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秘书,你等在这儿。”
“好的。”周秘书毕恭毕敬地看着,藤鹏翔吩咐完周秘书,调头便拉着我与他一起步向了那条幽深的曲折幽回的小径。
重新走上那条幽深通往灵骨塔的小径,我的心情复杂而沉重,我知道我不该去挖掘那个故事,可是,一切有关于我,有关于宝定的故事,我都有权利知道,而不是象一个小丑一般任这些权势滔天的高官们玩弄。
当我们越过那几株矮丛的时候,灵骨塔畔响起了悠回的钟声,钟声缠绵悠回,一下又一下惊忧了在灵骨塔旁树梢上栖息的一大群鸟儿,鸟儿叽叽喳喳地阴森的树林里弹飞而出,有的展开翅膀直冲云宵,有的刻沿着那座高耸入云端的灵骨塔边缘绕飞,即使受到了惊忧仍然姥恋着不舍离去,或许,它们不想离开亲人,也或许,它们不想养育它们的这一大片纯净的土地。
越过矮丛,“挚友宋毅之墓。”即刻映入眼帘,下方的落款是藤鹏翔,藤鹏翔在看到那块镌刻着他名字的墓碑时,眸光陡地变得深浓与哀绝,轻轻地放开了我的手,他怔怔地盯望着墓碑上的字迹,走上前弯腰蹲在了墓碑的面前,修长的指节缓缓抚摸着石碑上那深浅不一的字迹,那是他一字一句亲手刻下的,如今再度走到这里,心里恐怕是波浪翻滚,我从他一脸凝重的表情看来,我感觉得出来,他与宋毅之间非常有故事,而这个故事就快要大白于天下。
盯望着石碑怔疑半晌,他才把手上的香火放在了墓碑前,动手开始拔除碑旁的杂草,那表情是那么专注,拔除杂草的时候甚至于比他看公文时候还要来得认真,可见,他对这墓碑里躺着的人是多么有感情,很难想象堂堂人市高官居然对一个死去的人恋恋不忘,莫非是同口性恋者,可是,我知道,他不是,他是一个地地道道身心健全且需要女人的男人。
我就那样直直地站在墓碑前,默不作声地看着他动作敏捷地清理坟头的杂草与扫掉那飘飞的落叶,片刻后,石碑前就被他打扫得干干净净了,然后,他再把香火从袋子里拿出,小心冀冀地点燃,再拿出供果,一切做完,他便静静地蹲在那儿,削薄的唇峰紧抿,眼眸定定地锁住那块墓碑,好象在与宋毅做着心与心的交流。
清风徐来,把正在燃烧的纸钱偶尔吹拂开了些许,然后,他撑起了高大俊美的身体,转过身子面向我,幽深的黑眸锁住了我,神情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他就是宋毅,雪吟,你有资格认识他。”
我没有说话,只是满眼迷茫地凝锑着他,我与藤鹏翔的所有牵扯全都源于宋毅这个人名,这个男人永远地躺在了这里,而藤鹏翔却用他的名与我签下了一份借腹契约。
是的,我有资格认识他,我苦苦追寻,朝思幕想想见宝宝的父亲居然是一个死人,而这一切全是藤鹏翔设下的局。
藤鹏翔见我一脸茫然,知道我想知道这整个的故事,然后,他别开了脸,带着沉重的心情给我讲述了一个遥远的故事,一个关于他、宋毅、还有白凤影的遥远故事。
“宋毅是北京国贸集团总裁宋政国唯一的儿子,当年,我与他曾一起出国留学,国外三年的留学时光让我们结下很深的情谊,为了磨练我的胆识与魄力,锻炼我在艰苦的环境中吃苦耐毅力,藤首长把我送去了中垩国特种兵部队准备磨练两年,宋毅回国没有接受家族的安排,追随我当了特种兵,那一年,也正是我与白凤影火热相恋的一年,我与白凤影相约两年后,我将回北京与她完婚,最后一年,在海拔三干米雪域高原顶端的反恐斗争中,面对着凶残的敌人扫来的红红的火舌,宋毅只身挡在了我前面,看着鲜血染红胸膛的宋毅,我紧紧地抱住他不断下沉的无力身躯,红着双眼怒声质问着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的眸光定定地凝望着我,染血的双唇勾出一朵凄瑟的笑痕。
