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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灵儿抿着唇角,眸子灼灼的睇着锦流年,她和锦席城几个月的相交就产生了这样的情愫,如果当初是她和他的话,会不会结果也是一样。
锦流年见封灵儿看着自己陷入沉默,暗中喟叹一声,抖着衣袂从椅子中起身,走到门扉处的时候,将门扉上的帘子挂在门棂上,待炙热的日光倾洒在整个厢房中的时候,语气颇有些怅然的说道:“灵儿,席城很喜欢你!”
“我知道!”
封灵儿猛然回神,房间外射入的阳光微微有些刺目,特别是彼时站在日光中的锦流年,身上仿佛被镀了一层金色的光芒,着实有些晃花了她的眼眸。
“灵儿,大婚不论对你还是对席城,都是极为重要的日子。我虽身为席城的二叔,但是也同时是你的长辈,我希望你能够认真面对这样的日子,毕竟将来在一起过日子的是你们两个,而且山庄的事情,不久的将来我也会交给席城来打理!不论你心里对席城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和情绪,但是当初是你亲自对冷月承认了你和席城的关系,如果你在现在有任何退缩,那对席城来说,着实不公平了!”
锦流年一番冗长的话,让封灵儿脸色有些惊慌,匆忙的起身走到锦流年的身边,语气也带着焦急,“二叔,我没有别的想法,你误会了!我就是…就是…我也说不上为什么,就是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可能…可能是我自己多想了!”
锦流年闻言侧目,定睛看着封灵儿带着慌乱的表情,旋即缓慢的抬起手臂,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灵儿,我既是你的二叔,有些事情也希望你自己能够想明白!不管你和席城之前都经历了什么,或者都有什么样的想法,但是都已经是过眼云烟。珍惜眼前人这个道理,我想你应该比我明白!”
“二叔…”
封灵儿鼻尖酸涩,说话的声音也微微颤抖,此时她终于知道自己心头莫名的情绪到底来自哪里。
是他,当初最让她痴迷的人,现在即将成为她二叔的人。
“灵儿,其实你对我的想法,很早以前我就知道,当初我并未给你回应,所以才会让你一直紧抓不放。但是你仔细想想,在山庄的那几个月的时间里,没有我的日子,你依然过的很好,但是你可以假设,若是当时没有席城的陪伴,你可否还会有那般沉静的心情?”
锦流年的说辞令封灵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他说的的确有道理,几个月的时间,她眼中的锦席城越来越清晰,反而是二叔的身影却愈发的模糊。
甚至当她回到皇宫,见到皇嫂的第一面,就是想告诉她自己和席城的事,反而对二叔的情感抛之不提。
仔细想想,封灵儿的脸上缓慢的绽放出一抹笑意,都已经大婚在即,她有何必想这些有的没的,当初不可能,从此后更不可能了!
思及此,封灵儿狡黠的目光倏然大睁,睇着锦流年笑靥如花:“二叔,其实我就是累了!没别的想法,不过幸好你当初没给我回应,不然我还遇不到席城这么好的男人呢!”
“我猜也是!就算累了也不能偷懒,女子大婚最重要的日子,我总要给席城一个最漂亮的娘子,不然那小子肯定要跟我翻了天了!”
锦流年心头轻轻松了一口气,对着封灵儿浅笑后,便抬步走出了厢房。
而想通了的封灵儿,本就心性单纯,一时间也没有察觉到,为何锦流年甫一入内,就提起了当初她对他的情愫。
锦流年离开须臾的光景后,之前的婢女再次走进了厢房,看到封灵儿脸上挂着和煦的笑意时,这才放心的上前再次为她梳妆点缀。
至于厢房之外,锦流年旋身走向拐角,抬眸就看到了锦席城脸上紧张的情绪刚刚放松,不禁揶揄了一句:“臭小子,你也有今天!”
“二叔!谁让你对她说那么多的,你开导两句就行了呗,说些有的没的,好像你多有魅力似的!”锦席城嘟着嘴,似乎带着抱怨,但是也不难听出语气中传来的轻松。
他虽然为人单纯,但是和灵儿相交越久,他心底的不确定就越是深重。他一直都知道灵儿对二叔的情感,一如当初他对冷月的依赖。
正因如此,他在渐渐看到灵儿的美好后,就更加的担惊受怕。虽说是情窦初开,但是他想要的爱情也希望是和爹娘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这回你放心了?”
