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放不开她
“呃?是么?”
墨倾城声音淡淡的,却无情地打碎她的自我幻想:“爱情的开始不是细水长流的温馨,而是慌乱的心跳。看不到他,你会疯狂想念,只想时时刻刻和他在一起。他的一言一行你都会牢牢记着,他的一举一动你都会反复掂量……”
他的手指和她的手指紧紧扣在一起,越扣越紧:“喜欢一个人会喜欢这种十指相扣的感觉,只要他能在你身边,就算是天塌下来也没关系,因为有他和你作伴……你对他有这种感觉么?有么?”
叶璇玑愣愣地看着他。
看着他墨黑的眸子在月光下流离变幻。
忽然皱了皱眉,抿了抿唇:“你——你是被穷摇奶奶附体了吗?”
墨倾城:“……”
“你所说的——那都是书中的爱情。现实中哪有这样的?夫妻也不过是两个看着还算顺眼的男女搭伙过日子罢了。我不讨厌大师兄,而大师兄对我也极好,我想这就够了,就比这世上大多数柴米夫妻强多了……”
叶璇玑斟酌着词句,她压根就不太相信爱情。
在她心里,所谓爱情不过是一群无病呻吟的小说家笔下的产物。
是用来骗稿费的,根本做不得真……
墨倾城慢慢放开了她。
漆黑的天幕上挂着那轮代表团圆的明月,他看着她,淡淡地道:“曾经——我也这么认为,但遇到你以后一切都变了……”
“呃?”
叶璇玑僵了一下,微垂下眼眸,淡淡地道:“这么说,你是极爱我的?”
“是!”墨倾城答的毫不犹豫。
“那——那位莎婳姑娘又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你在墨凰国对我们的践行宴上你曾经亲口对那位莎婳姑娘说永不负她……陛下不会这么快就把对她的誓言忘了吧?”
他放不开手
叶璇玑言辞无比犀利,她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还是说,陛下是位博爱的皇帝,像那位风流王爷段正淳一样,对每一个女孩子都是真心的,每一个女孩子都是你的宝贝?”
她后退了一步,垂眸笑了一笑:“我知道在你们这个年代,无论神仙还是凡人,都是可以三妻四妾的。所以你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可我不行,我喜欢的男子,我不求他大富大贵,地位显赫,我只求他对我一人是真心的。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我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做你后宫中的一员……陛下,反正你的红颜知己也不是我一个,你就放过我吧?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
墨倾城脸色雪白,被她问的哑口无言。
他要如何对她说,他曾经爱的是千年前那位莎婳,而不是现在这位徒有其表的。
这件往事的前因后果实在是太长,可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说清的。
他不想让她误会自己,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璇玑,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样,我和莎婳……”
他刚刚开了一个头,叶璇玑便摆了摆手:“好了,好了,我对你和她的事一点兴趣也没有。你不必向我解释什么。”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月亮已经偏西。
不知不觉大半夜已经过去了。
“陛下,你还是快快把我送回去吧,大师兄找不到我会着急的。”
墨倾城一僵,笑容凝结在唇角,眼眸中闪过一抹黯然。
他知道现在让她就接受他很难,但好在他和她之间的关系已经有所改善,最起码她不再对他拔刀相向,这也算是一种长足的进步。
反正他和她都长生不死,他有的是时间和她磨。
他放不开她
他知道自己这次做的事情有些卑鄙,有些对不住箫墨风.
可是,他既然已经明了自己的心意,便注定不会再放手……
叶璇玑,注定会成为他花无香的妻子。永生永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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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倾城终于将叶璇玑又送回了橙雾国的都城。
此时天色已经微微发亮,经过昨夜的狂欢,大部分人已经睡熟,大街上满是烟花燃剩的碎屑。
二人落在冷冷清清的大街上.
”你大师兄大概不会再那个台子上等你了,你要去哪里?"墨倾城有点不放心。
”你把我放在这里就好。”叶璇玑开口.
