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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皇后静静的在一旁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
场面僵持不下,殿外突然有太监高呼,“皇上驾到!”
众人不敢再打,纷纷跪地迎接圣驾。
建文帝朱允炆怒气冲冲而来,身边跟着女官胡善围。
朱允炆看着遍地的狼藉,皱着眉头问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在宫里聚众斗殴,成何体统!”
吕淑妃哭道:“皇上,是这个老——”
“皇上。”马皇后打断道:“是这样的,瑾贵妃和吕淑妃互换寝宫,搬箱笼的时候两个宫殿的宫人们有些误会口角。”
吕淑妃抹泪道:“臣妾可没答应搬走。”
马皇后心中冷笑,说道:“皇上,吕淑妃不想走,就要了太后从中调停。”
建文帝对吕淑妃怒目而视,“太后老迈,需要静养,你居然在暴雨天里将太后请出慈宁宫!路上湿滑,风大雨急,万一太后病倒,后果不堪设想。吕氏不贤不孝,今废为庶人,打入冷宫。”
吕淑妃顿时愣住了,忙跪下抱着吕太后的腿,“姑母!救救我!”
儿子明显是要拉偏架了,吕太后冷冷的看着朱允炆,“你若废了吕氏,说吕氏女不贤不孝,就是打自己母族的脸!”
朱允炆说道:“太后,朕的母族姓常,其次才是姓吕。何况朕惩罚吕氏,是想告诫外戚们,无论姓常还是姓吕,只要作奸犯科,不守规矩,朕觉不会徇私枉法,姑息养奸,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一切皆有规矩。”
胡善围使了个眼色,两个身上不凡的嬷嬷将吕淑妃捂了嘴拉下去。
东宫吕氏一手遮天,可皇宫是胡善围的天下,如今新帝登基,建文帝和马皇后一如既往的看重胡善围,将大明宫廷交个她打理,吕太后也撼动不得。
吕太后见大势已去,大声冷笑三声,“好好好!哀家老了,不聋不痴不做阿翁,哀家回慈宁宫吃睡等死罢了!”
吕太后走后,马皇后也识相了告退,柔仪殿只剩下朱允炆和常瑾。
朱允炆说道:“你太任性了,这柔仪殿有什么好的,非要住在这里。”
常瑾挥着团扇打了个呵欠,“每个人的眼光不同,我一个老妖妃有什么好的?你非要把我栓在身边。”
朱允炆忍住怒火,“不准你这样作践自己。才进宫一天就和太后扛上了,这以后安有宁日?”
常瑾说道:“我若不迎难而上,占了上风,摆出一副不好惹、连太后都让我三分的宠妃模样,以后还不得被后宫里的人作践死?今天我若服了软,顺了太后,明日太后手下的阿猫阿狗都敢踩在我头上去。”
朱允炆看着地上拉扯的头发,踩踏的鞋袜,不由得有些后怕,“即便你要立威,和我或者胡善围事先打个招呼,有所准备也行啊,可你这样贸然行事,万一我没能及时赶来,你岂不要吃亏了?”
常瑾扫了一眼朱允炆,“你这不是来了嘛。”
朱允炆说道:“就怕万一。”
常瑾懒懒的躺在美人榻上,摇着扇子,“死就死呗,人都是要死的,早晚的事。”
朱允炆一噎,“你第一天进宫,我不和你吵架,我要去处理国事了。柔仪殿一切大小事务都由胡善
围帮你打理,她会保护你不受慈宁宫的打扰。”
朱允炆走后,胡善围带人进来重新布置柔仪殿,外面暴雨已经停下,两人在池塘边投喂金鱼。
常瑾低声说道:“告诉燕王,我接受这个交易,事成之后,我只求常家的人能保命,官爵什么都无所谓了。”
胡善围问道:“你考虑清楚了?这是一条不归路。”
常瑾凄然一笑,“若不是你告诉我,我至今都蒙鼓里,二哥常升已经被朱允炆斩草除根害死了,而朱允炆却还用二哥的性命当把柄,逼我就范。如今我大哥没有子嗣,二哥被害,三哥常森已经暗自投靠了燕王殿下,我已经辜负了大姐的托孤,葬送了外甥朱允熥的皇位,害死了二哥,我要将功赎罪,亲手毁掉吕氏家族,为姐姐报仇,为常家报仇。”
胡善围点点头,“好,你的话我会带到,以后有情报就交给我,我会传到燕王府。”
常瑾问道:“你为何向着燕王府?你明明已经得到了皇上和皇后的信任,屹立两朝而不倒了。”
胡善围温顺的目光里露出一丝锋芒,“先帝爷的遗诏是我亲手所写,王爷和皇太孙的誓言也是亲眼所见。可是先帝爷尸骨未寒,皇上就贸然违背誓言,欺骗了先帝,真的以为誓言可以乱说的?这等无情无义,毫无信用可言的君王,现在用得着我,就重用我,等利用完了,必会抛弃我,我也要为自己打算一二。”
京城,乔装出宫的胡善围在一间茶馆里见到了马三保。
马三保问道:“常小姐答应了?”
