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把我也带去,我真的很舍不得你。…
藤鹏翔知道周秘书在想什么,无非是想跟着他一起高升,古语说得好,一朝天子一朝臣,周秘书怕那个新来的陈书堊记不好侍候,所以,心里担忧了
“我将调往海洲直辖市任公安厅厅长,你的专业不太适合那个部门。”
藤鹏翔双唇仍然浸着斯文的笑意,他也曾想过带走周秘书,毕竟,在他与雪吟坎坷的情感心路历程里,周秘书功不可没,可谓算得上他半个红娘,只是,他一介文弱书生,他调去的又是公安部门,他怎么能让他跟着去呢?
“海洲直辖市。”周秘书重复着这个地名,神情变得有些激动起来,谁不知道那座城市是中南海最重视的一座城市,曾做过公安厅厅长的人早就成了当今军区的最高行政长官了,有几名副司令员就是。
现在多悔啊,早知道他当初就不该学文秘这专业吗?要不是这样,他也可能跟着藤书堊记从此飞黄腾达。
而藤书堊记恐怕也是去那儿走一遭,然后,连省级都免了,直接上调中南海,多么羡慕呵
“兄弟,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公安厅看似很光荣,其实,那工作挺危险的。以后,你有什么地方有困难,你尽管给我说,能够帮到的,我会尽量帮忙。”
第一次,藤鹏翔用着极其和蔼可亲的态度对周秘书说话,也是唯有的一次,分别之际,真性情方才流露出来,可见,藤鹏翔这男人城俯有多深。
“可是,我…我舍不得你嘛…”周秘书居然象一个女人般撒着娇儿。“天下无不散的宴席,周秘书,有空到北京来玩。”藤鹏翔说着已经抱起了装有自己私人物品的那个纸箱。
“好的,藤书堊记,一定,我有空一定过来找你与雪…不,是嫂子玩。”周秘书想唤雪吟,可是,又觉得不妥,人家现在毕竟是高口官之妻,只得临时改成了嫂子这个称呼。
“嗯”藤鹏翔轻轻地应着,抬头看着这间办公室,幽黑的眸瞳里呈现着一缕卷恋,毕竟,这是他呆了好几年的办公室,可是,他必须要离开,藤首长已经给他定了一个未来,去海洲市任职两年最多两年,他就会被调往最高层,预备让他接替军区最高行政长官的位置。
藤首长已经到了一年高龄,在职的时间不会太长了。
藤鹏翔把市中心的那套房子买了,然而,雪吟在“东苑大厦”的那一套却为她保留着,然后,他就带着老婆孩子回北京去了,并且,俩孩子舍不得徐管家,徐管家盛情难却,更何况,徐管家儿子大学已经毕业了,已经在北京找了工作,徐管家过去即可以继续带小霓儿与念乃,又可以照看儿子,工作家庭两不误。
这世上有些人,生来缘份早就已经注定了,就比如徐管家与藤鹏翔又缚雪吟,还有两个宝贝之间的感情。
回到北京的那幢藤家老宅子里的时候,藤首长十分欢迎他们,短短的时间里,他的头发已经白了好多,几乎整个头顶都布了一层白霜,眉头也日益深皱,看得了出来,他还没有从藤宇煌离去的悲痛中走出来,心不管如何的刚强,那只是表面现象而已,在无人知道的角落,他也许无数次地啃舔着自己那染血的伤口,毕竟,是他当初是执着,最终逼迫他儿子走向了黄泉之路,让他儿子一生活在悲愤里,不过,也许,至今他都想不明白,男女之间的感情有那么重要吗?他一辈子,没有经历过任何大悲大喜的感情,一生以事来为重,以藤鹏翔的奶奶却一直以他为天,经历了半个多世纪的沧桑,不照样活得有滋有味吗?他长期给藤鹏翔的教诲就是“男儿志在四方,不应为儿女私情去沉迷,要不然,将一事无成。”
不过,他落寞的面容在看到念乃以后,浑浊的眼睛变得浊亮起来了,那浑亮的眼光里闪烁着一缕希冀之光,因为,藤家在继藤鹏翔以后,又看到了新的一线希望。
“曾爷爷。”念乃穿着白色的背带裤,白色的小树衫,齐耳的短发乌黑,发质很好,整张脸庞轮廓分明,长得非裳的俏俊,小男孩子帅气与纯真,不亚于当年的藤鹏翔,他的孙子,藤首长乐呵呵地笑开了颜。
“嗯。念乃来了。”老爷子伸出了强健的两支手臂,他已经快到七十高龄了,可是,一双手臂却是十分有力量,不傀是戎马一生的堂堂军区司令员。
