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当苏苓心里不停的说服自己,又联想着凤茹筠这些年的生活,之后她便将自己的手从权龙的掌心中拉回来,沉着镇定的看着他,问道:“权帝,你想知道的,我可以告诉你,但我需要你说出这个人和你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我也可以承认,我娘就姓凤!”
眼看着权龙在听见苏苓的话后,猛然倒吸一口冷气,而他眼神内惆然泛出的轻嘲,也令苏苓不由得蹙紧眉头。
东宫大殿内,气氛诡异的沉默着。
权龙显然陷入思考的神色,不停的浮现出悔恨,怀念,自责,甚至是悲戚。
而他种种的情绪浮现,在苏苓看来,却都只是一个开始!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苏苓开始怀疑,权龙到底有没有在认真考虑她所说的话时,但听他幽幽开口,而第一句话,就让苏苓为之惊诧:
“她,叫凤筠!是朕这辈子,最爱的女人!”
凤筠?!却不是凤茹筠!
苏苓心里惊讶过后,虽然不免有些失望,但看着权龙仍旧沉浸在回忆中的神色,并未开口打断,而是听着他继续说道:“她是前朝外姓王凤家的大小姐,而当年朕只是一个诸侯封地的小小诸侯王!
在前朝面临诸侯讨伐之前,朕便和她倾心相许!但是后来,各地诸侯联盟,讨伐前朝昏君之际,凤家不可避免的被推上风口浪尖!
那时候,朕心里空有一腔抱负,誓要推翻前朝昏庸无能的统治,所以在揭竿而起之后,大战在即,朕身为西方诸侯统领,但是心里难免会有骄傲,所以当年在她祈求朕,放了她凤家一条生路之时,朕便义正言辞的回绝了她!
其实,当年并不是朕不帮她,而是因为当初事情所迫,所以朕想着找个机会悄悄安顿好凤家的人,所以朕正面回绝,但背后却早已经将她凤家的同门都转移到朕的封地中!而后来,朕提前将战死沙场的兵士,全部伪装成凤家之人,而由朕率先出兵,将凤家彻底击破!
做这些,朕只是不想外界知道,朕会因为一个女人,而背叛所有的同盟军!
毕竟,当年凤家在前朝来说,地位举足轻重,而一个凤家的势力几乎可以倾覆整个皇朝!但是为了他,朕还是留下了这等后患!”
听着权龙细细的回忆过往,苏苓心里的感觉愈发沉重,她觉得权龙所说的话,应该只是一部分而已,而且在他这样的阐述中,说不上为何,她直接就将那个他最深爱的女人,联想到自己娘亲凤茹筠的身上!
诚然,正如苏苓所想,在她将听到的一切都牢记在心后,方问出一句“然后呢?”,就见权龙的脸色上讥诮的神态更加明显,果然接下来的时间,苏苓所听到的故事,那是相当的狗血!
权龙看着苏苓略有凝重的表情,展眉叹息一声,说道:“然后?然后自然就是朕这样的做法,的确是后患无穷!当年凤家乃是前朝最大的外姓王家族,而朕在明知道他们心思诡谲的情况下,依旧将他们送进封地以保安全。
但,朕也想不到,在大战两年后,朕还来不及将这个事实告诉她,结果凤家竟在两年时间中,将朕的封地彻底架空,甚至在十天之内,将封地屠城!丫头,你能想到朕当年赶回封地的时候,亲眼看见自己的子民血流成河的心情吗?
而若非是当年朕因为她的一句话,而产生了一念之慈,也不会发生着一切,甚至也许后来她也就不会死在朕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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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三六九:无辜躺枪的玉肃之
“她死了?”
苏苓不免惊诧的看着权龙,而他这样一说,苏苓却觉得更加怪异!
总觉得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劲,可看着权龙满怀怀念的眸子,却又觉得他并没有欺骗自己的道理!
权龙的眉目之间,瞬间染上了沉痛的哀伤,目光有些迷离的看着前方,微微点头,“朕亲眼看着她下葬的!
