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叔,师傅,我大哥真的走了吗?”
东赛雪小心翼翼的抬头看着君莫宇和百里天山,就连语气也是谨慎的试探,而那双眸子有些迷蒙的眸子内,也蓄满了水雾。
闻此,君莫宇哑然的看着百里天山,手掌也不禁摸上了衣袖内的信封。那信封正是东擎苍离开后,留给他和百里师父的信笺,可上面却再三嘱咐他们二人,不要让东赛雪知道他离开的事情。
奈何天意弄人,他还来不及隐瞒,事情就已经昭然若揭。
百里天山看着君莫宇,精明的瞳孔转了两圈后,捋了捋胡须,便捶着腰站起身说道:“哎,老夫这一把老骨头了,真是坐不住了!你们聊,老夫先回了!”
“哎…百里师父…百里师父…”
君莫宇有些紧张的起身,望着百里天山疾风奔走的身影,忍不住暗骂了一句:“死老头,你坑我!”
孤身站在凉亭之内,君莫宇看着身侧一脸认真表情的东赛雪干笑了两声说道:“赛雪啊,你听谁说你大哥走了的?”
东赛雪眼神闪过狐疑和不解,歪着头看向君莫宇,反问道:“宇叔,是你自己说的!”
“啊?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说这种话!你听错了,我是说你大哥下山去买菜了,他怎么会离开呢!呵呵,你说是吧!”
君莫宇明显欲盖弥彰的解释,换来的却是东赛雪的破涕为笑,浅黄色身影猛地就跑到君莫宇的身前,抓住他的衣袖摇晃的问道:“宇叔,你是说真的?大哥真的没走吗?”
“当然没走。宇叔怎么可能骗你!”
信誓旦旦的语气和表情,似是给了东赛雪十足的信心。终于在片刻后便笑靥如花的看着君莫宇说道:“谢谢宇叔,赛雪先告退了!”
说着东赛雪就蹦蹦跳跳的离开了凉亭,前后的反差相当大,那手舞足蹈的背影,看在君莫宇的眼底,却是有些无奈的心疼。
当初东赛雪和弟妹之间的事情,他都有所了解。哪怕他已经离开久居的深宫,却也有自己能够得知消息的办法。
原本,东赛雪是被东擎苍送走的,至于送去了哪里,本来无人知道。可就是后来的某一日,墨风等人亲自将重伤的东擎苍送回天山门的时候,在养伤三个月之后,他才将东赛雪也一并接到了天山门。
而那时候见到东赛雪的时候,君莫宇已然无法形容内心的震惊之感。曾经她是他皇后的侄女,见到自己也要叫一声姑父。
但曾几何时他会想到,这个之前嫁给了燕国皇帝为后的侄女,竟然会变成了智力不足五岁的痴儿。
至于为何她会变成这样,在东擎苍的解说下,他才明白。原来爱到深处无怨尤,此话一点不假。
东赛雪当初以小宝来威胁林宣告诉她蓝瑾辰的下落,甚至后来不惜利用自己独自里的孩子来博取同情。
可这一切,当真相大白的时候,却又是何其残忍。原来东赛雪从未怀孕过,以孩子去祈求同情不过是她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
当初她错误的决定导致了燕国大军战败,包括蓝瑾辰在一夜间消失无踪,对她来说都是致命的打击。
哪怕最后她被人护送回了东郡国,但她也从未停止过疯狂的想念和自己偏激的臆想。直到这一切,被东擎苍所制止后,亲手带她离开了西木国,也断送了她这一生再次想要找到蓝瑾辰,以慰愁肠的机会。
多重原因的打压下,加之东擎苍给她吃下的忘忧丸,最后就导致了东赛雪智力全无,记忆全失,变成了现在这样好似一张白纸。
君莫宇喟叹的望着东赛雪离开的方向,他也不知道这件事还能够隐瞒多久。擎苍离开不过是今日清晨的事,这赛雪哪怕是没有了记忆和智力,但是她那敏锐的观察力,还是令人不得不防。
还有一点就是,她现在身无内力,可刚刚她躲在古树之后,竟然能够让他和百里师傅都没有察觉,甚至半天过后才体会到,这又说明什么。
思绪如开闸的洪水般,喷涌宣泄而出。君莫宇摇头甩开愁绪,这些本就与他的关系不大,又何必自寻烦恼。
如今天下太平,离开了这么久的时间,也许他该再次找个时间回西木去看看了。曾经的西木国,如今已经是天阙王朝了!