她曾经和大师兄约好,如果在大街上被人群挤散,就先回投宿的那家客栈去等。
现在大师兄一定会在客栈里等着她的。
她不想让墨倾城知道自己落脚的地方,所以笑了一笑:“这不用你管,我自有法子找到大师兄,再见吧。”她洒脱地冲着他摆了摆手,扭头就走,连头也懒得回。
墨倾城站在那里,眸光深沉。
遥遥望着她的身影去远,渐渐的在街角消失,强压住想要跟过去的渴望。
轻轻叹了一口气。
他知道,现在不能逼她太紧,要不然更容易引起她的反感。
重新追回她,需要一步步的来。
他慢慢地摊开手掌,那个墨黑色的轮回盘就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这个东西还是他昨夜趁箫墨风不注意‘顺’过来的。
既然他想要重新追回她,自然要先断了她回她那个时代的路……
“璇玑,对不起,我放不开手……真的放不开你……”
风吹起了他身上的青袍,烈烈飞舞。
他一向是个强势的男子,他也知道自己这手段有欠光明,但为了留下她,他只能这样做。
他不懂穿越,不会穿越。
既然他去不了她那个时代,那就强留下她吧!
“圣主,圣主……”衣袖里传来碧流苏的呱噪。
“什么事?说”
“有动静了,那个人终于沉不住气了。”碧流苏的声音有丝兴奋。
墨倾城眼眸微微一亮,唇角牵出一抹冷笑,终于——要露出狐狸尾巴来了么?
……………………………………………………
今天到此。
真相
这是一座很普通的静室,静室内中心有一只大鼎,鼎内有青色的火焰在燃烧,烘烤的整间屋子都温暖如春。
在静室的正前方有一个白玉池子,池中有碧绿的水波在荡漾。
在碧绿的池水中盛开着朵朵白玉似的莲花。
池水正中的那朵莲花最大,几乎有半张小桌子大小。
花瓣微微张开,在花瓣正中有一个羊脂白玉的净瓶,净瓶内是一朵半枯的花。
顶端顶着几片焦黑的花瓣,而在花茎却已经恢复了一点碧绿。
花苞的底部微微透出一缕一缕的鲜红,似乎这花正努力地恢复生机……
静室的青玉门常年关闭着,上面有些繁复的花纹。
没有特定的钥匙,这两扇青玉门就算用大炮轰也未必能轰得开。
青玉门外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响,紧接着“喀!”地一响,特定的暗算被打开。
青玉门被推开了一条缝,一个窈窕的影子闪身走了进来。
那是一位女子,一位姿容绝世的女子。
穿着一身画有曼珠沙华的白色衣裙,行动如弱柳扶风,正是莎婳。
她的目光快速在屋内逡巡了一圈,最后定在那株半枯的曼珠沙华上。
一步步走过来,一双眸子闪过怨毒。
她明明用三味真火将它们都烧干净了,怎么还会有漏网之鱼?!
她身形一起,翩翩飞起,落在那朵最大的白莲花上。
伸出手将那只净瓶拿起来,眼眸里闪过一抹杀气:“你以为能逃过我的杀手么?你们这些花都该死!该死!”
她似乎怨恨到了极点,伸手将那朵半枯的花从净瓶里拔出来:“你们这种死花烂花,就该全部绝种!活着也是害人,我还是把你超度了吧!”
她手掌正想用力将这花揉烂,忽似想起了什么,又住了手,
真相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我弄烂了你做什么?没得让人抓了我的把柄。哼,既然这杨枝甘露是你活命的希望,那我就把它倒掉也就行了……”
越想这个主意越好,她手一歪,果然将瓶中的甘露全部倒出。
从池子里另外灌了一瓶子水,将那只半枯的曼珠沙华重新插在里面。
“活?我看你还怎么活?!”
她掩唇轻笑,眸中流露出一抹得意。
“它确实没法活了。”
一个声音忽然自角落里悠悠传出。
莎婳大惊失色,身子一颤,脚下一滑,噗通一声栽进水里。
咕噜噜灌了一口水,费了好大劲才重新冒出头来。
抬头一看,见池边不知道何时冒出一个人。
一身翠绿的衣衫,亭亭如一杆修竹。
眼眸流动光华,一张俊脸上似笑非笑的,正兴味地望着在水中扑腾的莎婳:“这水味道如何?”
碧流苏!这人竟然是大护法碧流苏。
莎婳做事被人撞破,心中自然又急又慌。
她眼眸一睁,决定先发制人:“这里是圣主的秘密静室,你怎么会在这里?你难道不知道这里除了圣主以外任何人也不准入内么?”
“呃,是吗?”
碧流苏勾唇笑了一笑,反问:“既然是这样,那你怎么会在这里?”
莎婳一窒,哼了一声道:“我不同,我是圣主的徒弟,也是他最心爱的女人,我去哪里圣主也不会怪罪。倒是你,不过是个护法,谁让你进来的?!”
