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就像你这种穷人,一分钱不花就想弄到一颗心脏,真是异想天开,穷人就去做穷人该干的事,哎对了,我听说你是个保洁员啊?哟,还是给李总的公司扫厕所的呐?啧啧,就你这条件还想跟人李总抢救命的心脏,真是搞笑哈……”
那两个实习警察太年轻又太势力,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家境好走了后门才会在还没毕业的时候就被送到派出所去实习。
里面的警察呵斥了他们两句,让他们少说闲话赶紧出去,那两人才走了出去。
在录像里看不见苗利刚当时的表情,但是苏好注意到,苗利刚带着手铐的双手紧握成拳,浑身颤抖。
虽然在录像里那两个实习警察走进来的时候是背对着摄像头的,但从身形来看,和那两个年轻的死者差不多。
看完录像后,苏好和陈尧对视了一眼,离开派出所后就回了刑警队。
早上九点,其他人都还在案发现场各忙各的任务,只有苏好和陈尧回了刑警队。
苏好正在刑警队小组办公室里整理刚向派出所那边调来的关于苗利刚的资料,陈尧便因为老彭办公室的饮水机坏了而去帮忙,就在陈尧刚走出办公室路过前面的办公室门口时,忽然瞥见一行人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但是气度非凡的中年男人,随后的是一个情绪有些激动,一进门后有些发红的眼睛就一直来回巡视着里面的中年女人,再往后一看,走进来的竟然是卓晏北。
“卓总?”陈尧惊讶:“你不是去北京了吗?”
“我什么时候去北京不好,非赶在今天去北京?真以为我的记性这么差,连某些人的生日都没记住?”卓晏北淡笑。
陈尧诧异,还没反映过来,便见那中年男人忽然开口问:“不好意思警察同志,请问苏好在哪里?”
“呃……”陈尧先是愣了一下,但是见他们是和卓晏北一起来的,便抬起手指了指里面的小组办公室:“那边……她正在里面看嫌犯资料。”
“已经有目标嫌疑人了?”卓晏北问。
陈尧点点头:“是啊,多亏了卓总你帮忙,不然我们不可能这么快会想到医院方面的事情,不过,我看你们应该是有事情要找苏好,等你不忙了我再跟你详细说这案子的情况。”
“好。”卓晏北微微淡笑,对他点了点头。
慕丰和连静玉却是在看见陈尧指向的办公室方向后,便直接向那个方向走了过去。
陈尧有些莫名奇妙,只低头看见那个中年女人手里紧紧捏着个血液鉴定中心的DNA报告文件袋,他先是顿了一下,然后一脸惊异的看着那一对中年男女,再看向卓晏北:“这是……这该不会是……”
卓晏北却是在走过他身边时,抬手在他肩上拍了拍,然后淡笑着随着慕氏夫妇走向了里面。
慕丰和连静玉走到那间办公室外,站在一扇玻璃窗边向里看,只见苏好正坐在桌子后面一脸认真严肃的翻看着资料页,清晨的阳光透过身后的窗子照耀在她的身上,干净,而美好,穿着一身制服的她认真中透着坚韧。
连静玉的手缓缓抬起,贴在窗上,眼眶瞬间便湿润了:“小苏……竟然真的是我的女儿……”

☆、第276章 【一更】

卓晏北站在慕氏夫妇身后,同样望着正埋头认真看资料的苏好,微微淡笑。
慕丰站在连静玉身侧,抬起双手放在妻子的肩上,感慨而难以压抑住的激动在他醇厚幽深的眼神中若隐若现,他用力扣紧了妻子的肩膀:“真的是……她真的是……”
连静玉双眼几乎一眨都不眨的望着里面的苏好,心里瞬间被塞的满满的,眼泪在眼眶中积聚褴。
苏好正在苗利刚的资料上发现了他在二十年前的一个案底鲎。
