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秀白冷哼一声,双手环胸,道:“滥杀无辜?若你说的是薛弘都和施清雯……”他顿了顿,道,“褚闰生,害死他们的人是你。”
绛云闻言,不免惊讶。她虽与薛、施两位观主不熟,但也知道褚闰生向来对那二人尊敬有加。先前的惨烈景像,她只当是妖物与两位观主拼杀,两败俱伤所致。为什么此刻徐秀白却说出这番话来?她转头看了看褚闰生,就见他神色平静,但眼神的中杀气却愈发炽盛。
“以‘南华迴梦’迷人心智,再以‘天纲结偶’操纵人身。你们故意引我入局,逼我杀人,是不是?”褚闰生问道。
“可惜到了最后一步,还是让他们挣脱了‘天纲结偶’之缚……”徐秀白道:“不过,你元神已开,区区‘天纲结偶’,你早该识破。是你自己全无相救之心,又起杀念,才疏忽失察,让他二人枉送了性命。我说得可对?普煞仙君?”
听到这个名字,褚闰生忽生了怒气。他执剑指向徐秀白,斥道:“住口!”
“怎么?想杀我?”徐秀白的神情一冷,不屑道,“先前宋军营中,你借刀杀人不成,如今,是要亲自动手了?!”
这番对话绛云听得云里雾里,她思忖再三,还是走了上去,皱眉对徐秀白道:“你胡说!是闰生哥哥请你替池玄治病的,又怎么会杀你?”
“治病?”徐秀白自嘲道,“可笑我竟然信了你那一番谎话……”他望向了绛云,道,“蠢丫头,你自己问问他,我有没有胡说。”
绛云愈发糊涂,茫然地望向了褚闰生。
褚闰生杀气顿缓,低声道:“我请你救治师兄,是真心实意,绝无虚假。当日,我在宋军营中的确布局栽赃嫁祸,但我要算计的,不是你。”
徐秀白冷笑一声,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如今我既已取回网元天纲,就没有再跟你合作的道理。我跟着清派行动的目的,本是要伺机诛除高功……”他望着褚闰生,道,“这些,在我上船的那一刻,你就知道了吧。”
褚闰生不作声,只是沉默。
徐秀白笑了起来,道:“好!好得很!你早知我的目的,却不阻止,敢说两位观主之死与你无关?”
一旁的绛云听得费解,她望着褚闰生,却迟迟不见他反驳解释,不禁担心起来。
“事不关己,明哲保身。今日你放弃薛弘都和施清雯,他日你又会放弃谁?”徐秀白冷嘲道。
褚闰生垂眸,看着手中长剑。身上的鲜血粘腻非常,腥膻之气萦绕,让他微微失神。脑海中依稀响起了先前白泽所说的话:
“仙君这番取舍做得好。……只是老朽好奇,仙君能否每次都选得这么好呢……”
“仙君当然厉害……但仙君身边之人,却不如是。”
如今想来,这几句话句句深意,弦外有音。他忽生恐惧之心,那真正策划算机之人,并不想干脆痛快地置他于死地。他隐隐感觉,自己被一步步迫进一个未知的局面……
他闭目,让自己稍稍冷静,这才开口,道:“你说得对。我早知你的用意,却未向两位观主示警。我本可以救人,却因一心自保,出手相杀……”他稍稍停顿,抬眸道,“如今,我惟有取你性命,解我愧疚,告慰两位观主在天之灵!”他说罢,长剑轻挥,引动一片晦色,锐气逼人。
徐秀白一脸不屑之色,只道:“小子,你要杀我,早该动手。跟我说了那么多废话,你要灭口的人多了一个。”
褚闰生微惊,就听徐秀白喊道:“天纲虚障!解!”
