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言情小说大全上一章:大人物勾妞成瘾/首长宠妻成瘾/焰少爱妻成狂
- 言情小说大全下一章:政界第一夫人
被人整了,还包庇坦护着人家,真是个不争气的货,恨铁不成钢。
“她的娘亲就是一贱货,是云氏一门的耻辱,儿子,你可不要烂发好心,云定初与她娘一样贱,都是贱货。”
尽管刚才夫妇俩发生了冲突,尽管不久前,云琛抓奸在床,在她床上抓到一名醉汉,可谓对她红杏出墙的事铁证如山,可是,面对刘氏对史湘云名贞的侮辱与谩骂,云琛居然一语不发,只是,满面阴沉。
云麒麟见母亲来了,知晓母亲性情的他赶紧闭了嘴巴,望了一眼父亲。
见他不说一句话,便知道了这里面肯定有内情。
原来史湘云偷汉子啊!这话还真是稀奇,出自于母亲之口,其实事情并无多少的真实性,毕竟,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与史湘云是情敌,即然是敌人,会污蔑诋毁便是正常事儿。
可是,父亲云琛乃当朝相国,绝不可能任意让别人这样栽赃已故亡妻的名节,除非确有其事。
云麒麟简直不敢想象,那个已故的大娘史湘云居然背着爹爹偷汉子。
爹爹那么要面子,难怪在她死后,一直待她生的女儿不好。
这便是根源。
“吴嬷嬷。”
“在。”
“赶紧去看看小绿,怎么还没回来?”
现在,云琛关心的不是陈年旧事,而是那颗让他视若珍宝的夜明珠。
“是。”
吴嬷嬷垂首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却白着一张脸回来了,“老爷,大夫人,不好了。”
“说,怎么回事?”云琛心里‘咯噔’了一声。
“那颗夜明珠被一只狗刁走了。”
“狗,哪里来的狗?”
听到这消息,云琛感觉自己的太阳穴突突地跳。
“狗呢?”毕竟是男人,男人平时虽粗枝大叶,可是,脑子却比女人反应要迅速的多。
他第一时间关心的是狗的去向,而是哪里来的狗?
“狗嘴到了茅厕里,从小绿手中刁了夜明珠,珠子从他嘴里滚落到茅坑里。”
听到这事,云琛气得跳脚,感觉血液一下子往他脑门子冲。
气火攻心指着吴嬷嬷,“相国府所有人家丁护卫全部集全,即刻去,让他们去茅坑里把珠子给本相国掏出来,掏不出来,本相国要你们所有人的命。”
“把那只狗给本相国杀了,贱丫头杖责五十赶出相国府。”
为了一颗夜明珠,如此劳师动众,也不知道云琛为何对一颗夜明珠情有独钟,如此心爱之物,应该不是单单因为夜明珠价值连城的价值。
“老爷息怒,老爷息怒,老奴这就去办。”
吴嬷嬷吓得白色一阵青一阵白,都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
然后,因为云相国的这顶死命令,所有的相国府的家丁护卫吃尽苦头,拿着铲子,捏着鼻子,挨着轮子个个跑到茅坑里去掏珠子,那么小的珠子,那么多的粪水,一时半儿会根本掏不到。
半天功夫下来,整得大伙儿是哀声叹气,叫若连天。
最后,一名护卫献了一个计策,让把茅坑里所有的粪水全部放干,粪水放干了,茅坑里便全都是干的大粪,那臭味薰遍整个相国府,刘氏以及其他的妾室们,还有他们所生的子女,个个都能关着窗户,呆在自个儿的庭院中,还让下人们在自己的房间里燃了好几炉薰香。
尽管相国府劳师动众,费尽了九牛二虎之力,但是,粪坑里掏遍了,却仍然没找到那颗夜明珠,珠子哪儿去了?
云琛大发雷霆,两名护卫将被杖打着皮开肉绽的丫头小绿从外面拖了进来。
“说,珠子哪儿去了?”
小绿姑娘半趴在冰凉的地面上,颤颤魏魏,抖抖瑟瑟地道,“老爷,真的是哪只狗刁去落到了茅坑里了。”
小绿没有说谎,她是亲眼所见,可是,茅坑里的水放干了,珠子却不见了。
真是奇怪了。
“那只狗在哪儿?”
