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朵朵委屈的瘪嘴,“那我知道的就是这些,别人和我介绍他的时候,说的就是这些嘛!”
程朵朵从小家教森严,满脑子都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就连学校三十多页的校规都能倒背如流的乖乖女,是整个圈子里,最澄澈的那一滴清晨朝露。
所以齐画偶尔开个黄腔说个荤话都会捂着程朵朵的耳朵。
程朵朵说:“那你想知道他什么啊?”
齐画眨了眨眼,狐狸眼狡黠一笑,媚眼如丝般抽开一寸又一寸的妖娆愠色:“那我当然想知道,他是不是单身,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啊。”
程朵朵老实交代:“他不是单身。”
齐画挑眉,还未等她开口,就听到程朵朵补充道,“但他身边有很多女生,他和傅怀安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程朵朵揪着齐画的袖子,她一脸认真地劝诫道,“齐小五,你还是不要喜欢他了,万一你又被带绿帽,那多不好。”
“……”
齐画嘴角抽了抽,“感谢你用了“又”这个字,我都快忘了我被劈腿的事儿了。”
程朵朵嘿嘿一笑,随即她又说,“应寒阳真的不是个好人,你还是不要喜欢他了。”
齐画随意地拨了拨自己的指甲,她语调散漫,不甚在意道:“可是,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呀。”
·
齐画回国是准备捉奸的。
只是捉到中途,被另外一个男色所吸引,于是干脆利落地不捉了。
原本准备大动干戈的一晚,却这样潦草收场,齐画说什么都觉得不太值。
她好不容易回国一趟,总不可能白回。
所以在送程朵朵到家之后,她马不停蹄地就赶到了她的老巢——
柏悦酒吧。
狐朋狗友们看到她之后个个都炸开了锅,“我们前脚还在讨论傅怀安为什么买醉,后脚你就出现了,这咋回事儿啊?”
“傅怀安买醉不会真和你有关吧?”
“齐小五你怎么回事儿,说,是不是在日本看了太多片,觉得我们傅三少满足不了你了,你这就不行了,你让他多看点儿,多学点儿姿势呗。”
“还是说你在日本遇到别的男的,把我们傅三少给甩了?”
众说纷纭的。
齐画坐在卡座上,她伸手把怀里抱着的羽绒服随意扔在一边,还没等她说话,边上的人又阴阳怪气地叫了:“姐姐,您这校服愣是穿出了情|趣|内|衣的架势,不是,您这身材……草,要不是咱认识这么多年,我今儿个真血妈为你硬。”
齐画伸手就赏了他一个栗子。
边上有人递了杯酒过来,“酒吧新出的酒,小五,你尝尝。”
齐画接过,抿了一口,烈酒灌喉,她在日本这段时间一直都没喝酒,高浓度的酒精刺激着喉咙,她被辣的不行,边上的人笑着给她递了片柠檬过来让她含着。
齐画含着柠檬,眼里都快有眼泪挤出来了,她含糊不清地说:“这酒太烈了吧?”
“日本没酒吧吗?你这酒量不该如此啊。”
“我去日本是去喝酒的吗?我是去好好学习的。”齐画白了他一眼,“老爷子说了,考不上东京大学,回国就砍了我的狗腿。”
“您这不是蜈蚣吗,多的是腿。”
齐画吐出嘴里的柠檬,笑着骂他:“就你知道的多。”
和大家调侃了几句之后,众人问她:“你和傅三少怎么回事儿啊?”
齐画:“分了。”
众人面面相觑,喧嚣热闹的酒吧里,唯独他们这一片儿格外安静。
齐画吃着面前盘子里的鱿鱼丝,面色如常地抬起头,她脸上扬起慵懒明艳的笑意来:“我又不是第一次和人分手了,你们至于这种反应吗?”
“你之前还说,要和他天长地久来着。”
“我和我第一任男友也是这么说的。”
“不是,你俩为什么分手?”
