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曌轻抿了唇：“帝拂衣，废话少说，你预备怎么办？”
帝拂衣眨了眨眼睛：“什么怎么办？”
墨曌将瘫软在自己怀中的顾惜玖提了一提：“她现在本尊的手里，你不怕本尊对她不利？”
这一句话说完他就窒住了，因为车厢内已经不见了帝拂衣的身影…
跑了？！
这位左天师居然就这么跑了！
墨曌难得地有点目瞪口呆，他打的算盘很好，他刚才那一刀虽然没有暗算成功，但他拿住了对方的心上人，他以为就凭这一点就足可以威胁住帝拂衣，让帝拂衣只能选择投降，任他杀任他剐，任他为所欲为。
就算帝拂衣对顾惜玖的感情没这么深，最起码他也得设法稳住他，和他谈谈判吧？！
没想到他会选择直接跑了！跑了！
帝拂衣既然跑了，那他还抓着顾惜玖去威胁谁？
墨曌垂眸看着怀里的顾惜玖，勾唇笑了一笑：“小惜玖，看来他对你的感情没这么深啊，居然不顾你的死活就这么跑了！”
顾惜玖其实是松一口气的，她真怕帝拂衣像影视剧中演的那样，坏人抓到女主角，然后威胁男主角放下枪或者自动打残自己，而那些英明神武男主角们必然会不顾一切真的放下抢，真的把自己弄残，让坏人满意，结果坏人并没有放开女主角，而是把男主角也抓住了，当着男主角的面羞辱女主角…
等于什么也改变不了，还把唯一的希望给断送了。
顾惜玖每次看到这种梗时就感觉男主特二缺，幸好帝拂衣不是这种男主，她心里还是很欣慰的。
当然，她心里欣慰，表面上还是露出一抹沉思加恍然大悟，很认真地问他：“尊主，你们骗了我了！”
墨曌被她这句风牛马不相及的话说的有点懵：“啊？”
“你们说我是才穿越过来的，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你们，那我和他哪来的感情？他又为什么要顾及我的死活？”
“尊主，你刚才还说要娶我呢！”顾惜玖小嘴抿的更紧。
妈蛋，前一刻还说要娶她，生像她是他的小甜甜，下一刻就翻脸不认人了，果然是天魔作风啊，感觉不能再爱了！
墨曌俊脸铁青，只觉一口血闷在了喉咙里，吐不出也咽不下去。
第1129章 翻转大戏4
顾惜玖的演技太高明，墨曌始终分不清她到底有没有这一世的记忆，如果她确实没有，他倒成了时时提醒她的了！
顾惜玖望着他：“其实我很纳闷一点，尊主要不要给我解一下惑？”
“尊主既然看出他是什么帝拂衣，那为什么不将计就计，先不揭穿他，等把他引进地宫再说？地宫那里可是尊主的地盘，在那里揭穿他的真面目，再设法将他拿下，那样的话他逃也没地逃啊，你说是不是？”
墨曌冷笑一声：“你太天真了，你真以为帝拂衣就这么跟进本尊的地宫？这混蛋是想将我们一网打尽，只苦于没有特制的船无法进入。而地宫中的船只听本尊和龙梵的号令，没得到我俩发出的特殊暗号，压根不会派船上来接！他在下面火山入口处肯定埋伏了不少人，就等着这三辆马车下去后，他们会先看我们怎么召唤火山熔岩里的火船，然后再将我们捉拿住，再冒充我们进入火船，深入本尊的地宫…”
他说的有点绕，顾惜玖这么聪明也被他绕的差点脑袋打结，想了一想才总算转过来，不由叹了口气：“尊主，你的心思真的不是一般的缜密！”
墨曌唇角浅挑，他如果心思不缜密，又怎么会在容彻的壳子里一住就是十几年？早被人发觉了！
帝拂衣太强大太变态了，和这样的人作对，自然要极端聪明，有缜密的头脑才行。
还有，帝拂衣居然能在这空中行驶的车中眨眼消失，这功夫很不低啊，难道他的功夫已经完全恢复了？不过他跑的也忒利索了些，就算他不管顾惜玖的安危，那总该管他那些属下的安危吧？他可是有三名属下落在他墨曌手里，就在后面的两辆车中…
