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你还有多少的事瞒着我?”我想让他一次说完,免得,今后与他一在一起的日子又要担惊受怕了。
自从认识他,我就知道他有很多的事情瞒着我,这一次的真相大白,并不是隐藏真相后的全部。
“没有了,真没有…””只他话还没有说完,头已经僻了下来,一把把我按压在了冰凉的墙壁上,整个高大身躯覆在我纤弱的身体上,滚烫的肌肤熨贴着我,明明两具火热的身体刻骨地痴缠,明明是这肌肤贴着肌肤,肉挨着肉的距离,可是,我却总感觉我们之间仍然象隔着干山万水一般的距离,他一定还有事瞒着我,我有这样的直觉。
那天晚上,他又要了我,由于心里还爱着他,放不下他,所以,我的抗拒是不堪一击的。
把我吃干抹净后,天还未大亮,他接了一通电话,在我眉眼间落下爱怜的一名吻,嘱咐我“多睡一会儿。”
然后,就衣冠楚楚地离开了。
我醒来时,已是日上三竿了,还好,睁开酸涩的眼睛,我便看到了窗台口跳跃进来的那缕缕阳光,门玲象催命符一样响了,响了好久也不见停息,母亲莫非出去买菜了,我急忙掀被起床,抬手拢了拢脑后的秀发,把它们束了起来,下床就穿了拖鞋,大腿狠部还有一些酸涩的疼痛,那是纵欲一夜后的结果,章好,昨天晚上都是一些保守的姿势,肚子里的孩子平安无事,要不然,我真的没办法原谅自己了,昨天晚上,怎么就忘记了肚子里还有一个小生命了呢!
我一边想着,一边走出了房间,穿越过客厅去步出玄关去开门。
门开了,门外站着一位抱着一大束火艳艳玫瑰的女孩,大约有十八九岁,一脸的青春洋溢,是某所中学的高中生吧!她见到我,喇开嘴就露出了一整排雪白的贝齿笑了。
“你是缚小姐吧!请签收。”女孩说着,就把怀中那一大束漂亮的红玫瑰递给了我,并掏出了一张雪白的名片。
这是谁送来的花?我拿起姑娘递过来的圆子笔,刷刷地就在那张雪白的名片上划下了自己娟秀的名字,然后,把卡片递还给了小姑娘,小姑娘拿着卡片说了一声“谢谢”后转身走了。
我看着怀中这一大束鲜艳的大红玫瑰,从芬芳飘香,含苞待发的花朵中心抽出一张卡片,上面只有几个字“送给唔的爱。”下面落款签名是藤鹏翔独有的苍劲有力草书字体,只有他才会用什么“吾”之类的语言,看到这个字,我又想起了《贵妃醉酒》里的有一句歌词,吾爱今生爱,变态的男人,就喜欢李玉刚的男不男女不女的唱腔。
他送我花,我心里很没志气地甜滋滋的,藤鹏翔是一个很有浪漫情怀的男人,虽然,他有时候,很霸道,很专制,尽管他伤害过我,可是,我却恨不起来,我棒着手中一大束香艳的玫瑰返回房间,把玫瑰撕开了包装,插百了窗台上那个白色的花瓶里,娇艳花朵上还有几颗晶莹的露珠滚动着,在金色阳光的照射下,更回地灿烂夺目,窗前清风徐来,露珠偶尔就从花瓣上滚落了下来,我痴痴地看着那些花朵,心里那缕甜蜜的滋味在蔓延,把手指轻轻搁在了小腹部上,轻轻地对肚子里的孩子说。
“宝宝,爸爸送来的花,很漂亮哟!”
然后,我的心情是前所未有的喜悦,一扫往昔的阴霾,爱一个人还真是奇怪,可以让你的心情跌入低谷,也可以让你感觉犹如置身在天堂里,只是,天堂与地狱本就一线之间,我吹着口哨,进浴室冲了一个澡,梳洗了一番,换了干净的衣衫出来,走到客厅的时候,并没有看到母亲,她应该出去买菜了,俩孩子一定还在睡觉,我转身去了厨房,想看看母亲今天早晨做了什么好吃的,是皮蛋瘦肉粥,是我最喜欢吃的食物摇放在厨拒上,还用一个小罩子盖着,我揭开了小罩子,瘦肉粥还是微热的,我给自己盛了一碗,端到了客厅,打开了液晶电视,拿起遥控器把电视机声开到最小,屏幕上正在播放着青春言情剧,是一对中年人久别重逢的一幕,我虽然听不清楚她们说了什么,可是,从她们泪湿衣襟,喜忧掺绊的表情就可以推断出来,她们曾是一对分离了很多年的爱人,当两鬓都沾染上了白发,可是,味道却仍是熟悉,怎么叫人又喜又忧?
