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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婉枼咬了咬牙,站起身来便往门外走去。
“你这样心高气傲,怎么能求人办事呢?”背后传来郁子宁带着笑意的声音。
柳婉枼脚步慢了一下,却并没有停下。她一出生就被人捧着长大的,何曾这样求过人?要不是求银双未果,她才不会来找郁子宁呢!
“告诉我,小玉是不是你杀的?”郁子宁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让她蓦地顿住脚步…
(今天更完 5.19)
你现在是要清算吗?
柳婉枼转过身来,“你现在是要清算吗?”
“难道我不该清算吗?”郁子宁反问。
柳婉枼定定地看了她了半晌,才答道:“不是我!”
郁子宁眼色沉了沉,“我怎么才能相信你?”
“我趁江贵妃打你的时候给你下过毒,你出宫的时候派人追杀过你,也派人去莽山的山谷杀过你。
你回宫之后,我安插了人在你身边监视你,贤妃带着姑奶奶来微澜宫搜查药方,那也是我设计的。还有,你被皇上关进天牢的时候,假传圣旨去赐死你的也是我。
我挑拨过贤妃,在姑奶奶面前明着暗着说过你的坏话。我对你坏事做尽,但是你的贴身侍婢不是我杀的!”
郁子宁没想到她竟然一口气说了这些多,有些惊讶,却也疑惑不已,“轻涟斋的那把火不是你放的吗?”
“不是!”
“我烧伤的时候,在我药膏里下毒的不是你吗?”
“不是我!”柳婉枼不假思索地回答,顿了一顿,又道,“是贤妃做的,因此皇上搜宫的时候,我让佩儿在她寝宫放了药,想借机除掉她。没想到她比我做法更高明,给江贵妃和楚贵妃的寝宫也放了药,反倒显得我嫌疑最大了!”
郁子宁见她说的时候眼无波澜,不像是说谎的样子,“我听穗儿说,你承认了假传圣旨的事,却并没有承认刺杀公主。真的不是你做的吗?”
“不是!”柳婉枼苦笑了一下,“当时刘顺太皇太妃的确怂恿过我,让我杀掉姑奶奶,栽赃给你,趁机俘获皇上的心。
说实话,我也想过要那么做,可是我终究还是下不去手。在我犯下大罪之前,姑奶奶一直都护着我,如果没有她,我或许早就被皇上杀了。
而且,我也知道姑奶奶对皇上来说,是如父如母的存在,我不想让他承受那样的痛苦…”
抬眸,见郁子宁定定地看着她,意识到自己有点说多了,顿住了话茬,“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那应该是他没错了…
“巫蛊那次呢?”
柳婉枼不屑地笑了起来,“你以为我会用那么浅薄的方法吗?”
郁子宁不置可否地笑了一下,她知道那次十之八九不是柳婉枼做的,只不过想确认一下自己的猜测罢了!
“看样你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柳婉枼看了她一眼,复又转身往外走去。
郁子宁端起茶碗,自顾自地喝着茶,也没有要拦她的意思。
银双一得空,便把穗儿叫了来,跟她打听施东一的事情。穗儿对施东一也不甚了解,只得把郁子宁坦言借尸还魂的事情跟银双说了一遍。
银双听完甚是吃惊,“真的有借尸还魂这种事吗?”
“奴婢也不清楚,宁妃娘娘就是那么说的,当时皇上也很吃惊,二当家还大发雷霆了呢,说娘娘在说谎。不过奴婢觉得娘娘说的应该都是真的,她也不是会说谎的人啊…”
银双露出沉吟的神色,“你说那个施东一说,皇上是宁妃的仇人是吗?”
“是,二当家好像说皇上灭了宁妃娘娘…啊,不对,是那个女山贼的满门,说娘娘为了跟仇人在一起,什么都顾不得了…”
银双惊讶不已,“那宁妃之前叫什么名字?”
“二当家一直叫她韵儿,好像叫段什么韵的!”
