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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如站在一旁，红着眼眶，对保镖道，“他欠赌场的钱，确实是因为钱…”
“你他妈少装出一副慈母的样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主意…你就是又想摆脱我又想…”
周永骂骂咧咧的，保镖直接堵住了他的嘴。
整个A城开始地毯式搜索，当天晚上莫凌靳的飞机就到了。
冷肃凌厉的黑色外套下，他眼神锋锐得泛着血色。
“莫总，暂时…还没有消息。”
男人紧抿的薄唇动了动，开口的嗓音嘶哑如沉铁，“你们都是一群废物吗？”
已经过去了八个小时，没有找到人。
手下全都静默无语，整个气氛一瞬间压抑到极点。
时间越久，找回来的机会就越小。
所有相关的线索都查过了，人就像蒸发了。
到第三天，查出A城军方往国外运送犯人的飞机被动过手脚时，季流苏已经被送出国了一天一夜。
*
“咳咳…”
季流苏从咳嗽里醒过来，发现自己躺在一间病房里。
她的头太昏了，隐约记得自己在电话过后被用药弄晕，然后什么也不记得。
第675章 我想怎么样，不是很清楚吗？（1）
她怎么会晕倒的？
季流苏按了按自己的头，猛地惊醒。
宝宝！
她手下意识的放在自己肚子上，看到隆起的腹部并没有什么异样，身体也没有不舒服的感觉，才稍微松了口气。
可是这点程度，还远没有到她可以放松的时候。
她从病床上坐起身，发现身体还是虚软无力的，马上将病床前的呼救器按住。
很快有人推开病房门走进来。
然而让她意外的是，进来的是个金发碧眼的护士。
“这是哪里？是谁送我来的？”
护士很一头雾水的看着这个不断喊着英文的女孩。
显然，护士听不懂。
季流苏心里发慌了。
看到护士上前来将她检查了一下，然后又喊了医生进来。
“我要回家，到底是谁送我来这里的？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季流苏不断的挣扎，不断的说话，可是没有一个人理会，反而用一种很头疼又无奈的眼神看着她。
就像看神经病一样。
“法国，这里是不是法国？”
她从医生和护士的对话里，听出他们说的语言似乎是法语。
她去过两次法国，虽然不懂法语，但可以辨别出语言，以及几个最简单的词汇。
偏偏她所知道的词汇在这里起不到任何作用。
而这几个碰巧全都不懂英文的医生和护士，也只听得懂几个英文单词。
在听到她说法国的时候，给了她肯定的答复。
只是季流苏再想说话，就没有人肯听了。
被检查了一遍身体，她拉住护士，希望她能够找个可以沟通的人来，或者实在不行，给手机她，对照词典也好。
可护士只是皱了皱眉头，用那双蓝眼睛有点无可奈何的看了看她，然后拿出绑带，将她手脚绑到了床上。
一边帮，一边好言好语的安慰着她，哪怕知道她听不懂法语。
季流苏这次是真的怀疑，他们将她当成神经病。
她反应越大，他们就越是不去在意她在说什么。
她急得眼泪往下掉，不论她怎么开口，最后都只能看着医生和护士从病房里出去。
不等她想明白，为什么她醒过来就到了法国，病房的门被再一次推开。
从门外进来的那个人，很高，穿着一身浅灰的长风衣。
她记忆深刻的脸庞上仍然保持着从前温淡的笑意。
季流苏刚才想要呼救的力量仿佛突然之间被抽空了，一层层涌上来的全是绝望。
“你到底想怎么样。”
莫盛景关上门，在她床边站着，低眉看着她苍白而大汗淋漓的脸。
视线最后停留在她的腹部上。
季流苏心底的寒意，几乎是瞬间扩散到全身。
莫盛景那个眼神，没有任何的情绪，可是只往她腹部上看那么一眼，她人就僵住了。
心里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怕这个好不容易长到这么大的孩子，又会有难以预料的命运。
“我想怎么样，不是很清楚吗？”莫盛景微微颔首，慢条斯理的开口，“流苏，难道你想不到？”
