇上轻吻了一下,靠进他怀中:“我也不傻啊,隐。”
轩辕隐低头轻抚着她柔顺的发丝,忽然听到怀中的小女人咯咯的笑声,震动胸怀。
“你笑什么?”他莫名其妙地低头问道。
她抬起头,狡黠的眸流光溢彩,带了一分特有的妩媚:“我只是觉得,隐被我调教得越来越可爱了。”
轩辕隐嘴角抽搐,他撇过头去:“我没听到你的话。”
傅云若笑得更大声。
这家伙,说他冷酷的时候,也杀人不眨眼。可是这会儿,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他有时候却又那么的可爱。
男人用可爱来形容,或许有些不妥,可是傅云若就是觉得可爱。
不是说他的长相像小正太或者芭比娃娃,只是他的表情、话语、动作就会让人由心觉得可爱。
这时候,已经无关乎他的年龄或者相貌了。

下午的时候,风寂才从外面赶回来,他一双桃花眼一见到傅云若,立刻亮晶晶地像是装了一条星河,唇角上扬:“哎呀,我说你们,可比我还晚到呢。”
他显然很开心能见到傅云若,笑嘻嘻地蹭到她身边,搞怪地眨眼:“有没有想我呀?没我在,都没人跟你说笑话了吧?看轩辕隐这闷样,也不会逗你开心的啦。”
轩辕隐显然不乐意他的一番评论:“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喜欢做猴子么?”
意思是把风寂比做上窜下跳,到处乱蹦跶的猴子。
“谁说没人逗她开心的?还有我呢,风寂。”风御从屋里笑着跑了出来:“你这家伙可真是的,来了半天才见你姗姗来迟,该罚!”
“呀,你怎么也来了?”
“跟你们去蓬莱岛呐。”
“这回阵容可真够强大的,本来我还想跟轩辕木头一路一定很无聊,现在有风御你在,咱们可以好好玩玩了。”
“轩辕木头,这个称呼不错呢。”傅云若调侃道。
轩辕隐睨了一眼风寂:“你似乎很想找死。”
风寂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拉着风御跑开:“呀,木头要发怒了,咱们还是赶紧躲开的好,免得被波及了,可就惨了。”
轩辕隐哼了一声,“那你最好跑得快点儿。”
风寂耸耸肩,当真快快跑开了。
这两人,一见面总要争吵起来。
傅云若摇摇头,“老实说,轩辕木头这个称呼还是挺不错的呢。”
“若儿!”他顿了顿,将她拉回房间,蹙眉,认真地问:“难道你也觉得我比较沉闷吗?”
傅云若拍拍他的脸颊:“紧张什么,是木头也没什么不好的,我就喜欢木头,最好是实心的,我才不要空心的大萝卜呢。”
女人呀,虽然都想要找外表美丽的男人,但她更看重的,不是男人的外表。
短暂的美丽不过是瞬间的,要会关心照顾自己,会对自己痴情,对自己好,才是重要的。
老实说,她觉得,男人长得漂亮,那就是残废。
太美丽的男人,未必是什么好事。
就说桃花,都要泛滥些。

第一卷:祸水的开始 浓情切切(38)
美丽的东西人人喜欢,爱美是人的天性,她也爱美。
对着帅哥的俊脸,固然赏心悦目,如果个性不能合得来,也没用。
又或者,找到一个自己所真心喜欢爱慕的男人,即便他不是帅哥,即便他将来老了,不再有让人喜欢的容颜,可是,那又如何呢?
他将她拥入怀中,“若儿,虽然我不会说些甜言蜜语,不会说些逗人的玩笑,可是,我的心里,是真心地爱你的。”
她盈盈一笑,皱了皱小鼻子:“我知道呀。”
若不是知道他的心,她又怎么会跟他离开京都呢?
