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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主子当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都风流,可就苦了他们这些做奴才的。
都什么时候了,脑子里还尽想着寻欢作乐风花雪月的事儿。
见奴才叫得这样急,他只好不耐烦地冲着外面应了一声,“好了,马上出来,鬼嚎什么?”
云麒麟慢吞吞地穿着衣衫,不理那两个女的有没有穿好衣,伸手便打开了门,还不待他反应过来,便看到客栈门口闯入了一群官兵,吓得他赶紧想找地方躲起来。
他正欲要迈腿开跑,没想不知从哪儿窜出一条大白狗,一口死死咬住了他的右腿,‘喀察’一声撕裂了他的裤退。
尖尖的牙齿狠狠地咬进了他的血肉里。
“唉呀。”空气里响起了云大少爷惨绝人寰的大叫声。
这只狗像疯了一样,死死咬着他的腿,几名护卫拔出宝剑向狗冲了过来,没想狗儿松了他的腿儿,张开了嘴,露出了白而尖利的牙齿,牙齿还染着他鲜红的血液。
冲着几名护卫不断地咆哮,凶猛不亚于山中猛虎。
“狼。”几名护卫看了它尖而锋利的虎齿,吓得面如土色,妈呀,这哪儿跑来了一只狼啊?
“你们都是死人啊,将它给本少爷宰了。”
由于腿上太疼,云麒麟恼恨地冲着几名畏缩护卫怒吼。
“少爷,这是一头狼啊。”
说着间,狼犬已经扑了上去,扯住了一名护卫的手臂,这一次,它不在心软,硬生生扯下了护卫的一只胳膊。
啊,啊,啊,的凄惨叫声不绝于耳。
血水四溅,吓得在场的所有人面色惨白,嘴唇咆哮,为求自保,所有人全部纷纷逃窜。
哪里还顾得上受伤哀叫的云大少爷。
而这还不算最狠的,最狠的是,狗儿缠上他们的那一刻,那群官兵便冲上了楼,几名官兵架起了趴在墙角的云麒麟。
而其余的人马将整条长廊围了一个水泄不通,几名护卫也被官兵们抓走。
为首的那名官兵昂首阔步走进了那间敞开的房间,四处找寻,不知道在寻找什么,不多时,便从床底的一个箱子里找出一件黄滟的衣袍。
看着手上的衣袍,为首的官兵面色黑如锅底,走出房间,对云麒麟道,“云大人,解释一下?”
云麒麟望着他手上黄色衣袍,身体顿时就瘫软在地,他当然清楚这是一件什么样的衣袍,是从他居住的屋子里搜出来的。
“这…不是…不是我…有。”
可是,人脏俱获,谁又有相信呢。
“立刻带走,送回卞梁都城,等候皇上发落。”
------题外话------
暮哥这文几乎没啥推荐,亲们,暮哥已经在调整心态了,所以,你们的支持是暮哥写文的最大动力。
定初开始强大了,剧情也在加快了。
第144章 削去一支胳膊
云麒麟双腿无力,整个人险些就瘫软在地,整个身体不停地打着哆嗦。
云麒麟等人被官兵带走,黑暗中,一抹纤细的人影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空洞的大门口,她伸手一拍,吹了一声口哨,然后,一条白色的狗儿便向她奔了过来,蹲在了她的脚边,向她摇着尾巴,好像是在说,主子,我已经顺利完成了你交待给我的任务了。
“犬犬,好样的,继续加油。”
纤细的玉指在犬犬的额头上不停地轻轻地抚摸着。
带着犬犬走至了客栈门口,抬头看向了满天的星斗,天空中的星星如撒落在夜空中的玉盘,一颗一颗,是那样的晶亮。
云定初的唇边勾出了一抹淡然的笑容,风儿吹拂在她的脸颊上,阵阵怯意之感袭遍了全身。
春暖花开,四季如春,巴蜀的气候的确要比其他地方都要来得令人舒爽。
卞梁皇宫
养心殿
东陵凤意一双利眸浏览着指尖的奏折,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桌案上。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旁边侍候的一干奴才吓得个个瑟缩着脖子,赶紧扑跪在地,齐声高喊着。
东陵凤意不算一个名君,但,也不会把怒气发泄到身侧的奴才身上。