当年,如果不是朕看见凤家人屠了城,也许朕就不会意气用事,当场将凤家人全部斩杀!而那次所导致的结果,就是她恰好也在来封地的路上,然后亲眼看着朕将她的族人斩尽杀绝,从那之后,她便郁郁寡欢,甚至在那段日子里,她竟*的背着朕跟别人苟且…”
也许是回忆到最不堪的一幕,所以权龙的脸颊有些抽搐的难看着,而听到这一切的苏苓却愈发的感觉那个女子也许真的不是娘亲!
在她的印象里,且不说娘亲从不是那种朝三暮四的人,更何况当年的凤家族人那么人,说不定娘亲也只是另一个逃出生天的悲惨女子罢了!
但,不管苏苓此时的心里是何等想法,权龙在接下来的话里,让苏苓更加彷徨。
“说起来,当年和她苟且的那个男人,也姓苏!而你和她的长相真的很像,如果她还活着,说不定你就是他们的孩子呢!”
权龙说着就将目光流连在苏苓的脸颊上,或许是事过境迁之后,他也不再是曾经冲动的诸侯王,所以在权龙的神色中,苏苓能够看到的只剩下淡淡的哀愁和复杂。
但权龙所说的那个姓苏的男子,苏苓在一瞬间就想到了相爷苏宝生的身上!
会是这样吗?可是她明明记得,她并不是苏宝生的孩子才对!
“你真的相信那个女人,会因为*就和别人苟且?”苏苓忍不住想为这个女人平反,不管到底是不是凤茹筠,她都觉得,如果在当年那个女人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在得知权龙踏平了家族之后,还能够和他在一起的话,那该是何等的情深意重!
也正因为权龙并没有告诉她当年死在苏家的那些人并非是真正的族人,所以被蒙在鼓里的女子依旧愿意和他在一起,单凭这一点,从苏苓的角度来看,她就不相信她会*到和别人苟且的地步!
毕竟,其实在那个女人的心里,苏家族人早就应该在两年前都已经死在了割据战役中,而之所以她后面会郁郁寡欢,说不定只是被当时的情况惊吓到从而导致的!
闻此,权龙不免讪笑,而伴随着他摇头的动作,随即开腔,“丫头,当年的事,是朕亲眼所见,你认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同榻而眠,翌日两人身无一物的场面,真的仅仅是睡觉那么简单吗?”
权龙这番自嘲的话,似乎还带着当年那种沉痛的心情,而听见他所说的这一切,苏苓心头便有些憋闷,暗暗想了想之后,她才开口,“我娘的确姓凤!但她的名字,叫凤茹筠!”
“凤茹筠?”权龙暗暗念叨着,而后再次抬眸看着苏苓时,眸子内精光划过,“原来,你真的就是他的女儿!”
“你知道?”苏苓惊讶的反问一句,权龙则微微一笑,“当年,和她苟且的男人,正是如今齐楚国的左相苏宝生!而你口中的凤茹筠,应该就是当年他在凤筠去世后,又娶的一名花楼女子,想必他也是在怀念筠儿的吧!”
时间一点点过去,在苏苓和权龙这般对话中,殿外的天色已经渐渐近黄昏。而氤氲着淡淡黄色光幕的窗棂边,苏苓的视线久久定格,半饷都不能回神!
不对劲,很不对劲!
很显然,权龙应该对老爹的情况是有所了解的,可是从他的一举一动中,她能够看得出他对过去残存的隐晦心情。
而过了这么多年,他在历尽这么多后宫女子后,仍旧能说出最爱的女子是当初的凤筠,这一点足以说明他是个长情的男人!
但是,若放在五年前,也许苏苓会觉得他说的话没有半点漏洞,可如今她清楚的知道娘亲的身世就是凤家后人,这样一来,凤茹筠乃是花楼女子的谎言,便不攻自破!
可是,身为帝王的权龙,如果当年真的在乎凤筠,会连这点事实都不去调查,就直接误会了一切嘛?
以至于在经年之后,想起来还是会心里残留遗憾!
“权帝,你有没有想过,这其中说不定会有误会!?”当苏苓噙满隐晦不明的视线慢慢看向身侧的权龙时,她还是无可避免的询问了一句。
而相对而言,或许对当初所有的一切都深信不疑的权龙,听见苏苓的询问,却言不由衷的摇头,说道:“一切都是朕亲眼所见,还需要什么调查!因为后来,在朕发现他们两个在一起后,她亲口对朕说,她喜欢的是苏宝生,而也许当初的朕,空有一身武艺,却是不及苏宝生的才气!所以她的选择,朕决定尊重!”
