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曾经见过她。
慕曦儿当着她的面杀人。
当时沈安然十六岁，暴雨里发高烧到精神恍惚，看见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当着她的面杀了人。
她从来不知道这世上存在这么一个人，甚至分不清是不是幻觉。
只知道醒过来时，身上都是血。
以为她自己杀人了。
连续几个月的噩梦。
连她自己都难以分辨，她真怕夜盛霆会下不了手。
夜盛霆笑意更浓了，一双手揽着她的腰身将她搂向自己，又在她额头上亲了下。
“夜盛霆！”莫名其妙的女人有点爆炸。
有那么好笑吗？
是她太小看他了，被他嘲笑？
“你再嘲笑我咬你了？”
男人低笑，又在她脸颊亲了下，“不是嘲笑，我怎么会嘲笑你，傻瓜。”
沈安然脑袋使劲的挣扎着，却偏偏被他不断的落下亲吻。
像是爱不释手的停不下来。
“你……别亲了行不行啊！”她不敢大声，只能语气强烈的小声警告他，“这公共场合，等会有散步的人看见……让你别亲了……”
夜盛霆总算停下，低声在她耳边道，“她比你差远了，我自己的女人我认得出来。”
沈安然：“……”
“虽然挺像，但她在我眼里跟陌生人没什么两样，不至于到看见她一张脸就失去警惕。”
第975章 我喜欢你对我见色起意
男人通常都喜欢用她比你差远了这种谎言来说别的女人。
她脸上保持冷漠，“你少来。”
“你是觉得我分不清，还是觉得……”夜盛霆伸出手指，将她下巴抬起来，睨着那张越看越顺眼的小脸，“我只是喜欢这张脸，不管是谁都行？”
沈安然视线移向他，“你以为你不是见色起意的人？”
“我什么时候见色起意了？”他反问，长指捏着她下巴不放，“我对别人见色起意过？”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被带歪了。
从开始因为怕她因为迷惑性的外表，对慕曦儿放松警惕。
被他带歪到，她是以为他会因为慕曦儿跟她像，所以产生不该有的想法。
“你不见色起意，你当初不认识我就睡我？”
夜盛霆慢条斯理的回应，“我喝多了，而且就是看上你。”
“喝多就不算了？”
他唇角轻弯，“你不认识我的时候，也睡过我。被下药就不算了？你不能忍着，不能自己去浴室冲冲凉，非要盯着床上？”
沈安然瞪大眼睛看着他。
男人气定神闲的继续说，“还有，是谁之前发个烧以为自己又被下药，最后只是你想睡我。”
沈安然：“！！！”
她那是……未雨绸缪好不好！
只是防着万一情况不对，又没对他扑上去。
“喝多了就喜欢抱着人亲的毛病不是你？”
“夜盛霆你再说！”她恼羞成怒，“有你这么揭底的吗？”
男人识趣的闭嘴了，哄了句，“这不算揭底，只是随便说说你的优点。”
“……你少骗人了，这算哪门子优点。”
“我喜欢你对我见色起意，行不行？”
沈安然：“……”
她轻哼了声，气消了大半，“我又不是吃醋，根本没让你比较我和她。我只是怕你看着她会下不了手。”
“不会。”夜盛霆安抚道，“我眼里只有你和别人，对别人不存在什么下不了手。别担心我。”
沈安然看了他一眼，看来自从开发他说出我爱你之后，倒是能随口说出几句能听的话了。
“大不了，上次你没做完的事，让你做一次。”夜盛霆看着她难辨喜怒的脸色，“随便让你下药，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她想起那次，就想起自己被他整的多惨。
