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F市的市领导当即脸色大变,忙道:“快去找!我也去!可千万别出什么事!后山那里不是被挡住了吗?怎么会出这种事?”
“最近果园的围栏在整修,在后山那边的围栏上个星期就拆了,现在还是空的……”
这一会儿,季莘瑶味同嚼辣,一直在担心会不会出什么事,听工作人员这样一说,更是放下筷子,转头朝外边看去。
“这可怎么办,这雨一时半会儿都没有要停的意思,要是顾市长在F市有了什么三长两短,谁都别想有好果子吃!快找,多派几辆车!”
“是!”
“后山?”这边陆寒忽然低声说:“这半山会馆的后山,是当时修建半山会馆时断裂的山壁,很危险,若是失了足,那后果不堪设想。”
“不会真出什么事吧?”琳琳惊愕的看向外边:“顾市长去农场干什么?”
说时,琳琳忽然把目光落在季莘瑶身上,似是孤疑了起来:“莘瑶,你刚刚不是在农场吗?你有没有……遇见顾市长啊?”
陆寒亦是看了她一眼。 季莘瑶瞥向她:“就算有幸遇见,我也先回来了,这会儿你问我有什么用?”
说实话她很不喜欢这个琳琳那往往装无辜似的样子和口有若无的探视和敌意。
琳琳努努嘴:“我听说你是打的顾市长的伞回来的呢,他要是因为淋了雨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可怎么办……这么大的雨,谁能看得清路啊!”
季莘瑶被她叨叨的心烦,加上本就在担心会不会出什么事,骤然起身。
“莘瑶!”陆寒叫她。
她没理,转身向工作人员借了把伞,便匆匆走了出去。
“季小姐,现在雨太大,您还是别出去了吧!”见她打开伞便要向后边走,工作人员连忙拦住她:“现在这么大的雨,视距都很短,目前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状况,季小姐您若是贸然出去,万一您一时也找不回来,我们就还要分心去顾及您,所以……”
季莘瑶一顿,见那工作人员有些为难,明显是怕她“急于在市长面前表现”而添乱。
但是他说的没错,这种,她就算出去找又能怎么样?她能比得过那几台车吗?
但是……
她不语,站在门外远望的那边,抬目遥望,终究还是不想添太多麻烦,可心下却是不安。
既是几位领导的饭局,若是没出什么事,顾南希是绝对不会迟到这么久,也不会莫名奇妙的失踪!
大概找寻了二十几分钟,仍旧没有消息,众人眼里皆有些慌了,季莘瑶站在原地,终是再次打开伞,快步走进雨帘。
“季小姐!”
“季小姐——”
这场雨下的太大,但她依稀还能记得自己刚刚走回来的时候所走的方向,便快步向那边走去,路上隐约能看见前边有些光亮,应该是半山别墅正在寻人的车辆,她向着果园的方向走,路上并不平整,磕磕绊绊好几次险些摔倒。
大概走了近二十分钟的时间,她才走回到之前的那处凉棚,但棚下已全是被风吹进去的雨水,空无一人,
她顿了顿,没有打算往回走,而是更加快了步伐快步走进果园。
他们说在果园最里边的地方就是后山,顾南希该不会真的去了那边?
“顾南希!”
“顾南希——”
飘泊的大雨霹雳啪啦的打了雨伞上,她虽穿了厚的衣服,却仍被这冷风吹的直哆嗦,心下却想着他之前也并没有穿太多,那件外套也不知穿回身上没有,千万不能出事!
“顾南希!”
