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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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是真的,我已经把我们的事情跟他们说了,我爸妈很期待见到你。”

“路筝!我说过,我们需要好好的谈一谈,有些事情你不能躲避。”

步伐一顿,她没回头,淡淡说:“我不会分手的,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爱上我。你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苏微恙的出现而已,何况就算你对她有情,我也不介意。”

说完她就要离开。

“等等。”墨深叫住她,声音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冷漠:“要去见你的父母是吗?今天晚上怎么样?”

路筝讶异的回身,似乎没料到他居然会这么轻快的就同意了。

她忙不迭的点头:“当然没问题。”

“好,那么晚上时间地点你下午的时候跟我说清楚。”

路筝说:“我会安排的,我下午过来跟你一起去。”

墨深书:“不用了,我自己过去就行了。我不希望有人把私事带进公司,自然我也会约束自己。”

路筝依旧是微笑:“好的,我会尽快的跟你说时间和地点的。那么,我就不打扰你了,盒饭是我亲手做的,很好吃,你尝尝。”

说完她便离开了,毫不拖泥带水。

空荡的办公室里又恢复了安静,墨深看着桌子上丰盛的午餐,想都没想就用盖子把盒饭盖了起来。

站起身,他将盒饭拿起,出门。

外面的办公室空荡的很,已经是中午时间了,职员都在餐厅吃饭去了。

墨深经过茶水房的时候正好碰见从里面拿着水杯出来的微恙。

微恙正为刚才看见的一幕郁闷的喝着水,此时男主角现身把她吓了一大跳,本能的就说:“咦,你不是应该在吃午饭吗?”

待到看见他手里的饭盒时,心里更郁闷了,将头凑过去看了看,酸溜溜的哼哼,“很丰盛的爱心午餐哪。”

爱心午餐?墨深挑眉,径自的将盒饭塞在她怀里,转身就离开。

微恙一愣,忙跟上去,“这、你这是什么意思啊?”

他不理她,健步如飞。

微恙跟在他身后跑跑跑,“喂…”

他忽然顿住脚步,她一个没留神就撞了上去,还来不及抱怨,就见他盯着自己道:“对了,还要麻烦苏秘书现在去餐厅帮我打包一下午餐。”

微恙再一愣,看了看他,再看了看手上的盒饭,说:“你不是有饭么…”

他说:“爱心午餐,我怕吃了会消化不良。”

喂完了我,也要喂墨深爸爸哟

 


综综看着她的样子,小脸上都急了:“苏小微,你怎么哭了?别哭啊,我真的没事。”

微恙抹抹眼泪,硬是将心酸的泪水给吞了回去。

一张纸巾出现在她面前,她诧异的看着递给她的那个人:“墨深…”

墨深对综综说:“以后要乖一点,别皮。别让你妈妈为你担心知道吗?”

咖“嗯。”综综抿唇,大大的眼睛里写满了乖巧。

微恙垂着头,用着墨深递过来的纸巾,心下有了些安慰。

“墨深爸爸,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吃饭?”综综问。

聆墨深发动车之前摸摸他的小脑袋,想了一下说:“综综,帮我一个忙好吗?”

他能有什么能力帮上墨深爸爸的忙吗?综综忙不迭的点头,生怕自己错过这个可以展示自己的机会。

墨深的眼睛盯着挡风玻璃外的公路,不知道…有没有人带孩子,和孩子他娘去见前女朋友的父母的?

