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却又不方便说什么,以她的角度在秦慕琰面前说雨霏的事,未免也太娇情了不是吗?
她忽然正色的问:“你明算包多少红包呀?”
“爷不炸了酒店就不错了,还给你包红包?你想的美!”秦慕琰斜了她一眼,那眼神大有他怎么会看上她这种势利的只认钱不认人的女人意思……
送走了秦慕琰之后,莘瑶不知怎么,就是莫名奇妙的特想去见顾南希,看看时间,市政厅虽然五六点钟时基本上都已经下班,但记得昨上顾南希在电话里说今忙到很晚,她干脆直接开车去了市政厅。
到了市政厅时,已经认识她的几个保安和收发室看门的大爷都对她笑笑,打着招呼,直到她到了三楼的市长办公室,推门而入时,才看见办公室里一片漆黑,顾南希并没有在这里。
本来是想着在他办公时给他个惊喜的,结果她看着空荡荡的漆黑的市长办公室,长长的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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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场婚礼似乎是顾南希早已准备,于是并不仓促,一切都是那么的洽到好处。
婚庆公司是特意从北京调来的全国顶级婚庆团队,虽然这场婚礼他们本意是低调,但顾家仍十分注重质量,就算是低调,也马虎不得。
大清早的莘瑶就被跟妆师从床上捞了起来,化妆换婚纱,许多琐碎的小事由雨霏小暖她们前前后后的帮着张罗。
其实昨晚莘瑶没怎么睡,晚上躺下后睡不着,便趁着雨霏睡下后,起身披了件衣服坐在窗前看着窗外,不知看了几个小时,直到凌晨终于有了倦意才睡下,这一会儿就被拽了起来,实在是困的连眼睛都睁不开。
如果是西方式的婚礼,就不用这么早就起来折腾,是老爷子说人就要按人的习俗来,不去教堂听那些老外念叨着莫名奇妙的东西。
何婕珍很早就来了,小暖本来是要帮她穿婚纱,但看小暖那拿着婚纱不知道从哪里下手的样子,季莘瑶实在是看的心惊胆颤,这笨丫头一定会给她穿反了不可,后来是何婕珍过来接过婚纱,帮她将那件颇繁琐但却美的不像话的缀满了立体云朵的婚纱穿上。
裙子的下摆很长,好在莘瑶的身高还可以,穿上高跟鞋后整个人的气质都十分的得体,让何婕珍看的很是满意,一直唠叨着说总算了了一桩心事。
颈间是定做的与婚纱搭配的小而精巧的项链,莘瑶的手腕上什么都没有带,就算是结婚,也没必要把所有首饰珠宝都带在身上。右手无名指上倒是有一枚戒指,这戒指自从顾南希给她带上后,她就从来都没有摘下来过,铂金的婚戒在手指上熠熠生辉。
直到打扮停当的时候,已经点多了,镜子里的女人,画着精致淡雅的新娘妆,睫毛密长微翘,眼睛大而明亮。满是立体云朵的裙底奢华贵气透着简单,本就白晰的肌肤在这般的衬托之下莹润动人,当莘瑶在镜子面前走动的时候,有点不敢相信镜子里边那个人是自己。
她从未想过自己有一起来会这般的清雅而婉约。
小暖穿着与她同一色系的伴娘礼服,连连惊叫:“哇,季姐你好像白雪公主哎!”
季莘瑶笑了,有她这样的白雪公主么?她觉得自己有可能是给白雪公主吃毒苹果的后妈。
婚礼举行的时间是点8分,按理说点半的时候婚车就该来了,但是直到点4分,外面依旧安静。
直到点分,莘瑶站在房间门口,笑着和前来道贺的一些同事朋友聊听着他们把自己夸到快要飞到,脸都快要笑僵了。
其实婚礼点8分,1点8分,这是老人家的一些习惯,晚一个小时两个小时都没有什么,但是以顾南希这种时间观念的人来说,他只会提前,绝不会迟到。
何婕珍怕莘瑶等的着急,笑着转身安慰她,说可能是路上堵车,莘瑶笑,没有答话。
之后她假装没看见何婕珍在顾老爷子和顾远衡赶过来时他们一起在那边悄悄给顾南希打电话,那边顾老爷子也过来哄她:“我就说住在市区不好,常常堵车,真是耽误正事。”
按老爷子这种不喜欢解释的性格,能对她说出这样安慰的话来,已经足够的温暖人心了,却也足够的牵强。何婕珍又来安慰她,可说话时早已没了底气。
顾南希的电话始终打不通,而且日暮里距离酒店,才几步的路啊?