胡善围点点头,“不过,马公公能否直言告诉我,流放边关的常升是不是建文帝派人所杀?”
马三保问道:“你不信?”
胡善围说道:“我有些疑惑,因为在我看来,建文帝对常瑾是真爱,而爱情总会让人做出出乎意料的事情,就像秦王居然为了邓铭这种一无是处的女人殉情。或许建文帝怕常瑾伤心,心慈手软,不忍心杀常升斩草除根。”
马三保一叹,“你我在宫里共事多年,我就直说吧。我们王爷给常升写了一封信,常升看到信件后,将佩刀递给我,要我一刀杀了他。”
胡善围大惊,“是你杀了常升?”
马三保点点头,“目的是栽赃给建文帝母子,逼常瑾接受交易,做我们的内应。常升对我说,他已经残疾了,而大哥常茂是个愚忠之人,不可能背叛建文帝。所以这是常家唯一可以报仇的机会,他愿意将性命交给燕王殿下,以图将来复仇。”
消息太过震撼了,胡善围静默良久,叹道:“这是一条妙计,无论常升是怎么死的,常瑾都会以为是建文帝母子所杀。我没有想到,燕王殿下居然会有这种冷血的算计,一封信就要常升主动献出生命。”
马三保也长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秦王为情而昏聩、建文帝为情而心软、我们燕王殿下是为了情而变得冷酷——燕王妃已经连续几个月没有理会殿下了。”
胡善围说道:“三个孩子在京城为人质,换成任何一个母亲都无法接受的。”
马三保点头说道:“逼到这个份上了,燕王殿下若不全力以赴,恐怕会永远失去王妃。”
第282章 天狼东升
慈宁宫,建文帝和吕太后又在争吵,这一次是为了常升之死。
吕太后冷冷的瞥了一眼大儿子,“皇上不去陪着宠妃,来哀家这里作甚?”
建文帝说道:“您又擅自行动,杀了常升。”
吕太后微微吃惊,”常升不是皇上派人杀的?”
母子四目相对,互相看不透。
建文帝说道:“母亲不要抵赖了,朕派去秘密调查常升之死的探子发现您的人一直在监视常升。”
吕太后真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常升余威尚在,哀家岂敢轻易放过了?但是哀家只是监视,从未下令杀了常升。不信的话,皇上只管去问那些监视的人。”
建文帝淡淡道:“早就和母亲说过了,您在宫里安享晚年便是,外头的事情自有儿臣安排。他们都是母亲的心腹,酷刑折磨到咽气,也不肯承认谋杀常升。”
吕太后连连后退,“你敢!你居然敢杀哀家的人!”
建文帝说道:“不杀了他们,难道留着继续破坏朕的安排?朕还要费劲隐瞒常升之死的消息,免得军中常家的旧部心寒。朕给母亲一个月的时间,把外头所有的耳目爪牙全部召回,无论是常家还是藩王,亦或是文武大臣,朕都自有安排,不用母亲操心了。”
吕太后难以置信的看着儿子,“哀家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帮你坐稳皇位,你却嫌弃哀家碍手碍脚?要斩断哀家的耳目?”