由于寻不到夜明珠,云琛的心情极差,恶声恶气地质问奴才们。
“那狗不是相国府的,不知道从哪儿跑来的野狗,老爷,那狗早已经不见了。”
事实上,那只狗早在云琛下令要宰杀之前便跑得无影无踪。
“真是…真是岂有此理。”
这一刻,云琛感觉好无力,感觉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珠子不见了,想杀狗,然而,狗却不见了,除了惩罚丫头外,他别无他法,然而,就算把丫头打死了,珠子已不可能找回来。
陡地,他的脑子里便想起了一张脸,是那克星的贱人脸孔。
他带着护卫匆匆去了柴房,柴房外一片寂静无声,两名负责看守的护卫,倒在了柴门门口昏迷不醒,柴房的门大敞开着,里面当然是空空如也,并无半个人影。
云琛用脚狠狠地踢了踢躺在地面上那睡得像死猪一样,被人暗算了的护卫。
好半晌,护卫们才揉着眼睛从地上撑起身,抬头,惺忱的双眼在接触到云相国那张铁青的骇人脸孔时,吓得赶紧扑跪在地,“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说,怎么回事?人怎么不见了?”
“老爷,小的们感觉后脑勺被人一击,然后,就昏倒不醒人事,直到你们现在来为止。”
事情一目了然,云定初被人劫走了。
不论是云定初被人劫了,还是自己想办法逃走了,总之,结局都是一样的。
那颗夜明珠不见了,与她定然有一定的关系。
这个灾星。
云琛气得浑身发抖,冲着身后跟来的儿子云麒麟吼道,“还不快快带着人马去渤海完成皇上给你的任务,难道你想全家因你而灭门么?”
平日里,云麒麟对父亲的话一向是言听计从,从不敢反驳半句。
可是,今儿他有些意见了,他吞了夜明珠,差点吓得魂儿都没有了,好不容珠子出了肚,他还没从惊吓中回过神来,这下到好,不跟他喘口气的机会,便赶他去千里之外的渤海。
心里有怨气自然就要说两句。
“爹爹,没那么严重,雪鸢在皇上心里的份量那么重,就算有天大的事儿,她也能为咱们摆平,你不要这样着急嘛!”
见儿子不慌不忙的样子,云琛怒声骂出,“愚不可极。”
“皇上不是东陵凤绝,他的心机在几位皇子算是较深的一个,就算他迷恋上了你妹妹,可是,而那贱人是曹后王贤妃的恩人,如若那贱人此时进宫到皇上面前告你一状,这颗夜明珠寻不回来不说,皇上还会治你一个抗旨不尊之罪,自从皇上登基以来,还无人敢忤逆他,而你却成了他坐拥天下叛逆的第一人,为了江山社稷,为了巩固他的皇权,树立他的威信,皇上极有可能拿你开刀,毕竟,渤海救灾之事是他登基以来想立的第一件政绩。皇上不可能不治你的罪,治你的罪,咱们云家以后在他的心目中便没什么份量了,难道你想让父亲一生的心血,都毁在这种小事上?”
“这…这…”
云麒麟没想那么多,他只是派了一个属下去渤海抢险救灾了,他以为有了妹妹雪鸢的皇后宝座,任何事妹子都会替他摆平。
重要的是,他不想去渤海之地受苦。
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也不知道闯了那门子的衰神,莫名其妙,他就被云定初撞上了。
“好,好,父亲莫急,儿子这就带人去渤海。”
云麒麟听了父亲分析整件事情,觉得自己不能再懈怠,如若是为了贪玩而埋没掉整个云氏的前程,以及妹妹的皇后之位的话,那是极不划算的。
“老爷,珠子找到了。”
吴嬷嬷捧着一颗闪闪发亮的珠子匆匆跑到了柴房,惊喜地报禀。
云琛蹙眉,有了几次被人恶整的事件发生后,他凝望向吴嬷嬷掌心的珠子充满了怀疑。
“在哪儿找到的?”
“在院了里那株紫丁香花树下的草丛中找到的,三夫人房里的丫头去洗衣服从那儿经过,没想就看到了,真是喜从天降啊!”