锦流年带着戏谑的语气,对锦席城暗笑着,能够亲眼看着席城成家,他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我…我去准备了!”
锦席城剜了一眼锦流年,旋即快步走向了前厅。
*
大婚之日,山庄内被布置的美轮美奂,几乎所有曾经和山庄有过生意往来的人物悉数到场。包括身在南城的端凌云。
封灵儿和锦席城的大婚吸引了无数宾客到访,山庄也在神秘了这么多年后,难得敞开大门,欢迎所有到场庆贺的百姓。
自然,不少周边城池的百姓,纷纷来此就想要看一看,京城的公主是何等容姿,以及山庄的少主又是何等风华,两厢结亲的举动,又会有怎样的奢华场面。
山庄举行大婚的正厅内,人头攒动,宾客满棚,而最令人侧目的则是一只全部身着暗红色锦袍的队伍,从山庄入口一直眼神到山庄正厅,正所谓三步一岗五步一哨,这些人在铺满红毯的两侧,巍然而立。
每个人的神情肃穆,但是脸颊上也噙着喜庆的色彩,暗红色的锦袍队伍,如同最亮眼的风景线,在红毯两侧吸引着众人的目光。
正厅内,不时有人看着门外,唏嘘的讨论着:
“这些都是什么人啊?看起来好威武的样子!”
“说不定都是山庄的护卫,难得进入山庄一次,果然挺神秘的!”
锦流年耳边充斥着众人对这些暗红锦袍之人的猜测,旋即锦流年的脸颊挂着淡笑,看着其中一人,打趣道:“辛苦了!”
“龙金,客气的话就别说了,除了封后大典这可是封夙第二桩轰动天下喜事,我们怎能不来!”
龙辛抬手轻轻捶了一下锦流年的胸口,他们都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这种场面自然要来保护好整个山庄的安全。
“他们不能来?”
锦流年的眸子中流光闪过,想想也是,一个月的时间过去了,冷月的身孕也已经八个多月,就算他想请他们来,只怕柒夜也不会同意的。
龙辛和身侧的龙壬悄然对视一瞬,很快两人的目光中都闪过隐晦的暗芒,龙辛语气也突然变得深沉:“皇后的情况你也知道,但是皇上派了我们来,足以看得出他对公主婚事的看重!”
“呵呵,的确!”
锦流年半垂着眸子,思绪有些惆怅,也恰是这一刻,他并未发觉龙辛和龙壬眼底闪过的清辉。
“吉时已到!”
喜娘站在正厅的门口,清脆的喊了一声后,宾客全部起身相迎。目光灼灼的看着正厅外,锦席城一身大红色喜庆的长袍,胸前还带着红绸,清浅的眸子里氤氲着水光,手中捏着红绸所化的同心结,而同心结的另一头,则是身着一袭凤冠霞帔,金线火凤织绣的封灵儿。风冠上的珍珠幕帘,挡住了她娇嫩红润的脸颊,但是行走间珍珠幕帘叮咚作响,若隐若现的红霞脸蛋更是令人想入非非。
两个人步履一致,缓缓的踏上红毯,承载着所有人祝福的目光,一点点走向正厅。锦流年暗蓝色的锦袍旋身之际在空中划过涟漪,眼眸带着湿意看着锦席城和封灵儿慢慢走来。
当锦流年坐在上首的位置,目光胶着在二人身上的时候,喉结情不自禁的上下滑动,大哥,你看到了吗?席城成亲了,他终于长大了!
锦席城本就澄澈的眸子也带着水润的光辉,紧紧拉着同心结的一端,余光不停的闪烁在灵儿的身上,两个人走到锦流年身前之际,地上铺着绣鸳鸯的蒲团,喜娘擦了擦眼角感动的水花后,扬起嗓子喊了一句:“一拜天地!”
“等一下!”