“曾爷爷,你在看啥啊?”小念乃扑进了曾爷爷的怀抱,小家伙一点也不岔生,听妈味说这位严厉的老头是他的曾爷爷后,刚回来的那一天,就急忙奔进了老爷子的书房,那时,老爷子正在握着毛笔在练书法,念乃小小的身体扑进去的时候,一不小心,他手中的毛笔就从手中滑落,落到雪白的纸片上,喧染了好大一朵黑梅花,他冷厉的眉毛一皱,本来想张开唇骂来着,可是,当他抬起头,看到眼前长相清秀漂亮,皮肤白哲,五官象雕刻出来的精致娃儿时,心中曾划过他孙子藤鹏翔的小小身影,眼前的孩子象极了小时候的藤鹏翔,简直给他一模一样,是他孙儿的种,是他藤家的子孙后代,然后,经过几天的接触,他发现这孩子聪明得不得了,简直是可塑之材,甚至于比藤鹏翔小时候还聪明几分,可以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然后,他高兴死了,也不再去缅怀儿子了,因为,他活了一大所年纪,悟出一个道理,人活在世上,总将一生要随岁月逝去,就如某某领导所说,人之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然而,他儿子藤宇煌一生活在情爱里,简直就是一痴情种,他的死,以于他老人家来说,就是轻于鸿毛,所以,他才如此伤心难过,如果死得轰轰烈烈,为国损躯的那一种,也算死得其所,可是,那个不争气的逆子就让他恨得牙痒痒,他曾恨过他,怨过他,恨铁不成钢的那一种,可是,他这一生只有藤宇煌一个儿子啊。
不过,现在,他看到了藤家的希望,因为,在继藤鹏翔之后,念乃,他的曾孙子,就象是东边升起的一缕旭日,虽然,这轮旭日甚至还未越过地平线,可是,都说三岁看大,七岁看老,他老人家几乎可以预测念乃的未来了
藤家并不会在他离开这个人世后凋零、衰落,这是藤首长最怕的,因为,总感觉那样,对不起藤家的列祖列宗,多么封建的固扳思想。
“曾爷爷,你在看啥啊?”见老爷子不说话,只是盯望着自个儿看,小念乃嘟起了小嘴儿,再一次重复着先前的话语。
“噢。”老爷子这才收回了游离的思绪。“我在看时事新闻啊…”
“啥叫时事新闻啊?…小家伙转动着一双圆溜溜的眼珠子,继续刻根究底地问着。
“小子,你还在小,曾爷爷带你去练太极拳怎么样?”藤首长放下了手中的报纸,摘下了眼上的老光眼镜,语气爱怜地对曾孙子提议。
“好啊,好啊。我喜欢打太极拳。”
小家伙乐坏了,曾爷爷要教他打太极拳。“我长大了后,就可以象太极宗师那样了,可以称霸武林了,打遍天下无敌手。太好了。”小家伙最近一段时间,喜欢看湖南台播出的《太极宗师》,特别崇拜武功高强的人。
“走吧!走吧!曾爷爷,我可等不及了。”说完,就伸出小手去牵藤首长的大掌。
藤首长乐呵呵地笑着,被曾孙子牵着去了花园的那株梧桐树下,打起了太极拳。
藤首长怎么做,小念乃也跟着怎么做,甚至还有模有样地蹲起了马步,挥动着手中的小拳,只是那拳头松散无力,没有任何的攻击性。
一抹白色的身影推开二楼的那道雕花门板,披散着微曲的大波浪卷发,精致的五官因化了淡淡的妆容变得更漂亮了,只是,一双美眸眼带较重,那是她日日夜夜被老公榨干体力的结果,简直就需索无度,以前,她怎么都没发现这个问题?藤市长的体力简直好的惊人,她刚从医院回来,医生说她体质较差,不家怀孕,所以,她才去上了节育环,现在,周身都很疲倦。
走向窗台,正欲想抬手关上窗户,不经间,眼眸扫过窗外的庭院时,就看到了儿子念乃小小的身影,看到花园里,儿子与藤首长相处融洽的画面,雪吟的粉唇轻勾,唇畔溢出一抹淡淡的微笑。清风偶尔袭来,满头微卷的长发随着清风扬起,偶尔吹向了嘴角,丝丝缕缕缠绕不去。
藤鹏翔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他心爱的女人立在窗台口,正望着窗外的某一处,一脸傻傻地笑着,她在想什么,脑子里这一刻可曾划过他的身影,此刻的她,衣裙飘飘,仙风立骨,犹如他心中的梦里水仙,他步伐轻微地走近她,并且,伸出粗臂,一把将她勾入怀抱,在性感的薄唇压上她左脸颊之际,深幽的眸光顺着雪吟的眸光望了过去,视野即刻就映入了一大一小,一黑一白的两个身影,是他的爷爷与他儿子的身影,爷爷好象正在教儿子打太极拳,小家伙还学得有模有样,呵呵!孺子可教也,不愧是他藤鹏翔的儿子啊!