“可事到如今,权帝可曾后悔过?”苏苓看着权龙略显沉闷的表情,甚至连他眉宇间划过的愁绪都让她觉得那么熟悉!
他这种不乏怀念却又强行压抑自己的神态,和娘亲日复一日的寡欢,是何等的相似!
几乎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苏苓想要开口告诉他关于凤茹筠的过往,可是在她还无法确定权龙真正的心意前,她又不能太过草率的将娘亲暴露于人前!
“哎!”权龙幽幽叹息着,而后便缓缓起身,看着苏苓暗含打量的目光,低声说道:“丫头,朕说的这些,都是往事而已!朕知道苏宝生对筠儿的心意,所以想必你和她长得这么相似,说不定就是你娘和她很像罢了!
既然你是他的女儿,说起来也算是朕故交的孩子,在权青国的这段日子,你若有什么需要,大可以跟朕说,至于其他的,都随风而去吧!”
话落,权龙略显萧索的身影,便缓缓走出了东宫的大殿。而苏苓望着他沧桑的身影,忽然间心头一阵刺痛!
没由来的,却很强烈!
“玉寒!”
当苏苓只孤身坐在原位,旋即在听见一丝异动时,便低声呼唤。
而眨眼间,玉寒也就是玉肃之便飘然从悬梁上滑落!
“教主!”此时,苏苓一心都被权龙和凤筠的过往所牵动着,以至于在逐渐昏暗的殿内,她都没有看到玉肃之略显凝重的神色。
“教主,我…”玉肃之看着苏苓,口吻似是有些急切,而此时此刻的苏苓根本顾不得玉肃之到底要说什么,总之在他开口的刹那,苏苓便快速的说道:“你现在立刻去调查一下二十年前关于凤筠的所有事情!
必要的时候,你可以将我娘的故事,一并调查出来!”
“教主,可是…”玉肃之愈发凝重的神色,再次想要开口,结果内心里彷徨无措的苏苓登时眸染厉色,拧眉瞪着他,道:“毛的可是,你赶紧的!我只给你两天时间,你要是调查不出来,就去珍珠岛看门吧!”
是人都能看出来此时苏苓的急躁和烦闷,而玉肃之虽然觉得自己有点中枪的节奏,可是转念一想,他觉得还是不要给教主添堵了!
他若是现在告诉他,尘王已经进入权青国地界的话,那教主的心情肯定更糟糕!
想想,还是算了!
不如他自己直接安排人手,在半路堵截更好!
闷闷的应承了苏苓的吩咐后,玉肃之一脸坚毅的闪身离去,反正不能让尘王那个犊子再接近教主就对了!
嗯,就这么办!
此时的玉肃之何曾想到,他一心想要为苏苓杜绝后顾之忧的举动,结果在他还没开始行动之际,就被某个小包子导致他‘胎死腹中’!
开玩笑嘛!尘王一路赶来,那可是她的亲爹,如果真的被玉肃之给阻拦了亲爹的脚步,那她还怎么试探?!
更何况,如今她的身份可是凤凰楼的少门主,玉肃之知道的消息,五月自然也能够在第一时间掌握!
是以,当苏苓还在为自己娘亲和权龙的过去烦躁不堪时,却根本想不到,她家的五月丫头,已经开始算计起她未来的幸福生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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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三七零:姗姗来迟的凰老三
心中略有彷徨不安的苏苓,在权龙离开之后,便一直一个人坐在东宫大殿内想着二十年前的往事。
她总觉得,如果权龙口中的女子就是娘亲的话,那么他们之间的误会可能真的不是一点半点!
一个男人,能够为了女子的一句话,就将整个凤家族人全部转移到自己的封地去,而且这一保护就是两年的时间!
如果说他真的是个冷心冷情的人,那大可以将凤家全部铲除以绝后患!而若是这样,也许后来封地的那些无辜百姓就不会受到牵连,从而又被权龙亲手斩杀!