如此和谐美满的场景中,忽然间有一人从外朗盛打断了喜娘的话。所有人惊讶的目光看去,猜测着是谁在山庄的大喜之日前来闹事。
就连锦流年的脸颊都倏然变得清冷,蓦地站起身,正要前行的时候,却听到外人的人骤然喊道:“皇上、皇后娘娘驾到!”
哗——
瞬间,这样一句话,让整个山庄都为之一颤,甚至所有人哗然的望着门外,不少过于激动的宾客,甚至猝然从椅子上站起,都想要一睹圣颜。
锦席城和封灵儿手中的同心结双双一紧,他们从来没想过,皇兄和皇嫂会真的出现在这里。毕竟当初想要在山庄举行婚礼的初衷,也是因为公主下嫁,并非是公主娶夫。
所以当初冷月建议在山庄成亲的时候,他们心里还或多或少的有些失望。
当封柒夜一身暗黄色玄纹滚边锦袍牵着一袭玫红色清雅罗裙的冷月出现之际,锦流年蓦地闭上了双眸。
就连锦席城和封灵儿,就感觉彼此的近在咫尺的心跳是那般强烈和充斥。
冷月挺着肚子,和封柒夜十指紧扣的慢慢走向正厅,两人的脸颊上都噙着和悦的笑意,哪怕是锦流年再过沉稳,见到这种情况,依旧难以自持的动容着。
他们来了,她来了!
龙辛和龙壬透过门扉看着锦流年强忍着情绪的俊彦,面面相觑的笑着,如果一早就告诉 他这个消息,那就不是惊喜了!
皇上和皇后会来,根本是早就准备好的。
当封柒夜和冷月站在正厅大门的时候,两人头顶上的红绸愈显温润霞红,相携的身影倒映在古朴的地面上,相互交织着动人的色彩。
“哈哈哈,皇妹结婚,本王和皇兄以及皇嫂怎能不来!”
随着两人身后而来的封凌霄,暗褐色的长袍衬托着他威武的身姿,与此同时和封柒夜冷月并肩站在一起,三个人的身份可谓是天下至高无上的存在。
满室宾客激动兴奋,从未想到过来山庄庆贺,竟然会看到时间最难得一见的人物。
锦流年暗中沉静了片刻,当再次睁开眸子的时候,噙着感动走向了门扉,一步步越来越近的距离,几个人的脸上同时闪过笑靥。
“谢谢!”
锦流年上前和封柒夜双手相握,两个人惺惺相惜的意味更加浓郁。冷月俏脸上带着温婉的光芒,看着身边的男人们也不乏感动。
公主大婚,这一日的锦澜山庄,可谓是最隆重的盛宴。当许多年过去以后,依旧有人为之津津乐道。
而大婚过后的第二日,正当所有人都还沉浸在少主成亲的喜悦中时,某个人悄无声息的从山庄离开,仅仅留下了一封书信,山庄的庄主之位承袭给亲侄儿,而这个人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中,都不知去向!
***
明天开启锦流年篇,篇幅会稍微有些长,可以算是独立的故事,单独以锦流年为主角的!