“不喜欢了。”齐画到底是没把真相说出来,倒不是所谓的分手后也要给前任留点儿面子,她是给自己留点儿面子,被劈腿这玩意儿,真说出来,这群人可不得嘲死她。
就像是个小插曲般,傅怀安和齐画的事儿就这样过去。
齐画在卡座上坐了没多久,就想去舞池里蹦几圈,她站了起来,她来之前特意把裙子往上提了一寸,裙子卡在她两侧的腹腔上,裙摆只堪堪遮住大腿根,迷离灯光照过来,她纤细白皙的大长腿摇曳着美好的弧度,惹人遐想联翩。
上衣衬衫扣子倒是一个都没解,但她发育良好的胸饱满,把衬衣撑得前胸鼓起,从侧面看过去,弧度完美。
怪不得刚才有人那样调侃她。
她的身材和她那张明艳妩媚的脸,确实配得上绝色。
齐画去舞池里蹦了一会儿之后,突然发现了什么,她从舞池里跳了出来,跟着那人穿过卡座,绕进走廊里,酒吧里的走廊向来充满缱绻旖旎气氛,男男女女看对了眼,拉着在稍稍安静的走廊上低声交谈。
也有火辣热烈的,手伸入危险地带,双唇相贴。
齐画看到眼前的忽的被人拦住。
穿着性感低胸吊带裙的女人拦住应寒阳,应寒阳顺着那人靠在墙边,齐画在离他三四米左右的时候停了下来,她拿出手机,想装作和人聊天的模样,光明正大地偷听他们的对话。
应寒阳靠在墙边,面前的女人拉过他的领带,另一只手顺着他的喉结一点一点的往上,指腹轻点着他脸上的每一寸肌肤,她的声音刻意压的柔软,带着酒精味的蛊惑,缓缓道:“小哥哥,我看了你一晚了,你怎么是一个人啊?”
应寒阳垂在身侧的手也摸着她的脸,指尖轻点,他抚摸到她的唇边,动作轻柔。
就在女人以为故事要往她所希望的方向进展的时候,就听到应寒阳说:“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是一条狗吗?”
女人:“……”
齐画没忍住,笑了出来。
女人好脾气地说:“待会一起吗?”
应寒阳伸指,挑起她的下巴,说话之前朝她的脸暧昧的吹了一口气,“不好意思,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女人才不信,她的腿贴在应寒阳的腿上,试探性地向往上抵,却被应寒阳夹住,他伸手,把她的腿推了出去。
应寒阳笑着,“你真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女人:“那你喜欢什么类型?”
应寒阳突然伸手,指向不远处的齐画,“那种,乖乖女类型,才是我的菜,你这种……恕我直言,我没有任何的欲|望。”
不是单纯的**。
应寒阳在男女之事上,最注重的一点是——征服欲。
他享受征服和占有那一刻的快|感,面前的这种女人有过太多的男人,应寒阳对这样的女人没有任何的征服欲,他喜欢的,都是单纯无害的小白兔。
比起和成熟女性在一起的恰到好处的相处氛围,他更喜欢占有小白兔时的那种快感。
应付走面前的女人之后,应寒阳想要回到卡座上,他才走了没几步,就感觉到衣服被人拉住,他扭头,顺着拉着他衣角的那只手缓缓向上看去,视线往上,对上一双干净澄澈又湿漉漉的眼睛。
应寒阳的心跳漏了半拍。
齐画摆出一副单纯又无辜的模样,她眨了眨眼,声音甜美的完全不像是从她本人的嗓子里发出来一样:“哥哥,我迷路了,你能送我回家吗?”
应寒阳被这声音酥麻的整个人五迷三道的,他清了清嗓子,好脾气地哄着她:“你和谁过来的,家里人吗?”
齐画乖巧地说:“我和哥哥过来的,可是哥哥不知道去哪儿了。”她说到这里的时候甚至还回想了下平时程二朵撒娇时的神情,她瘪了瘪嘴,扯着应寒阳的衣服轻轻地晃了晃,声音低了下来,嗓音里带了几分委屈和渴求意味,“哥哥,你能送我回家吗?”