他说他不想让我死,因为,白凤影身披洁白的婚纱还等在教堂,等着我完好无整回去与她完婚。宋毅的死让我勇猛倍增,我发狠地拿着机枪扫射着那些打死宋毅的藏胞,那些恐怖份子,好几个特种兵的尸身躺在了寒冷三千尺的雪地,鲜血即刻就与冰化成了一体,也许是失去了最亲爱的战友激发了我们的斗志,我们十几个人居然战胜了近一百个有着凶勇武器的藏族恐怖份子,最后战斗虽然胜利了,可是,我们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活下来的人已经所刺无几,政府为死去的烈士颁了奖,而我代替宋毅去领了政府颁发的奖杯与烈士胸章,心却在滴着血。我带着无比沉重的心情收拾行粪准备回国,在替宋毅收拾行李的时候,无意中,我发现了宋毅与一个女人两年来互通的信件,那是我熟悉的字体,是白凤影写给他的信件,这些信件的主要内容全是一些比较朋友似的问候以及闲谈,而其中白凤影给他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宋毅,希望你能好好地照顾鹏翔,我把他托付给你,我由衷地感谢你。“
白凤影知道特种兵生涯凶险万分,所以,她让宋毅照顾我,这就是宋毅在最后紧要关头,代替了我去死的真正原因,到底是什么让他这么伟大?蚂蚁还芶且偷生呀!”他迷人的嗓音变得低沉,情绪有些激动了起来,心开始狂燥不安。
抬手抚了一下额际间那缕珊瑚紫的发丝,清了涛嗓子他又说“然后,我看到了一些一直未曾发出去的信件,是宋毅回给白凤影,许多的内容全是诉说心中痛苦绝望的爱情,原来,宋毅爱着白凤影,那一刻,我才知道,宋毅对白凤影的爱,好多年就开始了!他是一个多么伟大的人,他居然用生命来保护了我,只求他深爱的女人能够幸福,他用他的生命来成全了我与白凤影,当我抱着他的骨灰回北京时,看着站红地毯另一端身披婚纱的白凤影,看着她,我想到了宋毅的死,宋毅的死会成为我心中永远的阴影,我无法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他的生命之上。
然后,我走进了礼堂望着那个我深爱的女人痛心地对她说了那句…”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心,撕心裂肺间,我眼睁睁地看着她暴怒地撕破了身上的婚纱一脸绝望地对我说…”藤鹏翔,我也从来没有爱过你。“说完便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冲出了教堂,就此,白凤影失踪了,我苦苦地找寻了她三天三夜,但是,找回来的却只是一具焦黑却面目全非的尸体,宋毅,我对不起你。”
他满脸负疚地对那块石碑说,在讲述的时间里他燃起了一支香烟,好象要用烟来压抑他心底那奔腾的情感。
我静静地听着,笔直地站在他的身后,我在想,正因为有了宋毅代他而死,用生命成全他与白凤影才会有如今长得象白凤影的我与他签下那一纸借腹契约。
他用手捋了捋额际垂落的那一缕黑发,眼底划过一缕阴戾与无奈。
关是回忆,他的情绪如此不稳,可是想象得到当初在经历这一连串的事情时,他那颗坠入寒潭深渊的心。
原来,在他强势的躯壳之下居然藏着这么一个惊为天人的秘密。
“宋毅死了,白凤影也死了,她们的魂魄日日料缠着我,我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国贸集团的总裁,宋毅的父亲,宋家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儿子,继承香脉的儿子,而我让宋家两老的希望落空,我只得亲自上门给她们说,宋毅还在部队里,他过几年就会回来继承宋氏的产业,经过一番历练就的挑起宋氏的重担,看着她们一脸兴堊奋的样子,我落魄地离开口我不知道宋毅的死还能瞒住多久,我只想着拖一天算一天,如果我把宋毅死的消息告诉他的父母,他的父母一定会承受不住那白发人送黑发人的绝世痛苦,我已经很对不起宋毅了,不想再伤害他的父母。”说到此处,他恨恨地吸了一口烟,在烟雾徐徐释放出唇之际,他缓缓又道“
痛苦不堪,懊悔负疚之际,我听从了藤首长的安排到了人市任职,我把宋毅的骨灰盒抱来葬在了这里,亲手为他雕刻了这块石碑,我亲爱的战友从此长眠于此。我想有蓝天白云为伴,宋毅也不会寂寞。