周围的同事友人和几个顾家的亲朋好友开始用同情的目光偷偷打量着季莘瑶,她也只是笑。
她不知道做为一个女人做到她这一步,算不算是执迷不悟,又算不算是咎由自取,不甘心也终究只是不甘心罢了。
秦慕琰和修黎赶过来的时候,那时已经是11点,估计他们是在酒店门口遇见,才能一起上了楼。他们过来时,老爷子和顾远衡一看见季修黎,两人皆是愣住,而修黎却是完全不理任何人,径直走过来去看季莘瑶:“怎么回事?”
而看秦慕琰的脸色……
季莘瑶转眼,只看着秦慕琰。
“南希可能是有什么急事,出去了一下,估计马上就回来了……”秦慕琰说这话的时候,眼神并没有直接看向她,有几分闪烁。
莘瑶让自己带着三分的笑容很安静的看着他,于是秦慕琰不再说话。
“你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对不对?”莘瑶笑着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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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5500字】
“你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对不对?”莘瑶笑着问他。
秦慕琰看着她,沉默不语,直到季莘瑶脸上的笑容加大,他才皱起眉:“季莘瑶。”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其实她知道,如果她季莘瑶还有一点,哪怕是一点点自知之明,她是应该走得远远地再也别出现在这里成一个的笑柄媲。
可是都已经到了这样一步了,离开与前进都是一样的结果。哪怕就算这场拉据战她最后输的气血值只剩下1点,她也想等到宣布胜负之后再退下去。
“莘瑶啊,南希可能真的是有什么急事,不如我们问问苏特助,是不是政府那边有什么紧急情况,或者……也许市里哪里出了事情,他必须赶过去……”顾老爷子杵着拐杖走过来,看着将脊背挺的笔直的季莘瑶:“别急啊孩子……”
话落,老爷子便陡然将目光落在季修黎身上,定定的看着他,顾远衡亦是缓步走来,始终看着季修黎的脸。
“季莘瑶,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季修黎始终只站在她面前,略皱着眉看她:“我带你走。”
秦慕琰愣了一下,眼神倏地看了一眼修黎的表情,仿佛这一刹那才反映过来,看着修黎的脸,渐渐蹙起眉。
然而莘瑶却是笑了笑,微笑着向秦慕琰伸出手,微笑着让自己的声音声音:“车钥匙借我。”
秦慕琰犹豫:“再等等吧,我相信南希会处理好那些事情的。”
她笑着看他:“车钥匙借我。”
“莘瑶!”
“借我。”她坚持,脸上始终带着笑。
终于,秦慕琰拧眉,缓缓将一串黑色的电子车匙放到她手上。
“莘瑶,你这是要做什么呀?你知道南希在什么地方?”何婕珍有些忧心的看着她。
季莘瑶只是顿了顿,旁若无人的淡看着秦慕琰那仿佛一夜之间已经了然一切的表情:“单萦住哪家酒店?”