建文帝说道:“朕的江山,朕会守护。”
吕太后呵呵冷笑,“说的冠冕堂皇,皇上隐瞒常升之死,其实是为了哄住宫里的老狐狸精吧。可惜啊,皇上真以为自己瞒得住吗?只需哀家一句话,常瑾就会和皇上反目成仇,宁可一死,也不愿留在宫中当瑾贵妃了。”
建文帝心寒,“母亲这是承认杀了常升了。因为杀了常升,就能逼着常瑾死心,将她逼出宫廷。”
吕太后百口莫辩,索性说道:“是啊,是哀家杀了常升,哀家不仅杀了常升,哀家还要除掉所有常家人,哀家今天就告诉常瑾真相,哀家有生之年里,不做别的,专门折腾常家,活的就让他们咽气,连死的也不放过。哪怕她父亲开平王常遇春是开国十大功臣,配享太庙,哀家也会想法子玷辱常遇春的名声,将他的牌位移出太庙,劈了当柴烧。”
建文帝气的浑身发抖。
见儿子束手无策,吕太后顿时觉得心头的窝囊气消失殆尽,哈哈大笑道:“这是哀家的后宫,哀家大半生的心血都在这里了,岂能被常瑾一个小丫头占了先?反过来骑在哀家的头上?哀家当年屈居侧室时尚且不服太子妃常氏,如今贵为太后,岂能容忍另一个常氏挑战哀家的权威?”
建文帝说道:“常瑾已经进宫了,她在柔仪殿,您在慈宁宫,井水不犯河水。”
吕太后怒道:“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常家的丫头想继续留在宫中,就要收回所谓名门贵女的骄傲,学会跪舔哀家的鞋尖,否则哀家和她势不两立!”
建文帝深吸一口气,说道:“母亲累了,您先歇一歇,想好了再告诉朕答案。”
建文帝走出慈宁宫,吩咐胡善围:“太后最近思虑孝康皇帝,伤心过度,得了失心疯,为了保护太
后安全,从今天起关闭宫门,任何人都不准外出。”
胡善围应下,慈宁宫宫门轰然合上。
宫门关闭的瞬间,建文帝听见了吕太后心碎的哭喊声,心下不忍,脚步一顿,正要回头,又听见吕太后大骂道:“不孝的东西!哀家生你养你有何用!被狐狸精迷了心窍…”
建文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慈宁宫。
柔仪殿,常瑾在窗下做着针线,是一双布袜,柔软的松江三梭布,细密的针脚,袜子已经缝好了,
常瑾拿着小银剪刀剪去线头。
建文帝进来说道:“针线费眼神,这些活计自有宫人去做。”
常瑾都没看他,继续剪着线头,“又不是给你做的。”
能让常瑾亲手做女红的,只能是她亲手抚养长大的朱允熥了,建文帝说道:“允熥早已成亲生子,有王妃给他做这些贴身的衣服。”
常瑾不耐烦的说道:“我愿意。”
建文帝刚刚和母亲决裂,心下烦乱,禁不止讽刺道:“你为他付出这么多,他未必领情,至今都无法接受你进宫的事实。真是可笑,难道眼睁睁看着你一辈子小姑独处,孤独终老,老无所依吗?”