眉眼间缠绕上阴戾,他将奏折掀翻到地,扬声唤了禁卫军统领,“等巴蜀将人送过来,即刻打入天牢送交刑部处理。”人犯了国法,一旦送交了刑部,便将会秉公处理,就算他再有背景,终究也无力回天,再也循不得半丝的王法。
“是。”不敢质疑皇上决定,禁卫军统领应了声‘卑职领命而去’。
“皇儿,处理得好。”随着话音落,一身华丽衣衫,容光焕发的曹后便大步从殿外步了进来。
刚才儿子对禁卫军下的命令她也听到了,所以,对皇上是大大的赞赏。
“母后,如此处理,朕也不算失信于你。”当时让云麒麟代他去巴蜀向庄王妃祝寿时,他就是这样与母亲商议的,如若云麒麟再犯错,他便不会再辜血。
现在,云麒麟犯得不是一般的过错,所以,他自是不能再纵容他了。
“皇后娘娘驾到。”随着太监一记尖厉的嗓音,云雪鸢从外面匆匆而入大殿,低垂了眉眼向曹后与皇上行了礼,急切地道,“皇上,臣妾斗胆向您求个情,臣妾的兄长脑子愚钝,被奸人所害,还望皇上能法外开恩,饶过臣妾兄长吧。”
曹后一拂衣袖泠哼一声,“云皇后,你乃母仪天下之皇后,是天元所有女子的典范,也是相国府千金,可谓出身名门,难道云相国府从小没教过你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就算是先帝的儿子有了谋逆之心,一样难逃被杀砍头的命运,何况你的兄长,还只是一个相国之子?”
曹后这话说得直接,就是要明明白白告诉你云雪鸢,想要救云麒麟是难如登天。
“皇上,臣妾的兄长是在巴蜀出的事儿,庄王对你是否忠心,咱们根本不得而知,臣妾了解自己的兄长,他是绝对不可能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他刚去巴蜀,怎么可能会有那样的一件衣袍,肯定是陷害啊。”
不理曹后的怒气冲冲,云雪鸢向径自向丈夫求着情。
“人脏俱获,皇后也要狡辩?”曹皇厉声询问。
“母后,这件事情朕会处得好,朕恭送太后回宫。”
怕两个女人当着他的面就撕起来,东陵凤意想支走自己的亲娘。
就算是寻常人家,一名男子在面对娘亲与媳妇儿吵架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因为本身就是一块夹板,只有两头受气的份儿。
就算是他一国之君,在这件事情上,仍然有说不出来的烦恼。
曹后知道皇帝的心思,是想等她走了安抚他的爱后,毕竟是九五之尊,就算她是太后也不能驳了他的面子。
所以,她只能垂下了眼帘,向皇上投去了意味深长的一瞥,言下之意是说,但愿你别心软才好,这一次,是一定要灭了灭云氏一族的威风才是。
曹后刚刚离开,云雪鸢就上前扑进了东陵凤意怀中,伤心地哭泣起来。
“皇上,你为什么要处理臣妾的兄长?你曾答应过臣妾,就算云氏的人犯了天大的过错,他也会挽开一面。”
好是他们夫妇间在床榻前的温柔话语。
东陵凤意看着怀中娇俏媚若无骨的女子,映入视野里的这张俏丽的脸孔曾经是那样的蛊惑他心。
可是,为何这一刻,他没感受到半点的喜爱?
是她这样娇作的性情么?
对,就是这样的,东陵凤意就算再怎么喜欢一个女人,他也不喜欢她想染指他的江山。
再说,云麒麟实在不把他放在眼里,日子一久,未免会惹出更多的祸端。
伸手拢了拢她鬓发边的碎发,轻言,“皇后,你的兄长实在是太放肆了啊。”
放肆到想要取他而代之,没一个人能容易这样的事情。
作为皇帝实际上是最忌讳这样的事了。
“天大的过错不包括私制龙袍,雪鸢,朕念及你的关系,将云麒麟送去了刑部,未涉及到你的任何一个家人,已经格外开恩,朕一直都在纵容着你的娘家人,许多弹赅你娘家的折子,朕都私制克扣了下来,而且,曹后对你的父亲一直都心存不满,你兄长云麒麟上一次就抗旨不尊,他以为朕不知道,其实,朕都一清二楚,也是因为你的关系,朕才当了一回瞎子,让他代朕去巴蜀为朕向庄王妃祝寿。”
皇上能够看在她的面子,为她想了这么多,即便是发生了这么大事情,也未波及家人,只不过是将云麒麟送刑部问他一人之罪,要知道,这样的事是要诛连九族的呀。
“可是,皇上,你能不能再看在臣妾的份儿上,饶过臣妾兄长这一次,再给他一次机会?”