【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他，所以大概体会不到我想要让他痛苦的心情…】
季流苏还清楚的记得他上次说过什么。
第676章 我想怎么样，不是很清楚吗？（2）
莫盛景对莫凌靳的恨，已经到了一种无法化解的地步。
上次莫盛景说过，他母亲的死也归咎在莫凌靳的身上。
可除了这种仇恨，恐怕更多的，还是他在莫家隐忍时那种日积月累的压抑。
莫叔叔到现在都觉得，莫盛景什么也不跟莫凌靳争，让他对这个儿子有愧。
可见他先前伪装得有多成功，而这种成功的坚持，却是建立在仇恨上的。
他从来不是他们所看到的样子，只是为了在莫家生存下去，为了能有朝一日能够反咬上莫凌靳。
季流苏紧蹙着眉头，知道她现在落入他手里，想靠自己逃出去，是不可能的。
何况她还有宝宝。
上一次莫盛景是想要让她怀上他的孩子，来****夜夜的凌迟莫凌靳。
那这次呢？
她不敢想，但是他最终的目的是不会变的。
他就是为了让他痛苦。
莫盛景看到她神色的变化，反而淡淡笑开了，“紧张了。流苏，我说过我不会杀你的。放心，你就在这里安心养胎，直到将孩子生下来。”
他的声音越是温和得和从前一样，她就是感到一种从骨子里泛起的凉意。
比她之前差点死在海里，更痛苦。
那时候不过是意识朦胧的时候，以为自己要死了。
而现在，她意识清清楚楚，对方打的是她孩子的主意。
他想要这个孩子！
“莫盛景，这个孩子是无辜的。”季流苏咬着齿关，“你想怎么样我都可以答应你，但是孩子是无辜的。”
莫盛景轻嘲的一笑，“如果我要这条命，可以现在就将这孩子从你肚子里剖出来。”
季流苏整个人的血液都跟着冷了下来。
“孩子确实是无辜的，你也是无辜的。”莫盛景上前几步，低头看着她，阴影落在季流苏的身上，“可是我母亲当年，难道就不是无辜的？”
她咬着下唇。
“我只是想让有些人，也尝一下我当初的感受。看来你还不知道一个十来岁的孩子，亲眼看到自己母亲浑身血的死在自己面前是什么感觉。”他浅笑着，“她还怀着我妹妹，却母女双亡。”
“莫盛景，这跟莫凌靳有什么关系！你十来岁的时候，他才多大？”
“母债子偿，你说有什么关系。他母亲如非是为了保她儿子的地位，需要对另一个女人用这种残忍的方式么？”
季流苏嘶喊出声，“你不用找这些借口了。真正导致你母亲死的是谁，难道你不知道吗？这跟莫凌靳根本没有关系！即便他母亲已经过世，分明莫京才是最难辞其咎的人。是他让你母亲成为小三的！你根本不是想为你母亲报仇，你就是嫉妒莫凌靳，你想让他变得跟你一样，然后取代他！”
莫盛景沉默着，看着她。
“你不敢动莫京，因为你还想继续在他面前装你的孝子。等到你报复莫凌靳差不多了，你就以为可以取代他，成为莫氏的继承人吗？你哪有为你母亲不平，你根本就是想成为莫凌靳。”
“说完了。”莫盛景冷下眼眸，“说完的话，安心将孩子生下来。当然，你想要弄死自己的孩子，我也不会反对。想从这里逃出去，你就别白费力气了，这里的人根本听不懂你说什么。”
第677章 他这辈子连女人都碰不了，哪来的孩子
莫盛景从病床出去时，脸色阴郁得可怕。
苏琅穿着一身浅驼色的薄款风衣，施施然站在走廊尽头。
听到声音时转头，那张漂亮妖孽得过头的脸上，扬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她醒了？”
莫盛景头也没回，直接走到电梯前，按下了按钮。
“你难得的这么愤怒啊。”苏琅看到他的样子，有些意外，“季小姐是跟你说了什么，能让你脸色铁青成这样。”
“不关你事！”
苏琅的笑里渗透出一丝丝的凉意，“可是，我就是这么喜欢多管闲事的人，谁让你现在在我的地盘呢。我现在捏死你就能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
莫盛景骤然转过头，脸色沉冷沉冷的，“你有这个胆子吗？”
“哎。”苏琅幽幽叹了一声，“当初你流落街头的时候，可是我将你带走你才活了下来，现在你居然问我有没有这个胆子…呵，难怪有人说，有些人仗着自己得到几分青睐就忘了自己是谁。”
“谁说的？”
苏琅摊了摊手，那双漂亮而骨节分明的手上，还带着一只尾戒，“总有喜欢挑事的人，你说呢？”