银双脸色大变,“你说她姓段吗?”
“好像是的!”穗儿小心地瞟了她一眼,“姑奶奶,您没事吧?”
银双眼波晃了晃,“如果她真的姓段,那应该是他没错了…”
穗儿听得有些迷糊,“姑奶奶,您说是谁啊?”
“穗儿,你马上去把宁妃叫来!”银双答非所问。
“是!”穗儿应着就要出门,却见缨儿脚步匆忙地走了进来,“姑奶奶,宁妃娘娘求见!”
银双眼睛微微地亮了一下,“快叫她进来!”
缨儿应了出门,不多时便引了郁子宁进门来,不过她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还跟着朱红,以及抱着孩子的商月娥。
银双看到朱红和孩子甚是惊讶,“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不是已经逃出宫去了吗?”
拖出去杖毙!
郁子宁把事情简单地跟她说了一遍,便说明来意,“公主,我想请你恩准月娥把这孩子带出宫去。我知道贤妃做的事情足以诛九族了,可是这孩子刚出生没多久,什么也不知道,没有必要受那样的牵连。
我能够在朝堂之上揭发贤妃,也多亏了月娥出面指认。再说,商家也是受害者,他们一家除了月娥,都被宣王给杀害了。就请您开恩,给他们留下这最后一条血脉吧!”
商月娥是个聪明的姑娘,知道侄儿的是死是活全在这位姑奶奶的一句话,赶忙屈膝跪了下来,“民女会把这孩子当亲生儿子来抚养的,他到死也不会知道自己的亲生母亲是谁的。请姑奶奶开恩,饶了这孩子吧!”
“姑奶奶,奴婢也求您了!”朱红跪下连连磕头。
银双看着商月娥,不觉有些恍惚。那瘦弱的身躯,那坚定的眼神,跟十八年前的她何其相似?她也曾紧紧地抱着年幼的百里川,跪在父皇跟前苦苦哀求,让他允许她来抚养这个侄儿。那时的她才只有十岁而已,比商月娥还要小上几岁。
回想起这十几年的辛酸苦乐,竟然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你一个人抚养孩子会很辛苦的,你不怕吗?”她看着商月娥问道。
“民女不怕,民女一定会好好把他抚养长大,让他变成民女兄长那样正直善良的人!”商月娥语气十分笃定。
银双略作沉吟,便吩咐道:“缨儿,你去安排一下,送他们出宫去吧!”
“谢姑奶奶成全。姑奶奶和宁妃娘娘的大恩大德,民女永世不忘!”商月娥感恩戴德地磕了头,才起身跟缨儿一道出门去了。
银双看着她小心翼翼抱着孩子走出去的背影,微笑起来,“这丫头很不错!”
“是啊!”郁子宁笑着点了点头,指了指跪在地上的朱红,“公主,您看她该怎么处置?”
银双看了朱红一眼,表情便冰冷起来,“为虎作伥,罪不可恕,拖出去杖毙!”
你是想借机清理后宫吗?
朱红就知道自己会是这种结局,流泪磕头,“奴婢领罪谢恩!”
“拖下去!”银双连一眼也不想多看她,挥手下令。
“公主,且慢!”郁子宁赶忙开了口,“能不能饶她一命?”
银双有些惊讶地看着她,“她和贤妃对你做了那么多恶事,你还要为她求情?”
郁子宁淡淡地笑了一下,“她能舍命护着那个孩子,说明她本性并不坏,怪只怪她跟了那样一个主子。这一次大乱,已经死了太多太多的人了,我不想再看到谁去送死了。而且现在她也已经诚心悔过了,请公主留她一命,就当是为皇上、为东宸国积德吧!”
银双沉吟片刻,表情松弛下来,“既然你都这么说,就姑且饶她一命吧。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将她下放到司牧园,终生服贱役赎罪吧!”
朱红没想到自己还能有生的机会,喜出望外,连连磕头谢恩,“多谢姑奶奶恩典,多谢宁妃娘娘恩典!”
