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不为自己的未来悬心,她已经混到了这种地步,最多也不过一死而已,有什么好悬心的?
她刚刚上了床,门便被砰地一声撞开,一个人旋风似的冲了进来。
她心中一跳,及看清来人,她又诧异地睁大双眸,微微拧眉:“达墨流,你来做什么?”
来人正是大国师的首席大弟子达墨流。
他面沉如水,眸底似带了雷霆之怒,上前一把便将她像提小鸡一样提了起来:“该死!你都对连月说了什么?!你想害死他吗?!你知不知道你这条小命就是他为你求来的?!师父原本想将你随手处死或者直接丢出珞珈山,是那个傻子拼命为你求情,在师父的门前跪了一天一夜才留下你这条小命,让你好吃好喝地待在这里。你们妖就是这么报恩的?!”
阿浅微微闭了眼睛,似乎早已料到是这样子。她吸了一口气:“他怎么样了?”
“他在酗酒!他挨了你那一掌又不顾生死地抱着你撞在青石上险些送了命,是师父把他救回来的,半年之内严禁他喝酒,现在才过去一个月,他刚刚居然一口气喝了整整一大坛‘神仙醉’!已经吐血了……”达墨流低吼,无比痛心。
他是真心疼爱自己的小师弟,要不然当初也不会帮云隐连月瞒着师父将阿浅安顿在那个小山村中。
他一把把阿浅自□□扯下来:“走,你给我去看看他!”
阿浅现在身上几乎没有什么功夫,被他拖了个趔趄,险些直拖出门去。
她一把抓住了床柱子:“我不去!”
达墨流大怒:“为什么?!你这个小妖是铁石心肠吗?!难道你真想害死他才甘心?!”
阿浅依旧摇头:“我不能去!”
达墨流一向不轻易动怒,此刻却气满胸膛,他掌心隐隐有红光在闪烁,似乎阿浅只要再说出一句拒绝的话,他便出掌将眼前这个没心肝的女人立毙于掌下!
阿浅却并不怕他,反而仰起了头,冷冷地道;“达墨流,你要么把我打死,要么放开我!与其在这里与我纠缠,不如去看着他不让他喝酒是正经!”
☆、是谁铁石心肠
阿浅却并不怕他,反而仰起了头,冷冷地道;“达墨流,你要么把我打死,要么放开我!与其在这里与我纠缠,不如去看着他不让他喝酒是正经!”
达墨流自然不能把她打死,他气呼呼地把阿浅一扔,甩门去了。
时间一转眼又过去了半个多月,这半月间也无人再来理会叶浅,那紫莲门弟子的饭菜也送的不那么及时。
从开始的两菜一汤变成一菜一汤,有时甚至只是两个冷冰冰的白面馒头。
阿浅也不恼,送什么吃什么,每日里不是在房内打坐练功,就是在小院中走上一走.
有一天她发现,那个看守她的紫莲门弟子也不见了,一整天没有送饭来。
小院的大门敞开着,无遮无拦。
这是要放她走的意思?
她干脆走了出来,想找点吃的。
珞珈山上的景致很美,又是在秋季,漫山的红叶开遍,美不胜收。
一阵悠扬的笛声从前面的红叶林里传出。阿浅步子一顿,她已经听出这是云隐连月的笛声。
以前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他没少吹给她听。
阿浅转身便想离开,忽听一阵银铃般的笑声传出:“连月哥哥,你吹的真好听。”
“莲儿,你的舞也很不错,你还要听什么?连月哥哥吹给你听?”接着传出来的是一道清朗文雅磁性的声线,声音里带着宠溺。
“嗯,莲儿要听……谁?!”那个名唤莲儿的少女忽然娇喝一声。
这个莲儿功夫不错,隔这么远居然能听到阿浅的存在。
阿浅只有走出去:“是我。”
她终于看清林内的景致,遍地的红叶如火如荼。
云隐连月斜倚在一棵大树上,他看来气色不错,唇红齿白的,手里转着一管笛子,看上去风流洒脱。
他的身侧立着一位少女,粉色衣裙,衬得一张小脸也粉嫩嫩的,那少女应该尚未及笄,清丽的眉梢眼底尚带一抹稚气。
应该就是那位叫莲儿的了。
“你是谁?”莲儿眼中既有敌意也有好奇。
“我……”阿浅觉得自己的身份不太好解释。
云隐连月却携了莲儿的手,淡淡地道:“莲儿,不必理她。我们走。”
半揽着莲儿的腰和阿浅擦身而过。
自始至终都没有瞧她一眼。
阿浅微微垂眸,她貌似无意中破坏了人家的兴致……
耳边传来他们清晰的对话。
“连月哥哥,她是谁?”