倏地,东陵凤意抚摸着她鬓发的长指一僵,唇角的笑容也在倾刻间隐去,俊朗的面容上立刻罩上了冰霜,眸底里的温柔也在一寸寸散去。
他虽宠爱皇后,但,却不是毫无底限。
平日里,他觉得皇后是一个知进退,懂分寸的女子。
然而,此时此刻,这感觉却完全变了样。
“皇后,朕还有许多国事需要处理,小坚子,送皇后回宫歇息。”
“皇上…”云雪鸢还想说什么,然而,小坚子已经向她递过来了眼色,意思是说,皇上在气头上,皇后少说两句,等皇上气消了,啥话儿都可以说啊。
云雪鸢只得向他福了福身,然后,带着几个宫女步伐匆覆的离开了。
云麒麟的猖狂的确让东陵凤意震怒,巴蜀庄五派人呈来的折子,上面写得一清二楚,云麒麟到了庄王府,只在庄王府停留了不到两个时辰,便带人去游了巴蜀长街,最重要的是,他带人去了巴蜀著名的花街柳巷“牡丹亭”,还砸了一把银票要了十几个姑娘,并且,据说,为了一个烟花女子与一嫖客大打出手,被人家打伤后,最后一把火烧了牡丹亭,又从他所住下的宫栈房间中搜出来了一件新皇袍,就算皇袍可能是假的,但是,他过去后未按照他的旨意行事,不办正事,先去寻欢作乐,已经大逆不道,居然还因与客人争抢一个烟花女子而让属下一把火烧了牡丹亭。
当然,他也怀疑是庄王添油加醋乱说一通。
他本来可以派人去彻查,将事情查过水落石出,可是,他不想让人去查了,此刻,云麒麟这个人他已失对他是失望透顶了。
要不是他有一个相国父亲与一个皇后妹妹,恐怕他早就将他拿进了天牢。
处理云麒麟会激怒云琛,毕竟,云麒麟是他唯一的根脉,可是,他早想好了应对的计策,正如母后所说,他不能让云氏一门再继续嚣张下去。
云琛是三代老臣,之于天元功勋显赫,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觉得有必要削减他的势力。
而除去云麒麟也就会让云琛失去唯一的支撑力而垮掉。
就算云琛将来得势,他也没有后承之人。
云麒麟的事件高兴的不止是庄王,当然也还有云定初与北襄王,计是云王妃设的,庄王也想除去云氏一门,在整个事件中,自是起到了推波助浪的作用。
那本送去给皇上的奏折,的确是庄王一字一笔,添油加醋所写。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陈述得相当清楚。
可是,那把火到底是谁放的了呢?
那把火自然是云定初教唆去放的,为什么要放呢?
一,想用将这事嫁祸给云麒麟,或许,庄王知晓此事,但也只是装聋作哑罢了,因为,他们的目的都是想把云琛送上断头台。
二,那把火她还想烧去荑国在巴蜀的窝点。
这是一个复杂的世界呵。
东陵凤真坐在椅子上,张卫正在为他打着扇子,见王妃牵着犬犬回来了,张卫高兴极了奔过去向王妃行了礼,并牵着犬犬就出了房门去。
“你这可是一石二鸟之计。”
东陵凤真懒懒地抬起眼皮,尽管是赞赏之言,眼底里也是波浪不兴,要不是了解他的性格,云定初都具以为他讲的并不是真心话。
“多谢夸奖,襄王。”
------题外话------
票子,票子,票子啊。没动力。才五张票子。
全是看霸王文的,白君冉来了,亲们猜猜他是谁?