*
风吹过山谷
我会想起欠你的幸福
原谅我爱的不够投入
虽然你会守在灯火阑珊处
——灯阑城
微风徐徐,和风朗朗,如水洗的天空飞过几只大雁。紧邻良镇的灯阑城,如今变得越发繁华和热闹,人头攒动的古朴城街道上,上一刻还喧嚣叫卖,下一刻却倏然寂静无声。
所有人都驻足观看着那自城门处,慢慢走近的水蓝色身影。挺拔的身姿,矫健的步伐,那少见的丹凤眸内是忧郁凝望。
一袭水蓝色长袍,腰间白色玉带束腰,胸前垂丝几缕,嫌少匹敌的不二容貌,皆让灯阑城的百姓看呆了眼。
这小小的灯阑城,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一位如此俊逸非凡的男子,那谪仙不及的容貌,宽厚英朗的身姿,无一不让当街的女子为之疯狂。
男子所到之处,则是无数注目的视线。而反观男子始终如一的脸颊,显然并未因此待遇而有任何不适之感。
温尔雅,风度翩翩,在视线企及的地方,都礼貌的颔首点头,特别是嘴角挂上的一抹惊鸿浅笑,让人荡漾了心神,柔软了心扉。
整条街道上,静谧如空谷般,吸气声不绝于耳,空气在男子错身而过的时候,还传来阵阵药香。
怡神,怡人——
单单一个男子的出现,惊动了整个灯阑城的百姓。在许久之后,茶寮酒楼内谈论这名男子的话题,依旧侃侃而谈。
也正是今日这诡异的景象发生之后,半月时间过去,灯阑城便出现了一个医馆,名唤东林。
东擎苍番外:处心积虑!
如惊鸿一瞥般,林宣亲眼望着那抹水蓝消失在巷口身处,而上官若汐匆忙的脚步追随远去,让她心底如释重负般,或许若汐和他才是最适合的。
凭借若汐的性子,该是能够给他带去快乐的人。
思绪还来不及整理,林宣就察觉到有些空旷的车厢内,衣袂簌簌而落,随即眼前一闪,自己就已经被拥入桂花香扑鼻的怀中。
眼睑低垂,自是不用看,林宣也知道是何人。不言不语之间,下颚被有些粗粝的指腹抬起,摩挲着柔嫩如凝脂的肌肤,君莫言满目柔情的缱绻呢喃:“宣儿…”
即便下颚被君莫言所控制,但林宣依旧闪躲着他的视线,眼神飘忽不定的看着地面,眉宇间的疏离让君莫言心口泛起疼痛岗。
手臂慢慢划过林宣丝滑的墨发,扣着她的脖颈就将她按在了自己的怀中,嗓音有些沙哑的说道:“宣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若是去了哪里,你还如此凉薄,那我愿意放手!”
因君莫言的话,林宣不期然的就身体一颤,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彼此之间,竟然也会说出‘放手’二字!
一路奔波,在离开锦官城之后,林宣明显能够察觉到马车外不似之前的喧嚣,避过君莫言亲昵的姿势,透过车窗才看到,原来前行开路的士兵,早已经转头走向了回长安城的方向脱。
而看着马车行进的路线,却是有些不同。黑夜已经笼上大地,夜晚更显寂寥。
挣扎了片刻,林宣看着君莫言问道:“要去哪里?”
“很快就到了!”