“一个——老妖精而已。莲儿不必理她。”
“老妖精?她是妖?我瞧她并不老啊,对了,你们珞珈山怎么会有妖存在的?”
“她是俘虏……”
声音渐渐远去,阿浅站在那里,手指轻轻抚上自己的脸颊。
☆、是谁铁石心肠
声音渐渐远去,阿浅站在那里,手指轻轻抚上自己的脸颊。
老妖精?
呵呵,比起云隐连月来说,她确实够老了,他不足百岁,而她却三千岁了……
以后的日子,也不知道是缘还是孽,阿浅常常在珞珈山碰到云隐连月和那位莲儿姑娘携手游玩的场景。
有时他们一人吹笛,一人跳舞。
有时是共骑一马在林间游荡,有时又争抢一朵花环,嘻嘻哈哈戴在对方的头顶上……
阿浅每次碰到,都识趣地抽身躲开,不给云隐连月再叫她‘老妖精’的机会……
任谁也能看出,云隐连月和那位莲儿情投意合,是天生的一对儿。
叶浅自一位紫莲门弟子口中知道这位莲儿姑娘是沧海国一位御史大人的掌上千金,和云隐连月也算门当户对。
这个女孩子也是念力天才,据说现在的功夫比云隐连月也不遑多让……
一切一切的信息表明,这位莲儿姑娘就是云隐连月未来的王妃,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阿浅虽然已经有了自由,可是她并不常出门。
到了后来她干脆没日没夜地在小院中练功。
她一向是个练功极勤奋的姑娘,要不然她也不会坐上妖族左护法的位置。
她这么勤奋练功自然不是为了早日回去再替妖王卖命,而是她除了练功外,她不知道还能做些什么。
那一夜是个月圆之夜,她又端坐在□□练功,吸收月之精华。
对她这类的妖来说,吸收月之精华是恢复最快的法门,其重要性不亚于一日三餐。
正在遍体通泰的功夫,她那扇薄脆的门再一次被人一脚踹开!
云隐连月踉跄着闯了进来。
他好像喝了一些酒,摇曳的烛光映在他的俊脸上,有些别样的红。
阿浅的运功被迫打断,她睁开眼睛看着直闯到床前的他:“你……是不是走错屋了?”
云隐连月死死地看着她,忽然冷笑:“你倒是自在的很!”
她的自在也碍了他的事了?
阿浅微微拧眉:“你又喝酒了。”
虽然距离那次受伤已经过去了三个多月,但大国师不是吩咐过他要半年以后才能饮酒么?
云隐连月上前一步,忽然一把握住她的手。
他的掌心火热,力气又大,握的她手生疼。他的眼睛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你还在乎我喝不喝酒?”
阿浅别过眼睛,并没有撤回手,任他握着,淡淡地道:“你喝不喝和我有什么关系?只是,你喝醉了走错屋了。”
屋内有刹那的寂静,云隐连月一阵俊脸阵青阵白,他死死地盯着她,不说一句话。
阿浅被他盯的有些发毛:“天色不早了,你还是回房……”
☆、我中了邪了?
她一句话没说完,整个身子便被一股巨力扯了过去,直撞进对方怀中。
云隐连月紧紧箍住她的腰,恨不得把她腰肢勒断。
阿浅被动地被他抱着,她现在身上妖力太浅,根本不是他的对手,也根本挣脱不开。
云隐连月手指一点点滑过她的眉眼,轻笑:“有时候我真的很纳闷,我到底喜欢你这个女人什么?”
他纤长的手指抚上了她的唇瓣:“你生的也不是最美的,我见过的女人有好多都比你漂亮……你又这么没心没肺的……我中了邪了吗?”