周围,景像骤然变动,细看之时,那分明不是实景,而是由无数细线织成的幻障。丝线根根抽离,露出原本的风景来。
绛云大惊,眼前的,分明是先前池玄的房间。而房门口,站着一个人,正是先前留在房中的吴亨。
褚闰生看到吴亨之时,剑势顿止,杀气全消。神情之中,惟余了惊惧。
吴亨望着他,神色复杂莫辨。
此时,徐秀白已将网元天纲收尽,他看着眼前情景,冷哼一声,纵身离开。
褚闰生见状,虽想追击,但又顾及吴亨,终是放弃了。他稳了稳心绪,开口道:“吴师兄,方才那些话……”
“你不必说了。”吴亨开口打断他,“两位观主在哪儿?!”
褚闰生欲言又止,默默地指了方向。
吴亨不再多言,疾步离开。
绛云看着眼前情势,心焦不已。她跺脚,道:“都是那个徐秀白的错!我去抓他回来!”
她说完,提劲纵身,追赶而去。
褚闰生早已无心理会这些事,他站在原地,只觉脑海中空白一片,心绪纷乱。
……
天犬神速,不过片刻功夫,绛云就追上了徐秀白。
徐秀白见是她来,止步站定,道:“你干嘛?”
绛云绛皱眉开口:“我当然是来抓你回去认罪!哼,明明是你们设计我们,布了个莫名其貌的法阵,还派出那么多恶心的妖物。人分明就是你们杀的,你绕来绕去竟赖到闰生哥哥身上!”
徐秀白闻言,眉头一皱,道:“他今日所受,是他咎由自取!你当真以为他是好人?”
“他是不是好人我不管,不论如何,我都会帮他就是了!”绛云回答。
“哪怕他骗你,利用你?!”徐秀白怒道。
“你不也骗了我!”绛云不甘示弱。
徐秀白微惊,稍稍沉默片刻,道:“我早布下‘天纲列阵’,因‘南华迴梦’之力,众人才无法察觉。宅中所有动静,我都知道。”他望着绛云,语气诚恳,“若我说,一旦你和池玄遇险,我必定出手相救,你可相信?”
“不信。”绛云答得毫不犹豫。
徐秀白一愣,继而怒道:“你这蠢丫头,懒得理你!”他说罢,转身欲走。
“你站住!”绛云喝道。
徐秀白站定,回头,“你当真要跟我动手?”
绛云思忖了一会儿,皱眉摇头,道:“你救过池玄,我不想伤你。”
徐秀白听得此话,眉头微展。
绛云又道:“其实,我跟那薛什么施什么的不熟,没道理替他们报仇。你刚才的那些话,我也没听懂,谁对谁错我真的不明白。但我知道,你是要对付闰生哥哥,这不行!”
徐秀白沉默下来,轻叹了一口气,“绛云,你可明白,要对付褚闰生的不是我……”
绛云依旧不解。
“他虽然曾害过我,我也想找他算账。但这种迂回曲折的法子,却不是我能想出来的。”徐秀白道,“他得罪的人,心机深沉,狠辣决绝。一旦报复,必将对方彻底磨折。你若真想帮他,带他离开,越远越好。若还执意较量……”他语气一转,“一死倒罢,只怕生不如死。”
绛云听得这番话,不禁心生惊骇。世上,竟还有这样的人?她又想起方才褚闰生的神色,便也信了几分,愈发担心起来。
徐秀白又叹了口气,从怀中取出一个一个瓷瓶,一个漆盒,递给绛云,道:“这是瓶子里是我调的成药,盒里的是‘麟脂’,你拿给池玄吧……”
绛云接过,捧在手心。犹豫了片刻,才道:“谢谢……”
徐秀白点点头,又皱眉道:“快点回去吧,免得谁都帮不了。”他说完,不等绛云回答,便举步离开。
绛云目送他片刻,甩了甩脑袋,将那些想不通的东西都抛了个干净。才收好药物,纵身回返。