“随便我？那你可能会很惨。”
“我吃得消。”
沈安然耐人寻味的看了他一眼，字音清晰的说，“这可说不定，不会是你想的那样。”
夜盛霆心里一寒，话想收回来。
耳边又听见她轻飘的说，“不过你这么说了，那我最近抽个空，我让庄姐帮我找点适合的……比上次那个香薰更高级一点的货。”
夜盛霆目光一暗，盯着她，“不用那些东西了，我随便你。”
沈安然摇头，“我要！”
夜盛霆：“……”
他神色有些复杂和微妙。
恰好手机响了起来，接通了道，“怎么样？”
穆北沉低低带笑，“如你所料，你二弟的人。”
夜盛霆目光冷沉下来，“知道了，随他去。后面的事你不用管了。”
第976章 不准为其他任何男人担心
电话挂断，沈安然神色才恢复如常，“他是不是……将慕曦儿劫走了？”
“这不是预料之中么？”
沈安然眉头微蹙了下，还是解释道，“他的话不是没有道理，而且他也不希望慕曦儿在这种情况下伤到你。我不是故意这么做，可是慕曦儿……她在情绪过激的时候，真的做得出，我亲眼见过。”
她想了想，继续说，“当初我在病房，慕曦儿办成护士进来，给我用了镇静剂之类的东西，然后我昏迷了好几天。大概因为在我昏过去之前看见她，所以昏迷的过程里，好像一直在做梦。到我醒的时候，爷爷当初找人给我催眠的记忆，都想起来了。”
夜盛霆记得这些，她说她被绑架过，受过惊吓，以至于被她爷爷找催眠师，让她将那一段全部忘记。
正因为这样，他特别不愿意让她再碰上任何类似的事，也不想让她记起来。
“那次被绑架后，好像是要被偷渡出国，后来大概碰上海盗了。我们所有人都跑散了，那些人就分头来追我们，要将我们抓回去。那天下了很大的暴雨，我又本来就在发烧。可是让我噩梦那么久，因为我看见慕曦儿了。”
“她将追我的那个人，当着我的面杀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然后就昏迷了过去。等我醒之后，根本就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人，也再没见过她。我以为……我杀人了。”
夜盛霆紧握了下她有些冰凉的手，“既然过去，就不必再想了。她能独自在外存活这么多年，足见她不是什么无害的傻白甜。至于她是因为时慕深虐待她，还是什么别的原因非逃走不可，那是别人的事。”
沈安然抿了下唇，有点欲言又止，最后没说什么。
男人又睨着她道，“如果你想说，她救了你一次，你还她一次，我可以放了她，只要她以后不再作妖。但你跟时慕深之间，因为她而产生的任何条件，到此为止！没有其他可商量的。慕曦儿当初拿你取代她，你就不再欠她多少。”
“人我是找到了，时慕深留不住，那是他的无能。你不用给他们收拾一辈子烂摊子，明白么？”夜盛霆一字一顿的提醒，“即便是夜盛凛，我该怎么跟他算账，也是我跟他之间的事。当初他救你是他职责所在，不是他可以欺骗我，背叛夜家的理由。”
沈安然从他字音里，听出一丝寒意。
夜盛霆眉头一紧，“不要告诉我，你在为他担心。”
“夜盛霆……”
“是我亲弟弟也不行。”他直接否决，“不准为其他任何男人担心。”
沈安然本意是不想掺和他们之间，可想起夜盛凛后来的话，又忍不住道，“我不是为他担心，我是因为你，而且事情也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借着我的名义担心别的男人也不行！”