“我们去度蜜月可好。”他低哑的声音在房间响起,灼热的气息喷吐在雪吟的面容上,让雪吟缩起了脖子,转过身,一把搂住他老公的脖子,踮起脚尖儿,仰头把红唇主动印上了他的性感的薄唇,老婆的主动,让藤鹏翔微微一愣,今天是啥日子啊?就连新婚之夜,她也未曾如此激动啊!
即然老婆如此主动,他怎么能够辜负她的一番美意呢?然后,他长舌微勾,轻描绘着她的唇型,半秒的时间,他加深了这个吻,并且,轻微的碰触已不能浇灭他心中那团狂猛的欲口火,大手一挥,激情难奈之时,雪吟白色衣襟的纽扣被全盘崩落到地。
“啊!”当雪吟情不自禁地呻口吟出声的时候,藤鹏翔心中的那团火已经开始了灼烈的燃烧,他的手从她纤细的脖子锁骨下滑哈…噢,不,感觉自己的身体就快要爆炸,自从结婚后,藤鹏翔熟悉她每一处熟悉的,他可以在两秒种之内点燃她身体里潜藏的欲口望,有时候,她都有点儿害怕那个在床上象妖精一般的女人,那是她吗?只要每一次想到他们交口欢的姿势,她就有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
她们真的是太疯狂了,自从结婚后每一次都很疯狂,所以,她深怕再次怀孕,今天下午才去了医院安了节育环。
不是她不想再为藤鹏翔生孩子,只是,他们现在都有一双儿女了,女与子,合起来是一个“好。”,这个家已经够完美的了。
当然,这只是她个人的想法而已。
脑中划过“节育环”三个字,医生的嘱咐也在她脑海里回旋。
“藤太太,你一定要记住啊,十五天之内不能行房事,要不然,节育环会脱落,你本身体质较差,害怕出现一些不乐观的情况。切记。”
是的,裁了节育环,十五天之内是不能与藤鹏翔亲热的,不过,她暂时不会告诉他了,要不然,他肯定会把她骨头都拆了。
“我…不太舒服。”雪吟一把推开了藤鹏翔。“怎么了?”遭到了妻子的拒绝,藤鹏翔心里很是沮丧,不是她刚刚起的头吗?现在,又为何不要?还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呢?
“我…胃疼。”胃疼,她胡诌的一个理由可是让这个男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
他赶紧转身去柜台拿出胃舒片,打了两颗在掌心,并打了一杯白开水,重新踱至妻子面前。
这下雪吟有苦果子吃了,纤细的手指紧揪着那两排被扯掉纽扣的衣襟,垂下眼帘,看着男人手掌心中那两颗黄色的花丸。
“我等会儿吃,医生说不能吃这种药的。”
“为什么?”“这种药吃多了会有副作用的。”他关心她,爱她,庞溺她,她感到很窝心,可是,这庞溺的滋味有时也并不好受,比如,现在就是这种心境,不过,是她撒了谎嘛
“那我们去医院。”
“不去了。”这男人,她真服他了。“我过一会儿就好了,这胃病是老毛病了,去医院,医生也没撒,只会让注意一日三餐罢了。”
被老公如此放在心上,原来,也是一件痛苦的事情啊。
“嗯,那好。”藤鹏翔深邃的眸子微眯,一双利眸定定地锁住她的脸孔,虽然,眼中全是满满不加掩饰的深情,可是,眸底终是划一缕幽光。
“你记得你胃病是老毛病?”“当然,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就有了…”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说了以后,雪吟这才后知后觉,自己似乎说错话了
她急忙别开脸,掩饰心底的那份慌张,她在结婚之前就恢复了所有的记忆,可是,她一直都瞒着他,把他当猴耍,如果他知道了,肯定会生气了,起初是想捉弄他一下,可是,时间越久,她越怕把这件事件告诉他。
“题外话…
第2章
“你恢复了记忆是不是?”“你说什么啊?呃…没有。”雪吟吞了一口口水,不敢迎视他探究的眸光,然后,急忙转身去衣橱里找出一套衣服换上,直接转身闪人了。
“那么,你怎么记得以前的事情,甚至于小学六年级有胃病的事都记得。缚雪吟,把我当猴耍,你很开心吗?”他冲着她纤瘦的背影喊,可是,他心爱的老婆已经消失在了他的视野里了。