“下去吧!”银双挥手将她打发了出去。
郁子宁迟疑了一下,“公主,我还想跟你求个恩典!”
银双瞥了她一眼,“你又要为谁求情吗?”
“是!”郁子宁点了点头,“请你允许淑妃出宫去吧!”
“什么?”银双又一次惊讶了,“她又去求你了吗?”
银双蹙了一下眉头,“不管怎样,她终究还是皇上的妃子,放她出宫有损皇上的威严!”
“如今的皇上,恩威广布,民心所向,一个小小的女子又岂能撼动他的威严?”
银双看着她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你是想借机清理后宫吗?”
“公主认为我有这个必要吗?”郁子宁微微一笑,“她在不在宫里对我来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银双闻言微微一愣,便将眼神之中的锋芒隐去了。经过这次的事,她在皇上心目的地位更加不可撼动了,她的确没有这个必要。
“据我所知,淑妃对你所做的不亚于贤妃,你难道不恨她吗?”
你是段元逸的什么人?
郁子宁笑了一笑,“我以为她杀了我最好的朋友,曾经恨她入骨,不过现在没那么恨了。清越死而复生,公主和皇上平安无事,我在乎的人都还活着,我已经很感激上苍了。
淑妃跟贤妃不一样,她对皇上还是有真情的。她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能得到皇上的爱。我身为帝王之妻,能让皇上全心全意对待我,已经很幸运,也很幸福了。相比之下,她不过是一个得不到爱的可怜女人罢了!
现在她对皇上已经没有奢望了,唯一的愿望就是回去陪伴外公。我们又何必把她关在皇宫里,做一个活寡妇呢?
况且,这次我为了对付宣王,利用了刘秉钧大人,欠了他一个不小的人情…”
“行了,你愿意放她走就放吧,不过你要处理妥当,不要让别人说出闲话来!”
郁子宁有些惊讶,“我来吗?”
“那人情是你卖出去的,不是你来还要谁来?况且这后宫迟早都是你的,你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吧!”说着有些责怪地瞪了她一眼,“你这丫头怎么突然变得唠唠叨叨的?”
郁子宁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我就替淑妃谢公主恩典了!”
“你先别忙谢,我有事情要问你!”银双肃起脸色,“你是段元逸的什么人?”
“段元逸?”郁子宁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这可能是段轻韵父亲的名字,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才好。
银双将她刚才那一瞬的错愕看在眼里,表情异样起来,“你…真的是借尸还魂吗?”
“看来穗儿都跟公主说了!”郁子宁苦笑起来,“我知道公主不会相信,不过我真的不是段轻韵。我只是异世的一缕幽魂,附在了她的躯体之内罢了!”
银双眼神晃了晃,“你的原名叫段轻韵吗?”
“算是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应该是段元逸的小女儿!”
看来她猜测得没错,“公主,你能不能告诉我,段家和施家到底出了什么事情?”她正了神色。
他是东施!
银双愣了一下,“段家和施家?难道那个施东一,他也跟你一样,被抄家灭门了吗?”
“怎么?公主不知道吗?”郁子宁也吃惊起来。
银双露出沉思的表情,半晌才开口道:“在我的印象中,朝中姓施的大臣只有一个,工部侍郎施雪柏,在父皇驾崩前一年因病过世了!”
郁子宁摇了摇头,“肯定不是这个施雪柏,施家和段家应该是同时出事的!”
“不对,当时跟段元逸一起获罪的是伊大人,我不记得有姓施的!”
“啊,对了!”郁子宁突然想起什么来,“施东一这个名字肯定不是他的真名,姓也可能换过了!”
银双闻言眼睛豁然一亮,“没错,他是东施!”
“啊?”郁子宁愣住了,东施?施东一分明是个大男人,怎么会是东施呢?随即意识到这个时代没有东施效颦的典故,仔细一琢磨,便明白了,“他的原名叫伊东施吗?”