莫盛景深吸了一口气，电梯门在他面前打开的时候，他步子停顿了一下，“看好她，在她将孩子生下来之前，不会被莫凌靳的人找到吧？”
“当然。”
“那苏池西呢？听说你这个堂弟很有些本事，而且很怀疑你。”
苏琅轻轻扯出一点笑，“他最近没工夫的，找一个女人就已经足够他焦头烂额了，现在是两个。何况其中一个…呵，随便一点烟雾弹，就足够能分散他注意。”
莫盛景再没有别的话，直接进了电梯，关门。
“主人，我们真的要在这里帮他看着一个女人生孩子吗？”
苏琅旁边，一个绿眸金发的年轻人冷冷发问。
“你觉得呢？”
“他自己的女人，让他自己管！”年轻人冷硬的声音回答。
苏琅淡淡笑开，“他的女人？他倒是想这辈子还能有女人，可惜…艾斯，那不是他的女人。”
“也不是他的孩子？”
“当然不可能。”苏琅慢悠悠的朝着走廊那边走，玩味的笑道，“他这辈子连女人都碰不了，哪来的孩子。”
“…”
“哦，记得保密。”
“…”
“哎，我的嘴太不严了…”
…
苏琅走到病房门口，听到里面传来压抑到最小的哭声。
看来女人都是这个样子，听到自己孩子生死未卜就要崩溃，是比杀了自己还不能接受的事。
“主人，她很吵。”
苏琅微眯了下眸子，“她睡了之后，将她手上那枚戒指给我取下来，拿给我看看。”
*
一周过去。
不论是对季流苏，还是远在C市的莫凌靳都是最漫长的一周。
“莫总，又是叶深。”
莫氏总部，八十多层的高楼上，莫凌靳坐在办公室里，冷毅的线条让他整个人都仿佛开刃的刀锋。
“不见。”他冷冷吐出两个字，转过身。
身后的落地窗外，大雨倾盆。
窗外的阴暗让玻璃上的倒影更加明显。
第678章 早产了！
他脸上的疲惫与晦暗在雨水中模糊了起来。
玻璃仿佛隔绝了室外所有的喧嚣，整个世界都如同浸在了黑暗中。
“莫总，可是…”
身后的话还没说完，办公室的门被哗的推开。
“她人呢？”
莫凌靳没回头，也没开口。
背后除了叶深的逼问外，就只有保安惶恐的声音。“莫总，我们，我们没拦住…”
“恩。”他语气几乎没有一丝的波澜，转过头，冷目扫了一眼叶深，“我太太不劳烦叶先生牵挂。”
叶深身上衣服单薄，还沾染了些许雨水。
孤冷的目光笔直的看向莫凌靳，“上一次，你就差点害死她，这种事还想再来一次？”
莫凌靳眸子蓦地迸出一道精光。
“你跟莫盛景的恩怨，为什么每次都要牵扯到她？”叶深冷笑着，“你连她的安危都保证不了，有什么资格阻止别人找到她？莫凌靳，如果这一次仍然是我找到她，她不想回来，我是不会让你知道她下落的。你自己身边的祸害都铲除不了，只会连累别人！”
叶深根本没有等他的回答，只确定了他确实没有一点季流苏的下落就从办公室离开。
莫凌靳没有说半个字。
“莫总，要不要盯着叶深？”
好半天，他嗓音沙哑而艰涩的开口，“不需要。”
叶深找不到，即便是找到了，他知道他也不会扣着季流苏不放。
如果莫盛景这个隐患始终在，流苏在他身边…确实只会被连累。
“联系一下我父亲。”莫凌靳合了合眼眸，低下声音。
莫家的人，他并非全都动得了。
他能拿到莫氏总部的决策权，但不代表他能操控整个莫家。
莫家原本就不算一个整体，一直都是各怀心思。
他父亲即便退居二线，手里仍旧是掌握不少莫氏多年盘根错杂的势力。
并且，他一直在阻挠他找到莫盛景。
莫盛景在莫家并不是白白呆这么多年。
*
“不好了，先生！”
巴黎的雨夜，顶层的高级公寓门被敲响。
苏琅有些烦躁的看着眼前仓促的护士。
“那位小姐，那位小姐早产了！”
苏琅意外的挑了下了眉。
“她不会是故意的吧？”
护士：“…这种事故意不了的，先生！”
苏琅犹豫了一刻，捞起一件外套，拿了把雨伞，“那就让她生吧。”
“医院那边已经将她推进产房了，情况不是太好。”护士冷得哆哆嗦嗦。
“跟那位付钱的先生提过了吗？”苏琅边出门边淡淡发问，“恐怕他一时间，赶不过来。”
呵，盯着女人生孩子这种事，就变成他一个人的事了吗？
“是的，恐怕那位先生赶不过来。他的意思是，保大人就行了。”
苏琅步子下意识了快了几分，“哦，随便他吧。不过，两个都保住的几率大吗？”
护士：“…”
“看她命吧。”
苏琅到医院的时候，孩子还没生出来。