应寒阳蹙眉,他想了想,随即点头应允,道:“行,哥哥送你回家啊。”
齐画脸上绽开笑意:“谢谢哥哥。”
应寒阳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不用谢。”
下电梯的时候,应寒阳突然转过头来打量着她的穿着,齐画偷偷摸摸地把裙摆往下扯,应寒阳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下,齐画被他这笑刺得满脸通红。
应寒阳问她:“衣服呢?”
齐画:“啊?”
她当然不敢去拿衣服啊,那群狐朋狗友要是知道她现在装成这副模样,指不定得怎么嘲笑她。
应寒阳说:“衣服也找不到了?”
齐画囫囵点头:“嗯嗯。”
应寒阳低头叹了口气。
出了电梯之后,两个人绕过酒店大堂。
外面大雪纷飞,应寒阳停下脚步,齐画看着他,“怎么了嘛,哥哥?”
应寒阳侧眸看了她一眼,接着一言不发地把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他走到她的面前,伸手,把脱下来的大衣给她披上。
齐画的骨架小,应寒阳的大衣把她裹的严严实实的,他甚至还给她扣上了纽扣,一系列动作做完,他动作轻柔地拍了拍齐画的头,眉眼带笑,他笑容里似有雨后初霁时的清润明朗,嗓音清浅温润,分明是礼貌周到的话,落在齐画的耳里,却像是不动声色的蛊惑。
致命的蛊惑。
他说:“小姑娘可不能被冻坏,冻坏了,哥哥会心疼的。”
齐画看着他,他身后是漆黑的夜,昏黄典雅的路灯闪烁,照亮空中飞舞的雪花,他笑着温润如玉,嗓音温醇又好听。
齐画觉得她心里某个地方,瞬间被填满了。
第90章 应寒阳X齐画(三)
不得不说, 应寒阳这个人的身上带有致命的吸引力。
他像是在齐画身上种了一昧蛊似的, 齐画全身上下都被他吸引, 她强迫着自己要清醒要冷静,但是眼角余光总是偷偷摸摸地捕捉他。
坐上他的车之后,齐画闻到车里有股很淡的香水味,很淡的木质调, 像是掺杂了柑橘的清新, 好闻极了。
车子发动,车载音乐缓缓响起。
应寒阳温润雅致的嗓音在此时响起:“地址。”
齐画没反应过来, “啊”了声。
应寒阳突然伸出手来, 揉了揉她的头发, 动作轻柔,笑着说:“小姑娘怎么这么可爱。”像是自言自语般的说, 停了会儿,他问,“你家在哪儿,哥哥送你回家。”
齐画觉得自己的头发丝都在冒火似的, 她感觉到自己脸上的肌肤被野火灼烧似的发烫。
又不是没谈过恋爱, 怎么突然这么紧张了?
扮程朵朵上瘾了是吧, 装纯情装的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纯情小可爱了。
齐画眼神忽闪着,她是逃回国的,要是回齐宅, 老爷子指不定要发多大的火。她想了想, 最后报了个地址给他。
应寒阳听到小区名字的时候愣了几秒, “你住在那儿的?”
“啊,”齐画不知道他为什么是这种反应,“怎么了?”
应寒阳勾了勾唇,他专注地开着车,侧脸柔和,牵起一抹浅淡的笑来,“没什么,我也住那个小区,很巧。”
齐画惊喜地眨了眨眼:“这么巧吗?”
应寒阳心不在焉地说:“你要不是个穿校服的小姑娘,我还真以为你偷偷调查过我,耍心眼儿要我带你回我家。”
我这还没调查你呢。
我要是真调查你,哥哥,我能把你内裤的牌子都调查出来。
齐画不动声色地笑,她笑起来的模样纯情又乖巧,“我不住那儿,我表哥住那儿。我家里就我和哥哥在,哥哥也不知道到哪儿去了,把我一个人扔在酒吧,所以我只能去表哥那儿了。”
“原来是你表哥住那儿。”应寒阳不甚在意地笑了下,“那你表哥在家吗?”
