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萧,是你做的是不是?”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的冷厉,还有太多的痛心疾首。
“如果想要捉他,我早下手了,还能等到现在?”是的,他早掌握了他的行踪,只是,碍于她的再三乞求,这才久久按兵不动,就连宋助理都对他的行为不可理解,总觉得他废时废力布署了这么多,本来昨天晚上,就可以出击将莫川揖拿归案,可是,他却疯了似地冲出办公室,驱车赶到她的楼下,就想亲自求证一下,她是不是要与那个男人双栖双飞?
“我要见你,立刻,马上。”她不会相信男人的说词,凭自己的直觉,他不可能会放过莫川,如果他会放过莫川,也不会等到现在。
女人在电话里疯了似的叫嚣,刚挂掉电话,男人大手一挥,办公桌上堆积如山的文件就全数飘落于地面。
这女人疯了,当真爱那个男人么?就这样爱得连理智都快失去了,他好恨,可是,胸腔里泛起的是太多无奈与心酸。
在见江萧之前,静知回去看了一下母亲,见母亲两鬓又添银丝,静知心里有说不出来的惆怅与难过。
“知知,我又羸钱了,羸了一百多呢!中午,我给你烧鳝鱼吃,不准离开了哈!”自从林郁之俩父子逝世后,她就一直沉迷于赌博,也许是不想面对终日空荡荡的屋子吧!她转身进厨房去了,静知站在客厅里,客厅墙壁上父亲的照片还在那儿挂着,慈眉善目,和蔼可亲,好象在说:“知知,没有过不去的坎,再难也要挺过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爸,都说忍字头上一把刀,我现在是深深地体会了,此刻的我,就好像是站在了悬崖边上,再退一步就是万丈深渊,粉身碎骨了,还要再退下去么?不,不能再退了,爸,别人是拿你女儿的宽容当软弱呢?她找出一张毛巾,用水浇湿,然后,端来了凳子,取下了父亲的遗容,用显毛巾慢慢地擦拭掉那蒙在照片上尘年的灰,母亲天天出去打麻将,也不想收拾一下屋子,父亲的遗照都蒙了这么多的灰尘,如果她真有什么事,父亲这遗照一辈子都不会有人来擦拭了。
不过片刻的功夫,黄佩珊已经做了三菜一汤,摆上了干净的碗筷,她让静知坐到了桌子边,然后,替女儿盛饭。
“妈,听说佩枝又回来了?”静知不想打破这种相处的和谐,随便与母亲唠话。
“嗯!又换了一个男人,长相比先前那个更丑,你舅妈还在得意,其实,这与卖女儿有何差别?”这两年,在经历了这么多的悲难离合之后,黄佩珊算是彻底地看淡了,再多的钱,也买不回亲人的命,如果一个个亲人都离你而去了,你捧着冰凉的钞票又有什么用呢?
所以,她现在也变得清心寡欲,在听到其他女人视利的语言后,她通常是会选择三缄其口,不是亲自体验过,谁也不会感受她心底那份悲切深刻的感受,健康是福,一家人和和乐乐在一起,比什么都重要,比再多的钞票都好,只是,当她还体验不到这些的时候,她的人生就颠覆了,她就已经失去了至亲的儿子与老公。
“妈,天热了,你也该多添两件衣服了,这是我的积蓄,你帮我保管一下。”吃完饭,静知摸出一张橙黄色的卡,递到了母亲的面前。
“知知,咋想着给我保管啊?我现在脑子都不好使了。记性也差。”黄佩珊真有些纳闷儿。
“我工作忙,怕搞丢啊!妈,有空还是去给姨妈她们亲近亲近,不要这么孤僻,姨妈毕竟是你的亲妹子,说起话来热络一些。”
“嗯!”黄佩珊知道女儿说得对,可是,从心理上,她就是排斥她那副嘴脸,见钱眼开的嘴脸。
“我还有一个合约要谈,先回公司了,你自己保重啊!有空再来看你。”
语毕,静知硬着心肠没有回头去看母亲一眼,如平常一般孤挺的身形消失在了那条走了三十年的幽深小巷子。
“我要见你,出来。”她的口气很硬,不再给江萧回旋的余地。“你脑子是不是秀逗了。现在是上班时间。”
“你不出来,我就杀到你办公室,你不想让我影响你的形象与声誉就最好马上给我出来。”
“地址?”男人莫可奈何,眉心纠结,这女人真要吃了他不成?