沉默,无声的沉默最是令人心焦。
林宣耳边充斥着马蹄奔跑的声音,鼻端全是君莫言一身冷冽又好闻的气息。
一夜假寐无眠,当第二日清晨,林宣被君莫言亲手抱下马车之后,面对眼前的一切,瞬时泪如雨下。
据后人所言,天下间再没有哪个男子,能够像天阙王朝的摄政王一般,为了美人平尽天下,又为了美人放弃高位,甚至为博美人一笑,将万里山河拱手,哪怕对方还是未曾成年的少儿皇帝。
“东擎苍——”
上官若汐紧追着前方的蓝色身影,口中不停的唤着,奈何东擎苍却脚下生风般,走的飞快,眨眼间就让上官若汐香汗淋漓也无法追上。
身后的呼唤清晰入耳,但是东擎苍却充耳不闻。时至今日,他以为再相见已能平和面对,却不曾想,望着她整整一个下午,自认为如过眼云烟的一切,又如昨日重现般历历在目。
怎么还会如此难过,爱了就无法忘,想忘却根本做不到。

漆黑的夜幕降临,星子三两颗一一闪现。东擎苍披星戴月般,毫无目的的前行着,不知疲倦,不知方向。
似是脚下匆忙的步伐,能够遮住心底涌上的一***痛楚酸涩。
“林宣姐——”
忽然身后的上官若汐传来一阵惊讶的呼唤,东擎苍闻言脚步瞬间停止。心跳也猛然复苏,她回来了?
‘蹬蹬蹬’的声音,在东擎苍还来不及整理心情的时候,手臂就被人拉住,上官若汐喘气不迭的感叹道:“东擎苍,看来不叫林宣姐的名字,你就不会停下来啊!”
心,又凉了。
东擎苍僵硬的拂开上官若汐的手臂,刚要迈步而行,眼前一闪,就听到:“东擎苍,你在想些什么?”
上官若汐挡在东擎苍的面前,边说着边随着他的脚步后退,再次近距离的面对着东擎苍,她的内心已完全被他一身苍凉和忧郁的气质所俘获。
是谁说的,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在上官若汐看来,反而是东擎苍这种经历过坎坷波折,整个人被忧郁所笼罩,一身迷离的沧桑感,才最是能够引起女子内心反扑热血的。
东擎苍眼神微闪,沉默的望着上官若汐含笑的脸颊,疏离的说道:“上官小姐,知府还在等着你回去。早些回家吧!”
一句看似忠告的话语,在上官若汐听来,却有些激动的眸子熠熠闪光,挑眉反问:“你关心我吗?”
“上官小姐,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淡漠的睇着上官若汐,东擎苍说完竟转身向另一侧方向走去,没人知道他此刻心乱如麻的心情,以及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
上官若汐眼看着东擎苍再次远离自己,心底挫败感油然而生。但一回想起和林宣之间的彻夜长谈,不禁暗中给自己打气,再次追上了他的步伐。
而这一次,她却乖乖的跟在了他的身后,什么也不说,安静的做了一个陪同者。因为她知道,东擎苍此刻的心情如何,也明白他站在远远的巷口,只为看一眼马车内的人,需要多大的勇气。

明知道身后有个小尾巴跟随,但是东擎苍已然无暇顾及。他此刻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独自舔舐那再次被撕裂的伤口。
夜愈发深暗,更深露中之间,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走向了锦官城的护城河边。
东擎苍独自伫立在投射着月光的河边,不知在想些什么,有些迷茫的神色望着幽黑的前方。
脚步临近,上官若汐负手走到东擎苍的身边,侧目抬头看着他完美到极致的侧脸,心中再次叹息,他如此完美,简直惊为天人,可惜老天何其不公。
上官若汐的视线完全胶着在东擎苍的身上,直到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玉笛,还没有回神。当耳边再次响起那首让她找了两次的曲子时候,才猛地瞪大双眸,有些紧张和激动充斥在心尖,手指也微抖。
“夜已深
还有什么人…”
不知不觉,上官若汐就随着曲子唱了出来。而明显能够察觉到,东擎苍在她开口之际,笛声有一阵错乱,显然不曾想过,竟然除了林宣还会有人唱。
但也不过是须臾之间,曲调就恢复了平常。在他看来,上官若汐和林宣本就相识,知道她的曲子也不足为奇。
一曲唱罢。
上官若汐睇着东擎苍摩挲着玉笛的动作,变了调的语气问道:“东擎苍,你也是吗?”