想到这里，墨曌心中猛地一跳，不好！那两辆车！只怕…
他一个念头尚没有转完，后面不远处的两辆车上就传来打斗之声，当然，那打斗之声时间极短，也就不到一分钟的时间，然后就没动静了。
墨曌：“…”他心里忽然升起不太妙的感觉！
而片刻后，他这不妙的直接变成了现实。
那两辆车自后面赶了上来，其中一辆车的车厢外，飘飘站着一人，紫袍潋滟，银色面具在夕阳的余晖中闪闪发光，
帝拂衣！他果然没走，而是直接去救他的属下了！
此刻帝拂衣站在那里，手里提着的是那位龙梵长老，龙梵似乎受了伤，唇角有血渍，木头人一样戳在帝拂衣身前，乖乖地做了一枚上佳的挡箭牌，
而在另一辆车上，原本的那个车夫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古残墨那张苦大仇深的脸，此刻如一尊铁塔似的站在那里，正冷冷向这车中望着。
很显然，古残墨本身就藏在那辆车中的，应该是帝拂衣所藏的暗兵。很显然，帝拂衣的那两名受伤的属下也获救了…
形势对他极其不利，墨曌一颗心在慢慢下沉，微眯着眼睛望着帝拂衣：“帝拂衣，你待怎样？”
卡文厉害，今天实在赶不出来，抱歉哈。
第1130章 左天师连女人都扮了
帝拂衣也干脆：“我们谈谈！”
墨曌微笑，此刻他明明已经处于劣势，却并不慌，“要谈什么？”
帝拂衣叹气：“你看上去挺聪明的，怎么问这么蠢的问题？当然是谈交换人质的事。现在你的人有三只在本座手上，这三只对你的重要性不用本座多说了吧？本座就用这三只交换顾惜玖，你看如何？”
墨曌垂眸，龙梵的重要性自然不必多说，他的重生还着落在龙梵身上，没有龙梵他永远没有真正属于自己的身体。而其他两人都是他这边精英中的精英，功力已经将近九阶，各有各的拿手本事，是为他攻取天下的中坚力量。
为了不引起正道中人的注意，墨曌所带去的百十号人是分散回来的。
这三辆车中因为要拉俘虏，所以每辆车中只安排了两名属下，一人赶车，一人在车厢内看押俘虏。
他自己这辆车中则只安排了一人赶车，龙梵那辆车中也有一名属下赶车。
算上龙梵在内，一共五名属下跟回来。
但现在有三人落在帝拂衣手里，不用问，另外两名已经被帝拂衣的两名属下给暗算顶替了，古残墨忽然冒出来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抬眼：“这次混上本尊的车的应该还有一位吧？出来罢！让本尊看看是何方神圣！”
龙梵所在的那辆车上，车帘一掀，一人冷冷走出，一身黑袍如同墨染，银质蝴蝶形面具，遮挡了嘴巴以上的大半张脸，只露出颜色偏淡的唇，身姿挺拔如玉树，他出来后，冷冷瞧了一眼墨曌，并没说话。居然是右天师天祭月。
他呵了一声，也不知道是笑还是嘲：“原来左右天师也有联手的时候！”
左右天师有名的不合，彼此之间还曾经大打出手，在右天师天祭月跟前几乎提不得左天师三个字，一提他准甩脸子走人。墨曌做容彻的时候，比谁都清楚这二位有多么冰火不相容，当初他甚至还想将这右天师拉拢到自己的阵营里来，有意无意和他拉近乎，却原来他们所谓的不和是假的，看来也是在演戏！
天祭月淡淡地道：“我和他的仇怨是私怨，而除魔卫道却是我和他共同的责任，联手有什么好奇怪？”
墨曌勾唇：“一向眼高于顶的右天师居然屈尊扮成车夫，倒是难为阁下了。”
天祭月声音淡淡无波：“左天师连女人都扮了，本座扮个车夫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他瞧着天祭月和古残墨，已经猜测到他们是顶替的什么人。
这两人在酒楼里曾经伪装成他的属下阻拦沐云和沐雷，将沐云和沐雷刺伤抓住…