--------------------------------------------------------------------------------
作者有话要说:
同志们!!!我回来了!!!
[那只:你才是同志!]

咳咳咳……其实卡文是件很销魂的事~~~最销魂的是,我的两个坑一起卡……我正考虑要不要开第三坑来调剂……囧~~~

下面依旧是K歌时间~~~让我用一首歌来展示我们口年的男主闰生弟弟的心境和将来的遭遇吧~~~

当当当~~~

《天意》原唱:刘德华~

谁在乎 我的心里有多苦
谁在意 我的明天去何处
这条路 究竟多少崎岖多少坎坷途
我和你 早以没有回头路~

我的爱 藏不住 任凭世界无情的摆布
我不怕痛 不怕输 只怕是再多努力也无助~

如果说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 终究已注定
是否能再多爱一天能再多看一眼 伤会少一点
如果说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运 谁也逃不离
无情无爱此生又何必~~~

鼓掌,谢谢~~~

[那只:这么老的歌……暴露年龄……]
[狐狸:= =|||]
[那只:= =]

一骑绝尘
作者:那只狐狸

错手 [一]

-->
褚闰生站了许久,思绪纷繁,纠结缠绕,不容他片刻轻松。他思忖再三,终是收了长剑,寻找同门。
众上清弟子知道这宅院妖物满布,诡异无比,两位观主又已身死,自然不敢久留。便将薛弘都和施清雯的尸体略微收拾,匆匆离开了此地。碍于天色地况,众人也未走多远,在宅院几里外的树林里安顿下来。
褚闰生到时,天已微明。众上清弟子正各自休整,看到他回来,每个人都用难以名状的眼神望着他。
他看到吴亨亦在人群之中,只忘了他一眼,便刻意地不看他。他不禁惶然,不敢再轻易上前一步。
这时,有相熟的师兄跑了上来,开口斥道:“褚师弟,你总算回来了!你也太莽撞了,怎能孤身一人追击敌人?若有闪失,如何是好?”他说着,拉起褚闰生上下打量,“可有受伤?”
褚闰生微微惊愣,默默摇了摇头。
那人见褚闰生身上衣衫皆被鲜血浸染,神色又是惊惶憔悴,自然不信,只道:“切莫逞强,先把这身衣服换下来吧!”
一旁的上清弟子也聚了上来,嘘寒问暖。
褚闰生愈发惊惶,一时间竟是手足无措。
众人见他如此,只当他是入门不久,未曾遭遇过这般惨烈战斗,又眼见两位观主身死,受惊恐惧所致,纷纷劝慰。
褚闰生慢慢定下心来,下意识地望向吴亨。吴亨却依然不看他,只默默做事。这般情景,叫他愈发愧疚难堪。
这时,池玄走了过来,问褚闰生道:“绛云呢?”
褚闰生微惊,这才回了神,“她去追徐秀白了……”他说完,才意识到事情不妙,绛云至今未归,莫非是有什么差池?他竟一时恍惚,放任她一人离开……
池玄略带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继而转身,似要去寻人。
褚闰生见状,忙上前道:“我去找她回来。”
池玄答道:“你顾着你自己。”
此话由池玄说来自然是没有他意的,但此刻,褚闰生听来,却觉得有如尖刀剜心,钢锥刺骨一般。顾着自己……若非他一心保全自己,事情又何以至此?而如今,若绛云因他有什么差池,他如何是好?
正当他纠结沉痛之时,一抹红色赫然眼前。绛云翩然落地,开口唤道:“呀,闰生哥哥,你在这里啊。我在宅子里找了好久!”她又望向池玄,笑道,“你也在这里呀,太好了!”
褚闰生一下子放松下来,开口问道:“回来就好,没事吧?”
绛云有些不解,但立刻意识到褚闰生指的是徐秀白的事。她立刻回答:“哦,我没事。那个……那个姓徐的跑得太快了,我都追不上。对不起,闰生哥哥。”