她不停的大声喊,一边喊一边环顾四周,却不知究竟是因为冷还是什么,声音竟渐渐满是颤抖。
仿佛是一场噩梦,一场害怕真的如自己所想那般的噩梦。
一路向前走,在终于看见那处据说是因为修理而被拆除了围栏的地方时,她停下脚步,知道再向前几步就有可能会很滑,很容易失足坠下去。
这里虽然没有什么光亮,但是果园里毕竟还是有些在地上的小灯,隐约还能看见前边这里的轮廓,如果是顾南希走到这里,他绝对不会傻到向前迈出那一步。
因为对他的了解,悬起的心微微放下些许,却仍是焦心的回头看看四周,快步走了回去。
又因为走的太急,在果园里不知是踩到哪里的石头,她募地脚下一滑,险些跌到,忙抬手在旁边一颗果树下撑住身体,再要向前迈出一步,结果脚下一阵钝痛。
她倒抽一口冷气,该死!扭到脚了!
她咬咬牙,勉强向前走了两步,终于走顺了一些,不再像最开始那样一动都不敢动,也是因为这冷风太强,吹得她的脚踝上的痛楚也没那么重,便勉强一瘸一拐的向前走,左右看看:“顾南希!”
走回到之前那处凉棚,她心急的正要去对面看看,一边走一边仍旧喊着他的名字。
一想到顾南希可能因为将伞借给她,而一时被雨挡在这里遇到了什么危险,她心头便仿佛被扎进一根刺,疼的她不得不努力向前走。
雷声轰鸣,完全听不到四周的声音,明知这样的呼喊徒劳无功,可是现在让她在干燥安静的屋子里等,她一定会受不了!
“顾南希!你在哪里——”
不远处的玉米地被狂风吹的摇曳,她旋身正打算再去果园那边看看。
也许因为雨下的太大,地上的灯光根本不清楚,他因为看不清路,所以在果园真的……
一切可能都会有!不行,她必须再去看一眼!
却是刚一转身,身后便隐约传来一道声音:“莘瑶?”
她脚步一顿,因为雷声轰鸣,以为自己是听错了,却还是举着伞猛的一回头,只见顾南希正站在玉米地的这一边,身上虽已淋湿,却没有所想像的那般的狼狈,她怔了怔,心口的大石落下,忙旋身要走过去,却是因为旋身时太急,之前扭到的脚上一阵巨痛,她踉跄了一下,在差点摔倒的刹那,手臂骤然被抓住。
顾南希走过来扶住她:“这么大的雨,你又出来干什么?”他皱眉。
季莘瑶忍着脚下的巨痛,看着他毫发无伤的伤子才松了口气,接着就气不打一处来,猛地推了他一下:“对!这么大的雨,你不赶快回去,失踪了近一个小时让所有人都在找你!你顾市长这又是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因为你的失踪,F市的那几个市领导都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就怕你出什么事害得他们乌纱帽不保!”
他看看她,没有说话,低下头看看她的脚:“你脚怎么了?”
“没怎么!”她转身便走,却是一瘸一拐的。
刚走了两步便被他一把拉住,他走上前:“脚扭到了?”
“没有!我好的很!”她恨的牙痒痒,所有人都急的要死,他倒是满脸无辜的样子!
顾南希叹了叹:“雨下的太大,之前那座凉棚也已经遮不住雨,因为这里距离住处有一段距离,我就去了那边的玉米地的凉棚,那里四周都有挡雨的效果。”
季莘瑶回头看看那边高高的根本看不见里边的玉米地,原来那里还有凉棚,可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后山危险的地方,都担心他是在那里出了事,谁能想到他在另一边!
她板着脸,不说话,却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顾南希身上的外套同样已湿,他叹了叹,环抱住她,给她些温暖:“傻瓜,回去后喝些姜茶,不然以你这种体质,明定会感冒。”
季莘瑶什么都不说,想从他怀里躲出去,被他被牢牢按着,刚挣着向前迈了一步,便终于忍不住,痛吟了一声,缓缓低下身去。
他却忽然俯下身,直接将她拦腰抱起,在她低呼的同时轻声说:“撑好伞,别再湿透了。”
她僵僵的被他抱在怀里,也许是雨太大,雨伞太小,他尽量将她抱紧,不让那些吹进来的雨再淋到她半分,雨在他们四周倾泻而下,她的肩抵在他胸前,她能直接感觉到他的呼吸,他周身被雨后冲刷的愈加清新的味道,
她抬眼,看着他的脸。
有那么一刹那,她仿佛才发现,也许他们之间的爱,比她想像的要深。
恍惚她以为会这样被他抱着,一路一直走到地老,但是没走多远,前边一直在找寻他们的车子便发现了他们,迅速开了过来。
“顾市长!您没事就好!这是……季小姐?”