因为他们伪装的这两名属下平时都是心狠手辣的主，每次出手不把人打残不罢休，所以由这两人为主力抓到沐云和沐雷，墨曌很放心，压根没去看沐云和沐雷的伤势，只知道他们当时血流了满身，伤的很重，随时会翘辫子。
第1131章 越睡瞌睡越多
现在既然这两位是古残墨和天祭月冒充的，那沐云和沐雷的伤肯定也是假的！
原来帝拂衣的后招在这里！
他的人已经完全渗透自己的阵营里来了，这还是已经暴露身份的，那没暴露身份的更不知道有多少，那些人肯定还混在他墨曌所带来的百十号人中…
他这次原来已经全军覆没了！可笑他还自以为占了上风。
“主上，咱换了吧？”三辆马车上，墨曌现在只剩他和他的车夫两个人，而对方全有五六位，还都是绝顶高手。
他的车夫已经退到了他的身边，明显有些惊慌了。
墨曌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抬眸看着帝拂衣，忽然笑了：“本尊如果不换呢？”
他手指上忽然生出弯曲尖利的五彩指甲，如同五把锋锐的尖刀，在顾惜玖的脖颈处轻轻蹭来蹭去：“帝拂衣，你的计划很周详，可惜你纵然千方百计，本尊却握住了这张最大的王牌！至于被你抓住的那几个人，也不过是废物而已，他们的死活本尊并不放在心上。当然，你可以向本尊出手，本尊现在也不是你的对手，不过你一旦出手她就会彻底没命了！我敢保证在你动手杀死我之前，会先弄死她！这一抓下去，不单单是杀死她的身体，她的魂魄也会被五色刀切成碎片，让你再拼凑不起来，你信不信？”
天祭月双眸如厉电：“墨曌，你的这些属下如此忠心于你，你就这么对待他们？你就不怕他们会心寒？”
墨曌轻飘飘一笑：“入我门时他们就已经做好了以身殉道的准备，现在他们就算死了也是死得其所——”话说到这里一顿，又笑了一笑：“你们想要杀他们请尽管动手，但本尊丑话说到前面，你杀他们一人，我就切掉这丫头一只手，他们是四个人，这丫头也有四肢，足够砍了…”
他晃了晃自己的手指指甲：“本尊喜欢这个丫头，感觉用普通的刀剑砍她的四肢太残忍，所以我会用这紫心甲，放心，这紫心甲也很锋利的，这一下就能斩落她一只小手，不会拖泥带水，砍一半留一半的，唯一的缺点就是用这个砍伤口会很疼，比普通伤口疼十倍，让她想晕也晕不了。”
他嘴里说的是最残忍的话，俊脸上却依旧是带着笑的，微凉的气息吹入顾惜玖的脖颈，仿佛毒蛇吐着的信子。
在这种情况下，就是拼谁最狠，谁真正不把自己的人放在心上。
帝拂衣沉默片刻，他现在确实有把握将墨曌超度一次，让他这个魂魄彻底受伤，千百年做不了恶，但是…
他手轻轻抬起，正要做什么手势，墨曌又再次开口：“帝拂衣，你别打着转身就带人跑的念头！你敢带着这些人迅速离开，我就会在这里折磨这个丫头，一根根削掉她的手指脚趾，隔一刻钟削掉一根，直到你出现为止！我敢保证，你出现的越晚，她受的罪就越多！
第1132章 拼谁最狠
我也不妨告诉你，这个身体虽然不是这丫头的原身，但在这身体上龙长老做了手脚，这身体其实也是一件魂器，她一旦附身成功想要脱离就难了，没有特殊的法子她压根离不开这具身体，所以你也休想打现在杀死她得到她的魂魄再把她弄回原躯壳的念头，行不通的。一旦现在杀死她，她的魂魄也会受重伤，不但回不去原身，还会因为一直无法附身而成为孤魂野鬼，最后风流云散。”
墨曌几乎将帝拂衣所有退路都封死，除非他真的不管顾惜玖的死活…
所有的人都静了下来，看着帝拂衣，想看看他做什么选择。
这位左天师在这世上行走多年，一直活得恣意潇洒，谁的账也不买，也从来不受任何人威胁，曾经有人抓住他身一名得力的属下想要威胁他做事，结果这位左天师亲手将自己的属下杀死，然后也把那威胁之人整的生不如死，杀死对方后还将魂魄折磨了数天，让那魂魄接连号哭了好几天才被他彻底杀死…