实心的木头,比花心大萝卜,要好多了。
再多的甜言蜜语,也不过是表象。
她静静地想着,唔,等到他们找到了蓬莱岛,等到轩辕隐治好了病。她就和他一起去各国游玩去。到时候再继续发扬她的祸水生涯。
只不过,那时候,她已不再会面对如此多的诱惑,而不在乎与谁发生关系了。
若她用心对待一个男人时,她不希望掺杂任何其他的感情。
她曾说过,她就是那样一类人,喜欢在百花丛中寻觅自己最中意的那朵花。在寻觅的过程中,她或许会迷惘,或许会迷醉在花朵的艳丽和芬芳之中。
有许多的男人在她生命中来来去去。
有的,曾与她软语温存;有的,曾与她甜蜜温馨;有的曾与她共效于飞。
他们,只不过是她生命中寻觅的过程。
跟谁发生关系,也不过是身体的需要,跟灵魂无关。
但,现在,陪伴在她身边的,是轩辕隐。
也许,他就是她要寻找到的那朵最为中意的花朵。
她会用心曲爱护这朵花,她会把重要的位置留给他。
他是她心底的特别。
她依旧会恶劣地周游在国家之中,捣乱,看风波起,然后优雅地和他一道坐看江山。
这,不是很好的一件事么?
......我是愉快的分割线
第二天上午,东凌霄通知他们准备到泉州海港乘船离开,去东临国的船已经准备起航了。
傅云若想到那个神秘男子,去看了他一眼,他还是一见到她就喊:“娘子!”
傅云若无语,顿了顿:“我要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你乖乖地留在这里啊。”
“娘子要去哪儿?我也去!”他立刻兴奋地说。
傅云若笑道:“你受伤了,等你把伤养好,我就回来了。所以你要拼命养好伤啊。”
他蹙眉,可怜巴巴地问:“娘子能不能别走啊?”
傅云若摇摇头,听到外面轩辕隐在叫她,她转身往外走去。
回头一看,这家伙眨着迷茫的眼神,依依不舍地看着她。
傅云若笑了笑:“你好好保重吧。”
还好东凌霄给他安排好了,只是,不知道他到底是谁家的人,失忆的人麻烦得很,毕竟谁也不知道他的过去。
傅云若想着,一行人浩浩荡荡地离开客栈,坐了马车赶往海港。
从海港看去,已经能看到浩淼的大海,虽然只是近海,但仍旧壮观。
傅云若深吸口气,感觉空气中都带着一股海水咸咸的味道。
轩辕隐似乎还没来过海港城市,他虽然都在南方出生,但见到海,还是头一次。
上了船,待到船起锚了,傅云若与他一道站在甲板上欣赏海景。
“这样的海,真美。”傅云若看着那蔚蓝的海洋,叹息。
此刻海面十分平静,那未曾遭受过现代工业污染的海水,如此清澈。
虽然这巨大的客船,在这茫茫的大海中航行,也只是如同一粒微尘罢了。
“不知道,它到底有多大呢?”他望着那苍茫的天际,似乎无边无际,永远都看不到尽头。
第一次,他也有些震撼,为这广袤的海洋。
“谁知道呢?”傅云若赞叹道:“要是能天天看海,就好了。我喜欢这边的海,干净。”
正说着,风寂和风御跑上了甲板:“云若,你没事吧?”
“啊?我有什么事?”
风寂拿出两粒药丸:“我怕你会晕船,给你点药丸。你要是晕船,就吃这个。”
“我怎么会晕船呢?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再说之前都没事的。”她奇怪道。
“坐海船可跟河里不一样的,到时候要是遇上了风暴,别怪我没提醒,可能会翻江倒海,难受死的。”他将药丸放进她手中:“预防下,挺好的。”
轩辕隐哼了一声:“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会晕船么?”