他竟然有过两个孩子,并且两个都是女儿,大女儿苗云目前因为严重的心脏病而导致命在旦夕,另一个女儿比大女儿小两岁,竟然在出生后半年就被他卖给了别人,后来警方发现他贩卖女婴将她抓捕,但二十几年前关于贩卖儿童的法律还没有现在这样健全完善,也因为计划生育的原因而没对他强行处罚,只让他在牢里呆了一年就将人放了。
可实际上,苗利刚是想要一个儿子,只要是儿子的话,哪怕是违反了计划生育的政策哪怕是被罚款被没收房子没收土地也认了,结果他老婆第二胎又生了个女儿,他就直接把才六个月的二女儿卖给了人贩子。
虽然警方将他逮捕送进牢里一年,但是这个二女儿经过狡猾的人贩子手里后,便再无了踪迹。
苏好虽然没在中国长大,但她知道二十几年前的中国,许多夫妻因为计划剩余的政策而导致与自己的孩子被强制分离,但她真的没想到,为人父母竟然会将自己的亲骨头卖掉。
她皱眉,盯着苗利刚的资料,结合了从昨天到今天所有的现场证据,正要打电话给法医所一下那两名死者的身份及死因,刚抬起头来便顿了一下,猛地转眼看向玻璃窗外的身影。
一看见正站在窗外手抚在玻璃上正含泪看着自己的连静玉和慕丰,苏好先是怔住,直到看见就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安静微笑的看着自己的卓晏北时,她才站起身,合上手里的资料快步走了过去,打开门探出头看向卓晏北:“你不是说今天去北京开会吗?怎么会在这里?”
话落,她便直接看向忽然向自己快步走来的连静玉,看见她眼眶发红似是有什么难以压制住的激动情绪,苏好有些懵然:“慕太太?慕先生?你们怎么在这里?小慕的事情不归城东支队管辖,如果有任何需要处理的事情的话,二位应该去总队啊。”
“苏警官……”连静玉走到她面前,激动的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在哪里,只是看着眼前白净好看,相貌端正,眉宇清和,眼中满是晶亮的苏好,哽咽着说:“不……是然然……然然……我是妈妈,我是你的妈妈呀……”
苏好在那一声“然然”和一声“妈妈”出口的瞬间,眼中的惊讶和奇怪便瞬间僵住,她盯着眼前忽然流着眼泪来握住自己手的慕太太,好半晌没有表情,整个人都是放空的状态。
卓晏北没想打扰他们一家相认时的这一幕,只安静的站在小组办公室外走廊尽头的窗前,背对着他们,望着窗外东升的朝阳。
苏好的耳里一直嗡嗡做响,许多奇奇怪怪的声音在往脑子里钻,很乱,无法静下心来看清眼前的一切,只是就在刀子僵愕的瞬间,慕先生亦是走到她面前,微笑而亲和的看着她:“我知道你现在的名字是苏好,但是,如果你所有的经历还有DNA鉴定结果都没有出错的话,你就是我们二十三年前在美国华盛顿的那游轮上丢失的女儿。”
苏好勉强回过神,看向慕先生眼中的温和,再看了看慕太太那难掩激动的神情,手被慕太太纂在手里,很紧,有些疼,是无论如何也不愿再放手,不要再让她丢失的力度。
“然然……”苏好的眼神有些疑惑,却是喃喃自语,脑子里那些胡乱蹿来的声音,就是这两个字。
没人提起,便也彻底忘记,可只需有人在她耳边轻声提起,那些在记忆深处被岁月掩盖的记忆便扑面而来。
“然然,看妈妈给你买了什么东西?小兔子,喜欢吗?”
“然然,你马上四岁了,就要变成一个小大人了,爸爸妈妈要去美国办事,顺便带你也一起去美国怎么样?我们去地球的另一边给咱们然然过生日~”
苏好从记忆中走出来,看着眼前已经快哭成泪人的慕太太还有眼眶也已经红了的慕先生,忽然间说不出话。
她曾经从未想过要去寻找父母,后来想要寻找了,她曾经想过,如果找到了父母的时候,会是什么样的场面,是激动?是兴奋?是抱头痛哭还是什么?
