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驿变坏了，她有罪。
四爪再次腾空，顾云清这回连眉头都没动。
“谢谢李导。”双手接过面前的白毛狐狸，顿了顿，程驿接着把腿上的橘猫给了李济光，“这只猫也挺听话的，我之前看您的采访，听说您喜欢猫。”
看着懒洋洋的橘猫，李济光还真有些喜爱，于是他也就没有拒绝。
就这样，两人在一分钟之内完成一次宠物交换。
看了李济光一眼，橘子接着继续酝酿睡意，半点挣扎的意思都没有。
顾云清：“……”
程驿的段位，可能是升级了。
作者有话要说：
程驿：我要翻身。
顾云清：？？？？
第106章 预谋
等李心怡听到工作人员说化妆间里的狞猫跑出来之后, 她瞬间被吓出了一身冷汗。
小白还在化妆间里呢！
相对于两者的体型, 还有野生狞猫的名声，李心怡顾不得再安排什么慈善晚会的流程，接着就往化妆间里跑去。
“狞猫已经被抓住了，至于小白，她被路过的程驿给救了下来，现在应该去会场了吧。”
虽然程驿突然出现在后台化妆间这里很奇怪，但工作人员还是将自己所见所闻如实说了一遍。
李心怡闻言，瞬间松了口气, 四肢也重新恢复了力气。
老天保佑, 幸好小白没事。
之前对于程驿，她还只是觉得对方是个新走红的明星，除了颜值没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现在听到整个事情的过程，李心怡对他的好感瞬间提升了不少。
匆匆交代了两句, 李心怡就往会场里面走了。没有亲眼看到那只白毛狐狸平安, 她怎么也放心不下来。
顾云清是面对着座位旁边的走廊的, 所以她最先看到李心怡的身影。
轻轻咬了咬程驿的手指，示意他先停一下。
程驿眉头一皱, 接着眯起了眼睛, “你想干嘛？”
回答他的，当然只有两声狐狸叫。
“嗷嗷。”我现任铲屎官来了。
听到那只白毛狐狸的声音，李心怡迈出的步子不由的加大，不到十秒, 她就走到了程驿的面前。
“小白！”李心怡神情激动的伸手。
……她好像，很担心。
这个念头在顾云清脑海里闪过，与此同时，她在程驿的腿上站直，接着伸出了自己的两只爪子，做了个拥抱的姿势。
这只白毛狐狸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亲昵过，这次肯定是吓坏了。这么一想，李心怡的动作越发的轻柔。
一把把顾云清抱进怀里，李心怡拧着眉头四处翻看她的皮毛，“小白，有没有哪里被咬到，是不是受伤了？”
“嗷嗷嗷。”没有没有，你放心。
就在李心怡不放心她低头查看的时候，顾云清隐隐约约的听到了一声冷笑，很快就消失了，仿佛是她的错觉一般。
看着面前装宠物完全看不出什么破绽的白毛狐狸，程驿极其轻缓的开口了，“她很好，什么事都没有。”
如果附身这种事落在别人的身上，大部分人都会很忧愁，然后竭力寻找解决的方法。到顾云清这里，他看不出半点担心不说，甚至还感觉到她正乐在其中！
想到自己也只是她历任铲屎官里的一个，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她也没有很留恋，程驿就特别想把她带回家里打一顿出气。
再好的脾气遇到顾云清，恐怕也得被气个半死。
……总感觉程驿的话里，藏着丝丝缕缕的杀气。
顾云清思来想去，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招惹到了他。
就这样，在顾云清陷入迷茫的时候，李心怡把她带走了。因为心思不在程驿那里，所以顾云清没有看到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沉思。
从头至尾，李心怡都没有跟近在咫尺的李济光打过半声招呼。
看着神情染上怅然的李济光，程驿顿了一下，然后开口：“李导……”