在一次无竟中,我出差归来的车经过你那所大学门口的时候,透过变色的车窗,我看到了你,那时的你青春焕发,身着一袭纯白色的吊带长裙,披着一头乌黑及肩的秀发,嘴角荡漾着柔柔的笑意,当我看涛你的脸孔时,心顿时遗漏了半拍,我仿若看到了重新活过来的白凤影,因为,你与她长得是那么相似,如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可是,我知道你不是,你只是一个长得象凤影的女孩而已,静静地坐在车窗里,我呆呆地望着你纤美的身形从我的车旁走过,长久没有儿子书信电话回来,宋家两老开始起了疑心,他们开始频频打电话给我,询问宋毅在部队里的情况,纸将包不住火,然后,我便趋你母亲病危之际逼你签下那纸借腹契约,我想宋家两老即使知道了儿子不在世上,孙子会慰藉他们因丧子而痛苦不堪的灵魂,于是,便有了与你的那一纸契约。”
“即使是选择给宋家一个孩子继承香火,你也没有必要亲自配种?”我言词灼灼地质问。
是的,他堂堂一个市长,硬朗威严,冷峻逼人的军人,居然象一个心理严重扭典变态的人,做出这一系列的疯狂出事。
“宋毅死了,他用死想成全我,你知不知道?我宁愿死也不想他这样做,我多么希望死掉的那个人是我,他用自己的生命成全我,我也要用自己的一生来成就他。”
他的这一番话让我哑然,一切终于真相大白了,这整个故事多么地荒唐,由于负疚与懊悔,这也是藤鹏翔变身成了宋毅而不惜千金要买我一个孩子的真正的原因,只因为我长得角白凤影,只因为白凤影是宋毅深爱的女人,我在想,当初,即使是我妈没有生病他也会想方设法地缠住我与他签下那一纸契约。
猛地,我的脑中象是想到了什么,幽幽地问出了。。
“我进市办厅工作,也是你的安排。”
是的,当初在参加那次公务员报名的时候,明明填写的是基层公务员招考,可是,后来录取后却是直接进入了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市办公厅。
透过烟雾,藤鹏翔灼烈的眼睛深深地凝望着我,他没有否认,是他安排的,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精心设下的计谋。
是他,一切都是他,如果不是他,我不会离开徐恩泽,是他椎毁了我的幸福,我恨他。
“为什么是我?藤鹏翔,你毁了我,你明明知道当初我是那么爱徐恩泽,是你拆散了我们。”
难怪徐恩泽一直都对他敌意深浓,当初,他一定知道了一点儿什么,才会不惧于藤鹏翔的威严,无数次与他针锋相对。
“雪吟,我无意伤害你,求你原谅我。”
我扔掉了烟蒂,回身绕了一步走至我的面前,双手轻按在我的双肩上,一脸沉痛地乞求着我的谅解。
我无声地笑了,然而,笑容中却是带着泪意。
“原谅不原谅有意义吗?藤市长,你高高在上,权势滔天,可以自私地为所欲为。”
我真的恨他,恨得滴血的那一种,不是他,我与徐恩泽不会分手,不是因为他在我们之间插上那竿子,即使是母亲得了绝症,我想我也不会沦落至此,落到出卖亲身骨肉的地步。
“我自私?”他握住我双肩的手紧了紧。
“缚雪吟,如果我自私,如果我对你没有半分感情,今天,我也没有必要站在这儿给你说这么多,当初签下那一纸契约的时候,是你自己心甘情愿的,你即已拿了那笔巨资,你母亲也被我治好了,生下孩子是你必须履行的义务,你说,我为什么纵容你一次又一次的无理取闹?别仗着你长得象白凤影,就可以肆意去触及我心中的底线。”
说这句的话时候,他的眼睛掠过一缕危险的光芒,好象在警告着我“再次无理取闹,他真的会对我不客气了。”
是的,这所有的一切皆因为我长得象极了白凤影,象极了他深爱却早已香消玉殒的女人,曾经,我以这张绝美秀气的脸庞为荣,如今,我却憎恨这张面皮,因为它,我今生可能都将与幸福绝缘了。
长久以来,他都将把我当作是白凤影的替身,一个悲哀凄凉的替身。
“宝宝怎么办?你一定送往宋家吗?”