可是看着眼前的慕氏夫妇,苏好的
心里只有一种放下心来的感觉。
还好,她真的不是被父母故意遗弃的孩子,刚刚还在因为看苗利刚的资料而想到二十几年前的中国生育制度,以为自己的身世也许和小慕说的没什么太大关系,也许只是巧合,也许她就是那个时候和父母分离的。
可原来,真的是他们……
见苏好一直傻站着不说话,连静玉以为她是吓到了,忙心疼的抬起手轻轻抚了抚苏好微微有些凉意的脸颊:“然然……苏好……如果你不习惯我们叫你以前的名字,我们就叫你现在的名字,没关系的,只要我们确定你还好好的活在世上,有人疼有人爱,爸爸妈妈这悬了二十三年的心也就放下了。”
“是啊,你是我们的女儿,你曾经名叫慕然。”慕丰笑着说:“但是苏好也很好听,你喜欢叫哪个就叫哪一个,我们不强迫你,你妈妈说的没错,只要你活的好好的,没有受到委屈和虐待,我们就开心了。”
“对了,这个……”连静玉放下手,忙将手里的血液鉴定报告举起来给她看:“孩子,我们真的是你的父母,这是晏北带我们去血液鉴定中心,拿去和你之前留下的DNA对比检测出来的结果,你就是我们的女儿!”
听见卓晏北的名字,苏好回头看向走廊的尽头,卓晏北正看向窗外,她看着他的背影,没想到他竟然没有忘记她的生日,虽然他这一会儿没有对她说过一个字,但她已经太了解他这个人了,这就是他为了准备的二十七岁的生日礼服。
他将她的亲生父母找来了,送到了她的面前。
苏好的鼻子发酸,可理智告诉她,如果大家都哭在一起抱成一团的话,刑警队里的人一定以为这边是出了什么事情,她只是吸了吸鼻子,抿起唇对慕氏夫妇笑笑:“我们进去说吧。”
“好!”
“好!”
苏好转身走进办公室,在转身的时候没忘记慕太太的身体不太好,顺手反握住慕太太的手臂扶着她走进去,连静玉因为女儿的这番细心而说不清是激动还是感动,只是在那一瞬间回头看向自己的丈夫,慕丰亦是欣慰的点点头。
没错,他们的女儿很懂事,是个好孩子。
走进办公室后,苏好将桌子后面有靠背的软影推了过来让他们两人先坐下,回头见卓晏北似乎没有要进来的意思,便转身直接去拿过两个一次性纸杯给他们倒水。
“不用,我们不喝水,孩子,你不用跟我们这么客气……”
“然然,我们不渴。”
苏好却坚持倒了两杯水,她其实只是在尽量控制自己的激动,用倒水的时间来给自己一个心情缓冲的时间,直到她将两杯水放在他们身旁的桌上,她才站在他们面前说:“是晏北找到你们的?”
“是。”慕丰点头。
连静玉跟着点头,一双眼睛不停的在苏好身上打着转,将她从头到脚的来来回回的看了好几遍也不腻。
苏好心下微暖,她微笑:“首先,我想说的是,我对自己小时候的记忆真的记的不太清楚了,站在科学的角度上来看,DNA的鉴定结果或许是准确的,但是我还是有点不太敢相信,我不知道你们二位是什么样的感觉,但就我来说,我觉得不太真实。”
连静玉感慨的轻叹:“我从早上拿到鉴定报告后直到现在,都像踩在云端一样,生怕是做梦,这种感觉我太了解了。”

☆、第277章 【二更】

“我也只是不久前才在因缘巧合下想起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情,但是不多,只记得自己在一个艘船上掉了下去,当时夜风很冷,海水很凉……还有一些模糊的记忆,我记的不太清楚了,不久前我在美国处理一个旧案的时候受了些……轻伤,在混沌中似乎想起了一些事情,但是后来康复了之后就又记的不太清楚了,感觉像是梦一样,我不能确定我是否真的是你们的女儿,如果还有其他什么途径的话,我们可以继续去验证一下,万一我不是的话,另你们二位伤心失望就不好了……”苏好轻声说。
“傻孩子。”慕丰轻叹:“你的记忆是不会骗人的,DNA更也不是骗人的,哪怕我们一起再去做几十次DNA鉴定,结果都还会是一样,你就是我们的女儿。褴”
连静玉这会儿却是忽然清醒了,恢复了几分理智,又也许是母女连心,知女莫若母,她忽然伸手扯了一下慕丰的衣袖:“这孩子是在害怕自己认错爹妈,正在纠结着呢。”
慕丰顿时就笑了:“是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和你母亲找了二十几年,在一次一次的希望和失望中徘徊了这么多年,可该面对的每一次都要面对,失落也好,绝望也罢,终于还是把你给找到了,你这孩子,忍心让我们继续失落吗?”