知道程驿想问什么，李济光下一秒就摆了摆手，“我跟我女儿的关系不好，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圈子里都知道。你什么也别说，我什么也不想听。”
有些事，外人劝不了。
程驿并没有按李济光说的住口，他继续说：“李导就不想修复一下与令千金的关系？”
想，怎么不想。
在女儿十岁之前，每次从剧组回到家中时，他都能听到她甜甜的声音。他在家时间长了，女儿每天就会像小狗儿一样缠着他。
那时候李济光还觉得有些不耐烦，现在再回忆，却已经都回不去了，他们之间的鸿沟，在他第一任妻子去世之后，已经宛若天堑。
“你什么意思？”李济光发问。
仿佛没有感觉到对方语气中暗含的置疑，程驿挑眉，“明明在背后为她做了这么多，为什么不告诉她？”
李济光一生最爱的，除了自己的事业，就是他这个女儿了。
李济光闻言，疲惫的捏了捏鼻梁，“我跟她说，她是不会相信的。”
就好比说这个慈善晚会，每年出资捐款的就是他。可是这件事说出去又能怎么样呢，她非但不会觉得自己是在帮忙，甚至还会觉得自己是在染指她母亲留下的东西。
人心一旦产生了隔阂，对方再做什么，那都是错的。
“你没试过，怎么知道没用？”程驿笑了一下。
“你说的她不信，未必外人说了她也不信，不是么？”
看着摆明了有所图谋的程驿，李济光在心中权衡了一下，然后淡淡的说：“我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吧？《修真》这部戏拍完以后，会有大把的导演找上门，你不用太心急，而且我这里也没有适合你的角色。”
见对方会错了意，程驿并不生气，“我不想要角色。”
“那你要什么？”李济光不信。
娱乐圈里想尽办法往上爬的明星他见多了，无欲无求的还真没遇到过。
“我想要那只白毛狐狸在我家暂住一段时间。”程驿直截了当的说。
不知道为什么，李济光从中听到了咬牙切齿的感觉。随即，他就觉得有些荒诞。
这个世界上，还有人大费周章，就为个宠物？
仔细琢磨了一下，李济光觉得自己没有任何的损失，于是点头同意了，“可以，如果有可能，我会劝心怡答应的。”
程驿闻言，接着放下心来。
很快，晚会开始。
看着台上用来向众人展示，显得格外乖巧可爱的白毛狐狸，程驿接着勾起了唇，露出了一个深笑。
……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有点冷。
浑身哆嗦了一下，顾云清甩了甩自己的大尾巴。
晚会进行到中间的时候，其中有一个环节就是明星捐款。
程驿想了一下，然后对着工作人员报出了一个数字。
工作人员瞪大了眼睛，接着镇定的说：“这件事我要去汇报给主管，让主管来记录一下。”
等工作人员走以后，程驿就看到了李济光怪异的眼神。
“一百万，你也真舍得。”
如果是捐给贫困山区，或者是受到自然灾害的地区，他捐这么多还情有可原。毕竟现在的舆论走向就是这样，明星捐的少或者诈捐，一旦被曝光出来就是铺天盖地的骂声。
但这是关于野生动物保护的慈善晚会，全场一个大腕儿都没有，媒体也就来了两三家，连桌麻将都凑不够，这一百万是实打实的捐出来的，一点附加的曝光度都没有，一般明星很少会这么选择。
程驿顿了一下，然后慢吞吞的开口，“我是真的喜欢狐狸。”
李济光：“……”
这样的人是怎么在娱乐圈里混这么久，还能不断走红的？
在听到“程驿捐款一百万”这句话的时候，台上的顾云清飞快的抖了抖自己短短的耳朵。
她没听错吧？程驿今天晚上不是专门来堵她的？
看着那只白毛狐狸有些呆滞的表情，程驿的心气儿顿时顺了许多。
还早，他有的是时间，他不急。
晚会刚结束，就在顾云清被李心怡带下台之后，程驿接着就起身了，“陆露，橘子，走了。”
德牧犬和橘猫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就跟在了他身后。
“李小姐，请稍等一下。”在转角的地方，程驿叫住李心怡。