原来,她早就恢复了记忆,亏他一直还在联系北京最具有权威失忆症方面最具权威的医生,一心想要不治好她,让她记起他们曾经相遇相识,记起她们曾经经历的那一段刻骨铭心的情感,没想到,她早就恢复了记忆,她当初的失忆,让他一直都很内疚,他一直认为,是因为他曾经伤害过她,所以,她才会把过去的一切全都抹掉,不愿提及,那是他伤她最深的表现,他一心想要弥补,只他一个人在那儿唱独角戏。
这女人,简直就欠揍,这辈子,他还没有对那个女人的事如此上心,她漠视,而他却爱惨了他,还真是世事轮回,因果报应。
不过,细细想来,也还是他自己罪有应得,谁叫他当初那样与她签下一纸借腹契约。
在她一无所知的情况下,让徐管家蒙住了她的眼睛,强要了她的处子之身,直至,现在他都很后悔,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他绝对不会那样对她。真的真的不会那么对她,因为,想起来至今都觉得那时被白凤影气晕了头,迷失了心智,白凤影与宋毅背叛了他,关雪吟什么事,她何其无辜啊。
他走下楼的时候,客厅里空荡荡的,雪吟已经早就闪得无影无踪了,可是,他的宝贝儿子念乃却站在客厅的一角落,脸对着墙壁,吸着鼻子,小肩膀一耸一耸的,好象在哭,自从雪吟把他从普罗旺斯带回来后,藤鹏翔从没看见儿子哭过,今天是怎么了?他眉头一拧,举步下楼,轻轻地捏握住儿子的小肩膀,把他小小的身子转过来。
“儿子,你怎么…”“了”字卡在了喉咙,因为,藤鹏翔的眸光在扫到儿子的红肿的左脸颊时,眉心料结的刻痕更深,儿子雪嫩的左颊上清晰地印着五根鲜红的手指印,藤鹏翔的心刹那间象是扎了一把寒针,连五脏六腑都疼了起来。
他抬起手臂,修长的指节轻轻地抚着念乃红肿的雪肤。
“儿子,是谁打你的?”他的声音很是暗哑,看着儿子红肿的脸庞,不知道为什么就有一种想流泪的冲动,原来,权势滔天的男人也有如此感牲的时候。
因为,在儿子曾经的三年成长历程里,父亲,这个词语对他来说,几乎是一片空白,后来,雪吟把这双儿女带回他身边,由于上一代的恩恩怨怨,他与雪吟的关系一直都处在那种微妙的紧崩状态中,所以,即使是她们回来后,俩宝贝也一直都唤着他“白发叔叔…”直至在结婚前夕,雪吟才发觉真的不能这样叫藤鹏翔了,才与儿子提了“白发叔叔”就是他爹地的事情,从来没有父亲,在学校经常被同学误认为是私生子的念乃听了后乐坏了,他当晚就跑到藤鹏翔的卧室,张开双臂,一把就搂住了藤鹏翔,张着小嘴一个劲儿地唤着爹地。
还大声嚷嚷着无数句“从今往后,我有爹地了,再也没有说我是私生子了。”
那一刻,藤鹏翔感觉心底的某个角落被强烈地震动了一下,原来,长久以来,他是多么地期待儿子能唤他一声爹地,因为,三年的父亲角色缺席,让他倍感心疼儿子,恨不能把这世界上最好最高级的东西给儿子。
他的这种心态当然也纵容了念乃的一些坏习惯,比如,端着饭碗看电视,连吃饭边喝饮料之内的不习惯。
他真的很庞溺这个孩子,他很内疚,因为,曾经,在他不在的日子里,儿子不止次因为他的不存在而受到了别人的欺负,骂他是一个小牲畜,小杂种,没爸爸的私生子,这些都是念乃给他讲的,念乃很懂事,怕妈妈担心,这些事从来也没有告诉过妈妈,在知晓这件事情的那一刻,藤鹏翔就暗自发誓,他一定要加倍弥被雪吟母子俩,这些日子以来,自然是把念乃当做是宝来疼。
现在,他最疼爱的儿子受了委屈,吸着红红的鼻头,卷曲的睫毛沾湿在了一起,低垂着眼,晶莹的泪珠一颗又一颗地往下掉,并没有抬头看他,儿子这样万分委屈的样子揪痛了藤鹏翔的心。
见儿子不啃声,他只得怒气冲天地冲着家里的佣人叫嚷。
“福伯,徐管家,都给我出来。”“来了,少爷。”徐管家与福伯听到少爷的呼唤声,俩佣人不敢怠慢,不知从那个角落里钻了出来。
急忙奔进客厅,唯唯诺诺地道“少爷。”
“这怎么回事?”藤鹏翔指着儿子脸上的红印子,神色冷厉的质问。
徐管家与福伯都是聪明之人,知道不敢乱说话,深怕主子责罚,所以,垂着头紧抿着双唇不敢开口。见俩佣人都不说话,藤鹏翔俊美的脸孔一下就阴沉下来。