齐画:“我有他家钥匙。”
应寒阳心不在焉地笑了下。
把她送到家门口之后,应寒阳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行了,小姑娘以后少去酒吧那种地方,再有下一次,可没我这么善良的哥哥把你送回家。”
齐画转过身来,她欲言又止地看着应寒阳。
应寒阳挑了挑眉:“怎么了?”
“哥哥。”她眨了眨眼,狭长的眼睫毛扑闪扑闪的,车厢内的感应灯昏黄又温暖,在她的眼睑处投下一片阴影来,她身穿着校服,整个人散发着清纯又乖巧的单纯气质,神情无辜到了极致,少女感的嗓音甜软,“你能把你的联系方式告诉我吗?”
应寒阳笑着:“你还准备让我去酒吧接你回家吗?”
齐画匆忙地摆手,声音低低的,很是委屈:“我才不会去酒吧了呢。”
应寒阳:“那你要我的联系方式干什么?”
“我就是,想谢谢你,想请你吃饭呢。”
“不用。”
“可是我的心里过意不去。”
“吃了你的饭,哥哥的心里才过意不去。”
齐画心想这男人怎么看上去很好商量,真正相处下来,却又像是隔了一层真空似的无懈可击,她想了想,说:“可是哥哥,我哥哥说了,要知恩图报。”
她嗓音甜,最后四个字仿佛在唇齿在砂糖水里滚了一圈似的,甜的令人心动。
应寒阳也不是不心动的。
只是一想到对方还是个高中生,他脑海里所有的旖旎想法都消失的一干二净了。
他虽然女友换了一圈又一圈,但是像这种瓷娃娃似的小姑娘,仅限于未成年时期的应寒阳才敢染指。
应寒阳的遗憾情绪掩藏得很好,他笑了笑,说:“可是你哥哥把你扔在酒吧了,他可不是个称职的哥哥,”顿了顿,他说,“乖,听你面前的哥哥的话,回家吧,哥哥也要回家照顾妹妹了。”
齐画的心跳因为他说出口的那个“妹妹”而愣了下,她呆愣着问:“妹妹?”
“是啊,哥哥家里也有像你这么可爱漂亮的妹妹呢。”应寒阳提到谢听雨,神情里染上几分温柔情绪在,眼底带着惬意自在的笑,“也很麻烦,一点儿都不乖,可是没办法,哥哥不就得宠着妹妹呢嘛。”
在齐画的记忆里,应家似乎只有应寒阳这么一个孩子的。
这个所谓的妹妹,是怎么回事儿?
到最后,应寒阳都没有把他的联系方式给齐画。
甚至他从头到尾,都没有问过齐画的名字。
他只叫她——妹妹。
和他认识的别的妹妹,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
想到这里,齐画颓然地倒在了床上。
手机里无数人问她怎么中途就跑了,她一个都没回,脑海里只盘旋着应寒阳对她笑的脸。
但齐画也不是容易放弃的女人,她立马又抓了个人,问应寒阳的事情。
都是一个圈子里的人,很快她就对应寒阳有了大致的了解。
他比她大三岁,在覃城的财大读书,交往过的女朋友数不胜数,都是一个类型的,少女感,那人调笑着说:“应少喜欢少女养成系的,齐小五,您这算是养成的最终篇了,可不是应少喜欢的类型。”
齐画呸了他一声,又问:“应寒阳还有个妹妹啊?”
“什么妹妹,人那是继妹,后妈带过来的女儿。”那人的语调有点儿不太正经了,“不过我们见过他那继妹一次,长得是真的漂亮,不只是漂亮,主要是气质,跟仙女似的,清冷冷的。很多人想追她来着,结果都被应寒阳拦住了,有一说一啊,应寒阳对他这个继妹,好的跟亲妹妹似的。”
那人意味不明地笑了下,“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玩起了禁|忌恋了。”
那人不过是随口胡诌,但齐画却是听进心了。
怪不得他喜欢妹妹,原来是家里有个妹妹。
货真价实的,养、成、系。
齐画越想越不是滋味,她烦得从床上站起来,想去冲个澡的时候,房门突然被人敲开,门外响起徐修其的声音:“谁在里面?”