“嗯!”银双点了点头,神色渐渐凝重起来,“原来他还活着!”
郁子宁见她眼神悠远,似乎在回忆着什么,又想起穗儿曾经说过的画像,忍不住问道:“公主,我能问问,你跟东一是什么关系吗?”
银双回神,看了她一眼,“我原本是跟东亭有婚约的!”
“东亭?”
“嗯,伊东亭,东施的大哥!”
郁子宁恍然大悟,“难道那副画像的人就是东一的大哥吗?”
银双眼中闪过一抹惊讶,又马上了然了,“是穗儿那丫头告诉你的吧?没错,那的确是东亭。父皇下旨把我许配给他的时候,我很不情愿。后来听别人说,他相貌英俊,又文武双全,就对他好奇起来,于是派人偷偷地画了一副他的画像…”
说起那个伊东亭的时候,她的神情没有了往日的冷厉,眼神甚是柔和。想来她早对伊东亭芳心暗许了,不然也不会将那副画像保存至今!
这让郁子宁愈发好奇了,“既然先皇都已经把公主许配给东一的大哥了,又为什么会将伊家抄家灭门呢?”
看我讨回来!
听她这么问,银双神色黯了一黯,“那是十八年前的事情了!”
又是十八年前,“十八年前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银双看了她一眼,没有言语。
郁子宁感觉她的眼神有些复杂,唇边染上了一抹苦笑,“公主你是害怕我会报仇吗?”
“不是,我并没有怀疑你。如果你想报仇,就不会苦心孤诣地救我们了,而且你之前也有很多机会可以杀了我和皇上!”银双长长地出了一口气,“你找个合适的时间吧,把皇上和东施都叫来,我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你们的。”
郁子宁见她面露疲倦,便告退出门而来。
几天几夜都没有合眼,又忙活了这大半天,她已经精疲力竭了,回到微澜宫倒头便睡。一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百里川正躺在她身边沉沉地睡着。
被困在孤岛数日,获救之后马不停蹄地奔回皇宫来,经过一夜的战乱,今天又上了一天的朝,他也着实累坏了!
她翻了一个身,跟他面对面地躺着。他回来之后,大事小事不断,此时有闲暇细细打量他。
几日不见,他黑瘦了许多,两边的颧骨都凸显了出来,胡茬凌乱,显得甚是沧桑,让她心头隐隐作痛,忍不住凑过来,在他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好啊,竟敢趁我睡着非礼我!”原本熟睡的人,突然张开了眼睛,坏笑地欺了过来,“看我讨回来!”
不等她有所反应,便衔住了她的唇瓣,深深地吻了下去。这一吻,包含了太多太多的内容,有与日俱增的爱意,有牵肠挂肚的思念,也有说不尽的感谢和敬意。
他不敢想象,如果没有她,现在他会是什么样的,也许早就被困死在那座孤岛上,变成了秃鹰的食粮。如果没有她,他所在意的一切或许早已灰飞烟灭。如果没有她,就没有他的现在!
这个女人是他的爱人,亲人,朋友,也是最忠诚的战友;是他的至爱,是他的珍宝,不可或缺,无可取代…
姐姐…
虽然大乱刚平,朝中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不过百里川体恤朝臣,破例将第二天定为了休朝日,准许他们中午之后再入宫理事,也给自己放了半天假。
郁子宁难得睡了一次懒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百里川还在熟睡,她也不去吵醒他,悄悄地起了身。
简单洗漱过,便带着小喜往天牢而来。昨天晚上她已经征得了百里川的同意,让他赦免了楚月润的死罪。
一夜之间,楚月润变得憔悴非常,看到郁子宁,已经哭得红肿的双眼又泛起了泪光,盈盈地福身下去,“多谢娘娘救命之恩!”
“快起来!”郁子宁伸手扶住她,“你我之间,何必这么客气?我们回去吧!”