“车里有没有干爽的衣服?给她穿上。”顾南希抱着她上车时说。
“车里没有,别墅那边有,已经有工作人员准备好了衣服!”
他点点头,即便已经上了车,仍没将她放开,在车里的两个半山会馆的工作人员也不敢将太多的目光投向他们,只是快速将车开回去。
季莘瑶想从他怀里挣出去,但他用力抱着她,一边耐心的搓着她的手替她取暖,一边看着她的脚踝,腾出一只手来,刚轻轻摸了下去,她便猛地“咝——”了一声。
他眉头紧皱,低头见她疼的脸色发白,他脸色顿时几乎冷了一度:“连自己都顾不周全,除了逞能你还会什么?下次给我乖乖呆在屋子里别出来乱跑。”
季莘瑶瞪他一眼:“我是怕有些人因为被我抢了雨伞,被雨挡了回来的路,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一个小记者可付不起这个责任!”
他不说话,只是看着她,眼冷意已缓了下去,却见她浑身也都湿透,似是拿她莫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在车停在半山会馆别墅门前的刹那,直接抱着她下车,快步走了进去。
“你放我下去!都已经回来了,我自己能走!”见他仍不放下自己,季莘瑶被那些人各异的目光看的不自在,伸手要推他:“放我下去,顾南希!”
“有没有医生,叫过来给她看看,她脚扭伤了。”他却是没理会她在怀里的挣扎,一路抱着她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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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5000字】
“有没有医生,叫过来给她看看,她脚扭伤了。”他却是没理会她在怀里的挣扎,一路抱着她回房。
“顾……”他将她放在床上,直接脱下她的鞋子轻轻转过她的脚踝,季莘瑶顿时疼的忍不住低叫一声:“疼!”
“知道疼了?”他抬眼,淡淡看了她一眼,便起身去换衣服,同时对走进来的那两个女工作人员说:“她脚伤的不轻,你们帮她换好衣服,医生过来时告诉我。丫”
“好的,顾市长。”
“我……哎你们……”季莘瑶因为脚踝的伤不能痛,竟然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直接被那两个女人剥光了衣服,再又给她换上干爽的衣服,头发被擦干后高高的盘起,之前冷的煞白的脸色渐渐缓和了许多媲。
直到其个女工作人员将一杯热水递给她:“季小姐,先喝一杯热水暖一暖吧,后厨那边已经在准备姜汤了。”
季莘瑶接过水杯,因为有些烫,便没有马上喝,放在手里取暖,觉得鼻子有些发堵,可能真的着凉了。
没一会儿,顾南希换过了衣服出来,直接走过来,伸手在她额头上抚了一下,她没来得及躲开,就被他摸了个正着,她顿时蹙起眉:“我能走了吗?”
而他没说话,俯下身来抬起她的脚,很是轻柔的放在掌察看了看,回头问着那两个女工作人员:“医生来了吗?”
“顾市长,刚刚我们已经在医疗部那边把医生调过来了,他正在外边。”
“让他进来。”说着,顾南希继续看了看季莘瑶的脚,再抬眸看他:“肿成这样,这叫没事?”
她哪想到果园里的路那么不平,她季莘瑶活了二十五年,扭到脚这种小事很正常,但从来没这么严重过,估计扭的再狠一点,脚骨直接就裂了。
脚踝上的巨痛已经够让她恼火,她深呼吸两口气,猛地用力将脚从他手里拽了出去,却是痛的她倒吸一口气,在他皱起眉的瞬间便要寻找鞋子离开:“我回自己房间,让医生去我那里!”