他一脸困倦的站在走廊上，听着旁边解释的人絮絮叨叨的，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反正又不是他的女人，又不是他的孩子。
【晚安，今天更到这吧】
第679章 是个男孩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
苏琅在医院的VIP访客室里等。
“苏琅先生。”
苏琅听到背后的声音，根本不需要回头也知道是什么人。
他玩味的勾起漂亮的唇角，“怎么，你们莫大公子还有指示不成？真当我无聊的在这里做这种帮别人报仇的事？”
“苏琅先生误会了。”来人很客气，“苏琅先生亲自在这里等，莫先生已经倍感意外。我只是等季小姐生产结束，将莫先生要的给他。”
苏琅怔了下，恩，他确实是不需要亲自来的。
至于莫盛景要什么，他也很明白。
“恩，你出去吧。”
来人点头，他很清楚苏琅休息时不喜欢有人在附近，也不喜欢别人盯着他做事。
从医院出来后，就回到商务车内。
苏琅一个人在访客室里安静的等。
他伸开手的时候，掌心还是那枚从季流苏手上取下来的紫宝石戒指。
跟当初那枚戒指一模一样。
那个拿走戒指的女孩本来可以逃走，就因为，救了他一命，哪怕他们素不相识。
她只是本能的救了他，以为自己救了一个落难的孩子。
“先生，是个男孩。”
苏琅正在沉思的时候，思绪被护士的声音打断。
“保住了哪个？”他没抬头，淡漠的开口。
“大人和孩子都没事，只不过，大人可能情况不是特别好，很虚弱。”
都没死？
苏琅抬起头，五指收拢，握紧了那枚戒指。
“哦，那就将那个孩子…”
他说了一半的话，停了下来。
“将那个孩子怎么样？先生？”
苏琅闭上眼睛，真是烦心。
只不过是个孩子，莫盛景想要这个孩子就给他。
只是…
“你们医院今天还有别的亚裔孩子出生吗？”他蓦地睁开眼睛。
护士有点紧张，不知道他想做什么，“还，还有个亚裔单身母亲，情况危急，孩子恐怕保不住，正在抢救…活着的孩子，没有了…”
苏琅弯了下嘴角，“命真好。去把孩子换了。死掉的那个，交给我的人送下去。”
“那，那这个孩子…”
“听不懂什么叫做换掉吗？恩？”
护士很快点头，“是…”
十分钟后，“主人，都处理妥当了。那个要死掉的女人怎么办？”
“当然是问莫盛景怎么办。”苏琅摊手，“这件事还跟我们有关系吗？总不能告诉他母子双亡，他说不定丧心病狂到连这具尸体一起要过去送给莫凌靳。”
“…”
“那就让她在这里养病吧。”苏琅站起身，“莫盛景到巴黎之后，看他自己怎么办。这边我们就不必管了。”
他觉得有点累，没有去病房，直接准备往医院外走。
走了几步，忽然停下。
“等等，把这个先还给她吧。”苏琅不知道想了什么，将那枚戒指拿出来。
“主人，戒指我们找了很久。”
“以后再拿过来，人家刚‘没了’孩子。”
“…是。”
*
不过几天，苏琅在猜测醒后的季流苏是不是备受打击一蹶不振了，却听到一个他最意外的消息。
“主人，你的戒指恐怕拿不回来了。”
第680章 季流苏跑了
“恩？”
“她跑了。”
苏琅愣了半天，跑了？
季流苏孩子出生后，医院确实没什么人盯着她了。
要说盯着，顶多就是让护士防着她自杀。
莫盛景的人不在，他的人也撤了，不觉得她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结果她跑了？
“她还跑得动？”
“不清楚，护士意外发现她失踪时就已经找不到了。”
苏琅微微颔首，“莫盛景再过段时间要将人领走，那就…象征性的找一找吧。”
他没法动作太大的找人，不然势必会引起某个人的怀疑。
谁都不会想在这种时候惹到莫凌靳的。
即便苏琅也一样。
只有莫盛景那个疯子，想要将莫凌靳逼得跟他一样疯。
大概莫凌靳都以为莫盛景只是想为他生母报仇，以及想得到莫家的所有。
可是他们都不知道这个疯子最恨的是什么。
毕竟一个生理缺陷的人，极端起来比谁都扭曲。
哪怕自己还没摆脱莫凌靳一直的追捕，还要冒险去给他送上一个死婴。
*
“阿嚏！”
医院北院，带着墨镜的女人神色有些倦怠。
“二小姐，您还是休息两天再去北欧吧。”