“就是,你既然是警察,这所有证据都摆在这里,你还不相信?”连静玉亦是笑看着苏好:“你实话告诉我,那天在刑警队里看见我们的时候,为什么明明已经走到门口了却忽然走进来看我,当时你是不是和我一样,只是看见一眼,就在冥冥中感觉到一种牵引?一种特别不一样的熟悉感?鲎”
慕太太说的还真没错,当时苏好先是因为得知他们是小慕的父母而有些激动,后来也的确是因为她所说的那种感觉而走了进去,后来若不是因为得知他们的身份,怕自己说了什么让人家误会自己是想占什么便宜,所以才没开口,也就耽搁到了现在。
见苏好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一下头,连静玉顿时就笑了,却是笑出了眼泪,忽然站起身便将苏好抱在了怀里,苏好没有抗拒,将脸轻轻贴在慕太太的肩膀上,安静的呼吸着她身上的味道,说味道很熟悉似乎很夸张,但是,这个怀抱让她安心。
慕丰站起身走到了他们身边,笑看着苏好:“看你这表情就是已经默认了,却还矜持着不敢相信,傻孩子,我们一家三口啊,终于团聚了。”
苏好笑着红了眼睛,看着慕丰,动了动嘴唇,却说不出话,只能笑。
慕丰却是笑着说:“叫我一声爸爸,让我听听?”
苏好一顿,看着他,没有开口。
连静玉却是感觉到了她的身体变化,不禁更是将苏好抱紧,含着眼泪笑着说:“好了,这孩子看起来嘴上什么都没有说,其实心里正紧张忐忑着呢,给她点消化的时间也好,你没感觉到她是在不好意思吗?”
苏好一听见连静玉的话,当即便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样真的不太好意思的直接将脸埋在她的肩上。
慕丰更是笑着说:“既然是我闺女,叫我一声爸又不过分,有什么不好意思?怎么着?有了卓晏北那小子疼你爱你,你连爹妈都不要了啊?”
苏好没抬头,更是将脸深深埋在连静玉的颈间。
连静玉忍不住笑着斥笑:“行了你少说两句,咱们闺女脸皮薄,哪像你啊,在商场上混了几十年了,一张老脸厚的连尺子都没法量。”
苏好噗嗤一下在连静玉怀里乐了,乐着乐着却忽然哭了出来,却始终没有抬头,眼泪透在了连静玉的肩上,连静玉亦是红着眼睛抱紧了她:“好孩子,妈妈知道你的心情,我们给你时间去消化这么多的事,但你已经认我们了是不是?”
苏好在她怀里微微点头,哭着点头,却是不说话。
但是她这轻轻的点头就足够他们夫妻二人满足了,慕丰笑叹着抬起手拍了拍苏好的肩,然手将她们两人揽住:“二十三年了,真是没想到,我们家淘气的小然然已经长大了,出落的这么亭亭玉立,竟然还给我钓了个金龟婿回来,知不知道现在在商界中,家里有到了正值婚嫁年龄的女儿的那些老朋友,一个个口中最想要的女婿就是卓晏北,然然啊,真有你的!”