静知麻利地报了一个地址,然后,她来至了海边,站在了巨大的礁石上,海风撩起了她的满头秀发,缠住了她俏丽勾魂的眼睛与五官,能入眼的是一望无际的海岸线,海浪声节节攀高,正如她此时此刻的心情,一浪还一浪高,望着翻滚的波涛,她怔怔地望着出了神。
男人把车子停靠在了沙滩边,远远地,望着礁石上站着身材纤细的女人,女人穿着很随便,一件体恤,一条蓝色的牛仔裤,却掩藏不住她曼妙惹人遐思的身体,她的头发很直,随风飘散开,一朵又一朵,犹如海下海藻丝,散发出幽幽地紫罗兰的香味。
听闻身后轻微的脚步声,她幽幽开了口:“这海真大,浪花真美。”
她指向远处一览无异的海面,江萧顺着她手指方向望去,一望无际的海面波浪壮阔,的确很美,可是,她约他来这里,不会让他与她一起看这美丽的风景的吧?
“是很美啊!这个世界更美呢!”寻声望去,男人面上的五官倏地一沉,她怎么会来?谁让她来的?
“别吃惊吗?江检察官,是你前妻约我来的啊?”她撇着红唇,涂着丹寇的手指拨开了缠绕在脸上的发丝,踩着五寸高跟鞋,摇摇坠坠向她们走了过来。
陡地,有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从心头窜起,这一刻,江萧无法想到更多,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带静知离开,事实上,他刚想到一个可能性,伸手就拽住了静知的手臂。“静知,我们离开这儿。”
静知没有动,任由他这样拽着,回过头来,她怔怔地望着他:“曾经,我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美好,江萧,你知道吗?要不是你,也许我体验不到这样丰富多彩的人生,可是,我该感谢你吗?噢!不,我不止要感谢你,还要感谢她。”
是的,他曾经有一段荒唐的历史,却是与那个女人度过,她偷了他的精子,为他孕育了一个孩子,她爱他入骨,曾两次怀上他的骨肉,然而,就最后什么也得不到,就好象是梦了一场,梦醒了,什么都不存在了,消失了,她不想再痛了,她林静知就是这种人,别人伤了她,她不会呆在原地任人伤害,父亲惨白转青的容颜,以及弟弟被爆的血肉模糊的双手,以及她站在门板后,听着这个女人对他出口的话:“萧,让我再次感受你的雄风,我想它。”
多么淫秽不堪的话!多么不要脸的贱人!还有莫川被逮捕的画面,她就是一红颜祸水,与她有关系的人都活该没有生存下去的权利,这一切,都缘自于眼前这个脸上闪烁着妖媚笑脸的女人,所有的画面从她脑海里掠过。
她约了她在这儿见面,没想到,她还真敢现身,呆滞的神情一点点地褪去,清莹的眸光浮现几缕绝色的毒寒与冷咧,看着她一点点地变了脸色,江萧拽着她的手臂急欲想把她带离这里,离这个姓香的女人远远的。
可是,只感觉手臂处一麻,静知手中的尖刀就无情地刺进了他的手臂,鲜血从刀柄处涌出,血流如柱。
“你?”江萧没想到她身上会有凶器,只担心她会发疯扑向香雪欣,与这个女人纠缠不休,也深怕她做出什么失去理智的事出来。
她的动作很快,迅速抽出,不顾鲜血染红了他枣红色的衬衫,然后,象疯子般向香雪欣扑了过去,香雪欣看到江萧那支鲜红的手臂也吓住了,她没想到林静知会如此丧心病狂,那冷厉的眸光是真的想要索她的命。她后退几步,转过身向来时路而返,然而,静知哪肯放过她,向前跨了两步就追上了她,抓住了她一头乌黑发丝的尾端,在女人惨叫一声后,手上寒光闪闪的锋利尖刀就刺入了她的背部。