“这么说来,这珠子并未掉入粪坑?”
“嗯。”
原来耍弄他们的是那只狗啊!
他让家丁与护卫们连夜掏粪坑,全是白忙活了一场,那颗珠子根本就没从狗里的嘴里掉入粪坑。
将珠子拿过来,摊开掌心,视线定定地落在了闪亮的珠子上。
眼睛微微眯起,仔细辩认,珠子色泽漂亮,饱满圆润,珠身光滑,散发出的光亮能将人眼睛亮瞎,左看右看,都觉得这珠子就是他丢失的那颗夜明珠。
待自己确定后,嘴角终于扯出一抹笑靥。
叹息,“终于回来了。”
“恭喜老爷寻回夜明珠。”
机灵的吴嬷嬷赶紧向他道喜。
“吴嬷嬷,你可知道这珠子的用处?”
“奴婢不知。”
“这珠子,色泽亮丽,珠身圆润,先不是说它的价值,它可是经历千年的宝物,据传,是女娲娘娘屁股下的那块石头掉落人间的一块碎石,吸天地千年之灵气而成就了此物,其实,本相国看重的不是它的价值,而是它美好的喻意,只要此珠完整,我云氏一门定然会门楣光耀,后世子孙兴旺发达,繁华世世代代。”
而这反面的意思是,如若这珠子不见了,那么,就代表着你云氏一门即将要走向衰败。
“这颗珠子是本相国祖母留下的唯一东西,记得祖母逝世时,曾交代本相国,无论云氏兴衰成败,此珠都要与云氏血脉共存亡,身不死珠不离,身死珠离。”
吴嬷嬷听着甚是为相国爷高兴。
可是,她似想到什么,忽然就崩了一句出来,“老爷,可是,二小姐又说这珠子是她娘亲留下来的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混账东西,来人,将此贱奴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见相国爷要恶惩自己,吴嬷嬷吓得魂飞魄散,赶紧跪下地疾呼,“老爷,饶命,老爷饶命,以后,奴婢再也不敢乱说了。”
“这话本相国不想再听到第二遍,否则,本相国就命人割了你的舌头。”
“…是…”
云琛将自己的房门关了,又将珠子放到了那个紫檀色盒子中,将珠子锁好后放到了枕头边。
慢慢地想着一些事,忽然,他就反应过来了。
那只狗刁走了珠子,让他命人去粪坑里掏珠子,他中了别人的声东击西之计,他们的目的是救柴房里的云定初。
等他将人派去抢珠子了,他们便有足够的时间去营救云定初。
好一个围魏救赵之计。
他算是领教,赶紧命人去寻找云定初出府的线索,才发现在后院围墙外有十几个人驻留过的痕迹,而那些人脚印处离他与刘氏居住的寝居不到五米之远,昨夜是谁在恶作剧搞他,已经很明显了,他果然冤枉了刘氏。
真是岂有此理。
他打开了房门,让人去将刘氏唤来。
刘氏来了,却满面委屈之色,“夫君,有什么事?”