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拿他的人来做威胁他的事。
这次呢？
在就要取得阶段性胜利的前一刻，他会怎么做？是否会受墨曌威胁？
帝拂衣脸上戴着面具，没有人能看清他脸上的表情，他垂眸片刻，居然笑了，从容地道：“好吧，墨曌，你赢了。本座受你这个威胁了。你要怎样？”
他声音如春风般悦耳，淡定，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怔住。
古残墨虽然也疼爱顾惜玖，也不想看着她受罪受伤，可是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他并不赞成帝拂衣这么做，忍不住传声给他：“左天师，您如受了他这个威胁，他只怕会狮子大开口！不但救不了顾惜玖，还会放虎归山，我们这次好不容易才将他逼上绝路…一旦这次放过他，他日后势必会反扑，不知道又会造多少杀孽，害死多少人的性命…”
天祭月也微皱了眉头，冷冷地道：“帝拂衣，你答应本座也不会答应！天授弟子只替天行道，应以大局为重！”
帝拂衣只当没听到他们说的，看着墨曌：“你要什么条件才肯放人？”
墨曌也愣了一下，随即就如释重负地笑了：“帝拂衣，原来你是真的如此在意她啊！”
“少废话，你要怎样？直说了罢！”帝拂衣打断他。
墨曌轻吸了一口气，开始狮子大开口：“我要你们不但放了我的人，还要全部做我的俘虏！”
“放屁！做梦！”古残墨不屑。
天祭月声音冷淡：“你做梦没做醒么？”
帝拂衣轻笑一声：“墨曌，做人不可太贪心，就算我肯答应，他们也不会答应。你想一口吃个大胖子会被噎死的！”
他的声音渐冷：“你应该知道，你真敢伤她分毫，我势必会让你付出惨重代价，将你加诸于她身上的刑罚百倍在你身上，到那时魂飞魄散会是你最希望的结局，你会哭着喊着想要去死一死的！”
第1133章 你做梦没做醒么？
“这样吧，你放了她，由本座来做你的俘虏如何？”
“不成！”沐云和沐雷全部跳了出来，神情激动：“绝对不行！主上，我们愿意为他的俘虏来换回顾姑娘！”
天祭月也皱眉：“帝拂衣，你不要冲动！此事非同小可，不能你自己说了算！”
古残墨上前一步：“老夫愿意豁出这副老骨头来做这俘虏！但左天师却绝对不行！”
这天下虽然以圣尊为尊，但真出了大事能挑起大梁，给人们吃定心丸，筹谋一切的一直是帝拂衣。
这个墨曌恨他入骨，他一旦落在墨曌手里，简直就是有死无生之局！
众人纷纷又反对。
古残墨忍不住道：“左天师，你休要受他威胁，他现在完全处于劣势，不敢真把惜玖怎么样的。这厮就抓住你不敢赌…”
帝拂衣轻叹，“我确实不敢赌，也不想拿她的安危做赌！”
帝拂衣看向墨曌淡淡地道：“本座答应你的条件只能答应到这里，你如果再不同意，那我们就只能拼个鱼死网破了…”
他看向顾惜玖，墨曌大概是怕顾惜玖借机挣扎让他分神，所以他已经将顾惜玖点晕，此刻她被墨曌木偶似的拎着，双目虽然睁着，却全无神采，明显神智不清醒。
他抬起一只手，曲指掐了个诀，继续道：“我如果实在救不了她，会在你折磨她之前杀了她！”
事情发展到了这里，墨曌也只能答应了，不过他又加了两个条件：一，将他的人全部放掉，二，他不会放了顾惜玖，但承诺绝不会再伤害她，他可以立誓为证。”
帝拂衣答应了他这两个条件。
不过誓词是帝拂衣来制定的。
让他立的誓是：“今生今世绝不会再做伤害顾惜玖的事，一旦做了则遭受天罚，终生在火之炼狱中度过，永不得脱。”
这个大陆的人是不能轻易立誓的，一旦违背誓约就会应誓，半丝折扣也不打。