酒店算是在G市比较有名的。

豪华的大吊灯,连墙壁都是用金色的雨花一颗一颗镶上去的,灯光一照,整个房间金灿灿的明亮。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房间的气氛…有那么一丁点儿怪异。

微恙坐在墨深的旁边,看着对面的一对中年夫妻,男人头顶地中海,背挺拔坚直,一看就是个有教养的好领导,一旁的女人快奔五十几的人还跟三十多岁一样,青春永驻,容光焕发,只不过脸色很难看。

坐在他们身边的路筝倒是脸上一直带着微笑,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从他们三人进来初始诧异了一番之后,就像无事人一般的招待。

微恙不得不佩服她的定力,在这样的情况下居然还没那么优雅礼仪。

当然她更佩服的是墨深,她万万没想到他会带着她和综综来参见本应该是他跟路筝父母的第一次见面。

此刻他正轻声细语的对着一旁的综综说话:“想吃什么?”

综综好像一点都没发现房间里有什么不对劲,很开心的看着桌子上的东西,指指最喜欢的糖醋排骨:“那个那个…”然后再指指路筝父母面前的红烧肉:“还有那个那个…”

微恙都可以看见路筝父母的脸色难看到就像是吞了蟑螂似的。

综综自己吃了还不忘记说…是很奇怪的看着对面的那三人说,“咦,为什么你们都不吃呢?”

对面的三人才像是被人解穴一般,僵硬的拿起筷子。

路筝的母亲开口道:“这小孩好可爱,多大了?”

眼前的男人的确出乎意外的优秀,路筝的母亲也能够体会为什么自己的女儿会那么迷恋他,只不过他跟那个女人和那个小孩是什么关系,务必得要问清楚。

“三岁半。”墨深回答。

“很可爱的小孩,不知道何翻译官跟这小孩子是什么关系?”

墨深勾勾唇,瞥了眼那女人,然后看着综综刚要开口。

路筝就说:“妈,先吃东西吧,墨深工作了一天肯定累了,你不要问这么多。”

说完亲自夹了菜放在了墨深的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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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筝的母亲沉吟,看见女儿也夹了一块东西在自己碗里,下意识的闭嘴了。

大家安静的吃了一会儿,微恙只觉得对方的眼神好像落到了自己身上,她尽量装作无视,比较优雅的开始进食。

果然,路母看了一会儿,开口道:“不知道这位小姐,怎么称呼?”

“呃…” 她放下筷子,露出抹笑容:“苏。”

“苏小姐是吗?”她说:“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跟何翻译官一起来,难道你不知道今天是他来见他女朋友家长的日子吗?”

她确实不知道,要知道,杀了她都不会来好不好。

微恙刚想说自己是墨深的秘书,因为加班晚了才会被请过来,可还没开口就听见墨深说:“是我带她来的。”

看的出,路母是在尽量的保持礼貌:“何翻译官的名声我也是听过的,想必你也不是那种乱来的人,那么为何这种场合,你要带一些不相关的人来呢?”

不相关的人,说的是她跟综综吗?微恙撇撇嘴巴。不再保持优雅,用勺子舀了一碗汤给综综,故意将汤碗和勺子弄的呯呯响,不意外的看见路父路母皱起了眉。

她却一点都不在意,微笑的对着综综说:“来,综综,喝汤咯。”

“好!”综综爬爬爬,从墨深的腿上爬到了微恙的腿上:“妈妈,喂!”

不只是在场的人晕了,微恙也晕了,这小子,打从生下来就没喊过她妈。今天居然为了配合墨深演戏,喊了她妈!呜呜!就说三年她白养他了,她还没有他的墨深爸爸半点重要。

综综乖乖的就着她的勺子喝了一口,然后仰起头甜甜的说:“妈妈,喂完了我,也要喂墨深爸爸哟!”

然后,房间里的气氛更诡异了。

对桌的路父路母瞪着综综。

微恙也瞪着综综…凌乱了,不敢相信了,他说什么?要她喂墨深?

综综还不怕死的说:“妈妈。你在家里的时候不是经常喂我跟墨深爸爸喝汤么?不要现在人多你就害羞了呀!”

微恙都要泪流满面了,她什么时候经常喂他跟他的墨深爸爸喝汤了啊?