褚闰生心里知道,以天犬之速,岂有追不上的道理,定是绛云念及徐秀白救治池玄之恩,未曾动手。但如今,他已无心介意这些了,只笑道:“没事就好。”
绛云有些心虚,用力点了点头。她又想起方才徐秀白嘱咐她的事,开口便道:“我们回家吧!”
褚闰生一惊,不明白她突然之间怎么会说起这件事来。
绛云见他如此,便解释道:“有人要害你,真的,我们离开这里就好了。而且,你不是说,要我和池玄跟你一起回家的吗?我带你们走,很快就到了!”
她说完这番话,褚闰生还未回答,一旁的师兄弟已然愤慨。有人上前,斥道:“姑娘,你这话什么意思?如今我上清蒙难,我辈弟子虽然才疏学浅,但也愿不惜性命,捍卫师门。你却要褚师弟临阵退缩么?!”
又听有人道:“薛观主和施观主尸骨未寒,姑娘这番话究竟有何意图?!”
绛云皱眉,不满地道:“你们真奇怪。上清派蒙难,又不是我们害的。那两个人的死,又跟我们有什么关……”
她的话尚未说完,不等众上清弟子发怒,褚闰生便喝制道:“绛云!住口!”
绛云微惊,不再开口。
褚闰生转身,对一众上清弟子作揖道:“诸位师兄师姐,我绝对没有叛出师门之意。她年纪尚小,又担心我的安危,才会说出那些话来。还请包涵。”
众上清弟子还想说些什么,却听池玄道:“她不是上清门人,说什么轮不到你们管。”
众人闻言,怒不可遏,调转了矛头,正要训斥池玄。
池玄不等那些斥责出口,便淡然道:“若不是她,你们没命站在这里。”
此话一出,众人齐齐哑口。
绛云哼了一声,道:“恩将仇报,还说得自己多高贵似的!哼!”
众人虽有不满,但也不便再多说什么,悻悻散开。
绛云喜上眉梢,抚掌笑道:“嘿嘿,我们赢了!”她说完,刚要靠到池玄身边,却见池玄退了一步,依旧是避让之姿。
她皱眉,先前的疑惑愈发深重,她正要开口询问,却又被褚闰生打断。
褚闰生笑道:“好妹妹,忙了那么久,大家都累了。先休息吧。”他说着,抬手对着绛云眉间的朱红,轻轻一戳,“还有,别再乱说话了。你忘了,我们还要先把幻火救回来才行呢。”
绛云捂着自己的额头,心中虽是不满,但想起幻火,便觉得自己方才所言,的确是有欠考虑。她皱着眉头,点了点头,应了一声:“知道了。”
褚闰生满意一笑,继而对池玄道:“师兄,我的真气有点乱,你帮我调息吧。”
池玄点了点头,随他走到了一旁。
两人选了清静的地方坐下,凝神理气,便在双掌相对的那一刻。池玄开口,道:“薛、施两位观主将道行给你了?”
“嗯。”褚闰生应了一声,又轻声问道,“师兄,我问你一件事……”
“说。”
“若有人被妖法操纵,一心要杀你,你会如何应对?”
“破法救人。”池玄回答。
“若是完全不认识的陌生人呢?”褚闰生皱眉,又问。
“破法救人。”池玄依旧如此回答。
“若那法术无法破解呢?”褚闰生微有不甘,又追问了一句。
“没有我破解不了的法术。”池玄的语气平淡无波,但所说的话却是霸道傲然,不容置疑。
褚闰生闻言,面露戚色,垂眸笑道:“我果然比不上师兄……”
“你不是我,无需跟我一样。”池玄道。
褚闰生抬眸,默然无语。
池玄沉默片刻,忽然道:“你没错。”
褚闰生一惊,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池玄浅浅一笑,道:“若你错了,那二人不会把道行给你。”
褚闰生心头感动,却又愧疚难当,摇头道:“师兄,你不明白……”
“既然我不明白,何必问我。”池玄道,“调息吧。”
褚闰生当即无语,却又隐隐觉得好笑起来。是啊,问这个想法异于常人的师兄,又能问出什么东西来。他又想得到怎样的回答?他不由低头笑笑,阖上双眸,凝神调息。便在他心绪安定的那一刻,清透罡气环绕而来,沁入心扉。他的脑海霎时清明舒畅,诸般烦恼,渐渐消散。
……
众人休息了半日,商议之后,决计还是将两位观主的尸体带回茅山安葬为上。众人整理妥当,便起程由陆路回返。褚闰生一行自然跟随,不在话下。