在她问出这句话的刹那,所有人看向她的目光各异,而她此时已无暇顾及,只是始终看着秦慕琰微微张开的嘴。
终于,他轻轻报了一个地址。
莘瑶对他笑笑,在众人想要拦住她的刹那握着手车匙旋身进了电梯。
“莘瑶……”
那一个晴朗的好日子,冬日略暖的阳光从道旁稀疏的叶树间洒落下来,大道上阴暗不定,行车穿越其间,就好像穿过一条时光隧道一样。
从七年前季家前院的那道身影,到半年前酒店房间里替她遮上被子称呼她为未婚妻的男人,到那一夜他温柔的搂着她,耐心而低缓的为她唱着那首《南山忆》……
几经辗转,她在那个名叫帝之花园的酒店门口停下来。
走下车时,婚纱的下摆太过繁复厚重,她倾身将它打了一个结,抽了车钥匙穿过各式各样的目光直接走进酒店,无视酒店工作人员与所有人惊讶的眼神,乘电梯上到秦慕琰所说的那一楼层。
自古捉奸与争宠,是女人最无奈的事。
曾经她也不明白女人为什么会可悲到这种地步,而多年以后当她在这家酒店的高楼大厦着各类目光找寻的时候,她才明白。
那不过是因为爱到了深处啊……
到停下来,她轻轻的敲门,当门被打开的刹那,她唯有笑,只能笑。
开门的是顾南希,他本是疲惫的脸色,从青到白,从平静到僵硬,那张向来沉稳俊逸且喜怒不形于色的脸,变的很快。
“莘瑶?”他震惊的看着她,目光落在她身上已有些凌乱的婚纱,几乎哑然。
她忽然很不愿意走进去,他就站在她面前,依然那般温和的看着她。可是从今后,所有的思念幻想,所有的爱意缠绵,所有的拥抱呢喃,都将不复存在。
可是梦总会醒的。
所以无论故事再美,也终须……有个了结……
她不知道秦慕琰季修黎雨霏还有顾家与她的那些同事们是什么时候赶过来的,当他们赶来的那时候,她已经站在酒店房间里。
单老从隔壁房间走过来,淡淡看着他们。
没有人说话,莘瑶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一只杀进奥特曼老巢的怪兽,而且是一只穿着婚纱的怪兽。
单萦依旧那般明艳美丽,眉眼间亦是对眼前的状况有些许的震惊,却是惊讶的看着季莘瑶:“你想干什么?”
莘瑶抬眼望着她,在她直接朝自己走过来的瞬间出乎所有人意料抬起手,瞬间便在她脸上狠狠煽了一耳光,她还没反映过来,便瞬时脸颊通红,周围的所有人过来准备拉她,莘瑶此时已经无所谓了,反正都已经动手了,打成什么样也改变不了她季莘瑶要揍她的事实!
所以莘瑶再用力顺手将她拉近了些,连着煽了她两个耳光,最后一巴掌很顺手的将她煽到了墙角。
单没有哭,却是不可思议的看着季莘瑶,似是没料到向来隐忍不发的季莘瑶在真的彻底不愿再忍的那一刹那可以比任何女人都可怕。
或许每一个女人在被触犯底线了的时候,都毫无形象可寻。
单萦的脸颊泛起五指的红引,比季莘瑶更狼狈的坐在墙角,那一刹那,季莘瑶忽然发现一个人在狼狈的时候,任是如何貌美的女人也都再也美貌不起来,单萦便是如此。
顾南希过来要揽住她,却被她第一次如此大力反抗的转身狠狠地刮了他一巴掌,也许是手上的戒指划到了,他的脸上现出一条淡淡的红痕。
他们都说她当时失去了理智,其实她一直都很冷静。她季莘瑶其实一直都是一个特别没有风度的人,与其让她自己在这般不堪的境况下独自饮恨,不如我们大家一人分一点吧。
这样才公平!这样,才公平……
秦慕琰骤然上前拉住她:“莘瑶,你冷静一点!”
她微笑着推开他的手,继续走到单萦身边,单萦见眼前的状况似是对自己很不利,便没说什么,只是求助似的看了一眼顾南希,想要走到他身后。
而季莘瑶挡住她的去路,平静的看着她。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对不对?”
“好,我给你。”
“莘瑶!”
身后有人在叫她,有很多声音在叫她,她听不清是谁的声音,是顾南希也好,是秦慕琰是修黎或者是其他任何人也罢。
她伸手去拉过单萦,单老骤然走过来要喝住她,顾家人也过来拖她,她没有挣扎,这一身本来就已经太过复杂,如果弄乱了,她就会和这个单萦一样狼狈了。
而老…季莘瑶已经太狼狈了,就算是输,至少也应该为自己留一点底线吧。
“妈咪——”单小鱼从房间里边冲出来,抱住单萦,她抱着自己的妈咪看了半转头又看了季莘瑶半晌,忽然冲过去抱住顾南希的腿,哭着喊:“爸爸,坏女人打妈妈!爸爸!”
