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着头,侧靠在几个软垫上面,身边坐着两个年轻貌美的小女子,叽叽喳喳的说些什么,她忽然就有点能够理解为什么那么多人想要做到那个位置上了,像是这样手中掌握着天下的权柄,身边陪伴着红袖添香的日子确实是巨大的诱.惑。
就在这个时候,新帝来了。
听到有人来报这个的时候,其实丁烛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距离丁烛囚禁皇太后只是过去了两天,新帝就来了。
她知道新帝迟早会屈服,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如此的快,不单单是快,她更没有想到新帝会亲自到来。
要知道,现在这个十二岁的孩子已经被人看成了眼睛珠子一样的珍贵,那些大臣们是怎么才愿意放任他亲自到来。
这是丁烛第一次见到新帝。
相比较起马库斯的残忍和皇太后的镇定骄傲,这位新帝,其实长相不算是出众,至少在俊男美女遍地都是王室里,他的长相算是普通,但是的目光中却有一种令人难以描述的东西。
平静、广博,仿佛是一片蔚蓝的深海。
他就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还没有长成的身量却早就已经给人不动如钟的感觉。
新帝很快就说明了来意,他没有兜圈子,甚至都没有提任何条件,他表示自己愿意退位,只要能够保证皇太后的平安,至于剩下的大臣们,如果他们自己愿意想,希望丁烛他们可以在建立新的王朝的时候给予继续采用,毕竟,他们都是很有经验的臣子。
新帝来的时候很轻松,走的时候更是轻松,他那稚嫩的脸上自始至终都带着笑容,仿佛他说得这一切也就跟放弃了一顿午餐一样寻常。
按照双方的约定,丁烛放掉了皇太后,并且接收了新帝的退位诏书,在万众瞩目之下登上了宝座。而新帝和皇太后并没有像是新帝要求的那样被发配到遥远的边境而是被留在了王都,只是他们所有的活动都将被终生监视。
这并不是丁烛的意思,按照丁烛本来的想法是干脆放对方一条生路算了,给他们画定一个圈子,只要在这个范围内活动,不出来就什么都好了,可是无边雪却极力的反对。
他说现在他们的王朝里看起来风平浪静,但是私底下一定有很多人是忠于这位新帝的,如果将他外放,就算我们给再派人监视他到底也是天高皇帝远,被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找到他并且利用他的话,他们这个刚刚新建立的王朝是极容易崩溃的,而且崩溃速度远远要比原来的王朝快得多。
所以,处理这样的危险人物,最好的方法就是放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牢牢的监视着,不能让任何人跟他接触。
这个说法显然要比丁烛的提议更得人心,立刻得到了红枫军所有人的赞成,丁烛并不想在这样的小事上彰显自己所为的权利,所以非常大方的接受了大家的提议。
等到登基大典结束之后,丁烛看见了一只白色的鸽子从天空上飞了下来,静静的落在了她的肩膀上,不管她的完成度如何,这只鸽子的出现就代表着丁烛可以结束自己的使命了,可是丁烛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在这个时候出任务。
因为,比起剧情任务来,在丁烛的身上还有另外一项任务,那就是寻找世界之心带回去。
世界之心是什么?
丁烛半点都不知道,自从进入了这个剧情之后,她其实一直都在留意这个问题,但是她始终都没有找到真正的答案。
这个世界之心,不是金银珠宝,也不是权势印章,总之丁烛能想到的所有的东西她都用分辨术分辨过了,仔细的检查过他们的属性,没有一条是关于世界之心的。
燥热的午夜,她坐在椅子上,静静的看着外面静谧的黑夜,忽然之间她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或许能够提供这个所谓的世界之心在什么地方。


第393章 帝国角斗士(三十五)
废帝安德烈静静的坐在院子里,当他看见丁烛穿着夜行衣,单身来到自己的府邸的时候,忍不住笑了起来:“看起来我的家里今天很热闹啊。”
丁烛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她很快就知道对方在说什么了,因为在这个园子里,她还看见了另外一个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无边雪。
无边雪也是重置者,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丁烛在绝大部分的事情并不隐藏她,只是除了这个世界之心,此时此刻,在这里看见他,丁烛十分的奇怪:“你怎么在这里?”