她怎么从来都没发现她家综综这么有演戏的天分。

那演的跟真的似的,估计刘德华见了都得自卑。

微恙的手不停的颤抖啊颤抖:“我真要喂墨深喝汤么?”

我:“喂吧。”

综综:“喂吧喂吧。”

读者:“喂吧喂吧喂吧。”

微恙狠劲一个起来:“好!要我喂,就得多送花花和月票!”

我:“好啊!”

综综:“好啊好啊好啊。”

读者:“…”

你配不上他

 


微恙下意识的看看墨深,他沉黑的眼睛看着她,微仰着下巴,有些挑衅。

综综摇着她的手在念紧箍咒:“喂吧喂吧喂吧,墨深爸爸也饿了。”

微恙说:“好!”

她舀了一勺汤,还小心翼翼的吹了一吹,然后才送到墨深嘴边,就差没说:“乖乖,喝吧。”

咖墨深薄唇微勾,就着她的手喝了下去。

仅用余眼,微恙都能看见路父路母脸上那个黑的,头顶都在冒青烟了。

路母终是忍不住翻脸了:“你如果没有那个诚意,何必答应来吃这顿饭?你把我们女儿当成什么了?”

聆墨深动作一顿:“坦白说,我想说的话都跟你们的女儿说的很清楚了,是她比较固执,我没办法,只能这样。路筝条件不差,不难找到更理想的对象,今天,失礼了。”

路母从椅子上站起来,怒瞪着他们三人,拉着自己的女儿就要走:“路筝我们回去!”

路筝却固执的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妈,你们先回去吧,我有话要跟他们说。”

“还谈什么?”路母说:“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快点跟我回家,不要在这里跟我丢人现眼了,天下的男人又不是都死绝了。”

路筝用力的将手从她的束缚中挣脱出来,她朝她吼了一句:“让你们先回去就回去!”

砰的,碗筷被她的手给打翻,耳边一阵瓷器声。路母一愣,一旁的路父拍拍她的肩膀,劝说道:“走吧,我们先回去。”

这架势…

微恙忽然明白了为什么和路筝同父异母的路鸢会受欺负了,明显的,路父很听路母的话,这从吃饭以来,他一句话都没说就能够看的出来。至于路母,对路筝不是怕,只是自己的女儿无可奈何罢。

她横了这边一眼,冷哼了一声跟着路父走了出去。

房间里的气氛一下子降到了冰点。

只有综综趴在桌子上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路筝,满是好奇的样子。

路筝将桌子上刚才她打翻的碗筷一个一个的收拾好,动作慢的就像在放慢动作电影。

接着她抬起头,脸上还是一贯的温柔微笑,只是这独有的微笑只是对着墨深的。

她说:“你中午不是说有话跟我说吗?现在可以说了。”

墨深说:“中午的时候是想说,可是现在又不想说了。”

“…”

“…”

不只路筝无语,微恙也无语了。

她很仔细的观察路筝,发现她一点生气的迹象都没有,就是稍微变一下脸色都没有。依旧是好脾气的看着墨深说:“不说没关系,那我们先吃饭。”

微恙知道世界上有这么一种人,她可以对所有的人都很坏,绝顶的坏,却可以对喜欢的人很好,绝顶的好。这样的人很极端,也很平衡,把坏的都发泄给别人,留下好的给最心爱的人。

微恙不知道路筝是不是这种人,但是她挺同情她的。因为她让她看见三年前的自己,一味的想要去追求自己喜欢的人,不离不弃。

不同的是她成功了,而她却处于平衡木的边缘,随时会失去平衡而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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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同情也只是同情而已,她不会因为同情就放弃墨深。

忽而,路筝又开口道:“苏小姐,我们能谈一谈吗?”

微恙一愣,抬头望她,沉默了一下,道:“可以。”

路筝刚要起身,就听见墨深说:“可以谈,但是要在这里。”

路筝笑: “墨深果然很喜欢苏小姐,你是怕我会对苏小姐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么?”