当夜江上遇袭,众人匆忙上岸,也不知身在何处。待走出山岭,众人才知,此处竟已是唐国境内,离鄂州不远。
众人在入夜之前赶到了城镇内,本欲在客栈内留宿,但碍于两位观主的尸体,便只得寻了城郊的一处废园安顿下来,另派了几名弟子去城内购置干粮物品。
这一路而来,吴亨一直沉默不语。入了废园之后,他同众人一起收拾完毕,就跪在了两位观主灵前,不理旁事。一众同门知他是施清雯的大弟子,痛心悲伤自然远胜他人,几番劝慰。但他却依旧不言不语,神色之中,暗藏愤怒。
这番情形,褚闰生看在眼中。待众人走开,惟余了吴亨一人时,他斟酌再三,还是走了过去,半跪下来,开口唤道:“吴师兄……”
吴亨抬眸看了他一眼,沉默许久,开口道:“我看过两位观主的伤势了,他们是死在妖物手下。”
褚闰生闻言,微微有些庆幸。
吴亨又道:“如果我没看错,你先前用的,是薛观主的晦明双剑?”
褚闰生点点头,坦诚道:“薛、施两位观主临走之前,将道行和兵器都传给了我……”他见吴亨眉头深锁,神色不悦,忙又接道:“我自然受之有愧,只望能找到合适的人选,交给他为上。”
吴亨闻言,不悦之色未曾消褪半点。他又是一番沉默,开口道:“我本来以为,你是初入门的师弟,平日对你多加照顾也是应该。但宅院之中所见,你的道行早已胜过同辈的弟子了……两位观主传道行和兵器给你,自然是知道你的能耐。要说合适人选,谁还比你合适?”
褚闰生听得这番话,只觉心中不是滋味,却不知如何应对。
“你那些心思我不想再问了……既然两位观主将道行与兵器托付给你,便是将信任和责任一并托付。你是上清弟子,门派的安危便是你的安危。你若是不顾同门,临阵退缩,如何对得起两位观主在天之灵!”吴亨斥道。
褚闰生只得点头,不敢多言。
这时,在外置办干粮物品的弟子匆匆回返,进门之时,几人皆是双目闪光,神情激动。细问之下才知,原来,宋军制造船舰,唐室亦有听闻,自然怀疑其中意图。而吴越国乃宋国附属,若宋军有所举动,自然相助。如今,吴越国内派出信使,往南平送信。这封信函不是结盟事宜便是重大军机。唐室已经派人拦截信使,但对方行踪隐蔽,一直无果。如今传闻,信使已至鄂州。若是信使顺利离开,恐怕就难再阻截。如今,这些邻近的小城镇上都聚满了唐军,所有可疑人物都一一盘查。
此事本与上清派无关。何况宋、唐之间,乃是国事,上清一派也不便插手。但有趣的就是,传闻太上圣盟派出了许多人手,亦为那些信使而来。
褚闰生依稀记得,也曾在宋军营中听过信使一事。看来宋军与唐室一战势在必行了。但若能截下信使,得知军机,说不定唐室能占据先机……
他正思索,却听众弟子道:
“太上圣盟与宋军决裂,自然是要抓信使向唐室邀功!”
“这也不一定,太上圣盟看来想与宋军修好,说不定是想要保护信使。”
“不论如何,太上圣盟害死了两位观主,我们要为两位观主报仇!”
“我们岂是太上圣盟的对手,还是回茅山从长计议!”
“难道对手在眼前,我们却做缩头乌龟么?!”
……
褚闰生听着这些话,暗暗思忖。先前是他栽赃嫁祸,让宋军对太上圣盟起了疑心。也因此才与李延绡结了梁子。若是唐室截下信使,得悉军机,宋军攻唐之事怕是要延迟。这对唯恐天下不乱的李延绡来说,才是最不想看到的局面。如今,他派人前来,自然是为了保护信使,与宋军修好。
他李延绡之时,心头隐生恨意,不禁暗暗咬牙。
众弟子争论不休,忽听吴亨开口,道:“不必再争了!既然太上圣盟在此,就算无力抗衡,也要好好查探。况且,我上清派蒙唐室眷顾,信使之事,也当尽力才对。”
众人闻言,连连称是。
吴亨又道:“我也知道,此事危险。我们道行低微,若是与太上圣盟交手只怕凶多吉少。如今,便只由道行稍高,身上无伤的弟子前去查探。”
此话一出,众人纷纷应合。无人不自告奋勇,愿为门派效力。
吴亨看着众人,微微一笑,他继而转头,望向了褚闰生。
褚闰生见状,含笑抱拳,道:“一切听凭师兄安排。”