很显然,无边雪对于丁烛的到来也非常的奇怪:“这还是我想问你的,你为什么也到这里来了?”
“我来这里想找他问点事情。”丁烛指了指安德烈。
无边雪的眉头皱了起来,看得出来他对于丁烛的这个说法有点不太满意,不过他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退让到了一边:“那么你先问。”
丁烛自认为自己不是一个多疑的人,不但不多疑,甚至在很多的地方,她还是个心宽得无边无际的人,但是今天,在看到了无边雪这样的主动退让的时候,她的心中忽然就生出了一种浓浓的疑虑。
尽管无边雪表现的跟往常没有任何的区别,可是,作为动物的本能,丁烛还是有些不安,她看向了无边雪,而无边雪也正在看她。
即使在外人的眼中丁烛和无边雪的身份是帝王和臣子,但是私下的时候他们知道对方和自己一样都是重置者,这样的身份让无边雪对于丁烛并没有什么发自内心的对帝王的尊敬,所以一般来说,遇见这种情况,他们处理的办法都是按照先来后到的方法来决定顺序。
既然是无边雪先来的,理所当然应该是他先去跟废帝安德烈说话,为什么今天要那么谦让呢?
无边雪肯定是有秘密的。
这一点丁烛知道,就正如无边雪知道丁烛也肯定是有秘密的。
在整个剧情都达到了最高氵朝红枫军已经取得了政权,他们已经大权在握,已经重新等到了全力的顶点,甚至大仇得报了,在这种情况下,无论是什么任务都该完成了,而他们重置者自然而然应该离开。
但是,无边雪没有离开,而丁烛也没有离开。
这就说明,他们肯定还有别的事情没有完成。
丁烛没有探听过无边雪的任务,无边雪同样没有,这是重置者基本的素质和道德。
只是在此时此刻,丁烛忽然就意识到,或许面前的这个安德烈废帝正是无边雪的任务之一,她眯起了眼睛,带着些许的笑意对着无边雪说:“不,你先来的,还是你先问吧,我在外面等你。”
说着,丁烛真的朝着后面走去,退后了大概十步左右,站在了这个小小的花园的门口,她找了个地方走了了下来,那里距离安德烈的位置不算太远,但是他们说话丁烛是真的听不到的。
而无边雪只是站在原地,她并不着急和废帝安德烈说话,只是用一双晦暗不明的眼睛看向了丁烛,丁烛望着那双眼睛,微微一笑。
亚哈这张脸是一张非常秀气的脸,尽管已经长成了成年男人,但是在亚哈的这张脸上还是留下了少年一般的清秀,在她笑起来的时候非常的好看。
如果无边雪隔得近的话,一定会看到丁烛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深入她的眸子深处,但是她隔得挺远,自然而然没有注意到。
不过,她似乎也并不怎么在意丁烛是不是正将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身上,她朝着废帝安德烈走了几步,两人凑得很近在说话,他们的声音很低,就算是丁烛这么高的感知还是不能够听到他们说得是什么。
只是,在丁烛完全没有意料到的情况之下,无边雪就出手了。
她手中有着锋利的刀刃,那刀刃在夜色中闪烁着银色的寒光,不过一眨眼,这寒光就已经没入了安德烈的胸口。
丁烛猛地就站了起来,她一直在想象无边雪到底会跟安德烈说什么,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她三步并作两步冲到了两人面前,发现安德烈脸上一片死灰,已经死掉了。
在他的胸口心脏处,有鲜血在不断的喷涌出来,让真个现场看起来那么的恐怖。
而无边雪现在正蹲在他的尸变边上不断的搜索着什么,片刻之后,无边雪皱着眉头,坐在了一边的花台上,丁烛清楚的听到他爆了一句粗口:“卧槽,猜错了!”