“回哪里?”楚月润泪眼迷茫。
“你原来在哪里就回哪里啊!”
楚月润有些吃惊,“可是我…我不是罪臣之女吗?就算不被砍头,不是也也应该被流配,或者被送去司牧园那样的地方做贱役吗?”
“皇上知道你跟楚大人和霍大人谋反的事情无关,所以只是将你从贵妃贬为了婕妤,准你继续留在宫里,享受俸禄!当然,如果你不愿意的话,也可以离宫,总之…”
“不,我愿意留在宫里!”不等她说完,楚月润便急急地说道,“虽然皇上并不喜欢我,不过我既然嫁给了皇上,就是皇室的人了。再说,就算我出了宫,我又能去哪里呢?我的家已经没有了…”
郁子宁走过来轻轻地抱住她,“对不起,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楚月润赶忙摇头,“娘娘千万不要这么说,娘娘对我已经仁至义尽了,我真的感激不尽。至于我父亲和舅舅,他们…他们是罪有应得…”
她发狠一样说着,却已经泣不成声了!
郁子宁轻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抚,“还有我呢,我会陪着你的。只要我在宫里,就不会有人欺负你,我跟你保证!”
楚月润闻言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姐姐…”
你…你不能杀我
柳婉枼一夜失眠,早上起来一脸恹然。本想作画打发一下时间,可是铺开纸,却迟迟没能下笔。
正坐在桌前发呆,一个宫人便急匆匆地奔了进来,“娘娘,不好了,外面的人都在说您…您悬梁自尽了!”
“什么?”柳婉枼吃了一惊,手中的笔哒地一下落在了桌上,“怎么会有这种传言?”
那宫人迟疑了一下,“听说是…是从微澜宫传出来的!”
“微澜宫?”柳婉枼眼波动荡了一下,脸上便有了怒气,“一定是她,一定是那个女人做的好事!”站起身来往外就冲。
还不等奔到门口,就见郁子宁一脚迈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小喜和巧蕙。
“你如果这样出去了,我辛苦放出来的消息岂不是白费了吗?”她微笑地看着柳婉枼。
柳婉枼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眼中满是愤怒和警惕,“你想干什么?”
“你说呢?”郁子宁微笑地走近她。
柳婉枼又接连退后了几步,眼中便有了惊恐之色,“你…你不能杀我,我做过皇后,按照东宸国的规矩,我…”
说到这里,她想起自己假传圣旨,犯下过重罪,已经不在免死之列了,脸上的惊恐又浓了几分。
郁子宁笑了一笑,扭头吩咐道:“小喜,淑妃已经悬梁自尽,你送她的尸首去刘大人府上,让他好生安葬吧!”
“是!”小喜应着便上前来。
“别过来!”柳婉枼突然一把摸过桌上那把裁纸刀,惊慌地指着小喜,“你不要过来!”
小喜眼中闪过一抹精光,身形连闪,眨眼间就到了柳婉枼跟前,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已经将她手中的裁纸刀夺了下来,同时挥掌,朝她后颈重重地砍了下去。
柳婉枼眼前一黑,整个人瘫软在小喜的臂弯里。
郁子宁捕捉到她晕倒之前眼中闪过的怨恨,笑得甚是灿烂,吩咐着小喜,“去吧!”
“是!”小喜将事先准备好的黑布袋子拿了出来,将柳婉枼装进去,扛着便出了门…
竟然耍我!
那个来报信的宫女,眼睁睁地看着柳婉枼被带走了,吓得小脸煞白,浑身都颤抖着。
郁子宁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刚才你都看见什么了?”
“奴婢…奴婢什么…什么也没看见!”那宫女结结巴巴地答道。
郁子宁满意地点了点头,“嗯,没看见就好。巧蕙,我们走!”
意识在暗黑之中浮浮沉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柳婉枼才悠悠地醒转来。睁开眼睛,一张熟悉的脸庞便映入眼帘。
“外公?!”她惊讶不已,呼地一下坐起身来,伸出双手急急地打量着,“我这是…死了还是活着?”