常瑾说道:“我不在乎他领不领情。真正关心爱护一个人,只会觉得自己付出的不够多,从来不会在意对方有什么回报。”
原本又要大吵,不欢而散,建文帝听到常瑾的回答,犹如一股暖流融化了冰峰,夕阳投在常瑾身上,笼罩着一层圣洁温柔的光辉。
是的,母亲生他养他,目的是母凭子贵,获得权力。一旦不从,生恩和养恩都变成了筹码和要挟。
而常瑾不是,她从不计较得失。
建文帝握住了常瑾的手,常瑾夺过双手,“我说的又不是你,激动什么。”
建文帝蓦地将她抱起,动情的说道:“瑾儿,给我生个孩子吧,无论男女,我都喜欢,我都爱他,他也爱我,纯粹的父子父女情,无需任何条件,毫无保留的爱。就像你爱我一样。”
常瑾挣扎着,“我不爱你,我恨你,把我圈在这见不得人的地方。”
床榻上,如弯月般的帐钩轻轻摇摆着…
天还没亮,侍女伺候建文帝起床上朝,跪在地上正要给他穿上龙纹袜,建文帝指着昨天常瑾做的那双袜子说道:“穿这双。”
清晨,胡善围给常瑾梳妆,常瑾说道:“告诉燕王,燕王府长史葛诚实为皇上的密探,王府动向,事无巨细都禀告给了朝廷,这个奸细一定要铲除。”
“还有,皇上即将对北平防务动手,任命宋忠去北平屯田为由,把燕王府的精兵调遣去种地。还会把燕王府蒙古骑兵指挥事观童调到京城。北平所有卫所的指挥使都会换上朝廷的人,连山海关也不例外。”
胡善围说道:“记住了。”
常瑾说道:“还有一件私事麻烦你帮忙。”
胡善围问道:“贵妃请讲。”
常瑾的右手按在小腹上,“我不想怀孕,速速找来避子药。”
胡善围一怔,“那东西能够避免怀孕,但是也伤身体的。”
常瑾无所谓的说道:“伤身怕什么?总比将来伤心好。”
盛夏夜,北平城,大报恩寺,占星台。
道衍禅师缓缓拨动着浑天仪,计算星象。徐妙仪对着星空发愣。
“妙仪,你看到没有?天狼星即将升入紫徽恒了。”
“嗯。”
“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要下雨收衣服了?”
道衍禅师恨铁不成钢的敲了徐妙仪一记,“这些天紫徽斗数白学了!”
徐妙仪捂着疼痛的额头叫到:“义父!我都四十多岁的人了,不好再这样动手了啊!”
道衍禅师说道:“要是学的不耐烦了,就搬回燕王府,我不会留你。”
徐妙仪抱着测量星象的浑天仪,“不回去,在这里就挺好的。”
道衍禅师一语中的,“你在逃避燕王。”
徐妙仪说道:“我不想见到他。眼不见,心不烦。”
道衍禅师说道:“我整天见到你愁眉苦脸,心里也很烦,你快走吧。”
义父下了逐客令,徐妙仪赖着不走,“是不是朱棣要你赶我回去的?”
道衍禅师默认了,“你们才是两口子,整天和我这个糟老头在寺庙终究不是办法。”
徐妙仪低头说道:“他会伤害我,义父不会。我不再相信他了,我只信义父。”
道衍禅师说道:“燕王也是被先帝欺骗了,这不是他的本意。”
徐妙仪冷讽道:“以三个孩子的性命为代价!我外祖父一家的死、我表哥朱守谦的死,他应该很清楚先帝的不折手段。”
道衍禅师说道:“燕王会上当,是因他心中还留有一丝父子情。你当年毅然冲破重重考验,选择嫁给他,也是因他是个重感情的人。妙仪,其实你和燕王是一样的人,当年你母亲被刺杀,你也曾经怀疑父亲徐达是凶手,可是扪心自问,当年你内心深处,是不是希望徐达不是凶手,希望凶手另有其人?”
徐妙仪辩道:“没错,可是我会那么想,是因为小时候父亲对我很好,一直都宠着我。”
道衍禅师说道:“先帝对儿时的朱棣就一定不好吗?先帝是乱世枭雄,他不可能像其他父亲那样教导儿子们,可也绝对不会是漠不关心。哪怕只有一点点温情,也会刻在燕王的脑海中。”
徐妙仪嘲笑道:“义父以后不当和尚了,干脆改行当媒婆去吧!”
话音刚落,一群燕王府侍卫跑到了占星台,太监马三保急的大汗淋漓,“王妃,燕王巡边时遭遇北元刺客偷袭!伤势严重!请王妃回去主持大局!”
徐妙仪大惊,“燕王身在何处?”
马三保说道:“山海关。”
徐妙仪披星戴月赶到山海关,长城城楼之上,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烽火台下。
徐妙仪转身就走。
“妙仪!你站住!”
徐妙仪继续往回走,看也不看身后之人,“一把年纪了,不要玩这种烽火戏诸侯的幼稚游戏!”
身后那人说道:“我是想说,你下不去了。”
徐妙仪低头一看,脚底踏空:好家伙!刚才上楼的梯子已经撤了!马三保等侍卫像晨间的露水一样,无影无踪!