亲们,谢谢各位的钻钻与票票。
真相大白了,藤市长好可怜,呜呜。
第88章
是的,这所有的一切皆因为我长得象极了白凤影,象极了他深爱却早已香消玉殒的女人,曾经,我以这张绝美秀气的脸庞为荣,如今,我却憎恨这张面皮,因为它,我今生可能都将与幸福绝缘了。
长久以来,他都将把我当作是白凤影的替身,一个悲哀凄凉的替身。
而我的人生却象极了一场笑柄,可悲的人生皆因我长相而起,只是,现在,我还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思索憎恨,因为,我还想着宝宝的抚养权。
出口的问题,也是我最关心的问题。
闻言,藤鹏翔一双凝望着我灼亮的黑眸黯淡了下来,眉宇的刻痕拧深,他不发只字片语,慢条斯理地重新点燃了一支烟,而点然烟时捏握着香烟的指节带着微微的颤动,泄露了他内心此刻的焦灼不安与紧张,稍后,他便忤在原地吞云吐霎起来,俊颜莫测高深。
凝向远方天际的眼眸倏然幽深。
“雪吟,把孩子送去给宋政国夫妇这是早就决定好的事情,我想你也不希望那对夫妻老年无人承欢膝下悲伤难过吧!”
“你不怕宋家二老终将一天知道整个事情的真相。“
我想如果那两位老人知道孩子不是宋毅的,势必得又掀起一阵惊涛骇浪
“他们不会知道。”藤鹏翔冷斥了我一句,只是,俊美的面容同样掠过满满的担忧,也许,这也是他一直都害怕发生的事情,纸是包不住火的,宋家二老不会知道这只是藤鹏翔自欺人的话罢了,他那么聪明,心里比我还清楚,只是,现在事情成了这个样子已经是骑虎难下了,他不可能在亲手布局这么多后又让事情功亏一篑。
“我永远都不会让他们知道。”他扔掉了手上的烟蒂,抬指爬了爬额际散落的一缕黑发丝,看得出来,他也极其地烦燥,他表面上是对我说,实际上他是在对他自己的心说,他绝对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
面对这样固执倔强的藤鹏翔,我无声地笑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其实,我对自己这种痴傻的行为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了。孩子即然已经在一年前亲手决定卖掉,现在生下来了,不管他在什么地方,我都没有资格与权利去管,藤鹏翔付了我钱,我卖了孩子,就不应该再苦苦地纠缠,藤凝雅的那席话让我失去了理智,由于担忧着宝宝,所以,我费尽心思要追寻着宋毅的真身,如今,所有的事情都明郎化了,藤鹏翔不仅是宋毅,还为死去的宋毅做了那么多,也许,在世上的眼中,他是一个傻子,可是,我只知道他有着那份对朋友义薄云天、肝胆相照的豪迈情怀,宋毅为他而死,他明明爱着白凤影,却迈不过朋友的那道坎,这种讲义气的男人,世界还真是绝种了,如果宋毅不死,我想,他可能也举行不了那场婚礼,他可能会把白凤影让给宋毅,这样的男人真的好傻,还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男人做了这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在我如今看来却感觉他有一点神经倾向的男人,而他的痴,他的傻却毁掉了我整个人生,因为他,我整个的人生已经全盘输掉了,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心中拼命地上涌着一股幽伤,埋怨指责已经无法让时光倒流,无法让我的人生回到原有干净最初了。
即然孩子不会让藤家抚养,那么,我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宋毅是宋家唯一的儿子,所谓爱屋及乌,宋毅的父母会好好地对待宝宝的,我别无所求,唯一希冀的就是宝宝能够幸福。
而眼前这个满脸刻着内疚与惧悔的男人,我还是远离的好,恨吗?当然,是他毁了我的人生,要不是他,我想我与徐恩泽可能都已经结婚了,一家三口,和乐融融,那是一幅多么美丽共享天伦的画卷,只是,那样的一家三口温馨的画面离得我老远了,而如今,徐恩泽娶了他的妹妹藤凝雅,时间已经让我与徐恩泽的那场恋情永远地成了过去,成了昨日黄花。锐利的痛拼命地下咽,我吞下喉间那灼烈的苦汁,静静苦涩地品尝着自个儿酿制的这一杯苦酒,不再想多看那伫立在微风,衣袖飘飘,满脸苍白的男人,转身踩着微碎的步伐经自离开了宋毅的墓,离开了那座耸入参天塔顶正散发出淡淡光晕的灵骨塔,等在小径路口的周秘书见我一个人下来,取下了眼上的墨镜,一脸讶异地看着我。
“藤市长呢?”