“不要让我再重复第二遍?”这阴测测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迸出来。
“少…少爷,是少奶奶…”福伯说完这几个字,又低下了头。
“她打的?”藤鹏翔眉宇拧紧,狂妄的语调顿时就失去了先前的气焰。她万万没有想到是雪吟打了念乃,并且,下手还这么重,难怪念乃根本不敢啃声,也没有找他诉委屈。
“念乃,你妈为什么打你啊?”雪吟是最爱念乃的,她为什么会打他呢?藤鹏翔这下要探究过明白了。
他真是心疼啊,念乃没有回答,仍然疼着唇,小肩膀一耸一耸的,这时候,雪吟抱着霓儿从外面走进了客厅,她怀抱中的霓儿也在哭泣,美丽的大眼下面挂着泪痕,这俩孩子肯定闹别扭了。
“念乃,过来,给妹妹道歉。”雪吟的语气很严厉,念乃小小的身子一抖,然后,就往爹地的身后缩去。
“你给我过来。”
这小子居然找到了靠山,就不要她这个妈咪了吗?见小家伙做错了事,还敢往藤鹏翔身后躲,雪吟气不打一处来。
“算了,算了,雪吟,小孩子嘛,吵吵闹闹是常事嘛,再说,你都打了他,他知道错了,是不是,念乃。”藤鹏翔见妻子如此生气,只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想让老婆再甩儿子两巴掌,更不想老婆生气。他这个爸爸才当几天啊,他会心疼的。
“小孩子不能纵容的,错了就是错了,念乃,你给我过来,今天,你必须给霓儿道歉,要不然,从今往后你就不要叫我妈咪口…”雪吟的语调很严厉,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闻言,藤鹏翔俊美的面色倏地一沉,面色难看了起来。
“说得如此严重,到底怎么回事嘛?”心里虽不爽,可是,他也怕得罪老婆大人,得罪了才婆,他没啥好处啦!他可不想今晚睡空床了,也不想今晚抱着空枕头睡觉。
“他跟着爷爷学太极拳,把小霓儿当做是坏人般的打,他还说霓儿是妖精,他是太极宗师,练就一身武功天下无敌,专打霓儿这个小妖精。”雪吟一脸气愤地陈述着儿子的罪状。
“小小年纪,就爱乱打人,长大还得了,你看,霓儿的小手都被他扳红了。”雪吟说着,还一脸心疼地执起了霓儿的粉嫩小手,霓儿小小肥指头果然红印子呈现了一大片,看起来有些吓人。
事实上,雪吟并非偏坦霓儿,真的是念乃不对,念乃给曾爷爷学了两招,居然把小霓儿当做是剑靶子,粉嫩的小霓儿那是他的对手啊。
见老婆看着霓儿发红手指的心疼眼神,藤鹏翔心里不爽到了极点,谁才是她生的孩子啊!有必要这么偏坦小霓儿吗?现在,他的心理是严重失衡的,然后,他就语气酸不拉叽地说。
“我还当是什么事呢?又没有出大问题霓儿的手也没什么大暴…”他一把拉住儿子的小手,把儿子从他身后拉到了面前,抬指轻点了一下儿子的鼻尖。
爱恰地说了一句“以后不要欺负霓儿了,她小,经不起你折腾的。”
“好了,爹地带你洗手去,要开饭了。”藤鹏翔不想让儿子再挨训,所以,就牵起他的小手准备带他去洗手间。
然而,藤鹏翔轻描淡写解决的问题的态度足实让雪吟气恼,这男人,分明是偏袒着念乃,给念乃撑着腰,然后,雪吟开口了。
“你这是什么话?藤鹏翔,小孩子做错了事情就一定要让他改正,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你这算什么啊?…
“他知道错了,他不是说了要改正吗?”藤鹏翔眉先一挑,乐呵呵地笑着解释。
“他有说了错了吗?他一句话都没有说?要不是你惯坏了他,他也不可能是这个样子。”藤鹏翔这样子惯儿子,雪吟足实生气,他枉费是一个统颔整个人市的高口官,原来是这样教育孩子的,孩子放到他手,长大后十之八九会毁了。
“我惯坏了他,傅雪吟,有没有搞错。”听了妻子的责怨,藤鹏翔再难保持硕士风度了,原来,在雪吟的眼里,他宠儿子就是惯着儿子,她没有想过,她们能一家四口幸幸福福地在一起,容易吗?这其中,经历了多少的艰难曲折啊?藤鹏翔也不想再忍了,阴沉着脸不自禁就脱口而出。
“到底谁才是你孩子?你的眼中可有我们父子俩的一席之位?”