他的手指又抚上她的眼睛:“也或者是你给我下了什么蛊?让我像个傻瓜似的被你耍的团团转,还无论如何也忘不了你……”
他的手指又扣上了她的咽喉,渐渐收紧:“有时候我真想直接掐死你!或许就能一了百了……”
他勒得她透不过气来,俏脸慢慢涨红,她却不想挣扎,也挣扎不开。
她的脸色越涨越红,她闭了眼睛等待黑暗将自己彻底淹没……
他却蓦然放开了她,当大量的新鲜空气涌入,她抑制不住地呛咳,咳的整个身子都颤抖个不停。
云隐连月只是放开了她的咽喉,却并没有放开她的腰。
他看着她咳成一团,既不出手相拍,也不说一句话。
阿浅的咳声终于停住,她抬头直视着他的眼睛,终于叹了一口气:“你喝醉了,连月,回去吧,睡一觉就什么也没有了……”
她伸手想将他推开,伸出的手却被他紧紧扣住,他脸上神色骇人,却忽然笑了出来:“回哪里?今夜我就睡在这里了。”
他忽然把她推倒在□□,颀长的身子直扑了上去,将她紧紧压在身下。
阿浅脸上的淡定终于消失不见,她开始拼命推他:“连月,你不能这样……”
云隐连月很轻易便制服了她,一只手便将她的双手固定在她头顶上方,另外一只手滑过她的唇,轻笑道:“为什么不能这样?我们原先不是一直这样么?”
他开始解脱她身上的衣衫,现在刚刚入秋,她身上的衣衫很轻薄,他懒得解那些繁琐的纽扣,干脆一把撕开!
露出了她比白羊还要幼嫩的肌肤。
阿浅脸色变了,她拼命蜷起身子。但却推不开他……
眼看着云隐连月开始解他自己的衣衫,阿浅终于叫了出来:“不行!云隐连月,原先是原先,现在是现在,现在我不愿!你要有需要,去找你的未婚妻,我想她很愿意和你……”
她眼角有泪滚下,也不知道是急的还是气的。
云隐连月伏在她的身上,鼻尖几乎抵着她的鼻尖,他灼热的气息在她唇间呢喃:“你这是——醋了?”
☆、你又自作多情了
云隐连月伏在她的身上,鼻尖几乎抵着她的鼻尖,他灼热的气息在她唇间呢喃:“你这是——醋了?”
他眼睛里似流转着光芒,唇角也似有了一丝笑意:“你不希望我和莲儿在一起?”
阿浅脸色一变,她拼命挣了一挣,别过脸去,不让他的气息影响她的心神。
小嘴里吐出最残忍的话:“云隐连月,你又自作多情了!我才不在乎你和谁在一起。我原先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任务,现在我……”
“现在的我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你恨不得一脚把我踢给别人是不是?!”
云隐连月刚才有的那一丝笑意闪电般消失,他的眸子里几乎冒出火来,语调森寒:“本王偏不如你的意!我不会再爱你,可是,也不会就这么放过你!”
他伏下身子,低头咬上了她的唇,不让她再躲避:“知道么?我早知道你是妖,可是我还是一心一意排除万难想要娶你为妻——现在,既然你不稀罕,那我也没什么好客气的?你既已被俘,师父曾经说把你交给我,任我处置……嗯,我该怎么处置你好呢?”
他凶猛地啃咬她的唇,将她娇嫩的唇咬出了血,嘴里是那种血的甜腥,顾自说下去:“那你就做我的奴吧!”
他和她十指紧紧相扣,眼睛盯着她终于开始惊慌的眼睛,露出快慰的笑意:“我对你如此着迷,或许是因为贪恋你这具身体,等我玩够了说不定就会放过你了……”
他粗鲁地顶开她的双腿,不做任何前戏,一沉身,彻底进入了她……
阿浅脸色大变,身子拼命挣了一挣,不顾一切叫了起来:“云隐连月,我现在是妖体,不能和你……你会死的!”
云隐连月身子微微一顿,眼睛紧盯着她蒙了一层水雾的眼睛:“撒谎!我们原先在一起一年都没事,现在怎么会又有问题了?再说,你如果真是怕我死,当初那一掌怎么会那么狠?!”
阿浅:“……”
她微微闭了眼睛,有泪珠顺着眼角流下。
“你哭了?呵呵,还真是难得看到你哭……你到底在哭什么?哭我这个孩子,这颗废棋也能强要了你?也或者是——你还想为谁守身?”他顿了一顿,似想起什么:“你喜欢的人是不是那个右护法?”
他的身子猛地向前一撞!
撞的她的身子猛然起伏了一下,痛苦地蹙起了眉尖,他恨恨的声音接着响起:“想想你俩还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怎么舍得用你使用美人计?心甘情愿戴绿帽子?还是说——你们妖原本就不在乎这个?”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眉宇间既是痛楚又是愤怒,还夹杂着悲哀和自厌自弃……
☆、谁是谁的劫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眉宇间既是痛楚又是愤怒,还夹杂着悲哀和自厌自弃……
这诸多情绪在他眼眸中翻腾,他紧紧箍着她的腰,似乎要把这满腔的怒火和不甘释放在她的体内……
……
阿浅还是逃了!