他一边询问着我,一边抬眼扫视着我身后那条幽深曲折的小径,然而,小路的尽头没有看到那个那个男人,所以,他便问出了。。
我冷冷地睨了他一眼,我没有对他讲一句话,因为,在知道真相的那一刻,我的心就已经如死木槁灰了,长久以来,我一直都觉得周秘书很好,对我很不错,刚进入市办公厅的时候,我还觉得周秘书是命中相遇的贵人,现在,我才知道所有的一切全都出自于一人之手,要不是看在他藤市长的面子上,周秘书又怎么可能事事为我开绿灯,母亲成植物人的那个时候,是他亲自到劳务市场去挑选的小婉婷,他们让小婉婷照顾我的母亲,还瞒着我支付了小婉涛半年的薪水,如今细细想来,几乎每一次我出事周秘书都会第一个跑来,无论是我生完宝宝回到病房的时候,还是我陪着母亲到国外去进行那一场开颅手术,而美国的那段时间里,他与藤鹏翔巧合地也去了美国,并不是巧合,现在我知道了是他们蓄意的安排,藤鹏翔明里暗里都在掌握着我的动向,我却象一个小丑般被他耍来耍去而不自知,多么地可笑,但愿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境,一场恶梦,醒来后,让所有发生的一切都能回到最初一般的淡然。
是我太笨,太傻,太白痴,才对这所有的骗局丝毫不察,水润的眸子里荡澜着一抹自嘲的笑,我不想再看周秘书一眼,绕过他,绕过那辆停靠在小径路口的宝马,带着一颗失落心径自往前走去。
“雪命”身后飘来了周秘书焦急无比的声音,可是,我却充耳不闻,走到了大马路旁,我伸手招了一辆装运货物的车辆,坐上那辆车直接回到了人市。
母亲幸运地治好了恶疾,可是,我却失去了太多太多,孩子,徐恩泽,幸福,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幕又一幕在我的脑海里盘旋,缠绕,泪却象断了线的珠子从脸颊滑落,前方的世界浮起了一层透明的水色。
“姑娘,你哭什么?是不是被人欺负了。”坐在我身侧开车的司机转过头好心地询问着,而我只是摇了摇头,抬指轻轻拭掉眼角的泪,唇畔勉强牵出了一缕笑痕。
“不是,沙子吹进眼睛里了。”
“唉。”大约四十开外的装运货车司机是一个老实人,见我不愿意多说,也没有再多问什么,布满风霜的大掌转动着方向盘,他开车的技术很好,重载装运货车在平坦的公路上缓缓向前行进着,司机一边开着车,一边开始哼起了小曲儿。
“爱恨就在一瞬间举杯邀月情似天…”
就是这首李玉刚的《贵妃醉酒》,现在,我恨死了那个男人,听到这首歌,心中就即刻想到那个男人,然后,我便启唇对司机道“司机先生,请你换一首歌唱好吗?”