“只是一点感冒，小题大做！”
没走几步，忽然听到几声婴儿的啼哭声。
谢渺渺停下脚步，那个无助纤弱的哭声让人揪心。
“二小姐，在那边…怎么有人将孩子扔在地上。”
距离北门出口不远的草堆里，放着一个很小很小的婴儿。
脸都哭得发紫，好像随时都会窒息。
谢渺渺立刻上前将这个孩子抱起来，“谁这么缺德，这孩子会死的啊。”
孩子在谢渺渺身上哭声越来越小，越来越虚弱。
小手却将她抓得死死的。
“二小姐，怎么办啊？”
谢渺渺翻了个白眼，大步回头往医院去，“当然是送回去救命。”
医院重新将孩子送进保温箱。
“这孩子的母亲之前难产，孩子差点窒息死，后来送进保温箱。她今天却执意要将孩子接走，听说是有个男人来接她，发生了争执…孩子不要了。”
“这个孩子太可怜了，这么漂亮的小家伙，为什么会不要。”
“听说孩子的父亲认为她是骗子，只想要国籍。”
“她在这里无亲无故，自己都养不活，也付不起医药费了。”
…
“二小姐，我们该走了。院方会在这个孩子恢复健康后，将他送去孤儿院，您已经救了他。”
谢渺渺隔着玻璃看向保温箱的那个小小的婴儿，嘴里淡淡“恩”了一声。
可怜的小家伙。
她没立刻走，却在这里站了很久。
*
半个月后。
“小姐，你确定吗？”
跳蚤市场的店铺里，季流苏将那枚戒指放在柜台上。
玻璃倒映着她苍白的脸庞。
她手指轻轻的摩挲着那枚戒指，“老先生，您是不是说过，这里典当的东西是可以等本人来赎回的。”
老头笑了笑，“有缘分的人，我会答应。可是，你真的打算这么做吗？”
“我没有办法…”季流苏低声，“我需要钱。”
第681章 四年后，误打误撞的小包子
“噢，可是当初你身边的那位先生，并不缺钱。”
季流苏唇角泛起一点苦涩，半天说不出话。
“老先生，我只需要一百万…”
老头没有多问，走进去拿出契约，最后递上一张支票。
“小姐，希望你真的还会回来将戒指取走。我可以给你我的承诺，这段时间，会将戒指保存好。”
季流苏在拿到支票的时候，手指都轻轻颤抖了一下。
这张支票，是从老先生从契约本里拿出来的。
一千万，落款是莫凌靳。
她眼泪瞬间从眼眶里涌了出来。
这是他当时将戒指买走时，给老先生的支票。
季流苏闭上眼睛，“我会回来的，我一定会回来的。”
从店铺出来时，门外等她的女人看到她的支票，“一千万欧元？！这是莫凌靳的支票？”
“这是他当时留在这里的支票。”季流苏语气平静，“你说的那个，可以制作新证件的人，确定没有问题吗，温馨？”
温馨看了一眼她脸色的苍白，“我只知道这么一个人，起价一百万欧元，不会泄露任何消息。证件可以通过全球任何国家的审查。但是，你也可以用这一千万回国…”
“回国，然后呢？”季流苏拿着那张支票，好像已经耗尽了自己全部的力气。
“没有保住这个孩子，不是你的错。”温馨沉默片刻，“当然，我尊重你的决定。当初你救了我和我弟弟，让人将我们送出国。这次我还你，只要你不想，我不会透露你任何线索。”
不是她的错，很多事都不是她的错。
她被莫盛景侮辱过不是她的错，没有保住这个宝宝，不是她的错。
但是结果血淋淋的横在那里，是谁的错早就没有意义。
她那么努力的想要保住这个宝宝，哪怕是在被莫盛景关在医院之后。
只要他没有试图要这个宝宝的性命，她都在努力。
可是…
“不论如何，多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如果不是你，可能我不是死在街头，就是已经被莫盛景的人找到。”季流苏低垂着眸子，“我只想去一个莫盛景暂时找不到我的地方，不想再一次成为别人手里的棋子。我也…不想回去。”
他比她更想要保住这个宝宝，从他发现她怀孕时开始。
这种蚀骨的疼已经从她清醒过来开始折磨她，以及以后无数的****夜夜…
温馨轻声，“不要太内疚了。”
“放心。”季流苏深吸了一口气，“我答应了老先生还会回来的。我会努力赚钱，将戒指赎回来。这本来就是莫家的东西，不管以后发生什么，至少我会将戒指还给他。”
至少希望那个时候，她已经有足够的勇气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