所以墨曌顿了片刻，还是在帝拂衣应下条件的前提下，发下了这样的毒誓…
地宫内常年灯火通明，灯是这个时代不应该有的电灯，还的节能灯。
来到这地宫内就像进入了现代化的实验基地，帝拂衣看什么都是新鲜的。
墨曌为了保险起见，让帝拂衣足足吞下七八种毒药，点了他十几处穴道，甚至还插了他一刀！
当然，他现在并不想让帝拂衣死，所以插的那一刀并不致命，不过是插在了他的气海穴上，让他的灵力再使不出来分毫。
这样下来，帝拂衣不要说在他的地宫里捣鬼，就连走路也成问题了。
还是他派两名属下将他架下那种火之船的，他本来嘱咐那两名属下拖着帝拂衣走，但帝拂衣这人十分有脾气，他喜好干净，不想让人拖他，甚至还决绝地想要跳溶岩池…
偏偏这位左天师不知道是什么体质，点了他的晕睡穴他也不晕，一直很贞烈，他明明灵力全废，却还会使用千斤坠，那两个想拖他的地宫侍从拖他简直像拖一座小山，非同一般的吃力。
第1134章 觉得自己心火有点旺…
墨曌懒得和他在这些小事上纠缠，就命人抬来三顶软椅，一顶抬着昏了的顾惜玖，一顶抬着帝拂衣，一顶抬着伤重的龙梵。
帝拂衣上了这软椅后倒是不折腾了，由两名侍从抬着，他大爷似的随意浏览地宫中的景色，偶尔还会点评几句。说这里冰冷有余，雅致不足，应该在过道上点缀几盆盆栽什么的。
墨曌毕竟做容彻时就和这位左天师有过很多次接触，知道他的性子很有些奇葩，但那时他是仰望他，左天师那时的眼里是压根没有他的。他和他真实的接触并不多，只能算是点头之交。
所以在他心里这位左天师还是极为神秘极为高山仰止的存在，那时左天师偶尔做出点出格的事，他也觉得是高人都有个怪脾气，稍稍奇葩点也很正常。
那时的奇葩叫情趣，叫神秘。
那时候墨曌的心里就有一种将这位左天师狠狠拉下神坛踩进泥里的冲动。
他那时深深觉得像帝拂衣这样的人之所以这么能装逼是因为他身在高位，从来没有人能威胁到他，也没有人能真正伤害到他。如果他从神坛上跌落下来，做了阶下囚，一样也是灰头土脸，一样也是狼狈不堪，最起码再不敢装逼，让他看着牙痒痒。
但现在这位左天师果然被他抓住了，还伤成这样，没想到他还能这么洒脱，这么悠闲，不像是阶下囚，倒像是前来游赏的大爷！
墨曌觉得自己心火有点旺…
修炼多年的文雅面具要撑不住，在帝拂衣又指点了他的地宫甬道顶部那种耐火玉排列花型不太协调时，他终于暴走，上前一把扯住帝拂衣的衣领子：“帝拂衣，你再不闭上这张嘴，本尊就割了你的舌头！”
帝拂衣淡淡地瞧着他：“你想违誓？”
他让墨曌所发的誓言里还加了一条，对帝拂衣是可杀不可辱，一旦进行侮辱，他会受到天雷贯顶之祸。
所以墨曌可以插他一刀废他的灵力功夫，却不能做出譬如割舌，挖眼等等事来。
墨曌自然是不想违誓的，所以他冷笑一声，松开了他：“看在你是将死之人的份上，本尊不和你计较！”
于是帝拂衣依旧悠闲地倚着软椅坐着，他手指敲着身下的软椅靠手：“墨曌，其实本座很纳闷一点，你现在怎么不杀了本座？留着本座过年？还是说，你看在曾经以容彻身份和本座相识一场的份上，还是有那么一点香火情的？”
墨曌忽然笑了：“你会知道的！”
他命人将帝拂衣关进特制的囚室，这间囚室很特别，四周墙壁都是自然也是那种耐火青玉的，但里面却很热，热的像个蒸笼，帝拂衣被放在一张热热的石床上，然后身上缠了七八道消灵锁。
这消灵锁又比锁灵锁又缺德一步，被锁灵锁锁住只是使不出灵力，但被消灵锁锁住则会把灵力削掉，一旦被这种锁锁住，本事再大的人也没咒念，而且被这种锁锁住超过十天以上，被锁之人全身的灵力就会被消个干净，
第1135章 越睡时间越长
就算被放开，身上也再无半分灵力可用。