风寂挑眉:“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这是好意。”
“对呀,他也是好心,我听说可能会有大风暴,到时候真的会晕船的。”
傅云若看了看天气,这天气万里无云的,真看不出像是有大风暴的样子。
“别看现在阳光普照,这海上的天气可是说变就变的。”风御心有余悸地说:“我可是见识过暴风雨的厉害。”
正说着呢,忽然起风了。
海面上刮起了大风,天际的云彩堆了起来,似乎有越聚越密的情况。
轩辕隐朝天际望了过去,“要变天了。”
“看吧,这天气,我看大概要下雨了。你们还是先吃药再说吧。”
果不其然,很快的,积雨云就爬了上来,在天边阴沉沉地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暴风雨就要来了。
傅云若叹为观止,这天气,还真是说变就变。
一会儿就下起了大雨。
PS:明天会多更点哒么么…
第一卷:祸水的开始 浓情切切(39)
一会儿就下起了大雨。
她赶紧回到舱房里,外面的海水翻腾起来,嘶吼着砸上了船体。
暴风雨来得如此迅猛,几乎不留间隙,以让人惊叹的速度突袭而来。
大雨如同瓢泼一般席卷整个海面,海浪翻腾,海风嘶吼着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不会是台风吧?
傅云若有些担心,要是台风来了,那可是很危险的。
船体随着暴风雨而晃动着,像一片在暴风雨中孤零零的树叶。
一个翻腾,她站也站不稳,直接栽倒在床上。
房间里的东西,全都摔落在地,外面的惊雷炸响天际,听得人耳朵轰鸣。
傅云若顿时觉得一阵翻江倒海的恶心,果真被风寂说中了。
她连忙吃了一粒药丸,把另外一粒递给轩辕隐:“隐,你也吃一片吧,我这会儿可真有点晕了。”
轩辕隐的脸上也不太好,似乎也跟她状况一样。对于初次出海的人,不习惯海上的气候而头晕,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也吃下了药丸,过了会儿,方才觉得好多了。
两人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海潮声,都在等待这场暴风雨的结束。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昏昏沉沉地有些睡着了。
外面似乎雨停了,雷声也渐渐从天边隐去了。
“若儿,雨停了。”轩辕隐低声说着。
“唔?”她略微睁开眼睛,“这么快就停了?”
“这暴雨,来得快,去的也快。”
她站在窗口向外面看去,忽然看到天际放晴了。
厚厚的云层放出一道光线,太阳的光芒给黑云镶了一道金边,竟是十分的美丽。
她的目光被一道横跨天际的彩虹吸引住了。
“是彩虹,好漂亮!隐,快,去找找纸笔,我们去甲板。”她兴高采烈地说。
“纸笔?”
“对呀,快去嘛,我要画画!”她心情很好,雀跃地上了甲板。
彩虹不是没有见过,但难得有机会看到这么纯净的海,这么美丽的彩虹。
雨后初晴的海面,湿漉漉的空气隐约带着一股朦胧的美丽。
傅云若上了甲板,拿了纸笔,先迅速画了一张彩虹图,接着让轩辕隐站在甲板旁:“你站好咯,我要给你画个像。”
她想起,自己一直都没有给他画过肖像。
从这个角度看去,一道彩虹正从他头顶横过,远处海天交接,有一群海鸥在天空中来回飞翔着。
这是一副极其美丽的画面。
她提笔画着他的容貌。
他的脸庞棱角分明,有些立体的感觉,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都是很完美的。
将手指摆放成一个框框,她给他定了焦距,随即仔细作图。
傅云若一点都没有觉得乏味,盯着她,容颜平静而淡漠。
但细细看去,又会发现他的眼底深藏着亮光。
傅云若认真地绘图,不知道多了多久,他终于将这幅画给画好了。
彩虹已经从天空中消失了,太阳普照人间。
波光粼粼的海面泛着金色光泽,晕在他身上,水波纹的斑斓美丽。
她终于画好了最后一笔,停了下来,细细地欣赏着。
海风很快就将墨迹吹干了。
“画好了吗?”
傅云若笑着招手:“过来看看,这就是你啦。”
轩辕隐走过来一看,纸张上的人十分逼真,他不是从没有看过自己的脸,但是今次一看,那画中的自己,还是让他自己吃惊了起来。
那种冷漠和无情,那让人害怕的眼睛,整张脸透出的一股杀气,都是他第一次发现的。
“这是我?”他从来不知道在别人眼中的他,是这个样子,像一个穷凶极恶的可怕的死神。
傅云若点点头:“我画的只是刚刚的你。不过,你在其他人眼中,大抵就是这个样子了。”
“这个样子——”他顿了顿,似乎有些奇怪自己的样子:“这个样子很吓人么?”