齐画慢吞吞地应:“是我。”
徐修其推门进来,他站在门边,低头看了看手机上的日历,语气很淡:“你最好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应该在日本的你,现在在这里。”
齐画匆忙解释:“表哥,你听我解释。”
“嗯,你说。”
“……”
突然之间也不知道要怎么说了。
徐修其看她站在原地皱眉紧锁的模样,就知道她回国准没什么好事,他淡声道:“趁着外公还没发现你回国,你最好明天就给我滚回日本去。”
齐画满脑子还是应寒阳,她下意识就拒绝:“我不要回去!我刚参加完高考,怎么说也可以休息几天吧?”
“需要我再提醒你一次吗,你的高考还有一次。”徐修其并不想和她多说,“等你拿到录取通知书之后,再给我谈休息。”
齐画:“那是之后的事情了。”
徐修其已经拿出手机给她订机票了,“明天早上的飞机,司机会在门口接你,你可以半夜跑走,也可以不上飞机,但是我会冻结你的卡,顺带着和老爷子说你在国内。”
齐画连忙抓住他的手,讨好地笑:“我滚我滚,我明天醒来就滚去日本。”
徐修其面无表情地拨开她的手。
“你这洁癖的会不会太严重了,我又不是什么陌生人,好歹是你表妹,连碰一下都不行吗?”齐画吐槽道,“而且你有必要这样吗,急着把我送回去,我难得回趟国呢。你有把我当你妹妹吗?”提到“妹妹”这个词,齐画的情绪瞬间低落了下来。
徐修其打击她说:“说实话,我并不太想把你当作妹妹,太麻烦了。”
“别人提到妹妹的时候都是一脸带笑的,怎么你就不能笑一笑?”齐画说到这里的时候,脑海里又浮现出应寒阳对着她笑的画面,车厢里的灯光温柔如水,倾泻在他的脸上,齐画不知道为什么,眼里突然掉了眼泪出来,她哽咽着,“妹妹有什么好的,养成系有什么好的,什么垃圾品味!”
徐修其:“……”
徐修其对这样的场景见怪不怪了,齐画从小就爱哭,稍一委屈就哭,不如意也哭,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还是哭,他小时候还会敷衍着安慰她几句,后来就懒得安慰了。
这会儿也是。
虽然不知道她在哭什么,还一口一个“垃圾”、“败类”、“禁|忌恋”的在喊,但徐修其并不太想知道原因。
徐修其冷冷地,再度打击她:“明天早上九点的机票,别忘了。”
齐画:“……”
我都哭得这么伤心了你他妈还这样,你是人吗你?
怎么别人的哥哥那么温柔,我的哥哥就这么冷血无情。
就因为我是你的亲生妹妹嘛?
难道我应该当你的继妹这样你才会对我好吗?
在徐修其离开之前,齐画抓着他,问道:“你们男的,都喜欢玩禁|忌恋吗?”
徐修其皱眉。
齐画松手,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抽泣着说,“就,如果你有个继妹,你会喜欢她吗?”
徐修其的脑海里突然多了个人出来。
她也是继妹。
如果他多了个像她那样的继妹,徐修其想,会喜欢的吧。
不是继妹就已经把这辈子喜欢的额度用光了,似乎忍不住想要表白了。
如果是继妹的话……
每天|朝夕相处在一起,应该会更快就喜欢上她的吧。
眼前,齐画哭的开始打嗝,她边打嗝边指着自己,说:“如果是我这样的继妹,你会喜欢我吗?”
徐修其残忍无比道:“不会。”
齐画:“为什么!”
“麻烦。”徐修其嫌弃极了,“不喜欢继妹,更不喜欢你。”
齐画:“……”
她指着门口,“出去,你给我出去,我没有你这样的哥!”