沈安然被他堵得无话可说，“……你真是不讲理！”
理直气壮的男人淡淡道，“我宁可不讲理！”
第977章 他紧拽着她双手扭到背后
手机上一条条的消息传来。
从慕曦儿被劫走，到找到踪迹，到确定被夜爵接手找到。
穆北沉回维城不过几个小时，各种消息没有停过。
除开他个人公事，大部分跟夜盛霆有关。
从他之前开始查慕曦儿起，就意识到慕曦儿跟夜盛凛可能有某种联系。
这次特地避免了跟夜盛凛的正面冲突，但提前将消息给了夜爵。
夜盛凛现在不归夜爵管，但他是最适合接手这类事的人。
将这个麻烦扔出去后，穆北沉才将手机放到一边。
他抬了抬眼，下午的阳光从落地窗外照射进来，一楼的大半面积都沐浴在自然光线之中。
视线里蓦地停留在客厅的沙发上，那个安静的身影在那边已经坐了很久。
穆北沉的私人别墅格局开阔且空旷，整个一层是打通的。
在任何地方都能对四处一目了然。
大部分时间，别墅内只有他一个人。
即便苏烟，以前也只任性的来过两次。
一次是她偷偷来找他，被他要求以后不许随便进来。
第二次，也是来找他，是他见过她的最后一面。
现在这个多出来的身影落在他视线里，有一瞬间的不习惯。
穆北沉盯着那个房间，看着她几乎保持一个姿势坐了很久。
长发像绸缎一样落在肩头，整个人在阳光下，像是氤氲着一层光晕。
他一支烟抽完了，也没看见她转过头往这边看一眼。
半晌后，他将香烟只能烟灰缸里摁灭，沉着眼眸起身。
细微的声音继续将靠在沙发上的女人惊醒。
苏烟闭着的双眼迎着窗外阳光睁开了一丝眼缝。
目光之中的身影挺拔颀长，雍容又清贵，眉目间那抹让人看不透的深意都让人尤其的熟悉。
等到她双眼睁开，视线对上站在眼前的男人，“什么时候让我走？”
穆北沉薄唇轻轻扯开，“钱还给我的时候。”
“你是有毛病吗，穆北沉！”
他噙着一抹极淡极淡的笑意，在她身边坐下，“我没想好。”
苏烟纤细的十指攥紧地有些微颤，她自小就是美人坯子，瘦尖了脸上即便没化妆也是一贯出众，只是脸色略显惨白了些。
少了不少从前的盛气凌人，徒剩下一点骨子里的倔。
她唇动了一下，似乎忍了忍，挤出几分冷笑，“没想好是什么意思，你一天没想好，我就一天不能走？”
“是。”男人略显慵懒的声音，仿佛有些漫不经心。
“苏家已经被你处理得几乎是寸草不生了，所以你最后还是决定斩草除根了是么？”苏烟讥笑道，“留我一个在外逍遥，被你看见了，你还是不甘心的。”
穆北沉微闭着眼睛，淡淡道，“苏烟，安静点。我有点头疼。”
“恐怕你一天让我出现在你眼前，你就一天要头疼下去。穆北沉，你要是个男人，就别说话不算话。或者你也告我一个终生监禁，也好过——”
眉头越蹙越紧的男人早已睁开眼，朝着喋喋不休的女人吻下去。
他紧拽着她双手扭到背后，吻上她的动作意外又好像只是顺从心意的自然。
一直到他被她咬得血从嘴角溢了出来。
穆北沉抿了下唇上的血，沙哑着道，“我说过了，让你安静点。”
第978章 爷爷，您就不能坚定一点？
她瞳仁微睁着，漂亮的红唇上也沾染着血。
而近在眼前的俊容上，暗眸深不见底。
穆北沉缓缓的伸出手指，将唇上的那抹鲜红抹掉，平静的低声道，“我让人送几套衣服过来，在这里安分点。你跑不跑的了，自己心里有数。”
苏烟像是从来没认识过他一般，眼睛看着他一眨不眨。
片刻后，才弯了下唇角，轻描淡写道，“你真是明白怎么样可以恶心到我。”
到穆北沉起身后，她才直起身，“有电话吗？”
“想给你那个夜总会经理的男朋友打电话？”穆北沉低眸，嘲弄着轻笑，居高临下的俯览她，“我很不喜欢，我曾经的女人跟这种男人在一起，还帮对方当小姐。”