第145章 夫妇俩的计谋妙
“你这可是一石二鸟之计。”
东陵凤真懒懒地抬起眼皮,尽管是赞赏之言,眼底里也是波浪不兴,要不是了解他的性格,云定初都具以为他讲的并不是真心话。
“多谢夸奖,襄王。”
东陵凤真凝望着她的目光有些幽深,灼灼生逃,眸底深处,似乎有一抹她看不懂的亮光在闪耀。
“这一次,你那渣爹估计鼻孔都气歪了。”
他说得一本正经,语气里丝毫都不见一丝的玩笑。
“嗯呢。”
“你说,他会不会后悔生了你这么一个不孝女?、”
这话怎么听怎么都有一种调佩的意思在内。
“瘫子,咱们彼此彼此吧。”我是不孝女,是孽女,可是,你北襄王又能好到哪儿去?
你不是为了要登上皇位,将你所有的兄弟都想清除么?
对于东陵氏皇室来说,你也是大逆不道之人。
东陵凤真眼眸底的笑意勾深。
“这么说来,咱们还真是天生一对,彼此臭味相投了。”
“谁给你臭味相投?”能不能说点好听的。
“好了,不与你开玩笑了,本王今儿觉得这儿特别有感觉。”长指轻扣在了毛毯下的膝盖处,嘴角的笑意慢慢一寸寸地勾深。
“真的特别有感觉。”怕她以为他在说谎,他赶紧又附和上一句。
“有感觉就好,就怕没感觉。”她知道这话是半开玩笑,可是,她也知道,如果他感觉如此清晰强烈的话,那么,他的腿疾有治好的可能性,只是,那可能性到底有多大,她还是不太确定。
毛毯揭开,再掀开裤腿,萎缩的膝盖肌肉便呈现在了她的眼前。
伸指在他萎缩的肌肉上轻轻一按,那肌肉便不自禁地深深陷了下去。
这一次,他不像原来大呼疼痛,可是,明显地,云定初感觉他的身体瑟缩了一下,然后,他光滑的额角便有大片大片的汗珠从鬓发边滴落。
嘴角抽搐着,可想而知,他是努力地在隐忍着痛苦。
“这儿疼吗?”尖细的指节在膝盖周围来回地抚摸,大拇指还按压在了膝盖左右两侧几寸许的地方,这里有两个穴位,如果这两个穴位疼痛感明显,就说明病情比原来要好太多。
“疼。”极力隐忍的同时,从牙缝间迸出了一个字。
云定初拿出了细针,将细针扎进了他的血脉里,再拿了几根艾条,点燃,薰在了几个穴位上。
不多时,他整个人便大汗淋淋,并且,双颊绯红,眼眸迷醉,像是一朵暗夜绽放的曼珠沙华。
“那边好像还没情况?”
出奇不意的一问,云定初神情一凝,突然就明白了他想问的是谁。
“有吧,白君冉昨儿都忙了一宿。”牡丹亭表面上是妓院,其实是荑国藏在巴蜀的一个窝点,而这个窝点或许连东陵凤泽都不知道,又或许他是知情的,只是假装不知而已。
牡丹亭里面的姑娘大多数都是荑国挑选送过来的,而她们到巴蜀来收集各种情报,再传递回荑国,可见荑国想愁准时机攻入天元的野心。
专挑美人天仙,媚入骨的美人儿来迷惑天元的男人们。
让他们神魂颠倒后便将自己的母国出卖。
云定初为什么会知道牡丹亭是荑国收集情报的窝点呢?