·
和徐修其说了一会儿之后,齐画的心情倒是好了不少,她原以为今天自己会烦躁的睡不着的,却没想到自己一沾枕头就睡了。
睡醒之后,洗漱完毕她就坐车去机场了。
离开之前,程朵朵给她打了电话,“小五,你现在在哪里呀,我们去吃好吃的,我找到一家炸鸡店,特备好吃,特意等着你回来一起吃呢。”
齐画语含歉意道:“不好意思啊,二朵,我现在在机场,准备去日本了。”
手机那端突然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过一会儿,齐画就听到沈燃的声音:“怎么这么快|就|去|日本?你不是高考结束了么,你回去干嘛?看片吗?”
齐画:“……”
她面无表情地说:“不,我去拍片。”
沈燃:“……”
电话“啪”的一下就给挂断了。
第91章 应寒阳X齐画(四)
齐画永远都忘不了她十八岁那年发生过的事情。
她生平第一次被劈腿了。
她考上了东京大学。
她遇到了应寒阳。
她对他一见钟情。
她也为他伤心落泪过。
但是飞机飘往三万英尺的高空, 轰隆的声音震动她的耳膜, 她低头看着渐渐远离的地面, 看着被光线切割出来的模糊色块,她的心里也变得模糊起来。
连带着应寒阳的那张脸也模糊了起来。
只是偶尔和好友们畅谈十八岁那年,记忆里会模糊的,多出一个身影。
她上了大学之后, 男女关系比之以往更为混乱。
原本她们的留学生的圈子就比较爱玩儿, 齐画又不是程二朵那样的乖乖女,男朋友可以说是按月换的, 有的时候甚至每周换一个。
她的喜欢来的很快。
一个人身上有几十万亿个细胞, 每个细胞都代表着一份喜欢, 每一份喜欢对应的都不是同一个人,她的感情泛滥又多变。
她曾经以为应寒阳是不一样的存在, 毕竟她在面对应寒阳的时候,心里有股很奇怪的情愫在,可是离开覃城之后,她又开始了新一轮的复习, 到大学面试, 面试之后被同来面试的留学生要了联系方式。
那个男人长得很帅, 浑身上下散发着阳光朝气。
他自我介绍,说我叫钟逢熙。
齐画向来友好,哪怕不能谈恋爱, 也会给联系方式。
她当时以为自己还会沉迷应寒阳许久, 然而国内好友发给她应寒阳和他的新女友的照片, 照片模糊,似乎是在酒吧偷拍的,但即便如此,齐画还是看清了照片里的男人。
他笑起来的时候,眼里带了三分深情。
齐画被照片刺激到,她转头就和钟逢熙在一起了。
当时她已经毕业,被东京大学录取了。
而钟逢熙也被东京大学录取了。
齐画和钟逢熙在一起之后才知道他以前在国内是体育生,身体素质一流,她的第一次给了他,她在他身上得到了美好的体验。
齐画被他温柔地吻着,想着这一刻也很好。
但她始终都没有过,和他深爱的想法。
她总是觉得,这一份爱情是有尽头的。
傅怀安那个狗东西还真没说错,她这个人,就是对男人不够上心。
她喜欢傅怀安吗?
喜欢的。
喜欢到什么程度呢?
差不多就那样吧。
她喜欢钟逢熙嘛?
喜欢的。
喜欢到什么程度呢?
喜欢到……愿意在下一个“更好”之前,和他短暂的在一起。
二十一世纪,什么都是快速的,什么东西都有保质期,就连世人眼里最忠贞不渝的爱情也渐渐地有了保质期起来。
齐画和钟逢熙相处的很好,他们在床|事上万分契合,无比享受对方的身体,而在灵魂上——
是钟逢熙和她提的分手。
他支支吾吾的说了几句,齐画很快就反应过来,他遇到了让他更喜欢的女生,那个女生乖巧可爱,激起了他的保护欲。
也算是无比契合了。
是妹妹呢。
齐画在那个时刻不合时宜的想到了这个词。
她的脑海里又浮现了另一个身影。
他也喜欢妹妹。
齐画没有任何挽留的想法,直截了当地和钟逢熙分了手。
后来她又快速地陷入另一段恋爱中,她偶尔会想起应寒阳,只是他的脸在她的脑海中早已模糊不清;她也听说过许多有关于他的传闻,只是每一次听说都是关于他的新女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