藤鹏翔话刚出口,雪吟漂亮的瞳仁就闪过一缕凄楚的光芒,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藤鹏翔。
这一刻,藤鹏翔在他眼中简直就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他当真忘记了冬菲是怎么死的?她之所以这样心疼霓儿,还不是在感激冬菲用生命来拯救她们母子俩吗?
在她的心中,霓儿就等同于藤家的恩人哪!可是,一向精明睿智的藤鹏翔居然变得如此不可理喻,心里,真是愤恨死了。
“总之,念乃今天不给霓儿道歉,就不准吃晚饭。”她毫不甘示弱,藤鹏翔要惯坏孩子,可是,她不会惯。
“好,你够恨。念乃,不吃就不吃,走。爸带你出去吃,咱爷儿俩不回来了。”愤怒之余,藤鹏翔拉着念乃的小手头也不回地就走出了客厅,临行时,还不忘回头碎碎地念了一句,话里不无浓浓的威胁意味。
“藤鹏翔,你要去哪儿?去哪儿啊?”见老公牵着儿子的手走出去,雪吟也急了,这男人这是上演的那一出戏啊!他要把念乃带去哪儿?都五点了…这男人要把儿子带去哪里啊?
不过,雪吟虽着急,但是,心里想,藤鹏翔只是闹闹情绪而已,过不了一会儿,等气消了,他自然会把儿子带回来的。
北京天怡公园
那株耸入参天的梧桐树下,树叶已经全部落光了,只剩下零星的几片在树枝头随风摇曳。藤鹏翔坐在树下的那条长藤椅上,念乃小小的身子倚靠在他的肩头,父子俩都出神地望着大技头不断飘落下来的黄叶子,一片又一片从他们肩头飘过。
“爸,妈咪说外公最喜欢梧桐叶了,还经常去捡这种叶子做标本呢!”念乃伸出胖嘟嘟的小手从藤鹏翔的西服肩头捡起一片黄叶,幽幽地说道。
“是吗?”藤鹏翔爱怜地抚摸着念乃头上的发丝,非常轻柔地回答着儿子。
“念乃,你知道错了吗?…其实,藤鹏翔也知道儿子错了,只是,雪吟恢复了记忆却不告诉他,还这样为了小霓儿这样打儿子,他心里那股怨气无处发泄,所以,只好愤气冲天地对她说“心里没有我们爷儿俩,我走就是,不回来了。”其实,这句话是藤鹏翔当时气晕了。不择言随口说出的话,现在,他后悔死了,他知道冬菲对念乃与雪吟恩重如山,当初,可是用生命来成全了她们,雪吟说,要不是当年冬菲把那群坏人引开,恐怕她与念乃早已不再这个世间了,说句良心话,藤鹏翔心里也非常感激冬菲,也打心底里喜欢霓儿,可是,雪吟也不能因为念乃放一点点的错误就下这么重的手,毕竟,念乃还小,可以给他讲道理,以理服人才是最重要的啊!看着儿子左脸颊上的红痕,他心疼的半死,才当了几天的爹地,还有二来天就要去海洲市走马上任了,到时,又要与儿子老婆分开了,想起来,他心里怎么能不难过呢?可是,话即已出口就成了覆水难收,他总不可能就这样带着儿子灰溜溜地离去吧!他堂堂一爷们儿就这样回去,他好象拉不下脸来,这样被传出去,还不被世人笑掉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