城楼只有他和她。
身后那人说道:“妙仪,你回头,看看我。”
徐妙仪大叫道:“马三保!你给我滚出来!我数三声,你要是不把梯子搬过来,我就往下跳!”
“一、二——”
一个深吻堵住了“三”字。
徐妙仪羞怒交加,一掌拍过去,将朱棣拍在了墙头。
朱棣拿出了一把形似狼牙的匕首。
徐妙仪冷笑,也拔/出了自己的佩剑,“找我是来打架的吧?”
朱棣将匕首搁在砖墙上,开始脱衣服…
徐妙仪一楞,“无耻!”
朱棣置若罔闻,光着上半身,前胸后背全是各种伤疤,尤其是后背,密密麻麻爬着无数道蜈蚣般的伤痕。
徐妙仪顿时怔住了,这是当年朱棣坚持要娶自己,被先帝鞭打的旧伤。
朱棣反手拿着匕首,对准了自己的胸膛,“妙仪,我已经准备了起兵出征。不过三个孩子都在京城为人质,我需要一个不容拒绝的理由将他们召回。”
徐妙仪手中的佩剑落地,“你…遇刺是假,自残是真,你要装作病重,请求见孩子们最后一面。”
朱棣点头说道:“据京城传来的情报,燕王府长史葛诚是建文帝派来的奸细,不过建文帝疑心病很重,即使葛诚写密信告诉我被刺杀是真的,他也可能派太医来检查我的伤口,是否真的遇刺病重,否则的话,他不会放孩子们回北平的。”
“妙仪,所以我必须假戏真做,捅自己一刀,你当过大夫,知道该如何疗伤,尽可能保住我的性命。”
徐妙仪跑过去夺过匕首,强忍住泪水,“这是唯一有把握救回孩子们的机会,不过不该由你一人承担。这一刀我亲自来捅!我是大夫,我知道那里可以避过要害。”
徐妙仪握着匕首,刀尖微微颤抖,在朱棣结实的腹肌上找着合适的位置,停下。
徐妙仪缓缓抬头,几个月来头一次正眼看着朱棣,朱棣笑了,“妙仪,你终于肯原谅我了。”
徐妙仪紧紧握着匕首,说道:“我爱你。”
朱棣笑,轻轻抚着她的脸颊,“我知道。”
徐妙仪又道:“我爱你。”
朱棣说道:“我也爱你。”
徐妙仪再次说道:“我爱你。”
言罢,不等朱棣回答,徐妙仪一刀捅过去,深没刀柄。
朱棣痛得睁圆了眼睛,却低头温柔的吻住了徐妙仪的唇…
第283章 打起来了
燕王遇刺,病情危机!
消息传出,举国震惊。
燕王妃徐妙仪写了奏本,说丈夫病情严重,即将离世,请求放三个孩子回北平,见父亲最后一面。
在京城为人质的朱高炽、朱高煦、永安郡主跑到外祖父徐家哭泣,两个舅舅魏国公徐辉祖、还有二
舅徐增寿皆上本启奏建文帝,要外甥们回北平在病榻边尽孝道。
建文帝朱允炆以贤孝闻名,他不能拦着朱高炽等三人尽孝道,毕竟燕王快要死了。
可是就这样放了朱高炽他们回去,万一…
虽然得到燕王府里的奸细葛诚的情报,燕王确实被刺杀,一刀命中腹部,捅了个对穿,危在旦夕,但是建文帝多疑,依然命令亲信北平布政使张昺和北平卫所的指挥使谢贵两位文武大臣,携两名太医并药材等物探望燕王朱棣。
盛夏七月,燕王朱棣昏迷不醒,身上滚烫发烧,嘴唇干裂蜕皮,却说着胡话:“好冷!好冷啊!快快生火炉!”
谢贵大惊失色,”燕王这是?”