自那次云隐连月强要了她一次后,他几乎夜夜来她的房里拥着她狂欢,她无论怎么说,他都一个字也不肯相信,而她几乎没了妖力,又反抗不了。无奈何,只有逃走。
她只知道珞珈山外的结界极端难破,并不知道那结界是挡外不挡内的。只要是白天,紫莲门弟子可以随意出入。
所以她很轻松就逃出来。
她不知道该向哪里去,妖界,她是回不去了。
妖王已经把她列为头号叛徒,恨不得把她杀之而后快。
而珞珈山,她也不能再待下去。
别人或许看不出来,她却能看出,云隐连月身上的戾气越来越重,脾气也越来越暴躁,她知道,那是妖毒开始在他体内起作用。
她如果再待在他身边,用不了一个月,云隐连月就会变成一具骷髅……
这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她逃出来仅仅三天,便被妖界知道,这三天里她已经遇到了好几拨来刺杀她的暗黑妖族杀手。
如不是她熟知他们的杀人路子,及时用巧法躲避,她或许已经死掉……
她是桃树精,要想修炼,还是尽量找桃树林,借众多同类的灵气才能恢复的快些。
她又回到了桃林之中,恢复了原身,在诸多桃树之中倒也不显山不露水的。
只不过其他桃树上都结了肥硕的桃儿,而她的枝干上却是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
她的妖力耗损的太厉害,已经无力凝结出虚幻的果子来迷惑世人……
她在桃林之中刚刚吸收了半天的养分,桃林外便踱进一个人来。
发青的眼圈,苍白的面容,落魄的模样,居然是云隐连月。
他缓步走到一颗树下,痴痴地看着树上粉嫩的桃子,低低叹了口气:“阿浅!”
他的手抚过每一株桃树,每抚一棵,便会唤一声‘阿浅’……
当抚过阿浅的原身的时候,那棵桃树微微摇晃了一下,枝叶婆娑,风声一吹,如同叹息。
云隐连月干脆在树下坐了下来,不知道从何处摸出一个酒坛,一掌拍开酒坛的封印,仰首一口气喝下,有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滴在衣衫之上,他也懒得去管。
曾经那么洒脱的一个人,此刻落拓的像个落第秀才……
阿浅干脆封了五识,不想听不想看,免得自己会心软……
风声一响,一缕妖气瞬间在桃林中弥漫。
阿浅察觉不妙,急睁眼一看,桃林之中多了一位紫袍人。
☆、谁是谁的劫难
阿浅心沉了下去。妖王!没想到他亲自来了!不用问,也是来找她的……
那紫袍人如寒电般的眼落在云隐连月身上,忽然哈哈狂笑:“原来你小子也在这里!那就死吧!”
一道紫光在他手里凝聚成形,转眼间便变成车轮大小,向着云隐连月便砸过去!
云隐连月的功夫虽然也算不错,但比妖王却不知道低多少倍,他又喝多了酒,就更加不是这位妖王的对手,不过三两招便被对方逼得捉襟见肘,险象环生。
眼见妖王又是一记猛招招呼到云隐连月前胸,这一招如果拍实,云隐连月立即就会被他拍个肠穿肚烂而死。
危急中白光一闪,一个白影直扑到云隐连月身上,一把将他推开,替他硬生生挨了这一掌!
云隐连月脸色大变,一把抱住那个软瘫下来的白衣女子:“阿浅!”
阿浅面如金纸,她看着云隐连月想说话,但一张口,却喷出一口血……
妖王却是大喜,哈哈一声狂笑:“你这个叛徒果然在这里!”五爪如钩,向着阿浅就抓下来!