我一边吃着瘦肉粥,一边坐在沙发椅子上看着电视,然后,屋门外就传来了钥匙碰撞金属的“当当当”的声音,紧接着,门柄开始转动,只一瞬间,门就被旋开了,母亲闪身进了屋,并急忙反手关上了门,我从沙发椅子上起身,步向母亲,笑脸吟吟地问着母亲“今天吃什么?”母亲一张脸很是苍白,几乎是苍白到透明没有一点儿血色的那种,我一惊,急忙把手里的瘦肉粥碗放在身侧的柜台上,接过母亲手中的菜篮,母亲怎么一脸的心慌失措,她一边抬手抚了抚额角垂落的那一绺细碎的发丝,一边回望着那道刚刚闭合的门扉,然后,连鞋子都来不及换,就慌乱地穿越过客厅,走进了她的卧室。
然后,她的房门就关上了,我站在原地,有点儿莫名其妙起来,母亲的性格一向很温顺,也及不容易冲着我发眸气,今天这是怎么了?我看着手中篮子里的几颗青菜与半斤海水虾,今天的菜也特别的少,莫非是母亲的病又犯了,如果她的脑瘤复发的话,那简直不堪设想,真的那样的话,刚刚平静的生活又会再添风波,这样想着,我便打开了冰箱,把篮子里的疏菜分类放进了冰箱里,当我正欲走向母亲的房间,询问一下母亲到底怎么了?没想到这时,房门被人叩响了,并且,叩门声很急切,一声胜过一声,象催命一样,今天是怎么了?我们家平常从来都是沉寂如一湾死潭的,平时也没有人会到家里窜门,今天到是稀奇了,一个早上都不得安宁。
来人并没有按门玲,而是直接敲门,连门扳都有一点儿震颤了。
见此情景,我便走向了门边,抬手就打开了门,赫然,我就看到了一位身材高大的男人,他一身深蓝色西服,打着橘黄色领带,全身上下全是名牌,黑色的皮鞋也擦得透亮,浑身都不自禁地散发出尊贵的气息,属于上流社会的人士怎么会来这儿呢?
我惊讶的并非是他尊贵的气质,我惊讶的是这张脸面容是我熟悉的容颜,在藤鹏翔婚礼上,甚至于在藤凝雅被押上了囚车的那一刻,他仍然一副冷眼旁观的男人,藤鹏翔的父亲,首都军区藤司令的儿子,他叫什么名字,我不知道,总之,我给他见过两次,他来这儿干什么?猛地我脑海中象是无声划过了什么,他曾经与母亲有过一段不堪回首的往事,莫非母亲先前去菜市场碰上了他,所以,他才追了过来,一定是这样的。
男人一脸急色,在看到我时候,满眸也翻涌着吃惊与惊愕。
“偻小姐,你…住在这儿?”他认识我,上一次为了救儿子,我去过富丽堂煌的腾家一次,所以,他认识我。
“悔…?”他嘴里喃喃重复着这个字,猛然间,象是想到了什么,他黑亮的瞳孔瞳大,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
“你是菊盈的女儿?”他颤抖地问出,然后,见我沉默不语,眸光便扫射向了屋子里,不待我反应过来,他已经迈进了我家的客厅,在屋子里四处收寻着母亲的身影。
“菊盈,我知道你在里面,你出来,出来啊!”