“你为什么要杀他?”丁烛现在只感觉到自己的脑子里面轰隆隆的响,突然之间发生的一切让的所有成熟的认知全部被打乱了。
无边雪和自己一样是重置者,他原主的身份是想要杀掉马库斯报仇,这个任务她已经完成了,按道理来说,她不应该对安德烈下手的,难不成,跟她原主身份有仇的人不是马库斯而是安德烈?不,绝对不可能,安德烈是一个孩子,不可能和无边雪的原身有交集。
那为什么?
丁烛想起了刚刚听到的无边雪爆出的粗口,他说猜错了,猜错什么了?
“你留下来到底是为了什么?”丁烛紧紧的盯着无边雪,语气急切和快速。
无边雪抬起头看向了丁烛,他的脸上带着平日里没有的严肃,“丁烛,我们相处了三年,我觉得我们就算不是朋友,也应该算是很好的合作伙伴,你说是不是?”
“在你杀他之前,是的,但是现在我可不敢接你的这个话。”
无边雪定定的盯着丁烛,没有几秒钟之后,他就笑出了声音:“你还真不是一个好忽悠的人。”
“你为什么要杀他?”丁烛再一次开口询问,她就像是一个执拗的孩子,一直想要知道答案。
无边雪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了,她开始挽袖子,一点点的朝着上面挽去,一直到上臂的地方,他停下来了,然后丁烛看到一个让她熟悉无比的东西。
黑色的纹身。


第394章 帝国角斗士(三十六)
这个纹身就在丁烛的锁骨下面,中间一个花体的阿拉伯数字“3”,外面是一圈黑色的荆棘,这个纹身她曾经无数次的看到,可是今天她却在另外一个人的身体上同样看见了这样的纹身。
一时之间,丁烛所有的注意力都被这个纹身吸引住了,她的头便更乱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我原来也不知道你是,直到你登基之前换衣服的时候我看见了,我才知道,原来你也是。”
“是什么?”明明无边雪说得都是普通话,可是为什么这些字组合到一切的意思她完全听不明白。
无边雪扬了扬眉毛,他修长的手指轻轻的在膝盖上弹击了几下,似乎在考虑怎么开口,好一会儿之后他才说:“原来你什么都不知道吗?”
“我应该知道什么?”丁烛紧紧的看着无边雪,她敏锐的意识到无边雪知道一些自己根本就不知道的事情,而这些事情如果无边雪不告诉自己,很可能她一辈子都找不到答案。
“让我想想看,我应该不应该告诉你。”无边雪眯起了眸子,她的表情异常的轻松惬意,看起来就如何和丁烛在开玩笑一样,但是他眸子里面透着冷酷和人理智的光却告诉丁烛,她真的在思考这个问题。
“我恳求你告诉我,我想我需要知道这个纹身是什么,也需要知道有了它会怎么样?”丁烛就站在无边雪的对面,她用一种低沉而非常诚恳的语气跟无边雪对话,她脸上表情异常的慎重。
这是一张少年和成年交合在一起的面容,英俊而富有魅力,无边雪静静的看着这张脸,或者说,是透过这张脸想要看到在这个身体里面的灵魂,许久之后,她终于叹了一口气说:“你既然到了现在还没有走,看起来你一定是在找一件东西,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在找的东西是世界之心对不对?”