流年似锦,看尽繁华:边陲小镇
夕阳古道,落雪繁华。
匆匆一年光景,如白驹过隙眨眼间就从指间溜走,封夙的天下在封柒夜的治理下,也日渐祥和安逸,锦澜山庄没有他的日子,席城也能够独当一面,和灵儿快乐幸福的生活着。
古道的路边,隆冬雪景皑皑一片,道路一侧的溪水中,半结冰半流淌着潺潺氲着白烟的河水。
彼时,岸边的某块石头边,正有一个身披黑色狐裘披风的男子,墨发垂落在身后,任由河边肃冷的寒风吹拂着衣袂和墨发。
而他骨节分明纤长的手指中,此时正捏着一只竹竿。完全暴露在素冷天气中的指尖,已经微微有些发红。
隆冬腊月,溪水里除了冰碴再无其他,早已潜入河底的鱼儿,鲜少会有露头的,这男子坐在岸边一整日,一动不动,仿若冰雕。
“呼…”
当夜幕逐渐低垂,男子口中才缓缓吐出了一口浊气,飘入空中的时候,瞬间化作一缕白芒,在眼前氤氲散开。
锦流年自五个月前离开锦澜山庄后,一如他当初自己心里的夙愿一样,孑然一身了无牵挂的在封夙大地上周游,也许偶尔会感觉到孤独清寂,可更所的时候,是带着自己心里的执念,看遍天下的繁花凋谢,望尽无边的河水流淌。
他的离开,是在席城大婚之日的第二天。正所谓成家立业,他相信凭借席城的头脑,要想好好把持锦澜山庄,并非难事。
更何况,他的身边还有公主封灵儿从旁辅佐,他也可以彻底放心的散步在天涯。
短短二十多年,他被身边太多的事情束缚了前行的脚步,忠义情谊,他最看重的东西,却往往也要因为这些而将自己固步自封。
柒夜和冷月相信相爱的在皇宫里生活,席城也和灵儿两情相悦。甚至冉钰如今也身在朝堂,用心辅佐柒夜,以弥补他爹给封夙带来的创伤。
至于沈落依和欧阳,一个继承了沈太傅的地位,在皇宫里谋个一官半职,承担起太傅的职责,欧阳则留在京城里,暗中帮着柒夜观察着京城的动向。
每一个人,到最后好似都有一个很美好的开始,唯有他离开了所有人,孤身行走荒漠,体会着人间的人情冷暖。
‘咕咕——’
一声咕咕的鸽子叫惊醒了锦流年陷入回忆的心绪,仰头看着淡墨色的天际,伸出手轻轻一扬,鸽子便当空落下,站在他的手臂上,不停的叫唤着。
锦流年目光转向鸽子腿上,果然就见那里有一只竹筒,浅笑着将竹筒内的信笺拿出,轻手展开后,看到上面的内容,眸子里闪过一抹欣慰的笑意。
原来灵儿怀了身孕…
锦流年望着信笺上的内容,嘴角的笑容微微收敛了几许,几个月前当他得知冷月生下龙凤双子的时候,连一句问候都没有送出,如今灵儿怀了身孕,只怕他这个二叔也是个不称职的。
他从走出来的一刻,短时间内就没打算再回去。毕竟能够随心所欲的自在而活,在他的人生里,着实有些奢侈了。
一如现在,他甚至连一封书信也没有寄回去过,但每隔不久,总会有信鸽精准的找到他的位置,他也不想去猜测是谁暗中调查了他,总归不论是谁,初衷总是好的。
天色渐暗,河边的温度也越来越低沉冷肃,锦流年起身将竹竿随意放在了身侧的石头上,旋身带动墨色的狐裘,踏上雪地慢慢往回行走着。
这里是封夙的边陲小镇,若是出了城再往前走就是临近西域的荒漠,他一路从南到北,再经过的大川河流,此时在封夙的西边边陲,已经停留了有一个月的时间。
也许接下来他会继续行走,也许接下来他会短暂停留,俗语言随心所欲,他现在完全随性而行,完全没有任何多余的考量或者是安排。
其实,这样很好!
边陲小镇不如南城或者是京城那般繁花似锦,城池占地面积也十分短狭,但城池小镇中生活虽说不上富足,但是百姓的脸上却都洋溢着满足的光芒。
他们不求大富大贵,需要平定安康就好!
城镇上唯一的酒楼略显破旧,这里本就闭塞,往来行人也十分稀少,这间酒楼中听闻只有两间上房有人居住。
当锦流年淡漠的从远处走回的时候,酒楼的掌柜看到他时,立刻热络的打着招呼:“公子,你回来啦!晚膳已经准备好了,今晚还是送到房里吗?”
锦流年目光在大堂中看了一圈,微微蹙眉的发现平日里空旷的大堂,似乎多了不少人。
掌柜的见锦流年面色迟疑,不禁上前一步,低声说道:“公子,这些人都是外来的,今天刚刚进城,今晚要宿在这里,若是公子嫌吵,不如先行上楼吧!”
这段时间以来,酒楼内的生意多亏了有这个大金主一直留宿,所以掌柜的对锦流年的态度相当的恭谨和热络,平素虽然他不喜说话,但是出手却从来都很大方。
他也害怕这些突然进城的人,吓跑了他的贵客。
“不必了,就在这里吧!”