他嗓音犹如从喉骨深处发出的沉哑，看着她的目光欲渐冷漠，“从现在起，你不用再试图跟他联系。”
“穆北沉我……”
“只要你试图联系他，哪怕是一个电话。”男人清冷带笑的声音，从优雅中透露几分残酷，“我想你该知道，我处理这种人，可能手指头都不需要动。”
苏烟发白的脸色上，看着他道，“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
“既然不是那种关系，就更没有联系的必要。”他冷冷的说完，整理了一下外套，头也不回的出去。
*
晚上，沈安然跟夜盛霆一块接了夜小九回夜家吃晚饭，夜盛栩也难得抽空回来。
夜老爷子心情很不错，吩咐容姨准备了不少沈安然爱吃的菜。
就连老夫人脸上的笑容都多了不少。
夜盛栩溜达到指点厨房的夜老爷子面前，打趣道，“爷爷，我说您就不能坚定一点，大嫂怀孕前您是一个态度，大嫂怀孕后，您就变了个人，这样好吗？好像我们家只认肚子不认人！”
夜老爷子第一反应就是想捂住他的嘴，“你真是想让我老人家将你赶出去才好，让你乱说话，还好你小侄子不在。”
这件事暂时不告诉夜景宸，差不多是所有人的共识。
毕竟怀胎十月，有些事还是一步步的让小九接受最好。
以免他刚知道妈咪，就觉得妈咪有小宝宝不要他了。
夜盛栩看着自家爷爷这态度，也只能给大嫂捏了把冷汗。
“还有，怎么就成了只认肚子不认人？”夜老爷子气呼呼的。
他明明认的是人！
说得好像随便哪个女人有了夜家的孩子，就能进夜家的门似的。
夜老爷子压着声音，“我警告你小子，你不懂的事，不要乱说话！不是那么个理儿！”
夜盛栩撇了撇嘴，“那爷爷你记得，这次改变主意，以后别又闹什么脾气。”
夜老爷子一个爆栗子敲他脑袋上，“让你乱说话。”
怎么就成他闹脾气了，这么大了还跟小孩子似的！
“你小叔也不知道做什么去了，难得今天人齐一点，他又不在。”
夜盛栩拿了块水果，“好像接二哥去了……”
他一说完，立马闭嘴。
夜老爷子狐疑的看向他，“老二？”
第979章 她就是生一窝爷爷都不会觉得多
“不，不是。”夜盛栩立刻改口，“我就是随便猜猜……”
他一边说，一边往嘴里放了很多块西瓜塞满。
然后在爷爷莫名其妙的眼神里快步离开。
*
原本只是一个小型家宴，晚餐准备好之前，沈安然在花园跟夜小九玩。
自从夜小九毫无准备的知道她是他妈咪，虽然有被夜盛霆说服，但她还是察觉到，小九对她信任感的缺失。
那种表现出的乖巧懂事，反倒没有之前不认识她时来的亲近。
“妈咪我真的没事，没有不开心。”夜小九心里记挂着爸爸的话，伸着手指，在她脸上点了一下，“我知道你没有不要我。”
在他面前蹲下身的沈安然，将他一双肉肉的小手牵着，“小九，我跟你说过，如果你生我气，那就生我气吧，不用假装开心。虽然我希望你原谅我，但是我也知道，让你这么快就原谅我是很难的事，所以我希望你可以慢慢的原谅我。”
夜小九眨巴着眼睛看着她，从知道她其实就是沈安然开始，他心里就又难过又开心。
他想要妈咪，但不想要一个骗人的妈咪。
但现在慢慢的，心里的开心已经比难过多了一点点。
只是自从发现大人都在欺骗他，都知道这是他妈咪却不告诉他，他就没办法无条件的相信他们了。
不止是沈安然，连同其他所有人都是。
爸爸也是。
“我……我原谅你了。”
沈安然看着他眼里犹豫的那一瞬，就知道他心里还没有立刻释怀。
还是伸手抱了抱他，“谢谢你宝贝。”