自己一直隐藏的极深的秘密陡然被人戳破了,丁烛要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不过,在本能的紧张之后,她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她反过来一想,既然无边雪能问出这个问题,甚至能如此清楚的指出世界之心的存在,那么他肯定也是为了这个东西而来的。
所以丁烛笔在隐藏,她大大方方的承认自己的目的:“是的。”
无边雪没有继续说这个话题,只是伸出了手指摸了摸自己的上臂的纹身说:“这个纹身叫做灭天,而带有这个纹身的人就叫做灭天者。”
“什么意思?”果然如同无边雪说得一样,丁烛什么都不知道,她对于无边雪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不明白,这些从来都不是她听到的过。
“我这么说吧,在每个剧情里,都会有一个主角,而我们一般附身的原主基本都是边边角角上的小人物,对于这些小人物或者对于整个剧情来说,那些主角就是天选之人,而能杀掉主角的人,就叫做灭天者。一般情况下,我们附身的人物所接受的任务都不会是杀掉主角,那是因为在一般的概念中,主角是无法杀死的。”
“只不过,还是会有特殊的情况发生,让主角死在我们这些重置者的手中,一旦你击杀了一个主角,你就将得到这个纹身,我不知道这个纹身对于无尽世界来说是耻辱的象征还是荣耀的标注,我只知道,一旦拥有这个纹身,就必须去寻找世界之心。”
“必须?”丁烛仔细的咀嚼着这两个字,必须这个词很微妙中间含有了太多含义,她想起了那几个穿着黑色斗篷并且带着青色面具的人,“我只知道,无尽世界的规则是必须遵守的,而你所说的必须是来自无尽世界,还是什么?”
无边雪就这么看着丁烛,他的唇边的笑容越来越大:“看起来,你也并不是一无所知嘛。”
“那么你肯全部告诉我了吗?”
“这个世界上,有光就有影子,有明亮就有黑暗,而我们平日里看到的无尽世界就是光。”
“那暗是什么?”
“我不知道。”无边雪摇摇头:“我只知道有三个组织是在为暗工作,一个是带着青色面具的,一个是红色面具的,还有一个是带着金色面具的。他们所要求的工作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在任务中获得世界之心。”
“他们要世界之心做什么?”丁烛觉得自己好像在听一个故事,而这个故事却恰恰是自己身边的事情。、
无边雪又摇摇头:“这个不是我能知道的,我只知道我们上交世界之心会得到十分丰厚的奖励,但是,如果想要探听其中的事情话,所得到的惩罚却非常的严重。”
丁烛没有问无边雪到底是隶属于哪个组织,但是她想,无边雪在这件事上肯定是一个老人,至少经验要比他丰富多了,所以,她的经验是非常值得采纳的。
“那么,我想问最后一个问题。”丁烛开口。
“嗯,你说,不过你得快点,我的时间不多了。”无边雪有些无奈的指了指自己的腿,丁烛这个时候才发现,无边雪的腿都已经消失了,看起来要不了多少时间她就要离开这个世界了。
“什么是世界之心?”
“啊?你连这个都不知道,那你怎么接到要找世界之心的任务的呢?”无边雪有些惊讶,不过很快他就不在废话,因为她真的快要消失了,她加快了语速说:“其实世界之心就是这个人任务里的主角,只有杀掉主角的人才能得到世界之心,而主角只有灭天者才可以杀掉。”
无边雪指了指自己的胳膊上的纹身又说:“你杀掉的主角越多,这个纹身的变化就会越大。”
丁烛听他这么一说,也去看她胳膊上的纹身,上面的花纹确实要比自己的精致不少,无边雪还在说着:“而这个纹身据说会带来一些好处,但是我现在还没有发现这样的好处,只看到了第四层会不会有什么变化了。”
“你刚才说猜错了是?”


第395章 帝国角斗士(三十七)
“除了一层二层的任务,三层以上会出现世界之心的任务中我们是看不到剧情的,我们也没有办法知道剧情主角是谁,这大概是无尽世界对于任务主角的保护,所以,我们必须得自己猜,猜中了杀掉了才会掉落世界之心,而且,我们给每个任务中只有一次机会杀掉主角,但是,类似主角的人却有好几个,我们一旦击杀错误,就会被强制退出任务,这次中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说着无边雪已经指了指自己消失到了胸口的部分叹息:“看到我没有,我又猜错了一次,所以……”
“又?”