对于这些突然出现的客人,锦流年心里生出了少许的好奇。看他们的打扮不像是平常百姓,每个人虽然都落座在椅子中,但是很明显各个都是孔武有力,而且高高凸起的太阳穴,一眼就能看出身手不凡。
这些孔武有力的人都聚集在边陲小镇,的确会令人心生诧异。
掌柜的一听到锦流年的话,似是微愣,但很快就招呼着店小二,将提前准备好的膳食放到了大堂内唯一的一张空桌上,锦流年也目不斜视的走到桌前落座。
锦流年本身就带着疏离清浅的气质,在边陲小镇朴素的民风中,可谓是极为扎眼。此时大堂内的不少宾客,看到锦流年的时候,都纷纷的目送着他落座,不多时就开始窃窃私语。
当膳食摆放在桌上的时候,锦流年动作雅致的缓慢食用着,而一旁的不少人视线就开始带着好奇和打量,全都定在了他的身上。
“这位公子,看样子你不是本地人吧?”
面色沉寂的锦流年,刚刚吃了两口东西,就听到隔桌的人对着他询问着。
目光掠去,简单的点点头,却是什么都没说,旋即回眸继续自己吃饭的动作。
“喂,我们老大在和你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
吆五喝六张牙舞爪的人,不论走到哪里都有很多,隔桌问话的人显然也没想到锦流年会这般不给自己面子,脸色一时有些难看,而他身边的随从见此,立刻开口朗声对着锦流年呵斥了一句。
锦流年的目光微闪,拢着眉宇斜睨着隔桌的几人,不禁心里微忖,看来在楼下用膳的举动不合时宜,好奇心还是不能太重。
锦流年自嘲的浅笑了一下,谁知就是这样的表情,便让对方认为他是在嘲讽自己,顿时隔桌的四名随从,身躯威武的起身,一把捞起桌上的长刀,纷纷对着锦流年就要发难。
“退下!”
而那名之前对锦流年询问之人,低沉的呼唤了一声。继而便直接起身,也不顾锦流年不悦的目光,直接坐在了他的对面。
“下人无礼,还望公子海涵!”
锦流年正色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子,黑色的锦袍绣着暗龙,红色的羽线将暗龙织绣的栩栩如生。
这倒是有意思了,没想到边陲小镇,还能看到身着黑色绣暗龙之人!
他的身份…
“无碍!”难得锦流年开口,一旁始终关注着这边情况的掌柜也稍稍松了一口气。
那男子目光带着警告,再次递给自己的四名随从后,便含笑看着锦流年,“既然公子不是本地人,不知要去往何处?”
“随遇而安!”
锦流年挑起眉宇,声音不大不小的说着。
霎时,大堂中的其他桌上的宾客,都目光诡异的睇着锦流年,不待男子说话,他的随从则嗤笑了一声,“出现在这里的人,谁不是为了去龙家,随遇而安谁信啊!”
“徐风!”
男子忽然一声带着冷肃的语气,警告意味十足的看着自己的随从。语气中也透出少许的杀意。
徐风似乎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顿时端着桌上的酒杯,狠狠的灌了一口。
彼时,大堂内的气氛越来越诡谲,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锦流年,暗自思忖着,如果这人真的也是为了龙家的事情,只怕有些棘手了。
身在江湖,很多人什么都不用做,就会被他人看出些名堂。此时身在酒楼内的人,全都仔细的打量着锦流年,此人衣着华贵,举止不凡,而且举手投足间还沁着卓绝,单单他疏离淡漠的坐在一隅,就如此引人注目,龙家一行他若是真的参加,只怕会成为头号劲敌。
“不知公子可听说龙家选夫的事了?”
坐在锦流年对面的男子,望着他的时候,眸子中明显划过试探,指尖也悄然的开始轻轻叩击着桌面。
锦流年静默的用膳,当察觉到男子指尖动作的时候,慢慢放下手中的银筷,动作清雅的擦拭完嘴角后,起身,站定,“抱歉,没听过!”
话音落下,在所有人的目光中,锦流年沉定前行,走上楼梯的时候,步履沉稳,每一声都敲打在目送他离开的众人心头,高傲冷漠的气质陡然令人侧目。
“公子,他算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不知好歹!”