他颤抖的声线一遍又一遍地轻声呼喊着,然而,眸光是没有焦距的,因为,他不知道母亲到底在那一间房里。
“伯父,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不认识叫菊盈的女人。”我看了一眼那道紧紧关闭的门扉,母亲即然不愿意与他相见,我也不能违背了妈妈的初衷,所以,我不得不说谎,想让他离开。
只是,母亲,能躲多久呢?我心中有一个声音在轻轻地说。
边说着,我就转身给藤父泡了一杯绿荼。
“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好心地轻问。
“不如”藤父见我撒谎,不再好言好语,倾刻间就冲着我怒吼了起来,声音是那么骇人冷厉。
原来,外表斯文的他也有这么凌厉骇人的一面,他发怒时的模样简直与藤鹏翔如出一撒,藤鹏翔还真是继承了他老爸的优良基因了。
“我明明看见她从这道门进来,难道她会长翅膀飞了不成,菊盈,你出来,我只是想看一看你而已,二十七年了,你就这样一声不响都走掉,我原以为你早都不再人世了…””说到此处时,男人的声音有一些哽咽,失去最爱的人,这二十七年来,他是怎么活下来的,在藤首长那么强势父亲的打压之下,恐怕心也一直生活在僵冷的空气里,二十七年,不是一个短暂的日子,也许对某些幸福的人来说,就尤如弹指一挥间,可是,对于某些人来说,却是度日如年,如行尸走肉一般地活着,而从藤父此刻伤心欲绝的表情看来,他应该是属于后者。
“菊盈,我知道你在里面,为什么你不肯见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你当年要不声不响地离开?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他的声音是那么地悲情,那么地令人心酸,藤部长也是一位痴情的男人,他爱我的母亲,而我爱他的儿子,大千世界,还真是无奇不有。
尽管他站在客厅里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母亲,可是,母亲并没有出来,可是,我知道,母亲同样也深爱着这个男人,要不然,她也绝对不可能躲起来连面儿也不敢给他见,我不知道二十几年前,她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故事?可是,从藤父刚刚的话语里来推测,母亲无缘无故地离开了他,消失在了他的世界里,而他却疯狂地找寻,却最终一无所获,到底当年曾发生了什么事,让母亲逃离开了他,让这个男人孤独地生活了这么多年,自从第一次见到他,我就总感觉他有一副冷眼看世间的讥息,不管是当初我为了念乃跑去藤家,藤鹏翔与藤首长彻底卯上的那一幕,还是几天前,他看着藤凝雅被押上囚车的那一幕,按理说,他是藤鹏翔的父亲,藤凝雅虽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也算是养女吧!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他应该站出来主持公道才是,可是,他却仿若置身事外,用着一对冰冷的眼睛来看待世间任何一件事情,现在,我才终于明白,原来,失去了最心爱的女人,活在世上的,也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罢了。
猛地,屋间里传来了念乃哇哇的大哭声,然后,我就听到了索尼的脚步声,是母亲急忙跑过去抱念乃的声音,念乃刚一哭闹,小雪儿细嫩的声音也响了起来,俩孩子居然在这个时候醒来,这下,母亲不出来都不行了。
果然,在藤父期待的眸光里,母亲一手抱着念乃,一手抱着小霓儿,迈着蹒跚的步伐走了出来。
藤父见到了母亲,嘴唇不停地颤动,激动迎上前,轻轻地呼了一声“菊盈。”
母亲没有理他,而是把念乃与小霓儿交给了我,嘱咐我去给俩孩子弄吃
我想她们需要时间谈一谈,毕竟,几十年再相逢,所有的一切早已是人事皆非了,有些心结还是解开的好。
然后,我就抱着俩孩子回了我的房间,并给她们一人调了一瓶牛奶粉,俩孩子抱着牛奶粉高兴地喝着,也不哭闹了,小霓儿眼角还挂着泪珠,蔓延在粉嫩的雪肤上,一对眼睛张的大大,冲着念乃傻傻地笑呢!
我的房门是虚掩着的,藤父凄瑟的声音从屋外飘了进来。
“菊盈,你好狠的心,二十七年了,整整二十七年了,你从未都没有想过要来找我吗?”