“嗯?难道你不知道这种任务可以反复进入的吗?当然,一个任务里你进入太多次的话,里面的资源会枯竭的,并且,这种任务重击杀主角的次数最多只有三次,也就是说,这三次你都杀错的话,那么这个世界对于你这个灭天者来说就不会再有世界之心掉落了。”无边雪说到这里,他消失得只剩下个脑袋了。
他连连的说:“差不多就这些了,啊啊,我……”
终于这个大活人消失在丁烛的眼前。
看着无边雪消失的地方,丁烛挑了挑眉毛,虽然无边雪这一次带给她了非常多的信息,但是她似乎没有觉得觉得非常难以接受,甚至,在心中某些地方有一种原来如此的感觉。
目光转移到了地上躺着安德烈的身上,丁烛若有似无的叹了一口气,原来她还想来找这一位废帝来问问关于这个世界之心的事情,现在看起来完全不需要的。
而从刚才无边雪的话中不难看出来,这一位也并不是这个故事的主角,如果他不是这个故事的主角的话,那么这个故事的主角到底会是谁呢?
丁烛完全猜不到。
大概是最近很长一段时间里接触的任务都不用知道剧情是什么,丁烛渐渐的都已经忘记要怎么收集线索去推理剧情了,她不由得有点后悔,刚才应该趁着无边雪消失之前问问她还杀过哪个人的。
回到皇宫的时候丁烛还在思考这个问题,整个剧情到底是什么。
接下去的日子,丁烛似乎完全陷入了这个问题之中,将朝政大事全部交给了国会,不过说实话,她本来也对于治理一个国家不在行,更何况她知道自己是要离开的,所以也从来没有在这件事上用心的学过,现在将手中的权利交出去,更没有什么不适。
帝王情绪的低沉并不仅仅只是关乎自己,无形之中,这种情绪也会影响到其他人。
最近整个皇宫里面的气氛比较低迷,宫人太监们统统都夹着尾巴做人,彼此说话的时候都连大气也不管出一声,仿佛稍微不注意就会遭致杀身之祸一样。
前来报信的宫人也有些心惊胆战,这一位刚刚登上宝座的帝王,无论是做人做事都透着一股子神秘的味道,这种神秘让所有的宫人静若寒蝉。
就是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之下,丁烛接到了一封来自于比基利的来信,她有些奇怪的展开了这封信。
信笺里的字迹异常的好看,看得出来是接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才能写得出这样的字迹的,里面讲述了自己现在的生活以及各种状况,并且一再的强调自己对于王朝没有任何染指的心思,所以,他希望能够接回自己的母亲。
丁烛紧紧的盯着这封信,将上面的字看来看去,也没有想起来这个写信的人的任何信息,于是她抬起头看向了一只站在自己的边上,大气也不敢出的大太监问道:“这个比基利是谁?”
大太监微微一愣,大概也是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会从帝王的嘴里问出来,但是很快就回过神来,飞快的回答了丁烛:“比基利就是前朝蒂塔公主的儿子。”
这么一说丁烛恍然大悟,在整个故事里,出现的最多的王室成员不是蒂塔公主就是皇后,要不就是马库斯,甚至那一位废帝安德烈在丁烛跟前出场的此时也很多,唯独这一位,从头到尾,丁烛只是在计谋中提到过他,根本就没有见过他本人。
若果当时蒂塔公主没有死的话,估计,这一位应该是废帝,但是蒂塔公主死了,他的死活也从此就湮灭在了无法寻找的过去中。
“他现在在哪?”
大太监说了一个地方,丁烛知道,这里是他们最后占领的地方,也是上一个王朝里面帝王王陵陈列的地方,她不禁有些觉得喜感,原来在这种国家里也有看守王陵这种惩罚吗?