“…”

“你放心,我不会伤害苏小姐的。只要是你喜欢的人,我都不会伤害他们的。”

墨深不语。

微恙轻笑:“路小姐你想多了,又不是演武打片,说什么伤害不伤害的?哈哈!”心里却想,你以为你能做什么伤害得了我?除非你有武功。

路筝放下手中的筷子,好整以暇的看着微恙,道:“苏小姐,坦白说,我觉得你配不上墨深。”

这话…真绝!相当有杀伤力!

微恙皮笑肉不笑的说:“那依路小姐看,要什么样的人才能配的上墨深?”

“这世界上没有任何人能配的上墨深!”她坚定的说,那神情就像墨深是神一般高贵谁都污染不得,就差没有拿着十字架在胸前比划一下,双手环抱高歌哈利路亚了。

微恙说:“既然谁都配不上,那么当然任何人都有权利去追求墨深,最终让他自己选择他喜欢的不是吗?”

“可是面对那么追求者,一些配不上的人也应该有些自知之明吧?”

“哦?” 微恙挑眉,“你的意思就是断定我配不上咯?”

“是。”路筝毫不客气的说:“论相貌,你长相一般,论学历,你根本不能和墨深并驾齐驱。而且你有前科,你伤害过墨深。他给过你机会,你却伤害了他那么深,如果我是你,绝对没有脸再回到他身边,连祈求他原谅你都没资格。”

微恙轻笑:“路小姐,我一直很奇怪,你究竟是以一种什么态度对墨深的?你的态度让人很怀疑,其实你并不是爱墨深,只是崇拜他,迷恋他。大家都能看到墨深的确有让人迷失的外表,但是如果有一天他失去了这样的外表,你还会像现在一样这么喜欢他吗?别怪我说话太直接,路小姐,你长这么大,连自己的感情都分不清,还跟我来谈什么配得上配不上?”

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

 


“谁说我不爱他!”路筝一拍桌子站起来怒瞪着微恙。

那使力的一拍,整个桌子都震动了,综综正在往嘴巴里送红烧肉,一个震动送到鼻子里去了。

墨深见状立刻用纸巾帮他擦干净。

微恙见她伤害了自己的宝贝儿子,心里的小火花都窜出来了,她说:“路小姐,有话好好说,不要动手动脚的,你这样的话多年来在你心爱的人面前维持的优雅不是一举破散么?真是得不偿失呢!”

咖路筝说:“你说我什么都行,就是不能怀疑我对墨深的感情。这个世界上不会有谁比我还要爱他!”

微恙凉凉的说:“放心,路小姐,我们是在谈话,不是拉锯战。我没有想要跟你比谁爱墨深更多。冠军这个宝座绝对没人跟你抢的,你放心好了。”

路筝被她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倒是也没有什么举动,愤愤的坐了下去。

聆微恙喝了口茶,只听她说:“我不是想要来跟你吵架的,也不想跟你做敌人。我知道墨深很爱你,但是我不介意,就算他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即使是朋友我都愿意。只要他让我留在他身边,你们要结婚,我都没意见。”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我跟墨深结婚了,路小姐,你觉得你肯能会跟墨深在一起么?人家养小三是因为喜欢小三,可是墨深有什么理由留住你呢?”

“我不会妨碍你们,我只是希望自己能一直呆在他身边不行吗?”

“呆在他身边做什么?以我对墨深的了解,如果他不喜欢一个人,就会对人很冷漠很冷漠,你能得到些什么呢?路小姐,你有没有怀疑过你的心理有些问题?”她想了一会儿,才道:“我本来不想说出来的,但是,我认为有些事情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也许你会清醒一点。你在你的房间里摆满了墨深的照片,这样的行为,和一个疯狂的追星族有什么分别?你就是把墨深想象的太完美了,或者,你以前从来都没见过这么完美的人所以才会迷失自己?”