说到最后一句,几乎是声色俱厉。
“呃。”
碧流苏意味不明地应了一声,慢吞吞地道:“我不是圣主的徒弟,也不是他最心爱的人……”
最后一句让他自己寒出一身鸡皮疙瘩。
真相
他捋了捋手臂上的寒毛,话锋一转:“可我是圣主派来护卫这朵曼珠沙华的人,这条理由你是否满意?”
莎婳脸色一变,实在没想到这里除了重重机关外,还有这么一个护卫。
她狐疑地看了看他。
她记得她今天白天的时候还看到他在花园里悠然地喝酒,怎么到了这个时候就溜进这里做护卫了?
“你……你什么时候来的?”她在水下握了握拳。
“唔,不算太早。”
碧流苏说话依旧慢吞吞:“只不过比你早一点而已。你放心,就一点点。”
他伸出一根小指比了比,代表一点点。
莎婳脸色煞白,这么说自己刚才那些自言自语和行为他都看到了?!
“我刚刚怎么没看到你?”她进来时明明没有人在的。
“我藏起来了啊。”
碧流苏答的理直气壮的,他眨了眨眼睛:“我不过是想看看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来对这朵花不利,啧啧,没想到是你。它不是你唯一的亲人么?你怎么能下得了手?”
莎婳眼眸微凝,心中急剧转着念头,冷冷地道:“我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理由。”
一边说话,一边向岸上游了过来。
碧流苏也不阻拦她上岸,抄着手看着她,颇感兴味地看着她:“什么理由?”
莎婳终于上了岸,她抖了抖身上的衣裙,抖了一地的水。
她穿的本来就单薄,这一浑身湿透,衣服全贴在身上。
曲线玲珑的,十分惹火,有一种要命的性感和魅惑……
碧流苏咳了一声,不自然地将目光从她身上调开:“说说你的理由先。”
莎婳眼珠一转,忽然幽幽叹了一口气:“你也知道,我的原身是一朵曼珠沙华……”
“呃,然后?”碧流苏看上去是一个很好的听众,应景地回答她一句。
真相
“我师父对我情有独钟,千年也未改变。我怕这朵曼珠沙华复活后,会夺了我的宠,我怕——师父不再喜欢我,而喜欢它……”
她声音里有着一丝幽怨。
“你认为你师父喜欢你,是因为你是一朵曼珠沙华?”
碧流苏一副被她打败的模样:“你以为你师父就喜欢玩这种跨物种恋爱?你知不知道你师父如果好这一口,他早和众多花仙子双宿双飞了!天庭里大大小小的花神花仙的哪一个不对你师父有想法?他为什么不爱?”
“这……”
莎婳低下了头,可怜巴巴地眨了眨眼睛:“我……我也是一时糊涂,碧护法,你不要告诉我师父好不好?”
“一时糊涂?”
碧流苏笑:“那你为什么说这些死花烂花都该死,都该绝种?你既然是其中一员,为什么会有这么可怕的想法?”
“我……我怕它们夺了我师父的爱,所以……”
“所以你就干脆一把火烧了它们?”
碧流苏问的犀利:“你明明是十一天前才苏醒的,怎么能瞬间转到忘川河畔一把火它们烧的绝种?”
“我……”
莎婳被他问的张口结舌,实在无法自圆其说。
她抬头看了碧流苏一眼,眸中闪过一抹杀机。
随即又低下头,慢慢走到碧流苏跟前,将身子挨近了他:“碧护法,总而言之,就是我一时糊涂,你放过我好不好?”
她柔软的身子几乎要贴在碧流苏身上。
高耸的胸脯在碧流苏手臂上蹭来蹭去:“只要你替我遮掩过去,你想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她媚眼如丝,声音也有些暧昧起来。
碧流苏的身子似乎僵了僵。
向后退了一步,不动声色地道;“我如果说不呢?”
真相
“说不?”
莎婳靠他靠的更近,温热的呼吸几乎吹拂在碧流苏的脸上:“也很好办……”
她忽然抓住了碧流苏的一只手,按上了自己的胸膛:“我就叫喊起来,说你在这里要非礼我!”
碧流苏似乎呆住:“你不可能得逞的,是圣主让我在这里守护这朵花的,你是未经允许后来闯入,如果圣主问起来你怎么会在这里等我非礼,你怎么说?”