徐风怒瞪着锦流年离开的背影,狠狠的剜了一眼后,才看着仍旧落座在锦流年桌前的人骂道。
显然锦流年的举动,在他的眼里算是触犯了他们公子的身份。
男子深沉的看着锦流年离去,瞬间转变的脸色如同他胸前的暗龙勇猛嶙峋,眼底狠绝浮现,目光缓慢的看向徐风,杀气弥漫。
“去查查他是什么身份,如果也是为了龙家的事而来,做掉!”
男子眼眸一眯,生冷低沉的对着身边的随从下达命令。这一路走来,他并未因为其他人而有任何危机感,但是此刻看到锦流年,他忽然感觉龙家之行如果他也掺上一脚,只怕事情就难办了。
对于龙家大小姐未来的夫君,他是势在必得!
江湖中人,谁不知道龙家的地位在江湖中代表着多么大的权势。朝堂有帝王帝后,江湖则有龙家。
*
厢房二号
“主子,查不到他的身份!”
深夜子时,氤氲的烛火在厢房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当徐风悄无声息的从门外开门走进的时候,看着那胸前绣着暗龙的男子,语气有些支支吾吾。
男子闻言蓦然掀开假寐的眸子,里面危险的光芒闪动,觑着徐风,冷冷的问道:“什么叫查不到他的身份?江湖之大,想查一个人,还能难倒白家?”
所为白家,正式江湖中和屈居在龙家排行第二的武行白家。近来年由于国体不稳,所以江湖形势也受到一定的冲击。
特别是近几年开始,白家在江湖中的地位日益下降,甚至不少后起之秀都敢在白家的头上动土。
想当年白家在江湖中的地位,谁人见了不是卑躬屈膝,现在就因为龙家一家独大,才会导致不少江湖人才全部投到龙家的门下,他白笙若想要重振白家雄风,势必要和龙家联手,而这次龙家选夫的事情,就是他出手的最好时机。
“主子,那人似乎并非江湖人士,属下已经派人继续调查了,只是…可能要需要些时间!”徐风的语气也带着不确定,他原本以为那人看起来就是个富家子弟,毕竟近年来江湖后起之秀颇多,可没想到他出去调查了一圈,竟然对他的身份和背景一无所获,真是恼人!
“给你三天时间,若是查不到,自行领罚!”
白笙语气噙着森森的冷意,眉宇间阴鸷一闪而过。他绝对不容许这次有人会坏了他的好事!
“属下…遵命!”
徐风暗中咬牙,领命走出房间后,便看着不远处的一间厢房,见里面漆黑一片,再回想起自己主子说的话,眼眸中戾气一闪,脚下身形移动,眨眼间就闪身到位于回廊边角的厢房门外。
徐风凝神静听了片刻,发觉里面安静的仿若空谷,就连呼吸声都几不可察,如此徐风的脸上渐渐闪过凝重。
这人的身手恐怕并非是自己能够抵抗的,连睡觉时候都悄无声息,只怕就连自己的主子,也堪堪能够达到声音浅弱的效果吧。
“阁下有事?”
正当徐风在厢房门外驻足思忖的时候,忽然间从旁边传来一声低沉的询问。徐风瞬间转眸,当看到锦流年的时候,整张脸都扭曲了。
晦气!
闹半天这厮根本没在房中睡觉,他还以为遇见了强主呢!
思及此,徐风的脸上不屑的暗芒越来越多,随意斜睨了一眼锦流年,丢下一句话:“抱歉,走错房了!”
锦流年站在厢房门口看着徐风疾步离去,薄唇漾出冷笑。而徐风心里正对锦流年不屑的嗤之以鼻时,却忘了他方才并未听到锦流年时的脚步声。
正当锦流年想要推开门的时候,不远处的另一间厢房的大门应声而开。白笙从里面披着中衣走出,望着锦流年的时候,浅笑寒暄:“公子深夜还出门,好雅兴?”
“白公子深夜未眠,好兴致!”
白笙闻言,脸色瞬间凝滞,眯起眸子望着锦流年,声音渐渐转冷,“你认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