路筝摇摇头,不可置信的瞪着她:“你根本就不会知道我有多喜欢他。从我在大学里见到他第一眼,我就爱上了他。可是我有自知之明,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所以一直以来我都只是默默的关注他,每天只要看见他的身影我就会觉得好满足。他原本是那么清心寡欲的人,什么女人都不碰,可是偏偏你的出现,让他的身边多了一个讨厌的影子。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和我一样默默的喜欢着墨深?可为什么偏偏就是你得到了他的心?就是因为你从小跟他认识么?”她笑,“所以我就说…我们只是遇见的太晚,如果老天能够公平点,我不一定会输给你。”

微恙好笑的说:“第一,我是不知道你有多喜欢他,并且我也不想知道,感情的事情不是你第一眼喜欢上了别人,被人就一定要喜欢你。第二,你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是你的事情,你觉得配不上所以不采取行动而失去了机会也是你自己负责。我虽然没有墨深那么优秀,但是至少在爱情方面我比他有勇气,我知道我自己要的是什么。第三,你说他原本清心寡欲?什么女人都不碰?那以前出现在他身边的女人都是死的么?你不过是因为墨深承认了我是她的女朋友所以才看我不顺眼吧?但是你有什么资格呢?这些都是我自己争取的,你呢?在那个时候你在做什么?说的好听点是默默的喜欢他,可这个是个现实的世界,不是在表演童话,路小姐,好歹你也是个研究生,怎么还会做那种白日梦?以为不靠自己努力去争取,老天会送一个白马王子给你?”

两女人各抒己见的时候,综综爬爬爬,爬到墨深的腿上,凑到他耳边小声说:“墨深爸爸,我都不知道原来苏小微这么会说话,可是她每次看见你的时候说话都结结巴巴的,让人着急。”

 

墨深嘴角勾勾。

综综又说:“不过,墨深爸爸你的魅力好大哦,以后我也要这样有魅力,让女生个个都喜欢我。”

墨深:“…”

路筝说:“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不会跟墨深分手的。”

微恙更是好笑了:“路小姐,其实分不分手我都不好插手。我只是想告诉你一句,你跟墨深是男女朋友而不是夫妻关系,分不分手都没什么大碍。法律管的是离婚,而不是你们分手。所以就算有一天墨深离开这里,你也没办法用分手来约束他。所以不要那么幼稚了。大家好聚好散,不是吗?”

“不!我不会答应的,就算是死,我也要死在墨深身边!

路筝咬牙说完,站起身便离开。

可能是她的话真的触到了她的心里,微恙第一次看见她失去了往常的微恙,失魂落魄的冲了出去。

她有些疑惑的看向墨深。

墨深也看着她。

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她清了清嗓子说:“那个、你要不要追出去看看…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不负责。”

墨深唇角勾勾:“刚才可是你把她给说出去的。”言外之意就是你不负责谁负责?

微恙说:“我是实话实说而已,不是她自己要跟我谈话的么?现在怎么能怪到我头上来?”

墨深不说话,依靠在椅子上,眼神慵懒的打量着她。

一分钟…

两分钟…

微恙被看的发毛,问他:“你看什么呢?”

他说:“我突然发现,你们女人好像都是表里不一?”


亲吻

 


微恙脸憋得通红。````

多少女子在喜欢的人面前都会表现是讨喜的样子,扮成他喜欢的女子,做他的影子,观察他的喜好,改变自己。

她睁大眼睛望向他:“是啊!我就是表里不一,明明讨厌自己这么懦弱的样子,偏偏在你面前就是坚强不起来。可是那又怎样?我不相信你一点都看不出来,我那么喜欢你,拼命的想要弥补我以前做错的事情,可是你一点都不领情!你要我怎么办?我不那么卑微一点,你会原谅我吗?如果我在你面前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你还会理我吗?三年了,你还是那么冷漠,半点柔情都没有,就算我以前做错了事情,这么久了,你都不能原谅我吗?”她说着,眼泪就噼里啪啦的掉了下来:“我知道当年我不该骗你,但是再怎么说也是怕耽误了你啊。我那时以为这样做是对你好的,你就不能当成是我年少不懂事么?这三年来我也过的不好啊,又不是说只有你一个人在难过,我就过的很潇洒的样子。我生下综综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原谅我?”