“唔。”司机粗犷的歌声嘎然而止,侧过脸看了我一眼,布满风霜的脸上皱纹舒展露出了笑脸。
“小姐,你不觉得这首歌好听吗?李玉刚先生长相斯文俊俏,扮女人也是一流,是我特别崇拜的偶像啦!特别是那首《贵妃醉酒》,它诉说了杨贵妃与唐明皇的绝恩爱缠绵,那意境非常不错,听了特消魂,呵呵。”
见我面色越来越凝重,司机先生梢了捎头,笑容中掺杂着一抹尴尬。
“如果小姐不喜欢,我不唱就走了。“
这司机是外地人,普通话里也带着浓浓的乡音。
“谢谢,司机先生。”载运货车刚到南门桥的时候,我就向那位好心的司机道了谢,然后,在他把车停靠在桥边的时候,我抬起手臂打开车门,跳下了车。
下了装运货车,我随手招了一辆计程车,计程车把我载回了“东苑大厦”我家的楼下,我从身上那件小西装口袋里掏出了几元零钞在小区楼下报亭买了许多的报纸。
那一天,我那儿都没有去,一直就呆在家里翻看着报纸上的招骋信息,一页又一页仔细地刻览,把所有的招工信息全都细心地记录了下来,虽然公务员那份工作是我一直都舍不得辞掉,可是,当所有的真相公诸于天下之际,我可还有那层脸皮去市办公厅上班,再说,我也不想面对那个亲手毁了我幸福的男人,藤鹏翔。
当初是他一手秘密安排我进市公厅的,那么,现在,就由我自动悄无声息地离去来结束这一切荒唐与可笑吧!
我拿着报纸,拨通了报纸上那些招工信息留下的电话号码。
“你好,请问是房地产开发命…”
我当初在念大学的时候修得就是文秘,可是,我拨通了那个电话号码,当她们询问有几年工作经历的时候,我如实地回答,暂时为零,电话接通对方热情便递减了,然后,就是一系列例行的询问,最后就直接说“傅小姐,我们已经留下了你的联系方式,如果你被公司录取,我们会通知你的。”
说完便利速地挂断了电话,让我等,我知道这根本是遥遥无期地等待,我不会那么傻干干地等,我懂得,这只是委婉的拒绝罢了。
然后,只剩下最后一个电话号码了,硕逸房地产公司总裁需要一个长相舰丽,善于交际应酬的秘书助理,硕逸房地产那不是开发王府井楼盘的那个公司吗?那个公司那么庞大,在肺的名气可是响当当,我有那个本事能应聘得上吗?
管它的,即然已经决定了不去市政府部门上班,那么,出去闯就要做好寻找工作的碰壁或者是面临一切艰难困苦的准备。
死马当活刀医吧!也许,所有的人都会嘲笑我很傻,靠出卖自己得来的一切我不想要,我想用自己实力证明自己的存在,而不是象一株莞丝花一样,得紧紧依附它的根藤才能存活下去,我得靠自己养育自己的母亲,鼓起勇气我拨通了硕逸集团的那个电话号码,电话里的声音是一个非常甜美的小姐,她说想要应聘工作,最好自己亲自第二天到行政助理办公室面试。
我听了高兴极了,那小姐让我面议,至少我还有一丝机会。
那一晚,我都高兴的难以入眠了,然后,第二天,我便早早地起了床,兴匆匆地从衣橱里挑选了一件黑色修身袖子却是黑色纱幔的及膝衣裙。
把披散在肩头的乌黑青丝高绾于头顶,拿出我最喜欢的坠子耳环戴上,还对着镜子化了一个漂亮的淡妆,一切准备就绪,我抬头看着镜子里耳坠闪烁,大眼扑塑迷离一闪一闪,肤白如玉,五官精致的女人,那对大眼闪烁着鸟俏俏的亮光,满眼充满着梦幻色彩的女人,身形修长,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整个着装得体而大方,这个淑女形象应该可以通过第一关了吧!
我拿着刚买的那新包包出了门,当我打的下车跨入硕逸房地产开发公司大门的时候,迎宾小姐便笑脸吟吟地向我步了过来。
“小姐,有什么需要可以帮到你的吗?”
“呃,请问行政助理办公室怎么走?”
“从那儿进电梯至十七楼,出电梯往右拐第三间便是。”
穿着大红旗袍的女迎宾脸上的笑象山花一样浪漫,回答的声音也极其地甜润,一看就知道是经过专业培训的,毕竞,站在这人来人往的硕逸集团门口,她个人的谈吐着装也就代表了整个硕逸集团的形象,她可是不敢怠慢的
我冲着她道了一声谢,然后,迈着玉腿笔直地走向那道迎宾小姐抬手指向的电梯。
十七楼很快就到了,刚走出电梯,我就看到了前面排着一连串长长的队伍,全是清一色的女人,并且,个个长相相漂亮,着装也典雅大方,打扮得非常时髦,她们的手里都拿着一张履历表,后面的几位在头挨着头,小声地窃窃私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