“是什么?”
听到上官若汐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东擎苍出于她唱曲的举动,才吝啬的反问了一句。
闻言,上官若汐仔细辨别东擎苍疑惑的丹凤眸,不确定的试探道:“你知道林宣姐从哪里来吗?”
“北岳!”
此话一出,上官若汐就感觉自己被人兜头泼了冷水,之前的激动完全消失无踪。原来他不是同路人。
“东擎苍,这样说来这曲子是你在锦官城内吹奏的,对吗?”
再没有任何回答,东擎苍手中捏着玉笛,无声的喟叹着。而上官若汐本就不是安分的性子,见东擎苍又恢复沉默,不禁没话找话的说道:“东擎苍,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与你无关!”
“哎,怎么能与我无关呢!我来找你,就是林宣姐的意思!再说了,我知道林宣姐好多你们都不了解的事情呢!”
上官若汐心里一边对林宣抱歉着,一边又以林宣为借口,企图打破自己和东擎苍之间的隔膜。
投其所好是她的第一步!
“是吗?”
东擎苍转眸看着上官若汐,轻声的一句问话,却透露出他的怯意。是宣儿让她来的?!

“东擎苍,其实我忍不住想要说说你啊!你看看你,明明大好年华,何必让自己活得如此抑郁难纾,就算你心中有解不开的结,但是你也该好好生活才对。你每天这样自怨自艾,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嘛!
我知道,你应该是喜欢林宣姐的!但是你也看到了,那君王爷和林宣姐之间,是谁都插足不进去的。即便现在他们之间有些小矛盾,但都构不成威胁。
你早就该知道这样的结果,干嘛还这样痛不欲生的。你要生要死的给谁看啊!”
越说越火大的上官若汐,完全忘了自己的初衷,语气也渐渐不忿起来,那说教的语气,终于让东擎苍眉宇紧蹙的望着她,丹凤眸内情绪不快。
“我的事,同样没有外人插嘴的余地!”
在上官若汐口若悬河的念叨完之后,东擎苍冷声的开口,而睇着上官若汐的眼神也不似之前那般无波。
至少有了情绪融合在其中,让上官若汐心中颇有些得意。
第一步,成功!
上官若汐伸出食指,在东擎苍面前摇晃着,说道:“错了!我可不是外人,我是林宣姐的妹妹,也就是她儿子的小姨,而你是她儿子的干爹,说到底咱俩还算是本家呢!东擎苍,你生气了?该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
像是玩文字游戏一样,上官若汐掰着手指倒数着两人的关系,总之不论如何都离不开林宣就是了。
闻言,东擎苍叹息一声,眯着丹凤眸打量着上官若汐,她这痞里痞气的性子,还真是他所接触的女子中,数一数二的。
和宣儿,完全没有比拟的地方。
恐怕,若是此刻上官若汐知道东擎苍心里所想,必定要气的呕血。她处心积虑的想在东擎苍面前找到一些存在感,而归根结底却都离不开那个萦绕在他心底之人的阴影。
“小宝…还好吗?”
东擎苍番外:飞蛾扑火!
如惊鸿一瞥般,林宣亲眼望着那抹水蓝消失在巷口身处,而上官若汐匆忙的脚步追随远去,让她心底如释重负般,或许若汐和他才是最适合的。
凭借若汐的性子,该是能够给他带去快乐的人。
思绪还来不及整理,林宣就察觉到有些空旷的车厢内,衣袂簌簌而落,随即眼前一闪,自己就已经被拥入桂花香扑鼻的怀中。
眼睑低垂,自是不用看,林宣也知道是何人。不言不语之间,下颚被有些粗粝的指腹抬起,摩挲着柔嫩如凝脂的肌肤,君莫言满目柔情的缱绻呢喃:“宣儿…”
即便下颚被君莫言所控制,但林宣依旧闪躲着他的视线,眼神飘忽不定的看着地面,眉宇间的疏离让君莫言心口泛起疼痛。
手臂慢慢划过林宣丝滑的墨发,扣着她的脖颈就将她按在了自己的怀中,嗓音有些沙哑的说道:“宣儿,我带你去一个地方!若是去了哪里,你还如此凉薄,那我愿意放手!”