这事还得从一天前的夜晚说起,她带着犬犬从后院出了庄王府,本是觉得府中太闷,趁着王府的人都不注意,便带着犬犬出去溜达一圈散散步,解解闷儿,她刚从后院出了庄王府,便看到庄王府的前门有一抹鬼鬼祟祟的身影摸出来。
觉得这人行为太不正常,她便悄然地跟在他身后一路尾随着穿过了几条小街,最后,在牡丹亭门口停下,黑影回头四处张望了一下,见无人后直接敲门便进去了。
云定初躲在暗处,就是男子回头张望的那一瞬间,借着月光,她看清了男子的脸孔,是头一天晚上荑国甘洲身边的那名身强力壮的护卫,虽然他脱去了战甲,穿得像一个贫民老百姓,可是,云定初向来都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尤其是看人,所以,她在第一时间内就认出他。
甘洲身边的护卫轻便装摸出庄王府,悄然进了一间妓院,而且,从他偷偷摸摸的模样看来,并不是来妓院寻欢作乐的,到妓院不寻欢作乐,那一定是有阴谋在其中了。
所以,她牵着犬犬,让犬犬在前面探路,还从妓院后院的一个狗洞里钻进去摸到了离后院最近的一个房间下,然后,悄然的一阵窃窃低语声便在她耳际响起。
是刚才那个护卫与妓院老鸨的交谈声,声音太小,她听不太清楚,只是隐约最后听到护卫道,“依妈妈的本事,甘相让我转告你,他很放心,只是,大计未成,一切还需你等努力,让姑娘们再加一把油,如今巴蜀局势也很混乱,将来,如若大计成了,荑威王将所有立过功的姑娘们都会赐上等的东西。”上等的东西是什么,护卫的声音又小了下去。
古代的女子,要么想入宫为后为妃,从此麻雀变凤凰,当然,这些妓院中的女子是不太可能会爬到那个位置,毕竟曾经一双玉臂千人枕嘛,即然如此,她们也不可能梦想那皇后嫔妃之位,那么,对于妓女来说,什么东西是最重要的?
当时,她回来时,也把这个问题扔给了东陵凤真。
东陵凤真回答的十分认真,“心想事成是最重要的。”
她本以为让女子们有了挥不尽的钱财,有一定的身份地位,便是她们一生所求。
可是,她错了,东陵凤真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到是提醒了她,的确,对于已经是残花败柳的姑娘们来说,早已看破了世俗的人情冷暖,而且,名誉与地位,钱财,或许并不是她们所看重的,但是,心想事成这几个字包罗万象,包括了世间许多的事情,也许也有钱财的成份在内,更有与心上人白头到老,心想事成包括了所有姑娘心中的梦。
荑威王真是一只狡猾的老狼,居然会用这几个字来拴笼妓女们的心。
即然发现了牡丹亭是荑国藏在天元的一个窃取情报的窝点,捣毁是再所难免。
所以,云定初与东陵凤意商议后使了一个计谋。
那就是在得知云麒麟即将来到巴蜀之际,利用云湘柔将他引去了牡丹亭。
这个计谋能够成功,首先,他们夫妇太清楚云麒麟的性子,是一个贪图享受,整日醉生梦死的人,也深知云湘柔对家族人的满腔恨意,再利用了她嫉妒的正常人性,不着痕迹将云湘柔利用,将云麒麟打倒,只要拔掉了云麒麟这根刺,云琛就等于是少了一条胳膊,打着骨头连着筋,云琛再强大,就算是一颗参天大树,可是,早已周身全长满了驻虫。
而云麒麟是云琛唯一在乎的儿子,传宗接代的儿子是他的宝贝,等于是他半颗心,现在,她们将他的半颗心挖去,就算他再有本事,人只有半颗心虽能活下去,但,那也只是苟言残喘地活着,之于她们来说,祸害不算最大了。
云麒麟去牡丹亭寻欢作乐,她们再将此事无意识托人传给了庄王,庄王派兵去客栈抓人,而她们再派出一拔人去牡丹亭放了一把火,即捣去了荑国的窝点,又除去了云琛的半颗心,这计妙啊,妙得她们夫妇二人都想鼓掌相互鼓励。
事情能进展的如此顺利,只因云琛树敌太多,树大招风,人人都不想他好过。
而云麒麟脑子简单也许现在他呆在天牢里,虽明白是被人陷害,恐怕想破了头也想不出到底是被谁陷害了。
云湘柔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可是因为自己生不如死的姻缘,因为娘亲的惨死,她心里燃着一把熊熊的复仇之焰。
她明白一切,可是,甘愿不动声色被她们夫妇俩利用。
因为,扳倒云家,也是她们共同的目的。
有时候,为了同一个目的,敌人也可以变成盟友。
“不心疼你的心上人?”
耳边飘袭来莫名其妙的一句话语让云定初有些愕然。
什么心上人?
这是指的谁?