“宇煌,你还在我身上找得到半点儿缚菊盈的影子吗?所有的一切都过去了,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即使是回去找你,又能怎么样呢!真的都过去了。”
母亲的声音很是隐晦,她说得太云淡风清,当年,她一定是受不了什么事情,所以,才会无缘无故地消失在藤宇煌的世界里,我记得那张日垩本箱根照相馆里的照片,那照片里是她们深情相拥的画面,母亲也结我说过,她曾在日垩本逍运一位优秀英俊的男人,并与他刻骨相爱,可是,她并没有说他是谁?也没有提过,她们分手的原因,从母亲一直不赞同我与藤鹏翔在一起的观念看来,当年,藤首长应该是瞧不起我母亲的出生,而棒打了鸳鸯,要不然,今天也没有一个我,也不可能有藤鹏翔。
“没有过去,过去不了,这二十几年来,我一直在寻芳你的踪迹,我去过你济南的老家,可是,她们告诉我你嫁人,还有的说你已经早就不再人世了,虽然,我很难相信,可是,我找不到你丝毫的讥息,菊盈,难道你真就已经将我忘记,忘记我们曾经美好的时光,对了雪吟是你的女儿,她是不是我的女儿。”
天啊!闻言,我的心即刻就提了起来,这不会是真的吧!我是缚菊盈的女我儿,我妈与藤宇煌曾经有一段刻骨的深爱,藤宇蝗刚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说我是他的女儿,那么,我敬爱的父亲算什么,我永远长眠于地底下的父亲算什么?还有,我是他的女儿,我与藤鹏翔算什么?是兄妹,我与他还生下念乃,这不是乱伦吗?不,一时间,我脑子象炸被藤宇煌的那句话炸开了花。就在我惊慌失措间,母亲激动的声音传了进来。
“不是,不是雪吟是我与斐京生的女儿,那个孩子早就没了没了…”。”
一向冷心冷情的母亲激动了起来,她冲着藤宇煌咆哮。
也许,她失去的那个孩子是她心底的致命伤,听母亲这样说,我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原来,母亲曾怀过藤宇煌的孩子,可是,那个孩子却没能来到这个世间,她或他又是死于谁的刀枪之下呢?
“对不起,对不起…”
是藤宇煌追悔颤抖的声音,也许是他想去搂抱我母亲,没想到,被母亲愤恨地甩开了,然后,就听到了屋外传来了一声碗盘碎裂的声音。
“你走,你人…”我听到母亲冷厉地冲着他叫嚣,我怕母亲出事,急忙开门走了出去。
客厅里,有一只茶杯被猝扔到了地板砖上,雪白的杯身被掉碎了,灰败地躺在了地面上,绿色的针尖荼叶溅了一地,是我刚刚替藤宇煌泡的那杯绿荼。
母亲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冷厉与幽伤,柔顺的发丝也从她的鬓角散落了下来,脸色苍白如雪,嘴唇还不停地颤动,我怕她出事,便急忙走过去抚住了她,抬起眼,看向站在沙发椅子前那身形高大的男人。
“藤伯父,我妈曾患过脑瘤,她的病随时都有可能复发,你还是先离开的好。”
听闻母亲曾患过脑瘤,藤宇煌那对深邃的眼光里全是深浓的疼惜与幽伤
“这是几时发生的事情,菊盈。”这一刻,他有多恨,有多怨,为什么在心爱的人最痛苦无助的时候,他却没能在她身边好好地照顾她,疼惜她,也许这是他这一辈子最大的遗憾。
母亲与我父亲结婚后,日子过得并宽裕,父亲死后,也没有给我们留下什么财产,仅只靠着他死后政府发放的抚恤金过日,那两年,我与母亲相依为命,日子过得苦巴巴,在那们的情况下,母亲也从未想过要去找这个尊贵如王的藤部长,其实,我应当要学习母亲这种骨气才是,要爱,就要爱得有尊严,有骨气,有原则。
可是,这样的性格,却造就了她极其悲凉的一生。
“这与你无关了,你走吧!”母亲并没有看他,眸光怔怔地盯凝着窗外那美丽的蓝天白云,淡淡地下着逐客令。
听了母亲的话,我明显看到了藤宇煌充斥着一缕绝世的无奈,然后,五指狠狠地收握成拳,最终把他插向了裤兜里,然后,他望了一眼母亲不停颤动的身体,硬着心肠走向了那道敞开的大门,高大挺拨的身形渐渐消失在了我家门口,听闻着那阵阵脚步声远去,母亲眼角的泪再也压抑不住便沉重地滑落,那泪滑过她的苍白眼角,顺着鼻梁滑至她青紫的唇瓣。
然后,她双眼闭,瞬间就晕倒在了我的怀里,我一惊,吓得魂飞魄散,急忙摇着母亲的头,疾呼“妈妈,你不要吓我,不要吓我啊!”