云隐连月自然不想让他抓走阿浅,但妖王动作太快,他根本躲避不开,一闭眼干脆把阿浅护在怀里,猛一转身,用自己的背却抵挡妖王的铁爪……
妖王的五指插入了云隐连月的后背,云隐连月眼前一黑,知道今天已经活不成,却依旧不肯放开阿浅,唇角却露出一个满足的笑容。
他终于知道阿浅也是爱他的……
他更紧地抱住她,嘴里涌出的血沁入她的发丝,他喘息着说了一句:“阿浅,我很高兴……”
后面的话阿浅没有再听清,她已经支持不住晕了过去。
她以为自己这次是必死不已,没想到还有醒过来的时候。
再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又回到了那个静室之内,而站在他床边的居然是大国师,银色的面具映着外面的日光流离变幻。
他给了她两个选择。
一个是她这么苟延残喘地活下去,待两千年后重新修成真正的人身。
而云隐连月因为体内有她的妖毒,又中了妖王那一掌,他会死。
当然不会是魂飞魄散,只是去投胎转世。
另一个便是把她变为叱箴,因为她是活体变的,所以形体可以保持不变,甚至还有人类的体温体重。
她变成叱箴后,云隐连月体内的妖毒便可化解,能保住他一条命。
如果他们有缘,那五十年后还可再见……
当然,大国师也把变成叱箴以后的禁忌简要说了一遍。
阿浅望着大国师,忽然问出了一句:“为什么?为什么你肯这么帮我?”
她知道大国师一向冷清冷面,虽然是因为云隐连月的关系,但他这样屡屡帮她还是让她有些纳闷。
大国师眸子微微变幻了一下,没有回答她。
倒给了她一刻钟的时间考虑。
阿浅根本没有考虑,她选择了受尽万千苦楚,九死一生变为叱箴——
大国师把她变为叱箴后变把她送到叶家,正赶上叶昭的一个未成年女儿刚刚夭折,大国师便略修改了一下叶家人的记忆,把阿浅变成了叶浅……
……………………………………
好了,叶浅的故事结束了,再废话一句,我写文无论写什么都有目的,都和后文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我不能完全按照读者的思路去写。那样写出来的话,就不是一篇小说,而是一篇yy的白开水了
☆、悔之莫及
这就是叶浅的全部故事,当说完这些的时候,室内有好长时间一段静默。
洛青羽没想到一向风流洒脱,仿佛万事不盈于怀的云隐连月年少时曾是如此的火热痴情——
曾经有这么一段曲折离奇的恋情——
谁都有年少轻狂的时候,那时候的他爱的纯粹,爱的热烈,怪不得一向冷情的阿浅到底为他动了心——
她看了叶浅一眼,叶浅神色清冷,静静地坐在那里,一双美丽的眸子望着墙上的油灯,谁也不知道她此刻想些什么?
“阿浅,如今——你可后悔?”
她如果不变成出叱箴,也不会落得这么个后果。
魂飞魄散啊,那是连转世投胎也不可能了。
叶浅摇了摇头,神色依旧淡淡的:“我不后悔。如果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还会如此选择。”
“只是——”
她微微闭了闭眼睛:“我不会再这么快把自己交给他。他毕竟不再是当年那个青涩热情的少年,现在的他……”
她顿了一顿:“他现在背负的东西太多,会权衡利弊了……”
洛青羽微垂了眸子,说不出话来。
少年的爱情来得热烈而毫无杂质,飞蛾投火一样。而经历了人世间的风雨,又有几个人还能保持那种赤子之心的?
即便有爱情,也掺杂了太多杂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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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刚叫了头遍,云隐连月便起身,背后一条雪白柔腻的手臂缠上了他的腰,公主的声音带着初醒的倦和媚:“郎君,为何要起这么早?”
昨夜他和她云雨完毕便翻身不再理她,这一夜他翻来覆去的,似乎整夜没睡安宁……
云隐连月心情说不出的烦躁,中间夹杂着莫名的不安,他拨开公主的手,没有说话,披衣下床。
“郎君……”公主也想起来。
郎君?这半年来似乎浅儿也这么唤他……
自他和浅儿有了肌肤之亲后,她和他说话总算不再结巴,而且也似乎越来越胆大,每次和他幽会后,她都喜欢枕着他的手臂,微笑着听他说话。
偶尔叫他一声郎君,让他心情莫名愉悦……
现在听身后这女人这么叫他,他却觉得分外别扭,心情更加烦躁。
“你睡你的,不必管我,我出去走走。”云隐连月也没叫侍者,自己穿衣洗漱。
“相公,你……你是不是去看浅儿?”公主的声音里有一丝幽怨。
云隐连月身子微微一窒,声音淡了下来:“怎么?她还没进门,你就想吃醋?”
公主被噎住了:“臣妾……臣妾不是吃醋,她,她想刺杀臣妾……”
云隐连月猛然回身,一双魅惑的眸子里寒意迫人:“她已经为此受到了惩罚,你还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