办公室的门并没有关闭,他们说话的声音一字不落的都被卓晏北听见了。
卓晏北安静的站在窗前,眼中的几分温暖动容因为慕丰的这句话而变成了叹笑,他却是同时拿起电话拨了个号码,将电话放在耳边,淡淡道:“我和韩羽菱之间解除婚约的消息可以正式报道了,发布会定在下周。”
放下电话后,卓晏北才转身,看着正被慕氏夫妇环抱在怀里的苏好,是真心的替她感到欣慰。
多年前,那个只有十九岁的苏好四处坑蒙拐骗,却嘴硬着不肯说自己是个孤儿,也不肯交代自己的底细,直到有一次她被吓到崩溃,抱着他的腿开始撒娇耍赖,大声喊着她没有爸爸妈妈,已经够可怜了,他要是敢欺负她她以后做了鬼都不会放过他,他那时低下头看着那个紧锁着眉头大喊大叫的女孩……
卓晏北淡笑着看着他们,轻声开口:“苏苏,生日快乐。”
他的声音很轻,而且是站在走廊里,但苏好还是听见了,她忽然抬起头来回头看向他的方向,见卓晏北颀长的身影立于阳光满堂的走廊之间,清俊优雅,犹如天降的神谪般温暖照耀着她的生命。
她咧嘴一笑,终于还是忍不住了,眼泪当着他们几个人的面不扑簌簌的落下,也顾不得面子了,又哭又笑了半天,将头重新靠回连静玉的怀里,此时此刻,她是最幸福的人,无论曾经走过多少孤单恐惧的日子,至少现在,她重拾了所有的幸福。
所以说,老天爷真的是公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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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好的正常工作被亲生父母的出现而打乱了进程,陈尧在得知情况后,十分理解的放她走人,让她先和父母度过一个愉快的生日,并且拍着胸脯保证就算她不在,他自己也能解决这个案子。
的确,这次的案子虽然残忍,但并不是什么难解决的悬案。
苏好也就放心的走了。
卓晏北今天是全程在给他们做司机,这晚辈做的是不卑不亢恰到好处,守礼而有分寸,苏好因为刚和父母相见,虽然平时挺坦然的她,这会儿难免有些小局促,就连当着父母的面和卓晏北眉来眼去一下都觉得不好意思,便一直盯着车窗外。
他们没有去酒店,苏好以前也没发现卓晏北虽然对自己温柔耐心,却没想到他竟然是个心细如尘到了不像人的地步的一个男人!
车在她自己的公寓楼下停车场停下,下车的时候苏好还有些迷糊,她说:“我家里挺乱的,什么都没准备,昨晚上还在书房忙了一夜的案子……”
但是慕丰和连静玉却是说:“没关系没关系,我们就是要看看你现在生活的地方,我们又不是客人,哪怕你不洗袜子我也不会嫌弃你,你是我闺女,本来就该被我宠着无法无天的,我不需要你那么规规矩矩的。”
苏好被连静玉说的直接就住了嘴,只好带路向自己家里走去。
在打开家门的时候,看见门前摆放好的几双新拖鞋,还有屋子里传来的香气和厨房里传来的正有菜下锅的声音,她忙先一步走进去,先是一眼看见了餐桌上摆放着的几个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再又走到厨房,只见周妈和白楠正在里面忙的不可开交。
她先是震惊,接着便是忽然回头看向了卓晏北,见卓晏北难得像个孩子似的对她眨了眨眼睛,她不禁笑了出来。
本来以为这个生日要自己一个人过了,却没想到所有的一切瞬间天翻地覆,莫大的幸福和满足感笼罩着她,让她唯有深深的记在心里,有些东西,已经无法再用语言简单的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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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一更】

但苏好还是趁着慕丰和连静玉夫妻两人好奇着这屋走走那屋看看的时候,对着卓晏北的方向,抬起手在半空画了一个大大的心。
卓晏北轻笑,挑着眉点了点头意思是他懂了,苏好便笑眯眯的转身去厨房抱住周妈和白楠,在她们两人的脸上各亲了一口,惹来周妈和白楠的大笑时,她正要帮忙,结果白楠却把她推了出去:“你少来,你这屋子本来就不大,厨房也小,我和周妈两个人就很挤了,你快去陪该陪的人去,不用管我们。”
苏好只好走出厨房,连静玉和慕丰两人正好从卧室走出来,两人看着这屋子里已经收拾干净的一切,还有餐桌上丰盛的菜肴,慕氏夫妇毕竟五十多岁,见惯了风雨,瞬间就看明白了这一切是出自谁手褴。
见苏好正倒了果汁饮料来让他们坐到沙发上,夫妻两人一边顺着女儿的话走过去,一边感慨的轻声说:“这个卓晏北,以前在晚晏上见过几回,我只知道他是个笑面虎,是个绝对的人精,卓亚集团在他的管理下挺进世界前十强都是早晚的事,但是没想到……鲎”
慕丰一边说一边轻声对着身旁的妻子说:“这小子,对待咱们闺女,是真的用了心的。”
连静玉却是笑着接过苏好递来的一杯果汁,回头对慕丰说:“走心的感情才是真爱,现在的年轻人,能有这样的感情真的不容易,我们做父母的,就算刚找回闺女不舍得让她嫁人,但如果他们两人打算结婚,我们就该祝福,大不了在申市再弄套房子,北京申市两边跑呗,反正这么多年也都飞习惯了。”
见自己父母坐在沙发上正低头悄声聊着什么,苏好抬眼见卓晏北正在接电话,见他一边接电话一边走进了卧室,她想了想便跟着走了过去,刚一进去,便听见他对电话那边的人说着:“嗯,可以,也就这几天,不用着急。”
卓晏北回头看见她,便对电话那边又简单的说了两句,放下电话便直接长臂一伸将她揽进了怀里,低头在苏好唇上轻轻一吻,然后揉了揉她的脑袋:“发什么呆呢?”