听到自己的名字，李心怡转身，“程先生，有事么？”
因为对方救了自己的宠物，所以她的语气很客气。
“我这里有份资料，不知道你感不感兴趣。”说完，程驿递过去一个文件袋。
……他是从哪里变出来的这东西？
顾云清瞪着一双水蓝色的眼睛，疑惑的看着程驿。
李心怡心中纳罕，不知道程驿有什么目的，她下意识的从里面抽出来了一张纸，然后仔细查看了起来。
这里面，竟然都是她爸这几年为她做过的事。一桩桩一件件，如此之多。
豁然间，李心怡的面色忽然变冷，“你是来给我爸当说客的？”
“他许诺给你什么角色了，值得你这么为他辩解？”
李心怡的情绪突然变化，手上的力气也失了轻重，顾云清的身体瞬间被勒的有些发疼。
看到那只白毛狐狸龇牙咧嘴的样子，程驿的眉头突然狠狠地皱了起来。勉强忍耐下来，他快速道：“作为你母亲公司的股东之一，我想我并不是很需要李导的提拔。”
他爷爷留给了他很多现金，这些现金都被他用来投资了，这也是程怀宗为什么会这么忌惮他的原因。那些钱，都变成我他背后雄厚的资本了，李心怡母亲的公司只是其中之一。
李心怡的母亲去世，她名下股票开始大幅度划水，他就是趁那个时候买进，当了股东的。事实证明他的眼光没有错，李心怡虽然刚刚研究生毕业，但公司到了她的手上之后已经没有再缩水了。再过几年，相信他手里的股票价值应该就会连翻几翻。
听程驿这么说，李心怡不禁震惊，“你们竟然是同一个人！”
她刚接手公司，没有召开过股东大会，也就没有跟程驿碰过面，只听说过他。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以他的资本，确实不用去巴结李济光。
既然已经出击了，那不妨再下一剂猛药。看了那只不明所以顾云清一眼，程驿认真道：“你知道李导为什么会经常把小白往剧组里送么？”
“因为之前小白在家待太久了，得了抑郁症，李导怕他病情加重，才会把她借出去的。”
顾云清：“……”
让李家父女和好，不是应该是她的职责吗，这是个什么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顾云清：一波酱油。
程驿：你，觉悟吧！
第107章 表白
程驿的这句话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他说完之后, 李心怡的思绪不由的有些混乱。
这么多年来，她爸的态度她不是看不出来，可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越发的郁躁。
现在有人把他所作所为都掀开，半点没有遮掩，酸甜苦辣齐齐上涌，李心怡一时间不知道心头到底是什么滋味。
等她再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怀里的白毛狐狸已经不见了, 至于程驿, 则只剩下一个背影。
紧接着，连这背影也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之前隐隐约约的，她好像听到了程驿的问话, “我能让这只狐狸到我家住一段时间么？”
当时她因为心不在焉，所以随口回了一句, “可以。”
所以, 他费这么大劲儿, 就是为了小白？
看了看手中的档案袋，李心怡一半是迷惑, 一半是纠结。
如果小白真的得了抑郁症, 那让她去别的地方玩儿几天也好。正好，她可以趁这个时间好好梳理一下，自己今后到底该以什么样的面孔来面对她爸。
毕竟，程驿这么大动作, 应该是真的很喜欢北极狐这种动物吧……？
另一边。
看着怀里安静到不像话的白毛狐狸，程驿顿了一下，接着伸出手缓缓的捏了捏她的耳朵，“怎么了？”
看起来蔫了吧唧的。
尽管程驿的态度可以用温柔来形容，但顾云清心里就是不踏实，总觉得他是有所图谋。
自己到底哪里招惹他了，要是她知道，一定好好向他忏悔！