“哼,很简单!”
莎婳以为已经将碧流苏唬住,冷冷地道:“我就说我不放心,想来看看同宗姐妹,没想到会被你非礼……”
她勾唇一笑:“圣主对我宠爱有加,到时候叫嚷起来我看他到底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你好狠……”
碧流苏面上有丝挣扎,似乎还在做垂死之争:“那你给那朵花换水又怎么解释?”
莎婳眼看要将他用话语打败,俏脸上闪过一抹得意:“这也容易,我可以说是你换的。毕竟你没有抓住我的手是不是?”
“我换的?”
碧流苏几乎有些哭笑不得:“那你给我一个我需要这么做的理由先?”
“哼,瞧一朵花不顺眼还需要理由么?碧流苏,到时候你向圣主解释就是了。那就不关我的事了。”
莎婳微笑,终于又拿回主动权的感觉真好。
“你倒是很会倒打一耙,看来,为了保住我自己,我不得不替你圆谎了?”
碧流苏看上去有些垂头丧气。
“不错!”莎婳吐了一口气。
“那圣主如果问起来这朵花为什么没有复活怎么办?”碧流苏还有顾虑。
“你就说这花早已死透了呗,反正它被烧成这个样子,也和死了也没什么差别了。我不过就是提前送它上路而已。”
莎婳所有的后路都考虑好了。
真相
“那——我替你圆谎了,你给我什么好处?”
碧流苏一双眸子凝注在她身上。
碧流苏被自己拿下,莎婳自然也不想把事情闹大。
她看了碧流苏一眼,这一眼脉脉含情,湿淋淋的:“自然是有好处的……”
她的声音变得又软又腻,似乎酥倒人的骨头里面去:“我漂亮不漂亮?”
“漂亮!”碧流苏大力点头。
莎婳垂了垂雾蒙蒙的双眸,把身子又偎在碧流苏的肩上,慢慢地道:“我可以和你春风一度……”
碧流苏身子抖了一抖:“你……你……圣主如果知道了,会剥了我的皮的!”
莎婳笑吟吟地伸出手在他脸上抹了一把:“无妨,你不说,我不说,谁会知道?”
她媚眼如丝,吐气如兰,在碧流苏胸前画着圈圈:“不过,你要等我和师父圆房之后……”
眸底却闪过一抹恶毒。
只要过了今天,自然有的是办法收拾这只狐狸!
想让她对他献身?
做梦去吧!她的这一世决定会圣主守身……
碧流苏似乎连骨头都酥了半边,叹息:“你说的这条件果然很诱人,可是我有点不放心……”
“有什么不放心的?”莎婳挑眉。
“万一你以后不认账怎么办?”碧流苏发愁。
“不会的,我说话算话。”莎婳眼看就要把他诱骗成功,自然不肯放弃。
“唔,不行,你现在说的信誓旦旦的,但一朝反悔,我可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碧流苏把头摇的像拨浪鼓。
“那——你说想要怎样?”莎婳有些不耐烦起来,强压下心头的烦躁。
“很简单。我要找个证人作证……”碧流苏笑眯眯的。
“证人?!”
莎婳心中忽然升起一抹不太好的感觉:“什么……什么证人?”
真相
“当然是证明你这番话的证人。”
碧流苏慢条斯理的,忽然对着一个空旷的屋角喊道:“老大,这戏你总该看够了罢?快出来做个证。”
一句话出口,莎婳脸色大变,猛地后退一步。
望向那个虚空的方向:“什么……什么老大……”
屋角处有白光淡淡一闪,凭空现出一个人来。
如画的眉眼,绝世的容貌,优雅如芝兰玉树,黑眸里神光离合,闪着谁也看不懂的情致。
唇角微勾,一抹淡淡的讥讽飞扬在他的眉梢眼底:“想让本座做什么证?”
莎婳险些瘫倒在地上。
她十万个也没想到花无香也会在这里。
他不是又下界去了吗?
怎么这么快就返回来了?!
“师……师父……”
她喃喃了一句,想要开口解释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半晌憋出一句:“师父,您……您什么时候来的?”