“别闹,你现在不能走路。”他拦住她,让她坐回床上。
“我想回我自己的房间。”
“不行!”
她抬眼:“怎么就不行?顾南希,我们已经没有关系了,就算事情解释清楚,也已经晚了!我自认为自己没那么大魅力,不需要你这样对我!我自己可以走!”
他却是一手按着她的肩,没怎么用力,竟完全让她没办法起身,她惊疑的抬眼瞪他,这时医生已经走进来。
“看看她的脚。”顾南希淡声道。
那医生点点头,小心的捧起季莘瑶的脚,手指刚一碰到红肿起来的脚踝,她便疼的浑身一激灵,猛地咬住嘴唇,不啃再痛呼出声来,转开头去硬生生的忍着。
那医生又轻轻捏了一下,她顿时痛的颤了一下,更是狠狠咬紧下唇。
“别咬自己。”顾南希低声说。
她仿佛没听见一样,特么的,疼成了这副得性,她不咬自己,难道还要大喊大叫出声来不成吗?那不是要丢死人了!
那医生似在检查她的伤势,碰到脚踝的红肿处在所难免,可实在疼的她想飙泪。
就在她觉得快要把嘴唇咬出血的刹那,一只手伸过来,贴在她嘴边。
她一顿,愣了楞,回头看看顾南希,再又看看他的手。
她转开头,躲开他的手,继续咬自己。
结果那只手再度伸了过来,贴在她嘴边。
她再转头,他再伸过来。
终于,她气急,在那医生忽然微微使力按她最痛的地方时,她猛地狠狠咬住那只手,狠到不能再狠。
“踝关节扭伤,所幸没伤到筋骨,先冰敷1个小时,减少红肿,再涂些药,静养几好了。”那医生说。
听这医生说她没伤到筋骨,顾南希似是松了口气,刚要将手从她嘴里抽出来,却发现她仍然在咬着她,且力度始终未变,他侧头看看她,她一边咬一边斜着眼也看看他,四目相对,他眼升几丝笑意:“咬的很舒服?”
她募地张开嘴,放开他的手,看着他手背上被她咬出的那一块很深的血印,很是冷血的转开头:“凑合。”
顾南希轻笑,示意那医生可以走了,再吩咐工作人员取两只冰袋过来。
直到工作人员及时送来冰袋,最后房剩下他们两人时,他俯下身,将冰袋敷在她的脚踝上。
“咝——”她缩了一下。
“别动。”他稳稳的握着她肿的跟个猪蹄儿似的脚。
“我自己来。”她顿了顿,伸出手要接过冰袋。
见她坚持,他这次也没再勉强她,将手移开,让她自己按着冰袋。
折腾了一下午,晚上也没吃东西,这会儿又折腾了半季莘瑶低头一边给自己冰敷,一边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眼神很是惆怅。
她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下这么大的雨,为什么跑出去找我?”身侧忽然响起一道淡淡的声音。
她抓着冰袋的手一紧,倒是没有逃避这个问题:“我说了,我不想因为抢了你的伞,而害的你……”
“季莘瑶,关心就是关心,何必找那么多理由?”他低笑。
“随你怎么想。”她按着冰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但是好在她没那么幼稚的去做一个缩头乌龟逃避问题。
是啊,她刚刚为什么会举着伞冲出去,为什么这么担心他有事,为什么在看见他的那一刹那悬起的心终于放下,为什么在他将她抱起来的时候觉得踏实。
可是那又怎么样?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不仅全身长满了刺,你这嘴也够硬。”他笑了笑,垂下被她咬的险些鲜血淋漓的手,扯过一条被围在她身上。
这时有人敲门,他去开门,是半山会馆的工作人员送来的姜汤,顾南希让那工作人员离开,径自推着小型餐车进来,将那上边的姜汤倒出来一碗,递给她:“喝些姜汤,别再生病了。”
季莘瑶没接,没有要继续受他恩惠的意思。
见她铁了心的不动,顾南希倒是不恼:“看来是等我喂你。”
她募地抬眸看他一眼,直接抬手接过姜汤,低下头,闻见那冒着热气的姜汤里那浓浓的姜味儿,明明姜汤并不辣,可却莫名奇妙的让她觉得辣的眼睛疼。
“小心烫。”他温柔的说。