“我不是在发呆。”苏好笑道:“我是在仔细看看你的背后有没有长出一对翅膀来,卓晏北,你究竟是人还是天使?怎么这么神通广大,就这么把我父母给找到了?”
卓晏北轻笑:“傻姑娘,我又没有翻云覆雨手,哪有那么神通广大?只是冥冥中自有安排,你四岁生日那天吃了我的糖,就注定以后是我的女人。”
“啊?”苏好愣了一下:“什么你的糖?我四岁吃过你的糖?”
苏好呆住,好半天才仿佛想起自己在美国昏沉沉间想起的一些事情,她顿时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含笑的男人:“你……你……你……你你你……你……”
一个“你”字被她含在嘴里无法说完,卓晏北便已将她收进怀里,低头吻住了她。
有些话,不需要说的太明白,有些缘分,有些冥冥中的注定,心中有数就够了。
……
苏好的公寓真的不大,好在餐桌还能挤下所有人,包括被邀请一起坐下来的周妈和白楠,六个人围着一张桌子,聊的好不欢快。
直到连静玉忽然说:“然然,妈妈要提醒你,你的生日不是今天,而应该是十天前,既然今天是你二十三年前被送进孤儿院的日子,那么,今天爸爸妈妈就陪你将这最后一个错误的生日过完,明天开始,你就回归本属于自己的生活,而明年,就要开始过真正的生日了,好吗?”
苏好动容的点头,卓晏北亦是淡笑道:“我也正有此意,这是苏好曾经重生的日子,意义非凡,二位陪她度过一次这样的生日,对她来说也算是一个过度。”
“对对,今天这个生日,爸爸妈妈就认真的陪你过,无论这个生日是否是你出生的日子,起码这个生日代表了我们的女儿还活着,这是你好好活下来的纪念,对我和你爸爸来说,意义更加非凡!”
连静玉心情大好的举杯,慕丰却是按了一下她的手:“你身体不行,别喝酒。”
连静玉却是笑着看向同样投来关切目光的苏好:“我已经找到我闺女了,心病除了大半,精神状态怎么样,然然你说,我看起来是不是好很多了?”
苏好笑着点头:“嗯,但还是别喝了,等身体完全康复了如果您一定要喝,我再陪您喝。”
“这孩子,倒是会给我往后推托。”连静玉一边笑一边放下杯子:“行,听我闺女的话!不过说起来,我也是真的有好多年没再喝过酒了……”
连静玉看着
苏好:“然然,在这种开心的时候,我其实很不想提起当年的事情。但是妈妈心里有愧疚,这么多年的心病,真的是因为压抑在心里太久了。我一直都记得当时我趴在栏杆边上看着空旷的海水的时候,找不到你的身影,我控制不住的就想跳下去找你,所有人都拦着我,包括你爸,他一直在冷静的叫穿上的救生员下去救你,他一直抓着我的手不让我跳下去,可是……可是你还是没有被救上来,他们说海浪太大了,你掉下去一分钟的时间就足够冲向与船相反的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