希望花无香是刚刚赶到,没有听到自己和碧流苏的对话……
花无香尚没有说话,碧流苏已经在旁边坏坏地开口:“圣主来的也不早,只比我早那么一小会。”
莎婳噗通一声瘫在地上,脸色惨白如死,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花无香径自在静室的一张古色古香的椅子上坐下。
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本座不想和你废话,说出你的来历,目的,或许我会留你一魄转世。”
他声音平淡而干脆,但说出的话却带着一种彻骨的冷意。
”我……”
莎婳跪伏在地上:“我……我是莎婳啊……”
她还想做困兽之斗。
花无香没想到她到这个时候还这样死鸭子嘴硬。
眼眸一眯,眸光寒凉:“本座耐心有限,你再不交待一切,本座会直接将你打得魂飞魄散!”
真相
他的声调依旧淡淡的,没有什么高低起伏,但自有一种强大的威迫感,让人几乎透不过气来。
碧流苏叹气:“我说这位姑娘,识时务者为俊杰,圣主已经看到了一切,也听到了一切,你再做困兽之斗除了多吃点苦头外,还真没什么好处。”
莎婳心中虽然惊慌到极点。
但她仗着有最后一张王牌,拼命做最后的挣扎:“师父,徒儿真的……真的是莎婳啊,刚才那些只是一时糊涂,怕师父会……徒儿知错了,师父想怎样处置徒儿徒儿都无怨言,只是别不要徒儿,徒儿好不容易才复生……”
她哭的如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看来——你还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了。”
花无香语调冷冷:“就凭你也想玷污她的名声?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那只兔子?!”
兔兔没想到他一口便喝破她的真身,脸色大变。
身子颤抖了一下,伏在地上,急急地道:“不!我不是兔兔,我是莎婳,师父如不信,可施法看看我的魂根,是否是一朵曼珠沙华……”
她当初受了那么大的苦,遭了那么大的罪,脱胎换骨,变成一朵曼珠沙华,就是唯恐花无香会起疑……
她不能承认的!
承认了那先前所受的苦都白费了……
她只要咬紧了牙根不承认,他也拿自己没办法。
花无香冷冷地瞧着她,缓缓地道:“八十年前,凤凰族用涅槃重生之法,将一缕烧焦了的灵魂种植在一株曼珠沙华身上,这抹灵魂一年便会自焚一次,然后点点滴滴侵蚀进那曼珠沙华之内……这外来的灵魂遭到了全体曼珠沙华的排斥,它融入的分外艰难……”
他尚没有说话,莎婳便脸色大变:“不……不可能……您……您怎么会知道?!”
真相
花无香衣袖一垂,再张开手时,手心里已多了一朵鲜红饱满的曼珠沙华。
有两片花瓣像人的小手似的挥舞,尖声道:“是我告诉圣主的,你个外来者,你以为将我们全体灭掉就能封住你的秘密,休想!告诉你,休想!”
兔兔脸色灰白,怎么也没想到会再看到一朵曼珠沙华。
她下意识地看了看池中白莲花上那个净瓶,净瓶里那一支曼珠沙华依旧干枯着,没有半分生机。
她瘫倒在地上,眼睛发直:“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它……它不是彻底死了么?”
碧流苏摇了摇头:“你还不明白?净瓶里那株是假的,只不过是引你上钩的诱饵而已。真的早被圣主救活了!你的事圣主基本全部知晓,你再这么不识趣,只怕到时候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到了这个时候,兔兔完全绝望。
她瘫在地上,不敢抬头:“兔兔,兔兔也……也不是故意的。兔兔对圣主爱慕成痴,可是圣主……圣主眼里只有莎婳。莎婳姐姐……”
她一句话没说完,一道白光闪烁而来。正击在她的脸上!
兔兔一声惨叫,几乎要跳起来。
花无香凉凉的声音响起:“凭你——也配叫她姐姐?”
说来也怪,他这一掌明明击打在她的脸上,她的脸上却没有一丝伤。
她身子微微颤抖,似乎疼到极点。
唇几乎要麻木了:“兔兔……兔兔……”
她嘴里有些含混不清。
碧流苏暗暗佩服,老大果然不愧是老大,他这一巴掌抽的是莎婳体内灵魂的脸。
却对莎婳的躯壳毫发无伤。
“是……是,是莎婳小姐……”兔兔急忙改口。
“说下去!”花无香声音依旧冰冷。
真相
“圣主,圣主上了天庭一直没回来,万龙族也容不下兔兔,兔兔一直在外面流浪,后来便听到圣主为了救莎婳小姐甘愿被观音菩萨收在净瓶之内。兔兔心里很是难过,几天几夜都吃不下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