他仍然是那个一次一次将她裹进那层层温暖里的顾南希。
那种暖在心底的温柔,那种他永远深知她心里所想,懂她所需的一切,仿佛是一块最柔软的触角。
不是感觉不到他现在的种种呵护里似带着一抹歉意与珍惜,她季莘瑶不是那种喜欢和人闹别扭没事找存在感的小丫头,她只是,过不去心里的那道坎儿。
因为她喝姜汤,不得不双手捧着碗,顾南希坐在她身旁,帮她继续冰敷。
直到她喝完了姜汤,终于觉得身上由里向外的暖了些,之前鼻子的堵塞感也消退了许多,她伸手想要自己去按冰袋,他却是忽然轻轻抓住她的手。
她想收回手,却感觉到他的手指在她右手无名指上轻轻抚过,她心里一酸,想起那一日他手心里的那一枚她始终未能给她带上的婚戒。
“那事情,还有一些复杂的原因,无非也是我太过自信,以为可以及时赶过去,却没想到会发生一些我并未预知的因素。”他握着她的手,没有放开,修长的手指在她右手的无名指上温柔的轻抚。
“莘瑶,我很抱歉给了你那么大的伤害。”他的眼神温柔如水,目光静静的看着她抬起的眼:“但是别这样封锁自己,你的刺已经几乎被拔光,再重新生长出来,会比拔掉更痛苦,别因为我而承受这样的痛楚,我也不会让你这样。”
印象顾南希仿佛大把的时间都在工作,出差,开会,忙碌,他很少有这样闲暇的时间停留在这样一个地方。
而他这样的停留是为了谁,他的眼到的是谁,她怎会不清楚。
她咬唇,低头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本能的想要抽出来,却发现他握的很紧。
“顾南希,我们……”
“离婚协议我没有签。”他说。
她一怔,猛地看向他:“什么?”
他墨色的黑眸温和而暖意融融的看着她:“离婚协议,我没有签。莘瑶,我们是军婚,就算想要离婚,只是那两份简单的离婚协议根本没有任何用处,一切都并不晚,只要你的心还愿意回来,回来这个你曾经说过永远不愿离开的地方。”
你的心,才是我最想去,也一辈子不愿离开的地方。
这是她曾经说过的话。
她几乎有些回不过神来。
那份协议他没有签?她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渐渐蹙起秀眉:“顾……”
他的手不知何时抚上了她微湿的发间,眸光柔和温润,她没有再想试着抽出手,那条在她心里的时光隧道仿佛在心里画了一个圈,在慢慢的倒退,再倒退。
很多次季莘瑶都在问自己,那一果她没有闯进那家酒店,而是耐心的在将要举行婚礼的酒店等着他,等着他解决眼前的阻碍与难题,会不会,一切都不会走到那一步。
她不知道这辈子究竟有没有人打过顾南希那一巴掌,可她打了,她不知道在那一刹那,她在他面前,在顾家人面前,在所有人面前,是不是真的像是一个杀进奥特曼老巢的穿着婚纱的怪兽,凶悍而可怕。
只是那一刹那她很难过,难过到不堪重负,难过到不想独自饮恨,难过到已不甘心一个人去痛,于是,那便一人分一点吧。
可是那一切的一切,若是在知道真相后重新来过,她是否还真的能打得下去那一巴掌。
她目光迷离,脑子里有千千万万条思绪在转动,却没注意顾南希抚在她发间的手已停止了动作,抬起她的脸,俯视着她,须臾当那温暖薄润的唇温柔的吻上她的,那熟悉的触感和几乎能逼出她眼泪的熟悉的气息无一不在摧毁着她心底的壁垒。
有人说,温柔是刀,是最锋利的刀。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的相信过这句话。
如是这一刀,他往往劈的丝丝入扣,让人一不留神,便几乎彻底的掠城夺地。
她动了动嘴唇,其实是想说话,他的舌却在刹那间钻了进来,让她本能的想躲闪开。
但他的手托住她的后脑,舌尖耐心的一点点翘开她的牙关,她想后退,他却前进,他想闪躲,却被他扣在怀里。在这温柔的厮磨里,季莘瑶才发现原来坚强是给别人看的,在顾南希面前,她常常是被他看透的那个最脆弱孤单的小丑,在他的眼里,无所遁形。
其实这样的男人才最可怕不是吗?