虽然听起来是个很遥远的故事,但是仔细想想,当年天下大乱,权龙怎么会在战火纷飞的时候回到封地?而那个名唤凤筠的女子,又为何那般巧合的在权龙斩杀凤家族人时出现在封地之中?!
这一切,若说完全是巧合,苏苓觉得根本不可能!
到底是造化弄人,还是有人暗中搞鬼,恐怕都没那么简单!
太多太多的无法解开的谜团在苏苓的脑海中得不到一个完整的答案,而这也让她心里有些失落!
凤筠,到底是不是娘亲凤茹筠?!
她都知道娘亲就是凤家后人的事实,但权龙却对当年娘亲以花楼女子下嫁丞相府的事情深信不疑!
难道说他真的认为娘亲会因为*就和别人通 歼的女子?!
再说,她一直都觉得娘亲和丞相老爹之间,似乎总是一层隔阂。因为若真的是夫妻,相敬如宾固然是好,可这五年的时间,娘亲却从没说过要回到齐楚苏家的念头!
事情太乱,也彻底打破了苏苓心里的那份平静!
在月满东宫之际,楚易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大殿的一侧,而他站在原地看着苏苓陷入沉默,且对他的出现毫无察觉时,不禁轻轻出口呼唤了一声:“教主!”
闻声,苏苓眉宇轻抬,暗自吐息一瞬,看向楚易,有些惊讶,“什么事?”
对于楚易或者是玉肃之,他们能够随意出入皇宫的行径,苏苓表示一点都不惊讶!
毕竟她身为教主,早就知道这些人的本事和能耐,就算这皇宫把守再严密,就连她现在的功夫,都能悄无声息的进来,更何况是她这些武艺超群的手下!
楚易定定的观察着苏苓的表情,嘴上却说道:“教主,少门主让我来通知教主,她这几天打算住在暗桩茶寮!”
“哦?她自己去的?”听到这里,苏苓心头不禁又浮起无力感。
她这个女儿,打从离开珍珠岛后,就像是一匹脱缰的野马,撒丫子在外面乱跑!
不过好在她还知道支使楚易来跟她报备一声,索性苏苓也没多想!
毕竟,她从没说过,其实整个权青国的京城,凤门和凰门的暗桩多大十几个!
几乎整条京城的商业街,立面有一半以上的店铺,都所属于她的凤凰楼!
而当今天下,可能知道凤门和凰门的人少之又少,但是凤凰楼却早五年之间如拔地而起的枭雄。
放眼整个大陆,和凤凰楼有商业关系的商铺,已经数以万计,甚至是更多!
在苏苓的心里,虽然当初她被迫承接下凤门凰门的教主之位,但不管怎样,那都不是她自己的!
而在珍珠岛的这几年,她将一切的经历都用在如何开辟一条更踏实的道路来保护自己和五月以及娘亲!
所以,凤凰楼的出现,在当今天下已经算是传奇,而且正因为传奇,所以如今并没有知道,凤凰楼真正的主人之谁!
因为强大,所以神秘!
“行,我知道了!”
苏苓波澜不惊的回了楚易一句,而后她缓缓起身,捶了捶有些酸痛的腰肢,举目四望着空旷的殿宇,她一个人竟然在这里做了两个时辰了!
现在外面天都黑了,想来权佑擎应该也不会回来了!
也正好,难得安静。
苏苓这边正感叹于自己内心的不平静,而旁侧的楚易却不停的抿嘴后再放开!
他心里纠结的是,到底要不要将尘王出现在权青国京城的事告诉给教主!
但,他一方面出于衷心的想法,觉得自己应该说!
可是!!!
另一方面,他耳边还不停回荡着少门主对他的威胁,若是他将尘王的事情告诉给教主的话,会不会真的被少门主丢进海里喂鲨鱼?!
说还不说?这是个问题!
“你咋还不走?”当苏苓在大殿内转了一圈,正打算回自己的厢房再去整理思路时,余光一闪,就看见楚易一脸纠结的表情站在原地,不禁询问了一句。
闻此,楚易心头一紧,脑海中呈现出两个画面,一个是教主苏苓在听见他如实相告后的阴沉脸色,一个是被五月倒提着他的腿直接丢进海里喂鲨鱼的场景!