“姓香的,所有的一切,今天我们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是他们毁了她的生活,毁了她想要生活下去的信心,所以,今天,她一个也不会放过,包括,她爱入心魂的男人——江萧。只写了一万字,又不想写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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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大高潮4)
她的动作很快,迅速抽出,不顾鲜血染红了他枣红色的衬衫,然后,象疯子般向香雪欣扑了过去,香雪欣看到江萧那支鲜红的手臂也吓住了,她没想到林静知会如此丧心病狂,那冷厉的眸光是真的想要索她的命。她后退几步,转过身向来时路而返,然而,静知哪肯放过她,向前跨了两步就追上了她,抓住了她一头乌黑发丝的尾端,在女人惨叫一声后,手上寒光闪闪的锋利尖刀就刺入了她的背部。
“姓香的,所有的一切,今天我们做一个彻底的了断。”
是他们毁了她的生活,毁了她想要生活下去的信心,所以,今天,她一个也不会放过,包括,她爱入心魂的男人——江萧。
“林静知,你是不是疯了,你这样对我,你也跑不掉。”香雪欣没想到静知会突然间摸出一把刀,原来是早就准备好的,专程把她约到这里来,想一刀了结了她的生命,只是,她没有想到,她死了,她也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不到万不得已,女是不会选择鱼死网破这个方法来了结她们之间的恩怨。
静知红着一双眼睛,咬牙切齿地嘶吼:“你毁了我一切,毁了我的人生,同归于尽,就是今天我们三个的结局。”是的,她不想再活下去了,爱上了江萧是她命苦,她不想再继续爱下去,除了母亲这世上再也没有她牵挂的人,母亲她也安顿好了,所以,她别再牵挂,香雪欣有后台,个个男人都喜欢她,即使是弄进了监狱,女人也有通天的本领能够出来,法律无法制裁她,她可以选择最极端的方式,给她们之间的恩怨划下一个圆满的句号。
她象一只发怒的小兽,把积压在心底多时的痛苦全数发泄出来,从背心抽出刀子,又一刀绝狠地捅向了她的肋骨,血在空中溅成了无数朵炫丽妖冶的花朵,妖冶的罂粟之花,带着毒液,能摧残人生命的花朵。
一刀又一刀,女人发了狂,杀红了眼,体内升出来的狂猛让她无法停下来,她恨这个女人,恨这个女人毁了她的一切生活,婚姻,亲人,现在,还把莫川弄进了监狱,也许,他一辈子都出不来了,他的成功是用她们之间生死相依的爱情换来,多么地不易,可是,这个歹素毒的女人就是如此狠心,如此歹毒,香雪欣本来长得就柔弱,再加上静知心中装着滔天的仇恨,在倾刻间爆发出来,她自是不是静知的对手,被她推倒在坚硬的石块上。
“住手,住…手。”香雪欣喘着粗气,全身象剥了筋一般的痛,那痛火烧火燎,似乎要烧掉她的整个身体,静知象疯了一样,眼眸里迸射出来的光芒,除了绝狠的精光还带着几许的颠狂,其实,杀人犯并不是可怕的,每一个人在理智崩溃之时都会做出许多不受自己大脑控制的事情出来,这一刻,静知彻底地成了杀人犯。
“香雪欣,我与你近日无冤,往日无仇,为什么要让我一无所有?”