墨深抿唇不说话。

咖综综瞪着一双大眼看着他娘,他娘果然不同凡人,爆发起来也不管眼前的人是不是她平视最怕的墨深爸爸。

她梨花落泪的指控:“你就没有错吗?当初我也是有问你想不想要孩子的,你那样的回答…虽然我没有跟你说实话,但是你那样的回答也会让我绝望啊。我以为你会不想要,所以才更坚持了自己的决定。错的也不是我一个人啊。我知道你心里有芥蒂,但是你也是喜欢我的不是吗?就不能网开一面再给我一次机会么?天底下哪里有一个女人倒追男人两次的,我都做了,你还要我怎么样啊?”

心底最狼狈,最痛苦,最无法割舍的感情,蓦地被狠狠的挖了出来,她难过的脑袋空白,什么都想说出来,宣泄出来。

聆看着她满脸泪痕的样子,墨深仿佛被施了法一般定在那里,丝毫都无法动弹,一颗心猛然被揪起。

刚才他不过是随口说说的,没有嘲笑或者讽刺的意思,却没想到竟把她心里面的话都逼了出来。

他承认,他恨她,曾今恨到了骨子里。

可是却忍不住每天都要想她,越是恨却越是提醒他有多爱她。

在国外的三年里,每一次晚上只要用笔的时候,纸张上都会写满了她的名字。他回神后又恼又气,这种只有女生才会做的事情竟然会发生在自己身上。可是每每看见那纸上的“苏微恙”三个字就让他心又痛了起来。

太多的时候,爱与被爱不一定成正比,他是有想要重新将她找回,却发现有时候要原谅对一个人的恨不是那么轻而易举的事情。

墨深的沉默在微恙眼里却被看成了是另一种误解。

他不相信她吗?他不相信她刚才说的每一句话是吗?他肯定又以为她是在骗他了。他的心那么薄弱,又怎么会轻而易举的就又相信了她,又给了她第二次欺骗他的机会呢?

是不是。

 

人这一辈子,做错了一件事情,就无法再回头了?

眼眶湿润,淡然的扯下嘴角,她惶然,站起身,跌跌撞撞的离开房间。

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只想好好的大哭一场,却不想要他看见。

视线落落的转向酒店的落地窗外,漆黑的夜幕下,闪烁着流光溢彩的绚烂灯火,可是却始终不及她心底看到的那种光芒。

即便是这么伤,下辈子,若是真的有来生,她也一定还会选择爱上墨深。

有人说,在感情世界里的女人都是疯子。

她想,她跟路筝也许有些相似,不同的是她是迷恋,而她,是真的爱惨了他。

擦了擦鼻子,她走进一个人都没有的电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哭红的兔子眼,觉得很好笑。

就在电梯即将关门的刹那,忽然一个人影旋风一般的走了进来。

她微微抬首,却在看见对方那一刻,讶然的睁大了眼睛。

他,怎么会追了出来…

一阵慌乱无措。

更多的是窘迫。

趁着电梯门还没关上之际,她别过身想要走出去,却被他高达的身形挡住。

她一愣。

他一步步靠近她,她一步步退后,直到彼此的距离只剩下她的小手挡住他胸膛的距离。

她眼睁睁的看着电梯门再次被关上,背靠着电梯间的镜子,她眼泪朦胧结结巴巴的道:“你、你想干什么,我、我刚才说的话,你要是、要是不喜欢听,就算了,就、就当我没说过好了。”