忽然,一张清峻的脸孔,一抹颀长优雅的身形从她脑海里抹过,也不知道是不是原主蛰伏在脑子里的记忆忽然跳了出来,总之,那张俊美而清俏的脸孔是那样清晰鲜明立体。
脸蛋儿一红,“不懂你在说什么?”
东陵凤真紧紧地盯着她微微红润的脸孔,眼眸底的笑意渐渐就散了开来,变成了黑幽幽的一湾深潭,抿紧的薄唇,冰冷的表情,似乎再难让人探到他心底的半点儿喜怒哀乐。
“你那心上人本事不小呢,听说,在荑国,很受荑威王器重,云定初,倘然,有那么一天,咱们终将分道扬镳,你会不会跟他走?”
说得太远了,云定初从未在瘫子面容上看到如此正经八板的表情。
在她的记忆中,自从她嫁入北襄王府以来,除了头几日他总是板着一张脸孔外,后来的朝夕相对,他都是喜欢与她开玩笑,逗弄她,反正,挺不正经的,忽然正经了,忽然有这样严肃的表情询问她,她反而还有一些不习惯呢。
“不会。”她斩钉截秩地告诉他两个字。
“可是,那并不代表我会继续留在你身边。”
本来心里有一朵正在慢慢地绽放,却因她后面这句话的灼痛,就要开放的花儿瞬间就枯萎掉了,这姑娘真够残忍的。
“到那一日再说吧,咱们都不是神仙,到时候,你想法改变了也说不定,定初,你脑子最好冷静点,你娘亲虽是荑国人,荑国虽是你娘亲的母国,可是,你娘亲的死因到今天有许多的疑点,说不定还与她的母国有关系呢。”
是呵,东陵凤真说得对。
娘亲的死疑点重重,她就一直从未想明白过,娘亲死的那个冤委,就留给了她那么一笔丰厚的嫁妆,从这一点推测,娘亲的娘家人应该是非富即贵,可是,让她不明白就是,即然娘家人有权有势,为何在娘亲逝死后,她的娘家人从未来过一人询问,至少,在她的记忆里,在芸娘与她的谈话中,从来都没有提及过娘亲娘家人半个字。
这里面一定是有问题的。
“多谢襄王提醒,这所有的事,我都会一一查明。”这是她欠原主的,即然她借用了原主的这个身体活着,那么,她就得为原主及她的母亲讨回一个公道。
“你不喜欢白君冉?”这话自知问得十分的傻逼,可是,她只想弄清楚一件事,白君冉与她一见面,就感觉是那种恍如隔世的样子,仿若她们分开了几千几万年,终于能得以见面了,白君冉险些没有喜极而泣。
她觉得白君冉与原主定然不是一般的关系,可是,无论她如何搜索记忆,总是找不到关于白君冉的半点记忆。
隐约间,只要一见到白君冉,她的胸口就有微微的疼痛袭来,是原主在用这种方式告诉她,原主她与白君冉的关系非比寻常。
所以,她想一探究意,她不喜欢这种朦朦胧胧,一知半解的感觉。
所以,她想借用东陵凤真知晓白君冉与原主真实的关系,她又不能明问,就只能采取这样藏头露尾的方式。
“能喜欢的起来么?”东陵凤真凝望着她的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
“没有一个人会喜欢他的敌人,最多只有欣赏罢了,然而,白君冉对于本王来说,却连后者都算不上。”
言下之意是说,从不会把白君冉放在眼里。
他北襄王从未怕过白君冉。
多牛逼哄哄的话,只是,轻视敌人,便是败局的开始。
但是,北襄王眼中闪烁的坚定神彩,让她真觉得东陵凤真有那么一日真的会权倾天下,而那样的结局,不正是她们千方百计所谋算的么?
正如她们夫妇所言,荑国失去了牡丹亭这个传递信息,收集天元情报的窝点,只差没将甘洲给气疯。
荑威王在第一时间得到了他们传回去的消息后,大为震怒,勒令他们将死去的姑娘清理一番,为姑娘们的家人送去抚血金,至少,她们是为荑国牺牲的性命,死的光荣。
荑威王还下令将所有被烧伤的牡丹亭姑娘真实姓名全部传回去,要为她们立一块碑,让荑国的后人们世世代代牢记她们所立的功勋。
荑威王因此而更得老百姓民心,名君治国自有自己的一套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