“今天,我要划花你的脸,为天下被老公背叛的女人出一口气,让你再也没有能力勾引男人。”刀子凌厉落下,女人脸上一道血痕令人怵目惊心,江萧疯了似地冲了过来,忍着手腕上的剧烈痛楚,一把抱住了静知纤细的腰身。“静知,住手,住手。”办了这么多的案子,男人从来都没有惊若寒蝉的感觉,唯有这个女人,看着她狰狞的脸孔,漆血的手指,手中寒光闪闪的尖刀,他的心一下子就升起了一股冷妄。
“放开。”她绝烈地嘶吼着,咆哮着,手上的尖刀在眼前一晃,就笔直从他的肩胛骨刺了下去,一层冷汗从江萧额角渗了出来。“你?”他咬紧了牙关,才能阻此自己不惊呼出声,她恨他,恨他与香雪欣纠缠夺走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如果没有爱,又哪来的恨呢?她爱他吗?如此绝烈的恨是由于导火线是爱,因爱生恨,她爱他,是这一?他可以这样理解吗?发现了这一点,缕缕惊喜划过四肢百胲。“知知。”他惊喜地喊,喊声带着止不住的颤抖,如果她不在乎自己,她不可能如此怨恨香雪欣,恨到想要把她毁灭的地步。
也因她刚才的那句话。“今天,我要划花你的脸,为天下被老公背叛的女人出一口气,让你再也没有能力勾引男人。”
“知知。”他扬起手,想要抚摸她染着绝烈恨意的脸孔。“不准喊我,你不配。”女人咬着牙,手上的刀柄再没落数寸,空气里传来了清晰的‘咔嚓’声,意气风发的眉宇染上薄薄的冷汗,腮帮子咬得鼓鼓作响。
静知五官扭曲,握着刀柄的手掌颤抖,她想折磨他,可是,当她折磨他之后,她心头并没有快乐的感觉。
就在她犹豫纠结间,不远处那抹难堪的身影艰难地从石块上爬了起来,慢慢地往后面移去…
狠着心肠,静知抽出尖刀,刀峰上染满了鲜红的血汁,是她最爱男人的血,阳光下,鲜红的血汁让女人视野变得冷妄,背心也发麻发黑,看着他血流如柱的肩膀,那血象自来头水管不止往外冒,瞠大了双瞳,望着汗如雨下的俊美轮廓,她到底做了什么呀?‘当’的一声,尖刀从她无力的手上滑落。
望着他,嘴角勾出一抹幽忽的笑,那是虚无飘渺绝美干净的笑容,原来,不知不觉中,她已经爱他是这么深了,深到难以自拔,深到尽管自己被毁掉了一切,也狠不下心对他下手。
缓缓闭上了双眼,凄楚的泪从脸间滑落,一颗又一颗豆大的汗珠,染湿了她如利蕊一般雪白的容颜。
再度睁开了眼,敛下眼底绝世的痛苦,瞥向他的眼光变得幽深难测,然后,她张开了双臂,正准备俯身跳向大海之际,一股旋风疾来,她的手臂被人狠狠地箍住,回首,抬头,她要看一看是谁阻此自己走向死亡的步伐,是那张让她忘不掉的阳刚容颜,他气急败坏,额头青筋一条又一条地贲起。
“林静知,想死么?没那么容易,我不准你死,你要活着,好好活着。”
“放开,松手。”仰起头,让脸沐浴着灿烂的阳光,她没有吼,语气很平淡,心如死灰,这个男人在把她的生活搞成一团乱麻后,凭什么不准她?她死她活与他可有半毛关系?