因君莫言的话,林宣不期然的就身体一颤,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彼此之间,竟然也会说出‘放手’二字!
一路奔波,在离开锦官城之后,林宣明显能够察觉到马车外不似之前的喧嚣,避过君莫言亲昵的姿势,透过车窗才看到,原来前行开路的士兵,早已经转头走向了回长安城的方向。
而看着马车行进的路线,却是有些不同。黑夜已经笼上大地,夜晚更显寂寥。
挣扎了片刻,林宣看着君莫言问道:“要去哪里?”
“很快就到了!”
沉默,无声的沉默最是令人心焦。
林宣耳边充斥着马蹄奔跑的声音,鼻端全是君莫言一身冷冽又好闻的气息。
一夜假寐无眠,当第二日清晨,林宣被君莫言亲手抱下马车之后,面对眼前的一切,瞬时泪如雨下。
据后人所言,天下间再没有哪个男子,能够像天阙王朝的摄政王一般,为了美人平尽天下,又为了美人放弃高位,甚至为博美人一笑,将万里山河拱手,哪怕对方还是未曾成年的少儿皇帝。
*
“东擎苍——”
上官若汐紧追着前方的蓝色身影,口中不停的唤着,奈何东擎苍却脚下生风般,走的飞快,眨眼间就让上官若汐香汗淋漓也无法追上。
身后的呼唤清晰入耳,但是东擎苍却充耳不闻。时至今日,他以为再相见已能平和面对,却不曾想,望着她整整一个下午,自认为如过眼云烟的一切,又如昨日重现般历历在目。
怎么还会如此难过,爱了就无法忘,想忘却根本做不到。
漆黑的夜幕降临,星子三两颗一一闪现。东擎苍披星戴月般,毫无目的的前行着,不知疲倦,不知方向。
似是脚下匆忙的步伐,能够遮住心底涌上的一bobo痛楚酸涩。
“林宣姐——”
忽然身后的上官若汐传来一阵惊讶的呼唤,东擎苍闻言脚步瞬间停止。心跳也猛然复苏,她回来了?
‘蹬蹬蹬’的声音,在东擎苍还来不及整理心情的时候,手臂就被人拉住,上官若汐喘气不迭的感叹道:“东擎苍,看来不叫林宣姐的名字,你就不会停下来啊!”
心,又凉了。
东擎苍僵硬的拂开上官若汐的手臂,刚要迈步而行,眼前一闪,就听到:“东擎苍,你在想些什么?”
上官若汐挡在东擎苍的面前,边说着边随着他的脚步后退,再次近距离的面对着东擎苍,她的内心已完全被他一身苍凉和忧郁的气质所俘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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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擎苍眼神微闪,沉默的望着上官若汐含笑的脸颊,疏离的说道:“上官小姐,知府还在等着你回去。早些回家吧!”
一句看似忠告的话语,在上官若汐听来,却有些激动的眸子熠熠闪光,挑眉反问:“你关心我吗?”
“上官小姐,我还有事。恕不奉陪!”
淡漠的睇着上官若汐,东擎苍说完竟转身向另一侧方向走去,没人知道他此刻心乱如麻的心情,以及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
上官若汐眼看着东擎苍再次远离自己,心底挫败感油然而生。但一回想起和林宣之间的彻夜长谈,不禁暗中给自己打气,再次追上了他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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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身后有个小尾巴跟随,但是东擎苍已然无暇顾及。他此刻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独自舔舐那再次被撕裂的伤口。
夜愈发深暗,更深露中之间,两道身影一前一后,走向了锦官城的护城河边。
浪客中文东擎苍独自伫立在投射着月光的河边,不知在想些什么,有些迷茫的神色望着幽黑的前方。
脚步临近,上官若汐负手走到东擎苍的身边,侧目抬头看着他完美到极致的侧脸,心中再次叹息,他如此完美,简直惊为天人,可惜老天何其不公。
上官若汐的视线完全胶着在东擎苍的身上,直到他拿出随身携带的玉笛,还没有回神。当耳边再次响起那首让她找了两次的曲子时候,才猛地瞪大双眸,有些紧张和激动充斥在心尖,手指也微抖。
“夜已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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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上官若汐就随着曲子唱了出来。而明显能够察觉到,东擎苍在她开口之际,笛声有一阵错乱,显然不曾想过,竟然除了林宣还会有人唱。
但也不过是须臾之间,曲调就恢复了平常。在他看来,上官若汐和林宣本就相识,知道她的曲子也不足为奇。
一曲唱罢。
上官若汐睇着东擎苍摩挲着玉笛的动作,变了调的语气问道:“东擎苍,你也是吗?”