“嗯,夫人,是老夫错怪了你,那醉汉是有人故意塞到你床榻上的。”
“夫君,谢谢你相信妾身。”刘氏倍感委屈险些又要哭出声来。
“行了,行了,别真像是团水做的,赶紧进宫去,让雪鸢注意一点,看云定初有没有入宫,如果她入宫了,让她小心行事,小心那个贱人,现在,那贱人有王贤妃曹太后两道护身符,如若出了事,老夫也帮不了她。”
刘氏知道其中厉害关系,面色变了变,应了一声便火速带人进了卞梁皇宫,去见自己的女儿雪鸢了。
第130章 开棺验尸
远处的山峦连绵起伏,映衬得她的身形格外娇小,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绿波,肩若削成,腰如约素,绿色的长裙,袖口上绣着淡蓝色的白兰花,银丝线勾出几片祥云。
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
她虽不是美人胚子,可是,在卞梁一大堆名门闺秀中,绝对算得上是温婉如玉的清秀小佳人,更何况,有时候,秀外慧中比任何美色都要来得魅惑人心。
腰杆挺直,带着白荟站在一堆乱石垒成的坟堆前,身侧的白狗影子不断地围着她转来转去。
她是第一次瞧见这堆坟,而这坟里埋葬的便是原主的亲生母亲史湘云。
史湘云,荑国人,字兰君,多美丽动听的名,据说,人长得也很美,虽然原主从未见过她的娘亲,可是,凭着原主这副娇美的身躯,举手投足间如风拂杨柳般的阿娜多姿的美态,就不难看出她娇美的脸蛋遗传了她娘亲的优良基因。
五岁时,芸娘曾无意提起她的逝去的娘家,芸娘说,“小主子,小姐如果知道你长得有五分随她容貌,不知会高兴成什么样子,只是,你五官不及小姐精致,不过,这双眼到是整个脸蛋儿的一个亮点。”
她的容貌随了她的娘亲五分,除了眼睛比娘亲漂亮外,似乎其余的地方,长得都不如娘亲史湘云。
右侧的一条小径,有粗布衣衫的人正扛着铲子向她们这边而来。
来人不过是一群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农户,做庄稼的百姓向来都是粗布衣衫,甚至有两个农户的衣袖口还打了两个小小的补丁,有一个则头上包着白色的围巾,个个面色黑黝黝,那是一种常年被太阳光照射的正常肤色,所有人身上都充满了浓烈的乡土气息。
“小姐好。”
转眼,几个人已经来到了她们跟前,不约而同是向她鞠了一个躬,“小姐好。”
他们不知道她是谁,只能从衣着打扮气场等看得出,眼前的女子是一名来自于之家,非富即贵的女子。
“云…王…小姐,真的要挖吗?”
白荟心里有些紧张,不太确定地细问,毕竟,这可是一所已经埋葬了多年的老坟。
“嗯。”
云定初清澈的眸光落在了那堆长满了杂草的坟头上。
她的心情又开始沮丧了,因为,这具身体始终是原主的,许多时候,她的情绪会随着原主的喜怒哀乐而波动,尽管她已经拼命在控制自己伤感的情绪了。
当然,这坟里埋葬的是原主的亲人,这人世间唯一的亲人。
谁无父母,怎么可能望着自己亲生娘亲的坟而无动于衷?
她借用了这具身体已经好几个月,这具身体虽然不是她的,可是,她的喜怒哀乐有时候也与她夹杂在一起了,日子一久,她自己都麻木了,再说,看到这所坟,她也想到了自己的父亲,那留在现代头发花白的父亲,现在有病痛吗?日子过得好吗?与继母还相亲相爱吧?
还有她那只有十岁的弟弟…总之,她牵挂的人很多,牵挂的事情也很多。
“小姐,如若你允许,咱们就准备开始动手了,只是,挖坟之前,咱们这里有一个习俗,必须找一位道行高深的道士过来替你摆弄摆弄,道士咱们已经找好了,是本地的最有名的李道士,他的命在远近百里相得最准,就不知道小姐是否会同意?”
云定初的心思根本未在这上面,只是,望着坟头上的野草发愣。
见她一语不发,庄户人家以为她是不愿意,赶紧又说,“小姐,你娘亲的坟埋了多年,这坟一般情况下是不能动的,如若要动,真的要看日子,还得让道士摆弄一翻,替你斩妖除魔才行,免得犯了魔怔。”
庄户汉子一再劝说,因为,他们怕到时候这所坟犯了神佛或者妖魔,他们这带就不得安宁了。
他们可还得上山砍柴,去农田种庄嫁。
“多谢。”
见她点头同意,农户汉子赶紧扯着嗓门儿朝他们来的方向高喊,“李道士,过来吧!”
然后,从那右侧的小径路口,立刻就出现了一抹颀长而瘦弱的身形,一身道袍,两袖清风,仙风立骨,白色的胡须随微风而不断飘摇,臂弯处挂着的一把拂尘飘飞。
“贫道见过云小姐。”
“不必多礼,先生请施法吧!”