佣人走上前，笑着说，“少夫人，吃晚餐了。也正好来了客人，老爷子说让你来见见。”
沈安然站起身，牵着夜小九笑问，“来客人了？”
“是的少夫人，是少爷的堂婶带两个国外回来的孙子来看老爷子。”佣人边走边说。
沈安然之前没怎么见过夜家一些旁系的亲戚，听见佣人特地说老爷子让她见见，心里就猜想夜老爷子果然是改变主意了。
可惜夜盛霆不同意现在要孩子，否则她真有些不忍让爷爷知道自己没有怀孕。
后来她也有尝试过想用爷爷喜欢小孩子来说服他。
但某个很坚定的男人却表示她就是生一窝爷爷都不会觉得多。
生一窝这句，气得她三个小时没理他。
“太爷爷好！”
“太爷爷好！”
沈安然带着夜小九刚进前厅，就听见两个童声争先恐后的喊太爷爷。
夜老爷子也马上拿出红包，乐呵呵的给两个小胖子。
“你们从小在国外长大，太爷爷见都没见过你们，这第一次见，也没准备什么。”
随后是个笑声不断的女人，“老爷子您真是客气了，我该让他们早点带孩子回来看您才是。”
小胖子一号拆开红包，当时就嘟了嘟嘴，“好少哦。”
本来没拆红包的小胖子二号，也立刻拆开，撇嘴说，“没有爷爷奶奶给的一半多。”
女人马上训斥两句，给夜老爷子赔不是，“老爷子他们不是这个意思，童言无忌，都是童言无忌……哟，这是景宸吧？”
中年女人本来捏了把冷汗，看见夜景宸被牵过来才马上转移话题。
第980章 夜老爷子一贯视夜景宸为骄傲
打扮得很贵妇的中年女人将沈安然很随意的扫了眼，没放在眼里，脸上只笑呵呵的看着夜景宸，“景宸都长这么大了，来让奶奶看看。上次我来的时候，你才那么点大，还不会走路呢。”
刚才的事情夜老爷子也没跟两个孩子计较什么，看见沈安然将夜景宸领过来，立刻眼睛笑眯眯的，“安然啊，这位是盛霆的堂婶，这两个孩子都算是小九的堂哥，让几个孩子认识认识。阿兰，这就是我孙媳。”
沈安然笑着上前，看见沙发上两个男孩坐在爷爷旁边，另一侧是个大约五十来岁，打扮得很刻意的女人，刚才几乎看都没看向自己。
而中年女人旁边，还坐着一个看上去乖乖巧巧，二十出头长得挺漂亮的小姑娘，正在冲着夜景宸笑。
夜景宸只是瞥了他们一眼，松开沈安然的手坐到爷爷的另一边。
堂婶叫于兰，是夜老爷子最小的那个弟弟的长媳。
她听见夜老爷子亲自介绍沈安然，才给了几分薄面，笑盈盈看着她，“原来这就是盛霆的太太啊，呵呵，好像是听说过，只是没举办婚礼，也没什么机会见。我上次来的时候，好像也没见着吧？”
“上次没机会见堂婶，以后还有很多机会。”沈安然坐下时弯唇，又看了眼那个小姑娘，“请问这位是？”
于兰马上说，“芮芮吗？乔芮是我外甥女，最近我这两个孙子回来，她帮着我带他们呢。不然这两个小家伙可要折腾死我了，老爷子，别看芮芮看上去娇娇贵贵的，她孩子缘可好了。我这两个孙子是有名的混世魔王，都喜欢她。我这不，怕我一个人不行，想着都是自家人，就将芮芮一块带来了。”
沈安然抬眼的时候，才看见那个小姑娘对自己很敷衍的笑了下。
夜老爷子正要说什么，注意力立刻又被小孩子分散了。
“他好矮！”小胖子一号看着夜景宸，第一句就有点不客气。
“哥哥，他比你矮这么多！”小胖子二号马上伸手比划了一个很夸张的动作，又挑衅似的看了眼夜景宸。
夜景宸：“……”
他看向这两个堂哥，顿时不太想说话。
于兰无奈的看着两个孙子，“景宸比你们两个都小，他才三岁。”
小胖子二号其实今年已经四岁了，但实际比夜景宸还矮半个头。
听了奶奶的话，还是一种蜜汁挑衅的眼神看着夜景宸，将六岁的哥哥拉出来，“就是比哥哥矮！”