左思右想,后者胜!
“属下告退!”
随着话落,楚易便如同一阵风一样,飚出了东宫大殿!
相比较而言,他更害怕少门主!
楚易离去之际,许是非常着急,而他如风般离去后,徒留一阵冽风垂在苏苓的脸颊上,让她腮边的发丝不停的飘荡!
“抽什么疯?”苏苓暗暗瞪了一眼消失在夜幕中的楚易,旋即便径自转身走向一侧的回廊中。
她现在需要利用有限的时间,好好梳理一下娘亲和权龙之间的关系!
同样也还有她对权龙那股子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
时光荏苒,如流水般在指缝中悄悄溜走,不留一点痕迹。
阔别了这么多年,这个夜晚是凰老三再一次感觉到那股子心跳复苏的激动感。
天知道,当他收到凰烟儿的那封密函时,看到上面的每一个字迹,对他来说却都如同最美丽的梦境般那么不真实!
他找了五年,念了五年,等了五年的人,竟然被凰烟儿亲眼所见,天下间恐怕没什么消息还能比这个更令他兴奋的!
当然,对于凰烟儿密函中所说的事情,他虽然心里有些别扭,但却选择性的忽略了!
这一次,苏苓再次的出现,已然让他能够很平静的去思考两人之间出现过的最大问题!
那,就是信任!
当年,他因为看到萧子宁和苏苓之间的拥抱,而醋意大发!
当年,他又何尝不是刻意隐瞒了自己对谷兰的怀疑情绪?!
说到底,他们之间缺少的从来不是*的爱意,而是令彼此互相坦诚的信任!
诚然,凰老三的性格虽然在五年的时间愈发冷漠无情,但他仍就知道,凰烟儿对苏苓似是带着一股天生的敌意!
所以,她的密函一方面给凰老三带来了激动的信念,另一方面也让他明白,这次他不会再轻易的错过解释误会的机会!
更何况,就算苏苓真的选择和权佑擎在一起,那他也要亲耳听到她的回答,才算是死心!
否则,这一次,他和苏苓之间的一切,容不得外人评说一句!
暗夜中的京城,缓缓从城门处传来马蹄声。
夜以继日的赶路,虽然让凰老三的俊彦呈现出淡淡的土色,但凛然的身姿依旧无损他的魅力和强大的气场!
在已经略显空旷的街头,马蹄声格外清晰。
彼时,坐落在京城主干道两旁的酒楼和茶馆,依旧宾客满座的人来人往!
而当凰老三的骏马被他勒紧缰绳停在一个名唤品茗香的茶寮门口,不待小二出来迎客,站在门口穿着素衣的女子,一见到凰老三,立马碎步上前,卑躬屈膝道:“奴婢墨香参见尘王!”
“嗯!”凰老三凛冽狂狷的做派仅仅对着墨香应了一声,而后在墨香平伸手臂时,便由她领着凰老三,踏入了品茗香的茶寮之中!
而在高朋满座的大厅内,凰老三目不斜视的随着墨香缓步走上阁楼的台阶,而在他和墨香的身影刚刚消失在楼梯拐角时,在大厅最不起眼的地方,一个小小的身影就从桌子上抬起来,小胖手摸着自己纷嫩的脸蛋,对着身边的女子问道:“娆姨,就他?”
闻声,一身男子装扮的碧娆,眼底泛出不屑,淡淡的点头,道:“嗯,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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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三七一:三哥,你难道真的打算谅苏苓?
随着墨香缓步走向茶寮二层后,在一间别有意境的挂满水墨画的包房中,墨香甫一打开门,彼时落座在桌前的凰烟儿抬眸瞬时就看见了凰老三。
也许是几年未见,所以在此看见自己的兄长,凰烟儿的脸色有那么一瞬间的感动,眸子内也布满着水光,起身看着凰老三,道:“三哥,你终于来了!”
凰老三看着变化不大的凰烟儿,面色依旧凛然,不过那双暗藏锋利的眸子,却也是微微缓和了一瞬。
待凰老三入座,凰烟儿便悄然递给墨香会意的眼神,见墨香离开包房并将房门紧闭后,她才看着凰老三,问道:“三哥,你收到我给你密函了吗?”