感觉到顾云清传递过来的情绪，一旁的橘子鄙夷的看了她一眼。
仔细琢磨了一下，程驿恍然就明白过来，她到底在担心什么了。
她现在有把柄被他握在手里，怪不得这么安静。而且，自己的态度实在是有些突兀了，她会觉得困惑也在情理之中。
把几只动物依次放到车上，程驿凑到顾云清耳边，低声保证道：“你不用担心，你附身到小动物身上的事，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嗷？”真的？
顾云清忽然来了精神。
看到她瞬间恢复到平日里的状态，程驿缓缓的露出了一个笑容，“当然，前提是你不许再套路我。”
这么好的机会，程驿不知道把握，那他就是傻子。
顾云清闻言，尾巴瞬间一僵。不玩儿套路，这不是难为她么。
然而现在主导权在程驿手里，当然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看到顾云清不情不愿的点头，程驿忽然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他终于，让她吃瘪一次了。不知道为什么，这种感觉竟然比他之前在程氏当副总裁签订第一笔上亿的订单的时候，更令他愉悦。
罕见的，程驿在开车的时候放起了歌，是很愉快的调子，到了最后他竟然还跟着唱了两句。
顾云清看到这个场景，嘴角疯狂的抽搐。
这还是当初那个不苟言笑，性格冷硬的铲屎官吗？短短三个月，怎么能产生这么巨大的变化？
在等红灯的时候，看着木呆呆的白毛狐狸，程驿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顾云清：“……”
完了，他可能是没救了。
因为李济光和程驿是在同一个城市的，所以他才能赶到的这么快。
大约两个小时后，程驿带着顾云清回到了星月湾别墅。
推开别墅门，郭博远和赵伯最先看到的就是他怀中那一抹刺眼的白。
这么快就有了新欢？
同情的看了一旁连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的德牧犬，郭博远最先迎了上去。面对着这只白毛狐狸，他试探性的问：“这是？”
老板不会真的把李济光家的那只白狐狸给弄回来了吧？
下一秒，程驿肯定了他的猜想，“这是小白。”
好了，名字都跟李导家的一样，是同一只狐狸没错了。
“你们先带着陆露和橘子去洗澡吧。”程驿开口。
得，这只德牧犬现在是彻底失宠了，郭博远还记得，当初别说是洗澡了，就算是他跟陆露一起同一间房间里的两张床上休息，老板都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第二天就迫不及待的把它给带走了。
可现在呢，这才过了多久，老板就又带了一只狐狸回来。
走到德牧犬面前，郭博远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接着才极尽温和的说：“走了陆露，我带你去洗澡。”
老板有了新欢，他得对这只德牧犬更好，不能让它感觉到落差。
语言带着动作，陆露很快就明白过来，然后跟在郭博远的身后走了。
赵伯则上前抱起了橘猫，看了自己雇主一眼，他平缓但认真的说：“动物都是有感情的，程先生，您可不能厚此薄彼啊。”
程驿：“……”
他都做什么了，怎么一个两个都这么奇怪。
沉默了一下以后，程驿紧接着就说：“好的，我知道了。”
得到他的保证，赵伯这才满意的离开。很快，客厅里就剩下顾云清和程驿一狐一人。
程驿眯起眼睛，飞快的想要伸手抓住顾云清，“都是你。”
要不是因为她，赵伯和郭博远也不会拿看负心汉的眼神看着自己。
“我二十多年的名声没了，你说该怎么办吧。”
顾云清飞快的躲开，然后理直气壮的叫了几声，“嗷嗷嗷嗷嗷。”
不管我的事，你自己解决。
程驿见她这样，忽然就来了兴致，“你站住，我们今天一定要好好说到说到。”