燕王妃徐妙仪在病榻边掩面哭泣,“王爷自从遇刺以来,连日高烧不止,神志不清,天天说着胡话。”
张昺朝着两个太医使了个眼色。
太医说道:“燕王妃,皇上御赐了宫里的秘方伤药,特命微臣给燕王换药治病。”
徐妙仪忙从病榻上起来,一副急病乱投医的模样,“快快,你们给我们王爷好好瞧瞧,宫里的秘方自然比民间的好得多,说不定我们王爷就得救了。”
太医小心翼翼解开裹在朱棣腰间的纱布,洗净了敷药,果然是匕首刺伤,而且洞穿了整个腰身,伤口红肿溃烂,腐臭难闻,几乎能看见蠕动的肠子!
看来燕王妃所言非虚,伤成这样,都是大夏天的,燕王必死无疑了!
京城,御书房里,建文帝举棋不定,“诸位爱卿,你们意下如何?”
兵部尚书齐泰一直都是倾向先削燕王的强硬派,“微臣觉得不能放三位人质回北平,只要燕王一天不死,我们就不能放人。“
太傅黄子澄说道:“可是皇上一再拒绝,会被人议论有违人伦,不敬孝道。”
翰林院大学士方孝孺说道:“既然太医都说燕王病重属实,不会再威胁,我们也没有正当理由强留他们。而且也没有强留的必要啊,何必让皇上担当违背人伦孝道的骂名呢?微臣觉得,还是放了他们回去吧。”
齐泰强烈反对,“不行!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都不能放三个孩子回北平!”
方孝孺拿出一个奏本,说道:“这是燕王遇刺之前,为亲弟弟周王朱橚求情的陈情表,他说‘若周王橚所为,行迹暧昧,幸念至亲,曲垂宽贷,以全骨肉之恩。如其迹著,祖训俱在,臣何敢他议。臣之愚议,唯望陛下体祖宗之心,廓日月之明,施天地之德’。皇上,燕王这封陈情表已经刊印在朝廷邸报上,文武官员,藩王宗室们皆知,字字句句都在提骨肉之情和天地之德。”
“皇上,我们肯定要将周王削为庶民的。而开封等地,以及给周王求情的陈情表堆积成山。治国之道,应当刚柔并置,我们顶着压力削了周王,以示强硬,就应该在其他方面做一些小小的让步,以示仁慈。”
黄子澄同意方孝孺的意见,“恩威并施,方是明君之道啊。如果一味强硬,恐怕世人会觉得皇上太过冷酷,不是仁慈的君主。”
在两位老师的劝谏之下,建文帝说道:“既然燕王即将离世,我们也必须削掉周王,那就放三个人质回北平,以示朝廷仁慈。”
朱高炽,朱高煦,还有永安郡主接到圣旨,高呼万岁,当即启程北上。
圣旨既出,建文帝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还不到两个时辰,他就改变了主意,吩咐道:“传朕口谕,快马追逐燕王府三兄妹,秘密扣押他们回京城!”
太监顿时惊呆了,“皇上,这不刚下圣旨释放他们了吗?圣旨并非儿戏啊。”
建文帝冷冷道:“所有人都以为朕放了他们,朕也会真的会放了他们,不过——是要在燕王的葬礼上。至于他们回去晚了,只能怪路程太长,耽误了时间,和朕有什么关系?”
太监大赞,“皇上妙计!奴婢这就去办。”
盛夏的夜里,听取蛙声一片,马蹄声由远及近,青蛙被生生跑了。
一彪人马跑到了这里,前方是一条分岔路,为首的那人低声说道:“你们走左边,我跑右边,分走一半追兵。”
“可是——”
“没有可是,放心吧,他们不敢动我的。”
兵分两路,继续逃亡。
左边一路逃到一处渡口,人困马乏,被追兵围住。
“两位殿下,请随在下返回京城!”
永安郡主的马已经累得倒下了,她倔强的挺着脊梁,“回去干吗?我们宁可死,也不愿当什么破人质,拖累了父母!”
朱高炽握紧了手中的双刀,“大姐不要怕,我来保护你,这些追兵瞧着人多,其实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话音刚落,就见后面的追兵亮出了兵器,首领立刻回头说道:“你们小心,皇上只要活口,不能打死了。”
追兵低声说道:“遵命!”
居然一剑刺穿了首领的咽喉!紧接着几声闷哼,一半的追兵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