“是什么?”
听到上官若汐没头没尾的一句话,东擎苍出于她唱曲的举动,才吝啬的反问了一句。
闻言,上官若汐仔细辨别东擎苍疑惑的丹凤眸,不确定的试探道:“你知道林宣姐从哪里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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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上官若汐就感觉自己被人兜头泼了冷水,之前的激动完全消失无踪。原来他不是同路人。
“东擎苍,这样说来这曲子是你在锦官城内吹奏的,对吗?”
再没有任何回答,东擎苍手中捏着玉笛,无声的喟叹着。而上官若汐本就不是安分的性子,见东擎苍又恢复沉默,不禁没话找话的说道:“东擎苍,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与你无关!”
“哎,怎么能与我无关呢!我来找你,就是林宣姐的意思!再说了,我知道林宣姐好多你们都不了解的事情呢!”
上官若汐心里一边对林宣抱歉着,一边又以林宣为借口,企图打破自己和东擎苍之间的隔膜。
投其所好是她的第一步!
“是吗?”
东擎苍转眸看着上官若汐,轻声的一句问话,却透露出他的怯意。是宣儿让她来的?!
“东擎苍,其实我忍不住想要说说你啊!你看看你,明明大好年华,何必让自己活得如此抑郁难纾,就算你心中有解不开的结,但是你也该好好生活才对。你每天这样自怨自艾,岂不是让亲者痛仇者快嘛!
我知道,你应该是喜欢林宣姐的!但是你也看到了,那君王爷和林宣姐之间,是谁都插足不进去的。即便现在他们之间有些小矛盾,但都构不成威胁。
你早就该知道这样的结果,干嘛还这样痛不欲生的。你要生要死的给谁看啊!”
越说越火大的上官若汐,完全忘了自己的初衷,语气也渐渐不忿起来,那说教的语气,终于让东擎苍眉宇紧蹙的望着她,丹凤眸内情绪不快。
“我的事,同样没有外人插嘴的余地!”
在上官若汐口若悬河的念叨完之后,东擎苍冷声的开口,而睇着上官若汐的眼神也不似之前那般无波。
至少有了情绪融合在其中,让上官若汐心中颇有些得意。
第一步,成功!
上官若汐伸出食指,在东擎苍面前摇晃着,说道:“错了!我可不是外人,我是林宣姐的妹妹,也就是她儿子的小姨,而你是她儿子的干爹,说到底咱俩还算是本家呢!东擎苍,你生气了?该不会是被我说中了吧!”
像是玩文字游戏一样,上官若汐掰着手指倒数着两人的关系,总之不论如何都离不开林宣就是了。
闻言,东擎苍叹息一声,眯着丹凤眸打量着上官若汐,她这痞里痞气的性子,还真是他所接触的女子中,数一数二的。
和宣儿,完全没有比拟的地方。
恐怕,若是此刻上官若汐知道东擎苍心里所想,必定要气的呕血。她处心积虑的想在东擎苍面前找到一些存在感,而归根结底却都离不开那个萦绕在他心底之人的阴影。
“小宝…还好吗?”
..
东擎苍番外:楚楚可怜!
“师傅…她?”
在湖边整整站了一夜的东擎苍,在上官若汐亦步亦趋跟随的脚步中,回到了锦官城内的心悦酒楼,刚刚开门入内,就见小胖趴在桌子上,鼻头通红,眼眶也冲血的抬眸,见到上官若汐的时候,忍不住惊讶的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