他这一手可以说十分恶毒，先是伤到他的气海穴让他使不出灵力，再用消灵锁慢慢消掉他的灵力，明显是想把帝拂衣整成一个彻彻底底的废人…
墨曌这人做事还是极为谨慎的，他知道自己带出去的一百多号人肯定混进了帝拂衣的人，所以那些人回来后，他并没有让他们继续各司其职，而是将他们全部圈在一间大堂里，这大堂如同监狱，四周浑然一体，连窗户都没有，只有一扇小门，可供一人进出。然后他亲自一人一人地审查。
因为他审查的极为仔细，自然速度就慢了不少，等着一百多号人全部审查完毕，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天。
奇怪的人，他审查了一遍，也没发现里面有帝拂衣的人…
他在松一口气之余，又觉得不对劲，里面肯定有漏网之鱼，于是又安排曾经留守在此的几名属下接着再审查一遍。
还让人弄出了举报制度，凡是行为有点古怪的，和他熟悉的人就可以进行举报，以确保再没奸细。
他这样过筛子又过箩的法子虽然保险了一些，但也有弊端，尤其是举报制度，那些平时不合相互之间有点小仇怨的人会趁机诬陷举报人…
其中就有被误当作奸细给处死的。
这样的制度自然引起了这些下属的不满，尤其是一直被关在那大堂中审查的，心中怨气更重，他们原本是这地宫中的精英，现在不但时时被怀疑，还被边缘化了。
地宫里那些重要部门原本是他们的地盘，现在他们却连进去的资格都没有了！
他们不满，但摄于墨曌的威势，他们不敢表露出来，但在心里已经开始离心离德…
地宫之中看似平静，内里却已经波涛暗涌。
而龙梵虽然受了伤，好在他自己就是大夫，自己调养了调养，两天后就已经能开始正常做事。
鉴于上次顾惜玖逃走破坏了摄像头的教训，龙梵又在墨曌和自己的房间内安装了监控室，这样就算外面的被破坏了，里面的这两个监控室也是破坏不了的。
原先龙司夜被关押的时候，那间小牢房里并没有安装摄像头，这才给了龙司夜可乘之机，逃了出去。
这次抓住了帝拂衣，自然吸取经验教训，在他那间囚室内安装了四个摄像头，一角一个，全方位无死角地监视着他。
墨曌每天都会在监控室看几回帝拂衣，他觉得看着这位左天师在那里受罪比较下饭，他是魂体虽然不用吃东西，但看着帝拂衣那样他觉得像吃了人参果一样舒爽。
帝拂衣被栓在那里，虽然一直很淡定，但他的脸色是越来越苍白了，精神也越来越萎靡。
开始被关时，他在里面还曾经试探着练功，结果越练功灵力消散的越快，所以后来他就不练了。
一个人总是被困在一个方寸之地，自然很无聊，于是帝拂衣开始睡觉，越睡时间越长，越睡瞌睡越多，当然，越睡也越憔悴。
一点小过渡，我们的左天师大人为了娶个媳妇儿也是拼了！
刚才一时迷糊，把今天的最后一章发到中间去了，作者又没有调章节的能力，只能一章章重新修改。
小天使们如果看着有点混乱就重新把这本书刷新一下再看吧。
第1136章 隐疾
帝拂衣再醒来的时候，发现眼前戳着一对璧人。
男的穿着一身滚着流水纹的淡青长衫，五官如刻，眼眸深邃，气质文雅，手里一柄折扇如同摇动青山秀水，正是墨曌。
而在他身边的女子姿容秀美如这世上最耀眼的花，气质偏冷，穿着和墨曌同款同色的长裙，眉目疏淡，手里捏着一支竹笛，居然是顾惜玖。她小鸟依人般挽着墨曌的手臂，正侧头看着躺在石床上的他，那一双澄澈的双眸中似乎有些好奇。
帝拂衣的视线落在她挽着他的手臂上，据他所知，墨曌的魂体虽然强大，看着像是凝成了实体，也能发出很厉害的招数，但毕竟和是虚体，一旦有人和他有真正的肢体接触，那人要么在他身体里穿过去，压根碰不着他，要么会被他的魂魄之力冻伤，直接身子发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