呵呵,,当初在Y市季家,她季莘瑶穿着单薄的单衣趴在雪地里险些冻死,曾经在冰冷的地下室和修黎一起险些饿死,都没有输的这么惨烈过。
可是她不能哭,那会弄坏了她脸上精致的新娘妆,其实她也不应该难过的对吗?
一面之缘便已是未婚妻,见面不超过两结婚,几个月的日久深情虽不是假,可,就算爱,有多爱?!
所以,她只能微笑。
其实潜意思里,有那么一刹那,她可悲的多希望顾南希能在此时此刻再解释一句,再对她说一句,小鱼和他没关系,单萦和他没关系,让她相信他。
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以着她完全看不懂的目光看了过来,须臾俯下身,抱起吓坏了的小鱼,轻声的哄她。
季莘瑶想叫他的名字,可开口的时候,才发现声音只在心里。
你有尝试过那种感觉吗?就好像一部四十集的电视连续剧,她得瑟了三十九集,在最后一集大团圆的时候,惊觉自己才是那个邪恶狠毒的女配角。
她笑了笑,仿佛已经看不见周身所有各异目光,那一刹那仿佛周身所有的重担都已卸下,秦慕琰过来拉她,修黎过来扶她,都被她轻轻的挥开。
她在酒店门前的玄关处缓缓地退出去。
直到一只熟悉而温暖的手骤然伸过来紧紧拉住她,以着从未有过的力度,仿佛片刻间就能捏碎她的手骨一样的力气,就那样紧紧握着她的手。
她抬眼,看见那是顾南希的脸。
“莘瑶。”他在叫她的名字:“不能走!”
她第一次在顾南希这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眼里看见近乎哀求一样的表情,她的手好疼,他握的死紧,她低头下头,看着他的手指关节几乎泛白。
她低低一笑,始终没让眼泪落下,却是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的将他的手推开,他的手心里握着一样东西,在她的手从他手离时,她的手背上被刮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然而他始终没有将手心里那样东西扔下,在她的手抽离开时,纂紧了拳。
她知道,在他的手心,是那枚她始终都未能给他戴上的婚戒。
“顾南希。”她笑着看他,一步一步退了出去,轻轻的说:“其实是我错了。”
她微笑着转身,在一干人别样的目光速离开。
头也不回。
是啊,她真的错了。
她始终没有回头,没有去看有没有谁追出来,亦仿佛已听不见任何人叫自己的名字,她驱车离开,在坐进车里的时候,后视镜里现出了一张妆容精致婉约的女人脸来,但是眉目间,已有脂粉难掩的疲倦。
她忽然觉得一阵入骨的荒凉,曾经她说自己要做永远的刺猬啊,可是这颗刺猬的内心,已然如此沧桑。
曾几何时,她季莘瑶也只是一个腻在那个男人怀里贪恋着他的维护与疼爱的小女人啊。
车行一路,她径直回到日暮里,以着连自己都无法想象的速度迅速到用打印机打出了两份离婚协议拿起钢笔在上边签了字,将那两纸离婚协议放在茶几上,再又极快地换了平时的衣服,出门前把秦慕琰的车钥匙同样放在茶几上,抬目环顾,这间充满了她温暖回忆的家。
她没有拿走太多行李,只拿走了自己本来的一些简单的物件和几年来攒下来的存款的银行卡,在离开之前,看向自己手背上那道浅浅的红痕,将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拿下来,轻轻放在离婚协议上。
在那一刹那她才忽然明白,原来童话故事始终都只是给小孩子听的童话而己。
什么灰姑娘遇见王子,这样的故事,真是傻透了,这是白痴才会相信的愚蠢至极的浪漫。
*
是不是所有的爱情故事,都无非是两种结局,要么是共结连理比翼双飞,要么就是形同陌路咫尺。
当她在日暮里小区外打车的时候,看见了开车回来的顾南希,他直接下车向她快步走来,急急的唤她的名字。
她侧身坐进车里,跟司机说去机场。
司机发动的很慢,慢到足够顾南希赶过来。后视镜里,她第一次从那张温文尔雅的脸上看到除了微笑淡然之外的表情。
“要停么?”司机是个三十几岁的男人,回头问她。
她摇头说:“不停,去机场,找一些容易甩开后边车辆的路,我付三倍车资。”
在车终于疾驰而去的刹那,司机同时递给她一包纸巾。
她忽然想起那一日在上腾会所外,她蹲在路边狂哭一通,顾南希站在她的面前,说,抱歉,季小姐,我没有带手帕和纸巾的习惯。
“季莘瑶,你真像一头刺猬。”
“如若此生已无力再爱,那就是谁都一样。”
“既然不是你做的,又为什么要走?”