“不放,这辈子,这一生,我都不会放开你,听好了,你是我江萧的女人。”
是我的妻子,我的老婆,是我儿子的妈,我不可能让你走向那条死亡之路,回来吧!回到我身边,我需要你,林静知。
他真的很想这样说,可是,想到之前她绝然弃孩子的事,又回想起她对莫川说过的话,还有,今天,她成了这副模样,不惜拿着刀子成为一个杀人犯,这一切不都是为了莫川么?只有那个男人才可以让她这样疯狂,他是她的男人,他知道,在与他结婚之前,她与莫川没有实质性的男女关系,可是,他是她的初恋,是陪伴度过艰难困苦岁月的男人,莫川对她来说,总是特别的,他是她的第一个男人,也许,之于她,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不同,可是,终究是比不上姓莫的在她心目中的地位,所以,他嫉妒,他恨,他怨,她甚至不惜用他们之间唯一的孩子逼迫他,所以,他带着滔天的怒意,把儿子抱了回来。
“你就真的这么爱他,爱到足可以毁灭掉自己。”
他出口的话让她低下了头,眸光与他平视,他到底在说什么?她爱莫川,原来,在他的心目中,她永远都还爱着莫川,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难道这么多日子以来,他都没有半点感受么?她爱莫川,可是愿意生下他的孩子,生下他们的儿子,正是因为孩子的离开,再加上诸多的仇恨让自己彻底疯狂。
“我爱他?”她喃喃轻问,原来,在警界政绩绰绰的江检察官,居然是一个情商为零的男人,真是天大的笑话啊!她们之间兜兜转转,失去了三个孩子,到这一刻,他还在以为她爱的是莫川,无法忘记莫川,也或者是,这只不过是他推托一切责任的借口。
“我不爱他,早已不爱了…”静知还想说什么,可是,由远而近的警笛声让她及时住了口,响亮的警笛声在大海上空恣意盘旋,不远处,正有几辆头顶旋转的警报警车呼啸驶来。
抬起眼,四处收寻香雪欣那女人的身影,这才发现,女人早已不见踪迹,只看到了纵横交错的纹痕留下了无数的血渍,阳光的照耀下,鲜红的血渍已渐渐干涸,变成了令人冷妄的色彩,红中带着一点略微的黄色。
陡地,江萧的脑海里划过一幕,那一幕让他胆战心惊,一把将她揽入胸怀,紧紧地把她箍进自己的怀抱里,他不能失去她,他不能没有她,不,他不能让她出事,更不能让那些警察带走她,他不能让她的下半余生都在监狱里度过。
然而,某些事已成定局,此刻,任他再也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保她无事,正是认识到了这一点,静知轻轻地推开了他,剥开了那两只紧压在自己腰间的大手,一根又一根地剥,很费力气,刚剥开了一根,别一根手指又沾粘了上来。
“江检。”几辆警车不约而同在五米远的地方嘎止一声停了下来,从里面跑出了几个端着手枪的警察,几名警察见一身是血的江检察官,大家情不自禁地相互对望了一眼,为首的高大警察只能陡步走上前。“江检,你没事吧?”警察望着他一脸纠结的面孔,还有地上落下的那把尖刀,大家都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们是得到举报前来逮捕犯人的,可是,没想到,犯人居然是江大人的前任老婆啊!这罪犯得,到底是为了什么?被老公背叛的妻子几欲崩溃,所以,就成了这样的一个局面,举报的那个女人已经被毁了容,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不下五处,即便是畏于江大人的威严,他们也不可能循私舞弊。
好不容易剥开了那压在自己腰间的手掌,静知撑起身,冲着所有的警察嫣然一笑,然后,缓缓抬起了自己一双玉手,银灰色手铐‘咔嚓’锁住了她的腕骨,她没感觉到疼,因为,她的心早已死了,只是,回首,望了愣在原地,面色铁青的江大人一眼,然后,踩着微碎的步伐跟着警察向不远处的警车走去。
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她让一个女人毁了容,让一个女人身上中了五刀之多,然而,她的暴行上了报,见了光,并没有得到大家的唾弃,而是得到了一片支持声,都骂勾引老公的女人是罪有应得,谁让你勾引人家的老公,还偷偷为人家老公生了孩子,搞出这么多的事情,是个正常的人都会吞不下这口气。
*
医院里,四处都可闻到消毒水的味道。
女人静静地躺在医院里,孤孤零零一个人,左脸颊上蒙着纱布,想着林静知拿着刀子疯犯捅向自己的一幕,她这几天都是恶梦连连,身上好多处伤口都缝了针,抹了消毒药水,可是,还是会火烧火燎地痛,她都不敢平躺着,只能侧躺,或者偶尔仰卧,那个女人真是疯了,这世间没有几个做得出如此疯狂的事情,她让她毁了容,害她受了伤,而她自己也等于是毁了,现在,她应该是呆在那暗不见天日的监狱里吧!