云定初是现代人,堂堂军医也算得上是高级知识份子,从不相信鬼神之说,可是,她现在身处的是古代社会,她知道如若自己不相信,这一带的老百姓都会对她不满,要怨就只能怨,云琛将原主的娘亲埋葬在了这鸟不拉屎的贫穷偏僻之地。
征得了云定初的向意,李道士别具深意地望了她一眼后,走向了老坟,在坟头前站定,然后,右手五指并拢立起,闭上眼眸嘴里啐啐念着,到底念了些什么,根本没人能听得清楚,在云定初眼中是装模作样,不过,那些庄户人家的脸上,却看到了一片虔诚之色。
谁都没有开口讲话,除了李道士嘴里发出轻微的念经声外,整个世界仿若风都静止。
念了一会儿,又见李道士拿了一个水瓶子,瓶里装了些水,从瓶里拿出一截沾了水的树枝,不断地往坟头洒去,这一次,他念出了声,“云夫人,你女儿来探望你了,请你必务不要生气,惊你土,开你棺,不过是想探望你而已,看你还缺了啥,为你添补,云小姐一片孝心,感动天地日月,感动神灵地魔,还望你在天有灵而保佑你女儿云小姐一生好人平安。”
麻痹的,说得全是废话,这些话史湘云又不能听到。
人都死了,灵魂随之消失,哪里还能听到这些个鬼东西?
李道士说完最后一句,双眼紧闭,在坟头立了好一会儿,然后,才将身子移开,道袍衣袖挥舞,“老哥们,可以动土了。”
他一声令下,几名壮汉有的挥动着铁铲,有的则不断扯拔着坟头的杂草,以及拿刀砍着坟头的小树枝。
不一会儿,坟头的杂草被拔扯了个干干净净,小树被砍了,大片片新鲜的泥土便裸露在了她的视野中。
当庄嫁汉子不断挥着手上的铁铲,将坟上的泥土一铲一铲地铲起扔开,铲子不住往下面刨去时,云定初感觉自己莫名就紧张起来。
是呵!这里面埋葬的可是原主的娘亲啊!
生她的人,用命换了原主性命的人,怎么能不紧张呢?
土被刨开了一个小洞,那洞慢慢变大了,陡地,一间棺材显露出来,入了她的眼眸,她感觉自己的心口莫名像是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
眼睛所看到的棺材越来越多,她呼吸便越来越紧窒,心口也闷得发慌。
感觉自己都快喘不过气了。
云定初,别紧张,你紧张什么呢?
你娘亲都已经逝世了这么多年。
可是,她越问,原主好像越紧张,这里面有什么秘密吗?
就是因为她的脑子里忽然有了原主的一段记忆,所以,她才决定开棺验尸的。
几名农户汉子手脚很利速,力气也很大,不到一个时辰,整口棺材便慢慢从尘土中显露出来。
棺材是大红漆木,只是,棺材的木质并不是很好,因为,棺材边角有些已经脱漆了,与旁边的大红漆门看起来很不一样。
云琛还不是太渣,至少,给了只湘云一口大红漆门的棺材,可是,却没给她选一个好的安身之所,她虽未为云家生下传承香火的儿子,可是,她好歹是云家,是他云琛名门正娶的发妻,不管生前他们有什么恩怨,不管他有多恨史湘云,不应该在她死后,让她成了一所孤魂,连一块正式的牌匾都没有。
李道士拿着沾了水的柳条,不住地往棺材上洒了些水,洒满了水珠的棺材盖被几名壮汉给揭揭开。
做了一个深呼吸,鼓足勇气走上前,还好,她是一名见多了死人的军医,要不然,她肯定都没勇气去检验一具死尸了。
当她凑上前,见到尸骨时,整张脸刷地一下就全白了,血液迅速往脑门子冲,因为,因为…
是她看错了吗?
她又仔细辩看了第二眼,不错,这具尸骨根本没有脑袋,史湘云脑袋去哪儿了?
‘丁冬’是她心弦被挑断的声音。
为什么?娘亲,娘亲,我娘亲的头去哪儿了?
她似乎听到了原主在不断地呐喊,似乎很想将她的意志压下去清醒过来。
不要慌,云定初,我会为你娘亲讨回公道,会让那些谋害你娘亲的人,个个全都付出血的代价。
因为,这是他们欠你的,欠你娘亲的。
芸娘说,原主的娘亲史湘云是因为生她时难产而逝,可是,为什么她死后尸骨无头?
她的头去了哪儿?