“奏市长,我穿过的破鞋,你当今宝来疼。”男人讥消的冷唇微勾,眼,他冷唇迸出森寒的话语。却让某男惊若寒蝉。
第128章
医院里全是请一色的白,白色的床单,白色的被襟,白色的门,白色的墙臂,视野的尽头全是一片绵延不尽的白,我坐在病床上,看着病床上一脸苍白的母亲,伸指为她抚了一下飘落在她额际的发丝,心里是百般滋味涌上心头,自从在箱根看到那张照片以后,我一直就有一种预感,预感到今天到来,只是,我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快,藤鹏翔的父亲走了,母亲也晕倒在了我的怀里,我吓出了一身的冷汗,我怕母亲旧疾复发,那怎么得了?所以,我惊慌失措间,就把母亲送进了医院,医生们立刻为母亲的身体做了一系列全面的检查,当医生告诉我,说我母亲并无大碍,只是情绪有些激动,所以,才导致了晕倒,可是,千万不能再刺激她了,得过脑瘤的人不易受到过度的惊吓。
母亲没事,我心里倍感安慰,她这么病弱的身体,再也不能承担带念乃与小霓儿的重任了,所以,我把母亲交给了一今年纪轻轻的护士就转身出了门,我去劳务市场替念乃与小霓儿请了一个保姆回来,虽然,离发工资的时间还一段日子,现在已经是月底了,我囊中羞涩,可是,我要上班,母亲又病了,我不能再让病弱的母亲带着两个孩子,万一她出了事,我怎么办?
现在劳务市场小姑娘很多,有许多都是来自于山村的女孩,个个打扮青春亮丽,甚至还有些还化了妆,这些女孩子我是不敢用的,她们一来工价太高,二来没任何带小孩的经历可言,最重要的是,她们根本没有责任心,所以,我雇了一今年纪在四十左右,说着一口浓浓乡音的婶子,我雇她的原因主要是因为她是C县花海村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自从有了花海村的经历后,我一直都觉得花海村的乡亲特别亲切,她们个个都纯扑,所以,王姐说她来自于花海村,我便毫不犹豫地就雇了她,事实上,我的眼光也不错,王姐带人很有一套经验,她说她曾经带大过三个自己的孩子,来人市也有几年了,她带过两个小孩,那小孩现在都已经上小学了,再也用着不着她带了,所以,她便来劳义市场找工作,没想到却碰到了我,这也算是一种缘份吧!
王嫂在家里带儿子与小霓儿,我便可以安心地在医院里照看母亲,我向白辰寰请了假,白辰寰听说我母亲又病了,毫不犹豫地许了我三天的假。
母亲晕睡了一个下午,晚上八点的时候幽幽转醒,她睁开眼睛看到了我,就欲从病床上挣扎着起身,意欲还要拔掉手背上的针管。
“妈,你干什么?”我一惊,急忙上前阻此了她可怕的动作。
“雪吟,我要回家,念乃与霓儿没人带,她们还那么小,你怎么忍心把她们丢在家里呢?”即使是生病了,她也牵挂着念乃与霓儿,还不停地责备
“你别急,妈,我去劳务市场雇了一个大婶,她现在在家帮忙照看着孩子。”
听了我的话,母亲这才安下心来,又躺回了床上。
静静地躺卧在床上的她没有说话,只字不提上午的那一幕,也并未提多年前的事情,也许,那些伤痛的过往,她只是想埋藏在心底的最深处,她不想说,我更没有必要去提她心中的那块伤疤,在静默中,一名年轻漂亮的护士走了进来,手里端着白色的瓷盘,里面置放着一些器皿,她笑容可掬地把拿着手太专用针抽了一些母亲的血去化验,然后,转身又走出去了。
护士出去了,母亲的神情很疲惫,不知道是藤宇煌的突然出现,还是她带两个孩子的原因,仿若已经是筋皮力尽了。她无语地望着了我一眼,然后,便轻轻地阖上了眼睫,看着母亲闭着眼苍白的容颜,仔细地审视之下,我才发现,其实,母亲很美,她当年绝世的轮廓依稀还在,也许是让过于平凡的着装掩盖了她绝世的美,即使是天生丽质,也要加以修饰的吧!