--------------------------------------------------------------------------------
作者有话要说:
咳咳咳,虽然晚了一天,还是要说:大家新年快乐吖~~~一骑1岁了~~~我会继续努力的!!!

~~~~~~~~~~~~~~~~~~~~~我是表示“新年果然没有春节给力”的分割线 = =+~~~~~~~~~~~~~~~~~~~~~~~~

下面依旧是,“考虑到更新太慢人物太多剧情又复杂有些伏笔埋了大家没看见又没记住现在更想不起来所以我为了加深大家的理解还是点一点吧”的讲解时间:

褚闰生依稀记得,也曾在宋军营中听过信使一事。——请参见第94章,劫争[二]

内有如下对白:

“对了,吴越国的信使应该快到了吧?”黄校尉问道
“怕就在这几日了。”副将答道。
“若我宋军与吴越联盟,何愁李室不亡。”黄校尉的脸上露了笑容,如是道。

= =+

当然了,聪明的读者大人可能已经猜到了,吴越国的信使是……[剧透有罪,我要收敛,但是我对自己的这一设定很得意~~~哦呵呵呵~~~]

[那只:我看出来了。你是让闰生弟弟经历“犯错→纠结→被劝解→释然→再犯错→再纠结→再被劝解→释然→还犯错→还纠结→还被劝解……就算是钢铁也受不了这样折腾吧?!]
[狐狸:……]
[闰生:T_T]
txt酷乐猫发布


一骑绝尘
作者:那只狐狸

错手 [二]

-->
众人商议完毕,略做准备,便趁着夜色出发。褚闰生换过衣服,跟在众人之后,正要出门,却察觉了什么,转过头去。
只见池玄亦跟着众人,准备出门。绛云自然跟随,只是满脸疑惑不悦。褚闰生见状,浅浅一笑,一个转身,伸手拦住了池玄和绛云。
褚闰生不等池玄开口,就笑道:“师兄,吴师兄方才说‘只由道行稍高,身上无伤的弟子前去查探’。前半句师弟我不敢质疑,但后半句……师兄,你还是留下好好休息吧。”
“吴亨是乾元观弟子,我师从华阳观,无需听他的吩咐。”池玄回答。
褚闰生当即无奈。眼见池玄要走,他忙又阻拦,道:“师兄,你不能去!”
池玄望着他,“我的伤势已经无碍,你无须担心。”
“不光是担心你的伤势啊。”褚闰生笑道,“师兄,我们此行是查探。这并非师兄强项。而且师兄的罡气外显,若是因此暴露了大家行踪,如何是好?”
池玄闻言,沉默不语。
褚闰生见他如此,继续道:“绛云妹妹有追风掣电之速,若是有什么意外发生,师兄也可及时赶到,施以援手。所以,何不留在此处以逸待劳。”
池玄依旧沉默,一旁的绛云插嘴道:“闰生哥哥说得对!你留下休息,我去就行了!”
褚闰生无奈道:“好妹妹,我刚才不是说了么。你得留在师兄身旁啊,这样才能及时接应。”
绛云反应过来,讪讪点头,“哦。”
褚闰生又笑道:“师兄放心,此行只是查探,我必谨慎处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