“我信。”
“你不用走,就算是要离开,我也会陪着你。季莘瑶,因为我们是夫妻,懂吗?”
“季莘瑶是我的妻子,现在是,以后,依然是。”
“我的安危,有这么重要?”
“就这么不放心我一个人睡在车里,嗯?”
“季莘瑶,你一米五几?”
“把你的防备和你那满身的刺给我收起来,坚强是给他们看的,而不是给我。”
“累的时候,你可以放下那些坚强的壁垒,若是不愿落泪于人前,要哭就来我怀里哭。”
“季莘瑶,我们可以试着相爱。”
“是谁告诉你,我对你的感情除了责任之外就没有其他?”
“你呢?如果有一有人让我们必须分开,你会离开吗?”
“无论是梦还是现实,都有我在,别怕。”
“我相信!”
“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别怕。”
“莘瑶,我们回家。”
“不能走……”
……
“南希,你真像一株毒罂粟。”
原来一直都是她错了。
顾南希。
你不是毒罂粟,你是我的。
所有回忆的碎片锋利的划过眼前,曾经他说婚后蜜月去马尔代夫看海,去泰国放孔明灯,他说他会带着她,看遍江南的繁花,等到他们都白发苍苍了,就相拥着一起看北方的飘雪西边的落霞,等到他们老的没法出门时,就哪儿也不去了,留在日暮里看这迟暮年华。
其实,无论是安徒生还是琼瑶都是骗人的。
她看着眼前被递来的那包面巾纸。
呵呵,她特么地竟然哭了。


能说的出来的苦衷便也就不算苦衷,本章看似是顾大的形象被减分,以后我一定会补偿回来,因为……总之,一直追过鲸鱼的亲们能知道,鲸鱼的往往都有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因素,就算现在可能男主被骂,鲸鱼被骂,但鲸鱼还是坚持一切的真相在该揭开的时候再去揭开,马上就揭开一切,多没意思,鲸鱼只能说,当所有的一切都被揭开的那一刻,或许我们所有人真正会心疼的人,便会是顾南希了吧……另外,鲸鱼从不来都不会写悲剧。我曾经不会让你们失望,现在,依然如此,我发誓。

第155章 【5000字】
车速渐快,转过街角,在道旁树影斑驳的大道上行驶,仿佛又穿越了一条时光隧道。
顾南希的身影,终是再也看不见了。
那时候车里,方皓文黯然神伤的唱着幸福丫。
想这样的女人好愚蠢,但哪个女人不。
她伸手切了歌媲。
其实最开始她不知道究竟要买去哪里的机票,生活不是游戏,玩不起那么多奢侈的任性与浪漫,想要出国远离这一切,却发现自己的存款都不够她在某一个不熟悉的国度活过一年的,终究,她买了飞回F市的机票。
那个她大学所在的城市,有着她所熟悉的记忆和生活节奏,于她来说,或许只有回到那里,才能找回当初坚不可催的自己。
那时候是淡季,机票还很好订。
当飞机起飞,她已难掩疲倦,低头看见右手无名指上不知何时竟已留下一圈淡淡泛白的戒痕。
诚然,她现在怀着孕的身体坐飞机明显就是自找罪受,没几个小时的航程,她却来来回回奔去吐了不下三次,直到空乘的服务人员问询了她的情况后,给她倒了一些有止吐效果的药茶,她才勉强熬过那几个小时。
到达F市时已是下午4点多,纵使身体如何难受,她连停也没有停下过,直接乘车到了市区,在F大附近自己曾经租住过的小区外看房屋信息,直到曾经她搬离过的那栋房子还在出租,便在附近的电话亭给那位老房东打去电话。