是死后被人割了埋葬掉,还是埋葬后被人开了墓穴,这一连串的问题在她脑子里闪现。
视线扫向了刚才被庄嫁汉子刨开的泥土,庄嫁汉子们在墓穴打开的刹那间,个个全都傻了眼,吓得嘴唇发抖,他们压根儿没想到,这所坟里埋葬的尸骨无头,李道士见了,赶紧又闭上了双眼,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乞求神灵的宽恕与保佑。
见云定初的面色白得像一张纸,白荟心里有些担心与着急。
深怕她晕倒,赶紧上前将她抚住,轻轻唤了一声,“小姐。”
云定初却甩了甩手臂,不想让她抚住,因为,她没那么脆弱,不管原主怎么样嘶吼,怒喊,总之,她必须得检查这肯尸骨看看。
我求你,别动我娘亲,别动我娘亲。
她仿佛听到原主在不断地向她说这样一句话。
云定初,现在,芸娘不在咱们身边,她命县一线,她的日子不多了,而这一趟,如若咱们回了封厥,再想返回来查你娘亲的事就难了。
我会很轻很轻的,不会弄疼你娘亲,我保证。
原主不懂医,更是一个心地善良之人,虽然,她也知道刘氏与李春妩不是好女人,她的父亲云琛也很渣。
可是,她从未怀疑自己娘亲的死另有隐情。
原主再怎么说也是云琛的亲生女儿,可是,云琛却对她太狠太绝,为了一颗夜明珠就要索她的命。
而且态度强硬,简直是恨得她到咬牙切齿。
完全不念一丝父女之情。
而这样如牲畜一般的云琛,唯一只有一种可能性,要么,云琛太恨史湘云,要么,他太在乎权势与地位。
然而,凭她魂穿过来,云琛做的一系列的事,云定初知道,云琛极有可能是后一种人。
而前一种,就不太好说了。
云琛为什么要恨史湘云?
这个问题,让云定初联想到了史湘去的死?
史湘云真的是因为生产原主是血崩而亡,五岁时的一天,因为拿了李春妩之女云湘柔的一块桂花糕吃,二夫人李春妩便硬说原主是一个女贼,让护卫将她拉去了院子罚跪在了两块砖头上。
当时,芸娘拉着清莲丫头赶去了二夫人的院子,见小主子被罚跪在了太阳坝里,膝盖下跪了两块砖不说,头上还顶了一碗水,李氏手里则拿捏了一根棍子,如果原主的脑袋稍偏一点,那碗水一泼洒出一滴,李氏手中的棍子就会向着她脑袋打过去。
所以,原主一动也不敢动。
可是,终究是一个才五岁左右的孩子,跪久了,膝盖疼那里能支撑得了。
动了两下,碗一偏,水一洒,李氏手中的棍子便毫不犹豫就甩了过去。
那一棍子打得狠厉,差一点伤到了她的眼睛,那道长长的血痕从她脸颊直拉到了她的嘴角,只差一点就把她眼珠子打没了。
然而,原主并没有哭,只是咬紧牙关坚强地承受着。
芸娘则吓得浑身发抖,哭喊不止,小清莲也吓得哇哇大叫,拉着芸娘的衣袖,不住地尖声呐喊,“芸嬷嬷,救救小姐,救救小姐。”
那一刻,芸娘的心都要碎了。
她只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没任何地位的奴才呀!
她要扑上去,然而,却被几名护卫牢牢地抓住了胳膊,那些护卫的力气很大,她根本跑不过去。
她眼睁睁地看着五岁的孩子受着非人的折磨。
同是孩子,同是云相国的血脉,云定初还是他的嫡出之女,要不是史湘云带过来的丰厚嫁妆,云琛不可能会有后来的扶摇直上,平步青云,做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天元皇朝相国。
然而,在他的眼中,史湘云是无任何功绩可言的。
甚至比不上一名无任何身份背景的小妾。
李春妩生的女儿,穿着绫罗绸缎的四岁小姑娘,梳着两个小小的发髻,居然端了一条板凳,让下人拿了一盘瓜子,望着头顶着水,膝盖跪在砖头,满面被洒得通红,甚至肌肤有些微微脱皮的云定初格格地笑。
磕着瓜子儿,小嘴儿不停地轻喊,“活该,谁让你偷我桂花糕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