丁烛没有直接跟蒂塔公主杠上,而处死公主的也是废皇太后,等到丁烛他们接手的时候,在这个王朝里属于蒂塔公主的痕迹都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所以,这一位马库斯和蒂塔公主的私生子的去向,丁烛也忘记过问了,现在倒是没有想到,他呆的位置也挺有趣的。
“蒂塔公主的尸体没有进入皇陵吗?”对此丁烛有些好奇,按照王室的规矩,只要是王室成员,只要死了,应该都要入皇室的王陵的,蒂塔公主虽然跟皇后对着干,按道理来说皇后也应该在她死了以后给她一点她应有的尊严,但是很显然,这位皇后心眼小的不得了,她完全没有这么想过,所以,到了现在,蒂塔公主的尸体也并没有葬入皇陵。
大太监的回答让丁烛再一次感觉到了废皇太后的心眼,当真是比针尖大不了多少啊。
丁烛倒是能想到皇后不让蒂塔公主葬入皇陵的理由,但是无论如何也想到,她居然会把蒂塔公主的尸体直接放入了石棺然后丢入了流经王都边上的那条河里面。
不但如此,更重要的是蒂塔公主的头颅竟然又被埋入了一个不知名的墓地里面。
啧啧,这才是真是够歹毒的,存心让人家死无全尸啊。
大太监仔细的观察着丁烛的表情,一边揣测着她的心思,可是看来看去也没有看出个所以然来,不过想了想对方给自己塞的钱,他最后大着胆子问道:“不知道陛下要怎么处理这封来信?”
怎么处理?


第396章 帝国角斗士(三十八)
怎么处理?说实在的,这个丁烛还真是没有想好,如果是平时,丁烛大概就挥挥手让他们先去办了就是,毕竟她跟蒂塔公主也算是有一面之缘,为着那点面子情全了对方的心思也不是不可以,但是这个时候的丁烛却完全不想这么做。
此时此刻,她的心里只有一种想法,他要见到这个比基利。
算起来,在这个剧情里出现的所有的王室成员,她应该只剩下了这位没有见过了吧,不为别的,光是为了那个该死的剧情,丁烛也觉得自己应该见一见这位比基利。
十天之后,比基利出现在了丁烛的面前。
这是一个跟安德烈一样大的少年,据说他和废帝安德烈出生的时间只相差一个月,不过他的身上满满的都是谨小慎微的谦卑,见到了丁烛之后,他立刻就跪下行了礼,并且爬上前去,亲吻了她的脚面。
在这个国家的规矩里,这样的行礼方式代表的是绝对的臣服。
丁烛并没有因为这个少年绝对的臣服表现出任何高兴或者不高兴的情绪,她只是对于这个过于识时务的少年非常的好奇。
算起来废帝安德烈也是相当识时务的一个人,否则的话他绝对不可能在最短的时间内就做出了对于自己最有利的选择,但是就算是这样在丁烛的面前,废帝安德烈也是相当的骄傲的。
尽管他的姿态摆的很低,说话做事都透着谦卑,但是如果自己观察,就可以发现,这位废帝从头到尾没有跟自己行过礼,也并没有弯下过那挺直的脊梁,倒是面前这位比基利识时务的有些过分了。
蒂塔公主是何等强势和骄傲的一个人,丁烛觉得对于孩子最大的影响永远是父母的言传身教,所以,能在这样一位母亲身边长大的人,应该不会这么软脊梁吧。
心中有了这样的猜测,她就对于这位比基利更加的感兴趣起来。
比基利大概并不知道丁烛的心思,或者说猜到了也装作不知道,总之在随后跟丁烛的对话中他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让丁烛觉得觉得别有深意。
这个孩子看起来有些胆小,尽管在他的身上你能看到皇室最好的教养,也能看到他非常广博的知识,但是他给人的感觉就是一种我很弱小,你们不要害我,这个就非常有意思了,想来蒂塔公主是什么样的人?
丁烛歪着头靠在花园的靠枕上,似笑非笑的看着比基利,似乎是在听他在说话,其实她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那一次跟公主会面时候发生的一切。
蒂塔公主,除了运气不太好之外,大概是她在这个故事里看过的最符合皇宫的人设了,骄傲,有心机、强悍、大胆,她可没有忘记,她一脸鄙夷的看着放在他桌子上的马库斯的头颅,让自己收起来不要让自己心烦时候的表情,她的眼睛里连一丝恐惧都没有,仿佛放在那里的不是她的情.人、他的哥哥、她儿子父亲的人头,而是一盘水果一样寻常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