傅云若吐吐舌头:“我没被吓着,但是胆小的人就肯定会被吓着了。没办法,谁让你的眼睛这么厉害呢?”
谁能跟他对视上一会还不转头的,都很了不起了。
但凡感觉到轩辕隐的气场,没多少敢靠近他的。
轩辕隐蹙眉。
怪不得这么多人看到他就躲,到底是他太吓人了吗?
虽然生了张俊脸,但那让人不寒而栗的性子,让人害怕。
“我也没有想吓人。”最多想杀人罢了。他又不是故意做出这等样子吓人的。
傅云若笑得花枝乱颤,“得,这张画留给你做纪念吧。让你每天都想想,这人缘真少呢。”
轩辕隐卷了那幅画,没好气地看了看她,低头深深吻住她的红唇。
这可是在光天化日下热吻,甲板上还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都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直接。
傅云若推了推他:“你这家伙,别人都看到了。”
“我不管,他们爱看让他们看去。”他封住她的红唇,占据她的所有甜蜜。
傅云若喘息着“哼,你这是受刺激啦?”
轩辕隐不悦地说:“你不会也认为我很残暴吧?”
“好像是有点残暴呢…”她笑嘻嘻地总结,顿时惹得不远处的人们大笑。
“若儿!”他低低地说了一句:“那你现在还讨厌我吗?”
“我为什么要讨厌你?白痴,我都做得这么明显。你还没明白?”
第一卷:祸水的开始 浓情切切(40)
她笑着说,挽着他的手臂道:“我要是讨厌你,早就一脚把你踹到海里去了。”
她的说法让他莞尔,此刻雨后初晴,海面似乎又恢复了平静。
傅云若将螓首靠在他肩膀上看着那美丽的海景。
浩淼的大海在他们眼前展开了一幅画卷,那般美丽的画卷。

“她走了,有大半个月了吧?”南宫昕忽然问道。
朱公公站在他身边,听到他的问话,顿了顿:“皇上,娘娘走了是有大半个月了。”
这段时间,朝廷风言风语的,纷纷议论皇后娘娘的失踪。
朱公公在皇帝身边,知道这段时间他经受了不少的压力。
皇后失踪的事情,后宫皆知是皇后出走了。
朝中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于是上奏折要废后的废后,要立后的立后。
尤其在夏平阳有身孕的消息传出后,更有人言要封夏平阳为后。
结果被南宫昕以一句“朕的皇后只有傅云若”给打发了。
“皇上——您这身子才刚刚能下床,外面凉,咱们回寝殿吧。”朱公公道。
南宫昕望着御花园的花朵,此刻秋凉,即便是在御花园中,百花也已经渐渐凋零。
唯有秋菊仍旧开得美丽,姹紫嫣红,傲霜独立。
“不妨事。”他淡淡道。
“对了,夏贵妃差人来说,过三天是她的生辰,想请皇上到她宫中赴宴。”
“朕国事繁忙,送去礼物就好,你看着办。”他一边往前走一边说着。
早起的时候,看到草叶上都留下一层白白的霜,好似下了一场茫茫的大雪。
云若,你在哪里?
他可以忍受身体上的疼痛,可以靠意志撑住自己的身体。可是,到底你在哪儿?
思念,像一种病,又像树枝,盘根错节,无法解开。
相思始觉海非深,到此刻,方才明白,爱她,已深入骨髓。
傅云若,你在哪儿?
你过得开心么?快乐么?
他不知道。
从御花园转回到宫里,他拿出了她曾经在王府所绘的他的画像。
那天,她在葡萄架下画下了他的容貌,有淡淡的阳光照耀在他脸上,形成一道明暗分明的棱角。
那时的他,眼中有幸福满溢,恬淡的温柔。
当初,如果不当这个皇帝,会怎么样呢?
他没有办法,只能选择反了,为了她,他当上了皇帝。
不是想当皇帝,而是为了她。只有当了皇帝,他才能完全的拥有她,才能更好的保护她。
她是那般光芒四射的女子,在人群之中,即便她隐藏,仍旧能被人发觉她的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