凰老三静默点头,而凰烟儿见此,又说道:“三哥,那你可有派人调查过?我真的怀疑那个孩子就是权太子的!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我没想到权太子会和她在一起!三哥,说不定她早就和权太子在一起了,只不过是瞒着我们大家!”
凰烟儿开口就以言语中伤苏苓,而且似乎苏苓和权佑擎在一起的这件事,她仿佛亲眼所见般!
尤其是在她说话之际,眼神还不停的看着凰老三,似乎仔细的打量着他的反应!
可惜,如今事过境迁后,很多外人口口相传的事情,在凰老三听来,却不能引起他任何情绪上的波动。
就如同此时凰烟儿的话里,残存着对苏苓的蔑视和少许怠慢,这些几乎都被凰老三摒除在心门之外!
五年了,他已经过了耳听传言的年纪!
更何况,若非是心里还有些担忧,他也不会率先来到茶寮,和凰烟儿见上一面!
喋喋不休的凰烟儿,在说了半天苏苓和权佑擎之间各种可能性后,有些口干舌燥的她,不由得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而后隐晦的抬眸看着凰老三,却见他没有半点反应,不禁心里有些失望。
“三哥,你什么打算?”
凰烟儿不乏试探的口吻询问着凰老三,在她心里,一直期盼着凰老三会给苏苓或者权佑擎一个致命的打击!
至少,让他们不要那么嚣张!
而且,原本白天的时候,她还想着再去一趟东宫,去看看那个让她震惊的小丫头,结果她还没走近,就直接被权佑擎的属下给挡在了门外!
这一切的一切,凰烟儿觉得不可饶恕!
她一定要让权佑擎知道,当年不娶她,是最错误的决定!
“都说完了?”当凰老三的语气漠然且毫无起伏的开腔后,凰烟儿不免有些怔愣!
印象里,若是三哥知道这些事情,不该是这样的反应才对!
毕竟当初苏苓离开时,对他的打击可谓是相当的剧烈!
“三哥,难道你还打算原谅苏苓?”凰烟儿不答反问,尤其是看到凰老三平波不惊的眉宇,心里更是愤恨连连。
三哥,不应该是这样的态度才对!
凰老三染了几分疲态和灰尘的脸颊微沉,冷厉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睇着凰烟儿,随即语气低沉,“本王的事,你无需多心!”
“三哥,你怎么能这样!我之所以给你密函,就是想告诉你,苏苓早就背叛你了!而且,我看她和权太子之间,显然很有问题!而且,你不知道那个孩子,和权太子几乎长得一模一样,难道她都这么对你了,你还能原谅她?”
口不择言的凰烟儿,急切的想要将凰老三拉拢到自己的战队之中,甚至她还曾在心里幻想,要如何联手三哥去对付权佑擎!
凰烟儿说完,还不等缓口气,结果眨眼间就看到凰老三幽冷的视线睨着她。就连包房内的气氛,似乎都开始便的冷肃骇人。
“管好你自己的事!”
最终,凰老三对着凰烟儿丢下一句话后,转身就毫无留恋的离开了包房。
许是动了怒气,所以在他以手掌挥开门扉时,连门外静候的墨香都为之一颤!
洞开的包房大门,墨香站在门口不知所错,而包房里面,凰烟儿神色晦暗的坐在桌前,指甲不停的扣着桌边,眼底一片愤然。
“公主…”
待凰烟儿的脸色始终沉浸在一片悲愤之中时,门外的墨香不由得轻轻呼唤了一句。
在公主嫁给权青国二王爷之后,她的脾气就越来越难以控制,甚至有时候没来由的发脾气,这一点让墨香伺候的更加小心翼翼。
“回府!”
凰烟儿面色阴沉的瞪了一眼墨香,随即起身就往外走,而墨香闻声便立马恭谨的往楼下走去,同时也不停的在袖口中掏出荷包。
然而,在凰烟儿带着怒气走到一层的大厅,目不斜视的打算离开品茗香时,站在柜台前面的墨香,却为难的喊了一声,“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