她抬起手,手上不自觉的想要抗拒,却是感觉他反手将她抱紧,在两人身体紧密相贴的瞬间,他的呼吸渐渐变的急促,他墨色的黑眸里是深暗的见不着底的渊潭,火热的凝视终是让她有些承受不住,却又退缩不得,只好闭上眼睛。
有什么东西在体内乱窜,似是一股热潮,又似某种渴望,她隐约记得自己似乎有什么事情被她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是心头蹿起的那股热情仿佛烫着她的心。
他的全身仿佛每一寸肌理都凝聚着高热,将她放在床颀长而火热的身体覆住她的身子,淡冷平静隐去的魅然眸色浸沉着凌乱和迫切。
心口有一个角落漫起一股酸意,揪的她心痛,她睁开眼,看着他深暗的黑眸。
当他的手覆在她胸前,温柔的挑`逗引得她轻轻颤栗,却是隐约记得好像不该这样,却又像是被他的目色魅惑住。
温润的唇再度轻轻覆上她柔软粉唇,他的吻,那样轻,那样细致,无比耐心的安抚她酸楚的情绪,引`诱出她几不可察的羞涩回应。
唇舌缠绵暖热的掌探入她衣内,抚刷过她的肌肤,极度动情而无限爱怜的轻柔逗引,惹得她不由自主的嘤咛出声,却是满脸胀红。
“别……”她终于从这片混沌起了自己怀孕两个半月的事,忙想要叫停。
却是似乎他比她更清楚这一事实,在她刚一开口的刹那,便在她耳边吻了吻,然后勉励克制着欲`望,抱着她翻过身,让她侧躺在他的怀抱里。
她在他怀里不敢乱动,怕一不小心又挑起他还没熄灭的火。
“两个半月……”他在她头顶叹了叹,嗓音暗哑。
季莘瑶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借口自己脚疼,他便直接扶她重新坐起身,将冰袋放在她脚上:“这样躺下,别再动了,冰袋这样可以固定住,不用一直用手去扶。”
说时,他将冰袋微微移开了些地方,看着她脚踝上的红肿,似是在观察有没有消退一些,伸手以着很轻很温柔的力度轻轻抚了抚,虽然仍会觉得有些痛,但她忍了忍,没有将脚缩开。
“你在找到我之前,就已经扭伤了?”他忽然问。
如果是刚刚扭伤就被他抱回来,绝对不会肿成这样,除非她扭伤了很久,却一直一瘸一拐的在坑坑洼洼的农场里走。
“没伤多久,就是之前不小心踩到一块石头。”她假装像是很疼一样,忙伸手拉开他的手,自己捂着那处红肿不再让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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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5000字】
“没伤多久,就是之前不小心踩到一块石头。”她假装像是很疼一样,忙伸手拉开他的手,自己捂着那处红肿不再让他看。
然而他却是拨开她的手,一边帮她冰敷,一边轻轻握住她的脚,轻轻转动了一下她的脚面,她便骤然疼的低叫一声,忙要将脚缩回去。
“伤成这样,你明不必和那个陆寒回公司了,先把脚养好再说。”他按住她的腿没让她逃开,也没再去碰,却是转眼看着她,淡淡的说丫。
她一滞:“不行,我才刚回这个公司不到一个月,还差几能发薪水了!我这样无故旷工岂不是那三千块钱的薪水就要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