顾云清才不会听他的话，程驿之前说的是不要套路他，那她逃跑总没问题。
看着仗着自己身体小，四肢灵活就到处乱窜的白毛狐狸，程驿磨了磨牙。
一直到陆露洗澡出来，顾云清和程驿还在客厅里玩儿老鹰抓小鸡的游戏。
……老板的智商又变低了。
因为之前这种情况在陆露那时候也出现过，所以郭博远已经见怪不怪了。
看到毛被吹到半干的德牧犬，顾云清转了转眼珠，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躲到了它的身后。
“嗷嗷。”大佬，他欺负我。
顾云清可怜巴巴的看着陆露。
现在她变成了一只只有几斤重的北极狐，武力值上已经不是程驿的对手了。她再也不能像之前一样，凭借实力压制他，所以为今之计，最好的办法就是找一根大腿来抱。
郭博远不行，他拿着程驿给的工资，不可能有这个胆子。至于赵伯，他从小看着程驿长大，想也知道他不会帮自己。
数来数去，就只有陆露了。
用鼻子拱了拱德牧犬绒绒的毛，顾云清讨好的看着它。
程驿见状，他闭了闭眼，接着又张开，“你觉得，它能保护的了你吗？”
顾云清再一次刷新了他的三观，他现在好像知道她当金鱼的时候，是怎么寻求到一只大乌龟保护的了。
这种脸皮，别说是动物了，就算是人，早晚也会屈服在她的软磨硬泡之下。
“嗷。”当然能。
顾云清笃定的点头。
程驿不信邪，他将西服外套脱下，然后把里面的衬衣袖子往上卷了两下，接着再次准备下手抓她。
“汪汪汪汪！”陆露目露警觉，冲着程驿就是一顿威胁。
顾云清缩在陆露的肚皮下面，只露出了一个脑袋，眼睛里面的得意让程驿看到以后只想打人。
“陆露……”程驿上前两步，试图劝降顾云清唯一的庇护伞。
然而他刚动作，接着就看到面前的德牧犬犹豫了一下，然后控制着力道，飞快的叼起白毛狐狸的后颈肉。
……这是她今天晚上第几次四爪腾空来着？
还没来得及感叹体型小就是没兽权，顾云清就感觉到周围的场景正在快速移动。
不用自己走路，顾云清就这么到了别墅二楼。
因为顾云清离开德牧犬身体的缘故，程驿现在已经不抱着它睡觉了，而是单独给它和橘子空出了一个房间。
看着面前只有地毯的房间，顾云清眨了眨眼睛。
把这只白毛狐狸叼到自己睡觉的地方，陆露紧接着就卧了下来。
“汪。”
看懂了它眼中的催促，顾云清迅速蹭了蹭自己的爪子，然后趴到了德牧犬的身边。
“嗷嗷。”晚安。
顾云清叫了这两声之后，陆露伸出舌头舔了她两口，接着才闭上眼睛准备睡觉了。
追到楼上，看到这个场面的程驿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心中那一点艳羡，忽然间也无处遁藏。
如果不是相互坦白，抱着她睡觉的就应该是自己了。
尝试过温暖的滋味，现在的身边的空旷，不可避免的就变得难以忍受起来。
“我知道你没睡着。”程驿说完这句话之后，中间停顿了很久，一直到顾云清真的快入睡的时候，他才重新开口。
“我想告诉你，顾云清，我喜欢你。”
程驿从来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他看得很明白，如果自己不先说出口，顾云清就永远也明白不了他的心意。
与其等待，不如主动出击。过了这么久，他不止学会了她各式各样的小心机，还学会了她的果决。
“我真的，很喜欢你。”看到了面前白毛狐狸颤动的眼睫，程驿又重复了一遍。
赵伯上来送猫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自己雇主对着一只狐狸表白的场景。
作者有话要说：
顾云清：猝不及防。
程驿：再不说，我就憋死了！
第108章 试试
下意识的想躲到一边, 毕竟这么羞耻的事被人发现, 赵伯有点怕程驿恼羞成怒，然后进化成为破罐破摔。
怪不得程先生会带这只白毛狐狸回来，之前他对那只德牧犬也是好的过分了。所以，程先生这是精神上出了什么毛病？
就在赵伯一边胡思乱想，一边动作的时候，那边怀里的橘猫忽然窜了出去！