空气里很静,我仿若能听到母亲轻浅的呼息声,这个时候,我的手机玲响了,打破了这独属于静寂夜晚的凉识。
掏出手机一看,手机屏幕上次烁着“宋毅”的字符,当初存的是这个号,即使过了快一年,我都没有把这个名字改过来。
我想接,便抬指掐断了电话,这个时候,我不知道该对他说什么,我心烦意乱,昨天晚上与他料缠的一幕还在脑子回旋,我定是脑袋长包了,我昨天晚上居然就那么原谅了他,也许,在我心灵深处,我真的是爱他入骨,要不然,我也不会这样那样半推半就再一次与他发生关系,现在,他的父亲找来了,他的父亲与我母亲曾有一段刻铭心的伤痛往事,他们父子都是伤害我们母女的人,我这个时刻真的不想再与他的关系了,看着母亲两鬓的白发,我心里真的很不是滋味。
见我掐了电话,母亲缓缓睁开了眼睛,涣散的眸光凝定在我的脸孔上。
“是藤市长打来的?”
“嗯!”我轻轻地应了一声,母亲再也没有说话了,她一直都反对我与藤鹏翔在一起,可是,无论如何,藤鹏翔毕竟救了她的命,也算是她的救命恩人吧!无论当初的事情我有多么的不情愿。
刚掐断电话,电话居然再次响了起来,抬指又掐了,掐了又来,来了又掐,如此三翻,见母亲已经皱起了清秀的眉宇,我索性关机了。
我与藤鹏关怀的关系,再次因他父亲的出现而呈现了僵局,也许这只是我的一个借口而已,在我心里,我始终不曾忘记藤凝雅说的那句话,在他藤鹏翔的心目中,唯一白凤影才会在他心底有着那不可磨灭的地位,他当初找我代孕,只是因为我象极了他的初恋情人,可是,他的初恋情人已经香消玉…殒了,所以,他便在我身上寻找着白凤影的身影,慰藉他孤独的灵魂。
他对我的好,全都是装出来的,我清楚地记得,藤凝雅在他出事的婚礼说的那句话“甚至你不惜去找与她相似的女人…”藤凝雅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他急切地打断了,当时的他气火攻心,并转头看向了我,好象一副作贼心虚的样子。
其实,没有藤鹏翔,日子还是要照样过下去,只是同在一片蓝天之下,我能清晰地感受着他的呼息,他的一切,我是否能将他彻彻底底从我的脑海里抹除,让心再回到原有干净的最初般淡然呢?
窗外夜兴澜珊,明灯璀璨,母亲又睡下了,然而,我伫立在病房的窗。前,静静地思索着些事。
母亲住院的那天晚上,隔壁房间死了一个人,那个女人是服药自杀时被丈夫抱来医院抢救的,可是,生命只维持了短短一天不到,就与这个世界彻底地绝别了,可叹生命是如此的脆弱,所以,我们每一个都要珍惜自己的生命呵!
第二天,母亲说闻不得医院里那一直困绕在周围不去的死亡气息,所以,坚持要出院,坚持回家去调理,当然,我也顺她的心意,替她办了出院手续,中午就带着她出院了。
我们回家的时候,王嫂已经在做好一桌子满满的饭菜,我打给她电话也不过才半个小时不到的时间,这王嫂又是一个能干之人。
我想家里有了王嫂的帮忙,母亲会安心地调养身体,只是,我有些愁了起来,母亲住院,已经花去了我好大一笔积蓄了,这一家老小,两个孩子的日常开销,再王嫂的工资,一个月的工资根本就不够支出了,我只得动用了曾经藤鹏翔给我的那笔钱。
那笔钱还能维持一段时间,可是,如果七个月后,我待产在家,这个家没人赚钱养活了,也只得靠那笔钱过日子,所以,现在一定得节省开支了。
三天后,我又去了辰寰集团上班了,我本以为藤宇煌再来找母亲,毕竟,他二十七年寻寻觅觅终于寻获伊人芳踪,怎么肯就此轻而易举地放弃呢?
可是,他并没有再来,只是几天后,有一个女人出现了,那个女人在我与母亲平静的生活掀起了轩然大波,是我始料未及的,我没有想到她会来干涉我们的生活,也从来都不曾想到原来,她是那么可怕与毒辣,连黛凝都比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