于兰没怎么纠正，只顾着跟夜老爷子解释，小孩子说话就是幼稚得没有逻辑，让他老人家不要介意。
夜老爷子一贯视夜景宸为骄傲，只是对方哪怕是夜家的小辈，也毕竟是客。
他没发什么脾气，还是让夜小九跟两个堂哥交朋友。
沈安然对这两个小孩子的印象有点差了。
她正想说什么，恰好佣人喊了从书房出来的夜盛霆。
夜盛霆从楼梯上走下来，走到一半的时候视线就已经扫了过来，看见沈安然脸上那几分微妙。
于兰马上巴结的语气，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盛霆下来了，来让堂婶看看，好久不见了。芮芮，我给你介绍介绍，这就是我们家盛霆。”
第981章 她要不是靠着肚子，老爷子会看得上她？
刚才坐在长辈旁边显得乖乖巧巧的女孩，马上站起身。
女孩是标准的鹅蛋脸，看上去有种大家闺秀的文静气质。
但视线一到夜盛霆身上，眼眸中那种光彩就如同被点亮了似的。
“夜先生！”乔芮看着他眼睛都不眨，小脸上还仿佛浮动着一层浅浅的红晕。
似乎意识到表露太明显，又有点不好意思的一笑，“姨妈您忘了，我跟夜先生之前也见过的啊。”
于兰笑得开心，“你看我这记性，前两年的事都忘光了。盛霆，你还记得芮芮吧，婶婶的外甥女。前两年婶婶来看小九，就是跟芮芮一块来的，你们坐一块吃饭的呢。”
夜盛霆的视线只是看着沈安然那边，对这两人的话有点不大在意，只随口道，“不大记得了，抱歉。不过来者是客，二位请去餐厅吃饭。”
乔芮原本的一点激动和羞涩，再看见他根本没看自己一眼时，脸上有一点失落。
再顺着夜盛霆视线看过去。
只看见那个沈安然。
夜老爷子没在意夜盛霆那边，只顾着夜小九这边。
他自然也留意到这两个孩子不是太懂礼貌，仍然对夜小九很不友好。
也就没有再勉强什么，随后牵着自己的宝贝就起身，“先去吃饭。小九饿了是不是？”
夜盛霆低眸看了眼儿子，就走上前牵着沈安然的手，然后吩咐佣人请堂嫂和乔小姐去餐厅。
两个小孩子很皮，从沙发上一下来就在大厅里跑了起来。
于兰心肝的喊了几句，佣人忙跟上，怕小客人摔跤了。
乔芮视线紧跟着夜盛霆，看着他和这个虽然没有过婚礼，但几乎已经被夜家认可的太太一起往那边走。
“芮芮，别担心。”于兰留意到她的眼神，马上收了笑，压低声音提醒，“以后有的是机会。”
乔芮见周围没有佣人，才忧心的小声说，“可是姨妈，他们看上去感情很好，而且老爷子刚才亲自介绍她，这是不是说明……”
于兰拉着她往餐厅走，低着声说，“你这个傻孩子，这个女人不在的时候你反而没机会，就是现在才是机会呢，不然姨妈怎么会这个时候带你来。她要不是靠着肚子，老爷子会看得上她？”
“可她确实生了儿子，而且，您不是说她又怀了一个吗？”
于兰面上笑呵呵的，同时又告诉她，“你信姨妈的没错，姨妈心里有数。你一个好好的黄花大闺女，哪里比她差。只要你不介意我这个侄子结过婚又有孩子，姨妈就能帮你。”
“我当然不介意！”乔芮急急的回答，“不管他怎么样，我都不介意的。”
于兰看她心急的样子，脸上更是笑得好像都在掌控中。
“好好好，你不介意就好。只要你表现得大方懂事就行，老爷子就喜欢大方懂事又看上去没心机的姑娘。你要是攀得上盛霆，能嫁进来，那姨妈都要跟着占你的光呢……”
*
沈安然低眸看了眼自己手，又看向一旁若无其事的男人，抿着丝笑问，“喂，在家里你拉着我手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