“喵。”
赵伯：“……”
他竟然把橘子给忘了，橘猫听不太懂人类的话，只知道自己该回去睡觉, 能忍得住才怪呢。
另一边的程驿听到这个动静, 心里陡然泛起的潮涌比赵伯也好不到哪里去。
现在该怎么办？
从出生开始，他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扶了扶额，程驿面上既有郁卒又有深深的尴尬,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比告白时被人围观更难堪的，那就只能是被告白的对象现在是非人类了。
在赵伯眼中, 他可能已经被打上了变态的标签。
张了张嘴, 程驿艰难的说：“赵伯, 你听我解释……”
他终于明白，每次电视剧上被判了绝对死刑的人, 为什么还会说那些明明就没有任何用处的话了。虽然已经无力挣扎, 但万一还有一线希望呢？
程驿现在就是这个样子。
赵伯不愧是经历过大风浪的，他低咳了一声，迅速就平静了下来。先是把橘猫放到窝里，他才开口, “喜欢宠物不是什么坏事，适量就好。”
所以潜台词就是，一定要把握好这个度。
这句话完了之后，空气中就是一阵窒息般的沉默，在电光火石之间，程驿忽然找到了一个理由，“赵伯你别多想，我是在准备跟顾云清表白的腹稿，所以才会先拿这只北极狐练手。”
顾云清：“……”
这人怕不是个傻子，这么蹩脚的借口，赵伯会信才怪。
果然，跟顾云清想的一样，赵伯竭尽全力才勉强压制住不让自己露出“你不要把我当傻子”的神情，忍了忍，他低声道：“……我明白了。”
既然程先生已经给自己找好了台阶，那他就顺水推舟，只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就好了。
临走的时候，赵伯还是没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如果能转化成语言，那一定就是对程老爷子的愧疚。
好好的人，除了孤僻一点，冷硬一点，都是性格使然，这也没有什么不对。但现在程驿忽然开始对动物表白，这种行为落在赵伯眼中，简直是晴天霹雳。
如果不是赵伯心理素质好，现在恐怕已经犯心脏病了。
看着赵伯忽然苍老的背影，程驿僵在了原地。
现在该怎么办？
迅速低头，程驿看到了蓝色眼睛睁的圆溜溜的顾云清，那模样，显得要多无辜就有多无辜。
程驿心中憋屈，手上就飞快的把她抓住。
然而他刚动作，顾云清的爪子还没有完全离地，原本睡着的德牧犬就一个猛子站了起来。
“汪汪汪汪汪！”
“顾！云！清！”程驿的情绪处于爆发的边缘。
顾云清缩了缩脖子，衡量了一下形势，确定在这栋别墅里，程驿有绝对的权威之后，她飞快的叫了两声，“嗷嗷。”
陆露，我出去一趟。
狐狸的叫声落下，德牧犬接着就皱起了眉头。良久之后，它才不情不愿的卧了回去。
“解决了？”程驿低声询问。
顾云清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嗷嗷嗷。”
解决了解决了。
程驿见状，心气儿稍微顺了一些，没有犹豫，他一把把手中这只白毛狐狸带离了宠物房。
一路回到自己的房间，“咔嚓”一声，卧室门被锁上了。
把眼前的白毛狐狸端端正正的放到床的正中央，程驿冷声问：“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故意的？”
“嗷嗷。”不是不是，绝对不是。
顾云清飞快的摇头，怕程驿听不懂，她紧接着还把两只爪子举过头顶，以表明这件事跟她绝对没有关系，她是冤枉的。
“既然不是你。”程驿静静地看着她的解释和动作，半晌后，他半跪在床边，轻声开口，“那我的那句话，你应该听清楚了吧？”
“所以，你的决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