F大附近的那些小店有许多跟她是熟人,看见她后连连亲切的打着招呼,她先去了曾经实习过的小诊所检查了一下身体,在他们得知她是怀孕的时候,用着微惊讶的眼神看着她,并不知她这半年多以来到G市所发生的一切,似是以为她和男朋友漏用措施而怀了孩子,还问她结婚了没有,孩子是想要去医院打掉还是做药流,他们可以帮忙找人安排价格便宜一些而且卫生干净的小医院。
那时候季莘瑶在犹豫。
她本意只是检查身体,却在他们提到流掉孩子时,才想到这个问题,可终究她自己也没有答案,一路寒暄道谢过后,当晚便住进了曾经那栋熟悉的小房子。
站在熟悉而狭小的房间里,她的脚下是一只塑料板凳,因为这间房子有半年多没人来打扫,房东是个很懒的人,见租不出去就这样放着,灯都坏了也不管,她之前在楼下的小超市买了两盏新的灯,自己踩着板凳高举着手臂将灯换了上。
电线上裹着一层灰,在她刚一碰到时,便朝她的眼睛撒下一片灰尘来。
那一刹那,眼睛莫名的灼热而疼痛,有什么东西仿佛在汹涌欲出,最终她仍是强咬着牙忍住,迅速换好灯后,转身进了浴室,看着镜子里那个灰头土脸面色疲惫的女人。
人生在世,果然有太多无法预料的事情,今早她被跟妆的化妆师从床上捞起,开开心心的化着新娘装,在一群人艳羡的目光下穿上那身美的惊人的婚纱,而十多个小时之后,从清晨到日暮,从G市到F市,从日暮里到F大外陈旧的小区,世事无常,果真是无常。
好吧,其实是她错了。
她这种普通到连曾经第一次采访一个县级公务员都战战兢兢担心得罪官员的小市民,做什么零点钟声永远不会敲响的灰姑娘的美梦,嫁什么市长……
当老房东周姐过来看看她,问她这半年多去哪儿了的时候,季莘瑶坐在满是灰尘的沙发里,只是对她笑了笑:“出去转了一圈,本是想见见世面,结果发现自己好像是玩大了。”
周姐是快四十岁的女人,人很随性,但却是十分的懒,曾经懒到一个月不洗衣服,因为住的近,莘瑶经常直接上门帮她将衣服塞到洗衣机里弄干净,周姐为人很好,因此曾经给她免了不少房租。
见莘瑶那一副萧索的自我嘲笑的样子,周姐不由的直接笑话她:“小丫头片子,没事跑出去乱得瑟,见什么世面,别吃到亏就好,人呐,还是脚踏实地的才安稳。”
莘瑶乐了,伸出一腿放在还没有收拾的仍是一片凌乱的茶几上,放松身体躺在沙发里,笑着说:“没错,脚踏实地才好,人确实要看清楚自己的位置。”
周姐喜欢吃她做的饭,难得的居然晚上留在她这里陪她收拾了屋子,最后在她这里蹭了一顿饭才走。
当夜色渐深,季莘瑶站在窗前试图将窗台上那盆居然始终没有枯萎的只是泛黄的仙人球好好浇浇水时,上边的刺扎进她的手指,痛的她一个激灵,猛地向后退了一步,一边吸着手指一边皱眉看着那仙人球。
季莘瑶,刺猬……
她叹笑,回身看着周遭的一切,才发现原来有许多东西或许始终都不会变,那做了整整半年的梦,终究是大梦初醒。
但是这个孩子……
季莘瑶叹了口气,终究骨肉相连,这始终也是她的孩子,当她听着诊所的那几个老朋友说着药流和干净卫生的医院这些正常的却又冰冷的字眼时,那时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现今社会的人,都已经对这种事情这样的习以为常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