病房的门被人推开了,男人捧着一大束百合花步入,反手掩上了房门,再迈开长腿走了过来。
“好点儿了吧?”语气充满了关切与温柔。“背部还是很疼。”男人将手上的花插到了柜台上的一个仿制的青花瓷里,笑脸盈盈地与她唠着话,怕她心情不好。
“好好吃药没?”“吃了,庭轩,这两天我想了很多,有时候,我真想放弃我们的计划了。”经历了那疯狂的一幕,搞得她最近恶梦连连,她有些气馁,真的不想在继续走下去了。
“如果你打算放弃,我不拦你。”毕竟,这是一条通往死亡的道路,他早就劝说过她,是她执意要一条道路走到黑,他没有办法,因为爱她,所以,才任她为所欲为,都说仇恨是柄双刃剑,在你伤害了别人的同时,也伤害了自己。
“只是,我不甘心,我都搞成今天这个样子,对了,我听小王护士说,我脸上有两道伤口,会不会留下疤痕?”
这是她最担心的事,以前,她心里装着仇恨,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今天,她才发现,自己是如此在意自己的容貌,一个女人如花的容颜被划了两刀,这两层薄薄的纱布拿掉后,可还有让人羡慕的容颜,滑嫩的肌肤。
“不会留疤的。”男人说话时,眼神黯了黯,这是安慰她的话语,其实,他早问过医生了,那道伤口刀子划入很深,就算是华佗在世,那疤也留定了,这世间上,有几个女人不在乎自己的容颜呢?女为悦己则容嘛!
可是,事情都发生了又有什么办法?
“你说,当时林静知约你,你为什么要去?”这是姚庭轩最为恼火的事情,上一次,她被判了无期徒刑,他是贲了好大的力,甚至不惜做出有损尊严与人格的事儿,不惜下跪为敖雪莲洗脚,甚至于,从今往后,敖雪莲都把他吃得死死的,他是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才将她从牢里捞出来,刚出来又给他惹事,真是一波未平一波未起。
“我当然要去,因为,我想奚落她,而且,你都不知道,她有多厉害,我没想到,她也约了江萧,那女人真是狠,还用刀子捅了江萧,我看着都吓得魂飞魄散。”
想着那一幕就心有余悸,香雪欣这一刻心里是痛苦的,也是矛盾的,她不想再走下去了,可是,又不能真就这样算了?
男人定定地凝望了她半晌,这才幽幽叹了一口气:“我能够理解你为你哥报仇急切的心,我说过,一切交给我,我会让江萧血债血偿,你为什么就不听我的话呢?”
女人抿着唇不语,男人紧紧地握住了她手:“我不会不管你的,你不要担心,这脸上的伤不算什么,如果真留了疤,我们可以去国外整容。”
男人的脸上划过几抹阴狠,他不可能就这样算了,他的女人被林静知差一点弄死,还毁了容,现在,她被关进了监狱里,江萧,这一次,即便是你有通天的本领也没有办法救出你心爱的女人吧?这真是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黄佩珊看到静知杀人的头条,吓得当场就昏了过去,她没有去找任何亲戚,深知林家所有的亲戚都是一帮什么人物,在医院醒过来之际,她拔了针管不顾医生护士的阻拦就向外面奔去,不行,她一定要把知知救出来,静芸杳无音讯,儿子老公命去黄泉,她就只剩下这么一个女儿了,如果知知再有什么三长两短,她真没有生活下去的勇气了。
她打电话给子旋,子旋哭着向她奔来,静知怎么会杀人呢?那么柔柔弱弱的一个女人,那个乐观向上的一个女人,为什么会这样不顾一切毁了自己呢?
子旋带着黄佩珊冲进了江萧的办公室,宋助理怎么拦也拦不住,江萧大手一挥,示意宋助理下去,然后,他从办公椅子上起身,迎向了冲进来的两个狼狈不堪的女人。
“江萧,为什么会是这样?我不相信,知知真的杀了吗?”据说,这个昔日她十分看重的女婿还在现场,而且,他的手臂还缠着纱布,纱布上渗出殷红的血渍,他也受伤了,伤得还不轻,穿着的粉红色衬衫,也可以隐约看到衣领襟口那缠在肩胛骨处的白色纱布,从他泛白嘴辰,失神的瞳仁就可以看得出来,知知是真的出事了?
“妈,你不要着急。”
一声妈让黄佩珊感慨太多,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江萧一直都认她这个妈,那怕是他与知知离婚了,分手了,他永远也是这样的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