刘秉钧笑了起来,“傻丫头,你当然是活着了!”
“啊?”柳婉枼愣了一下,抬眼四下打量,却发现身处自己入宫之前的闺房之中,愈发惊讶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宁妃娘娘的贴身侍婢把你送回来的!”又手指了指桌上的一个大包袱,“那也是宁妃娘娘差人送来的,说都是你的东西,要留给老夫当个念想!”
柳婉枼愣怔了半晌,将事情前后联系起来仔细想了一下,便什么都明白了。心头涌起一股暖意,嘴上却恨恨地道:“那个该死的女人,竟然耍我!”
刘秉钧笑而不语,起身往外走去。
“外公!”柳婉枼叫住他,“我自作主张出宫来,您不怪我吧?”
“现在放手,总比最后输得一败涂地强。”刘秉钧悠悠地说了一句,起身出门而去。
柳婉枼将这句话细细琢磨了半晌,心头便酸楚起来,其实她早已经输得一败涂地了,从那皇后的高位上重重地跌下来,摔得很惨!
她曾经心高气傲地以为,这天下没有她得不到的东西,可是几番争斗下来,她才发觉,她根本就不是那个女人的对手!这一放手,就等于跟他永别了,跟自己两年多的爱情永别了,跟她梦想的一切光华和荣耀永别了!
那个女人实在是太狡猾太可恶了,就连最后,也没给她说一句谢谢的机会!
(今天更完 5.20)
奴才能不能跟您求个恩典?
小榛子办完事回到若水宫,正碰上穗儿从后宫方向而来,眼睛蓦地亮了起来,“穗儿…”
穗儿看到他表情甚是惊慌,转身就要跑。
“穗儿!”小榛子急忙追上来拉住她,“你听我说…”
“姑奶奶让我来通知皇上,晚上去慈瀚宫一起用膳,宁妃娘娘和她的朋友也会去,你替我禀报给皇上吧!”穗儿急急地说完这几句话,便挣脱他的手,飞快地跑远了!
小榛子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丫头怎么总是不给人说话的机会呢?伸手摸了一下袖袋里那个一直没能送出去的锦盒,心情甚是怅然。
转身进得若水宫,将穗儿的话转告了百里川,便迟疑的地道:“皇上,奴才能不能跟您求个恩典?”
“哦?”百里川有些惊异地放下朱笔,“小榛子跟朕求恩典,这还真是破天荒头一遭,稀奇得紧啊。是什么,快说来听听吧!”
“您能不能把…”话说到一半,他又停住了。
“怎么了?”百里川疑惑地看着他,“你到底想要什么恩典?只管说吧,只要朕能做到的,一定满足你!”
小榛子急忙摇了一下头,“没事,没什么大不了的,您就当奴才没提过吧!”
百里川见他心事重重的,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起身走过来,按住他的肩膀,“小榛子,虽然我们名义是主仆,其实我一直把你和小凌子当兄弟,当朋友。你告诉我,你到底有什么事?”
“皇上,真的没什么!”小榛子勉强地挤出一个笑容来,“奴才和小凌子自从跟了您那一天起,就已经决定一辈子跟从您,侍奉您。您放心,奴才会连小凌子那一份一起做好的!”
“小榛子…”
“皇上,时辰也不早了,您还是赶快收拾收拾去慈瀚宫吧,姑奶奶和宁妃娘娘还在等着您呢,奴才去吩咐人给您准备辇驾!”他说着便急匆匆地出门而去。
百里川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这家伙到底怎么了?”
这不就是变相立威吗?
两名宫女正一路走一路低声地说笑,一抬头,看到郁子宁迎面走了过来,脸色都变了,急忙福身见礼,“见…见过宁妃娘娘!”
郁子宁微笑地抬了一下手,“免礼!”
“谢…谢娘娘!”两人慌乱地谢恩,见她走过去才长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